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林暮艱難關掉手機里十五個鬧鐘，克服重重困難滾下床，卻還是只能坐在教室第一排中間的位置。
　　骨子里的中二讓他少了許多普通人的困擾，“綿羊才會成群，猛獸只會獨行，他是猛獸！第一排的c位舍我其誰�！�
　　還在整理東西的時候，門開了。
　　一抬頭，對上講師的目光，原本的堅毅傲氣頓時像水蒸氣一樣消散了，他感覺臉頰發(fā)燙，老師是他昨天遇到的beauty！
　　他還勾引了這個beauty！
　　不光勾引了，還失敗了！

　　昨天是林暮第一天去咖啡館打工。
　　“您好，一杯拿鐵，double-shot�！�
　　林暮轉身去做咖啡的時候能感受到那位先生的目光一直在打量他，這世界上有一種錯覺叫‘他喜歡我’，如果這是一種病，那么林暮已經病入膏肓了，現(xiàn)在給這杯咖啡做一個心形拉花的激情就是一種顯性并發(fā)癥。
　　咖啡做好后一抬眼就能看到那位先生的位置，位置靠窗，外面步行街的梧桐樹綠意盎然，室內吧臺一覽全無，也就是說他能輕松地看到林暮為他一杯咖啡忙碌的全過程。
　　林暮心里竊喜，既興奮又得意，興奮的是這個beauty紳士有型比傻逼前男友帥一百倍，而且雷達告訴他這個人跟他不會撞型號，得意的是這么完美的男人還不是對他有好感。
　　然后林暮耍了個小心機，將腰間的綠色圍裙系緊，將細腰輪廓勾勒清晰。
　　然后他就去送咖啡了。
　　“先生，您的咖啡好了�！�
　　“好，謝謝�！眀eauty朝他笑了，笑得他多巴胺瞬間分泌過剩，如果林暮的本體是只貓，那么內時候他一定沒出息地像狗一樣搖尾巴，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貓，但大部分人都會喜歡狗，畢竟白送的添狗誰不喜歡。
　　林暮趁機搭話，問：先生，我們現(xiàn)在推出咖啡券，您這杯咖啡32元，用咖啡券只需要21元，今天還可以享受特別周五活動，折合下來每杯19.9，您需要來一套嗎？”
　　為了避免油膩，林暮刻意捏出了清冷矜貴的嗓音，絕不可能翻車。
　　而且剛才來的時候他故意解開了一顆扣子，這時候再彎彎腰去詢問，剛剛好可以半遮半掩露出用修容棒勾勒過的鎖骨。
　　Beauty很紳士，但林暮能感覺到他注意到了，那只有一瞬間，他看林暮的眼神比蜂蜜還要稠。
　　在他的誘惑下beauty當然買了一套咖啡券，在辦理的時候林暮趁機給beauty賽了聯(lián)系方式，這本來沒什么，可好死不死地居然說了一句，“先生，我們提供專人送貨上床服務”色氣十足。
　　接果當然是被拒絕了，beauty連拒絕都拒絕地很紳士，“相比床上，我還是喜歡坐在店里喝，畢竟咖啡可能讓我失眠�！�

　　此刻林暮多希望自己早來一點坐到后面去，又或者不要犯中二病選擇中間，也許靠門或者靠窗戶的位置也是極好的。
　　“大家好，我是白昀珈，帶大家雅思聽力課。”
　　林暮自己一個人社死，一再低頭趴在了桌子上，猛然想到最后面那個睡覺的哥們，心里一橫，睡吧，睡著了就不知道了。
　　“首先給大家介紹一下聽力部分......”
　　果然機構老師才不管你聽不聽講，他們巴不得你學不會好留住你長期在這上課，林暮從焦慮轉變?yōu)椴恍�，心悸的癥狀消失后，講師的聲音才能入耳，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不愧是讓他想舔的人，富有磁性的嗓音溫柔紳士，真想聽聽他在自己身上賣力低吼的聲音。
　　“有兩種考試方式，機考和筆試，各有利弊，機考可以避免字跡不清的問題，擅長敲字的同學在作文部分比較省時省力，但需要畫一些時間適應。筆試則是更方便在試卷上做標記，機考也可以，不過只能highlight�！�
　　林暮很想在心里夸一句耳朵懷孕了，確實他也這么做了，只不過是真的說了出來。
　　白昀珈注意到了第一排趴著的同學，講課的同時走下講臺，輕敲課桌，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塊涼糖放在林暮桌角。
　　林暮注意到了這塊涼糖，如果是大學里他會十分感激這個老師，但現(xiàn)在不行，他必須堅守陣地，切勿因為小恩小惠繳械投降。只要挺過這九十分鐘，他就去跟班主任申請換班，現(xiàn)在讓別人看出來裝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By the way，課后我會逐一跟大家了解情況制定方案，今天中午和晚上辛苦同學們來辦公室找我一下，”白昀珈翻開花名冊，“今天中午就請花名冊的前五位同學找我一下�！�
　　班主任開課前將花名冊發(fā)到過群里，林暮清楚他是五號，可被念叨名字的時候還是心里咯噔一下，頭一回，他這么......害怕負責任的老師。
　　一下課，林暮就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說換班的事。
　　班主任費解地看著他，“白老師是國內頂尖的英語老師，多國留學工作經驗，還有參與官方出題的經驗，很多同學來上他的一對一，雖然白老師要求是...嚴格了一些，但效果顯著，小暮你辛苦兩三個月，未來就輕松了�！�
　　林暮不是怕苦，“我知道白老師很厲害，但我還是想聽聽其他老師的課。”
　　“可以是可以，但你就沒辦法在保過班了，目前只有白老師帶保過班，承諾不過退費60%或者贈送網課�！�
　　言下之意就是白老師牛，別的老師課沒過不退錢，林暮當機立斷就說不換了，他一開始報這個課就是因為窮，不然還用去咖啡店打工？

　　挨到了中午十一點半，林暮心里不安穩(wěn)只點了份水果撈，可水果也吃不下幾口，他心里盤算著見到老師該怎么演戲。
　　第一個版本勇敢示愛，“老師，我是對您一見鐘情，但您放心我能分清主次，也絕不會給您造成困擾，當然如果您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給您非常好的體驗，我學過古典舞，現(xiàn)在還可以下腰。”
　　林暮猛搖頭，被香蕉噎了一下，“咳咳咳，不行，什么玩意，昨天都被拒絕了還敢騷�！�
　　第二個版本車禍失憶，“老師，對不起我昨晚讓自行車撞了一下，腦震蕩，記憶紊亂，您說的這些我不太清楚�！�
　　林暮給了自己腦袋一巴掌，“我去，我是傻逼嗎，自行車車禍還能腦震蕩，第二天還身殘志堅來上課，猛1也沒這體格。”
　　第三個版本正經學生，“老師，我不太明白您說的這些，我平時課程很緊張，沒有時間去咖啡館打工emmm還有我...喜歡女孩子�！�
　　“呸呸呸！萬一beauty對我又好感呢！這是自掘墳墓�！�
　　想了很久，林暮最后還是決定順其自然，沒想到白昀珈中午臨時有事，tutoring時間改到了晚上，剩下的同學明天中午再來。
　　林暮頓時感覺身上輕松了很多，跟班里同學也能閑聊兩句。
　　不過時間不會停止，晚自習還是來了。
　　林暮是最后一個，他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見還有一個人跟他一樣不想進辦公室。
　　那人高高瘦瘦，斜靠著墻刷著手機，一身黑色的運動服，一個黑口罩，像是高中的年紀，正追求酷追求與眾不同的歲數(shù)。
　　林暮還沒找到話題，白昀珈就叫那個人進去了。
　　門沒光，林暮隱約能聽到里面談話的聲音。
　　“池羽，你媽媽跟我說你要去英國讀大學，既然決定了就好好學，你很聰明，基礎又好，我給你做了個計劃，你看一下�！�
　　池羽整個人透著少年人的叛逆和反骨，“那是糊弄我媽的，咱倆沒必要在這打哈哈，我、尚池羽喜歡你。”
　　“池羽，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級一時間分不清親情和愛情......”
　　“我跟你有哪門子親情！你跟我有血緣關系嗎？我叫過你一聲叔叔嗎？白昀珈你跟我試試，你跟我談戀愛我就聽話，真的，只要你答應我馬上回學校上課！”
　　白昀珈有些無奈，剛才的對話已經重復很多遍了，并不是所有講師都會教育青春期的孩子顯然白老師就是其中之一，他保持一貫的溫柔待人“我都36了，比你爸媽小不了幾歲，我不支持國內“早戀”的這個詞匯，戀愛是人身心發(fā)展過程中必然經歷的事情，但你需要選擇更好的對象，不要讓目光局限在我這個老男人的身上，看看身邊的同齡人，或許會更有話題�！�
　　“瞎說，”男孩突然轉了語調，“你明明就喜歡小男孩！你剛剛地話能說服自己嗎？”
　　“池羽，現(xiàn)在不是談論這個的好時機，你冷靜地思考后我們再談，后面還有學生�！�
　　林暮站在外面都聽傻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打直球的嗎？給這小孩一把刀，他能架到白昀珈脖子上逼他談戀愛。
　　突然，門猛得被拉開，掀起的風吹高了林暮的劉海。
　　那人冷哼一聲，瞪了林暮一眼就走了。

　　林暮整理好臉上的差異和震驚才開門進去。
　　白昀珈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剛才的影響，“剛才那個是我朋友的孩子。”他從抽屜里掏出一罐鐵盒裝的茶葉，晃了晃，利落地擺弄起茶葉，
　　林暮遲疑了一下，按照剛剛一個人聊十分鐘的速度，應該來不及給每個人沏杯茶吧，茶具是干燥的，沒有使用痕跡，也就是說他剛剛沒有給別人沏茶，林暮心里悄悄雀躍了一下，又趕緊克制情感，“謝...謝謝�！�
　　白昀珈莞爾一笑，“大三？對以后有什么安排？”
　　“讀一個碩士，跟教育英語沾邊就好，回國當英語老師�！绷帜盒⌒牡厝ソ右粋�大元宵大小的茶杯，生怕碰到他的手指。
　　“那需要7分吧，我看你程度還可以，有時間找我做一個測試�！�
　　“嗯。”林暮手指捏著茶杯，垂著眼皮，不太敢看白昀珈，生怕對上眼神讓他想起點昨天的事。
　　白昀珈輕笑出聲，“小朋友，今天課上講的練得怎么樣？”
　　這一聲帶著笑意的小朋友精準撩撥到了林暮的心弦上，“啊，挺好的�！�
　　“講什么了�！�
　　“就...數(shù)字。”
　　“睡著了還知道講的是數(shù)字。”白昀珈笑意更深。
　　“我...我下課問了同學，用您推薦的app刷了幾道題�！绷帜簣A得很好。
　　“很用功，不錯�！卑钻犁炜淞藘删�，可語氣很輕佻。
　　林暮不懂白昀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直男，不會感覺不到這人是濫用私權逗弄自己，剛剛那個人對他那么無禮撒潑他都能禮貌得體的回應，自己不過就是昨天跟他搭訕了嗎，這偏心偏到太平洋了，可能還是因為不喜歡吧，剛剛那個人說白昀珈喜歡小男孩，自己跟前人相比簡直簡直就是個叔叔，白昀珈已經36了，卻還想要梨花壓海棠，還覺得他這22的海棠不艷麗！
　　想到這里，林暮既委屈又生氣，卻又不敢跟老師表現(xiàn)出來，“白老師，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低著頭干嘛�！卑钻犁斓恼Z氣更加溫柔了，“昨天那么能撩，今天不敢看我。”
　　再柔情的聲音也揉不散林暮心理的尷尬和焦慮，“措了錯了，不敢了�！绷帜荷衔缬媱澚四敲炊嘁粋�也沒用上。
　　白昀珈微微蹙眉，稿不清現(xiàn)在小孩心理都在想什么：“你怕我什么，怕我去咖啡館投訴你？”
　　“你不會的�！绷帜赫Z氣軟得不行，頗有些討好的意味，“你很善良�！�
　　白昀珈盯著不敢抬頭看他的小孩久久說不出話，要不是這張臉沒有變化，他真覺得自己認錯人了，還莫名其妙收了一張好人卡，“算了，你背單詞去吧�！�
　　“白老師再見�！绷帜喝玑屩刎�，輕輕地關上了門。
　　白昀珈盯著門出神，他有點自我懷疑，他今天哪里嚇到林暮了嗎？他給小孩糖吃，還親手泡了自己舍不得喝的好茶，怎么越推越遠了，昨天那么有意思的一個小朋友，今天跟只禁不住撥弄的倉鼠似的，還沒玩兩下就開始裝死。
　　他拿出林暮昨天留給他的小紙條，紙條上寫了三種聯(lián)系方式，電話，微信和微博。
　　小朋友刻意留了微博，是想讓他看什么吧。
　　白昀珈沒有猶豫，就在微博上搜索那個id：‘暮桃有細腰’。

　　‘暮桃有細腰’：今天第一天上班就碰倒了一個beauty，他太性感了，一身正裝禁欲沉穩(wěn)，寬肩窄腰，翹臀長腿，聲音還好聽，他太會長了，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了，哭唧唧，可惜搭訕被拒絕了，不過他買了一套咖啡券，以后應該還有機會QAQ。

　　再往上翻，是一張他的私房照，他穿著幾乎白到透明的短袖短褲，運動白襪跪在木制地板上，瞇起一只眼睛，小白牙輕搖下唇，雖然色氣但卻透露著乖巧，配字“好好生活�！�
　　“搔首弄姿�！卑钻犁炜吹竭@張照片的第一反應是不滿，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個想法不對，他沒權干預別人的穿衣自由和在網絡上的發(fā)表自由，況且他一直反對落后的“裹小腳”思想。但明明上學期去他大學講座的時候，他還不是這個風格，那時候他也是習慣一身黑色，寬松的衛(wèi)衣遮住普股，破洞牛仔褲，極具性格，但不得不說他還是更喜歡小朋友現(xiàn)在的樣子，更有情趣。

　　怕自己再瞎想下去他很快劃了上去。

　　‘暮桃有細腰’：他哪里是不喜歡我喂貓，他是怕閑言碎語，其實本來也沒有多喜歡，無所謂啦。
　　什么意思，沒看懂，喂貓為什么能跟閑言碎語聯(lián)系在一起，但直覺告訴白昀珈，小朋友不是個對什么事無所謂的人，要是無所謂，他剛才都有可能坐自己腿上。

　　‘暮桃有細腰’：姐妹們，不要給男人花錢，會變得不幸，請我吃200多的一頓飯能翻舊賬翻三天，一束11朵的玫瑰花說一個月，爺吐了，我怎么會找這么一個鳳凰男，我眼瞎了。我用阿瑪尼迪奧的香水他送我miniso我還演得很喜歡，純純的上頭到沒頭滿地找頭了。這倆月真的挺浪費時間的。
　　白昀珈笑出了聲，小朋友還談過這么離譜的戀愛，這是什么時候，一年前，那時候他大二，按道理來說應該具備基本的判斷能力了。

　　‘暮桃有細腰’：任何一個人沒玩過我寫的乙女游戲我都會傷心的好嗎。
　　小朋友的創(chuàng)造能力和寫作能力應該不錯，那雅思作文應該也很好上手。

　　此時跟雅思作文奮戰(zhàn)的林暮可不這么想。
　　他剛剛做了一個測試，按六級作文的寫法，才得一個5.5，一個月能過7的希望就像他與beauty的距離遙不可及。
　　一想起白昀珈，林暮就忍不住發(fā)一條微博。

　　‘暮桃有細腰’：今天來上英語課，老師是昨天遇到的beauty，他在業(yè)內好厲害的樣子，可是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白昀珈還在翻著林暮的微博，一看到消息提示馬上點了進去。
　　“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卑钻犁燧笭栆恍Γ瓉硭怯X得我有喜歡的人才縮成了一只耗子。

　　緊接著又一條新消息。
　　‘暮桃有細腰’：英語好難啊，分享一下我和beauty的后續(xù)吧。
　　其實剛才我知道beauty喜歡什么類型的人了，他喜歡emmm 叛逆的青春期小男孩，可能是當老師時間長了？喜歡引導教育自己的小男朋友，讓他改邪歸正，幫他提高成績，走上人生巔峰，雖然男生之間開玩笑會喜歡當別人爸爸，但是像beauty這種的......算了要是beauty我也可以，只要是他，我床上床下都可以，不就是叫一聲爸爸嗎！

　　但是書歸正題，我以后可怎么天天上beauty的課啊啊啊啊�。�
　　今天真的純純的社死現(xiàn)場。

　　看到這里，白昀珈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小朋友真的是太有趣了，比上次更可愛，但日常還是不要代入父子關系了，剩下的都可以。
　　雖然這些話是小朋友耍的心機，但不喜歡的人的心機是心機，喜歡的人是情趣。
　　他忍不住加上了小朋友的微信。
　　林暮受到好友申請的時候班里正在自習，他一個激靈突然站了起來，椅子與地面摩擦產生的刺耳聲音嚇了同學們一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暮顫抖著小手通過了申請，然后害羞的趴到了桌上，將頭埋在胳膊里，發(fā)了一個“白老師好�！�
　　這條消息石沉大海，林暮的心臟又從太陽掉回了地球，果然是因為方便師生間交流的原因加微信，瞎想什么呢。
　　下課后，手機震動，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暮，你什么時候上班？”
　　“怎么了，明天就有班？”
　　“我想點一份低因拿鐵，請你們店里的暮桃送貨上床�！币粭l富有磁性的語音通過耳機進入耳廓，回蕩在腦海里，
　　請你們店里的暮桃送貨上床。
　　林暮關上手機，強裝鎮(zhèn)定起身，走出教室，通過樓道來到了tutoring center，里面空無一人，林暮關好門后在里面無聲吶喊，興奮地又蹦又跳，他追到beauty了！beauty答應跟他在一起了! 他承認自己是有一點小白蓮潛質，但哪種關系不需要維持呢。
　　可惜沒高興兩分鐘，門開了。
　　林暮再一次覺得社死了，一轉身看到了beauty，整個人更加石化了。
　　“白...白老師�！�
　　“我很老嗎，叫我老師？”白昀珈對“梨花壓海棠”印象極其深刻，緩緩關上門，好像這個動作能將tutoring center變成獨立空間與外界瞬間隔開，修長的手指輕輕扯開灰色的領帶。
　　林暮也隨即變成本體，扭著細腰踩著貓步走了過來，緩緩替白昀珈摘下了領結。
　　“下班了嗎？”
　　“下課了嗎？”
　　二人相視一笑，林暮親了一下灰色的領結，白昀珈牽過林暮的左手，摩挲了片刻又分開了。
　　“怎么了？”林暮問。
　　“有監(jiān)控�！卑钻犁斓摹�
　　林暮又石化了，他飛速回憶自己剛才干了什么，有一次社死現(xiàn)場。
　　白昀珈莞爾一笑，“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這？”
　　林暮臉頰滾燙，但此刻他已經顧不上社死了，“那我喊你什么，papa？”蚊子嗡嗡的聲音都比這個音量大。
　　白昀珈輕笑，“還是留到晚上喊吧，昀珈�！�
　　林暮適時地害羞低頭，“emmm昀珈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要那個小孩翻我的牌子了？”
　　白昀珈“暮，我不喜歡池羽，準確地來說我從上一段戀愛關系結束后，只喜歡你，你還記得嗎，去年我去你們學校開過同傳講座�！�
　　林暮的眸子一下子亮了，狡狤地笑笑，“我就問了一個問題你就記住我了？你從那時候就喜歡我！”
　　白昀珈回答得坦蕩堅定，“是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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