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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評《誓不低頭》
照片放在陳舊的冊子里。些許薄塵覆在上面。鮮見有人跡翻動。也許這是對過去的緬懷。我輕悄的走過去。揭開。女人在相紙上留下的影像。笑靨如花的臉龐令人感嘆。即便并不是傾國傾城。卻□□耀眼著青春。
我笑著將紙上的圖像同她對比。不難見到歲月的遺憾。昔日的風采不再。容顏在年輪之中顛覆了。
隨意挽起的頭發(fā)斜在右耳下。沒有時尚的熱褲，只是寬松肥大的家居服，將身形襯托的更加瘦削。蹲著身子用抹布一點一點的擦拭著落在家具上的灰塵。茶色的眸子里滿是疲憊。時間的推移。我們失去的。僅僅是曾今么？蹲的太久，起身的眩暈讓她不得不閉上眼睛。瞬間的黑暗彷佛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軟軟的癱坐在地上�？謶趾蜔o助撲天蓋地的一起襲來。曾今女子1500將第二名落后一整圈的遠動健將�，F(xiàn)在連一點點家務都做不了了么？有了日歷。人們能忘了時間�？墒怯辛苏掌�。人們能夠不知不覺忘了想念么？積壓許久的情緒終于忍不住要釋放。眼淚泄憤一般的大滴大滴的滑落。狠狠的砸在地板上。偌大的屋子不禁蒙上一層凄涼。
拾起了過去的過去�？v然了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
將一整個下午的美好時光扔在學校的圖書館。和密友一起踩著陽光穿梭的人群與商場之間。一起在充滿朝氣的面龐上輕施粉黛。抬眼，一瞟墻上的掛鐘，無聲地記錄著流轉(zhuǎn)中的時光，似乎，于它而言，不在乎浪費與珍惜。不過均是，盡職盡責，走著自己應走的那段路，畫著不全的，帶著缺口的圓。要面對大的那段經(jīng)歷，這一切的一切，終究，放不開時間。那些隨著風奔跑的荒唐日子。那些用年輕和前途做賭注的無憂生活。
看到過一句話。
The dry river-bed finds no thanks for its past.
枯竭的河床，并不感謝它的過去。
河床在枯竭之前。承載著滔滔不絕的河流。然而。在失去水源之后，才發(fā)覺。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莫大的恩惠。擁有的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一個女人的一生。半世妖嬈。在為人母之后。那些光鮮艷麗就早已不屬于自己。時間被家務埋沒。柔弱被生計隱藏。若是在勞累之余。又總是獨自一人。沒有親人的陪伴。甚至沒有一絲音信。到底是免不了的落寞傷感。就像西洋棋的游戲。星羅棋布。卻也是一個人譜寫不出的傳奇。缺少了精神力量的支持。一切都變得駭人�？偸怯心敲炊嗟臒o可奈何�？偸怯心敲炊嗟臒o能為力。于是。將一切拋諸身后。當指尖拂過老舊的激光唱碟。有多少難忘與美好值得我們?nèi)テ肺�。去回憶�？偸窃诜ξ吨邪l(fā)現(xiàn)。那些喧囂背后的平淡。幾乎是花費所有換來的�；孟牒蜌埬疃急讳J利的現(xiàn)實無情的摧毀叻。
我常常對年幼的事耿耿于懷。甚是小氣。你給我看手腕上被煙燙過的痕跡。兩個紅色的圓。像是擺在床頭的兔子娃娃的眼睛。很是刺眼。一直說一些沒有營養(yǎng)的話。我也只是依依呀呀的含糊著。緘默過后。你從外衣里拿出兩顆棒棒糖。不記得什么包裝。但是當時歡喜的感覺仍然清晰。眼圈紅紅的你起身要走。幾乎是下意識的抓住你的衣角。怎樣都不肯放開。然而你只是很沉重，活著說很無奈的看著我。任我哭到喘不過氣。也只是留下了你的兩顆棒棒糖。從那之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你的身影。
我不得不說。你是個不合格的父親。你就那么離開。扔下了自己本應該承擔的責任。還將這些。強加在一個柔弱的女人身上。而那個女人。是你曾經(jīng)最最親密的枕邊人。潛意識里的怨你、恨你、唾棄你。因為你害我多少次看見別的孩子被爸爸牽著而嫉妒的發(fā)狂。害我多少次在填寫表格的時候在父親一欄恨恨的劃叉。賭氣的跟媽媽說。我沒有爸爸。他不是我爸爸。他根本不是個男人。然后媽媽竟然笑了。她要我做個明朗的女孩。不再執(zhí)著于過去那些不好。
你是否有過一些愧疚。是否在某個夜晚想起過我。并為我哭泣�，F(xiàn)在的媽媽。已經(jīng)不是當初那個任你擺布的女人了。她把我照顧的很好。還了你的風流債。并且有房有車。她老了。甚至坐在電腦前一會兒都會惡心�？墒撬�是那么努力。為叻我。她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你爸爸怎樣怎樣不好。就算我問起。也只是帶過。她說。我的骨子里終究是流著你的血。她一直是個深明大義的女人。愛我勝過愛她自己。一個人扛起的生活的重擔。放棄的愛他的男人的懷抱。只是。怕我受苦而已。
她能夠用單薄的身軀撐起這個家。而你只會逃避。當我看到她日益衰老的面容。以及在夜晚瀕臨崩潰低聲啜泣。面對一個母親的眼淚。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不怨不恨。怎樣去承認你是個頂天立地男子漢。
有人說奔跑的青春。就是向陽的葵花。那么。我的陽光。就是媽媽吧�？偸呛芄虉�(zhí)的。堅持著我想堅持的。學習起跑。然后跌倒。在我哭鬧不停的時候�？偸窃谖疑磉叺�、只有你。輕談淺笑。你只是和我說。如何摔倒不重要。怎樣站起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站起來的勇氣。你在我憤怒的目光中看著我掙扎。卻不肯心疼的扶我一下。我們兩個的脾氣秉性真的很相像哈。該死的鏡子效應。每次爭吵總是因為一點點小事。卻能夠讓我們冷戰(zhàn)一個月。其實放不開的。不過是那一點點薄涼的“面子”。但是從來不恨你。因為往往自己最恨的。都是與自己最像的人。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我才能真正的懂事。我還是會做錯事。我依舊是那樣桀驁�？墒俏視浀媚阍谝雇淼难蹨I。母親的眼淚或許陪伴自己的一生，但是無論其中悲苦喜悅都是一種經(jīng)歷和享受。每每清晰地看見,母親的眼淚不斷綿延著成長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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