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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火
伊之助生平頭一回買醉。
他點了一壺?zé)疲瑑傻鞁D羅,一口復(fù)一口。
出自深山老林里的他,實在過于不甚酒力。
一壺未到半下去,他便醉了。
緋紅有他的耳旁一直暈染到兩頰,喉頭憋著一口燒酒,悶悶的,辣辣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十分難受。
似乎是喝得太醉了,他的眼前再現(xiàn)那道蹁躚的身影,只覺得眼睛濕潤,便趴在桌上悶頭哭起來。
遠(yuǎn)處一看,美人長發(fā)及腰,由鱗白發(fā)帶自發(fā)尾扎起,蒼藍(lán)如瀑,五官秀美端莊,像極了自浮世繪中徐徐走來的蘭澤鮫人。
往近了些,則會被美人近一米八的身高所震驚。
帶著西式禮帽的男士與燙著嫵媚卷發(fā)的年輕陪酒女面面相覷,認(rèn)定這是個怪胎,便別過臉去喝酒交談,對伏在桌上的人不再理會。
——羸弱,美麗,少語,堅強(qiáng)。
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她就像一只青瓷制成的蝶。
他常常忍不住去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看到她就會不自覺地心跳加速,如同與敵鏖戰(zhàn)許久,酣暢淋漓般的快感。
但這不一樣,她又不是敵人。
時隔多年后,才得知,那年他隱隱生出動人的了情愫。
已經(jīng)殘疾的宇髓天元和他并排站在兩塊墓碑前,大笑著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傻小子,你這是喜歡上人家了!”
喜歡……嗎?
他當(dāng)然知道答案,只是羞于出口。
……待幾日后與死皮賴臉地與她熟絡(luò)了些,便三天兩頭的往過跑。
他不知錢財為何物,禮物云云又為何物。
但是他會把自己最好的都送給她:
——一把新鮮的橡子;
——一尾鮮嫩且少刺的魚;
——一串生長在崖邊的野葡萄;亦或幾支沾著寒露的不知名野花。
當(dāng)然,如果是面對面送出去,而不是一拳轟碎玻璃就劈頭蓋臉全部丟進(jìn)去的話,效果可能會更好。
………………
那一次,他出任務(wù)受了些傷,纏著滿身的繃帶坐在椅子上嘟嘟囔囔。
“詩奈……我想吃天婦羅……”
正在幫他整理藥品的少女停下手里動作無奈扶額:“行吧……”一邊伸手去夠不就前解下的圍裙。
重新系好后,她往鍋里倒了些油。
他在她身后伸長了脖子,抬著眼睛偷偷瞅她白皙纖細(xì)的腕和頸。
當(dāng)時他就覺得,這么美的手以后可不能用來干家務(wù)。像做飯一類的粗活兒,還是交給他比較合適……
。。!
伊之助老臉一紅,頓時想一個大嘴巴搗死自己。
想什么呢這?
“哎呀……”一聲,他方才回神。
豆大的油珠濺出,無情地落在她的素藕上,霎時起了一片紅。
“詩奈!”他從椅子上跳起,對身上快要崩開的傷口不管不顧,奪過她的手就泡進(jìn)水缸里。
這樣,她應(yīng)該就會好受些了吧?
少女臉紅,隨即抬頭朝他報以溫婉羞赧的笑顏。
伊之助看得心都醉了。
蝦是現(xiàn)撈的,炸好后軟彈緊致,伊之助一連吃掉十幾個都不覺得過了嘴癮。
而且,還是她做的……
少女指尖戳了下他的額頭。
“伊之助,再這樣吃下去你會變成一只胖豬的……”
他正吃得起勁,嘴里含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喊。
“這么好吃的的天婦羅要是能吃一輩子,我就是變成胖豬也愿意啊……”
少女愣住了,他也被自己的語出驚人嗆住了。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他連嘴都沒擦就就丟下了飯碗落荒而逃。
他喜歡她。
伊之助喜歡詩奈。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歡。
對那胸腔里熾熱的感情,他卻有因為少年人無意義的矜持而猶豫不決。
后來善逸八卦地問起此事辨認(rèn)真?zhèn),他破格沒有為了關(guān)于她的事生氣。
只是馬虎回應(yīng)了句“太難吃了,不想在她面前吐出來傷她自尊而已。”
后來她再也沒有做過他那一份天婦羅。
……回想起來,伊之助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簡直有病。
明明就是喜歡,不由自主地想把他捧進(jìn)手心里真心實意的呵護(hù),明明自己就是連讓她哭也舍不得……
結(jié)果每次讓她落淚的,都是自己。
明明自己就是吃醋,面子上放不下假裝不在乎,實則在意的要命。
明明與她鬧了別扭,就是死活不肯主動低頭,還故意激她,故意去堵她的路,然后用傷人的語言進(jìn)行挑釁。
她肯定會生氣的,那時他這樣想。
她肯定會撕破往日的情分,對他拔刀相向。
那時,他不會防御,更不會閃避。
被她擊傷也罷,砍傷也好,反正自己皮糙肉厚抗打得很。
然后,不顧一切的抓住她的手,無論如何也不松開,笑瞇瞇地說:“我們現(xiàn)在扯平嘍!
兩人破鏡重圓,既往不咎,重歸于好。
然而,是個人就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抑或這個計劃本身就存在著嚴(yán)重缺陷。
詩奈不是那種女孩。
當(dāng)他從她面前閃出,叫囂著要好好比試一場的時候,她眸里有一瞬短短的不可思議,便很快就被無可厚非遮個干凈。
掉頭就走,臨行前留給他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
她相當(dāng)了解他,他不是那種能在門口一堵一天的人。
唯有伊之助不明所以,憤憤立在原地獨自一人張牙舞爪。
什么意思?。
詩奈你什么意思?!。
看我耍猴呢?!。!
他動身去追,到嘴邊的“別走”硬生生憋成了“給我站住”,苦苦哀求變成了生硬命令。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慣性使得她略略往后傾倒,整個人正好倚在了伊之助健壯的胸口上。
真輕。
她怎么就這么瘦呢?……
仿佛蝴蝶一樣的停留,只是短一刻,下一秒她就找準(zhǔn)了重心,從他懷里輕盈地飛走。
她都沒有回頭。
當(dāng)年的伊之助異常的失望。
詩奈在往回抽自己的手。
一抽,沒抽動。
二抽,沒抽動。
三抽,依然沒抽動。
……
伊之助一看欸嘿計劃通,得意洋洋:“詩奈我們扯平……”
0.1秒。
少女拇指微動,利刃出鞘,一道寒光射在他的臉上。
那么,就讓她砍幾刀解恨吧。他如是想。
0.2秒。
少女的刀沒有對準(zhǔn)他身上任何一處彪悍的肌肉,而是直逼自己的細(xì)腕而去。
只是嚇嚇而已吧?誰會為了這種事……
0.3秒。
一朵紅蓮綻放開來,猶如她本人一樣剛烈倔強(qiáng)。
仿佛下一剎,他再不松開手,她會毫不猶豫地斬斷自己的那只手。
等等……
她在干什么?!
她怎么……怎么可能……
……她、她怎么可以為了這種事傷害自己?!
住手!快住手!
“你干了什么?!”
伊之助又驚又氣,厲聲喝問,同時帶著一點點心酸。
這算是,被嫌棄了嘛?……
走廊里的爭吵引起了不少隊員的注意,通風(fēng)報信后已有人專門為此事趕來。
他一松開,她便以最快的速度縮回了自己的手,手腕處帶著一圈未干的血漬,及他方才留下的五指紅印。
她沒有多費口舌,低著頭快步離開。
沒有再給他機(jī)會。
“伊之助,你鬧得有些過分了。”
一向溫柔寬厚的主公大人,此刻微微蹙眉。
“在你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錯誤之前,就先在這里好好反省吧!
月色洋洋灑灑傾池而下,俊美少年頹喪地閉目握拳,沐浴其中。
……
混蛋。
太混蛋了。
此后他們就一直保持著同伴的關(guān)系,即便是偶爾有接觸也只是關(guān)于任務(wù)交接一類云云。
明明各自腹含心事,面上也不為所動。
見了面,早已在心底醞釀許久的說辭照樣無法脫口而出。
直到,無限城之戰(zhàn)那一天。
他親眼所見,她瘋了一樣的發(fā)動攻擊。甚至一度愚蠢的忘了防守任由身上出現(xiàn)累累傷痕。
真傻!真傻!
他親眼所見,無慘強(qiáng)行侵占她的肉/體,從來都很能隱忍的她痛得來回打滾,縮成一團(tuán)。
……住手!住手!
他親眼所見,她揮刀,砍斷身后源源不斷的骨棘,砍斷自己飛速再生的手腳。
“殺了我,快殺了我!”
殺,殺了……
那雙能毫不猶豫殺戮見血的利刃,第一次顫抖的磕碰出響。
他是百米內(nèi)離她最近的隊員。
他閉目,舉刀,迅捷如風(fēng),一擊致命。
——沒有做過刀下亡魂,他也不敢貿(mào)然下結(jié)論她疼不疼。
……鬼王滾燙的血液濺在臉上。
他拼命擦拭自己身上她的血跡,隱隱灼傷了他的眼睛。
滿天散飛的灰塵,那是他為她所見,最后的光景。
詩奈……
我做了什么……
他進(jìn)了殿堂,她下了地獄。
她成了厲鬼,他做了英雄。
……
伊之助抬手掃掉兩碟幾乎沒怎么動過的天婦羅,油膩的小盤成了碎片,老板被這猛然的響動嚇了一大跳。
他再度費勁地夠向酒壺,東倒西歪的給自己斟上滿滿一杯,一昂頭費力的喝下,倒是沒多少進(jìn)了嘴里。
“不好吃……”
就好像、就好像味覺也跟著她一起走了。
伊之助滿臉通紅,乏得睜不開眼。搖搖晃晃一陣,最后俯身桌上,睡了。
帶著橫七豎八的鼻涕眼淚。
……
那日的他指著她笑嘻嘻,說女孩子的眼淚真的多到可以澆花之用。
現(xiàn)在,他又對她相思成疾,何嘗不是呢?
……
次日,已經(jīng)成為日柱的炭治郎終于找到了在小酒館里宿醉至破曉的伊之助,把他扛了回去。
伊之助睜開碧璽一樣漂亮的眼睛,費力瞅了瞅炭治郎高高扎起的馬尾。
“顏色……不對……”他帶著厚重的鼻音嘟囔一句。
炭治郎只管他喝多了說胡話:“顏色對的,你再看看!
顏色對的…………嗎?
時間已然走到了另日清晨。盡管天有些陰,初升的陽光還是刺的他睜不開眼。
明明,不是這樣的……
伊之助長長的睫毛沾濕了。
下雨了呀。
她最喜歡雨天了呀……
雨絲悠悠,人群匆匆,伊之助半醉在自己的幻晝。
——那是他們的第二次相見。
詩奈身材高挑纖細(xì),在一眾姑娘里亭亭玉立,他的臉立馬發(fā)燙,泛起了可疑的紅色。
“汐……汐奈是吧?”他快步上前,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摸了摸腦袋。
“所以?”女孩淺笑盈盈地看著他,歪了下腦袋。
“你的頭發(fā)很漂亮,像……天婦羅一樣好看!
“伊之助你這什么鬼修辭。。!”善逸氣的快要吐血,暴跳如雷。
天婦羅是他當(dāng)時的認(rèn)知里最好的東西。
“謝謝!
面對這套莫名其妙的說辭,她報以莞爾一笑。
插入書簽
一發(fā)結(jié)束。
這里做一下設(shè)定補(bǔ)充
1.不知火詩奈原本出生自忍者家族,原名汐奈。
后來一直不被家族看好的表兄白接受了鬼的血液屠殺全族,詩奈在白水【就是類似于家族保鏢】的掩護(hù)下狼狽出逃,在瀕死關(guān)頭遇見了師父(我妻瑰冢)并被救下。
2.她向師傅撒了謊,她以為改變了名字那些糟糕的事情就會被忘記,成為過往。
3.她錯了。
在伊之助歪打正著的叫對了她名字的時候,她慌了,也就此開始關(guān)注這個長相漂亮卻行事莽撞的少年。
4.詩奈的頭發(fā)上半部分是黑色,但是下半部分是漂亮的金黃色。
是家族遺傳。
5.因為幼年的一些經(jīng)歷,詩奈對于情感有一定的缺失,
所以盡管她看起來冷冷淡淡,但是其實對感情的渴求已經(jīng)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6.有一個可愛的師妹叫婉珂,呼吸用的很一般,嗯,但是死法就非常的……陰間。
具體是先詩奈一步進(jìn)了無限城,撞上了童磨。
然后就……玩死了,知道什么意思吧?
7.說了這么多了,我來介紹下瑰冢
和宇髓天元同期的隊員,原冰柱繼子,實力高強(qiáng),在一次出任務(wù)的時候遇上了上弦,然后斷了雙腿才保住一條命,后來就隱居在冰柳林(這里也是自設(shè)),身高超過所有已知女隊員,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我妻瑰冢 是 善逸 的 小 姑姑
就離譜
8.最后詩奈和瑰冢都死了,可以看出來
9.剩下的先看看這篇文有木有人看,有人看有留言收藏破一百我就繼續(xù)寫,寫他個來龍去脈,沒人看我就攢《大齡剩女卡卡西》的存稿,喜歡火影的小伙伴可以去我的專欄看下~~~(無恥的在這等悲傷的意境下給自己打廣告)
要說的暫時就這么多啦,拜拜,下一篇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