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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狗血/be美學(xué)/男女主都不是什么好人
內(nèi)容標(biāo)簽: 布衣生活 情有獨鐘 虐文 相愛相殺 悲劇
 


一句話簡介:失憶梗/狗血

立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總點擊數(shù): 292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236,401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724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已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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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

作者:漆硯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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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狗血/be美學(xué)/男女主都不是什么好人
      -----
      1.
      她失憶了。
      村子里的人都管她叫玉娘。
      她有個夫君,叫林驍。稱不上才貌雙全,但她知道,她的夫君很疼她,每日靠著給主家干些苦力活掙些閑碎的銀兩。
      林驍總是笑話她,纖纖十指不沾陽春水,許是京城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姐。但她毫不在意,不管她是什么京城貴女,亦或是窮鄉(xiāng)僻壤長大的村女,她始終都是林驍?shù)哪镒印?br>
      鎮(zhèn)上孔大娘來她這兒買繡品,瞇著眼挑挑揀揀半天,“玉娘,你這兒有沒有給孩子做肚兜用的刺繡?”

      玉娘繡著手中的青竹:“沒有呢大娘,這孩子皮膚嫩,用不了帶花的刺繡!

      孔大娘重重地嘆了口氣,瞥了眼低頭刺繡的玉娘,隨手拿了兩條斯帕,“那行吧,就這兩個吧!

      玉娘停下手中的活計,“怎么了大娘,是孔妹妹有喜了?”

      孔大娘一聽這話,哀愁的一張臉立刻喜上眉梢,笑著說:“是啊是啊,你說這快的,才剛嫁過去三個月!”
      “哎,不是大娘多嘴,你和林驍都成親一年多了,怎么肚子也沒個動靜呢?”

      一個沒注意,繡花針冷不丁戳到了食指上,鮮血染紅了繡面。
      孔大娘驚道:“你沒事吧?”

      玉娘擦了擦指尖的血珠,搖搖頭淡淡道:“這不是看緣分嗎?”
      孔大娘笑了笑,“大娘認(rèn)識一個郎中,專治疑難雜癥,玉娘你要是需要,盡管跟大娘說,這么久肚子也沒個動靜,著實需要看看,這事啊拖不得……”
      玉娘若有所思。

      2.
      是夜,林驍洗漱后便更衣上床休息了。
      玉娘捧著書坐在桌前,看著林驍,想著孔大娘白日里的話。

      她的夫君,卓犖英姿,昂藏七尺,鼻梁挺拔,燕頷虎頸,眼眸如鷹。
      雖識不得幾個大字,但他這張臉足夠引得多少閨房小姐翹首相望。

      林驍陡然睜開眼,“今晚怎么了?”

      玉娘郁結(jié)于心,嘟囔著說:“沒什么!

      林驍從床上坐了起來,疲憊地朝她招招手,“過來這邊!

      玉娘坐到了床邊,攬著林驍?shù)难,鉆到了他的懷里。
      林驍怔愣,她很少會這般與他親昵。

      林驍語氣溫柔,摸了摸她細(xì)軟的發(fā),“你今日是怎么了?”
      玉娘沉默了半晌,吸了吸鼻子,紅著臉說:“林驍,你是不是不行啊……”

      他明明平日里被隨意撩撥兩下,都會喘著粗氣,卻從不碰她。

      林驍?shù)氖忠唤,語氣有些不快,“是有人跟你說了些什么嗎?”
      她答非所問:“那為何成親一年多了,你從未跟我圓過房?”

      玉娘失憶了,醒來的時候林驍和她說,她是他的妻子。她被人牙子拐過來,是林驍救下了她,她便以身相許了。
      她信了。
      盡管以身相許這件事她聽起來有些扯。

      之后的一年多,林驍對她也是呵護(hù)至極,相敬如賓,從不逾矩。
      她覺得,這樣的生活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可是,近來她的想法變了。

      林驍嘆了口氣,埋在她的發(fā)間,溫聲道:“我怕你嫌棄我,我怕你生氣……”
      “我們是夫妻,我怎么會嫌棄你呢?”玉娘打斷了他,“我、我……我想要個孩子,我們的孩子!
      聲如蚊嚀。

      林驍?shù)母觳惨痪o,喜不自勝,聲音顫抖:“你說的,可是真的?”
      玉娘輕輕點了點頭。

      桌上的蠟燭劈里啪啦的燒著,映著帳中的人影幢幢,變化萬千。

      3.
      林驍連著幾日把她折騰得不輕,躺在床上連著歇了幾日才罷。

      玉娘以為這樣的日子能夠長長遠(yuǎn)遠(yuǎn)的過下去,她會與林驍在這一方屋檐下,生下一兩個大胖小子。

      林驍最近不知道接了哪位主家的活計,三天兩頭在外跑,有時候干脆一兩個月不回家。
      不過每次回家都要給她帶回極好的胭脂水粉,金玉首飾。
      她對這些都不喜,只希望林驍能夠日日在家陪著她。

      “你不喜歡這些嗎?”林驍見她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緊張地問。

      “喜歡!庇衲锩銖娦Φ,“很喜歡!

      她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再后來,聽聞前朝太子謀反,弒帝登基,改朝換代。
      但這些都與她無關(guān)。
      她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新帝登基后的一個月。

      春三月,細(xì)雨朦朧。
      林驍來信說,他今日回家。
      玉娘早早地?fù)沃图垈闳ソ稚现棉k,買了他最喜歡的烤鴨和酥餅,等著他回來。

      雨路泥濘打滑得很,玉娘腳底一滑,堪堪抱了棵樹才沒摔下來,頭卻重重磕在了粗壯的樹上。
      一陣暈眩襲來。

      4.
      她叫蘇凝玉。
      是承安侯府的嫡長女,也是先帝未來的皇后。

      先皇后早逝,蘇家將她打小當(dāng)作皇后教養(yǎng)。
      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民間甚至稱她為京城第一才女。

      朝堂之上,有人盯著承安侯府。
      后宮之中,亦有人盼著她入不了宮。

      她在圣旨頒下來的前一天去寺廟上香的路上,被一群土匪所劫。

      那群土匪將她的貼身侍衛(wèi)都?xì)⒘藗干凈,貼身丫鬟都被拖進(jìn)了寨子里受盡侮辱。
      她那是被蒙著眼睛,堵著嘴巴,扔在了床上,后背冷汗涔涔,粘膩地貼在了皮膚上。

      “玩歸玩,玩玩記得都?xì)⒘耍荒芰艋羁。”語氣輕佻。
      “知道了,老大!”
      蘇凝玉冷靜地想,這大概就是他們的老大了,她應(yīng)該用什么籌碼和他做交易?

      那人推開房門邁著穩(wěn)健地步伐,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蘇凝玉緊張地握著拳,指甲嵌進(jìn)肉中也不覺得疼。
      那人坐到床前,勾起她的下頜,將她臉往左右瞧了瞧,又用布滿繭子的指腹磋磨著她細(xì)膩的皮膚,輕笑:“嘖,終究是大戶人家養(yǎng)大的,嬌貴得很!

      蘇凝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胃中泛起一陣惡心。
      她從小到大,養(yǎng)尊處優(yōu),知書達(dá)理,從未被如此低賤的下作人這般對待。

      更何況那人指尖還一股血腥味。
      也不知道是牲口的,還是人的。

      那人的手從她的下頜慢慢往下滑,摸著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蘇凝玉忍得渾身顫栗。

      耳畔傳來溫?zé)岬耐孪,那人譏笑道:“不愧是承安侯府養(yǎng)出來的,倒是能忍。”

      那人大概覺得蘇凝玉的反應(yīng)索然無味,便放開了她,走了出去。

      晚間的時候有人送了茶飯過來,堵在口中的布被摘掉,蘇凝玉一時口干舌燥。

      “你們的頭呢,叫他過來……”蘇凝玉虛弱地說。

      送飯過來的人并未理會她,“吃飯。”說完便把饅頭往她嘴里塞。

      她迫不得已咬了一口吐在了那人臉上,大聲:“把你們的頭給我叫過來!”

      蘇凝玉手腳被縛,眼睛被遮,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她哥哥能否找到她。
      但她大概猜到這些人并不想要她的性命,只要她被俘,再失蹤個幾天,沒了個好名聲,這皇后之位定然是輪不到她了。

      送飯的小啰啰沒想到她敬酒不吃吃罰酒,掐著她的嘴就要把粥往里面灌。

      蘇凝玉掙扎著在黑暗中咬住了那人的手指,死命的咬著,那小啰啰疼得忍不住扇了她一耳光。
      她被打得摔倒在床上,臉上火辣辣的。

      許是她起初那一聲動靜太大,還是把林驍引了過來。
      林驍一進(jìn)門,就看見送飯的小啰啰扇了承安侯府的千金。
      “怎么回事?”

      小啰啰嚇得打顫,指著她說:“她、她不吃飯,嚷著要見老大你,還咬我,我沒忍住就——!”

      林驍揮刀直接把他的手給砍了,鮮血濺到了蘇凝玉的衣服上,她擰著眉。

      林驍沉聲問:“是這只手打的嗎?”
      “還是,這只?”
      話落又把那人的另一只手也給砍了。
      又是一聲慘叫。

      屋子里血腥味彌漫開,林驍叫人把血都清理了。
      “我是叫你來送飯的,誰給你的膽讓你動手的?”說完又是幾句不堪入耳的啐罵。

      蘇凝玉冷笑,都是些狗雜碎,誰比誰高貴。

      林驍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倒了杯熱茶,端著杯子來到床前,抵在蘇凝玉的唇畔。
      “喝水!

      蘇凝玉眼前漆黑一片,害怕他在茶水里下藥,沒有喝。
      “是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就是好奇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滋味,虜過來玩玩!

      聽這話,蘇凝玉又是一陣反胃,“尚書大人?首輔大人?還是宮里頭那個受寵的貴妃娘娘?”

      “吃飯,吃完告訴你。”說完將水傾了傾,“不然,我可要嘗一嘗皇帝的女人是甜的還是香的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香的!

      蘇凝玉故作鎮(zhèn)定的臉上終究還是露出了破綻,學(xué)著他剛剛的樣子罵了幾句:“呸,狗東西!下賤玩意兒!就你也配?”

      林驍冷著臉,拇指和食指掐著蘇凝玉的下頜,迫使他正對自己,“你看我配不配?”

      他呷了口茶,抿著唇,貼上了蘇凝玉的唇。
      觸感柔軟,味道香甜可口,一口茶渡了過去,還舍不得退開,在里面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

      蘇凝玉拼命掙扎,手上的繩索將她的皮膚磨出了血,口腔中蔓延開的除了苦澀的茶香,還有淡淡的酒氣。
      她摸索到林驍?shù)纳,使勁咬了上去?br>
      林驍吃痛退開,指腹抹了抹滲出血的唇角,“我竟不知蘇姑娘是屬狗的!
      遂笑著說:“味道倒是香甜!

      蘇凝玉氣得發(fā)抖:“你倒不如殺了我!何必這般羞辱我!”

      “蘇姑娘這等姿色,放眼天下都難尋,我怎么舍得殺你呢?”林驍端起粥,“我勸蘇姑娘一句,好生活著,別尋死覓活的,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蘇凝玉在林驍?shù)乃藕蛳,把饅頭和咸菜白粥都吃了個干凈。
      她猜的沒錯,吃的里面果然是下了藥。

      5.
      這些日子,她不是睡就是迷迷瞪瞪,渾身無力。

      整個山寨沒有女眷,她也不敢要水沐浴。
      單林驍晚上會打盆水過來給她洗腳。

      她捉摸不清這個土匪頭子的脾性,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樣。

      她從小被教養(yǎng),要秉性溫和純良,忍天下所不能忍,才有做一國之母的儀態(tài)風(fēng)姿。
      在山寨里不知白天黑夜的日子讓她越發(fā)難捱,端莊自持的樣子早就被摒棄,她動不動便會踢翻洗腳盆,拿腳踹林驍。

      他非但不生氣,還會半跪在床邊,握著她的腳,放在唇邊親吻。

      她只會丟給他冷冰冰的兩個字,“惡心!

      也不知道渾渾噩噩過了多久,她的哥哥,鎮(zhèn)國大將軍蘇靖,終于找到了她。

      蘇靖來的時候,整個山寨已經(jīng)搬空,獨留蘇凝玉一人在床上。
      “阿玉,哥哥來晚了!

      “他人呢?抓到了嗎?殺了嗎?”蘇凝玉在他懷中哭著問。
      蘇靖搖頭不語。

      蘇凝玉宛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癡癡地坐在床上。
      他沒死,她的噩夢便不會結(jié)束。

      回家后,她每夜都會被噩夢驚醒。
      她坐在床上,散著頭發(fā),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她依稀感覺到有人在她耳畔低語,“蘇姑娘,我們還會再見的!

      6.
      再后來,她確實又見到林驍。
      也是她第二次被俘。

      他假扮成馬車夫,把她劫持到了無人之處。
      “短短幾月未見,蘇姑娘便忘記了我嗎?”

      這個聲音……
      蘇凝玉看著眼前帶著草帽,一身破布衫皮膚黝黑的人,“是你!”
      “你這次又要做甚?”

      林驍摘下草帽,卷在手中扇了扇,看向蘇凝玉:“蘇姑娘想做皇后嗎?”
      “蘇姑娘要不要試試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便能給你什么,你要是想做皇后我便給你個皇后做做!

      蘇凝玉覺得這人多半是腦子有病,“怎么,難道你想要在你那土匪窩里自立為王嗎?井底之蛙!”

      說罷,蘇凝玉跳下了馬車,崴了腳不說還撞到了腦袋,失了憶。

      7.
      蘇凝玉看著掉在地上沾滿泥土的酥餅,笑了。

      她這一生,就像個笑話。
      被林驍這個土匪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還想著,要給人家生個孩子。

      蘇凝玉丟了傘,失魂落魄地淋著雨,邊走邊笑邊哭。

      她拿起繡籃里的剪刀,伸出手腕。
      也許,她就不該活在這世間。
      她讓承安侯府蒙羞,她讓整個蘇家都無地自容。

      “我勸蘇姑娘一句,好生活著,別尋死覓活的,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是啊,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林驍風(fēng)塵仆仆地歸來,裹著雨中里寒氣,將她抱在懷中溫柔繾綣許久。
      “這是我從路上給你帶回來的,想著你會喜歡!

      是一只做工精致繁雜的金步搖,價格不菲。
      俗不可耐。
      她斂起眸中的恨意,將金步搖戴在了發(fā)髻上,盈盈一笑,“好看嗎?”

      林驍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好看,我的玉娘戴什么都好看!

      蘇凝玉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慢慢解開他的衣帶,說:“我想你了。”
      “玉娘……”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一步一步邁向床榻。

      頭上的金步搖隨著動作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格外動聽。
      蘇凝玉緊緊咬著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發(fā)出聲。

      失憶時候做的荒唐事也就罷了,她現(xiàn)在怎么能因為這下等人而發(fā)泄出聲。

      林驍習(xí)武多年,警惕心極強,硬碰硬的話她根本傷不了他,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防守最是松懈。
      身上的人一聲聲喊著她的名字,就在他意識最為潰散的時候,蘇凝玉撐著軟綿綿的胳膊,抽出頭上的金步搖,用力刺進(jìn)了林驍?shù)男纳稀?br>
      林驍捂著左胸,血從指縫中不斷往外滲透,他看向蘇凝玉含著仇恨的雙眸時,猶如當(dāng)頭一盆冷水,“玉娘,你怎么了?”

      蘇凝玉推開他,穿上衣服,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冷眼瞪著他,“這一下,是我還你的!

      8.
      蘇凝玉拿著林驍給的首飾,當(dāng)了不少銀錢,足以撐著她回到了京城。

      只是關(guān)于她兄長的消息越來越多,聽說他以命相抵,救了新帝一命,死后被新帝追封為鏢騎大將軍。
      她的哥哥,死了?

      蘇凝玉長途跋涉,聽聞這消息時,早已郁結(jié)于心,不堪重負(fù)暈倒在路上。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回到了承安侯府。

      她的母親抱著她痛苦不已。
      “娘,大哥他怎會維護(hù)新帝?”
      她的哥哥最為愚忠,哪怕先帝荒淫無度,荒廢朝綱,他也決不會站在新帝那邊。

      “你哥哥他,是為了救先帝而死的。但是我和你爹也不知道為何,新帝居然對外聲稱靖兒是為了救他而死,還給追封了鏢騎大將軍!闭f著又潸然淚下。

      蘇凝玉人是回來了,魂卻丟了。
      身體一日比一日差,吃什么吐什么。

      蘇夫人便叫了個御醫(yī)過來給把脈瞧瞧,老御醫(yī)沉思半晌,擰著眉道:“姑娘這是害喜之癥啊。”
      這當(dāng)頭一棒槌,才叫蘇凝玉明白過來。

      她這一生,終究還是毀了。
      就算回到了蘇家又如何,還是個丟人現(xiàn)眼的污穢。

      “能否給我開一副落胎藥!
      御醫(yī)詫異地看著蘇夫人,不知所措,“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蘇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有勞太醫(yī)了,就隨小女的意吧。”

      一碗落胎藥下去,蘇凝玉自請離開蘇府,去廟中做個尼姑,青燈古佛,長伴一生。

      可剛至門口,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攔在了門口,停了下來。
      一人身穿明黃色的衣袍,腳上踩著俗氣的金鑲玉長靴,掀起簾子從馬車上下來。
      “不知岳丈是要將朕的皇后帶去哪兒?”
      聲音熟悉,如夢魘將至。

      林驍臉色煞白,唇無血色,仿佛大病初愈。
      “皇后是要去哪兒?”

      蘇凝玉這才串起來整件事,原來他就是新帝……
      她跌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霧蒙蒙的天,猶如一個巨大的樊籠,將她困在其中,不得脫身。

      林驍見她沒有反應(yīng),命令道:“來人,送皇后回宮!

      9.
      蘇凝玉被林驍軟禁在了坤寧宮,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原來那個御醫(yī)給她吃的根本不是什么落胎藥,而是安胎藥。

      她懷孕的這段時間林驍從未來看過她,像是怕她動了胎氣。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她生了個皇子。
      也是林驍?shù)牡臻L子。

      林驍給他起了個又土又俗的名字,叫慶寶。
      他還給坤寧宮賞賜了許多綾羅綢緞、稀世珍寶,恨不得把整個國庫都搬到蘇凝玉面前。

      可她看都不看一眼。

      蘇凝玉生完孩子后,時?粗巴獾镍B兒發(fā)呆,任由孩子喊破嗓子也不會抬眼看上一眼。

      欽天監(jiān)定了封后大典的日子。
      這也是時隔一年后,她再次看到林驍。
      這人模狗樣的東西,就算穿上一身繁縟的禮服,也是遮不住的痞氣。

      從那之后,林驍便日日留宿坤寧宮。
      她再也沒有笑過了。
      哪怕是與他共享魚水之歡時,她也只是呆呆地躺在那兒。
      不掙扎,不反抗。

      直到有一天,林驍一身酒氣地來了坤寧宮,抱著她說:“玉兒,你不是想要當(dāng)皇后嗎?我已經(jīng)讓你當(dāng)上了皇后,你怎么還是愁眉不展呢?”

      蘇凝玉看著窗外的皎皎明月,怔怔地問:“為什么會是我呢?”
      是啊,為什么會是她呢?

      林驍朦朧著眼,“你記不記得你小時候救過一個差點被打死的乞丐?”
      “我還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你穿著雪白的斗篷,鼻尖凍得紅彤彤的,像只小白兔似的。你身上沒有銀兩,便把鞋子上的翡翠玉摳下來塞給了我。我那時的生活就像在黑暗泥潭中匍匐前進(jìn)的蛆蟲,是你救了我!
      “不然我早死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使勁推開了林驍?shù)蔫滂,像只突然蘇醒過來的鳥兒,掙扎著要逃開牢籠。
      “我真后悔,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讓那群人將你打死,讓你在雪夜里凍死!如果不救你,我的兄長就不會死!”
      “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為什么要回來禍害我?”

      蘇凝玉口中一陣血腥,“哇”一下吐了一口血。

      從那天起,林驍開始雨露均沾。
      后宮佳麗三千,每日翻牌子,也夠他一個月不重樣的了。

      接著,妃嬪們一個接一個懷孕。
      但都因為種種意外,要么滑胎,要么生下是個死胎。

      林驍偶爾過來坐坐,卻從未留宿。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年又一年。

      “娘娘,淑妃的孩子沒了!
      “娘娘,太醫(yī)診脈說,楚婕妤懷的是個公主。”
      蘇凝玉修剪著花草,聽著貼身侍女的會報。

      “知道了。”蘇凝玉淡淡抬眸,擺了擺手,“太子呢?”
      “回娘娘,殿下被奶娘帶去御花園放風(fēng)箏了!

      蘇凝玉不語,繼續(xù)修剪著花草。
      慶寶被林驍封為太子,如不出意外,這以后,天下都是他的。
      她絕不允許任何意外出現(xiàn)。

      10.
      這些年,她與林驍?shù)年P(guān)系看似有所緩和,實則她一直在給林驍下了慢性毒藥。

      此毒無色無味,被她下在了香爐中。
      每次他來坤寧宮用膳時,她都會點上。

      林驍?shù)纳眢w越來越差,最終纏綿病榻。
      她這才松了口氣,感覺這日子,快到頭了。

      林驍彌留之際,叫她過去,整個內(nèi)屋只有他們二人。

      他握著她的手,小心地磋磨著:“朕快死了,皇后有沒有開心點?”

      蘇凝玉也不同他繼續(xù)裝模做樣,將手一甩開,勾起唇角,“看到陛下這副樣子,臣妾覺得真是解氣得很呢!

      “那便好,皇后開心了就好。”他喃喃著,將手伸向蘇凝玉彎起得唇角“玉兒,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你笑過了!
      “你笑起來,還是那么好看!

      “我其實,騙了整個天下。”
      “我根本不是什么前朝太子,我不過是當(dāng)年在東宮給太子喂馬的。起兵謀反,需要一個身份,我便假借太子身份,聯(lián)合前朝舊部策劃了那次弒君奪位的計謀,只是未曾想,你的哥哥也因此戰(zhàn)死。是我對不起你們蘇家,登基后,我也只能給你們家一點封賞!
      “你知道嗎,你失憶的時候我是高興的,你跟我說要跟我生孩子,我也是欣喜的。你說你想要做皇后,我便奪了這天下,可你并不開心?晌蚁胍业挠駜洪_心點啊,于是我就想,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會笑了。”

      蘇凝玉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你早就知道我在香料里下毒?那你為何、為何還會如此?”

      林驍抿嘴輕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甘之如飴!
      “玉兒,你說得對,我就是陰暗的臭水溝里爬上來的雜碎,使了些下作手段得到了你。”
      “這大概就是我的報應(yīng)吧!
      “遺旨我已經(jīng)擬好了,等我死后,就讓慶兒登基,你好好輔佐他,垂簾聽政。那些愛上折子彈劾你的家伙已經(jīng)被我貶的貶,流放的流放,對你應(yīng)該造成不了什么威脅了……你怎么哭了?”

      蘇凝玉聞言,一抹臉,滿臉淚水。

      “別哭!

      別哭,是他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11.
      她想起來,失憶的時候,她和林驍在偏遠(yuǎn)鎮(zhèn)上住的那會兒。
      林驍白日里給主家干苦力,還賺不得幾個錢,每天都會用油紙包著幾個酥油餅回來給她吃。
      她想起來了,林驍喜歡吃酥油餅,是因為她愛吃。

      她喜歡讀書,他不識字,也要為她跑了好幾個鋪子,干一天的苦力,只為了跟府上換一本珍藏的書籍。
      她手上被針扎破皮,他都能心疼半天,可是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也不覺得疼。

      她喜歡梅花的凜冽淡香,他便為她種了一院子的梅花。
      還說,“等明年下雪,我們就能一起賞梅了。”
      可是明年,他們誰也沒能等到。

      12.
      皇上駕崩,舉國哀悼。

      多年以后,蘇凝玉仍然記得,那天雪下得很大。

      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宣讀遺旨,她充耳未聞。
      她伸出手,接過紛紛落下的雪花,喃喃自語道:“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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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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