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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大約是XX救英雄的翻版,又大約是扮豬吃老虎的翻版.一個是武藝高強被仇家追殺逃到偏遠山村的俊美少年,一個是中年落魄的隱居男人.
內(nèi)容標簽: 江湖 輕松
 
主角 視角
李邵白
互動
楊雁青


一句話簡介:大約是XX救英雄的翻版,又大約

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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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舊文,請不要看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1119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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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卷西風

作者:宮藤深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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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簾卷西風

      秋陽西斜,天邊一抹紅霞橫飛,還未脫盡暑氣的陽光照在鼻尖上暖暖的讓人發(fā)癢。
      遠山近郭遍野的荒草野木染著那近秋的暮色,散發(fā)出一種濯濯的草木香氣,十幾戶散落的人家分布在近山的低坳里,衣著邋遢的粗野農(nóng)人趕著瘦骨伶仃的老牛,一般沒精打采的走下田埂。
      沿著穿過村子的小路繞過一個小山坡,緊挨著山腳下搭建著幾間不高的茅草屋,新扎好的籬笆墻在草屋外面圍出一片小小的院落,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斜著一把鋤頭呆呆的站在籬笆邊,一件洗得發(fā)了白的舊布長衫裹身,手腳長且瘦,雖然仗著還算整齊的眉眼勉強稱得上耐看,但青黃顏色的臉上雙頰微陷,一道長長的白色舊疤斜劃過男人剛硬但卻憔悴的下頜一直延到喉結(jié)上,清風吹過男人腳邊的干枝枯葉只見男人身旁飄滿落魄二字。
      望著腳下枯萎了的花草男人重重嘆了口氣,因為實在是想不透為什么自己前兩天剛剛種下的野花又不明不白的枯萎成了干草,所以只好索性抬起頭,望著天邊那片紅霞的怔怔的發(fā)起呆來。
      正仰著頭晃晃悠悠的不知呆想著什么,一股寒氣忽然襲上男人干瘦的身子,打了個哆嗦,,被兩道冷颼颼的目光盯得冒了涼氣的男人訥訥的轉(zhuǎn)過身,卻沒想到只這一望,男人便不知不覺的被吸去了魂魄。
      望著那不知何時站在了院子里的白衣少年,男人突然間就訥訥的屏去了氣息,只用直勾勾的目光盯著少年那粉白清俊的臉,仿佛只要稍微出點大氣,對方那神仙般的人兒便會被自己的濁氣熏得決然而去。
      只見那少年面似寒梅目若遠星,鼻直口薄眉若墨柳,冷冰冰清神傲骨,卓然然佳顏天成。
      若說那人是個姑娘吧,那雪白的衫子裹著那瘦削的身子看不出一點玲瓏之意,清墨般的柳眉雖細卻濃得挑起三分乖戾之氣,他李邵白當年也算個俊雅的哥兒卻也不及這少年俊麗的七分。
      男人正這般魂不守舍的思量著,卻眼見著那院中的冷面少年被他盯得漸漸柳眉倒豎,單薄端正的嘴唇使勁閉了閉,終還是隱忍不住一般的攥了攥拳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一臉癡傻滿身落魄的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粗著聲音重重的丟下一句話:
      “你傻看著什么!快點準備點吃的喝的,耽誤一點時間我燒了你這家破店!”
      被那乖戾凌厲的目光瞪得打了個激靈,男人四散游蕩的魂魄硬生生被瞪得又聚了起來,眨眨眼睛,男人終于想起自己前幾年覺得閑得無事,就在自家的院子里立了個高竿掛了個布幌,原打算也做做那沽酒賣肉的買賣,卻沒想到他這小店開得一不靠大路二不挨美景,終年來來回回的也就那幾個山樵野農(nóng),偶爾在他這里打點酒肉也多是賒錢記賬,一來二去的那些想喝酒的干脆都拿些扁豆冬瓜瓜果梨桃之類的東西來換,時日一久,他也就忘了自己其實做的還是份買賣。
      斜眼瞥到那男人還楞在原地不知想著什么,少年不耐的皺了皺眉,但只剛動了動身形那原本就寒似冬雪的臉就又白了幾分。
      李邵白看著那少年玉柳般的身形,只見那少年轉(zhuǎn)過身,原本站得端正挺拔的身子突然像要摔倒一般的搖晃了一下,僵了僵,那少年強拖著腳步快走進正屋。

      等到一碗清酒兩三碟小菜擺上了桌子,那坐在桌子旁的少年的臉早已像漿過幾遍的白紙,白得全無了半點別的顏色。
      男人站在一旁小心的看著桌子上的酒菜,心里暗自尋思著那碟花生米雖說是他前兩天吃剩下的,不過他已經(jīng)把碟子換了個個小的應該是看不出來……那牛肉是他新醬好的,原本是想給自己做小半個月的伙食改善如今雖然端上卻也留了留私,把肉切得薄了點那剩下的半塊還夠自己吃上那么幾天。
      “酒是三個……不五個大子一碗!痹G訥的小聲說出盤思了好久的話,男人自己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拿著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少年緊抓在手中的長劍,眼見了那翡翠鑲銀的劍鞘和那金絲盤龍的護柄男人心中的愧疚才略略減淡了幾分,正想補充說那菜食的錢一并算入了酒里不必單掏,卻看到那少年看也不看桌上的先扔出了兩三塊散碎銀兩。
      “這錢……”多了。
      男人剛張了張嘴,少年已冷冷的把男人剩下的話送回了喉嚨里。
      “收拾屋子,我要住下!
      干巴巴的眨了眨眼,男人望了望少年那慘白得死人一般的臉,就把原本想說這里不做客棧生意的話吞下了肚子。
      看著那男人不知嘟囔什么的走進里屋,少年才強忍厭惡的輕掃了一眼桌子上看不入眼的粗糙酒菜。
      少年受了傷的腿早就痛得讓他渾身打顫,如今一坐下那滿身的疲累便再也壓制不住的泉涌了上來,哪怕是山珍海味擺在面前他也只感到煩膩欲嘔。
      遲疑了一會兒,少年還是勉強著自己拿起那劣質(zhì)的粗釉瓷碗,強忍著心下翻滾的疲累感覺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冰涼微甜的酒帶起少年身體的一陣輕顫,驚異的放下酒碗,少年白玉似的牙兒不信的咬了咬單薄的嘴唇,兩朵桃云輕輕飛上少年蒼白的臉頰,望著桌子上的菜呆了呆,他又試探的夾起一小片薄得肉絲筋絡(luò)透明分明的牛肉放進口里慢慢的嚼了嚼,微怔了一下,少年帶著一臉不甘的別扭表情一片一片的吃起了那盤中的肉。

      李邵白站在屋里想啊想,好不容易想起了去年過年時村里黃老頭的姑娘曾經(jīng)送來了一床新被,自己當時還曾尋思著那床新被只怕過個兩年三年都用它不上,如今卻突然多了一個人過夜,也就正好翻箱倒柜的把它找出來用上。
      收拾了收拾茅屋左邊一直充作書房用的側(cè)房,男人氣喘吁吁的搬出了夏天在院子里乘涼用的大竹榻擺在了屋子中間,想了想那少年楊柳般均勻細瘦的身子,雖然明知人家是練武之人卻仍然禁不住把自己土炕上的褥子多搬了幾床鋪在那竹榻上。
      一直到他看著那主兒面無表情的坐到了鋪得厚厚軟軟的竹榻上,李邵白才了卻了什么心事一般的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點起一盞油燈,男人仔細聽了聽旁屋的毫無動靜,猶豫一下也就打消了送燈過去的念頭,拿著燈走進廚房轉(zhuǎn)了幾圈,雖然還有一點吃食可是想想明天早上萬一人家打算吃完早點再上路,他又不好只給人家擺上大餅咸菜之類的東西。
      男人左右想了想最后只好又空著肚子回到自己的屋里,正要解帶寬衣,忽見窗外映在棱子上的樹影晃了幾晃,一顆小石子‘砰’的一聲打在了窗紙上。
      男人楞了楞,只聽那石子又催人一般的輕打在了窗上。男人匆匆系好剛解開的衣帶,又怕冷似的加了件單衣才吹滅油燈的走出門去。
      穿出了籬門,男人順著那月亮的斜影走下了離茅屋不遠的一人多高小緩坡,望了望左右無人,男人苦笑了一下正想輕喚出聲,一條小巧的人影早已先一步的跳到了他面前。
      “你這樣晚的出來找我,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下次我到村里時你那老爹只怕又要用那兇眼瞪我了,雖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但是——”男人輕輕嘆著氣,那跳到他身前的女孩一襲紅衫,柳眉杏眼,還未等男人輕嘆的話說完那女孩已嬌俏的撅了撅朱紅水潤的妙唇,連珠炮似的熱辣開口:
      “我愿意什么時候往你這兒跑就什么時候往你這跑,誰也攔不住我!你也別仗著自己臉上有那么幾根胡子就在我面前裝乖賣老,村里人誰不知道本姑娘看上村西頭那個賣酒的酸人?你當我爹真不知我過來的事兒?我雖說身輕足捷卻也逃不過我爹那猴兒般靈的耳朵,他既不攔我你又操得哪門子的糟心?”
      被女孩一番話頂?shù)脹]了話語的男人只有無奈的點了點頭,女孩得意的皺了皺膩若鵝脂的鼻子,遞過手中蓋著藍布的籃子。
      接過竹籃,男人還未掀開便已聞到了一股沖鼻的肉香味,那女孩紅撲撲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嬌憨的甜笑:
      “明知你是懶人,我若再不隔三差五的給你補些吃食只怕你早就賭氣做了和尚。”
      看了看男人身上披的外衣,女孩突然不容男人分說的把衣服拉下來,從對口的衣襟里摸出早備好的針線,女孩一邊縫一邊恨恨的低罵起來:
      “早跟你說了臟了的衣服你只管交給我洗,你若給我洗了這新新的衣服又怎么會被你糟蹋得開線少扣?被子我做、衣服我洗,哪家的少年若是得了我這個貌美才佳的媳婦不美得樂上了天,也就只有你這個癡傻的呆子不懂女人的心……”
      “我的年歲已經(jīng)足夠做你爹的了……”男人小心翼翼的提醒著說,女孩翻起水汪汪的大眼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恨聲輕罵道:
      “你哪有那么老?我爹那張刀劈斧削般的老臉你要有本事就學他一學,你若是又老又丑我瞎了心肺才會看上你!說起年紀,前幾天春杏她媽把她賣給了三十里外的財主家作偏房,那個老頭眼斜背駝,年紀大得足夠做春杏她爺爺!可春杏那丫頭還不是一路哭哭啼啼的坐上了花轎,你的年紀有又什么了不起了?”
      “……”男人被罵地訥訥的張了張嘴,還沒等出聲卻聽到身后突然傳出了一聲冷冷的輕哼。
      “有人?”女孩驚訝的回過頭,男人心虛的低下頭,模糊的小聲說:“沒、沒有……”
      “誰說沒有!”女孩忽然杏眼圓睜的從地上一下子跳起來,粉臉漲得通紅的恨恨高罵了起來:“死老頭,原本就說好我的婚事我做主,我若能說得邵白大哥答應娶我你也不多插一句嘴,如今我和人家月下私會正甜蜜應對,你又管起這哪門子的閑事來了?”
      男人楞楞的望著那女孩如矯鹿一般‘呼’一下躥出去,停了半晌看了看再無半點人影的四周,男人拿著一步一踱的走回茅屋。
      放好食籃又寬衣解帶,男人爬進被窩里想了又想,怎么想怎么覺得那救了他的冷哼不像出自那黃老頭之口。
      那黃老頭若是有這般清爽悅耳的哼聲那才叫見鬼哪!他一邊想著一邊閉實了眼睛,正琢磨著窗外似乎有什么奇怪的響動,卻還沒容多想他便輕輕打了個噴嚏,一個跟頭跌進了黑甜鄉(xiāng)里。

      雄雞高唱三響卻也叫不醒那跌進溫柔鄉(xiāng)中的男人,待到他李邵白昏昏沉沉的從床上爬起來外面早已是日上三竿。
      硬拖著酸軟的身子摸索著應該是搭在炕角的外衣,李邵白只覺得這一覺睡得他頭重腳輕骨酸筋痛,正納悶著是不是因為褥子鋪得少了的緣故卻沒想到拿起外袍只輕輕一抖就忽的抖起一層細碎淡薄的飛沫來。
      一股幽幽暗暗的脂粉香氣輕輕淡淡的飄散開來,李邵白怔怔的望著那細碎飛揚的塵沫,忽的重重打了個噴嚏。
      強忍著四下欲流的鼻涕和眼淚,男人跑去打開那不知何時關(guān)上的窗戶,活命一般的把頭急匆匆的探出窗子,讓窗外的風吹進屋子。
      磨蹭了許久男人才又把頭縮回窗子里面,琢磨著外面日頭已近正午,自己睡得這么熟也沒見有人來叫,想必昨天那位罕有的客人今天一早就收拾起身悄悄的走了。
      倒了碗隔夜的涼茶,男人正拿著它站在院子里漱口洗臉,忽聽到側(cè)屋里傳出一聲悶響,微微楞了楞,李邵白拿著還剩一點茶根兒的碗走向側(cè)屋。
      “您也起得晚了么?昨晚還真希奇啊,我臨睡時明明聽到院子里有什么野貓野狗扒墻的聲音,今天早上醒來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丟……?”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撩起充當阻隔的布簾,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男人怔怔的楞在了門前。
      “……”嘴唇黑紫面色灰白的少年掙扎著從竹塌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身如雪的白衣浸滿大片大片的血水,手中長劍白刃染血,明晃晃的出著鞘。
      “那個……”男人望著少年蒼白冰冷的臉訥訥的張了張嘴,少年握著劍的手緊了緊,只見那男人突然驚醒一般匆匆的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眼前一點點的暈起黑花,少年震動了一下慢慢脫力的跌坐回地上,懊惱著剛才只猶豫了一下的工夫就錯失了清理禍根的機會,現(xiàn)在那男人必定是跑出去大吵大嚷說什么發(fā)現(xiàn)了受了傷的江洋大盜,就算這種荒郊野外一時半會兒找尋不來官府,只怕那男人糾集幾個村夫莽漢回來也會給他添上不少的麻煩。
      少年緊緊的閉了閉嘴唇,長劍駐地掙扎又起,心中只盼望著那看起來癡癡呆呆的男人跑出去以后慌慌張長的跌進哪個深溝里面就此跌死過去,也好讓他追出去以后不費多少周折的把他料理干凈。
      少年剛直起來的身子還未站穩(wěn),那眼前原本還只是點點的黑花忽的一下子擴成了一片,當他緊咬著銀牙再度定住了虛晃的視線,卻只見那高瘦的男人塌著背,連拉帶拽的把一個麻袋‘叮叮鐺鐺’的拖進屋里。
      “你……”少年冷冷的瞪著在他眼中晃個不停的男人,抬了抬拿著長劍的手,但只把劍鋒向那男人送了送,長劍便已軟綿綿的掉到地上。
      眼見著男人撣了撣沾滿泥土的衣服,從麻袋里淅瀝嘩啦的倒出一地的斷刀殘劍飛蝗鎖鏈,少年昏昏沉沉的瞪著一地的兵器,認出其中便有昨晚傷了他的那幾件利器。
      男人從那些沾泥帶血的銅鐵中撿出幾個青白色的瓷瓶,挨個拔開瓷瓶上的蜜蠟塞子聞了聞,男人扔下其中一個散著一股脂粉甜味兒的瓶子拿著另外幾個湊到了少年跟前。
      “哪個是解你毒的?”男人打開瓶塞湊到少年鼻端低低的問了一句,少年皺起眉輕輕嗅了嗅,停了一會兒才勉強低聲回答:“紅的那個內(nèi)服,白的那個外敷!
      男人低低的‘唔’了一聲把裝著紅色藥面兒的瓷瓶遞了出去,少年一瞬不瞬的瞪著面前的男人,瞪了好半晌才一語不發(fā)的接過瓶子,一仰頭把那辛辣的藥面兒干著吃下了大半。
      男人扶著少年僵直的身子轉(zhuǎn)過多半,左右看了看,男人突然猶豫的咬了咬嘴唇,還沒開口消瘦的臉上便已先紅了大半:
      “你……你真的是個男子吧?”
      “……你耍笑我?”少年俊長的柳眉暴戾的倒豎起來,一張灰白的臉竟被氣出兩分血色。男人訥訥的閉住了嘴,躊躇了一下,男人抓住少年衣領(lǐng)的手一用力便‘嘩啦’一聲扯開了那浸透血水的衫子。
      “若是疼的話你可不要叫啊,我會怕!蹦腥肃洁洁爨斓男÷暥谥斐鰞筛蓍L的手指沾著少年的血水在少年光滑削瘦的脊背上輕輕按了按,只見那少年挺直的身子抖了抖,血水濕過的地方慢慢出現(xiàn)一塊淡淡的烏黑掌印,血水干透,那掌印便又隱了起來。
      男人端正的眉微微擰了擰,原本扶著少年身子的手遲疑的慢慢收了回去,少年覺察到身后男人突然不再動作,他原本就抱著不信的心更加冷了冷,雪白的牙咬了咬卻也不多出一聲,
      望著少年細白但卻僵挺的脖頸,男人猶豫了半晌終還是動作了下去,倒出瓷瓶里的白色藥面兒,男人伸出手指先沾了一點試探的輕涂了上去。
      一股青煙冒起,少年原本光滑的皮膚上漸漸沁出了一層薄薄的黑色黏汁,少年緊繃的身子微微的打著顫,沉默了一會兒,少年忽然從緊咬著的牙縫里抽著涼氣的擠出一聲低吼:“直接用刀戳,婆婆媽媽的,我又不是個大姑娘!”
      “……”男人望了望少年低伏下的布滿細碎汗珠的皙白背脊,停了一下默不作聲的從懷里掏出一把一指多長的薄刃,在掌心中倒好藥面兒,男人輕輕動了動手指,少年只覺背上一涼,背上的皮肉便已被劃開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口子,男人的手掌一翻,手中藥沫盡數(shù)全填進了那不流一滴血的口子里。
      一陣‘滋滋’的白煙蒸騰而起,一股烏黑濃臭的濃汁混著血水從刀口點點灑灑滴落而下,少年細瘦的身體一陣抖動,壓制的悶哼一聲,少年身子一軟便癱倒在了竹榻邊上。

      “……你既不是姑娘家,少蓋點東西也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我看你身子板兒雖然單薄但瘦而有肉,練武之人的筋骨怎么也比一般人強上許多,你腿上的舊傷若不是一直未得歇息只怕也早就好了……我已經(jīng)把自己睡覺的地方都讓你給了,你還瞪我作什么?”李邵白一邊賣力的鑿碎那些帶回來的斷刀殘劍一邊嘟嘟囔囔的碎碎念著,一直念到自己脖頸后面的寒毛再也禁不住少年那雙眼睛的灼灼瞪視一根根全都豎將起來,男人才終于停下手,苦著臉的抬起頭來。
      少年趴在男人的床上,一塊輕而薄的棉布覆在少年背上,蒼白似雪的清俊小臉沉得仿若那千尺的寒潭。
      “……閣下深藏不露,之前是我看走了眼,你既多管閑事的救了我就應該干脆脆的報個名號,卻又為什么窮裝什門子的樣子!莫不是你看我是個只剩半條命的受傷之人所以施舍恩惠的戲耍于我?”
      “我、我在這嶗陽村住了快十四年了,村里誰人不知那林口掛幌賣酒的李邵白雖然識得幾個大字但卻只不過是個沽酒賣肉的呆子……”男人訥訥的張了張嘴,望著少年又寒了幾分的俊臉急得手心又冒出一層涼汗,“我雖然長得還算高挑,但卻真的不是什么高人啊……”
      “……我問你,你既只不過是平常的山野村夫,林子里的那幾人又都怎樣了?”少年緊緊盯著臉上冒出層薄汗的男人,森然的冷冷問。
      “那、那幾人呀……”李邵白心虛的看了看腳旁已經(jīng)拆成的廢鐵,心想著自己原本想把它們賣給打鐵老頭的打算難不成被他發(fā)現(xiàn)了?抬起頭,男人小聲辯解的說:“就算我不動他們,這日頭一落山里那些狼獸野狐也會出來把他們吃了,我既好心埋了他們他們的東西我拿回來或拆或賣也應該沒有什么罪過吧——”
      那少年蒼白著臉望著苦著臉的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與我尋仇為對的那些人個個都不是善茬子,昨晚他們下迷藥被我發(fā)現(xiàn),大家就立時動起手來,我雖殺了他們四個中的三個,但那一雙毒掌稱霸兩淮的九頭蛟于文海卻和我拼得是兩敗俱傷,他但若不死,我現(xiàn)在就算不是毒發(fā)身亡也早被他找來的幫手給亂劍劈死了,若不是你昨夜先假裝被迷藥迷倒,后又尾隨我們等到我傷重逃回這里之后殺了那于老頭,他的解毒迷藥你又怎么拿得到手?”
      “那個、那個一身紅綠、穿得像個婆姨的禿頂老頭子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蛟’嗎?”李邵白皺著眉,望著冷著臉滿眼不信的少年苦著臉訥訥的說,“我最后一個埋的便是那禿頂老頭的尸首,我看他死的仰面超天一臉不服不愿,沒準是你一人連殺他三個弟兄又把他傷得太重,結(jié)果他還沒跑出林子便氣得逆血攻心而亡……別看我們這里荒郊野地,可是不知為何尋仇為恨的人就是愛跑到我們這里來打殺,這附近十幾里的山樵農(nóng)人對這事兒見呀見呀的也就都見習慣了,大家若是見到哪個帶刀帶劍的無名尸首也都會好歹幫他埋了,那尸首留下的東西就算被人拿去充了家用,也不能怪我們山里人貪心吧?”
      “…………”少年陰沉的臉色變了幾變,沉默了一會兒,少年圓睜的杏眼狐疑的瞪著男人冷冷的低聲說:“你既救了我便應是我的恩人,但你一直說豬指狗的不肯承認自己也是武林中人,莫不是你幫我其實是另有陰謀在后,我若信了你到時只怕臨死還在做被人戲弄的愚兒……你若是想我相信你沒對我說過半點謊話,你可敢靠過來把手伸給我?”
      男人好奇而且小心的看了面臉寒霜的少年一會兒,一邊小聲咕噥著一邊蹭過去:“你……你又不是姑娘家,拉我手做什么?你若是姑娘家,我碰了看了你的身子,就算你向我逼親我也不會怨你,可是——”
      少年僵著臉突然一語不發(fā)的伸手掐住男人手腕上的命門,男人仿佛被蜂蟄到一般痛得扭起臉,動了幾動卻依然抽不回被少年掐著的手腕。
      “你——”少年驚異的瞪大眼睛望著快滴出眼淚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果真沒有半點功力的事情讓少年的臉色不知是放心還是失望的變了幾變,松開手,冷眼瞧著嘶嘶的抽著涼氣的男人,一直壓抑的疲累突然全部涌上了少年的身子。
      困倦的睜大幾欲合上的眼睛,少年嘶啞著嗓子低聲道:“我的名兒你其實不用知道,但你既幫了我我若連名姓也不留下來未免讓世人說我小氣,我姓楊名雁青,日后我若殺了那些與我尋仇為對的賊人在江湖上立住了腳便一定會派人來尋你,到時多舍你些金銀也讓你學那土財主一枝犁花壓海棠,哼……”
      眼見那少年一邊咕噥著一邊昏昏的合上了眼,少年睡夢中慢慢淡去了戾氣和凌厲的臉讓男人削瘦的臉上不知為何慢慢浮出一層陰郁的影,掀起被子小心的蓋上少年的背,男人靜悄悄的走出屋子。

      荒郊野村里時日雖然慢吞吞卻也漸漸晃過,少年初時趴著昏睡了兩日,待到全身上下傷口剛定了痂,卻又突起高熱只燒得嘴唇無色面容憔悴,開始雖然不慣,但楊雁青每昏昏的略一睜眼便瞧見那男人在他床邊左晃右晃,端水喂飯,待到他能坐起下地之時便不知不覺的習慣了那男人有事沒事總?cè)缤掀牌乓话愕乃槟睢?br>  “我過年想養(yǎng)只雞,這樣以后就有雞蛋吃了,可是我養(yǎng)過幾次雞全都還沒等它下出蛋來就被我做著吃了。”男人突然停下手里正改著衣服,抬起頭苦著臉說。
      “你若想吃雞,叫你那可以做你女兒的‘妹妹’再深更半夜的送過來不就得了?”一直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fā)的少年突然冷哼了一聲。
      “你說的可是那黃家的繡兒么?”男人翻著眼睛慢吞吞的自語似的說,“這么提起來,自從你住下來我就再也沒見著她了,雖然平時總覺得她纏人,可是這小半個月的不見她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少年冷冷的掃了男人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又閉起了眼睛,男人輕嘆了一聲突然一反常態(tài)的開始了默不作聲,安靜了很長時間,少年忍不住睜開眼睛,卻看到那男人正癡癡的直勾勾盯著自己,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被少年清亮的眸子一掃,男人忽然被抓到犯錯一般的訥訥的低下頭去。
      “你、你臉紅什么!”少年杏眼圓睜的瞪著男人突然紅了的臉,不知為何一句話問得結(jié)結(jié)巴巴還沒問完自己白皙的臉也紅透了個大半。
      “我剛剛在想……我剛剛在想你若是個姑娘家,娶來做老婆也是挺好的……”男人低著頭,訥訥了老半天終于還是小聲咕噥了出來,“不過就算你是個男人,想必外面也會有不少惦記著你的怨女癡男,父母生就的好相貌有時也是惹禍的根源,你以后行走江湖時總要再多加小心一點,不過若是碰上了真心喜歡的,你便收斂了戾氣和人家真情相對才是正理……”
      少年聽著男人的話,剛開始還是兩頰飛紅的臉上突然慢慢一點一點的沒了顏色,狠瞪著那男人,少年忽然緊咬著牙硬聲問:
      “你到底想說什么?你這話、你這話明明就是在趕我——你可是、你可是懊惱你床上現(xiàn)在躺的不是個姑娘家?”
      “我只不過是想叫你收收那火爆的脾氣——你這又是生的哪門子的氣啊……”男人驚訝的看著少年蒼白了的臉,少年氣極的張了張嘴,終是狠狠咬了咬嘴唇,發(fā)狠的閉上了眼睛。
      兩人就這樣無語的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男人忽然輕輕嘆了口氣,轉(zhuǎn)頭吹滅了桌上的油燈,站起了身,男人卻楞楞的望著黑暗中顯出一個模糊輪廓的少年不肯離去。
      不知呆望著過了多長時間,男人忽然又長長嘆了口氣,暗自苦笑著那床上的主兒果然還是少年心性,明明剛剛還是氣哼哼的閉眼假睡,現(xiàn)在卻又真的睡了過去。
      男人剛剛拿起熄滅的油燈轉(zhuǎn)身欲走,一個冷森森的蒼老聲音突然在男人身后響起!懊髅飨矚g,你又何必趕他,把他留下來不就結(jié)了嗎?”
      男人驚訝的回過身,只見黑暗之中一團黑影如猴兒般蜷在窗棱上,正隨著那映在窗子上的樹影一搖一晃得令人眼暈。
      “別擔心,你既愿意裝癡扮傻,我也自不會壞你的門道!蹦呛谟爸噶酥复采鲜焖^去的少年,嘿嘿的笑了笑。男人釋然一般的點點頭,停了一下低聲問道:“黃先生這么晚還登我的門,可是有什么賜教?”
      “你既在我女兒面前叫我黃老頭,又何必在我面前假稱我什么‘先生’?”那黑影又是一陣冷笑,冷笑過后,那嘶啞蒼老的聲音忽更森冷了下來:“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繡兒是你的女兒?”
      “啊!蹦腥瞬粊y不驚的低低應了一聲,老人重重‘嘿’了一聲突然閉口不言。兩人沉默了半晌,最后還是那黑影先開了口:“你既然早就認出了她是你李家骨肉為何還不認她?”
      男人望著那黑影,只靜靜的吐了幾個字:“你舍得?”
      “邵白侯果然就是邵白侯,”那黑影忽又‘嘿’的冷笑起來,“但你去也不用在我面前裝相,你既無真求,當初又為何為了你那紅杏出墻的妻子和那不是自己骨肉的孩子,不但磨劍三年自焚玉柳山莊,還在那江湖上掀起天怒人怨的血雨腥風?”
      男人望著地,消瘦的臉木然無波靜了半晌才低聲道:“……表妹與我自小指腹為婚,嫁到我李家時才剛滿十四歲,我憐她敬她。那孩子出生三天之時由乳娘遞與我手,我便指天發(fā)誓這便是我李家的親子。就算表妹要帶著孩子和那人奔走天涯我也不怪她,但是他們不該趁我隨母出游祭祖之際血洗我玉柳山莊——我磨劍三年只是因為母未去,不遠游。焚盡玉柳山莊、持劍長行為的卻不是我李家掃盡的門面,而是那山莊中死去的一百四十七條無辜的性命——”
      “好一個正氣凜然的義俠士!”一陣嘶嘶啞笑自那黑影傳來,停頓片刻,那蒼老的聲音突的冰冷了起來:
      “當年逍遙王與你情同手足卻又送給你一頂萬年綠帽,可恨你雖明細卻依然裝聾作啞,而他也盡厚著臉皮繼續(xù)和你稱兄道弟,你可知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等這般虛假之人!所以當年我暗自擄走那襁褓中的孩子還給他們留下一具剁爛的嬰尸,玉柳山莊的大禍盡有此而起,邵白侯,這等干系你可盡知?”
      男人木呆呆的沉默了半晌,忽然輕聲道:
      “當年的玉柳山莊富可敵國,只此一點便已夠激起他人的誅覆之心,否則牽連其中的人也不會遍及江湖,我當年雙手所沾血腥之重早已夠墜無常地獄,老天卻偏又留我一條命……”
      “好一個老天留命!”老者突然打斷男人的話,“你可知當年你七十一天劍掃中原,被你殺死人中有親有友的又何只一二人,武當少林兩大掌門將你擒于華山之下你武功盡毀卻又為何該能好端端的活到現(xiàn)在?”
      “有人殺便會有人!蹦腥司従彽奶痤^,接著老者的話慢悠悠的嘆了口氣,聲雖靜卻也冷,“這世間恨我不死的人雖多,但要保我養(yǎng)盡天年的人卻也不少。每人均求心中無愧。我若活著,這罪便是我的,我若死了,那玉柳山莊一夜盡亡的一百多條人命就會夜夜在他們耳邊低吟,怨他們當年明明可以阻這一禍卻依然隔山觀火,靜看我莊破人亡。”
      老者靜聽著男人最后幾乎一字一字咬出來的話,對方話音未落他這邊已突地哈哈怪笑起來。
      “邵白侯,你既已明了這世間無常我便不再挑你心事,只不過你收留這少年年紀雖輕卻已是江湖上一難得的狠角,只怕晚些時候江湖上必會再起腥風,我雖仍當自己寶刀不老但實已年老體衰,直至現(xiàn)今才發(fā)現(xiàn)這少年并未被我點中穴道,邵白侯,剩下的麻煩你就自己處理去吧!”
      “……”男人楞楞的望著那窗上的黑影一晃即逝,轉(zhuǎn)過目光,男人怔怔的對上那雙在黑暗中灼灼閃光的凍人的眸子,安靜了許久,只見那少年坐起身,慘白著臉恨聲道:“邵白侯……好一個邵白侯……你竟騙我?”
      男人呆望了少年半晌,眼中轉(zhuǎn)過千言萬語但到了嘴邊卻只忽的輕輕點了點頭:
      “我騙你!
      “你……你既覺我是個麻煩又何必出手助我!莫不是怕我鮮血流盡污了你這片清凈地?”柳眉倒豎,少年發(fā)亮的眸子卻又如寒玉般懾人,男人望著少年那冷得發(fā)亮卻又仿佛快要哭出一般的眸子,訥訥的低聲說:
      “你……你尚年輕,性子雖烈卻也不是殘虐之人,江湖本就是一刀光血影之地,殺了誰或是被誰殺全都由不了自己,等你遇到了真心相對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再留戀那般若苦地了!
      “你——”少年突然慘白著臉狠狠的咬了咬那碎玉似的牙,嘶聲道,“不用你趕我自就會走!”
      “……”男人望著少年恨得發(fā)了紅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輕聲道:“那我明兒早送你!
      “不——用!”

      人人只道秋日好,秋盡冬來寒氣早,草干葉落,枝頭肥雀少。
      冬日當頭,只見一騎快馬輕騎飛馳過穿過田地的小道,馳近蓋在林邊的茅屋前,馬上那人忽的飛身而下。
      一把推開竹子編成的籬門,那一已換上一身冬裝的英姿少年急匆匆的沖進院子,張了張嘴,少年還未出口的聲音被門上貼的一襲白紙硬生生的堵回了口中。
      只見那白紙只上用黑筆寫著四行惹眼的大字:
      主人不在家,
      酒埋籬笆下。
      酒錢不用啦,
      全都拿走吧。
      少年狠狠的咬了咬慢慢退去血色的嘴唇,攥緊手中的鑲玉長劍正轉(zhuǎn)身欲走,忽被一輛從林子里緩緩走出的騾車吸走了視線。
      一襲舊布長衫裹身的高瘦男人正費力的把還在鬧脾氣的騾子趕回正路,被迎面而來的灼灼目光盯得寒了,男人才慢吞吞的抬起頭。
      “……”四目像對,男人輕輕‘啊‘了一聲,望著面似寒梅目若寒玉的少年,男人楞楞的指了指套在車子上的騾子低聲說:“我本想一早就走的,誰知這倔強東西一套上車就往林子里跑,我追了它半天時間才把它牽回來——”
      “你混蛋!”少年突然瞪著男人惡狠狠的擠出一個干冷的聲音。男人望了望少年緊繃起的臉忽然想起什么的急急忙忙的轉(zhuǎn)過身把車上堆的被褥雜物推了推,讓出一塊空地。
      “看你趕了好遠的路,屋子里的東西我都收拾堆到車上了,我?guī)湍銧恐R,上來歇歇吧!
      “誰說……誰說要和你走啦!”少年狠狠咬了咬嘴唇,望著男人眼圈卻慢慢紅了起來。
      男人輕輕的嘆了口氣,清瘦憔悴的臉忽然慢慢紅了起來,“我離開江湖的日子太久了,又早沒了武功,唯一算得上拿手的也就是釀點清酒醬點牛肉,一個人的日子雖然清靜可是過得久了也就變得寂寞了,后來我想了想你既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不如就收拾收拾到外面走上一遭尋尋你的蹤跡,你若是又有了喜歡的人我便再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歇下來,你若沒有——”
      “你、你自己臉紅個什么勁兒啊!”少年一臉怒容的瞪著男人,自己白皙的臉卻也慢慢紅個精透,“我只不過、只不過是來看看那個惹盡天下仇人的邵白侯死沒死得!”
      “你既已知我仇人遍及天下卻還來找我,我又怎會害怕和你死在哪個荒郊野嶺做對同命野鴛?”男人盯著少年紅透的面頰,癡癡的低聲說,“更何況你臉紅的時候比大姑娘好看多了——”
      野村孤煙,兩只寒鴉掠過草甸。
      彎曲細長的小路上騾車慢慢的走著,騾車上的男人偶爾回過頭望望身后遠遠跟著的人和馬,期盼的問一句:
      “你真的不一起坐上來嗎?不要再生氣了,天快黑了,兩個人坐在一起暖和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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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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