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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
認識他是在八歲的時候。
他是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孩子,長著一頭奇怪的肉粉頭發(fā),銀眼,雙親早逝,是個掙扎著活著的小子。
因為剛剛搬過來這里來住的原因吧,他并不受同齡的孩子歡迎,甚至那些天真惡劣的孩子們會往他身上砸小石塊。
跟我的處境很像。
我也是有著一頭罕見的淺藍頭發(fā),深邃到詭異的黑眸,和他一樣臉上有一道疤。
一樣的不受待見。
那個小子,叫錆兔的小子和我太像了。
可,他又與我根本不同。
若說他只是表面拒人千里之外內里溫柔到能擠出水的話,那么我就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全部都不近人情。
這一點從錆兔被欺負了卻忍耐著不還手,試圖用語言來打動那些熊孩子的舉動,可以明顯看出來。
不過是徒勞罷了。
如果說他長相奇怪還不算什么的話,那么這臉上那和我一樣顯眼的疤痕就是罪過了。
他的疤痕長在右臉頰上,緊挨著嘴角,看起來有些猙獰的意味,我卻覺得很富有美感。
不像我,我的疤從左眉心開始,連著眼皮,一直到下眼角,可謂十分丑陋。
我不感到自卑,這個不美麗的疤是父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沒有了的話,那就什么牽掛都會消失掉,我就會隨著時間消逝忘記父親。
再一次看見錆兔企圖對嘲笑他的小孩嚴肅說教,我突然產生一種想法:也許和這個人交朋友會很有趣。
于是我去幫忙了,算不上是教育成功了小孩子,不過是被我嚇走了而已,因為我在這里的兇名還是誰都聽聞過的。
錆兔向我咧著嘴道了謝,笑得很好看,眼睛瞇成一條線,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連臉上猙獰的疤痕都可愛了不少。
于是很理所應當的和他互相交換了姓名,有了往來。
在與他交流前我只知道他叫做錆兔,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說他沒有姓,是個被拋棄在山中長大的孤兒。
然后被養(yǎng)父母撿到了,后來養(yǎng)父母因為不明原因意外死掉了。
跟我聽到的傳聞不同,我一直以為他父母早早死掉了他才投奔到這里過安生日子的,因為這個村里的人都熱情和藹到過分的程度。
事實上他的身世比我想象中還要慘,但是四舍五入就相當于父母早死了吧,和我的相似點還是一樣的。
所以說,我?guī)е市氏嘞У囊馕逗退蔀榱伺笥眩覀兌际潜舜说奈ㄒ弧?br>
這種暫時的平靜很短暫,在我和他下山賣草藥時打破了。
山上的路很不好走,初冬的風也很冷,還降著小雪,整個天陰沉沉的,陽光透不進厚厚的云層。是讓人感覺不詳的天氣,還非常冷。我們兩人都穿著不厚的衣服,緊緊挨著。
后背上都背了一個大草簍子,裝著的是常見的草藥,賣不了多少錢,可也能攢著點積蓄熬過這個冬天。
我一直都知道的,不止我一人覺得對方有很多相似點,他也和我一樣對我的經歷心疼,這也是兩人情感快速發(fā)酵的原因之一。
其實我也不想很膩歪,可就走一會兒山路,不小心差點兒被石頭崴了腳掉到土坡下去。
幸好有錆兔及時拉住了我,在他責怪擔憂的眼神里,我只得訕訕摸了摸鼻子,聽從他的建議,緊挨著他。
沒有辦法,我的眼睛天生比別人的不好使,就算視力正常也總是看不到有威脅的東西,反應也有些遲鈍,可我還是很兇惡的人物。
“……錆兔?!”
旁邊的小子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很不自在,看向他,想問他想做什么。
只見錆兔顫著眼,抓著我的手不斷收緊,然后趕緊拉著我往回跑。
現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出事兒了,在他拉著我跑之前,我順著他目光看了眼,樹上有只奇形怪狀的不明生物。
尖銳的利爪,長長的犬齒,嘴邊流著口水,黑色眼白的綠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和錆兔。
他的行為舉止很猥瑣,并且看起來很饞的樣子,應該是想吃掉我們。
吃掉……?
被錆兔拽著飛快的跑,我已經察覺到簍子里面的草藥應該都顛出去了,不免有些心疼。
默默想到怪物想吃掉我們這個結論,我也沒功夫想草藥不草藥的了,耳邊的風呼呼的,身子一瞬間僵硬,卻又被錆兔不要命的跑法被迫動起來。
“簍子是負擔……”我慢吞吞的說出來,錆兔聽到后抽空點了點頭,跟著我把簍子丟開了,我們兩人的手因此分開。
“呵呵……小孩子,鮮嫩美味的小孩子……放棄吧!你們是逃不了的呵呵呵……”
是怪物的聲音吧,我追趕錆兔的腳步,看見了錆兔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他該是焦急又恐懼的。
他回過頭,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想要帶著我更加用力的跑,氣喘吁吁的,看起來就要不行了,卻還在堅持。
這種危機存亡的時刻,不是應該拋棄同伴,讓同伴拖延時間,自己跑路嗎?
我模糊想到,跑的腦袋混漲無比,后面怪物追趕的聲音和不停的喃喃自語都放大了很多倍。
遲鈍的我也不免為錆兔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所打動。
我抽空看了眼他握著我的手。
他的手很硬,沒有九歲孩子的嬌嫩,全部都是粗糙的繭子,握著我的手一點也不舒服,可……熱度強烈無比。
這樣下去的話,遲早兩人都會被吃掉的吧,若最終結果是如此的話,還不如讓一人死掉,另一人活下去。
對嗎?錆兔。
既然你做不了選擇,那么我?guī)湍阕霭,過分溫柔的人真是麻煩透頂。
雖然有很多事情依然很疑惑,可我相信,遲早我會知道的。
我甩開了他緊握我的雙手,并往前推了他一把,在他還懵逼時轉過身,對那奇丑無比的生物道:
“就你還想吃我?有本事你來!吃掉我。〕蟀斯,是不是覺得我很香很好吃?”
我不怕死的直愣愣站在那里,聽到錆兔憤怒不解的喊我名字也不予理會。
蠢貨,他怎么還不跑,這是多么好的機會啊,活下去不好嗎?這該死的溫柔,我實在受夠了。
智商不高的家伙果然被我激怒了,向我沖過來,露出他那漆黑尖利的爪子。
“臭小鬼,嘴巴真欠,我要把你扯碎在一口一口連血帶肉吃下去!”
好疼。
怪物付出了行動,他真的想把我扯碎,也是,我也挺不自量力的,我這么小的身體,那么弱,那么弱……
“佑一!!”
撕心裂肺的吼聲,我的胳膊被扯下來了,真疼啊。
錆兔怎么還不逃啊,明明已經把活著的機會留給你了,為什么還帶著那點兒多余的情緒,就像是什么重要東西被碾碎了的樣子。
眼前很模糊,我快要疼暈了,怪物擺弄著我的身子,感覺不到左胳膊和右腿了,被粗暴的按在了冰涼的地上,還能斜眼看到錆兔肉粉色的發(fā)絲,他好像在快速往這里移動。
怪物執(zhí)著于把我撕成稀巴爛,我意識已經很模糊很模糊了,疼痛的感覺都麻木了,聞到的是怪物身上的惡臭和自己的血腥味兒。
真難聞啊。
錆兔,別找死啊,為什么要辜負我的心意呢?只是朋友就能讓你放棄活著的機會嗎?真愚蠢啊……
貌似我也是這樣的,我當然不像他那樣愚蠢。
別過來,錆兔。
“啊啊。!”被扭斷脖子的前一刻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肉粉發(fā)絲,聽到的是憤怒悲傷極了的怒吼。
多余的善良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我處于一種懸而又懸的境地,我支離破碎的身體還靜靜的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以靈魂的狀態(tài)看見。
錆兔在與怪物進行著打斗,靠著那不入流的拳打腳踢倒也能給怪物一點阻礙。
可他是不是忘了,對手是不可能戰(zhàn)勝的存在,在現在來說,我們兩人都是徒勞的。
錆兔也會死的,在這么下去的話。
他死了后,我的死就沒有意義了。
我產生一股子挫敗感,因為發(fā)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面對現在還活著的錆兔又是埋怨又是擔心,唯獨沒有對怪物的痛恨。
因為我已經死了啊,沒有立刻成佛得原因是因為錆兔還在,我的執(zhí)念……就是他啊。
我如此清楚的認識到。
錆兔被怪物一拳轟到了樹干上,讓那樹晃蕩了好幾下,落下來更多的枯葉。
他比我厲害多了,我面對那種怪物毫無抵抗力,錆兔卻能夠稍微抵擋一下,雖然沒用,改變不了既定的結局。
看到怪物一步步咧著嘴走向痛到起不來的錆兔,我?guī)缀醪蝗绦目吹侥菚臀乙粯悠鄳K無比的畫面。
如果……如果他活著該多好,錆兔應該更好的活著。
我這么想,就連我自己都不懂這種想法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也許就是這樣的想法,才讓我拋棄了自己的生命來讓他逃走吧。
也許是我的念想太過于強烈,錆兔得救了,他活了下來。
身著水紋外套,帶著天狗面具的老人,拿著刀利索的砍掉了鬼的頭顱。
只剩錆兔呆呆的靠在樹干上,看著眼前鬼腦袋在慢慢消散。
錆兔還能保持理智,他快速道了謝,雙手雙腳并用似的踉蹌向我的尸體挪過來。
他抱住我被撕掉兩條胳膊一條腿的尸體,嘴唇哆嗦著呢喃般的叫了好幾聲我的名字。
錆兔眼眶通紅,那雙銀眼里面盛滿了悲傷自責,我的靈體就靜靜的坐在他面前,看錆兔抱著我的尸首痛哭。
我第一次看到他哭,從認識到現在,我經?匆娝麥睾偷男,他嚴肅的說教,他寂寞的表情,他釋然的樣子。
唯獨沒有一次是哭的,就算是跟我說他在山里面過苦日子的時候,也沒流露出半點難過,還會反過來安慰我。
那種溫柔的好似小河涓涓細流般的錆兔,哭了。
為我而哭。
我可真是,罪大惡極,沒用至極,我真是個令人困擾的家伙。
可能是靈魂狀態(tài)不能流眼淚,我就算心里面痛苦到揪著疼,像被巖石壓著般的悶,有著如澎湃大海般涌來的對他深深的心疼,也沒有半點淚意。
錆兔和那位救了他的老者找了個清凈的地方把我埋了。
看著那簡陋的用石頭豎在那里的墓碑,我難得眼神復雜的幽幽注視了一眼。
隨即就被那股子拉力拉走了,我不能離錆兔太遠,應該是因為他是我執(zhí)念的緣故。
錆兔把我在村子里面剩余的一些物品簡單收拾了一下,裹在了一個布里面,在我看來他是要把這些物品當做我來保管看待。
沒有打任何招呼,錆兔答應了那位老者當他的徒弟,未來做一名鬼殺隊隊士斬殺惡鬼。
我有些不滿,因為這樣錆兔就有可能處在無盡危險中,可能就會一不小心就死了,這是非常糟糕的,我不想錆兔死掉。
可我應該尊重朋友的選擇,畢竟這可能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
我思考了一下,發(fā)現父母因不明原因失蹤最后判定為死亡也許就是被這種叫做‘鬼’的生物吃掉了吧,還真是可悲。
我們一家三口都是因為鬼死掉的,那太沒新意了。
不過,我現在還不能與他們團聚,因為我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必須要完成這個目標我才能順利成佛才是。
我要跟著錆兔,直到他死去,和我一起成佛輪回。
也許是那雙溫潤的銀眼太過于溫柔,也許是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反正我就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叫左近次的老人帶著錆兔到了另一座偏遠的山上,作為徒弟錆兔被老人收養(yǎng)了。
簡陋的木屋不大不小,可以勉強住上幾個孩子,同樣是老人徒弟的還有一位叫做真菰的女孩。
錆兔爭分奪秒的在山中訓練,發(fā)狠的練習基礎,讓自己的劍技更優(yōu)秀。
他是有天賦的人,也不像我那樣瘦弱。
我總是坐在離他不遠的空地上,看著他汗如雨下的揮劍,努力程度可以看見。
也就幾個月吧,左近次又把一位叫做義勇的孩子帶到了山上,小小的,弱弱的,瘦瘦的,藍眼黑發(fā),莫名的不討人喜歡。
尤其是看見他和錆兔日益親密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么個無趣又不會好好說話的小鬼到底是怎么和錆兔相處如此融洽的。
我有點兒嫉妒,我也想和錆兔一起訓練。
只不過我已經死掉了。
我自從那天死掉后看見錆兔哭過一次之外,他并沒有再一次掉眼淚,始終都遵守著他‘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的座右銘。
我很佩服他,若是我經歷他經歷的一切,肯定不會向他那么堅強,反正肯定會振作起來就是了。
那三個人一一把堅硬的巖石砍成兩半時,我莫名有些擔心。
他們三人一起去了那什么最終選拔,我也跟著去了。
我能感受到,錆兔帶著一股子怒意幾乎斬殺了山里面全部的惡鬼,好擔心好擔心好擔心……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靠近了……
錆兔太胡鬧了,強歸強,可人類的肉身始終比不上鬼啊,這樣下去,體力會不支的吧!
當看到他把義勇托付給同期的孩子們,與真菰一起面對惡鬼的時候,我就該清楚,意外的到來很容易很容易。
我的感覺沒有出錯,糟糕的事情始終發(fā)生了。
明明想要好好守護錆兔,就算是靠著靈體也想好好守護的,奈何靈魂太弱小,手鬼強壯的手臂直直穿過我想要阻隔他的身子,朝著我重要的人迅速過去。
真菰已經躺在地面上不省人事了,剩點微弱的氣息也是活不了多久,很快他就和我一樣了吧。
錆兔也是……
我真沒用。
抿著唇,看著錆兔被手鬼活生生撕碎,鮮血淋漓,尸骨無存。
啊……這只鬼該死啊。
靈體是沒有淚意存在的,悲傷又能怎樣,結果更改不了,若我還活著,或許就能在保護他一次,可這就是在做夢。
錆兔與真菰的靈體如我所料的都出來并存在著,肯定啊……為了左近次先生也會有執(zhí)念的,就和我遲遲沒有成佛輪回一個樣。
這一屆三人只有義勇活了下來,他承載的是活著的希望啊。
“錆兔……我一直在你身邊!
有些迷惑的初生靈魂聽到我的話,震驚的轉過頭“……佑一…………!”
我對他笑了,拉起真菰“只有義勇活下來了啊,如果你們兩人沒那么沖動多好,就都能活下來了吧!
后來我與他們兩人還有其它被手鬼吃掉離不開左近次和紫藤山的孩子們,一起生活著。
我會看到錆兔微皺著眉注視著幽幽嘆氣的左近次老人,那個時候我就會知道,錆兔又一次的埋怨自己太弱,沒有殺掉手鬼給師兄姐們報仇,辜負了左近次老人的希望。
“我果然不夠強啊,身為男子漢,并沒有做到應該做的事情。很久之前佑一不惜失去生命助我存活,現在被手鬼奪取茍且來的性命,追根到底都是我太弱了。若我足夠強的話,佑一也不會那樣做了,養(yǎng)父母不會為了保護我被狗熊殺掉,師父也不用那么難過,真菰不會死,義勇不會孤身一人……”
他喃喃的說了很多,坐在屋頂上看著明亮的月亮,我在他旁邊聽得很清楚。
頓時我不干了,這種喪氣話竟然是從他口里說出來的!雖說知道他很沮喪,可是還是涌上一股火氣。
“笨蛋!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強大并不是可以解決全部的問題,拖延時間來救錆兔是我自愿的,可到頭來錆兔因為那討厭的正義心,辜負了我的生命,又回頭想要和鬼戰(zhàn)斗……也不知道是說你傻還是什么,不過……我很感動。不要說那種話……對于我來說,錆兔就像源源不斷流著的河水,永不干涸,有著蓬勃的力量!
我不爽的彈了他一個腦崩繼續(xù)到“而且,溫柔才是錆兔最大的優(yōu)點,若說什么強不強的,從某種層面來講,溫柔就是強大的武器,錆兔是很棒的。”
錆兔摸了摸被彈的額頭,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樣,頭又轉過去,默默說“就算佑一這么說,結局是無法更改的,溫柔什么的,并不能更改當時的結局,這種層面來說這是個無用的技能!
錆兔與以前確實有了很大的改變,最起碼他不在會聽我胡編亂造的安慰話了,他會堅持自己的想法,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我喜歡的是有活力的他。
可能是察覺到我低沉的心情,他轉過頭燦爛一笑“但是,如此差勁的我有佑一一直陪伴,感覺很幸運呢!”
月光下的他很耀眼,和天上明月一般的銀眼如水流般波光粼粼,讓我有些許的羞澀。
啊……這家伙。
可能錆兔也發(fā)覺這種話太肉麻了,他撓了撓后腦勺,“……剛才說的話,可真不像個男人!
我勾了勾唇,調笑道“剛才的剛才還有剛才的剛才的剛才說的話都很沮喪不是嗎?也不是男子漢該說的話嘛!
“……還真是。”他大笑。
很久之后,寂靜的山中又來了個小師弟。
是溫柔又熱情包容的長男呢。
帶著一只不會傷害人的鬼,據說是他的妹妹。
于是很久都沒有來人的山上突然就熱鬧了起來,那些荒廢很久的陷阱都發(fā)揮了訓練價值。
每天偷偷觀看錆兔的小師弟練習也是一大樂事兒。
左近次老人讓他劈的石頭也很堅硬很大。
錆兔和真菰去幫小師弟了。
我只是偷偷的注視著,并不參與,因為……我?guī)筒簧仙睹β铩?br>
錆兔與那孩子一起訓練了很多天,我數不清了,也沒什么時間概念,反正就是很多天啦。
那孩子終于劈開了巖石。
我很欣慰,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欣慰,反正就是莫名安心了。
果然……叫炭治郎的孩子殺掉了一直以來錆兔真菰還有其它被困在這里的孩子的執(zhí)念――――手鬼。
真菰不愿離開,她想要陪伴左近次老人。
其它的孩子已經走了。
剩下的只有我、錆兔、真菰。
我問他“你想走嗎?一起去輪回!
錆兔溫柔的一笑,開口道“抱歉佑一,我也想……和師父呆在一起,直到他去往極樂。”
我笑了,竟然錆兔想要待在這里,我不可能獨自輪回的。
因為……他是我溫柔的執(zhí)念,盡管我不知道到底是怎樣莫名其妙擁有的這種感情。
“我和你一起。”
我與他銀色眸子對視,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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