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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某一天下午茶,新來的同事小安托著臉腮,一臉充滿好奇問道“師姐,師姐,然后呢,后來怎么樣呀”。我看了小安充滿好奇的眼光,無奈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壓住心里異樣的感情,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后來,我前幾個月去參加他的婚禮了”。
小安聽到我的消息,小臉皺眉頭,遺憾低喃“這樣子啊,有點可惜”。我聽到她的低語,其實沒覺得有什么可惜,在這艘單戀船上,我不是他的停泊人而已。
我盯著眼前熱氣騰騰的咖啡,不禁陷入回憶中。
十年前,一位從貧窮落后的山區(qū)轉到城市里讀書的女孩,她的父母在這邊打工,為了方便自己的女兒讀書,把她原本正讀高三的她調(diào)到離他們打工最近的高中讀書。
林歡看著這干凈整潔空明四周的環(huán)境,與她之前呆在小地方的學校是截然不同的,在對比自己的穿著,倒是顯得那么格格不入。此時此刻,她看著下面同學一臉好奇盯著自己,在旁人不注意的角落,不自覺地捏著自己的衣角,用著不標準的普通話開口介紹“我叫林歡,我、我很高興能夠與大家成為朋友”。
還沒等自己介紹完,幾處傳來噗嗤笑聲,后幾排的男生笑道“哈哈,好搞笑,這年頭普通話都說不準罷了,竟然還是個口吃的”,似乎這笑聲給予更多人的勇氣,其他的同學也跟著一起跟瞎起哄。
在這場鬧劇笑聲無異于刺痛女孩的耳朵。
忽而,一陣清冽的聲音響起“安靜點,有什么好笑的,還讓不讓人家自我介紹完”。由于他常年居住排榜第一,在年級甚至班級說話有份量,一向溫文爾雅的他第一次替別人開說,班上那幾個調(diào)皮的人被他嚴肅的表情給唬住了。
班上那些笑聲一下子安靜下來,林歡順著聲音抬頭看,便看見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的少年腰部挺直的坐著。
在她十幾歲的年紀里,她第一次知道原來男生有長得這般好看,以至后來哪怕她接觸更多優(yōu)秀的男士,都比不上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少年。
當快要接觸到少年的目光時,林歡轉過視線,緊攥衣角的雙手逐漸放松,深呼口氣,開口,“我很能夠認識你們,希望和你們一起學習,一起為高考加油”。
在安靜的教室里,響起清脆掌聲,其他人也跟著拍掌起來。
老師滿意點頭頭,指著旁邊空著位置道“謝謝林歡同學的自我介紹,你去左邊的第三排那個空位置坐下”。“好了,原歸正狀,繼續(xù)上課”。
坐下時,旁邊的女生,湊過來小聲道“我叫安楚楚,以后是你的同桌”,她露出花癡的模樣“好帥氣呀,他叫顧潯,是我們年級第一,那幾個男生就比較怕他,不過也真是有時男生比較討厭,取笑別人……”。我沒聽到她后面的抱怨聲,心里暗記下他的名字。
這里的老師教的東西很快,基本都是一帶而過,上午的課,我完全聽不懂,我只能一筆一劃的記下。
安楚楚收拾好書包,對著我問“走嗎”?我看著我的筆記本還沒弄好,一臉抱歉“對不起,我還有點事要寫,你先走吧”。
她安慰道“沒事,那我先走了,拜拜了”。
過了一會,班上的人都走了,我匆忙收拾好東西塞進書包里,往外跑,因為我不能錯過下一班的公交車,待我跑到車站邊,往褲兜里找錢,卻沒有找到,把身上的口袋全找一遍,還是沒能找著。
回想也許在跑的過程是否掉了,眼看公交車也快到,但錢又沒找到,又想起早上的丑事歷歷在目,一連串發(fā)生這樣的事,原本有些敏感的女孩內(nèi)心不由生出一股委屈,可這種莫名其妙的委屈無處安放。
突然,一雙白鞋映入眼簾,林歡抬頭看鞋子的主人,顧潯伸出右手,兩塊錢靜靜的躺在他好看的手掌上,只聽到他溫柔開口問“這是你掉的錢吧,拿著”。
看到那兩張干干凈凈的紙幣,比她之前前兩張皺巴巴的好看多了。
她抬起手小心翼翼接過,小聲道“謝謝你,真的很感謝”。謝謝你特別的方式維護一個處于青春時期中敏感少女的自尊。
頭上響起他的聲音“不客氣,車子到了”。
某某往前的方向小跑,回頭看了他一眼,陽光照射在少年身上,顯得那么好看,她第一體驗到自己的心跳得多么快。
從那以后,她在背后默默關注著他,有時在上課期間,不自覺地把眼光打向他看,有時候看著他耐心的向她同桌講題,她嘗到嫉妒與苦澀的味道。但她是膽小鬼,深知自己與他的差距,只能在背后暗中努力,追逐他。
一日復一日,快要接近圣誕節(jié)時,班上組織開個晚會熱鬧一下,到了高三時期,學校對這類活動活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
在熱鬧的活動中,林歡坐在角落里吃著東西,看著他參與玩游戲,不由拿起果汁喝,其實這種果汁是含著一些酒精,但含酒精的量是很少的,此時此刻的她竟感到微醉,但女孩的眼眸卻明亮的,低頭垂眸,似乎是在思考著。
等到活動解散之后,各自的人陸續(xù)的離開,林歡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也看到他準備動身的動作,她鼓起勇氣站起來往他方向走。
顧潯準備起身,發(fā)現(xiàn)女孩站在他面前,說實話,他有點驚訝,因為這是她來這個班之后,她第一次來找自己,只見她低頭問“可以占用你一下時間嗎,不多,就一下子”。
林歡仍低頭,似乎害怕他拒絕自己的要求,一會,頭頂上傳來他的“好”的聲音。
這時,顧潯看到她抬起頭,聽到她語氣似乎夾雜些祈求聲“我有一些話要對你說,可以跟我過來嗎”。
顧潯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心里有了一些答案,跟著她離開教室。
林歡心里緊張,但也沒有想到他這么配合自己,其實在走出來時,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醉意,只不過,借著這個機會來壯壯膽。
在一棵大樹底下,只見一男一女停住腳步。
其實,在旁人看來,林歡長得挺漂亮了,一綹靚麗的秀發(fā)微微飛舞,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息,只不過,不知道是從小地方過來著裝穿扮還是由于沒有時間來修理,與其她女生比倒是顯得暗淡。
林歡抬頭,對上他眼眸,緩緩開口“顧潯,我,我喜歡你,也許你不記得你曾記得你幫助過我,你當時送過錢給我,但這不是我喜歡你的主要原因,我也不知怎樣的,我的目光一直逐隨你,當我一回頭,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很喜歡喜歡你”。話音落完,還夾著些嗚咽聲。
許久,傳來他溫柔的聲音“記得,你說那些事,我還沒忘”。
在女孩期待的眼神下,他開口,但在溫柔的聲音卻能透漏出疏離卻顯得那么殘酷拒絕道“謝謝你的愛意,但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我的青梅在國外,過幾天我就離開這,去國外讀書,所以,祝你日后愛有所得”。
林歡聽到他講完,壓住心中悶悶的苦澀感,一會,艱難開口“謝謝,也祝你與喜歡的人相見”。
在他要走的那一天,有幾位同學送他到機場,她坐在教室里,透過窗口看到飛機在空中快速劃過,望著原本他的座位早已被別人調(diào)坐了,內(nèi)心突然一陣落空感。
2012年,高考完之后,她取得了一個比較好的成績,被北方的一所重點大學錄取。
在大學四年,她也遇到過幾個優(yōu)秀的,也有想過談過,但每次想要進一步深入了解時,但她總不自禁把他們與他對比,就不了了而之,所性干脆一單著,當然,她上了大學之后,被她高中拉進了群,班□□群里,她從群里找到他之前發(fā)的動態(tài),其中一張動態(tài)照片顯示:my girlfriend。
2016年,她大學畢業(yè),去了一家比較有名的公司。
2019年末到2020年初,疫情爆發(fā),誰也沒有想到這疫情來得這么突然,這么持久。
2021年,當她在公司里加班時,無意打開微信,班里一信息重大通知:顧潯與顧悠然于2021年6月13日在世紀酒店舉辦婚禮,誠心邀請各位到達。
群里發(fā)出熱鬧,她原本以為已不受到他的干擾,但聽說他要結婚的信息猶如一塊石頭突然砸過來,讓人防不勝防,她知道,這場單戀長跑線是該時候收線了,但她覺得心中異常難受。
6月13日,天氣晴朗,適合宜家宜娶。
林歡提前請假一天,也提前坐飛機飛往南方,收拾好東西好,搭車往地點去,到達目的時,與之前約好高中的同桌碰面。
安楚楚早已到達目的地入坐了,聽到她已到達,連忙起身往外走,看見一名女子,靚麗的秀發(fā)微微飛舞,細長的柳眉,一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息,緩緩走過來,某某某加快腳步撲向擁抱她,開心道:“好久不見,歡歡,越來越漂亮”。
林歡也在打量她,眉毛彎彎道“你也是,我都快認不出你了,愈大愈漂亮”。
安楚楚仍像高中那樣挽著她肩膀,開口“走吧,人已經(jīng)差不多全部都到了”。林歡跟著她走進酒店,坐在她旁邊,剛坐下,對桌的那幾個開口“哈哈,果真是女大十八變,果真不假”。
不一會,林歡終于看到他,自從他出國回來之后,這次她第一見到他,沒想到這次她最后一次能夠近距離看到他了。
外貌仍是記憶中少年那張臉,只不過褪去了青蔥稚嫩,愈發(fā)成熟穩(wěn)重,看到新良新娘交換戒指,林歡望中杯中的酒,低頭垂眸。
而后,新良新娘相互拿起酒杯走到她們這一桌,考近新良的男同學開口“班上總有那么幾對走向婚姻,恭喜你抱得美人歸呀,不過,我挺好奇,你們怎么在一塊了,之前上學時,你們沒有什么動靜”。
顧潯看一眼新娘,而后開口“我和她是通過相親結交的”。
他看到眾人一臉驚訝,似乎又想起什么,不禁莞爾,道:“當我知道我想親的對象是我的同桌,突然想起在高三她有替我買藥,我便想試試的心態(tài),然后,就如大家所見了”。
新娘突然開口道“我有送過藥給你嗎”。
顧尋知道她性子一向比較粗心大意,一臉寵溺道“你呀,可能不記得了,我那次看到你喝的牛奶和送我的牛奶是一樣的”。
新娘樂呵呵道“原來是這樣”。
在碰上酒時,林歡對上他的眼眸,他點了點頭示意打招呼,林歡坐下,喝上手上的酒,第一次品嘗到如此辛辣的酒,快要把她的眼淚逼出來。
在那個時候,她注意到他有些感冒了,等到上午放學之后,她跑到小買部買杯牛奶和感冒藥和水,這些錢其實對她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但對她來講,花得很值得,然后趁著教室的人都走完之后,她兜回來教室,悄悄把這些東西放在他桌子上。
可是,誰又能料想到呢?聽他講完之后,她甚至還幻想過如果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她干的,相親的對象是她,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可這終究無緣無份罷了。也許,從他一開始拒絕的那時候時,她與他的結局早已經(jīng)注定寫好了。
他已是別人的丈夫,日后還是別人的爸爸。這一次,她要做一個勇敢的人,親手這個剪斷暗戀風箏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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