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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并不是那種讓人可以一眼就記住的男子,他溫柔體貼,風(fēng)度翩翩,骨子里卻冷漠固執(zhí)。而她只是想有一個可以讓她的心停止漂泊的男子?墒,她,愛上了他,這個同樣在漂泊中尋覓的男子。
內(nèi)容標(biāo)簽: 正劇
 
主角 視角
沈初寒
蕭暮雨
配角
楚昀

其它:自由、愛

一句話簡介:還以為別人成了我的風(fēng)景,沒想到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706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0 文章積分:136,00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34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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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為你奮不顧身

作者:小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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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一、
      一直以來,蕭暮雨都有一個愿望。有一天,當(dāng)她賺夠了足以過生活的錢,就移居到荷蘭。在那個喧嘩、古老、布滿花香的國度,買下一棟臨街的小別墅,在一層開一家花店和一家蛋糕店。每一個清晨,在濃郁的花香中烤蛋糕。偶爾,會為買花的人送上一塊有著朗姆酒獨(dú)特醇香的薩芭雍,亦會為買蛋糕的人送上一束清新淡雅的天堂鳥。而午夜,在二層的紅木地板上,穿著一雙精致的荷蘭木鞋,坐在落地窗邊的月光中,吹風(fēng)笛。
      深夜,當(dāng)蕭暮雨在樓頂這樣跟楚昀說時(shí),他愣了一下,然后站在天臺上哈哈大笑。
      “怎么女孩子都有這樣的愿望?我都聽過好幾個版本了。我建議你還是去荷蘭做個無良房地產(chǎn)商,然后租房子給那些人吧!沒準(zhǔn)兒能混個百萬富翁什么的!
      蕭暮雨聽了也跟著他大笑起來,仰起頭笑對夜空,直到星星綴滿明澈的眼眸。
      二、
      蕭暮雨在孤兒院中長大,那個臨海的孤兒院是她童年里最美好的記憶。孤兒的記憶通常是灰色的,她的記憶雖然單調(diào),可所幸它有顏色。孤兒院的院長告訴她,她是在海邊的礁石上被發(fā)現(xiàn)的。院長說,那天,她看到一個被藍(lán)色小棉被包裹著的小嬰兒,在清晨有些寒涼的海風(fēng)中,揚(yáng)著嬌嫩的小臉靜靜地笑,就像一條不諳世事的小美人魚。于是,院長叫她做“小魚”。小魚小時(shí)候一直堅(jiān)信,大海才是她應(yīng)該靠近的地方,她沉醉于大海的聲音,迷戀大海的氣味,或許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或許她真的是迷路的美人魚。但是這樣的想法在她10歲的時(shí)候徹底改變了。她,被收養(yǎng)了。收養(yǎng)她的是一個女人,她的丈夫和兒子在海難中失蹤了。女人姓蕭,于是給她起了個名字,叫做蕭暮雨。“瀟瀟暮雨子規(guī)啼”,或許是這個女人心中最凄涼的期盼吧。
      女人對她很好,可以算是視如己出。蕭暮雨和她一起搬到了市中心的高層公寓,那里車水馬龍,喧囂雜亂,再也沒有海浪的聲音和海風(fēng)自由的味道。于是,她便經(jīng)常去樓頂小坐。那么高的地方,甚至讓人覺得站在天空的邊緣,可還是看不見大海?赡秋L(fēng),還是來自那一片海。
      那是一個黃昏,蕭暮雨在樓頂?shù)奶炫_上畫素描。居高臨下,神情冷漠的描畫著城市盡頭的夕陽,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耳邊穿行而過的自由的海風(fēng)。
      “咔嚓”,相機(jī)慘白的閃光燈伴著特有的快門聲讓蕭暮雨猝不及防。尋聲望去,一眼就看見楚昀。高大帥氣的男生,有著在人群中能被人一眼認(rèn)出的輪廓分明的面容。此刻,穿著白色的連帽運(yùn)動衫和黑色寬腿運(yùn)動褲,一派陽光,讓蕭暮雨有一瞬的沉迷。他用一雙含笑的丹鳳眼理直氣壯的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偷拍被抓的不安和羞愧,反而有那么一些驕傲。蕭暮雨和他對視了許久,收起畫架,轉(zhuǎn)身就走。楚昀趕忙上前攔住她,說:“不要這樣就生氣了吧!笔捘河晷表怂谎郏f:“難道我不應(yīng)該生氣嗎?”楚昀努努嘴,將相機(jī)舉到這個只能夠到自己肩膀的女生眼前,說:“你看!我把你拍的多漂亮。告訴你,只有最好的攝影師才能把世間的美好表現(xiàn)到極致!笔捘河昕粗鴶(shù)碼相機(jī)屏幕中的女孩,藍(lán)白相間的豎道襯衣,米色的及膝百褶裙,一頭如海藻般的長發(fā)一直垂到腰間。她右手握著一支炭筆,小指尖輕點(diǎn)在畫板上,眼神寧漠的望向夕陽,仿若云端的天使,神情冷漠的看著世間的聲色犬馬。
      “怎么樣?漂亮嗎?”楚昀的話終于重新鉆進(jìn)蕭暮雨的耳朵,不帶絲毫猶豫,蕭暮雨麻利地將照片刪掉,挑釁一般的望進(jìn)楚昀憤怒的眼眸。而后,驚訝地看著他眸子中的笑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凝聚,剛剛注意到他的唇角勾起,就聽見他說:
      “你好!我叫楚昀。”
      那一年,他們15歲
      就這樣,楚昀和蕭暮雨結(jié)伴上完枯燥的高中,一起報(bào)考同一所大學(xué),然后相伴至今。楚昀雖然成長在單親家庭,可是個性陽光直率,從來都頗有人緣。他的家中有一個溫柔善良的母親,她會在蕭暮雨過生日時(shí)把她和她養(yǎng)母請到家里,親自為她烘烤口味純正的黑森林櫻桃奶油蛋糕;她會差遣楚昀在端午節(jié)的時(shí)候拉她們來家里吃粽子,為她準(zhǔn)備暖胃的紅糖,把楚昀喜歡的白糖藏在櫥柜里。她并非沒有感覺到楚媽媽對她的疼愛,她不是不感激,可是,她什么都沒能說出口。
      三、
      蕭暮雨20歲的那一年,她的養(yǎng)母因?yàn)橐虿∪ナ懒恕K退黄鹕盍耸,她愛這個女人。可是葬禮上,她沒有掉一滴眼淚。只是安靜的跪在她的墓碑前許久,在離開前叫一聲“媽媽”。這個她叫過的第一聲,也是最后一聲“媽媽”。
      葬禮結(jié)束后三個月蕭暮雨在樓頂?shù)奶炫_找到看夕陽的楚昀,站在他的身旁,對著夕陽說:
      “我今天去辦了休學(xué)!
      “什么?!”楚昀詫異的看向她。驚奇的發(fā)現(xiàn),她不再是他一直拼命的小女孩了,那樣干凈的側(cè)臉,睫毛濃密仿若夏日的雨簾,夕陽渙散的殘光柔和的映著這臉龐,以往蒼白的面容此刻潮紅動人,有著醉人的神采。
      “你想去哪?已經(jīng)大三了,只還有一年就畢業(yè)。再怎么說也不至于要到辦休學(xué)的地步吧?是不是錢的問題?”
      蕭暮雨搖搖頭,說:“不是。我……她留給我很多錢,我不缺錢!
      “那是為什么?”
      蕭暮雨轉(zhuǎn)過身,正視楚昀,“楚昀,我不是可以安定下來的人,我想去看大海!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那你媽媽呢?”
      “我們又不是不回來!
      “楚昀,我沒有打算回來!
      “暮雨,”楚昀第一次沒有叫她的姓,嘆了一口氣,神情難得一見的沉重,“我們認(rèn)識5年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看清了嗎?”
      蕭暮雨微側(cè)著頭,晶亮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眼神中有些莫名。她沒有回答,只等著他開口。
      “難道......”楚昀頓住,眼瞼垂下片刻,轉(zhuǎn)而將蕭暮雨死死的定在瞳中,“你就不能為了我安定下來嗎?”
      蕭暮雨不是那種大腦簡單的女子,雖然感覺到楚昀會說這樣的話,可是真的聽到還是倍感震驚。楚昀看著眼前這個低著頭,略顯局促的女孩,心神一時(shí)蕩漾,將她擁在懷中。雖然她的瘦弱他早有所見,但真真正正的擁抱她,手臂環(huán)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才了解到她的嬌小。他心中守護(hù)她的信念更加堅(jiān)定,這樣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他多想擁有她的未來。
      蕭暮雨安靜的伏在他的胸口,許久,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立,直到黃昏變成涼夜。海風(fēng)清涼,蕭暮雨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感覺到楚昀收緊的臂,蕭暮雨仰起頭,輕聲喚道:“楚昀”
      楚昀剛剛低下頭,蕭暮雨踮起腳,吻上他的唇。他生澀,而她嬌羞。他的舌尖試著撬開她的皓齒,而她果斷的分開。
      “楚昀,對不起。你的未來不應(yīng)該是我,你應(yīng)該找一個像你母親一樣安定、溫婉的女孩。在你回家的時(shí)候,能夠去廚房看著她為你忙碌,然后你在身后擁抱她。”
      “你也可以這樣!”他有些氣惱,有些心急。
      蕭暮雨搖搖頭,說:
      “我不行。我只能謝謝你五年來對我的照顧,感激你對我的用心良苦;蛟S,我注定虧欠你。也許有一天,我還會回來,希望那時(shí),你已經(jīng)找到屬于你的未來!
      她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夕陽勾勒著兩個人的剪影,那情景一如他們相遇時(shí),她決絕,而他,心懷期待。
      四、
      蕭暮雨坐在月臺的長椅上,手扶著畫板。含笑間,一對母子在列車前依依惜別的景象便躍然于紙上。
      蕭暮雨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dú)自出行,雖然這次打算遠(yuǎn)赴荷蘭,可是行李依然簡單的仿佛春游。一個黑白寬格子的JANSPORT側(cè)背包和一個軍綠色的畫板就是她的全部的行李。站臺上傳來了催促旅客上車的廣播,蕭暮雨看看表,心想:楚昀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合上畫板,頭也不回的登上了列車。
      蕭暮雨走進(jìn)軟臥的小包間時(shí),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安靜的坐在下鋪的窗邊。他穿著藍(lán)格子襯衣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腿上放著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軍綠色畫板。察覺到有人,他抬頭,看見蕭暮雨時(shí)臉上流露出明顯的驚訝。蕭暮雨沒有在意,很有禮貌的對著他點(diǎn)頭微笑。與楚昀不同,他并不是一個可以讓人一眼就記住的男子。消瘦的臉頰,黝黑的膚色,劍眉斜飛入鬢,一雙大眼睛,瞳仁漆黑明亮。蕭暮雨驀然間覺得在他身上有一種安然卻疏離的味道。
      他站起身,用列車上提供的一次性杯子為她倒上一杯溫開水。沉著的紳士,用周到的禮貌拒人于千里之外。蕭暮雨點(diǎn)點(diǎn)頭,算作道謝。列車已經(jīng)開動,包廂的門開著,能看見窗外跟親人揮手告別的身影?墒牵瑳]有一只手是屬于她。蕭暮雨低下頭,默默地喝水。因?yàn)槭钦5墓ぷ魅,列車并沒有坐滿,軟臥的包廂里只有她和他。
      對面有一張畫紙遞過來,蕭暮雨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水杯接過來。A4的畫紙上同樣是素描寫生,同樣是車站的場景。一個梳著高高馬尾辮的女孩坐在長椅上,面對著一對相擁的母子安靜的畫著素描。她穿著寬大的白色棉布T-shirt和深藍(lán)色的牛仔褲,隨身的背包毫無防備的放在身邊,有著獨(dú)特的隨性、灑脫的氣質(zhì)。畫紙的右下角筆鋒剛毅的字跡寫著:初寒
      蕭暮雨先是一愣,而后笑容緩緩的爬上眼角,仿若一朵雛菊在陽光下明媚的綻放。
      “怎么了?”像是被她感染,男子亦是含笑。
      “沒有,”蕭暮雨搖搖頭,將畫紙遞還給他,“還以為別人成了我的風(fēng)景,沒想到自己卻成了別人的靜物!
      男子微笑,將畫紙推給她,說:“送給你!
      “嗯?”
      “你不太像習(xí)慣當(dāng)別人靜物的女孩,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就只好把畫送給你了!
      蕭暮雨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隨后聳了聳肩,接過畫紙,將它放在自己的畫板里,說:
      “謝謝你,我叫蕭暮雨!
      他淡淡的笑,握住她的手,說:“你好,暮雨。我叫沈初寒!
      五、
      午夜,兩個人躺在上鋪,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這么說,你喜歡過平靜的生活了?”沈初寒在聽完蕭暮雨的愿望后問道。
      “不算是吧!笔捘河觐^枕著手臂,明亮的眼睛望著天花板,“我只希望,以后等我老了,躺在搖椅上,身邊圍著一群小孩子跟我打聽外面的世界。那個時(shí)候,我可以有故事講給他們聽。”
      “恩!”沈初寒轉(zhuǎn)頭看向躺在對面的她,這樣一個寂寞入骨的女子,有著和他相似的心思。
      一個轟轟烈烈的過程,一個平平靜靜的結(jié)尾。
      “你是不是經(jīng)常出海呀?”黑暗中,蕭暮雨突然問道。
      沈初寒一愣,說;“是呀!不然怎么會變得這么黑。你怎么知道?”
      蕭暮雨低笑出聲,說:“我是和海一起長大的。你的身上有大海的味道。小時(shí)候,我相信我是一條迷了路的美人魚!
      火車循著鐵軌向前徐行,單調(diào)的聲響讓人昏昏欲睡。
      “初寒,你的愿望是什么?”
      良久,蕭暮雨都沒有聽到他的回音。就在蕭暮雨快要沉沉睡去的邊緣,恍然間聽見沈初寒說:
      “我只想親眼看到每一片海。”
      列車足足開了兩天一夜才到上海。上海火車站,到處都是溫馨的畫面。沒有人來接蕭暮雨,亦沒有人來找沈初寒。
      “暮雨,希望以后我們還能再見!鄙虺鹾畵肀谒亩呡p輕地說道。
      蕭暮雨點(diǎn)點(diǎn)頭,說:“但愿,我們都能實(shí)現(xiàn)愿望。”
      兩個人就此分道揚(yáng)鑣。
      蕭暮雨和沈初寒都默契的沒有詢問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他們都是注定漂泊的人,生命中能夠停泊的地方寥寥,于人于己,都只是過客而已。
      很久以前,蕭暮雨就想到上海來看一看。這個傳說中的石頭森林,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夜晚,漫天的霓虹比煙火還要絢爛。獨(dú)自行走到外灘,耳邊環(huán)繞著舒軟的上海話。江邊,有情侶對著江面放煙火,小孩子玩的“沖天猴”,沒有什么耀目的火花,甚至聲音有些尖銳刺耳。但是一對情侶笑意濃濃,想來兩人心中必定有著脈脈深情吧。
      蕭暮雨坐在路燈邊的長椅上,尋找著讓自己留戀的風(fēng)景,準(zhǔn)備寫生。遠(yuǎn)方的東方明珠倒映在幽深的江面,鴻影綽綽,煢然立于樓群中間,頗有超然的風(fēng)采,兩岸燈火輝煌,水波瀲滟生輝。蕭暮雨下定決心,打開畫板,一眼就看見沈初寒送給她的畫,莫名的就開始思念他。
      他說:暮雨,你的愿望很美好。
      他說:如果有一天我到了荷蘭,我會去找你。
      他說:暮雨,你其實(shí)很愛你的媽媽。
      他說:等遇見對的人,你就會甘心為他安定下來了。
      他說:……
      ……
      蕭暮雨輕揚(yáng)嘴角,可笑意卻沒有抵達(dá)眼底,取而代之的是化不開的憂傷。
      他并不是那種讓人可以一眼就記住的男子,他溫柔體貼,風(fēng)度翩翩,骨子里卻冷漠固執(zhí)。而她只是想有一個可以讓她的心停止漂泊的男子?墒牵,愛上了他,這個同樣在漂泊中尋覓的男子。
      六、
      蕭暮雨在上海住了三天,這個繁華的大都市,有太多的地方會讓人意亂情迷。于是第四天,蕭暮雨決定離開上海,去實(shí)現(xiàn)她的愿望。她本來打算從上海坐火車去烏魯木齊,然后坐上國際專列,以一種緩慢的姿態(tài)步入荷蘭。盡管歷時(shí)漫長,可是蕭暮雨覺得既然打算在荷蘭定居,那么能沿途欣賞一下各地風(fēng)光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現(xiàn)在,她改變了行程,她決定坐船去荷蘭。
      或許是受沈初寒的影響,她突然向往那種在海上漂泊的滋味。她愛大海,可是,她也怕大海。海水深邃的氣息,一望無際的海面和藍(lán)天,清晰可見卻永遠(yuǎn)無法到達(dá)的地平線還有深夜冷得徹骨的凄厲海風(fēng)。
      蕭暮雨并非想再遇見沈初寒,畢竟人海茫茫,他們本就沒有再見面的打算。可是,她想和他有同樣的感官,只因?yàn)樗撬ㄒ粣凵系哪凶印?br>  或許是上天的巧意安排,或許是因?yàn)槭捘河暝缟腺嚧驳哪且唤z懶惰,或許是上海清晨上班時(shí)刻在擁堵的馬路上凸顯出的那一派繁榮,或許是因?yàn)槟撬掖系拇瑔T迷路在上海街道的那一陣迷糊?傊,蕭暮雨沒有趕上船出海,而沈初寒坐的船則晚點(diǎn)了一個小時(shí)。
      于是,兩個又一次,相遇。
      “暮雨!”沈初寒在甲板上見到蕭暮雨時(shí),臉上的驚訝一如初見時(shí)一般。
      “初寒!”蕭暮雨的手捂在嘴邊,才沒有讓自己驚呼出聲。
      兩個人在重逢的驚喜中決定晚上在甲板上喝紅酒慶祝。沈初寒是這艘船上的?,與船上的船員們交情頗深。他請了人幫忙,把一樓大廳中的小木桌搬到寬闊的甲板上,船上的廚師為他們準(zhǔn)備了精致的西餐和珍藏多年的紅酒。
      夜晚,海風(fēng)徐徐的吹來,確實(shí)冰冷潮濕。沈初寒見她有些發(fā)抖,臉頰凍得紅彤彤,像嬰兒一般脆弱。走過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沒有回頭也沒有道謝,只是手托著腮,眼神迷離地看著墨藍(lán)色的夜幕中離自己如此相近的滿天繁星。
      “好美!”她忍不住驚嘆。
      沈初寒看著她落滿星光的瞳,說:“你更美!
      蕭暮雨驚訝的轉(zhuǎn)過頭,怔怔地看著沈初寒。他亦看著她,眼中有著濃濃的寵溺。
      “來,”沈初寒舉起紅酒,“敬我們的緣分!
      兩個人相視而笑,默契的將紅酒一飲而盡,而后大笑出聲。
      蕭暮雨不勝酒力,只兩杯紅酒便已經(jīng)有些意亂情迷。沈初寒怕她受涼,于是將她打橫抱起,送回房間。
      月輪悄無聲息的隱匿在天鵝絨般的薄云中,只剩月牙彎彎,偷偷的看著寧靜的海面。星光墜落在甲板上,恰恰在這個燈火闌珊的時(shí)刻。
      蕭暮雨的手臂環(huán)上沈初寒的脖頸,吻上他冰涼的薄唇。只一秒的遲疑,他回吻了她,可只有那么一下。他離開她,她在睡夢中似是不滿的扁扁嘴,微微蹙著眉。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疼惜,卻也冷靜。他把她抱進(jìn)房間,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然后,坐在她床邊的地毯上,徹夜無眠。
      七、
      清晨,蕭暮雨睜開眼,房間里空無一人。房間中間的圓桌上擺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蕭暮雨走到桌邊,愣愣的看著他落在椅子上的厚外套。
      昨晚,她是清醒的。她知道她吻了他,她知道他坐在她的床邊整整一夜?墒,她不能控制。那時(shí),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她愛他。她要他知道,她想和他在一起。
      披上他的外套,蕭暮雨走出房間,一個人在甲板的圍欄邊看海中跳躍而出的海豚,心中澄澈明凈。
      “蕭小姐。”身后有人喚了一聲。
      蕭暮雨轉(zhuǎn)過身,看見一個海員,正看著自己。略有些奇怪,忽而,看見他黝黑的指尖握著一封信。心莫名的一顫,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蕭暮雨問:
      “他什么時(shí)候走的?”
      海員將信遞到她的手中,說:“今天凌晨,船短暫靠岸補(bǔ)給的時(shí)候!
      蕭暮雨點(diǎn)點(diǎn)頭,說:“謝謝你!
      看著海員消失在甲板上,蕭暮雨打開信封,抽出薄薄的一張信紙,展開,那筆鋒剛毅的字跡又重現(xiàn)在眼前。
      “暮雨:
      對不起,請?jiān)徫业牟桓娑鴦e。
      第一次見到你,你安靜的坐在長椅上畫素描。嘴角上揚(yáng)到一個美
      妙的弧度,眼神卻冷漠的看著世間的溫馨。我決定把你畫下來,把你留在我的記憶
      中,不僅因?yàn)槟愕拿利,更因(yàn)槟闩c我的相似。
      我們都是寂寞入骨的薄涼之人。
      后來,你竟然和我坐在了同一個包廂,命運(yùn)真是一個讓人驚奇的東西。列車
      開動時(shí),你望著車窗外,握著水杯的手指微微的顫動,我竟覺得難以克制的心疼。
      暮雨,你是個渴望停泊的女子。只是一直沒有遇見而已。不知道是被什么驅(qū)使著,
      我把畫遞到你面前。你笑的那樣的燦爛,竟讓我覺得溫暖如朝陽。
      我記得在開往上海的火車上你曾經(jīng)說,要在老的需要躺在搖椅上時(shí),可以有
      故事講給那些好奇的孩子?,我們多么的相似?墒牵河,太相似的兩個人在
      一起只會互相傷害。更何況,我們都是,天涯漂泊的人。
      我從小就跟著父親一起出海,海的無情,海的寧靜,我都見識到了?墒俏
      離不開大海,這種在甲板上的隨心所欲的感覺,我離不開。
      暮雨,我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我會為了我的愛奮不顧身。
      不要愛我,因?yàn)槲覐膩頉]有愛過別人……包括你,暮雨。
      原諒我的無情,我希望你能幸福。我在荷蘭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昨天夜里我
      用所有的錢,幫你在阿姆斯特丹買下了一套臨街的小別墅,正如你希望的那樣。店
      的名字我?guī)湍闫鸷昧耍徒凶觥癛hododendron”。
      “瀟瀟暮雨子規(guī)啼”,這是你名字的含義嗎?
      如果有一天,我厭倦了漂泊,我回去荷蘭找你。那里,會是我另一段漂泊的
      起點(diǎn)。希望那時(shí),你會是個有著甜美笑容的女子。
      沈初寒”
      信封的背面有著一個英文地址,還有沈初寒朋友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蕭暮雨的雙手緊緊的攥著手中的信紙,直到指甲穿透薄紙,直到手心沁出血漬。終究沒有,哭出聲音。
      八、
      阿姆斯特丹雖然是荷蘭的首都,但是,因?yàn)楹商m的政府卻設(shè)在海牙。于是,阿姆斯特丹有著首都喧鬧繁華,亦有一種包容廣博的氣度。
      蕭暮雨推開二樓的窗戶,深深的吸了一口彌散著花香的空氣。阿姆斯特丹的清晨總有著裊裊的霧氣,整條街道被柔和的籠罩在其中,朦朧卻格外美麗。
      蕭暮雨跑下樓,從郵筒中抽出一封早上剛剛送到的信。信封上沒有寄件人的地址。她打開信封,抽出一張便條,熟悉的字跡來自沈初寒。
      “暮雨:
      希望你過得好!我要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一片海,相信我們還有緣分再見。
      沈初寒”
      便條以落葉一般的姿態(tài)飄落在地板上,蕭暮雨垂著頭站在原地。許久,才走開。她將花瓶中的花全部換成黃色的郁金香,那代表著——永遠(yuǎn)的愛。
      她終于為一個人停泊,現(xiàn)在,她只想等著他靠岸。
      九、
      三年之后
      “咚咚咚。”聽見敲門聲,房間里的人楞了一下,看了一下墻上的時(shí)鐘,上午10點(diǎn),這明明是上班的時(shí)間,誰會來?
      面帶疑惑的敲開門,看見眼前的人,她幾近失聲。
      “小雨!”楚媽媽上前抱住蕭暮雨,言語哽咽地說:“可回來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蕭暮雨嘴角揚(yáng)起淡淡的微笑,輕聲喚著:“楚阿姨,我就是想回來看看您!
      楚媽媽趕忙把她讓進(jìn)屋里,忙碌的幫她準(zhǔn)備水果,問她中午想吃什么?為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問她是不是不走了?
      問題一疊聲的傳來,蕭暮雨都來不及回答,只好微笑不做聲。
      “呀!對了!小雨你以前最愛吃阿姨烤的黑森林蛋糕了。今天阿姨給你烤蛋糕,好不好?”
      蕭暮雨走上前握住楚媽媽的手,說:“楚阿姨,今天,讓我烤蛋糕給你吃,好不好?”
      楚媽媽一愣,溫柔的手撫著蕭暮雨如黑瀑布般的秀發(fā),說:
      “好!當(dāng)然好!我們的小雨長大了,懂事了!
      只一句話,突然讓蕭暮雨覺得鼻子酸痛,眼角生澀。側(cè)身抱住楚媽媽,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低聲呢喃道:
      “謝謝您!”
      楚昀下班回來,看見在廚房幫忙的蕭暮雨,死死的盯了她許久。眼神犀利,一如他們初次相見時(shí)飽含怒氣的對視。
      楚媽媽見狀趕忙把蕭暮雨轟出廚房,忙碌著還不忘了吩咐道:
      “楚昀,小雨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好好聊聊!
      兩個人并排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久久無語。
      “你……好嗎?”最后,還是楚昀先出聲。
      “恩,”蕭暮雨低聲應(yīng)道,接著說,“我明天就走。”
      “什么?!”楚昀猛然站起身,聲音大的幾近咆哮。
      蕭暮雨握住他的手,拉他坐回到沙發(fā)上。對著他甜美的一笑,說:
      “楚昀,我實(shí)現(xiàn)了我的愿望。”
      楚昀陷在她那個特別的笑中,怔怔發(fā)呆。
      “暮雨,你到底過得好不好?”
      “好,我很好。我嫁了人,一個荷蘭人,是一位畫家。他對我很好,只是我們還沒有孩子。”蕭暮雨的表情多少有些失落,可只是一瞬,她面對著楚昀說,“你也要好好的,好好照顧楚媽媽,好好找一個女朋友吧!
      楚昀還想說些什么,可終是沒有說出口。
      十、
      凌晨4點(diǎn),蕭暮雨乘飛機(jī)返回荷蘭。
      這一回,機(jī)場的安檢口,終于也有她可以揮手告別的對象。
      十一、
      午夜,名字叫做“Rhododendron”的蛋糕店傳出長久的風(fēng)笛曲,DVD將風(fēng)笛悠揚(yáng)空靈的音色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二樓的浴室中傳來潺潺的水聲,安靜得讓人心慌。
      蕭暮雨將手臂放在微熱的水中,淺淺的一道粉紅,仿若綢帶一般,姿態(tài)優(yōu)雅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下沉,然后四散開來,轉(zhuǎn)眼間便觸目驚心。注滿水的浴缸中飄著一個漂流瓶,里面有一張小卡片,上面寫著:
      “暮雨:
      對不起,大海不想讓我靠岸。我只好留下,永遠(yuǎn)陪著它。
      沈初寒”
      蕭暮雨頭無力的枕在手臂上,海藻一般的長發(fā)垂到地面,發(fā)尖轉(zhuǎn)瞬就被浸濕。
      洗漱臺的花瓶中插著一束黃色的郁金香,花瓶旁放著一塊新鮮的提拉米蘇蛋糕,下面壓著一張湛藍(lán)色浸染的信箋,上面有著雋秀的字跡:
      “初寒:
      就讓我為你奮不顧身……
      蕭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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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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