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不禁
前言
噢。用了這么一個悲劇的題目不要問我為什么。從來沒有完整寫完過文。從來把劇情想得太復(fù)雜到自己完全無法掌控要不就是拖都后來自己看著都無味。自己文章自己看一直覺得很廢。就不禁愁苦。它肯定不是一篇令人一眼驚艷的文章,也不是那種越讀越有味道的文章。只是期望它有細節(jié)讓你共鳴讓你感動就好了。
10-02-09
——在那個瞬間不禁愛上你。
早春
天氣意外得暖和。
陽光像調(diào)皮的紗簾半角掛在臥室的雙人床上。窗開了一個小縫隙,風(fēng)偶爾從外面伸進撩人的小爪子,冒著新鮮的泥土味和陽光的微醺味道,惹得人鼻腔微癢。
難得起晚的今枝堇窩在沙發(fā)里,捧著一杯兌了牛奶的咖啡。一邊調(diào)著電視節(jié)目。
挑到電視廣告正好在介紹不粘鍋,還附帶送一個小型吸塵器。今枝堇從窩的地方動了動仔細得看了起來。家里鍋子似乎也用很久了,而且送個吸塵器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不過說起打電話又猶豫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打過電視購物的電話。以前在家里也只有媽媽會關(guān)心這種東西。醫(yī)院的工作總是很忙所以沒有很多的時間顧家,現(xiàn)在難得休息自己突然變得人妻起來了?今枝堇想著笑了笑。
無聊得調(diào)著電視節(jié)目,手里的咖啡漸漸冷了,今枝堇最后喝了一小口起身把杯子放到廚房間。
“叮呤呤呤呤——”電話突然想起來。
堇扯了抹布簡單擦了手,小跑去客廳:“喂。您好,這里是白石家。請問您找誰?”
話音剛落!班洁洁洁健睂Ψ侥敲嫜杆俦粧鞌嗔恕
今枝堇愣了一下查了一下來電記錄但是卻顯示未知號碼,也把電話掛了。
想到這幾天辦公室里接到的不明電話和傳真一整寒意從背后爬上來。
今枝堇瞥了一眼客廳里的掛鐘。十一點半了。
剛想著白石怎么還不回家,門那邊就有了動靜。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今枝堇抬腳往玄關(guān)走。
白石丁子茶色的發(fā)絲基本濕透水珠還不斷往下滴,兩個塑料袋子一會已經(jīng)淌下一小灘水。深灰色的風(fēng)衣也顯得霧沉沉。白石胸腔微微起伏黑色的皮靴上還沾著幾塊泥點。顯然一路小跑著回來的。
“今天買了你愛吃的意大利面一會兒煮。還有蝦!卑资χ崃艘幌率掷锏拇诱f。
“嗯。”今枝堇笑著應(yīng)了一聲。伸手把白石風(fēng)衣的口子解開幫他脫了下來掛在一邊。
暗自想還好是滌綸的風(fēng)衣要不里面的白襯衫準(zhǔn)也要換掉了。
白石把兩袋東西放下扒開塑料開始把戰(zhàn)利品歸類。一手立了立因雨水塌下的領(lǐng)子,左右動了動脖子說:“難得出去一趟超市居然下這么大的雨。”
“今天出門怎么不記得帶傘呢,都濕透了!苯裰缽南词珠g拿了毛巾出來說。
踮起腳把毛巾罩上白石的腦袋!安刂,頭下來點,我擦不到!
“馬上好!卑资詈蟀褞着钖|西塞進冰箱,干脆站到今枝堇跟前低下頭乖乖讓她擦。
兩下一搓,水珠飛濺甩得兩人眼前都是。
仔細摸了下覺得還是很濕,今枝堇把毛巾放在一邊說:“我去拿電吹風(fēng)來!
“堇!卑资话炎プ〗裰赖氖。
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大手問:“怎么了?”
“沒什么!卑资砰_今枝堇的手站到她面前說:“就是你最近別一個人出門了行么?”
“怎么了?”
“……”抬手又摸了摸堇的頭發(fā):“也沒什么,就是想多跟你呆在一起!
今枝愣了,白石黑灰的眼睛直直得通透得盯著自己的臉。腦袋里兩端不相關(guān)的信息突然展現(xiàn)出了微妙的一致感。
隨即臉上似笑非笑,嘴上惡狠狠得說:“怎么?在外面干了什么壞事么?今天這么甜言蜜語!
白石笑了起來說!袄掀糯笕,我怎么敢!
“你們?nèi)套阍洪L的榜樣很強大嘛。那點本事他留著對付沫樹還不夠,還教你?”今枝堇垂下眼笑著。
“平時招蜂引蝶得不夠現(xiàn)在加上這張嘴白石大人可以叱咤風(fēng)云了啊!
白石笑了出聲。摟著她說:“有一個今枝堇還不夠么?我這一輩子是鐵定賠給你了!
語氣帶著笑意:“再來幾個那我不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賠了。”
白石的身后就是接通庭院的小走廊。花園里的草色遙看還是茵茵的一片,帶著一晨的露水在陽光的俯照下閃著。呼啦一下閃光就搖碎在斑駁的翅影中。回想起來這樣的早晨似乎并不太多。女人總喜歡聽愛人說我愛你,可是當(dāng)聽到了卻還是會手足無措。哪怕知道是甜言蜜語,今枝堇還是中招了。
他就是有本事讓我臉紅讓我心跳讓我生讓我死。
我早就知道。
笑意忍不住就出現(xiàn)在了臉上。
今枝堇抬起手臂圈上了白石的脖子,仰著臉微微抬起下巴吻住低下頭的他。
主動一般都不是今枝堇的習(xí)慣,但反客為主一般都是白石的專利。
當(dāng)他吃飽喝足得滿意笑著,今枝堇還略微有些喘不過氣。
白石低頭又在堇的唇上啄了一小口說:“我煮飯去。”
愛情中的女人智商一般很低,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
其實變傻變瞎變遲鈍都只給源于一句你情我愿而已。
所以被麻痹的大腦就暫時把某些奇怪的巧合丟到了一邊。
今枝堇看著圍上圍裙卷起襯衫袖子的白石想還是去定個不粘鍋吧。
如果你試過潛水,那大概就是那樣的感覺。
涼涼水流流過每一個毛孔的感覺,蔚藍色密實包裹住一切靜謐的感覺,世界緩緩倒流歡喜悲摧紛至沓來的感覺。那種刺在心尖的尖銳的但是唯一的感覺。
那種不禁愛上的感覺。
××××××××
往生言的店總是神出鬼沒。
比如,在消失了兩個月然后又突然出現(xiàn)。比如,你下樓準(zhǔn)備買午飯突然看到街對面的玻璃房子里往生言在對著你笑,而綠色的招牌清晰寫著那某某咖啡館。再比如現(xiàn)在,把店開在了ATB大廈的房頂,推開門還是那個老風(fēng)鈴叮嚀的聲音。
那個女人還是穿著奶白色的圍兜卷著襯衫袖子站在吧臺內(nèi)做著咖啡裱花。
抬頭微微詫異得看著你然后笑著說:“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
你會覺得不是你穿越了就是她穿越了。
所以當(dāng)風(fēng)間悠把我們帶到這里的時候,松井荀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打電話給助理說:“馬上,立刻,NOW。幫我把股票都拋掉!”
“忍足侑士你外面養(yǎng)了多少女人告訴我!北崩锬瓨淞ⅠR拿出手機打到了忍足財團的總裁辦公司。
“堇,我的畫明天肯定能全部拍出高價的!甭逶献ブ裰赖母觳驳纱罅搜劬οM玫娇隙。
“風(fēng)間悠你昨天和你哥上床了吧!苯裰(cè)頭到風(fēng)間耳邊說。
“滾——”
“では(那么),這次你們點什么?”往生言拿著一個小板子一只筆說。
今枝堇:“拿鐵!
洛原笙:“我要牛奶就好!
風(fēng)間悠:“給我來一杯特級西湖雨前龍井!
往生言停頓了一下,又刷刷得寫下去。
北里沫樹:“為什么龍井前面還能有這么多冠詞……”
松井荀涼涼得說:“ATB風(fēng)范!
風(fēng)間悠:“滾……”
“北里和松井要什么?”往生言抬頭說。
松井荀:“摩卡。”
“我的話就奶茶吧!北崩镄χf。
“那今枝的拿鐵,洛原的牛奶,風(fēng)間的特級……西湖、雨前龍井,松井的摩卡還有北里是奶茶是吧。”往生言復(fù)述著小本上的內(nèi)容用眼神確定了一遍就轉(zhuǎn)身往吧臺走了。
“今天找我們什么事悠?”松井單手撥開栗色的微卷長發(fā)。紅色的指甲片修剪得很精致。
“當(dāng)然是重要事!
“你和跡部終于要結(jié)婚了……?”北里說。
“滾……”風(fēng)間下意識脫口而出,又停頓了一下說:“跟你們說正經(jīng)的,我哥約我去巴厘島!
…………
“咳咳,悠。你哥約你出去旅游不是很正常么。”今枝堇說。
“我還以為是什么,你哥不是也偶爾帶你出去旅游么?”北里沫樹靠在沙發(fā)背上悠悠得說。
“但是,這次不一樣。
“他、約我2月14號出去。”
看來真是遇到一顆重磅炸彈。
幾個女人立馬變得極其有興致。
“那是好事啊!甭逶闲χf。
北里:“看來你哥開竅了。”
松井:“是啊。你和你哥馬上就要修成正果為跡部家開枝散葉了。老爺子要笑瘋了吧。”
“滾……”“我說正經(jīng)的呢,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辦了!
“本著專業(yè)我是不建議你們近親生子的。但是不科學(xué)得來說呢,近親生子只有不是畸形就是美型得不行。”今枝堇笑看著風(fēng)間悠。
“北里,你又輸了!彼删畬Ρ崩锬瓨浠瘟嘶问种福樕闲Φ脛菰诒氐。
“哎……悠你不能少說兩句滾么……”北里沫樹無可奈何得揉了揉額角。
一邊的洛原笙眨了下眼睛看著北里說:“嫂子,你們在玩什么么?”
“她們準(zhǔn)在賭悠今天能說幾句滾!苯裰绬问智弥烂嫘ζ饋。
“…………滾”
“打擾一下!绷f。身上圍著跟往生同樣的圍兜來送飲料。鏡片和紫色的短發(fā)在日光燈下轟動著光弧。
…………
“他這時候不是應(yīng)該和白石一起在醫(yī)院么?”洛原笙愣愣得看著柳生又看向今枝堇。
“……大概……他休假吧?”
——總之這是一個神奇的咖啡館。
進門有風(fēng)鈴熟悉的叮嚀聲,經(jīng)常在木質(zhì)的吧臺里面做著咖啡裱花的老板娘。
黑色短發(fā)格子襯衣。格式各樣的殘次品玻璃杯和老歌。
清晰安靜的笑臉。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有七十二種語言。
——這里是悠然咖啡館。歡迎惠顧。
××××××××
剛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的今枝堇踱到辦公室,從桌子上拿了一塊奶糖。準(zhǔn)備收拾一下去吃午飯。
“叮鈴鈴鈴鈴————叮鈴鈴鈴————”
今枝堇看著震動的電話機屏幕上滾動的又是不明號碼。從不久開始就不敢接這類的電話。
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慌忙去抓松井荀三個大字在閃著,桌上的電話長時間沒有人接轉(zhuǎn)到了傳真機上,一張白紙被一點點吞了進去,最后吐出的紙張正中間兩個紅字“償命”。緩緩飄落在地上。
今枝堇伸手去拿不慎打翻了桌邊的瓶子玻璃瓶砸爛在地上,紅色的液體滲到肉色的瓷磚縫里沾到那張紙的邊角,紅色仿佛藤蔓一樣爬上紙張的脆弱的纖維一朵朵血花一步步綻放開來。
手里的手機又震了起來。今枝堇抿了一下唇把耳邊的碎發(fā)勾到腦后。接起電話。
“喂,你好。這里是”
另一邊聲音立馬插了進來:“堇么。我是荀。上次你讓幫你查的事清楚了。這事有些復(fù)雜,約個時間出來說。”
“好……”
……
“你沒事吧?”松井荀停下來試探著開口。
“……沒事。不如我現(xiàn)在去你公司?有時間么?”今枝堇走到辦公室的窗邊看著樓下說。
“呃……我看下……上森……拿下那個資料!
“……”
今枝堇看著醫(yī)院大門外走進一個包裹得很嚴實的人,滿身的黑衣帶著帽子還帶著口罩。他在花壇停下腳步,抬頭往上看。
“我下午沒什么事你來吧!
目光仿佛正好和今枝堇相接,今枝堇有些奇怪也緊盯著他。
“喂——喂——堇你還在么?”
“啊。在。我知道我馬上來!
今枝堇掛斷電話的間隙,再抬起頭就看見那人匆匆得走出醫(yī)院大門一個右拐消失了蹤影。
×××××××
2.14 13:30
北里沫樹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了一個號碼。說:“把上次調(diào)出來的那份緊急資料拿進來。”
電腦屏幕跳出來一個對話框:媳婦兒,今天晚上餐廳我訂好了。一會兒見。署名是愛你的侑士。
“先生,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
跡部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風(fēng)間悠轉(zhuǎn)頭對乘務(wù)員壓低聲音說:“拿條毛毯來。”
“寶貝,辛苦你了!比释醢奄Y料放在桌上,笑著對松井荀說。
松井荀單手撐在桌面上,伸出手掌在仁王面前抬了抬
“別光說,獎勵呢?”
“想去哪玩?”
“銀行成么?”
“笙,飯做好了。別畫了出來吃飯!敝t也手忙腳亂得把炒糊的采手忙腳亂得端上桌。
“啊,來了!甭逶贤客曜詈髱坠P從畫室出來。
謙也用手抹了抹洛原笙的臉大笑了起來:“笙怎么畫得臉上都是!
柳生穿著白大褂回到辦公室看見桌上放著的一張紙紫色的卡片上寫著:親愛的,原來店的地址不用去找了。情人節(jié)快樂。署名是往生言。
今枝堇拾干凈地上的玻璃片撿起地上的紙片扔到垃圾箱里,手上粘糊糊沾著液體。換好衣服準(zhǔn)備出門又回到房間從抽屜里拿了一顆奶糖塞在口袋里。
走到樓梯盡頭的洗手間,沖著手上的紅色液體,一瞬間有些癢痛的感覺,食指和無名指的指尖都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又沖了沖關(guān)掉水龍頭。手伸口袋里拿紙巾。
一直手從后面用力把今枝堇扯了過去。
“唔——!”
一股味道蒙上今枝堇的口鼻,人瞬間失去了直覺。
水龍頭還在緩緩得滴著水。
地上散落著一張沾著血的紙巾。一顆沒有拆開的奶糖孤零零得滾到角落停了下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空曠的樓梯間回蕩。
××××××××
今枝堇不知道自己醒來是后過了多久。滿鼻子的一股灰塵味。
灰暗的空間里偶爾有幾束光照下來讓人能面前看見東西。人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動一動就聽到細微的金屬聲,腳撥了幾下才發(fā)下地下全是碎玻璃,透過墻邊縫隙透進來的光才確定了這是一個廢棄的倉庫而且應(yīng)該是一個存放玻璃品的倉庫。
一個黑色的人影坐在不遠處一下一下得用力拿刀子扎著玻璃。偶爾刀子劃過水泥地面的聲音很刺耳。他就這么一刻不停得鑿著。呼吸聲漸漸變得粗重渾濁起來。
“請問……”
“請問……”
我猶豫著試探著開口。
他突然停了下來然后緩緩轉(zhuǎn)身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一大片陰影當(dāng)?shù)袅怂难劬,看不清他的臉讓我有些忐忑?br> “你好……請問你是?”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你為什么要綁架我?”
安靜的空間里只有兩個人呼吸聲,我看到他鼻翼有些夸張得動著,黝黑的手不斷重復(fù)放松緊握這兩個動作。
突然,“……哈哈哈哈哈”他開始笑了起來,握著刀的手緊到讓人能看見上面突起的筋絡(luò)。
“你問我為什么綁架你?!你沒有看到我給你發(fā)的傳真么?”
……
“看到了,我是說償命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記得我欠過誰人命。”
“欠過!欠了!你和白石藏之介一起欠的!欠我的!欠我的!”
他握著刀的手不停得抖動,激動得雙手不停得揮動。
“欠我的……欠我的……欠紗織的……”
“紗織?對不起……我似乎不認”
“你欠的!欠的!”
他幾乎要拿著刀沖過來,玻璃渣子在他腳下咯吱作響。他的眼睛從陰影里發(fā)亮,無焦距的瞪圓了,我漸漸看清了一張男人的臉。
“中島醫(yī)生?!”我驚叫了出來。如此讓人熟悉的一張臉。
他整個人一震又退回了陰影里去。說:“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什么中島醫(yī)生……”
“中島醫(yī)生。我知道是你!蔽移疵脛又绨蛳M巫涌梢酝耙苿。
“不許動!”他幾乎是吼出來。
我隱約聽到一絲哭腔,似乎是外面的路燈亮了起來,倉庫年久失修的一角投射下來一片橙黃的光線。小光點緩緩得在光里浮動著。我看到蹲在那里的中島先生用手不停得抱著頭似乎在哭。
紗織……我努力在腦袋里思索著……
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后,中島先生來科室里發(fā)請?zhí),憨厚的臉上滿是喜色。遞過請?zhí)氖侄加行╊澏。那個請貼上女方的名字似乎寫的就是鈴木紗織。紗織?墒牵痪煤笏娃o職了原因聽說原因似乎是她妻子的逝世。
“您太太……”
“閉嘴!閉嘴!你沒有資格提起她!”他激動得站起來指著我的手都發(fā)抖:“因為你她是因為你死的!都是因為你!”
“中島醫(yī)生,你可以冷靜一下么!
我嚴肅得打斷了他,不自覺高聲了。說不怕是假的,他跟以前那個矮小略顯懦弱的中島醫(yī)生已經(jīng)判若兩人,從他的眼神里我甚至不能確定他還是否神志正常著。
整件事都冒著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熟睡的人突然聞到撲面的陰冷血腥味和喉腔間的低吼聲,那么你覺得睜開眼迎接你的會是美女還是獠牙。
告訴你,是美女。
兩年前的今天不僅對于中島醫(yī)生是個惡夢的開端對于今枝堇來說也不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兩年前的今天。2.14慘劇。十車隧道追尾事件。今枝堇也參與了急救。中途因為被掉落的石板砸中后腦而腦內(nèi)積血。在醫(yī)院里昏迷了兩個月才清醒但是很多的記憶發(fā)生了缺失也是無法避免。已經(jīng)是萬幸。
別人都說今枝堇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有個腦科主任的丈夫。否則也不會恢復(fù)得這么好。柳生說第一次見到圣書白石看著手術(shù)刀遲疑,站在手術(shù)室外按滅了一個又一個煙頭。北里沫樹說她無數(shù)次在我病床頭看到我最愛吃的紅豆糕,靜靜得擺在那里。我笑著說這是祭祖先呢但是眼眶就酸得要流出眼淚。想起我剛好的那會兒看到白石買回來的食材問什么用。他只是低頭笑著隨意得說紅豆糕,你最愛吃的。還是沒出息得鼻子就酸了。
“……紗織是在那場車禍里死的!敝袓u有些黯然得開口,嘶啞的聲音輕輕得傳來。
“那天她準(zhǔn)備來醫(yī)院找我一起慶祝情人節(jié),可是遇到了車禍。”
“急救的時候我和白石一起到了現(xiàn)場,后來聽到你被石塊砸到白石就沖進了廢墟,只看到白石把你抱著你從廢墟里沖出來,然后就塌了。第二天我才知紗織也在那里面!我、我去問白石,他什么都不說,都不解釋……不解釋。我打了他……打了他一拳……他只是沉默什么都不說。為什么不解釋為什么不看著我……他害死了紗織……害死了……”他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開始手足無措。
有口不能言的感覺一瞬間籠罩了我。
他沒錯我沒錯白石也沒錯卻導(dǎo)致了滿盤皆輸?shù)木置妗?br>
我在心底嘲諷得笑了,卻不知道朝著什么。
××××××××
門外傳來了石子路被碾過的細碎聲音螺旋槳的轟鳴聲,最后是一眾皮鞋底子的促音。
咔嚓一聲倉庫被四面八方的燈光鎖定得無所遁形。光線爭相恐后得從漏洞里擠進來,視野突然的明亮讓我反射性得轉(zhuǎn)頭瞇起了眼睛。
“中島毅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不要企圖做任何反抗。迅速放下你的武器交出人質(zhì)。我們會考慮寬大處理。我給你30秒的考慮時間。不要企圖耍任何心眼。”
巨大的鐵門緩緩打開,強烈的背光讓人看不清面孔。
脖子上傳來一線刺痛,中島手指緊緊扣著我的肩膀,一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他清楚我能感到他在顫抖,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你不許、不許動……否則。我殺了你!闭f狠話的時候表現(xiàn)得格外堅定。
“我再說一次,馬上放下武器。釋放人質(zhì)。”
一個修長的人影走近,嚴肅清俊的臉清晰得顯現(xiàn)出來。
但馬上被一只手攔下。
另一邊,只看得見一頭茶色的短發(fā)。他轉(zhuǎn)頭輕聲說:“Tezuka,我來!
“中島毅。中島先生是么?”
出現(xiàn)的人并不陌生,電視上經(jīng)常見。手冢國光和不二周助。警界的神話。一個是做事雷厲風(fēng)行的探長一個是專攻犯罪心理的談判專家。
“我的名字是不二周助,你好!
不二友善得朝中島笑著自我介紹。
如果現(xiàn)在我的脖子上沒有架著一把刀,這會讓我覺得這是個氣氛和諧的會面。
“閉嘴!你閉嘴!我知道你是誰。你不許說話!”中島毅拿著刀對著前方吼道:“我知道你是來談判的!沒有的!我不需要談判!我只要償命!我要她償命!”
我僵直著脖子不知道他一個手抖是不是真的會劃開我的動脈。同歸于盡不是一個好選擇。
“中島現(xiàn)在我們還可以商量不是么,不要激動。我們只是想友好得和您談?wù)劧选`。我們聊聊您的女兒怎么樣?有一個這么可愛的女兒,現(xiàn)在犯罪真的是個好選擇么?”不二的聲音溫和得但透著不容否認的力度。中島的握著刀柄的手動了動,黑色塑料刀柄上沾滿了汗?jié)n。
“您女兒琳子是么,長得真的很像您夫人呢。”不二的語速很緩慢讓人有在閑聊的錯覺,我看著他微笑著的臉自然有一種讓人放松安定的力量。那種讓人想到塵埃落定的感覺。
然后我看見熟悉的人影撥開警察的包圍圈。松井荀領(lǐng)著提包跑進來,栗色的長發(fā)沒有打理。兩片鬢發(fā)貼著臉頰,發(fā)梢在下顎處微微向里翹起,有一個好看的弧度。顯得她的臉更加白皙嬌小。我仿佛看見和仁王吵架后,她醉后惺忪的臉,皺著眉說:“仁王雅治他就是個混蛋!
目光想接,我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欣喜和短暫的如釋重負閃爍了一下。
我朝她笑了笑,無聲得張了張嘴說:“我沒事。”
白石深灰色的眼睛有某種讓人揪心的東西,他強笑著。他的眼神告訴我,沒事的,沒事的。
這我都知道。我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或者做什么舉動,只是笑著望著他。告訴他,我沒事。
手冢打了個一個手勢,嚴陣以待的警察讓出了一條路。不二帶著一個小女孩走到我們面前。
我感覺到脖子上的刀刃一緊,扣著我肩膀的五指松了力。
不二蹲下身摸了摸女孩頭問:“琳子,想爸爸么?”然后轉(zhuǎn)頭看了中島一眼便不著痕跡得對著那個叫琳子的女孩子微笑。
女孩子認真得看著不二然后點了點頭,垂著的小手拽緊衣角。
我感到身后的中島毅又開始不由自主得顫抖,急促的呼吸聲在我耳邊不斷摧枯拉朽。但他在克制著帶著我往后退到更深的陰影里。
“有兩年多沒有見爸爸了吧。那叔叔帶你去見爸爸好不好!辈欢匀魺o人得繼續(xù)說。
“不要!閉嘴!”中島毅脫口而出。刀子脫離了脖子。銀色的刀刃直指不二,中島毅說:“你馬上放開她!放開她!”
中島毅的一句話直接自己判定了自己的失敗,不二沒有轉(zhuǎn)頭看他,不過笑容的意味多了一份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穩(wěn)操勝券。
女孩子轉(zhuǎn)頭看向這里,眼神清澈無邪。
“不二叔叔,帶我去見爸爸吧。爸爸不會不要我的,他說過!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以大家都沒有預(yù)料到的方式降臨。
“叮呤……”刀子掉落到地面。
中島消瘦的臉一半浸透在黑暗里,我聽到他喉頭發(fā)出悲泣的聲音但是嘴角卻要笑。深深的眼圈讓他看上去像一個長期生活在黑暗里的癮君子。
呼之欲出的悲喜瞬間在將死間扭動互相撕咬。他被蜂擁而上的警察按倒在地。喉嚨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身體得掙扎著仿佛有什么在抽動。
疲憊感沒有給我喘息的時間就席卷了我的五臟六腑。
“藏之介。”我笑著叫他。
就像每天早晨醒來說早安一樣。
“砰——”
幾乎是同時我聽到荀和藏之介對著我大喊我的名字。
一種被穿透心臟的感覺,并不撕心裂肺。只是空以一種不可扭轉(zhuǎn)得姿態(tài)慢慢吞噬取代了我的世界。
我轉(zhuǎn)身看見中島被按在地上對著我笑露出牙齒,喉嚨里發(fā)出野獸撕咬獵物的聲音。被踩著的手邊掉落著一把手槍。
時間的鱗片不?輸兟,耳邊的空氣仿佛穿越甬道才能到達我身邊。
黑暗之前我看見了藏之介的臉,好著急的樣子。
他捧著我的臉的手粘著好多好滾燙的血。
我好像又看見了斑駁的翅影從我眼前掠過。呼啦呼啦得伴著風(fēng)響著。
那些愛著你的早晨下午晚上也許都不在了。但是人生還是繼續(xù)都兜轉(zhuǎn)。
在紛至沓來的時光里有許多岔路口,有許多不巧,也有許多曾經(jīng)許多如果。
你問我為什么。
我只有一句回答你。
愛到深處,情難自禁。
十二點的鐘聲響了。
-Fin-
后記:第一次打fin的感覺真不錯。
給親愛的白石藏之介。最后一句我刪了無數(shù)次又打了無數(shù)次。本來是準(zhǔn)備在情人節(jié)那天送給藏之介,算做自己一廂情愿的美好故事。哪怕很幼稚很自私只有那一天還是想說我愛你。我并不是太聰明的人,很多事想不明白。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動漫人物,也算是寄托了自己心里的某些東西。全文完結(jié)8050字。
插入書簽
BGM
within temptation - forgiv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