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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確定董卓真的喝了夕顏露?”
“是!蔽覒袘械拇蛄藗呵欠,順腿在風(fēng)儀亭的沉香榻上躺下。
“那你確定夕顏露對董卓真的有用?”那個聲音繼續(xù)追問。
真是大膽,居然置疑我幻城第一用毒高手平生最得意的毒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旋風(fēng)般卷到窗外一把揪住那個兀自絮絮叨叨的白衣人的領(lǐng)子,惡狠狠道:“你要是不信,我給你一瓶喝喝,如何?”
那人一驚,也不知怎的掙脫我的手,剎時騰身后退三丈,立在枝頭,仍是一臉書呆樣,“幻城女子,果然非比尋常,美若天仙,卻是心如蛇蝎……”
我又好氣又好笑,回風(fēng)儀亭仍在榻上躺下。飛鳳府怎么會派了呂布這么個呆子來和我聯(lián)手除掉董卓。這人雖然武功不錯,可沒心機沒智謀又羅嗦,要不是姑娘貂蟬我聰明過人,足智多謀,心狠手辣……我想著想著,又朦朧睡去。
正是好夢正酣,忽然感覺床前后搖晃,那個呆子又在耳邊嘮叨:“貂蟬姑娘,貂蟬姑娘……董卓來了……”我不耐煩的揮揮手:“走開啦……好煩……”果然那聲音立刻消失,我滿意的翻了個身,繼續(xù)與周公相會。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海棠春困,師妹真是好雅興!蔽乙惑@,立刻醒來,長身而起,微一曲膝:“見過大師兄。”
我抬頭偷眼看他。董卓長得并不好看,五短身材,臉上黃胖,像是酒色過度的模樣,但一雙黃濁的眼睛在濃眉下精光內(nèi)蘊。他是幻城第一高手,護城三司中以他武功最強。他出師門闖江湖時我還未入幻城,但是他在我們這些新進子弟心中的地位仍然十分崇高。
“若他沒有暗中叛城,我手中這把幻焰刀怕就是他的了吧!蔽倚南耄斑@廝真是內(nèi)力精湛,我竟看不出他有中毒的跡象。難道……”正自胡思亂想,忽聽得他道:“師妹,朝霧和夕顏還好吧,近日天香谷天氣潮濕,怕是對它們生長不利呢……師妹若是不好好照應(yīng)它們,以后還拿什么來對付師兄我呢……”
不等他說到最后一個字,我拼盡全力狂飚向后,瞬時將羽衣追云的輕功提到十分,撞破窗子落到亭外,饒是如此,仍感到一陣銳利的氣勁刮過身前:“好可怕的焚天掌!”不等我站起身,董卓已是抽刀出鞘,七寶刀異芒連閃向我攻來。我反手抽刀一架,氣息陡然一滯,鮮血狂噴而出。忽見一個白影從董卓身后出現(xiàn),沉沙戟!是呂布。董卓被迫撤刀凌空翻身,七寶刀和沉沙戟相撞,石破天驚的一聲,董卓借這一撞之力落到三丈以外的樹上,而呂布立在原地不動,但是腳下的石板已是片片寸裂。
我到呂布身旁:“呆子,沒事吧!
“現(xiàn)在沒事,可是……”他苦笑,嘴角漸漸泌出血來,“他實在太強……”
我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手臂,感覺得到他的手在顫抖。我心里一沉,董卓的焚天功……未等我轉(zhuǎn)過念頭,呂布忽然擁住我盤旋上升,瞬時間我頭暈?zāi)垦,只感到一股熱烘烘的東西吐在我的衣袖上,而呂布,卻落在了董卓的手中。
“這呆子!蔽野盗R,剛剛定然是他替我擋了一掌,董卓擒住他,怕是要拿他來交換夕顏露的解藥。
果然董卓右手扣住呂布喉嚨,道:“小師妹,把朝霧花給我,否則……”
我冷笑:“呂布一命換你一命,卻也值得!
“呂布死了,飛鳳府會和你干休嗎?”他手上運內(nèi)力,呂布氣息陡然一促。
“夕顏露六個時辰就會發(fā)作,若沒有解藥,就會記憶全失。成為朝霧主人的傀儡,生不如死。董卓,你要想清楚!蔽乙患,一連串話脫口而出。
“貂蟬姑娘,用我這個大惡人一死,可以救無數(shù)人的性命,是值得的。我飛鳳府的人都是深明大義的人,不會與你為難的……”剛剛醒過來的呂布想是聽見了我們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呆子!”我大急,“別人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就算是天下人都死光,絕天滅地,我也不在乎,就是不許你死!”
“咳咳!”他咳嗽了一下,又吐出一口血,“貂蟬姑娘……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好了,董卓,我答應(yīng)你給你解藥。”以我的經(jīng)驗,呂布又要開始長篇大論給我講道理了,我急忙打斷,“不過你先放了他!
“這樣的呆書生……小師妹,”董卓輕笑,嘴角微微一抹不屑,“值得么?”
我鳳目一揚,一絲詭異的笑浮上臉頰:“大師兄……一會兒你就知道值不值得了……”我緩緩從袖中拿出朝霧花,晶瑩剔透,宛若朝露,顫巍巍斜倚在一片翠綠的天香草上,邪魅無比,卻又美麗得奪人心魄。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悠悠逸出,吸入鼻子,只覺得舒暢無比。
董卓輕嘆:“也只有幻城的女子,才種得出這般妖艷的花來……”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朵朝霧,有那么一瞬間的迷惘,他喃喃自語:“朝霧……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他緩緩伸出手去,想碰那朵花。忽然他身前的呂布身形輕晃,雙掌一翻,已是按在他胸前,董卓立刻清醒過來,想運起護體神功。已是來不及。他悶哼一聲,頹然倒地。呂布也是支撐不住,單膝跪地。
我沖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呆子,你干什么要替我擋那一掌,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你還這樣……”
“貂蟬姑娘,在下只是一時本能……冒犯了姑娘,還請原諒。”呂布一臉的無奈。
“本能……你本能去抱人家姑娘嗎?你這個登徒子……”我登時大怒,一拳打到他的肩頭,他一下子痛得齜牙咧嘴,俊臉上滿是汗水。“姑娘,我肩上中了董卓一刀,你輕一點,要不打別的地方好不好?”
“你中了刀還不告訴我,是不是想死了讓本姑娘收尸是不是?告訴你,姑娘沒有那么好心腸,只會把你拿去喂野狗……哼,你不是說我心如蛇蝎么……”我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撕開他肩上的衣服,見到傷口,我一呆:“該死!”
呂布立馬掩上耳朵,整個后花園滿是我的尖叫:“你這個呆子,你不知道董卓刀上有浴血毒啊,還傻傻的去碰他的刀,你知不知道這種毒很難解的,我還要把你帶回天香谷,費上三個月的功夫,呆子!豬頭!笨成這個樣子,死了算了……”
聽到后花園有異樣趕來的董府家丁手里拿著棍棒水桶呆呆的看著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主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六個月后。
大街上,我氣沖沖的在大街上橫沖直撞,一伸手一串冰糖葫蘆飛上了天,在順腿一踢,一只母雞尖聲大叫,一條平日并不繁華的街道頓時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呂布一路小跑跟在我的身后,一邊打躬作揖向路旁小販道歉,一邊喊:“娘子,不要走那么快啊。娘子……危險啊……”。我停住腳步,叉腰轉(zhuǎn)身,怒氣沖沖道:“叫你不要叫我娘子了,你還叫,再叫我給你下點啞藥,看你還叫得出來叫不出來!”
他氣喘吁吁趕到我身旁,小心翼翼道:“你就是我的娘子啊,不叫你娘子叫什么?再說……”
“都是你的錯啦,說什么冬天打雷下小雪……才敢與君絕,害得我一時感動就和你成親了,現(xiàn)在姐妹們都笑死我了……說我怎么嫁了你這么個呆頭鵝,氣死我了……我要走,我要回幻城啦!”我心里一陣委屈,抓住他的肩膀又打又踢,“我想師父啦,我想朝霧夕顏,它們沒有我照顧,不知道好不好……”說著說著,不知怎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輕輕擁住我:“好了,好了……好姑娘,我們過段時間去幻城看你師父好不好?不過……”我伏在他肩頭,忽然覺得他那里濕乎乎的:“該死!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我手忙腳亂的替他裹傷口:“乖乖站好,不許動。”他果然一動也不動,等我包扎好,他才小心的開口說:“娘子,大夫說你已經(jīng)懷孕了,要好好休息,所以,最近我們?nèi)ゲ涣嘶贸恰?
“什么?!”大街的上空響起了我的尖叫聲和呂布的哀叫:“娘子,我的傷口又裂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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