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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個開美發(fā)店的龐克少年和一個可憐的被強拉入同性戀情的男人之間的故事
內容標簽: 都市 正劇
 


一句話簡介:一個開美發(fā)店的龐克少年和一個可

立意:

  總點擊數: 7592   總書評數:36 當前被收藏數:10 文章積分:2,425,98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近代現代-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舊文,請不要看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18705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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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男之戀

作者:宮藤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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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初夏的太陽灑下已略顯出毒辣的陽光。
      已接近正午的商業(yè)街上只在賣飯食的小店里才集聚了些人氣,蜷縮在街道兩旁的一家家街色彩鮮艷的服飾小店安靜的等待著直到傍晚才會開始的熱鬧。
      大約二十一二歲、穿著一身有點磨舊了的無袖衫卻招搖得像會行走的告示牌一般的年輕男人來回打量著四面的店鋪。
      “只不過隔了幾條街人氣就比涉谷那個差好多啊……”
      男人傷腦筋似的皺了皺形狀完好的眉,上下都異常濃密的睫毛把原本形狀冷漠的眼睛襯得像嬌俏的女孩那樣可愛的微微下垂。
      仿佛故意為了破壞自己身上尚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俊俏,男人挑染成亮金色短發(fā)目中無人一般的直立著,穿滿金屬環(huán)的黑色頸圈緊貼在男人緊實的麥色皮膚上,閃亮的長型別針和勾在男人耳環(huán)和唇環(huán)之間的金屬長鏈更加夸張的裝點著男人曬成麥色的臉龐,成功讓所有被那張臉吸引的人不敢再直視第二遍。
      “如果再有錢些就好了,不過現在也只能湊合一點了……”
      仔細的打量了很久,男人終于選中了臨街的一家美容鋪面走了進去。
      因為沒有客人而顯得異常冷清的店里粗看上去連店員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男人伸手彈了彈從屋頂垂下來的金屬裝飾,一個躲在角落長桌后面的黑影被驚醒一樣‘呼’的一下站了起來。
      “啊——歡迎光臨!”
      慌張站起的男性店員重重的撞在了面前的長桌邊緣,原本沖出口的呻吟因為有客人站在,面前而忍耐的變成了淺淺的抽氣聲。
      “那邊的角門是直接通到后街的嗎?”男人指著店里的一面小門問。
      胯骨痛得臉白了幾白的年輕店員使勁眨了眨險些溢出眼淚的眼睛:
      “那邊、那邊是店里放雜物的儲備間……”
      “原來還有加蓋啊,這么說原有的基本店面再加上加蓋的儲備間這家店大約應該有五十多平米了……”男人一邊估量著店鋪的面積一邊自語似的小聲說。
      面對旁若無人的注意起鋪面結構的男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新進店員的年輕男人口氣虛弱的小聲問:
      “請問——呃,請問您需要……”
      “不管怎么看這里生意都不怎么好,這樣在價錢上就應該會有不少商量的余地……”
      絲毫不被注意的店員慢慢有些不知所措的漲紅了臉,囁嚅了很久,店員終于鼓起勇氣的大聲說:
      “我們這里、我們這里……啊,我們這里可以為您提供很多服務,我們、我們可以讓您變得更加……更加……更加的時髦!”
      店員因為緊張而不自覺的帶出家鄉(xiāng)腔調的聲音大得驚人的沖向一直盤算著什么的男人。
      “…… ……”
      男人怔怔的睜大眼睛,愣了好半天才明白剛才那個已經過氣得只有在鄉(xiāng)下老年人嘴里才會聽到的詞匯是針對他說的,面對身體已經驚慌得僵硬了的老實店員,面露驚異的男人突然被嗆到了一般重咳著低下頭。
      即使老實也隱約意識到自己在被人嘲笑的店員騰的一下漲紅了臉,屋子里靜得只剩下男人停不下來的咳嗽聲。
      安靜了很久,面色窘赦的店員顫悠悠的向咳出眼淚的男人遞去面紙。
      “還真是勇氣可嘉啊……”
      男人用手背擦了擦變紅的眼角。自語似的喘了口氣。
      “可以拿走吧?”
      左右望了一下,男人從桌子上印有店內電話的名片盒里抽出一張名片揮了揮。
      “那個請、請您收下!”臉上的紅潮還沒完全褪去的店員急急忙忙的低聲回答,男人點了點頭,把名片放進自己的皮夾中。
      “啊,歡迎、歡迎您下次再來!”
      男人搖了搖帶著硬質金屬指環(huán)的手,面帶微笑的走出屋子。
      “剛剛有客人嗎?”打扮得仿佛調色盤一樣的年輕男人一臉剛剛睡醒的從儲備間里走出來。
      “唔。”
      “真是的,廣田你這個家伙是不是傻瓜!”調色盤樣的男人對著年紀比他大但卻明顯弱勢于他的店員不耐的皺起眉,態(tài)度惡劣的大聲斥責著說,“連客人也留不住,你是白吃飯的嗎?”
      剛剛有些放松下來的廣田面對不合情理的指責難堪的低下頭,仿佛想反抗一樣蜷縮起肩膀最后卻訥訥的默默承受下來。
      2
      半個月后。
      裝飾簡單但也相當精致的店里還泛著剛剛油漆過的味道,墻壁上三面光潔的平面長鏡嵌在黑色的石質鏡框里,大理石的整理臺上放在一疊剛剛折好的毛巾。
      店鋪對街的一面換成了整塊的落地玻璃,玻璃后面紅色的三人沙發(fā)上堆著最新的流行雜志,刷白的天花板四周有雕漆的木線裝飾了一下,一排小燈沿著雕漆的木線三三兩兩的鑲在天花板上。
      “那個人是新請來的計時生嗎?”頭發(fā)挑染成閃亮顏色的男人望著正在店里努力打掃的身影。
      “恩,”身材高大、有著非東方的深刻輪廓的男人迷戀一般望著手中的黑色假發(fā),眼也不抬的點了點頭,“我覺得店里只有三個人人手實在不夠所以就在門口貼了一張招人的廣告,沒想到剛貼上就有人上門來應聘了!
      “算了吧,”明明有著不輸給女孩的美貌卻仿佛有意破壞這種美麗的男人搔了搔挑染成閃亮顏色的頭發(fā),皺了皺鼻子無奈地笑了笑,“我看貼廣告的八成是亞月那個家伙吧!
      “那個工讀生的薪水先由我來出吧,”秋田用接近惡心的程度的溫柔把栗色的假發(fā)套在模特頭上,“畢竟是亞月那個家伙任性所為,一瀨你這個目前只有負數資產的店長應該還有很多要用錢的地方吧?”
      “不要這樣啦,再怎么說我也是這家店的店長哪!雖然當初從涉谷店邀你們兩個出來單干時就已經說好了剛開始做新店會比較辛苦,可是如果連員工的薪水都要由你們來出的話我這個店長還有什么面子!”大原一邊摘下手指上血腥感十足的金屬指套,一邊露出一個‘你不要為難我啦’的笑容。
      秋田點了點頭,把抽屜里新填寫好的簡歷遞給大原。
      “我原本想今天早上早點來把那張招聘廣告撕下來的,不過你運氣不好,”秋田甜膩嘲弄似的笑了笑,“那個人在我過來開店之前就已經等在門外面了,所以我只好暫時先把他留下,那個家伙看起來倒是相當的老實,不過究竟要不要錄用、還有薪水方面的問題就由你這個店長和他談好了,那家伙叫廣田博明,二十六歲,據說是從崎玉那個地方來到東京想要學習一技之長的!
      “……”大原考慮什么似的敲了敲自己的下巴,停了一下慢慢點點頭。
      “喂!鼻锾锿蝗唤凶×俗呦驈V田的大原
      “小心一點,”秋田粗獷俊瘦的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我聞到了……一種同類的味道。”
      “你再那樣笑的話小心亞月見了又說你變態(tài)!
      “我本來就是啊。”秋田眨了眨眼睛把目光移回面前的假發(fā)上,大原搖了搖頭,走到男人身后。
      “我們這里的需要也許和你的期望相差很多,”大原想了想,“因為這里工作量大薪水也不會給太多,所以我們目前還是比較需要學生那類的兼職計時工作人員!
      原本一直低著頭的男人仿佛受到驚嚇一般一下子彈了起來,轉過身,一張細瘦得略微顯得蒼白的臉帶著一種不安的神情出現在大原面前。
      “有什么不對嗎?”面對男人的驚慌大原不解的慢慢皺起眉。
      “沒……”男人單薄細長的眼睛在接觸到大原的一瞬間似乎怯懦的閃動了一下,隨后嘴唇緊張的抽動了一下的男人強作鎮(zhèn)定的有一點小聲地說,“我正在上……正在上夜校!”
      “這樣啊……”大原沒有任何表示的點點頭,男人下意識的想躲避一般的低下眼睛。
      “我們店里的確需要人手,”大原望著男人緊繃的略微抽動的眼角靜靜的點點頭,“不過我們這里的薪水比別家低,白天從十點開始一直營業(yè)到晚上九點,即使是計時工也許也必須全天到崗,你最好再考慮一下……”
      “沒關系的!”男人飛快地抬起頭熱切的聲音沖口而出,大原不為所動的點了點頭依然有所保留一般的慢騰騰地說:
      “你還是考慮一下再做決定比較好……因為我不希望在你干了幾天之后再突然聽到你想辭職或者是提高待遇這類的事情!
      “我明白……”男人局促的點了一下頭,細瘦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窘迫不安的慌張神情,眨了眨眼睛,男人想要解釋自己之前并不是莽撞決定一般的結結巴巴的說,“我、白天沒有什么事情所以時間上絕對沒有問題,我一定會好好干的,如果覺得不妥當先試用我?guī)滋煲彩菦]問題的……薪水……薪水方面我也沒有過多的要求,所以、所以……”
      “那么從今天開始試用三天,從第四天開始記薪。”大原用干脆到有一點冷酷的聲音打斷男人的話。
      “開店前提前一小時到崗,上午十點開店中午午休一小時,晚上九點關店如果有什么事情請?zhí)崆罢埣,”大原在簡歷表上記下當天的日期,“如果工作一整天真的沒什么問題的話那么薪水按天計算可以吧?如果按工讀人員的薪水計薪的話是每天六千日元,每月十五號發(fā)薪,還有別的問題嗎?”
      男人幾乎沒有細想的慌張的點了點頭。
      “喂!是誰把我貼在外面的廣告撕下來的!已經找到打工的人了嗎?”
      掛在門上的鈴‘叮’的響了一聲,身材有點嬌小經常被人誤以為還是中學生的少年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坐在一旁的秋田站起身,一臉曖昧微笑地迎向身材嬌小到經常被人誤為還是中學生的少年。
      “你、你想干嘛?”亞月停下腳步,一臉警覺的望著走到面前的男人。
      “已經十點十分了,”秋田低頭看了看手表,“今天可是正式開店第一天呢……”
      “你想說什么?”亞月看著滿臉笑容的男人,像碰到狗的貓一樣瞪圓眼睛豎起尾巴上的毛。
      “已經認識五年啦,你怎么還是那么可愛呢?”秋田忍耐什么一般重重的嘆了口氣,慢慢伸出手愛撫般輕輕掀開亞月齊在眉毛上的細碎短發(fā),露出下面光潔的額頭。
      亞月呆呆的瞪大眼睛看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臉,男人修長的手指突然毫無預警的重重戳在亞月的額頭。
      “你、遲、到、啦——”
      “你想、你想打架嗎???”亞月滿臉通紅的捂著被戳出一個紅印的額頭,怒氣沖沖的瞪著一臉甜蜜笑容的男人。
      “你是叫廣田博明吧?”大原一瀨突然眨了眨睫毛濃密、襯著有一點點可愛下垂的眼睛,男人遲疑地點點頭。
      大原伸出一只手指輕輕蹭了蹭別著鑲鉆別針的額角,麥色的臉上慢慢露出一個曖昧的帶著一點點嘲弄的笑容。
      “現在來跟我一起做你今天上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注意跟著我的口型慢慢的念一遍——”一瀨嘲弄的笑著,一字一字的拖長聲音,“V-O-G-U-E——vogue,時——尚!
      “啊……”男人細瘦蒼白的臉一下子充血一般漲得通紅,大原拍了拍男人僵硬的肩膀,指了指柜子里還沒開封的紙箱。
      “下一次想向走進店里的顧客推薦什么東西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活用一些現代詞匯,至于現在,開始工作!
      “還要玩嗎?”一瀨轉過身望向被亞月揪住不放的秋田,“掙不到錢的話這個月就沒有薪水可發(fā)!”
      “聽見了吧?不好好干活的話就沒有薪水拿啊!鼻锾锱牧伺谋人珒蓚頭的嬌小少年,把目光充滿愛戀的移到套在模特頭上的假發(fā)身上。
      “……“亞月望著滿臉深切迷戀的高大男人,發(fā)寒似的打了個冷戰(zhàn),悻悻的走到了一旁。
      3
      “請慢走,歡迎您下次光臨!
      亞月拉開店門送走滿面笑容的顧客,回過頭一臉驕傲大聲說:“我很厲害吧?”
      “這里以后又會多出一位熟客,那個女人身邊一定有很多同樣有錢又愛漂亮的朋友,順路帶過來的話客人會越來越多呢!鼻锾锍练(wěn)精細的愛撫般的梳理著面前的假發(fā)。
      “夸我一下你會死啊!”亞月不服氣的瞪起眼睛。
      “驕傲會使你的剪刀生銹的!鼻锾锾痤^露出一個甜膩的笑容。
      “你想打架!”
      “…… ……”
      坐在高腳椅上的大原一語不發(fā)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曬成麥色的臉上沒有痛感般的別著長型的鑲鉆別針,嘴唇上垂下的鎖式細鏈和耳環(huán)連在了一起。
      廣田低著頭面色慘白的站在一旁,沉默了一會兒,男人終于鼓足勇氣一般顫悠悠地抬起頭,結結巴巴的小聲說:
      “都是、都是我不好……”
      “你的確是很笨手笨腳啊!已經到這里兩個星期了洗頭這種簡單的事卻還是會出錯!”亞月搶先一步的大聲說,男人原本就緊繃的單薄肩膀更加可憐的緊縮起來。
      “我原本以為給客人洗頭這種簡單的事是不需要特別提醒的,不過想一想其實是我怠慢了!贝笤聊艘粫䞍禾痤^望向站在一旁的男人,用一種和說出的話毫不相同的‘全部都是你的錯、所以你必須負責任’的明白語調慢慢的說。
      “……”男人幾乎是瑟縮的抽動了一下肩膀。
      “喂,我剛剛已經罵過他啦!”亞月一臉‘你不要再欺負他’的表情嘟起嘴。
      “今天如果不是亞月在的話你也許就沒這么容易逃脫掉呢,”大原看了看男人蒼白的臉,“不過既然你我都有責任,那么今天你一整天的工錢我扣除掉也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吧?”
      “吝嗇鬼……”亞月不滿的小聲嘟囔著,“我說一瀨——”
      秋田的大手悄無聲息的撫上亞月的頭發(fā)。
      “你、你、你干嘛?”亞月毛骨悚然的一下子跳開,轉過頭警覺的瞪向笑容溫柔的男人。
      “一瀨才是店長啊!鄙聿母叽蟮那锾锵駝駥『⒆右粯勇冻鲆粋溫和的笑容,然后慢慢的伸出手指,一邊一下下戳著亞月光滑的額頭一邊微笑著一字一字低聲說:
      “不、要、給、別、人、添、太、多、麻、煩、!”
      “唔~ ~ ”亞月像是要撲上去一樣咬牙切齒的瞪起眼睛。
      “請不要——”廣田不安的望向臉漲得通紅的亞月,亞月望了望滿臉懇求神色的男人,臉色變了幾變,終于不情不愿的松開了拳頭。
      “…… ……”廣田咬著嘴唇望向表情冷淡的大原。
      “過來啊!贝笤蝗粡囊巫由险酒饋,廣田愣了一下馬上緊緊地跟了上去。
      “你在家里總應該用過花灑吧?”
      大原走到盥洗臺旁轉過身,突然絲毫沒有提醒的把男人一把推倒在躺椅上,“冷熱水的調節(jié)是和家里浴室里一樣的,每次開的時候都注意不要開得太大!
      “請、請問……”廣田不安地想坐起來卻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按回到躺椅上。
      “一般來說只要動作稍微注意一點就不會出你今天所出的那種錯誤的!贝笤贿呎f著一邊轉到男人頭后打開龍頭,溫暖的水打濕頭發(fā)的感覺讓廣田瞬間一動也不敢動的僵直在躺椅上。
      “從把頭發(fā)用水打濕上沫直到沖凈你知道一共要多用長時間嗎?”大原面色冷淡的望著滿臉不安的男人,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男人的后頸,“人的身體最脆弱的地方大概就是腦袋和脖子這兩個地方了,平時人們坐姿不對也會很容易引起頸部的疲勞,像這樣平躺著頭下沒有任何東西支撐的話,就算只有兩三分鐘時間就會造成頸部的損傷!
      大原從旁邊的瓶子里壓出洗發(fā)液,堆到掌心上。
      “剪頭發(fā)、做造型雖然看起來很了不起但其實只要有張會說話的嘴就可以了,看著客人拿出的錢估計著自己要對付多少時間,剪的時候只要不停向客人吹噓自己的技巧和創(chuàng)意,盡量說些符合客人心理的甜言蜜語,等到剪完以后不管效果怎樣都先強調一下這是自己的某某‘理念’,即使是技術差勁的人也會讓客人高高興興的把錢留下。”
      “相較之下,洗頭似乎是個輕賤到只有小工和學徒才會做的工作,但是其實真的想要客人感到安全和舒適,工作人員不但需要認真、耐心、還需要技巧和力量…… ”大原沒有什么表情的用暖水沖凈男人頭發(fā)上的泡沫,“一個胖女人的頭也許會有將近二十斤重,如果只讓她一個人硬撐著那重量,她那個缺乏鍛煉的脖子也許會折斷了也說不定啊!
      “……”
      滾燙的紅潮慢慢染紅了男人眼旁單薄細白的皮膚,男人快速地眨了下眼睛急促的小聲說。
      “對、對不起!
      “你的脖子還是很僵硬啊,不完全放松下來肩膀可是會拉傷的!贝笤瓭皲蹁醯氖终撇吝^男人的額角,廣田抓住身下躺椅的手緊張什么似的緊了緊。
      大原望著身子緊緊繃起的男人,冷淡的問:
      “不放心我嗎?為什么?”
      “沒、沒有!睆V田垂下眼睛飛快的否認著,大原眨了眨漆黑的眼睛,望著在他的注視下雙頰慢慢變得緋紅的男人。
      “如果想讓別人相信你的話至少要先讓自己相信自己吧?”大原露出一個‘你以為我是傻瓜嗎?’的表情,男人囁嚅著,眼神緊張的四處移動似乎不知哪里才是一個安全的落點。
      “喂一瀨,廣田的樣子已經不是什么相信不相信你的問題了,人家是在怕你啦,”亞月維護弱小生物一般的走到大原身旁,“一定是你的樣子太兇嚇到人家了!”
      “啊……沒有、沒有那樣的事!”廣田被戳破心事一般一臉慌亂地極力否認。
      “我的樣子……”大原微微地皺了皺眉,望著躺椅上像被捉住想要逃走卻被困住的螞蟻一樣可憐兮兮地打著轉的男人。
      “到底哪里不好你到是說!”大原突然口氣兇惡的大聲問,亞月沒好氣的重重的敲了一下一瀨的頭。
      “你是流氓嗎?我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也被你那張打過仗似的臉嚇了一大跳呢,你以為人人都像我和秋田那樣適應能力強嗎?”
      “原先在涉谷那家店里做時店長又不是沒叫你改改這身龐克造型,重金屬早十年就不流行了你以為你是七八十年代的不良少年。∮蟹N就去留雞冠頭搞搖滾啊,當初一起在美發(fā)學校學習時就是因為你這張穿了七八個洞的臉,弄得咱們這個小組從開學到三年以后畢業(yè)就再沒一個人敢加進來——”
      一只粗大修長的手突然從后面嚴嚴實實的捂住了亞月喋喋不休的嘴。
      “我去帶他吃午飯,你們的一會兒我?guī)Щ貋怼!鼻锾锵蛑笤瓬厝岬男α诵,綁架似的把扭動掙扎的少年架出屋外?br>  “…… ……” 屋子里留下的兩個男人瞬時陷入一陣無語當中。
      “喂!”面色陰沉的大原看了看兩手的泡沫,突然俯下身命令似的大聲說,“給我把那個別針摘下來!
      “咦……”
      “叫你做你就做!”大原滿臉煩躁的瞪著滿臉猶豫神色的男人,廣田躊躇了一下,終于慢吞吞的把手異常緊張的伸向男人的臉。
      “你快一點行不行啊!”大原不耐地催促著額上冒起一層薄汗的男人,過了好半天,廣田的手終于顫顫巍巍的準備離開大原的臉。
      大原忍到極限的快速直起身,一陣抽痛突然從額角傳來,廣田愣愣地看著緊緊拿在自己手上的別針上連著的一小塊皮肉,過了很久才從自己身體里找到一個虛弱的聲音:
      “對不起……”
      “你動作快一點的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贝笤狈δ托牡陌櫨o眉頭,關上花灑把一塊干凈的毛巾扔到男人手上。
      “需要、需要去醫(yī)院嗎?”廣田慌張的從躺椅上爬起來,一臉慘白地望著從男人額角淌下來的細細血流。
      “趕快去后面找把吹風機把自己弄干!”大原不耐地看著男人慘白的面孔,用手背胡亂地擦了一下隱隱作痛的額角。
      身材細瘦的男人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過了好半天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白金別針,然后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抬起頭來。
      “你今天的工錢已經扣完了所以想罷工嗎?”胡亂的翻著抽屜找OK綁的男人抬起頭,面色不善地瞪向手足無措的男人。
      “可是那、那個……”
      廣田低下頭,不知該說什么的焦躁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猶豫了一下,男人勉強著自己轉過身,慢慢的把在他手心冰透的別針緊緊的攥在了手中。

      4
      細密的雨滴從陰沉的天空灑下來,因為是工作日再加上下雨平時人來人往的街道清靜了許多。
      亞月趴在沙發(fā)上擺弄著不知從什么地方弄回來的各式各樣眼睛架,每拿起一付都要戴在臉上從鏡子里看一看自己。
      “我剛才看了一下帳目,”大原抬起頭放下嘴里叼著的鉛筆,“雖然咱們剛剛開店不到一個月可是賺得錢已經可以開始還開店時借下的欠款了,我考慮了一下,雖然咱們商量過剛開店的兩個月你和秋田不收薪水可是既然有贏余那么就不應該讓你們兩個做白工...”
      “真是的——”亞月不滿的拉長聲音從沙發(fā)上抬起頭,“我們說好剛開始幾個月的薪水算做我們兩個入伙的股份了嗎,難道說你想等到以后賺了錢就把我們兩個人踢在外去嗎?而且如果真的賺了錢用來快點還清債務不是更好嗎?”
      “你除了要考慮我們兩個人的薪水問題還要想一想那個打工的廣田吧?”秋田沉穩(wěn)地從正在修理的假發(fā)上抬起眼睛,“他也在這里很辛苦的干了將近一個月呢,雖然說出了不少可以讓你完全有理由立即開除他的錯誤可是你總不會是壞心的想要等到月底再一元錢不也給人家的找個理由把他趕走吧?”
      “這個啊……”大原仰起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啪‘的一聲,亞月不滿地把雜志扔到大原的臉上:
      “那家伙要求的薪水很低啊,雖然說他手腳遲緩反應遲鈍不過也是個很認真努力的人哪,這兩天店里的清潔工作他全部都在我到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你把他辭退那么那些掃地倒垃圾的工作誰來做?”
      “那家伙把清潔的工作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做完了是很好啊,不過我記得……這個月開店的工作應該是由你來完成的吧,最先到店里的人應該是才對呀?”
      “啊……”亞月干笑了一聲,轉移話題的把頭轉向一旁的秋田:“我戴眼鏡好不好看?”
      店門‘叮’的一聲被拿著簸箕和掃把的男人猶猶豫豫地緩慢推開,“外面的下水道我已經疏通開了……”
      “還有!笨粗昀镎麧嵉牡孛,男人有些狼狽看了看自己被雨水打濕的衣服猶豫了一下繼續(xù)站在門口,“有位客人問我她可不可以在這里剪頭發(fā)……”
      “既然有客人你還擋在門口做什么?”亞月從沙發(fā)上精神百倍地跳起來,站在門口的男人驚跳了一下慌慌張張地邁進屋子,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女孩收起雨傘有些猶豫地走進店里。
      “橘色會讓線條不是很突出的臉顯得更胖啦,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為什么會覺得顏色越扎眼越好,還是選栗棕色的比較好,中間要金色和紅棕色的伴色……如果是寬闊的額頭當然露出來比較好看但如果不夠寬闊的話就需要用變化的前簾來修飾一下了,喂秋田,你過來幫我試一下把頭發(fā)弄彎曲的效果……”
      “那個女孩、那個女孩剛剛被喜歡了一年多的男孩子拒絕...”
      “這個已經就猜到了!贝笤瓫]有什么表情地看著面色慘白的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像是被女孩傳染蒼白一般的男人站立不安地低著頭,停了好久才想尋求幫助一般繼續(xù)斷斷續(xù)續(xù)地小聲說:
      “還有……那個男孩子還當著她的面說她不要臉……好像是那個男孩已經有女朋友了而那個女孩告白的舉動太惹眼了所以才會這么過分的嘲笑她……原本女孩聽說男孩喜歡留長頭發(fā)的女生所以才辛苦留起來想要等到頭發(fā)夠長時再努力告白的,后來雖然知道男孩已經有了女朋友卻還是想要男孩知道她的這份心意……”
      “你這個樣子好像被甩掉的其實是你!”大原相當無情的用嘲弄的眼神瞟了一眼神色黯淡的男人。
      “啊,是我、是我太多嘴了...”廣田細瘦的臉突然白了白,咬了一下嘴唇結結巴巴的低聲說。
      “多嘴多舌并沒有什么不好啊,”大原看著自己的手指,頭也不抬的冷淡地說,“從和客人的閑聊里面可以知道客人對服務有什么樣的要求,當客人在向你抱怨她們覺得自己的臉太胖、眼睛沒有精神或是眉毛長得不好的時候造型師可以從這些抱怨里明白客人想要的服務,要知道如果一個客人進到店里說她想把前面的頭發(fā)剪短也許三十分鐘以后她會因為嫌按她要求剪成的發(fā)型不好看而大發(fā)脾氣,所以一個好的發(fā)型師不旦要可以讓客人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還要從客人的這些煩惱中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是正確的!
      “啊...我會、我會努力的!”男人蒼白的臉上慢慢涌上一抹窘迫的紅色,大原拍拍手慢吞吞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反正看今天的天氣也不會再有什么客人了,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等到打理完這個客人就關店門,今天可以早點休息了呢...”
      “喂!”活動了一下脖子的大原突然回過頭叫住了拿著告示牌剛剛推開店門的男人。
      “你覺得一個稱職的形象設計師應該是什么樣的?”
      廣田張口結舌地站在原地吶吶地不知要回答什么。
      “笨——蛋,”大原望著努力想尋找出合適答案的男人露出一個刻薄的笑,“只要覺得自己是稱職的就是稱職的啦!自信這種東西是設計師給別人的而不是要求別人給設計師的——不過我想說的是,今天如果不是你站在這個門的外面的話那個女孩只看到我或是亞月秋田都是不會走進來的。”
      “......”男人愣愣地站在門旁。
      “快點干活啦!”大原猛地一皺眉,男人吶吶地飛快轉過身,血像要沖破單薄的皮膚一樣從男人的脖子下面一下子急涌了上去。

      5
      “快一點呀,一瀨君可是說好今天整個晚都陪我們喝酒的,如果耍賴的話姐姐們可是要懲罰你的呦——”等在街對面的兩個女人大聲地催促著拉起防盜門的男人。
      “放心好了,我不會偷偷溜走的!
      “才不是這樣講呢,如果不是我們看得緊的話一瀨你早就逃走了呢!”
      大原苦笑著揮了揮手,打開鎖著的店門走進一片漆黑的店里。
      “好麻煩……”
      街上的燈光從臨街的玻璃墻外透進屋子,大原小聲咕噥著,摸索著從沙發(fā)底下撿起不小心落在那里的錢夾。
      “原本只是想慰勞一下辛苦的自己,沒想到居然碰到在以前的店里認識的客人,如果不想被人說是靠身體拉攏客人的話,今晚還是要在被那兩個姐姐吃掉以前想辦法逃走啊……”
      大原咕噥著抬起頭,突然一下子閉緊嘴巴一聲不響的直望向從緊緊關著的雜物間里透出的一點點燈光。
      “……”
      安靜了一下,男人拿起完全可以作為兇器的沉重的折椅,悄無聲息的慢慢走近這種時間完全不應該有人在內的雜物間。
      門被猛地一下拉開,雜物間里不很明亮的燈光一下子灑到了外面。
      “搞什么啊,我還以為會逮到一個強壯一點的家伙呢!”
      大原瞪著在他拉開門后瞬間變得僵直了的細瘦男人,嘲弄的揮了揮手中差點變成殺人兇器的折椅,思維已經空白了的男人目光遲疑的跟隨著大原的動作,面色像是被折椅砸到了一樣漸漸變得沒有一點人色。
      狹小的雜物間里三把折椅整齊的拼在了一起,一張有點破舊的布單仿佛床單一樣鋪在了上面,一個舊包裹有點可笑的放在上面充當著枕頭的角色,大原看了看男人手上準備當作被子的報紙,緊皺著眉頭慢慢露出一個嘲弄似的笑容。
      “我記得——我應該沒有為我的員工提供住宿服務吧?”
      “…… ……”
      被嚇得呆住了的男人想要找回神志一般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大原挑剔的目光緩慢地掃過記憶中男人身上一直沒有改變過的衣服。
      “夜!贝笤戳丝词直砩弦烟^十一點的數字,抬起頭向著男人慢慢露出一個冰冷而嘲弄的笑:
      “我沒有打擾廣田先生學習一技之長吧?”
      “啊……”細瘦的身體像被急凍住一樣僵硬的男人突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原本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上突然急速地涌起一片紅色。
      “我沒有、我沒有拿店里的東西!真的!”廣田的聲音慌亂的哽塞了一下,“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小偷……”
      “你還想把我把當傻瓜嗎!”大原突然爆發(fā)出一聲憤怒的低吼,男人的聲音一下子怯懦的咽回喉嚨里。
      “…… ……”沉默了片刻,大原忽然冷冷的側過身,讓出一條向外的道路。
      “廣田先生知道應該怎么做吧?”男人兩片單薄的嘴唇慢慢掀起一個冷酷無情的笑容,“請您在走的時候注意帶好自己東西,同時也請鎖好門。”
      “可是——”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請注意一下,”一瀨想起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厭惡的神色慢慢替代笑容在他臉上展現出來,“如果我明天開店的時候發(fā)現店里缺少了什么東西事情就不是那么好說清的了!
      “您的意思……是要解雇我嗎?”男人蒼白著臉呆呆的注視著把臉轉向一旁的大原,張了張嘴,男人像是遭受重擊一樣從細瘦顫抖的身體里,十分勉強的擠出一點微弱到了可憐地步的聲音:
      “請您不要、請您不要……”
      “我對謊言沒什么興趣啊!
      “可是我真的沒有——“
      “喂,有什么問題嗎?”穿著黑色緊身皮裙的女人把頭探進店門,“需要幫忙嗎?”
      “真是的,一瀨君你怎么這么慢啊,我們還以為你從店鋪的后門悄悄的溜走了呢!”更大膽一點的女人尋著光走到大原的身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沒有!贝笤D過身擋在了女人面前。
      “哎?你還有朋友在?”女人眼尖的尖叫了一聲,隨后一點也不容分說地拉住大原,把自己豐厚的胸部撒嬌似的貼在男人的手臂上,“真是的,有朋友在就叫上他一起去喝酒嘛!人多才熱鬧啊!”
      “廣田先生還要忙著收拾東西呢!贝笤昧Φ負Я艘幌律磉叺呐,抬起頭用‘快點拒絕吧’的笑容望向面色蒼白的站在前面的男人。
      “我才不管呢!”女人不滿意的嘟起嘴巴,“亞月和秋田君自從轉到你這里以后都被你藏得死死的,連一眼也不讓我們看到,我要告訴我所有的朋友們,一瀨君自從開了自己的店以后就開始變得冷酷無情了!”
      “想要見我們這里的頂梁雙柱白天來就好了嘛。”大原向著緊貼在他身上的女人相當溫柔地笑了一下,被孤單地晾在一邊的男人突然一聲不響地抬起頭,用一瞬不瞬的眼神盯著面前的男人和女人,停了一下,結結巴巴的小聲說:
      “我、我有時間……”
      大原面色不善的重重擰起眉,目光冰冷的瞪視著面前的男人。
      “這樣才好嘛,我剛才還想要到哪里再去湊一個男人來呢!”女人眉開眼笑地走過去拉起在大原嘲弄的目光下面色變得更加難看的男人。
      “這樣人才剛好夠分嘛,喂,一瀨你一會兒可要好好選擇到底是要和我、還是要和晴子喝到最后呦——”女人送給站在一邊的大原一個誘惑的笑,興高采烈地拉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走出店門。
      時鐘的指針已經走過十二點,喧鬧的酒吧舞池里晃動著一個個充滿醉意的身影,震耳的音樂聲刺激著人們所有癲狂起來的細胞。
      “哪,咱們開始來玩‘只許說真話’的游戲,”酒吧角落里,又一次叫上一打啤酒的女人一臉甜膩癡笑的把酒注滿桌子上喝空的杯子,“如果不回答或是回答不上來可是要喝干整瓶啤酒的。”
      “這樣喝下去我喝醉了的話,可是要拜托晴子小姐和玉美小姐千萬不要把我打包帶回自己家啊!”大原搔了搔用定型水做起來的直立的金色短發(fā),露出一個帶著一點甜膩的笑容。
      “如果一定要玩的話那么輪到我提問時,就算是問到年齡方面的問題姐姐們也要照實回答啊,說謊的話要罰她不到三十歲就長皺紋呢!
      “一瀨你真是壞死了!不過晴子姐你真的要小心呢!”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的女人笑得癱倒在沙發(fā)上。
      “哎呀呀,說到姐姐們介意的地方了嗎?誰讓玉美小姐一直灌我酒的呢?我已經有些醉了呀。”大原甜蜜而輕浮的笑著,廣田一直緊張而沉默地低著頭,像是被遺忘了一般孤單地呆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
      尖笑著看著大原被硬灌下整瓶啤酒的玉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轉過身搖搖晃晃的挨近縮坐在角落里的廣田,不容分說地把一瓶啤酒塞進他的手中。
      “一起來玩游戲嘛!干坐著多無聊!你認識一瀨君很久了嗎?有沒有發(fā)現他偷吃別的女人?”
      “玉美小姐不要當著人家的面打探人家隱私啦!”大原一付‘不要再為難我啦’的揮了揮手,女人癡笑著一頭扎進他懷里使勁拍著桌面,“你一定是心里有鬼才不讓人家問是不是?如果不想說實話的話就把剩下的半打啤酒一口氣全喝下去,這樣姐姐才會原諒你呦——”
      “真的要把我灌醉嗎?”大原露出一個微酣的笑,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怔怔的望著手里的啤酒,呆了半晌,廣田忽然一聲不響的慢慢的拿起酒瓶一口氣都喝了下去。
      “哈,再喝再喝——”
      坐在大原另一邊的晴子甜膩醉笑的從大原的腿上爬過,又打開一瓶啤酒調換過男人手中的空瓶,廣田愣愣地看著手里的啤酒,又一語不發(fā)的一仰而光。
      “好厲害!”兩女人一起拍手尖笑起來。
      “……為什么壞運氣總是怎么躲也躲不掉的找上我呢?”
      一聲不響地凝視著自己手中空掉的啤酒瓶的男人突然慢吞吞地自語似的說。
      “有什么煩惱告訴晴子就可以了!晴子可以安慰你呦!”女人搖搖晃晃地從大原身上爬起來,用相當大的聲音醉醺醺的叫喊著。
      “我并不想成為什么偉大的人……”男人喃喃的講述著。
      “誰說的!我們都是偉大的人!”晴子瘋笑著拍起手,“我們都是最偉大的人——”
      “可是我真的不想成為什么偉大的人……”
      廣田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頭也不抬的直愣愣地看著手中啤酒瓶,用比清醒時更加平靜連貫的聲音繼續(xù)自語似的喃喃著:
      “童年的夢想什么的在成年以后也早就識時務的放棄了……我只不過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完有一點庸俗但也可以說得上是幸福的一生而已,為什么老天總是要壞運氣找上我呢...能在家鄉(xiāng)那種只有三個警察局就可以保一方平安的小地方當上公務員已經很讓我滿足了,就算前途僅僅是耗盡三十年也只能做到科長一級的位子我也沒有覺得有什么讓人泄氣的地方,為什么老天連這么卑微的幸福也不讓擁有呢?”
      “喂!你只不過喝了兩瓶啤酒而已吧!”
      大原突然站起身粗暴地從男人手中抽出喝空的啤酒瓶,面色有一點異樣蒼白的男人慢吞吞地抬起頭,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慢騰騰地低聲說:
      “難道是我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嗎?……我只不過是想在我家鄉(xiāng)那種小地方有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找一個不是很漂亮但卻心地很好的女朋友然后組成一個和睦一點的家庭,平平靜靜地過完一生而已……連這點愿望都是錯誤的嗎?……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和一個原本只不過是普通同事關系的男人扯上令人厭惡的同□□關系呢!”
      “…… ……”
      大原靜止了一秒鐘,嘴角在不自覺中抽動了一下。
      “他剛剛說了什么呀?”癱倒在沙發(fā)的女人傻笑著支起身。
      “我喝醉了!” 安靜了一下,大原忽然模糊的小聲咕噥了一聲,踉蹌著繞過矮桌。
      “我并沒有作錯什么呀,為什么老天非要讓我接受來自一個男人的□□呢?”直愣愣地平視前方的男人突然一把抓住大原的衣角,抬起頭表情呆滯地望向準備逃走的男人,用木然的聲音繼續(xù)自語似的低聲說:
      “和一個男人□□這種事情不要說真的去做,只要想一想都會讓正常男人覺得厭惡吧?……雖然抵抗了可是還是被那個男人的手指從頭到腳撫弄個遍,一邊聽著那個男人辱罵自己的身體另一邊還要忍受那個男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我做錯過什么需要懲罰的事情嗎?”
      薄紅慢慢爬上廣田單薄的眼角,他緊緊拽住男人衣角的手像是痙攣般微微抽搐起來。
      “可是……即使是、即使是在被男人□□以后我依然還想留在家鄉(xiāng),即使那個男人每次總借一同加班的理由把我留到最后我也打算息事寧人的過下去……我總想著這種事情只要對方感到厭煩了一切就會恢復原狀……即使是在這種齷齪的事情被頂頭上司發(fā)現了威脅著要開除我,然后利用這種威脅加入蹂踏我的行列時我也依然抱著事情總有一天會變好的幻想……一直到、直到這種令人無法忍受的同性關系莫名其妙地被公開到全鎮(zhèn)人都知道以前我一直都抱著這種幻想……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總是要壞運氣找上我呢?”
      “…… ……”大原望著面色越來越慘白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大男人,用開始發(fā)漲的腦袋不停思索著可以在不驚動整個酒吧的情況下撇下那個男人溜走的方法。
      “我只不過是想安安靜靜地過完一生而已呀!為什么連這么一點小小的愿望老天都不滿足我呢?再也沒有辦法在家鄉(xiāng)待下去,老實的父母羞愧得幾乎閉門不出,我抱著可以重新開始的希望來到東京卻發(fā)現這么大的一個城市其實連一個可以容納自己的地方都還沒有——”
      廣田呆呆的望著眉頭越鎖越緊的男人,依然自顧自的講述著,大原突然再無法忍耐一般的深吸了一口氣。
      “起來!”大原粗暴地一把拉起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拖垃圾一般連拉帶拽地把男人拉出了酒吧。

      大原滿臉不耐地拽著搖搖晃晃地男人走出酒吧的后門,幾乎是被拖著向前移動的男人一刻不停地在大原耳邊自顧自的繼續(xù)咕噥著。
      “東京這里即使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工作也需要擔保人的介紹,住在這里一個月的房租比在家里一年的費用還要貴……想應聘一些職員之類的職業(yè)對方只要一聽你的外地口音就立刻客氣的說請你回家等通知吧……”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在理容店打雜的工作,剛干了不到一個月卻發(fā)現店鋪易主薪水也沒有拿到就丟了工作……我租的房子、我租的房子不但沒有洗澡的地方連廁所也經常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堵住……但是就連那種破爛的地方也我因為拖欠房租被房東趕了出去,唔!”
      “…… ……”大原看著突然一下子慘白著臉甩開他的手跑到電線桿下面捂著嘴干嘔起來的男人,搖了搖開始一陣陣發(fā)漲的腦袋,像是想把那個惹盡麻煩的男人甩出腦袋以外般的小聲說:
      “還是——在完全醉倒之前回家好了!
      “把我丟在這里就好了!卑杨^深深扎進雙臂中干嘔的男人突然自語似的小聲說。
      “……”
      “把我丟在這里就好了!”男人蹲在地上,渾身發(fā)顫的慢慢發(fā)出一聲模糊的咕噥:
      “被房東趕了出來以后,晚上一個人站在大街上沒有地方去,沒有錢以為要睡在街上誰知道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搭了訕……跟著自己不認識的男人到賓館開了房間,結果卻在男人去洗澡時突然感到害怕然后偷了男人的錢包逃了出來……”
      “什么嘛!東京這種污穢的地方!”男人突然像發(fā)泄什么一般猛地站起來向著街面沒頭沒腦地大聲喊。
      “喂!”感覺到自己被男人連累的被路人側目而視,大原重重的擰起眉頭,清醒的時候總是低著頭的廣田現在卻挑釁似的直愣愣地盯著滿臉不耐神色的大原。
      “明明同樣都是日本人卻總擺出一副看不起外鄉(xiāng)人的模樣!”
      廣田大叫著向前走了兩步,很快又臉色蒼白的弓下身,胡亂揮動的手在跌倒以前死死抓住身旁男人的衣服。
      “松開啦!”大原緊皺著眉像后退了一步。
      “帶著男人去賓館開房間這種事在我們家鄉(xiāng)是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做出來的……”廣田絲毫沒有想松開意思的喃喃著:
      “互相不知道姓名年齡身份的兩個人那么輕易的睡到一起這種事我在家鄉(xiāng)時是想也不敢想……可是就算我是鄉(xiāng)下人也知道像陪人到賓館開房間卻什么也不讓人家做還拿了人家的錢包跑掉這種事,是不可能次次成功的!反正我已經、已經有了覺悟了,唔——”
      大原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把他的腿當作電線桿死死抱住的男人,一股酸臭的酒氣從低頭干嘔的男人身下傳出。
     。ㄔ诖蠼稚鲜褂帽┝Φ脑挻蟾艜痪鞄ё甙桑繛槭裁此裉煲鰜砗染坡,最倒霉的人、最倒霉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廁所在哪里……”醉眼朦朧的男人踉蹌著前沖了幾步趴在洗菜用的洗手池上,站在玄觀的大原一邊壞脾氣的用力關上門,一邊厭惡的脫下被弄臟的長褲。
      “惡……”連滾帶爬的找到廁所的男人一頭扎進馬桶里把肚子里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送給了馬桶,大原跟進廁所‘啪’的一下打開淋浴一點也不怕弄濕男人的用水沖掉粘在自己身上的污漬。
      “你家的廁所為什么沒有浴缸啊……”吐完一個階段的廣田晃晃悠悠地抬起頭,發(fā)紅的眼睛茫茫然地望著身旁眉頭緊皺的男人。
      “不好意思啊,”大原把濕淋淋的衣服甩到浴室的墻角,冷冷的拉扯了一下嘴角,“吐好了的話請把廁所沖干凈再走,明天上午你可以到店里領你這幾個星期的薪水,遣散費就算你賠償我衣服的清洗費好了!
      “遣散費……哈、哈、唔——”
      大原不再理會又把頭埋進馬桶里的男人,轉過身獨自一人走進浴室旁邊充當臥室的小房間。
      床頭上的夜明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大原胡亂揉了揉頭上亂七八糟的頭發(fā),襯衫都懶得解開的一下子躺到寬大的鋼絲床上。
      “真討厭!你為什么要睡啊,你喝多了嗎?”一陣叮叮當當的碰撞聲,廣田跌跌撞撞地小聲咕噥地爬上床。
      “…… ……”
      “你只不過是、只不過是發(fā)現我在店里借住一下而已,為什么要解雇我!”廣田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費力地搖晃起無動于衷的男人:
      “沒有錢又沒有工作你讓我怎么生活!被男人、被男人喜歡上又不是我的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明明已經有了老婆卻還對我做那種事,還說什么都是我的錯……我真的有錯嗎?我并沒有長一張像女人一樣好看的臉啊!如果真要喜歡的話,大原你的臉明明比我要好看得多不是嗎?”
      “我為什么要在夜里兩點鐘陪一個同性戀男人聊他該死的戀愛問題啊!”被男人硬是驅除了睡意的大原暴怒的睜開眼,蒼白細瘦的男人大力的顫抖了一下,過了很久男人緊繃變調的聲音才抖抖嗦嗦的再度響起:
      “我才不想、我才不想讓一個男人對我做那種事呢!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明明是排泄用的,用來做那種事不是太奇怪了嗎?我并沒有、并沒有要求那個男人對我做那種殘酷的事。槭裁词虑楸话l(fā)現以后所有的人都要來指責我——”
      “如果不愿意的話,別人壓住你你就反抗啊!”躺在床上的大原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怒氣,“被別人用難聽的言語罵了就用更難聽的言語罵回去!被別人打了就同樣更重的打回去!自己不反抗的話別人就會連你是否是真的不愿意不高興也不知道——”
      “為什么要指責我!”男人帶著哭音聲音突然一下子從顫抖的身體里嘶喊了出來,“明明、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么每個人都要指責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明明在用力對我做那種下流事情的時候不止一次的在我耳邊說要帶著我一起去地獄!為什么……為什么走到懸崖邊緣的時候他卻停下來只把我一個人推了下去!”
      “說什么、說什么即使是去地獄也絕不會放開我,最后被逼迫得背井離鄉(xiāng)卻只有我一個人不是嗎?明明只是在玩弄我卻還對我說那些什么不管生死都要在一起的話,明明、明明就只是在玩弄我啊,”男人蒼白的臉慢慢被一個顫抖的哭泣般的表情扭曲,“那個男人……只是在玩弄……為什么最后那一次的時候還要哭著說出‘一起去死吧’這樣的話呢?”
      “…………”大原一語不發(fā)的慢慢緊皺起眉,過了很久才困惑而下意識的伸出手。
      “真是的!”大原的手在碰到男人顫抖的身體以前突然煩躁的收了回來。
      “到底、到底為什么我要在夜里兩點鐘聽一個同性戀男人說他該死的戀愛問題啊……”大原焦躁的揉了揉早已揉亂了的頭發(fā),緊繃的臉上閃過一抹煩躁而困惑的的神情。
      瞪著男人哭泣的面容,大原緊攥了一下拳突然坐起身粗暴的把男人拉向了自己。
      兩股陌生而濕熱的酒氣混合在了一起,停頓了一下,大原細細舔拭起生澀地蠕動在舌尖上的不是很難吃的酒氣,男人吃驚的抖動了一下,低微的抽噎漸漸消失在喉嚨里。
     。

      細密的雨滴從陰沉的天空灑下來,因為是工作日再加上下雨平時就不是很熱鬧的街道清更加靜下來。
      “一瀨說他昨晚被抓去喝酒,如果今天玉美小姐和晴子來找他的話叫咱們幫他擋一下!眮喸路畔码娫掁D過頭看向用接近惡心的程度愛撫著面前假發(fā)的秋田,非常落寞的彈了一口氣,“廣田今天也不來了呢,一瀨說廣田請病假,為什么這種下雨的日子我要和你這個有戀物癖的變態(tài)一起過啊!
      “我雖然有戀物癖,可是現在正在幻想著和一個藝妓女人坐在和室大屋里喝著清酒看著雨景的傻瓜是誰啊?”秋田不急不躁的抬起眼睛,亞月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的瞪著一臉甜膩笑容的男人。
      “我就是喜歡大和美女怎樣!誰規(guī)定個子小就不能喜歡年紀大的女人了?為什么一瀨一不在你就針對我!”
      “一瀨在的時候我也喜歡針對你。”秋田溫柔微笑著,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廣田請假的事情是一瀨告訴你的嗎?”
      “是啊,干嘛?”亞月狐疑的望著似乎想轉換話題的男人。
      “沒什么,”秋田的笑容更加重了甜蜜,“不過和我猜想的一樣,一瀨那家伙果然對那種東西沒有免疫能力的啊!
      “……”望著秋田的亞月突然慢慢露出一個恐懼的表情!澳銊倓傉f的‘那種東西’究竟是什么啊?”
      “那種東西……就是蜘蛛嘛!卑涯抗廪D回假發(fā)上的男人對著手上絲般順滑的黑發(fā)露出一個迷戀而曖昧的笑容。
      “你、你、你不要又編那種嚇人的故事好不好!”亞月露出一個驚慌而厭惡的表情,“我如果看到那種東西會被一腳踩死的。”
      “可是如果那只蜘蛛膽小而又沉默,只知道躲在角落里編織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的細網的話,那么等你發(fā)覺那只蜘蛛的存在時也許就早已經不知不覺地陷到網里去了!
      “不要、不要說的那么恐怖好不好?又不是在看恐怖片,哪里有那么大的蜘蛛!”
      “這個啊,等你被蛛網綁住的時候就知道了。”秋田曖昧的笑容里充滿了一種溫柔的誘惑,眨眨眼睛,秋田突然不再想說話一般的把轉注又都移回假發(fā)上。
      “哎?那個……好像是晴子小姐吧?”亞月望著門外正在走進的女人驚跳了一下,“秋田你去應付一下啦!”
      “……我是一個有戀物癖的變態(tài)啊,”秋田抬起頭向著亞月十分溫柔的笑了一下,“更何況那種美麗的大姐正好是你喜歡的類型吧?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哎?怎么這樣——那種類型的姐姐——那種類型的姐姐是我怕的啦……”亞月哇哇的叫著四處亂跳,最后終于在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揚起一個精氣十足笑臉/
      “啊,歡迎光臨——”

     。

      “居然失眠了……”大原眨了一下一直瞪到天亮的干澀眼睛,望著床頭已經指向八點的鬧鐘喃喃的露出一個嘲弄的神情。
      晃晃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的男人拖著發(fā)沉的腳走進浴室,頭發(fā)上的發(fā)膠經過一個晚上已經變得粘噠噠的,原本直立的金色短發(fā)一縷縷的貼在頭上。
      男人面色陰沉的望著鏡子里那張掛著黑眼圈的臉,沒好氣的摘下所有金屬飾品,然后轉身‘嘩’的打開噴頭。
      穿著浴袍從充滿蒸汽的浴室走出來,大原一眼就瞥見了不知什么時候穿好衣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床邊的廣田。
      “去洗澡。”大原莫名焦躁的低吼了一聲,男人細瘦的身體怯懦的顫抖了一下,沉默的點了點頭。
      望著男人緩慢前行的身影,大原突然咬了咬嘴唇,皺起眉低聲說,“等你洗完澡我有話對你說——”
      “……”男人停了一下,低低的唔了一聲走進浴室。
      浴室里傳來細細的水聲,大原吸了口氣躺倒在床上,打過電話之后男人揉了揉還在滴水的頭發(fā),煩躁的閉上眼睛。
      “鬼才知道我到底要對那個男人說什么……居然……真的和一個男人做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當大原再度有了意識時浴室里早已沒了水聲,睜開疲憊的粘在一起的眼睛,大原被窗戶外面開始發(fā)黑的天空弄得楞了一下。
      “你、你醒了……”一直呆坐在床邊的男人被驚動的轉過頭,大原望著那張憔悴得發(fā)青的臉慢慢的皺起眉:
      “現在幾點了?”
      男人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六、六點了!
      “為什么不叫醒我!”大原不悅的瞪著男人發(fā)青的臉,廣田沉默的顫抖了一下,慢慢抬起發(fā)青的臉,男人局促的拉扯出一個僵硬而悲慘的笑。
      “剛開始看到你睡著時只是想等一會兒的,后來看你睡得沉了想要叫醒你可是又禁不住開始想你想對我說什么……想著想著,就慢慢不敢叫醒你了……”
      “你就這么一直坐到現在?”大原瞪著男人身上皺巴巴的襯衫,男人一下子驚慌起來。
      “衣服……啊,雖然還是昨晚的那身衣服可是我全部都洗過了,真的!”男人咬了咬嘴唇,發(fā)青的臉慢慢涌上一層紅暈,“我……我看過了,完全沒有弄臟床單,一點也沒有……“
      “你把濕衣服一直穿到現在?”大原盯著男人慢慢回復蒼白的臉,不可置信的問。
      “已經、已經干了。”廣田窘迫的拍了拍已經捂干的衣服,“我是在衣服干了以后才敢坐在床上的,沒把床弄濕……”
      “你的樣子……”大原突然忍耐什么似的閉了閉眼。
      “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實在讓人很想一拳把你打倒然后再狠狠的蹂踏你啊!”睜開眼睛,大原突然向著男人怒氣沖沖的咆哮起來,“如果我再一言不發(fā)的話你是不是要緊接著說‘昨晚你可以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昨晚被做的可是你!你信不信如果你敢說那句‘昨晚可以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我就真的敢當昨天晚上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你倒是威脅我啊,你可以對我說‘如果你解雇我的話我就把你和男人做過這件事說出去!’——你是傻瓜嗎?”
      “……”男人遲疑的望著大原,過了很久,男人細瘦的身體慢慢的開始顫抖起來。
      “可以嗎……”廣田望著大原氣急敗壞的臉,慢慢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我真的可以威脅你嗎?”
      “昨天那個把我搖醒在我耳邊大喊著什么‘沒有錢又沒有工作你讓我怎么生活。 哪腥耸钦l。俊
      “…… ……”
      男人慘白得發(fā)青的臉慢慢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扭歪了一下,低下頭,男人從抖動的身體里忍耐的發(fā)出一聲細小的嗚咽,“不要……不要解雇我……我想活下去……即使活得很辛苦我也想活下去……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的時候我聽到有人輕蔑的說如果他是我的話早就恥辱得死掉了……可是我想活下去啊……即使、即使是被人厭惡我也想活下去……”
      “有這樣的理由就足夠了……”大原皺著眉咕噥的低聲說,他別過頭看了看窗外發(fā)黑的天色,又回過頭看了看身旁低著頭低聲啜泣著男人,猶豫了一下,大原臉上慢慢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真是……討厭啊……”大原為難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艱難而猶豫的慢慢伸出手,笨拙的揉著男人低低垂著的頭。
      “你很、很乖……很了不起……很厲害……”大原仰起頭,麥色的臉上慢慢泛起一層窘迫的赤色,“你沒有錯……總會、總會有人再次喜歡上你的……總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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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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