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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是我越界了
林染坐在蜜雪冰城里喝著奶茶,目光放在手機屏幕上,程琳忙完手里的工作,坐到林染對面,看著林染,小心翼翼的開口:“林染,陸宇回來了,你要去見見他嗎?”
聽到陸宇,林染下意識的愣住,什么也沒有說,強擠出一個笑容,說:“他回來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知道的,我和陸宇已經(jīng)不是朋友了!
程琳沉默的看著林染,即使林染臉上帶著笑容,程琳也知道林染在難過。
林染走在梧桐樹下,一陣秋風(fēng)吹過,梧桐樹葉珊珊落下,仿佛帶走了一個美麗的記憶,一片樹葉落到林染手里,林染看著樹葉沉默,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是啊,已經(jīng)不是朋友了,陸宇,可我想見你,想問問你過的好不好,想把所有的話告訴你,陸宇,我們還可以恢復(fù)到以前嗎?
“陸宇,我們又見面了!绷秩颈谋奶淖叩疥懹钌磉,笑著說。“你說我們也太巧了吧,初中三年在同一間教室,現(xiàn)在又要在同一間教室學(xué)習(xí),并且還是同桌,陸宇,你說人與人之間到底有沒有某種特別的緣分?”
陸宇放下手里的筆,看向林染,笑著說:“你說有就有。”
聽到這個回答,林染嘟起小嘴,好像在生氣。
沒有再理會陸宇,陸宇也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低頭畫畫。
林染幫陸宇收拾好課本,說:“陸宇,這學(xué)期的課本都在這了,習(xí)題冊還沒有發(fā)!
陸宇嗯了一聲,并沒有抬頭,林染也沒有說什么,把陸宇的課本放在了自己的課桌上,確保給陸宇留下的空間適合陸宇畫畫。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增添了幾分暖意。
沒多久,陸宇放下手里的筆,活動了一下筋骨,林染見狀,給陸宇一包紙巾,說:“擦擦手!澳抗夥旁诹岁懹畹漠嬌。
畫中畫著一個小白熊,小熊手里拿著一個冰激凌,看上去有點可愛。
“陸宇,只是一個暑假不見,你的繪畫技術(shù)怎么就變得這么差了?”林染看著圖畫皺眉,開口說!耙稽c也不像你,說,你是不是又偷懶了?又沒有好好練習(xí)畫畫?”
林染知道陸宇會畫畫,而且畫技還很厲害,雖然達不到大師的水平,但是也參加過不少比賽,獲得過許多獎項。
林染知道陸宇從小就學(xué)畫畫,到現(xiàn)在也有十幾年了吧。
陸宇拿起畫觀察片刻,笑著說:“我只是練練手!
林染切了一聲,她不相信陸宇的這句話,練手?誰信啊?
陸宇把畫放到林染桌上,說:“送你了,留個紀念吧!
林染拿起畫呆呆地看向陸宇,又看向手里的畫,沒說什么,把畫隨手夾在了書里,然后趴在課桌上。
已經(jīng)是初秋,天氣還是熱的讓人煩躁,頭頂?shù)娘L(fēng)扇在吱吱呀呀的轉(zhuǎn)著,林染莫名其妙的有了一肚子火氣。
一顆草莓味的阿爾卑斯棒棒糖放到林染的課桌上,林染看著課桌上的糖,又抬頭看向陸宇,少年眉眼帶笑,藍白相見的校服外套穿在身上,仿佛帶著一道光,看起來很陽光。
林染拿過棒棒糖,擠出一個笑容,說:“謝了!
“不用謝!标懹钚χf。
林染拆開棒棒糖的外衣,由于是夏季的緣故,里面的糖已經(jīng)微微融化,空氣中帶著一絲甜甜的草莓味。
回過神,陸宇已經(jīng)和一群學(xué)生打籃球去了,林染也跟了上去,順便去小賣部給陸宇買了一瓶茉莉花茶,程琳看到,立刻跑到林染面前,看著林染手里的水,說:“稀客啊!
林染笑笑,穿過操場,徑直走向籃球場,微風(fēng)泛起,帶來些許涼意,林染看著手里的茉莉花茶,又看向陸宇,臉色微微泛紅。
程琳抬頭看向籃球場,籃球場上有一群打籃球的少年,程琳的目光放到陸宇身上,陸宇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籃球服,前面有有個大大的數(shù)字“18”,籃球架上放著外套。
“林染,看不出來啊,陸宇原來不止會畫畫,還會打籃球,真是什么優(yōu)點都放在這個男孩身上了,不公平!”程琳向林染吐槽。
林染笑了一聲,是啊,上天把所有的優(yōu)點都放在了他身上,讓這個男孩很耀眼,真的好不公平啊。
一個籃球朝林染飛來,林染還來不及躲閃就被一道身影擋住,空氣中帶著少年身上獨有的香味,林染看著陸宇愣在原地。
陸宇轉(zhuǎn)過身看向林染,說:“沒受傷吧?”眼神里帶著些許的溫柔。
林染傻愣在原地,臉色微微泛紅,搖搖頭,開口說:“謝謝你,你沒受傷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yī)務(wù)室看看?”
陸宇搖搖頭,林染看向手里的茉莉花茶,在程琳的目光中把茉莉花茶給了陸宇,陸宇接過,溫柔的說:“謝了!
林染笑著說:“不用謝,這周一起回家?”
陸宇點頭。
林染拉著程琳走了,程琳看著林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說:“林染,快說,你用了什么辦法才讓陸宇接下你的茉莉花茶?”
林染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也沒有什么辦法,我們只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
“你知道嗎?陸宇從來不會接異性送的飲料,就連好朋友的也不會接!背塘战又f!安豢伤甲h,你說,陸宇是不是喜歡你?”
聽到喜歡你這三個字,林染微微愣住,臉瞬間紅了,耳根也紅了,小聲得說:“別瞎說。”
程琳還想在說什么,可是林染已經(jīng)走遠了。
枯燥的數(shù)學(xué)課上林染已經(jīng)打瞌睡了,陸宇看向林染,笑了一聲,敲敲林染的桌子,林染以為是老師,困意全沒有了。
“聽課!”陸宇小聲地說。
“哦!绷秩静磺樵傅拇蜷_數(shù)學(xué)書。
前面講課的數(shù)學(xué)老師的目光放到了翻書的林染身上,看著林染說:“林染,你把第二道題的選擇題答案說一下!
林染一臉懵,她連第幾頁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他講了什么!
林染站起來有些不知所措,腦海懵懵的,一本書放到林染面前,一個修長的手指指著題目。
“選A!
數(shù)學(xué)老師顯然被林染的回答弄得有些驚訝,但是沒有多說什么,讓林染坐下來。
正確答案確實是A。
林染看向陸宇,小聲地說:“謝了!
陸宇笑了一聲,目光繼續(xù)放在黑板上。
不足十分鐘,林染又聽不下去了,手里拿著簽字筆裝裝樣子,卻無意識的寫下了一個名字,林染看著名字沉默,用修正帶擦掉了…
高二,一位長得很甜美的女生向陸宇告白了,陸宇顯然有些愣住,沒有答應(yīng),林染有些竊喜,卻有些擔(dān)憂。
“陸宇,那個女生長的這么好看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你是不是傻啊?”林染抱怨,但是她想聽陸宇的回答。
“不想答應(yīng)!标懹铍S意的說!安幌胝剳賽!
“…”
林染還是會和以前一樣會給陸宇送東西,陸宇打籃球受傷林染會帶陸宇去醫(yī)務(wù)室,陸宇有籃球比賽總是會看到林染的身影,每次都會送水,和陸宇玩的好的兄弟會稱林染為“嫂子”,林染也沒有說什么,陸宇也沒有說什么,好像兩人都默認了,這也因此成了學(xué)校部分女生的“眼中釘”。
葉優(yōu)找到林染,說:“你就是林染?”
林染看著葉優(yōu),一時有些疑惑,點頭。
“麻煩你以后離陸宇遠一點!”葉優(yōu)狠狠的盯著林染,說!耙院竽阋窃诤完懹钭叩倪@么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說著,還趾高氣昂的從林染身邊走過。
林染諷刺的笑了一聲。
她聽說過葉優(yōu),家境很不錯,父親是一家公司的總監(jiān),母親是一名大學(xué)教師,聽說還是托關(guān)系進到的這所學(xué)校,就憑這一點,她可以在學(xué)校為所欲為。
林染轉(zhuǎn)身走進佳教室,程琳坐到林染旁邊,手里拿著一瓶酸奶,問道:“林染,葉優(yōu)沒有說什么吧?這個葉優(yōu)就是討厭!”
剛才發(fā)生的一幕程琳都看到了,但是說了什么程琳就不知道了,她知道葉優(yōu)喜歡陸宇,但是一直不敢說出口,葉優(yōu)這個點找到林染,一定是看不慣林染可以和陸宇走的很近。
林染笑了一聲,看向程琳,搖搖頭,一雙杏眼里流露著一絲色彩。
程琳不好意思再問下去,拿起酸奶離開了。
林染坐在位置上發(fā)呆,手里拿著陸宇送她的小熊掛件,陷入了沉思。
陸宇,我好像對你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陸宇坐到林染旁邊,說:“在想什么呢?”
林染眼疾手快的把小熊掛件收起來,笑著說:“沒什么!甭曇艉茌p,如同三月的春風(fēng)。
一瓶飲料放到林染桌上,林染看了眼,是她喜歡喝的茉莉柚茶,林染抿了一小口,笑著說:“陸宇,你還真是了解我,謝了!
“不用謝。”
此后,林染和陸宇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兩人經(jīng)常在一起學(xué)習(xí),也經(jīng)常在一起吃飯,惹得無數(shù)女生羨慕,又不敢上前。
每次林染從一些女生身邊路過,總會感覺到她們對自己的惡意,但是什么也沒有說。
高二期末,葉優(yōu)鼓起勇氣對陸宇告白了,林染站在一旁靜靜的盯著陸宇,心里很不是滋味。
陸宇,你會答應(yīng)她嗎?
一陣暖風(fēng)吹過,好像帶著些許的遺憾。
陸宇愣了片刻,看向葉優(yōu),說:“對不起啊,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闭f著,朝林染走去。
葉優(yōu)看著林染仿佛看見了仇人。
林染站在一旁看著陸宇走到自己的面前,說:“怎么了?”
“走吧,陪你回家!
“好!绷秩拘Σ[瞇的回答,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
一整個暑假,兩人會在一起學(xué)習(xí),陸宇也會教林染打籃球,滑滑板…這個暑假,林染過得也很充實。
高三的壓力很大,課桌上面放著高高的一摞書,陸宇已經(jīng)不在和同學(xué)打籃球了,也不會在課上畫畫了,而是坐在教室認認真真的學(xué)習(xí)功課,林染看著坐在教室的陸宇,還真是有點懷念在籃球場上打籃球的他。
一本筆記本放到林染面前,林染看著筆記本,筆記本上記滿了重點知識,字跡工整,林染又看向陸宇,臉色微微泛紅。
“好好學(xué)習(xí),我做了筆記。”少年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聽得林染耳廓微微泛紅。
在林染的印象里,陸宇不喜歡記筆記,這次他居然會記筆記,還真是罕見。
筆記本上有陸宇身上的溫度,林染的內(nèi)心正在小鹿亂撞。
十二月底,是陸宇的生日,林染向往日一樣給陸宇買了一份生日禮物,一個小小的手辦。
“喜歡嗎?”林染問道。
陸宇點頭。
林染沒有說話,不出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是陪他度過的最后一個生日了吧,大學(xué)應(yīng)該沒有機會了。
寒假過后,高三的學(xué)生進入了緊急狀態(tài),本來一下課就會有很多人的走廊,現(xiàn)在居然很難看到人,本來一下課就會吵鬧的教室,現(xiàn)在居然安安靜靜,每個人都在認真復(fù)習(xí),也有部分在休息,這樣的環(huán)境,林染有些不習(xí)慣。
“陸宇,你想上什么大學(xué)?”林染湊到陸宇身邊問道。
陸宇停下手里的筆,眼含笑意的看著林染,說:“江南大學(xué),想報服裝與服裝設(shè)計專業(yè),想當(dāng)服裝設(shè)計師!
林染點點頭,悄悄的記在了心里…
五月底,陸宇拿著校服讓林染簽名,林染下意識的在靠近心臟的位置找空地,卻意外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靠近心臟的地方簽了一個她不知道德名字。
林染沒有說什么,鼻尖微微一酸。
最終在袖口的位置簽了名字。
高中的最后一節(jié)課,林染忍不住問為什么不給她留胸口的位置?
陸宇看向林染笑笑,說:“在胸口簽名的都是男生!
林染沉默,那個字跡越看越不像是男生的。
分別的那天下午陰沉沉的,好像隨時要下雨,一群人在下課鈴的打響下,背著書包走出教室,很平常,就好像平時的放假一樣。
“林染!标懹罱凶×肆秩尽
林染停下腳步,以為陸宇會對她說什么,表白的話語之類的,可是是她想多了,陸宇只是對她說了句好好考試。
林染呆呆地答應(yīng),出了校門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最終,林染和陸宇還是以五十分只差去了不同的學(xué)校,林染還是沒能進入江南大學(xué),而是去了暨南大學(xué)學(xué)習(xí)了漢語言文學(xué),陸宇得償所愿的進入江南大學(xué)服裝設(shè)計專業(yè)。
對林染來說,是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是來回兩張車票的距離。
大一暑假,林染對陸宇告白了,陸宇沒有回復(fù),隨后把林染刪了,林染看著紅色的感嘆號,哭了出來。
陸宇,我真的喜歡你,從很久很久就喜歡你。
林染去找了陸宇,陸宇好像在躲避林染,林染把陸宇重新加了回來,發(fā)了一條信息:我們做朋友吧,我不打擾你了。
陸宇回復(fù):對不起啊,我不想做朋友了。
把林染刪了…
林染哭了好久,一雙漂亮的杏眼已經(jīng)哭腫了,是啊,我們本來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可是是我忍不住越界了…
是我的錯,是我越界了,是我以為你也喜歡我,是我以為我們之間會成為情侶,一切都是我的錯…
直到林染畢業(yè),他們都沒有再次遇見,明明騎個電瓶車就可以逛完的小鎮(zhèn),我們卻再也沒有遇到,果然,沒有刻意的見面我們就真的見不到了。
陸宇,我們見一面吧,我把我想說的話都告訴你…
再次得知陸宇的消息,是從程琳口中,是啊,陸宇要回來了,她怎么能不高興?她也想去見他,但是她連個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冷空氣中帶著一絲甜甜的桂花香,林染看著小熊掛件,還是沒有舍得扔出去。
湖畔時不時刮來陣陣冷風(fēng),這是她和陸宇最喜歡來的地方,但是高三畢業(yè)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一個男士和林染擦肩而過,林染猛地回頭,內(nèi)心跳了起來,陸宇?!
林染想追過去,但是男士身邊有一個女士,兩人關(guān)系看起來特別友好,林染沒有去。
一個月后,林染從西塘回來,程琳告訴林染陸宇結(jié)婚的消息,林染嘴上說著恭喜,但是心里很不舒服…
陸宇要結(jié)婚了,但是新娘卻不是她。
他們明明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可是她卻想兩人的關(guān)系再進一步,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陌生人的代價,呵,多可笑啊…
誰說友情再進一步可以成為愛情的?都是騙人的!
下次遇到喜歡的人記得只做朋友…
林染知道,和陸宇結(jié)婚的女生是陸宇暗戀了好久的女生,是在陸宇的校服靠近心臟的位置簽名的女生…
林染還真羨慕那個女生可以什么也不做就得到陸宇的愛,而她和陸宇做了這么多的年朋友,都沒有得到陸宇的目光…
現(xiàn)在,也不是朋友了…
林染站在湖畔吹著冷風(fēng),鼻尖已經(jīng)微微凍紅,撫摸著手里的小熊掛件片刻,咬咬牙,把它扔進了湖畔,掛件觸碰到水面的時候泛起一道水花,隨后是一道道漣漪…
人生最美好的三個詞:久別重逢,失而復(fù)得,虛驚一場…卻唯獨沒有一個詞叫:和好如初。
和好容易,如初多難啊…
下輩子,我一定忍住和你只做朋友!
一場小雪下了起來,好像是久別重逢,又好像是愛而不得,一朵雪花飄進林染手里,瞬間化成了水…
林染看著漫天的小雪,好像突然間釋懷了一樣,笑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湖畔…
下雪了,也該釋懷了…
陸宇,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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