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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場
林南年輕的時候是沂市圈里的交際花。
如果你第一次見到林南,你絕對不會認(rèn)出她來。
這個女人,長發(fā),方臉,身材高挑,五官并不十分出眾卻意外顯得氣勢非常。如果你第一次見到她,如果沒有人告訴你,你絕對想不到她就是林南。
那個有名的林南。
我們身邊總有這樣的人,說不出哪里特別,卻偏偏異常的出名,好像所有人都聽說過她,可你要是讓他說說怎么回事,他就會困惑地思索上一陣:“誒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不起來,反正就是聽說過她,林南嘛,大家都認(rèn)識!
林南就像一陣香風(fēng),忽的走過你身邊,沒等你駐足觀賞,便已走遠(yuǎn)。這種情況直到她嫁人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也沒有改變,她自帶讓人念念不忘的本事。
林南的老公江建遠(yuǎn)原來是林南爸爸公司的得力下屬,后來娶了大小姐,接受了岳丈的公司。人們都很詫異林南就這么嫁了人,仿佛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她不應(yīng)該如此平淡,等過了幾年林南生了孩子,依舊讓不少人唏噓。
方雪莉是林南多年的閨蜜,常到他家中做客。這次來參加林南兒子的升學(xué)宴,林南夫婦親自在家中宴請她和她老公。方雪莉的老公剛升了官,她是志得意滿,見了面就給林南剛考上大學(xué)的兒子一個大紅包,笑得合不攏嘴。林南替兒子收了,拿在手上的時候掂了掂,怕是千數(shù)不止,自是滿意的。
林南家是個兩層的小別墅,裝修說不上豪奢,勝在舒適。方雪莉一行人把車停在樓前,就見林南早就等在下面了。她今天穿著長裙,素面朝天,看著柔和不少,有些溫婉賢淑的感覺。進(jìn)了屋,林南給他們拿了客用的一次性拖鞋,笑道:“先到沙發(fā)上坐坐,我去沏茶,我剛剛出去辦了點事,這也才回來,干脆在下面等你們了,就沒上來。”
同行的孫太太聞言:“哎呀,我們倒成貴客了!迸藗兌夹α。
隨后,男人們湊了一桌打麻將,女人們便坐在客廳里喝著茶談笑。
“哎呀南南”方雪莉一坐下就驚訝道,“你們家這種沙發(fā)可真不錯,是實木的吧?”在沏茶的林南把碎發(fā)捋到耳后,側(cè)臉潔白,下巴線條分明,抬頭回答,“是啊,黃梨木的,我們家建遠(yuǎn)這幾年腰不好,坐沙發(fā)太軟了不舒服,我們家就換成了這種!
“是不錯,這樣的硬,坐著腰不會不舒服,”方雪莉頗喜歡這樣的家具,兩個長而較寬的實木沙發(fā),一個被布置成了小榻的樣子,一個放著方刺繡坐墊,近旁的小茶幾放著幾盆綠植和一些書。林南見方雪莉注意到小茶幾,笑著解釋道:“我最近正打算重新畫一點設(shè)計稿,建遠(yuǎn)工作忙,孩子也上大學(xué)了,我才有了空看看這個!
方雪莉和孫太太都跟林南是大學(xué)同學(xué),三人自然而然地談起了學(xué)生時代的趣事,雖然孩子都大了,女人們聊起年輕時的八卦依舊興致勃勃,“當(dāng)是你老公為了追你那可難啊,隔三差五的給你送花送禮物,你都不搭理人家!绷帜夏梅窖├騽倯賽鄣氖麻_玩笑,“我們可都心疼他!,孫太太也跟著笑。方雪莉臉都紅了,“最后不還是沒抵擋住,讓他追到了嘛!
三人喝了會茶,林南邊拿出自己做的甜點招待。孫太太的小女兒從花房里玩夠了,跑過來也要吃。孫太太笑著摟過女兒,拿了塊餅干喂給她吃:“菲菲就喜歡她林阿姨,老是吵著要到她阿姨這來,我問她為什么,她說林阿姨會做蛋撻,小餅干,小蛋糕。”方雪莉又是一陣笑,“真是個小饞貓!,說著愛憐地用手指點點她的小腦袋,“南南生活過得就是好,幸福指數(shù)高,人家又會做甜點又會插花的,不像我們就平常天天上班。”
眼見天漸漸黑了,林南起身開燈,男人們也不玩了,都坐在客廳里聊聊天。林南招呼他們做下,給他們倒茶。
“呦,這以后得叫李局長了是不是,老李?”林南半開玩笑地說。
“哎呀哎呀,”方雪莉的老公李本團身材矮胖,長著一副官相,聽了林南的話連連擺手,“哪里哪里,”
“怎么不行?老李我們可是恭喜你高升啊。”江建遠(yuǎn)笑道。
“什么高升,就個小局長,哪算什么官!狈窖├蛘f著抱怨的話,面上卻隱隱含著笑意。?
“誒這你別說,老李這前途無量,以后步步高升啊,這不提了局長,再過三年提副區(qū),再三年轉(zhuǎn)正,然后三年副書記,再三年可就做到正書記了。”江建遠(yuǎn)盤著腿坐在小榻上,放松地倚在沙發(fā)上,言語隨意。
李本團繼續(xù)喝著茶,“別想那么遠(yuǎn)了,要是沒人,我也就是個小局長了!
又在一起聊了些孩子考大學(xué)的事,江建遠(yuǎn)對報志愿的門道了解不少,十分樂于分享,“建遠(yuǎn)可對這有點研究,我們兒子志愿就是讓建遠(yuǎn)弄得,我一點沒管。”林南說道。
“你怎么都讓人老江管啊,”方雪莉說。“他兒子他不管誰管。”林南笑吟吟的,“誒莉莉,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老李是不是還送你一個包?你們家老李就是浪漫!
“每年都送,情人節(jié)還送花,我都三四十了,還搞這干什么,浪費錢!狈窖├蛘f。
“莉莉,咱們女人,遇到一個浪漫的男人已經(jīng)夠幸運的了。送你東西你要高興,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心意。我們家建遠(yuǎn)就不懂浪漫,也沒見他送我什么東西!绷帜闲Φ。李本團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時候不早了,七點多了咱也去吃飯吧。”林南看了看墻上的表。
“是啊,不早了!睂O太太附和道,她的小女兒已經(jīng)嚷著餓了。
“哎哎都少喝點,”林南說道,“那次建遠(yuǎn)有個飯局,一直喝到十點多,讓我去接他,我在樓下等著他,就看見一輛車開得特別快,忽的一下就開過去了,在路口那一下子撞上了路邊上停著的一輛車。建華也下來了,我把他扶上車,路過的時候一看,”林南做出驚訝的表情,“居然還是個認(rèn)識的!那可不是國土局老杜的車!”眾人都很吃驚,“嗨,居然還是個認(rèn)識的。”孫太太的老公說道!罢媸乔闪。”方雪莉也說。
“可不是,”林南撇了撇嘴“喝的醉醺醺的,我和建遠(yuǎn)把他扶下來的時候連路都不會走了!
“幸好讓你遇上了,要是讓別人看見,舉報了可就完了。酒駕可不是個小事兒!”李本國感嘆道。
“是啊,不直接丟了帽子么。第二天酒醒了,好一頓謝!绷帜系馈
“那不得……給點什么東西?”方雪莉說的委婉。
林南笑而不語,張開一個巴掌,腕子上的翡翠鐲子晃晃悠悠!罢f了不要,大家都認(rèn)識,他不要不行!
“也真是,老杜這酒品不好,喝完耍酒瘋!苯ㄟh(yuǎn)嘆了口氣,“我這幾年身體也不行了,喝不了酒,戒了戒了。”
“誒,這次孩子上了大學(xué),這么大的好事你必須喝兩杯!崩畋緡刹煌,“我可帶來了好酒,要不是孩子的大事,我還舍不得呢!
說笑著,大家都站起來,招呼著孩子。林南起身去盥洗室整理頭發(fā),江建遠(yuǎn)瞧著,隨手把衣帽架上她的絲巾遞給她。
“車停在地下車庫,我先下去開車了!苯ㄟh(yuǎn)說著先行一步,進(jìn)了電梯。
林南也出來了,拿著大衣在玄關(guān)處穿高跟鞋。林南半彎著腰,起來的時候有些不穩(wěn),身體晃了兩下。旁邊李本團經(jīng)過,便扶了一下她的小臂,“小心點”。林南站穩(wěn)了,抬頭對他笑笑便出了門。
電梯要等一會才能下來,于是邊等待邊說著話,林南為他們介紹今天晚上去的酒店。孫太太站在林南左邊,把包穩(wěn)穩(wěn)地提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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