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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連著三日。
白玉堂在醉紅樓喝酒,靠在窗前。這兒正對著開封府,那紅衣人或進(jìn)或出,他總能一眼看見。
心里面罵著臭貓傻貓笨貓,卻絲毫不掩飾在看到那抹紅影時(shí)揚(yáng)起的嘴角。
一口喝下杯中酒,酒是好酒,景是好景,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想到三日前與那貓兒在屋頂對飲,自己是真心誠意的叫他隨他返了江湖:“貓兒,你有志,有力,不該被這一身官衣束縛了!
展昭淡淡的笑:“我以為白兄是懂我的!
白玉堂恨恨的道:“就是因?yàn)闋敹悖挪蝗炭茨忝刻毂浑s七雜八的事栓著,你這貓不是他官府養(yǎng)的家貓。”
還是淡淡的笑,展昭喝了一口酒,這是江寧酒坊才有的二十年珍釀,果真是好喝。用手指摩挲著杯口,緩緩說道:“不是家貓是什么,若不是圣上封了御貓的稱號(hào),你去哪里找貓玩。”
“說什么瘋話,就是他趙禎不封,你也是爺?shù)。。。!彼剖遣煊X言語有誤,白玉堂輕咳了一聲,道,“你也是貓兒,展小貓僅此一只!
“哦?”展昭抬眼看他,“那以后展某就該對人說‘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展小貓是也’了?”
“臭貓,你今天吃了什么瘋藥,竟然長進(jìn)了會(huì)跟爺開玩笑了?”白玉堂驚奇的看著展昭,看他仰起頭望著天空,看他舉起酒杯敬月,看他喝下美酒時(shí)滿足的表情。
展昭倒了些酒出來沾濕手指,在自己和白玉堂之間畫了一條線。然后他就那么看著他,眉眼彎彎,嘴角上揚(yáng),笑容里面似乎有萬千話語,但是這一笑,又將所有都省去了。
被那亮晶晶的眼睛看的呆了,白玉堂傻傻的問:“這是什么意思?”
展昭低頭,伸手指了指白玉堂那邊,說:“江湖。”又伸手指了指自己這邊,說:“廟堂!比缓笥置璁嬕幌履堑谰。
白玉堂不再言語,這貓今天真的是瘋了,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在江湖,我在廟堂,本就立場不同,還是界限分明的好些!
摔了手中的青花杯,白玉堂起身說道:“展昭,以后我要是再來找你,爺爺就跟你的姓。”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白色在月下一閃而過,背影寂寞。
可是看著那背影的人,更寂寞。
展昭輕嘆了一口氣,一個(gè)利落的翻身,落在院中,然后回房。
白玉堂也僅僅是消失了一晚,便出現(xiàn)在醉紅樓。展昭早已經(jīng)看到他,進(jìn)出大門時(shí)都會(huì)輕輕一笑,使得守門的衙役一陣恍惚,展大人這幾日心情真好啊。
醉紅樓的老板娘蘇落櫻觀察了三日,終還是忍不住上前戲道:“五爺,要望眼欲穿了!
一記眼刀甩過去,白玉堂開口:“膽子肥了,敢來看爺爺?shù)男υ捔??br> 蘇落櫻掩面笑起來:“小女子哪敢啊,只是剛剛聽聞?wù)勾笕饲耙豢坛鋈ナ侨ネ飧k公的,我怕五爺接下來幾日看不到他回來,會(huì)躁的砸了我這小酒樓!
一錠白銀落在桌上,白影翻窗下樓,朝著城門追了去。
蘇落櫻收起銀子,笑道:“五爺,我是幫你,你可別回來怪我!
行至城門前,白玉堂才恍然,剛剛并不見貓兒背著他那藍(lán)色小包袱,怎么會(huì)出外府呢?還來不及停下腳步,就見展昭迎面走來。
一紅一白當(dāng)街對立,紅的笑,白的惱。
紅的抱拳:“白兄。”
白的拔劍:“臭貓!
紅的詫異:“展某可曾得罪白兄?”
白的愣了愣,是啊,騙自己的可是那蘇落櫻,又不是這貓兒。但是又想,他得罪自己的還少么?先是當(dāng)了御貓犯了自己名號(hào)的忌諱,然后又用那清澈純?nèi)坏男戳俗约旱幕陜海又肿屪约旱暨M(jìn)那深不見底的晶亮眸子里,最后居然害的自己動(dòng)了情,只要看不見他便心慌,生怕這不懂變通的傻貓?jiān)谧约嚎床灰姷牡胤絺素埳韥G了貓命。。。越想越覺得窩囊,于是一劍刺過來:“你這奸詐貓,爺爺今天定要跟你分個(gè)高低!
側(cè)身一躲,紅的搖頭嘆氣:“你還是改不掉這見到我就要?jiǎng)邮值牧?xí)慣。玉堂,跟我來!
被“玉堂”二字弄沒了神的白的人,眼看著紅的從自己眼前幾個(gè)輕跳就要失了蹤跡,便急急追去,跑了幾步,大約是想起自己有輕功的,于是縱身一跳,跟著紅的也跳不見了。
好在汴京的百姓都習(xí)慣了這白追紅紅追白的戲碼,主角都沒影了,那還不各干各事各賣各菜去。
郊外。
春天百花開,黃的藍(lán)的紫的,花香四溢。
花美,草綠,湖面碧波蕩漾。
可是都不及那紅衣人的笑和那白衣人的眼。
展昭看著白玉堂,問:“展某的意思,白兄可是理解了?”
白玉堂怒道:“怎么又是白兄了?!果然是陰險(xiǎn)貓,知道說什么來叫爺爺停手!”
展昭無辜:“白兄何出此言?”
白玉堂哼了一聲:“既然要跟爺爺劃清界限,又把爺爺帶來這里作甚?”
展昭笑道:“展某何時(shí)說要與白兄劃清界限了?”
白玉堂斜眼瞪他,用劍在地上劃了一道線,然后學(xué)著展昭的樣子,指著自己這邊說:“江湖。”又指著他那邊說:“廟堂!
展昭還是笑:“展某可是用酒畫的線!
“有何不同?”
“酒畫的線是濕的,過了一會(huì)兒便干了,就仿佛從來沒有那道線一樣!
白玉堂猛地醒悟,是了,這貓兒并不是要跟爺爺劃清界限,而是這江湖廟堂本來是有界限,可是他便是入了廟堂的江湖人,爺爺雖然沒入廟堂,卻也跟著他沾了關(guān)系。白玉堂似乎是懂了,可是又有些什么東西在暗處萌動(dòng),他一下子不能全然清楚。
展昭開口:“展某以為,和白兄在一起,江湖也好,廟堂也罷,都無妨!
有什么東西從白玉堂心底涌出:
這不善言語不會(huì)解釋的貓兒,話說到這個(gè)地步,已經(jīng)是極限了。
他自有那一方青天要守護(hù),江湖兒女的熱血又不肯丟。想必他也曾困惑,也曾迷茫。但是如今,對他來說,已經(jīng)無妨了。
因?yàn)樗子裉,展昭覺得無妨了。
孩子氣的用腳擦去了地上的劍痕,仿佛真的要證明無妨一說。
然后拉起展昭的手,臉上是消不去的喜悅之情。
展昭調(diào)笑喜上眉梢的白玉堂:“也不只是哪只老鼠說的再來找展某就跟展某姓。”
白玉堂倒是不在乎,緊緊握了握手中的貓爪:“爺爺不找的是展大人,現(xiàn)在你是我家貓兒,我尋自家的貓兒還不成么?”
……
那黃的藍(lán)的紫的的花海里,便有紅的白的糾纏在了一起。
仿佛前生就開始纏繞,卻越發(fā)的枝繁葉茂,繁花似錦起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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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算是爪子的第一篇鼠貓。。?戳撕芏啵鍫敹际菑(qiáng)勢的精明的包容的。。。于是想寫個(gè)孩子氣的鬧別扭的。。。不過ms也扭曲了。。。汗。。。反正這個(gè)鼠貓真的不像鼠貓了。。。就當(dāng)徐福記的廣告看吧。。。要過年了圖一樂呵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