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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開了
與你相逢在夏天.
嘿,我愛你,你聽得到嗎?
貫穿了整整兩個春夏秋冬的,是學(xué)校,是球場,是我看向你時那滿含心事的目光。
*
初見你時,是在球場。
那時的你穿著一身火紅的球衣,皮膚白皙,眉目飛揚(yáng),動作行云流水間,如燃了火的一場雪,那是我一直渴求著的少年意氣。
夏日的天氣燥熱,蟬鳴很響,長風(fēng)陣陣而過,吹亂了少年的心。
就這樣,靦腆害羞的我對清冷肆意的你起了心思。
像是追逐月亮的一顆星,渺小而又卑微,只能在你身后偷偷拾一束滿溢的光。
我曾悄悄跟在你身后,看著你邁入班級——高二(一)班。
三百二十三米零兩個樓梯,這是我們教室的距離。
很近,近在咫尺。
又很遠(yuǎn),遠(yuǎn)隔歲月。
后來的熟識,我沒想過,但倍感榮幸。
隔了一個春夏,在秋風(fēng)涼爽的那天,剛剛定好人生目標(biāo)、還略顯青澀的我,與步入高三、成績優(yōu)異的你成為了朋友,那是我想都沒想過的理由——因為一只貓。
因為一只流浪貓。
其實(shí),我當(dāng)時并不是出于愛心而投喂那只貓,只是因為實(shí)在吃不下了,才勉為其難的把煎包扔給了它。
可你不知道。
你只覺得,我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從而把我劃入了可以交往的范疇。
知道了你同我做朋友的理由,我能怎么辦呢?
我只能努力變好,向著你心中那個美好的女孩子不斷靠近啊
那是個值得銘記的日子——
濃霧下的夜色,月光依舊明亮。
幾個好友私下聚會結(jié)束后,你送我回家。
筒子樓附近樹木林立,覆滿了初融的雪,素白的雪色折射了明亮的月光,映出一道道朦朧的光影,有如一場迷亂的幻境。
我的心也亂。
我努力睜著那雙醉意迷蒙的眼,想要跟你說些什么 ,可嘴中吐出的卻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詞句。那日的記憶太過模糊,只記得你縮在羽絨服里輕輕的笑,那笑聲說不出的蠱,使我醉的更深了。
由于醉酒的我實(shí)在太過放肆,最后,是你無奈的把我抱回了家。上樓途中,你說了些什么,我已記不清,只余心跳在耳畔,震耳欲聾。
月亮不會說謊,我也不會。
心動是什么呢?
是我看向你時那通紅的臉,是寫在日記本里又劃了數(shù)條橫線掩埋的難言心事,是我想要將心事吐出的欲言又止。
更是那日的心跳,如一場賀歲的煙花,轉(zhuǎn)瞬即逝,卻是燃于天際的絢麗。
少女的心事從來不甘掩埋于黑暗中,它總會蠢蠢欲動著想要傾吐而出,如一顆含苞待放的花。
我曾在一個陽光靜謐的午后,輕聲問你,“學(xué)長,你知道烏鴉為什么像寫字臺嗎?”
這個問題,在問出來那一剎那,我便已經(jīng)后悔。
原因無他,實(shí)在是太貿(mào)然了。
更何況,你是個鋼鐵直男,百分之九十九的不懂這個。
看著你明顯怔愣的模樣,我不由笑了笑,趕忙補(bǔ)充上一句 ,“沒事,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
只是,心中仍不可避免的感到有些失落。
春季輾轉(zhuǎn)至夏季,喧囂的蟬鳴代替了明媚的春花,你即將步入人生的一個重要轉(zhuǎn)折點(diǎn)——高考。
我恍然驚覺——自從遇到你之后,你的名字在我的日記本中出現(xiàn)的頻率,高達(dá)七百八十六次。其中,還不包含那些在和你熟識之前,被我劃掉的。
學(xué)長啊
我真的熬不住了。
這場如萬蟲啃噬的暗戀,該結(jié)束了。
它該有一個結(jié)果,無論是喜是悲,我都坦然接受。
于是,在高考前幾天,我急匆匆的找到你。
看著你那雙為了復(fù)習(xí)熬到發(fā)青的眼,我終是欲言又止,寬松的校服口袋里,那個被我常常摩挲的信箋隱隱有些發(fā)燙。
那一日陽光暖,風(fēng)也暖。
可我的心卻異常的冷,神色也異常的平靜。
我努力勾起一抹笑,朝你比拳,“學(xué)長,高考加油啊,學(xué)妹為你call!”
長風(fēng)在耳畔吹過,攜來絲絲暖意,我不知道我那抹笑是鼓勵還是落寞,只知道當(dāng)時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熬的難受。
“嗯”你抬手,輕輕揉了揉我的頭,眸中那近乎寵溺的溫柔,令我浮想聯(lián)翩,卻又不可置信。
真是的。
差點(diǎn)就以為你也喜歡我了啊
“以后,學(xué)妹想給我寫信的話,就寄到上海市南匯區(qū)文院街吧。 ”那時的你溫柔的笑著,眼尾是熱烈如火的夏天,“不管多忙,我都一定會去取的。”
“好!蔽掖瓜卵,心神飄散似海,卻又有一根線緊緊相連,那是你呀。
怎么就那么快呢?
怎么那么快就要高考了呢?
怎么那么快就要分離了呢?
我還有好多話沒和你說,還有好多事沒來得及和你一起做。
那封信終究還是沒送出去,它遺失在歲月的長河里,落滿了期許的光。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止向前,它無情而又悲憫,在給人留下一道道血色傷口的同時,也治愈著以往的舊疤。
我知道,你達(dá)成了所愿,考上了上海交大。
而我也會向著那個目標(biāo)而努力——
我不想給你寄信,我想站在你身邊。
匆匆一年過去,沒有你的春夏秋冬,已失了它原有的色彩。
或許是我的努力還不夠,又或許是天意如此,我沒有如愿考上上海交大,而是考上了次一點(diǎn)的武大。
九百三十千米,這是我們現(xiàn)在的距離。
如果我現(xiàn)在給你寫一封情書,寄到上海南匯文院街,你還能收的到嗎?
*
不過啊——
學(xué)長,武漢的櫻花開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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