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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1章
-時間線未來篇之后,正劇向,比較27中心,感情戲很少
-試著去還原原著的劇本感覺,但感覺很爛()
-都是一時起興,下次不要再起興了()
01
夜并不像世人所想的那般寂靜。
自從綱吉他們從未來世界回來以后,這個時代的科學(xué)技術(shù)就已經(jīng)逐漸顯露出有關(guān)火炎和匣子那一部分的冰山一角,當然死氣之炎追蹤這種技術(shù)也不例外。
位于北部郊區(qū)的一棟諾曼式古堡建筑內(nèi),幾個帶墨鏡的西裝男人正快速操縱著面前的屏幕器械,試圖開啟這棟樓的攻擊系統(tǒng)以應(yīng)對三公里外正不斷逼近的來敵。
火炎探測儀上的圓點移速驚人,很難不讓人去猜測對方是否也掌握了什么先進技術(shù),靠著可以高空移動的匣兵器直奔而來。
只可惜來者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一些,哪怕帶著再厲害的匣兵器他也不可能單槍匹馬的就攻下這里。
站在控制室中央的男人勾起嘴角,看見部下敲下執(zhí)行按鍵以后便不再把多余的目光留在這里,徑直轉(zhuǎn)身而去。
“什么嘛,就這點程度的襲擊甚至都不足以向上面匯報!蹦腥藦淖约旱奈餮b外套里摸出一根煙點上,腦袋里正盤算著待會要去哪里消遣打發(fā)時間,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巨大聲響震得險些摔倒在地上。
無線通訊器的訊號好像受到了影響,耳麥里的電流聲持續(xù)了一段時間,才斷斷續(xù)續(xù)的聽見部下那有些失真的慘叫:“……支、支援,請求支援!……。。
“喂?!什么情況?!”男人扶著墻對著通訊器大喊,嘴里的煙因為焦躁而被他用力過度咬變了形。由于爆炸而產(chǎn)生的晃動一次又一次發(fā)生,他還沒來得及收到其他回復(fù),就聽見一聲震響猛地在他耳邊炸裂開來。
這次離得更近,爆炸產(chǎn)生的灼熱氣流和飛散而來的煙霧碎石幾乎是貼著他的耳鬢擦過。
隱約看見前方有一個瘦小的身影,男人剛警惕的點燃自己戒指上的火炎,下一秒就瞪大瞳孔一臉不可思議的被對方用肘關(guān)節(jié)擊進旁邊的墻里。
“不好意思,麻煩你在這里睡會!痹谝庾R徹底消失之前,他聽見有人這么對他說。
不同于遠處接二連三的爆炸與熊熊燃起的大火,沢田綱吉此時正四仰八叉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二樓的窗戶被輕輕推開又關(guān)上,沢田言綱閉眼將頭頂?shù)幕鹧紫纾⌒囊硪淼卦跐M地雜物中找到一塊相對干凈的地方坐下,又扭頭去看床上熟睡的人。
均勻規(guī)律的呼吸把這里的夜晚襯得平靜而又普通,言綱半皺著眉頭少見的笑了一下,替熟睡的綱吉撿起踢掉的被子重新蓋好,才躺進媽媽為他臨時鋪好的床鋪。
“別管他,那個蠢綱!眗eborn躺在屋頂?shù)牡醮采贤蝗婚_口。
言綱聞言抬頭向上看了一眼,沒有作答。
“為什么留我?”過了一會他問,“你的話應(yīng)該有辦法讓我回去吧!
“誰知道呢!鳖^頂?shù)膵雰夯貞?yīng)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隨后便沉沉睡去。
02
作為生物本能的警覺讓綱吉從睡夢中驚醒,他大叫著從床上爬起,卻又因為左腳踩空而失去平衡使腦袋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熟悉的早晨,熟悉的景色,甚至連這要遲到的緊迫感都久違的讓人有些懷念。
綱吉一邊嚷著疼疼疼疼,一邊去抓自己扔在地上的制服褲子胡亂的往身上套。
腳邊的床鋪已經(jīng)被言綱收拾疊放得整整齊齊,綱吉的視線在上面稍作停頓了片刻,很快便挪開下樓去找正在廚房忙碌的媽媽。
早餐一如既往的豐盛,年幼的藍波一平在飯桌上吵吵鬧鬧,reborn正享受著碧洋琪愛的投喂,這些在以前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的日常此時在他眼里卻顯得格外珍貴。
畢竟經(jīng)歷了未來世界的那些事情,他現(xiàn)在對和平的日常生活異常珍惜。
尤其是自己再也不用和那些什么黑手黨,彭格列扯上關(guān)系了,一想到這里綱吉就不禁舒了口氣。
只是偶爾會感覺有些對不起言綱——那個由自己的火炎所變、幾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reborn說他是自己體內(nèi)的火炎接收到了某種強烈的意識才誕生出來的個體,可綱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是在哪場戰(zhàn)斗中,受他什么樣的意識才誕生出來的。
不過不管怎樣這對他來說都算是件好事,因為言綱的出現(xiàn)他喪失了絕大部分的死氣之炎和戰(zhàn)斗力,而對方在體能、智力和戰(zhàn)斗等方面上都有著比他更為突出的表現(xiàn)。
他甚至覺得言綱才是那個彭格列十代首領(lǐng)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關(guān)于這個看法不管是reborn還是九代首領(lǐng)那邊都沒有人提出異議,大家像是默認了一般接受了言綱的存在,甚至還有拿他當首領(lǐng)候補培養(yǎng)的意思,時不時的安排一些日本支部的任務(wù)讓他去完成。
媽媽那邊由reborn去解釋,接受了言綱是綱吉的克隆人的說法,不僅如此,她本人似乎還因為突然多了個成績優(yōu)越的兒子而表現(xiàn)得異常高興。
綱吉本人倒是沒有什么自己突然多了個弟弟或者哥哥的感覺,正相反,言綱因為受九代首領(lǐng)所托,經(jīng)常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見不著人影。雖然學(xué)?丛谒煽儍(yōu)異的份上沒有過多追究,但綱吉總覺得這樣剝奪他與朋友同學(xué)正常生活的權(quán)利有些不好,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沒什么資格去評頭論足,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所造成的。
說起來,火炎應(yīng)該是不具有感情意識和想法的,那火炎變成的人——言綱他應(yīng)該也沒有屬于人類的意識和感情?
這也是綱吉為什么能這么心安理得的把那些本該屬于自己的責任與義務(wù)這么心安理得的丟給言綱的原因。
言綱和他朝夕相處,卻不怎么說話,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很少有什么明顯的變化,這讓綱吉一度以為他會不會是什么火炎變成的高級仿真人偶,不然怎么總是那樣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都沒有用啦,至少他現(xiàn)在能夠過上這樣平凡而又安定的日子都是托了對方的福。
“十代目。。 笔煜さ穆曇舭阉麖暮紒y想中叫醒,獄寺和山本湊上前,詢問他要不要一起回家。
“嗯,好啊!本V吉笑著抬起頭。
“說起來,那個和阿綱長得一模一樣的家伙呢?感覺最近都沒怎么見到他呢。”
“嘁,我是絕對不會承認那種來路不明的人做彭格列十代首領(lǐng)的!豹z寺對言綱接手十代首領(lǐng)任務(wù)的這一行為一直都非常不滿。
“你是說言綱他嗎,嗯…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好像有什么事要處理,偶爾見到他的時候也是一臉嚴肅看上去很匆忙的樣子!本V吉想起他和言綱之間的來往,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并不怎么了解對方,甚至連坐下來好好聊一次天的機會都沒有。
那個人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見綱吉面露困擾的表情,山本笑著拍上他肩,說擔心的話直接去問他本人怎么樣?
雖然感覺和言綱搭話會有點困難,但再怎么說對方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如果去靠近接觸他的話應(yīng)該也不會被排斥或討厭吧。
帶著一些猶豫,綱吉慢慢點點頭決定去試試看:“嗯,說的也是,正好我也有點在意!
03
大概是為了回應(yīng)綱吉的好奇心,言綱今天回家的時間要比以往要早一些。
一直到昨晚還保持著凌亂不堪的房間已經(jīng)被收拾得干凈整潔,不用問也知道這一切的功勞都屬于那位正安靜坐在桌邊喝茶的人。
“啊,言綱你回來啦!币暰與對方撞上的時候綱吉明顯愣了一下,言綱察覺到了他那片刻的遲疑,抬起頭來表情略顯疑惑。
“感覺你最近都很忙的樣子,每天都要很晚才回來,今天這么早,是任務(wù)已經(jīng)都完成了嗎?”綱吉解釋。
“是在抱怨我最近太忙沒時間陪你嗎?”對方像是早有準備,把另一杯泡好的茶推到他面前對他微微一笑。
“不是啦,只是看你白天也沒來上課…”綱吉捧著茶杯坐下,心虛地往下轉(zhuǎn)移了視線。
言綱身上還穿著制服,袖口的襯衫被他平整的向上卷了一圈,露出里面一小截白色的繃帶。
綱吉注意到他手腕上的包扎,有些詫異的抬起頭問那個傷是怎么回事。
“這個,今天去打探消息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言綱皺起眉,想起那會鉗制住自己雙手的敵人表情有點奇怪,沒有明顯的殺意,更像是為了靠近他而觀察思考著什么。
他還記得那個人盯著他的手套沉思了片刻,最后淡淡說了句果然沒有嗎就放開了他。
“很疼嗎?”綱吉問。
“已經(jīng)處理過了,沒什么大礙!币妼Ψ竭是一副擔憂的樣子,言綱又問:“怎么了?”
“應(yīng)該很疼吧,所以今天這么早回來,就算言綱你是由我的火炎所化,果然還是會擁有自己的意識和痛覺吧?如果會受傷會痛,又為什么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呢?”
“啊、抱歉,好像有點自說自話,明明你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才……”
“想知道嗎?”
“嗯、嗯!本V吉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
“我是憑自己意愿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和以往表現(xiàn)出來的不同,言綱身上那冷漠的疏離感似乎變淡了一些,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那些事本來就是我心甘情愿打算去做的!
“這樣啊…”雖然對他的回答還抱有疑惑,但不知道為什么,綱吉有種不管自己再怎么去問對方也不會詳細說明的感覺,這讓他稍微有點為難,氣氛好不容易才變得柔和一點,他卻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讓對話繼續(xù)進行下去。
“說起來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這么面對面的講話,”對方微微點頭,看起來是有在認真傾聽,這讓綱吉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笑著撓了撓頭,鼓起勇氣吐出自己的心聲,“平常沒事的時候我想和你多聊聊天可以嗎?我想多了解一些有關(guān)言綱你的事情!
“當然可以,”言綱朝他露出淡淡的微笑,“但是感覺你好像有點怕我?”
“不是的!是你平?偸且荒樌淠臉幼幼屓撕茈y靠近,”大概是剛剛那個微笑起了作用,綱吉長舒了口氣,一邊想著這個人原來也有其他的表情啊,一邊也跟著笑了出來,“剛開始跟你說話的時候我還有點緊張呢。”
“嗯…其實我之前也有擔心過你會不會討厭我!毖跃V慢慢移開視線,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
他張口打算還要說點什么,卻被屋外兩道焦急的目光給打斷了思路。
“一平,風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綱吉把那兩個怯生生的孩子招呼進屋,一平跳上桌面,滿是擔憂的轉(zhuǎn)向言綱。
“藍波,不見了!
“之前在和藍波一平玩捉迷藏,不知道藍波躲哪去了我們怎么找也找不到,本來想著到晚飯時間他應(yīng)該就會出現(xiàn),結(jié)果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風太從自己口袋里翻出幾塊糖果攤在手心,“我們在街道的東北口找到了這個,是藍波最喜歡的果糖!
東北口。言綱今早出任務(wù)回來的時候就是在那發(fā)現(xiàn)自己被敵方跟蹤,并在想要把對方解決掉時大意的被鉗制住了身形。
而且就他手上得到的情報來看,對方的基地也很有可能安置在那個方向,就在離並盛山不遠的地方。
“我去看看!毖跃V站起身,丟下這句話匆匆離開。
04
太陽已經(jīng)開始落山,藍波的行蹤卻依舊下落不明。
綱吉跑出門想要尋求朋友的幫助,卻在家附近的岔路口聽見一聲轟隆的巨響。騰起的煙霧將那一片的居民建筑都吞噬了進去,街道被飄散開的白煙籠罩得模糊不清,里面隱約有人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語氣罵罵咧咧的聽上去十分暴躁。
這樣的景象綱吉非常熟悉,還不等煙霧散開,他就看見一個大喊著“十代目!”的身影朝他沖了出來。
“十代目您沒受傷吧?!”獄寺關(guān)切地按住綱吉的肩膀,臉上是因為剛才的爆炸而沾上的灰塵,“沒想到您也在這里,可惡啊,身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竟然讓我放跑了那家伙真是失職!”
“啊、我沒關(guān)系的,獄寺你呢?”綱吉擺了擺手,關(guān)心地看著他,“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哼,一群莫名其妙的家伙說著什么把戒指交出來,肯定是些盯上彭格列的雜魚家族吧,十代目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把那些人給完美解決掉!”
“戒指?”綱吉微微一愣,盡管有些在意,但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對了獄寺,你有看到藍波嗎?在玩捉迷藏的時候他好像不見了!
“哈?蠢牛嗎?放著不管他肚子餓了就會回來了吧!彪m然很不愿意去管那家伙,但是看到綱吉臉上擔憂的表情獄寺還是有些不忍。
“我知道了,放心交給我吧!”他一邊低聲咒罵了一句那家伙怎么能讓十代目這么操心,一邊拍拍胸脯安慰綱吉,“我去公園那邊找找看!
“嗯,就拜托你了獄寺!我再去找山本他們問問。”綱吉點點頭,很快和他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就和逐漸變暗的天色一樣,陰翳的感覺在心中不斷加重,不好的事情也接二連三的發(fā)生。
山本家的壽司店里來了幾名來路不明的客人,全都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綱吉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氣氛微妙。山本雖然笑嘻嘻地告訴他不用擔心,但在踏出店門的那一刻還是收斂了一向隨意的態(tài)度,有些抱歉地告訴他自己暫時還不放心店里的情況,等那群人走了就來幫忙。
大哥和京子那邊倒是一切正常,這讓綱吉松了口氣,只是在他和大哥一起往學(xué)校的方向去尋找藍波時,言綱從天而降墜入了一旁校舍之中。
順著他掉落的方向,綱吉看見一個染著紅色公雞頭發(fā)型的男子正痞里痞氣的站在另一邊的建筑上方。
緊接著是從對面轉(zhuǎn)角追過來的獄寺和山本,前者嘴里還不斷地發(fā)出怒吼:“你這混蛋——!”
“十代目?!”他突然停下。
“喔,阿綱。”山本跟著打了聲招呼。
“喂,”云雀不知道從哪出現(xiàn),手握著浮萍拐站在中間將他們無情的打斷,“毀壞校舍的后果你們知道吧!
“咿!”綱吉本能地后退了兩步,但很快,對于這種混亂場景之下的不知所措就蓋過了他對咬殺的恐懼,“等、等一下!聽我解釋啊云雀學(xué)長,還有獄寺山本怎么也在這里,啊言綱!”
回過神來的綱吉飛奔過去將對方攙扶起來,所幸他沒傷到要害,只是看上去相當疲憊,恐怕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沒法再戰(zhàn)斗了。
對面的男人不以為意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隨后發(fā)出一陣令人不快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不過不管怎樣彭格列戒指算是聚齊的差不多了!
誒?
不等綱吉反應(yīng)過來,言綱就按住他肩膀往后推,慢慢把他擋在身后,“藍波是你帶走的吧,你不是想要彭格列的大空戒指嗎,在我身上,我跟你走,作為交換你們放了藍波!
“哼——”男人挑著眉笑得一臉戲謔,“本來是這樣,但你手上并沒有戒指,今早我已經(jīng)派人確認過了!
果然是那時候嗎。想起自己被敵方傷到的手腕,言綱緊緊盯著對方,沒有說話。
“說起來你們倆長得還真像,你是他的替身嗎?”男人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伸出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圈,最后鎖定到?jīng)g田綱吉身上,“戒指在你旁邊那個人身上,我說的沒錯吧!
“和他無關(guān),不準對他出手!”言綱少見的露出憤怒的表情,聲音因為用力嘶吼而變得有些沙啞。
“說了謊就要受到懲罰!蹦腥寺柭柤,然后像早就預(yù)料到了一般輕松一躍,踏在云雀襲來的拐子上再借力彈開。
云雀落回原地,若有所思地盯著對方深深看了一眼。
剛才那一下有死氣之炎從他腿上閃過,所有人都注意到在那一瞬間他的腿腳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形,那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類所擁有的軀干,更像是什么動物的。
“不要這么心急嘛,我話都還沒有說完,”男人跳到稍遠一些的地方,看起來有要離開的意思,“作為說謊的懲罰,就用你們的戒指來交換那位小朋友的命吧,明晚這個時間我們基地見。”
大概是不想再與眾人產(chǎn)生額外的沖突,話音落下之后男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05
彭格列指環(huán)……藍波,明明以為自己只要遠離了這些東西就可以過上平靜和諧的生活,明明以為自己只要放棄做黑手黨就可以遠離那些紛爭和戰(zhàn)斗,也不會把同伴卷進危險之中。
他本來一直都以為是這樣的。
綱吉低下頭,眼睛因為被額前的碎發(fā)所遮擋而看不清表情。
言綱擔憂地看過來,輕聲開口問他沒事吧?
怎么可能沒事,藍波他明明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才只有五歲。
“怎么辦……”綱吉垂下頭握緊拳頭。
“我會負責把藍波平安帶回來的,”言綱停頓了一下,緩緩說出自己的決定,“他們的基地我知道大概在哪,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可是你已經(jīng)受傷了!
“這點程度沒關(guān)……唔!
言綱被綱吉一把揪住衣領(lǐng),領(lǐng)口因力氣過大而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別開玩笑了!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危險嗎?!”與他憤怒的語氣不同,綱吉瞪著他的臉,緊皺的眉頭和棕色的瞳孔都充滿了擔憂與悲傷,“我不管言綱你到底是不是人類,但你和我們一樣會受傷會感到疼痛不是嗎?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勉強自己去戰(zhàn)斗呢?”
“…我不想把你們卷進來!
“我不知道九代首領(lǐng)給了你什么樣的任務(wù),藍波已經(jīng)被帶走了,我不想再讓你也落到他們手中!闭f完綱吉就悻悻松了手,低垂著腦袋看上去還有些氣餒,“我一直都很慶幸,慶幸你的出現(xiàn),慶幸你代替我去做了十代首領(lǐng)繼承人,雖然這樣的逃避很可恥,但不得不說躲在你身后度過的日子讓我感到很安心。我也愧疚過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可你總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不怎么和大家交流也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曾一直以為你只是火炎化成的實體,沒有想法也沒有感情,可是和你面對面坐下來聊過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你也擁有自己的意識,會痛會笑,還會露出看起來很溫柔的表情!
“所以我不會再逃避了,我不會再逃避自己作為彭格列十代首領(lǐng)繼承人的事實,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我也想保護你,言綱,”綱吉的聲音越來越低,到了最后語氣幾乎變成了懇求,“就算現(xiàn)在不能用火炎戰(zhàn)斗我也想守護大家,可以幫幫我嗎言綱,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孤立自己什么事都一個人去承擔,有什么任務(wù)不能大家一起完成呢?我想九代首領(lǐng)一定也希望你能夠得到大家的幫助吧!
“說得還不錯嘛,蠢綱,”黑西裝的嬰兒突然出現(xiàn),跳到綱吉頭頂盤腿坐下,“看來我把言綱留下的選擇沒錯!
“re、reborn!你是從哪里、等等把他留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考慮讓他怎么變回去的意思!
“誒?!這么說言綱還可以變回火炎?”
“嘛,不過很可惜他的情況比較特殊,技術(shù)部那邊暫時也沒有什么辦法,所以我就說先暫時保持這樣看看。”reborn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就結(jié)果來看似乎還不錯,至少你終于認識到了作為首領(lǐng)的責任和擔當!
“說首領(lǐng)和擔當什么的也太夸張啦!而且現(xiàn)在的繼承人不應(yīng)該還是言綱才對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綱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抱歉言綱,明明你才是現(xiàn)在的繼承人我卻不知天高地厚的說了那樣的話……”
回應(yīng)他的是一聲短短的嘆息,和言綱帶著笑意投來的“真拿你沒辦法”的目光:“說什么呢,九代目指定的彭格列首領(lǐng)繼承人至始至終都是你啊!
這是怎么回事?綱吉茫然的環(huán)視了一遍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臉上都掛著理所當然的笑容,好像認為沢田言綱會成為十代首領(lǐng)的一直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而已。
“言綱接的任務(wù)只是我和九代目為了把他培養(yǎng)成未來彭格列干部而安排的,畢竟之后也不一定能找到讓他變回去的方法,不如先做好未來的打算!眗eborn說。
“而且守護者們總是會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你身邊來,就連我也一樣,大家愿意追隨的是你而不是我,就這點來說不得不讓人服氣,”像是認同了他一般,言綱的氣勢逐漸軟化,變得容易親近了許多,“接下來我會把我的任務(wù)和我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大家,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boss!
“我想要救出藍波,”綱吉停頓了一下,再抬起頭來時他眼底的光澤變得平靜而又堅定,“希望大家能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他們曾經(jīng)在無數(shù)次作戰(zhàn)之前都看見過的眼神——滿是擔憂與顧慮,卻又那樣沉靜有力,充滿決心。
這正是他們所追隨著的、最愛的彭格列十代目。
“哼!毕袷菍@樣的群聚達到了忍耐的極限,云雀淡淡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噢!”山本如往常一樣,露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爽朗微笑。
“極限的交給我吧!”了平緊握雙拳,依舊以氣勢表態(tài)。
“那是當然的了,十代目,”最后開口的是獄寺,“無論何時我們都會追隨著您!
06
事情的起因來自于意大利總部那邊的委托。
有個不出名的家族違背黑手黨界的條約,擅自進行人體試驗,試圖將人類與研究成果尚不明確的半成品匣兵器進行融合。
感覺有點像未來世界里真六吊花他們的修羅開匣,但鑒于研究團隊他們本身都不清楚自己的最終目標,大家也沒有給他們的試驗下一個相對標準的定義。
彭格列為了維持黑手黨界的秩序?qū)δ莻家族的人進行了追捕,但是在途中卻不慎放跑了其中一支主要團隊,那些人帶著一部分研究資料逃到日本,想要完成接下來的任務(wù)。
他們誤打誤撞似乎觸及到了一些核心的問題,比如戒指有優(yōu)劣等級之分,高等指環(huán)所能承載的火炎純度更高更多。
這個時代的瑪雷指環(huán)已經(jīng)被封印,僅剩的擁有更強更特殊力量的戒指只有彭格列指環(huán)。
對方不知道從哪了解到了這一點,在不完全明白戒指的真正意義和使用方法的前提下,為了完成實驗,不惜一切代價的也要得到彭格列戒指。
言綱的任務(wù)是摧毀他們?nèi)康难芯吭O(shè)施和資料,為了不給任何人帶來傷害和恐慌,他曾獨自一人潛進敵方基地,打暈了所有人把他們的資料系統(tǒng)和設(shè)施都轟了個粉碎。
可他那份和綱吉如出一轍的善良與天真卻讓他吃了大虧,他們最核心的資料與技術(shù)并不是那些精密的器械,而是家族的首腦——整個研究團隊的主導(dǎo)博士。
只要博士人還健在,他們的研究就會一刻不停的持續(xù)下去。
當初reborn不是沒有提醒過言綱,只是他本人堅持要這么做,還說如果把人都殺了的話綱吉會很難過吧,雖然聽起來不可能,但他希望能夠延續(xù)并發(fā)揚綱吉的那種做法。
說到底兩人終歸還是一體的,刻在骨子里的那種天真與優(yōu)柔寡斷很難徹底抹去。
如今這份善良與天真變成了雙倍,reborn聽著綱吉打算用自己作為人質(zhì)去交換藍波的決定,以旁觀的態(tài)度向言綱投去了目光。
雖然其他人不一定會同意他去冒險,但作為boss的提議大家還是會去尊重的,況且在這種事上綱吉一向都固執(zhí)得要命,完全聽不見別人的意見。
但是現(xiàn)在言綱在的話就不好說了,這里天真的家伙可不止他一個,他們倆一定會為了到底誰去做交換人質(zhì)而發(fā)生爭執(zhí)吧。
“不行,那樣你太危險了!比缢A(yù)料到的那樣,言綱果然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我現(xiàn)在無法戰(zhàn)斗,能夠做的也只有這個了,”綱吉依舊固執(zhí),“而且就像言綱說的那樣,擁有大空火炎的人很少,他們需要一個能夠點燃大空戒指的人,所以至少我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
“這樣的話我去也是一樣!
“你能點燃戒指嗎?”reborn的突然發(fā)問像是觸碰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讓言綱突然變得沉默。
“說起來當初我以為你是九代首領(lǐng)新指定的繼承人想要把戒指給你,你也拒絕了……”
大家察覺到異樣,紛紛扭頭看向言綱。
“我…確實沒法使用彭格列戒指,”他低下頭,“一般來說人無法直接產(chǎn)生火炎,都是由戒指接收人的意志和覺悟?qū)⑵滢D(zhuǎn)換為火炎的,換句話來說就是指環(huán)是使用火炎的媒介。”
“我是借助戒指的力量得到的人形,我本身的存在就是彭格列指環(huán)力量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所以我無法使用它,”言綱說,“可是這點綱吉也是一樣的吧,因為我的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根本沒法點燃火炎,所以還是我去……”
“不,讓我去,”綱吉握起拳,看向自己戴著戒指的那只手,“雖然說不清是為什么,但我卻有種我不得不去的感覺!
“超直感嗎。”黑西裝的嬰兒低下頭,隱匿在帽檐下的表情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這次就聽蠢綱的吧,言綱!
07
灰黑的天際,清涼的空氣,傍晚的並盛透著一股慵懶的寧靜。
綱吉和言綱如約抵達對方的基地,那是一棟坐落在並盛山深處的古堡,它不如言綱之前闖入的那一棟大,卻有著更為高大堅硬的厚重感:石砌的墻體和錯落有致的拱形門窗,大門兩邊的圓柱正對著山里最險峻的溝壑。
綱吉他們曾在修煉的時候來過這里,盡管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長了不少,但回想起當初的情景他還是會因為那樣斯巴達式的訓(xùn)練而懦弱地感到害怕。
言綱察覺到他有些輕微的顫抖,伸手拉住他手腕露出一個安撫性的淡淡微笑:“害怕嗎?”
言綱溫熱的體溫通過掌心慢慢傳來,為了他驅(qū)趕走了體內(nèi)的一點點寒意。
“嗯……應(yīng)該說不可能不怕吧,”感覺自己好像被對方當成小孩子一樣對待,綱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撓了撓臉,“ 不知道他們對待人質(zhì)會不會溫柔一點。”
“啊,沒關(guān)系的言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言綱還沒開口就被對方打斷,“就算有一點害怕我也不會退縮,畢竟這是作為沒有戰(zhàn)斗能力的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你代替我去的,我不會再把自己害怕和不喜歡的事情推給你做了!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毖跃V說,他知道他指的是之前有關(guān)彭格列繼承人的事情。
空氣安靜了一會,面前的古堡大門緩緩敞開,映出來的暖黃色燈光在他們身上逐漸拉長擴寬。
對方接受了他們的交換條件,此時的藍波正安靜的躺在被派來交換人質(zhì)的部下懷里,看上去是睡著了。
沒事就好。綱吉看著穿著奶;y連體衣的小孩松了口氣,又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言綱。
“那我走了,照顧好藍波!
“……”言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用力往回拉了一下又松開。
藍波平安無事的回到他懷里,而綱吉則被帶進屋內(nèi),大門開始笨重地關(guān)閉。
綱吉的背影被最后一點光亮壓縮,最終化為一條狹窄的細線,徹底閉合消失在他眼底。
言綱緩緩轉(zhuǎn)身,再次抬起頭時眼里只剩下一定要救出綱吉的堅定與決絕。
前面不遠處會有大哥和reborn作為接應(yīng)負責把藍波平安帶回去,獄寺和山本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潛入基地,他只需要在附近等待他們把入口內(nèi)部的看守人給悄悄解決,就能進去一起救出綱吉。
——他們本來是這么打算的。
一道屬于金屬的冷光閃過,帶著鋒利倒鉤的細爪刺入體內(nèi),發(fā)出一聲悶響。
沢田言綱腳步一頓,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深紅色的血跡正在向四周不斷蔓延。
一條只有鋼絲那么細的傳輸管道和他體內(nèi)的器械連接著,他感到有什么東西在里面運作,輕微的震動讓他背后的傷口疼得腦袋發(fā)暈。
必須先把藍波安全送回去。
身體開始變得越來越輕,體溫也在慢慢下降,言綱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不斷的從他體內(nèi)流失。
要快點才行。
橙色的火炎開始順著他身后的管道流出,昨天出現(xiàn)過的紅發(fā)男子又一次來到他面前,滿是期待地按下手中的控制器調(diào)大運作動力,然后像是欣賞什么絕世畫作一般看他慘叫一聲痛苦地摔倒在地。
“你其實是剛才那家伙的替身吧,”男人居高臨下的笑著,“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從哪來的這樣先進的技術(shù),但是多虧了你上次摧毀的那套系統(tǒng),讓我們發(fā)現(xiàn)你是由火炎驅(qū)動的仿生人的事實!
言綱吃力的往后看了一眼,火炎正源源不斷地通過他身上的那條管道往遠處運輸,難怪他會覺得身體越來越輕。
“雖然我們已經(jīng)有了能夠點燃大空火炎的人和高等戒指,但像你體內(nèi)這樣大量的大空火炎我們可舍不得放過,多虧了這家伙呢,”男人把他手臂下的男孩提起來晃了晃,“沒想到吧,就算你的身體構(gòu)造再怎么真實,我們也擁有能將它轉(zhuǎn)化回原樣的技術(shù)!
“…放下、藍波……”言綱半睜著眼,他已經(jīng)開始看不清東西了。
“怎么辦好呢!蹦腥怂坪鯇@樣殘忍的惡作劇情有獨鐘,臉上的笑容越發(fā)變態(tài)。
浮萍拐在空中回旋劃過,準確無誤的打在男人的手腕上,他看著手里的小孩因為沖擊力而被甩向高空,反倒對眼前的人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不是最重要的同伴嗎,你就這么對待一個年幼的孩子?”
“別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云雀充滿自信的笑了一下,揮起手上的拐子又沖了上去,“就讓我來見識一下吧,你那可以變身成小動物的把戲!
“哦?看起來還知道的不少嘛!眮碚邔嵙軓,為了應(yīng)戰(zhàn)男人不得不丟下腳下的人,幾個跳躍躲閃退避到稍遠一點的地方。
“……藍波!彪m然視線依舊模糊不清,但至少言綱能夠確定藍波被拋出去的方向是大致正確的,剩下就看reborn和大哥他們能不能成功找到他了。
現(xiàn)在只要救出綱吉。
“唔!毖跃V看了一眼身后,咬著牙把體內(nèi)的東西拔出來,調(diào)動余下的火炎試圖讓自己的傷口愈合。
……快一點,至少要恢復(fù)到可以行動的地步。
08
綱吉在門內(nèi)聽見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很確定那是剛剛才分開的言綱的聲音。
“你們干了什么?!”綱吉轉(zhuǎn)身沖回門邊想要出去,卻發(fā)現(xiàn)大門緊鎖怎么推都推不開,“不是說好了用我當人質(zhì)換藍波嗎?!你們難道想食言嗎?!”
“噢,那當然沒有,”皮鞋撞擊大理石地板的聲音響亮清脆,一個穿著西裝馬甲梳著背頭的黑發(fā)男人恭恭敬敬的走過來,彬彬有禮地朝他鞠了一躬,他看起來像是這個家族的干部,“我們確實是打算放了那孩子,不過和你一起來的同伴們,我們可沒保證不會對他們做些什么。”
同伴們。
驚覺自己計劃被敵方識破的綱吉緊張的扭過頭,看見對方瞇起他那雙本就扁平狹窄的眼睛,笑得一臉狡詐。
“怎么會…言綱。⊙跃V。!”綱吉一邊錘著門板一邊大聲叫著,“你沒事吧言綱?聽到的話回答我!”
“放棄吧彭格列,你們很快就會再見的,”瞇瞇眼的男人收起笑容,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冷酷,“不想同伴出事的話就乖乖跟我來!
心臟緊張的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一般,大腦因為害怕而陷入一片空白,雙腿有些發(fā)軟不聽使喚,綱吉不知所措的點點頭,聽從指揮盲目的跟在那位干部身后。
言綱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樣了,聽剛才的聲音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獄寺和山本他們被抓住了嗎?藍波有被安全送回家嗎?自己又要被帶去哪里呢,他們打算殺了自己嗎?
一想到這些綱吉就雙手冰涼擔心的不行。
他現(xiàn)在非常害怕,害怕同伴受傷死掉,也害怕自己死掉,他怕痛,也怕死,他怕得恨不得現(xiàn)在就從這個鬼地方離開。要是沒有這堆破事就好了,要是不用被卷入這些紛爭里就好了,什么彭格列戒指,什么黑手黨,他想要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和伙伴一起生活歡笑而已啊。
可是他也不后悔這么做,因為他必須要救藍波,他沒法放著他不管。
到底該怎么辦……
綱吉顫抖著來到一個房間,這里布滿了白色的陌生器械。巨大的顯示屏掛在中間,上面正不斷跳動著一些他看不懂也不理解的數(shù)據(jù)和曲線,房間的左邊看起來是操作臺,右邊擺著幾個冰冷的手術(shù)臺。
“來吧彭格列,把你的大空火炎全部釋放給我們!笨吹剿M來之后站在操作臺中間的博士轉(zhuǎn)過身來,推了推眼鏡像注視一個死物一般冷冷的看著他。
那樣的視線讓人很不舒服,綱吉覺得自己全身的毛發(fā)都要顫栗起來了。
“我、我沒法點燃火炎……我們對你們的研究沒什么作用,能不能放了我和我的同伴!本V吉老實交代。
“給他套上!辈┦繘]有理會他,只是吩咐了人過來,給他的雙手戴上收集火炎用的玻璃儀器。
“我真的沒法點燃火炎!”這回綱吉聲音大了一些,他希望對方能聽進去。
“那只是你的覺悟不夠,”博士淡淡瞥了他一眼,招了招手,“把小白鼠們帶上來!
下屬們點點頭,過了一會門被重新打開,綱吉看見自己的同伴被銬住雙手一個接一個的帶了進來。
獄寺、山本看起來都沒什么大礙,只有言綱的情況很糟,步子看上去輕飄飄的,胸前和背后的衣服都是駭人的血紅。
“獄寺!山本!”看見自己同伴沒事讓綱吉松了口氣,“還有言綱!你沒事吧?怎么受了那么重的傷?”
“他們目前都被麻痹了意識,不會回答你的,”瞇瞇眼男人看向言綱,目光里還帶著些贊賞的意味,“說起來這家伙真是厲害呢,都這樣了竟然還能單槍匹馬的闖進來!
“讓我看看,”博士掀起言綱的衣服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幾乎被貫穿了整個胸口的傷勢都得到了很好的愈合,只剩一些還來不及生長皮膚的部分透著肉粉。
“這可真是太厲害了…沒想到火炎還有這樣的效果,太棒了,棒到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把你解剖來掌握這種技術(shù)了!焙椭皩Υ魏我粋人的態(tài)度都不同,博士的嘴角高高揚起,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
“你們要對言綱做什么!”綱吉想要沖上去,卻被旁邊的兩個部下按住肩膀迅速制止了下來。
“當然是幫助你點燃火炎!辈┦柯勓杂掷湎履榿,推了推眼鏡取來一個連著管道、像是抓鉤一樣的利器,對準言綱的胸口干脆利落地刺了進去。
衣服上還來不及凝固的血液又再一次染上新鮮的紅色,言綱吃痛地呻吟一聲,眼底的神光有了一絲微弱的起伏。
“言綱。。。 本V吉大聲呼喚著對方的名字,因為擔憂和害怕的關(guān)系聲音里甚至帶上了一點哭腔。
連接言綱胸口的管道很快開始有火炎不斷流出,這次的管道比之前的還要再粗一些,這讓他的身體慢慢開始變得透明。
“雖然那兩個是人類我不會這么對他們,”博士冷冷地說,“但你要是不快點釋放出火炎的話我就會殺了他們,他們手上帶著的手銬可是藏有毒針的!
“你們……為什么要做這么殘忍的事情,言綱他也是人,也是有有生命的!”
“殘忍?生命?”博士好像聽到了兩個很可笑的詞,冷笑了一下,“你們不過是些我試驗用的小白鼠而已,有誰會去在意一兩只老鼠的命呢!
“而且你竟然管這樣的人工智能叫人?你對他產(chǎn)生感情了嗎?哈,真是可笑,他的實質(zhì)不過是團火炎而已,不會哭不會笑,沒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會受傷,不需要對它施予憐憫!
博士看了眼他手上的采集器和戒指,里面依舊沒有任何火炎產(chǎn)生的跡象,這讓他有些失望。
他正打算加快那個人工智能的消亡速度來刺激對方,卻突然注意到綱吉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從悲傷和害怕變成了憤怒。
他一動不動地瞪著自己,深棕色的眼底閃過一抹漂亮的金橙,緊接著有強烈的光線從他雙手中釋放出來,伴隨著的還有能量的聚集和空氣的震動。
一陣刺眼的強光過后,他如愿以償?shù)目匆娋V吉點燃了火炎,只不過手上的采集器也已經(jīng)被高強度的炎壓給破壞成了碎片。
“放了大家。”低沉冷漠的聲音聽上去和那個人工智能有些相似,綱吉掙脫了束縛立在他面前,眼中的顏色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金橙,“我絕對不會饒恕你!
“我不會原諒你對生命的輕視和踐踏!
09
屋內(nèi)黑漆漆的一片,綱吉托著腦袋翻了個身,長長地嘆了口氣。
“睡不著嗎?”旁邊傳來關(guān)心的聲音。
“嗯!
“在想明天的事情?”
“唔。”好像被看穿了。
“放心吧,明天一定能夠安全把藍波救出來的,”言綱頓了頓,“我也…一定會把你平安帶出來的。”
“別勉強自己啊!本V吉從床上坐起來,有些擔心地看向言綱,“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怎么說呢,就是……”
綱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有點語無倫次:“言綱給我的感覺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總是刻意的孤立自己,疏遠別人,好像很害怕和大家建立起感情和聯(lián)系。
“而且你一直對我的安危都表現(xiàn)得非常在意,以前偶爾向你打聽任務(wù)內(nèi)容的時候會被很冷漠的敷衍過去,感覺很擔心我會被卷進危險里,還有今天面對帶走藍波的那個人也是,第一次見你那么緊張。
“總覺得言綱你好像會為了保護我而犧牲自己一樣,我不希望你那樣做。”綱吉低下頭。
言綱沉默的聽著,老實說他確實是這么打算的。
他本來就是為了守護綱吉而存在,不管是出任務(wù)也好,卷進其他紛爭里也罷,在那些危險無處不在的戰(zhàn)斗里他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他知道綱吉是個怎樣的人,從他還是火炎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想綱吉因為失去同伴而露出傷心的表情,所以一開始就不打算太過親近他。
可綱吉身上卻有一種溫和的魅力,善良而又天真,不管是對誰都溫柔得一塌糊涂,就像現(xiàn)在這樣,讓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他。
言綱沒忍住在他頭頂揉了揉,雖然光線昏暗看不清楚,但是他想對方此時的臉應(yīng)該會因為羞澀而泛起一點紅暈吧。
“要下來嗎?”言綱掀開被子,讓出一些位置示意他。
“嗯。”大概是臨戰(zhàn)前的慌張吧,綱吉覺得只要一靠近言綱自己心里的不安就會被削弱很多。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嗎?”
“誒?可以告訴我嗎?”對方鮮少主動提及有關(guān)自己的事,對于這樣的詢問綱吉有些意外。
“嗯,”言綱點點頭,攬著他一起躺下,開始慢慢回憶,“第一次是在什么時候我記不清了,你為了保護某個人而不惜讓自己陷入危險。
“后來在對戰(zhàn)骸的時候、在未來世界闖入梅洛尼基地的時候、還有和白蘭戰(zhàn)斗的時候……你每一次的戰(zhàn)斗我都知道,你每次戰(zhàn)斗時的心情我都清楚,你總是會為了伙伴而以死相拼,明明自己這么懦弱膽小,卻還會一次又一次的選擇出來戰(zhàn)斗。
“而且對敵人總是那么的心慈手軟,雖然這也是你的優(yōu)點,但老這么天真,早晚有一天會為此丟了性命!
“我知道,reborn也總這么說我……”綱吉笑著摸了摸頭。
“可不是在夸你啊,笨蛋!
“嗚哇,被言綱訓(xùn)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被你吸引,”言綱輕笑了一下,語氣變得非常溫柔,“我作為火炎在你體內(nèi),知道你不想當黑手黨,不想戰(zhàn)斗,不希望身邊的人受傷卷入危險的想法,雖然我不能避免這些,但是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來守護你。
“替你戰(zhàn)斗,替你承擔傷害,替你去面對那些你不愿意面對的東西,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直都能生活在和平普通的環(huán)境里!
“這就是你出現(xiàn)的原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未免也太任性了一點。
綱吉縮進被窩里,看上去有些愧疚。
“不用自責,也不要愧疚。”言綱摟上他腰,輕輕抵住額頭和他近距離對視。
兩人頭頂貼合的地方有一絲微弱的火炎產(chǎn)生,那是言綱的能力,綱吉感受著那一小團火炎的跳動,覺得身體變得非常溫暖。
“相應(yīng)的我也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能夠這樣和你待在一起!彼f。
那應(yīng)該是懷著非常溫柔的覺悟才能產(chǎn)生的守護之炎吧,綱吉想。
“什么?怎么會連采集器都被破壞了?”博士難以置信的盯著綱吉的雙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戴上了X手套。
“放了他們。”綱吉又重復(fù)一遍,他頭頂?shù)幕鹧撞粩嗳紵S,變得越來越大。
“哼,這邊的火炎采集還沒結(jié)束,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你的同伴很快就會中毒身亡。”博士依舊保持著冷靜。
“……那這樣呢。”言綱緩緩抬頭,捏碎自己胸前的儀器,又燃起手中的火炎替旁邊兩人打掉手上的束縛。
“怎、怎么會?!”博士往后退了兩步,震驚地看向言綱,綱吉自身所釋放出來的火炎正在被他不斷吸收,原本已經(jīng)變得透明的身體又恢復(fù)了過來,甚至連胸口的傷口都已經(jīng)完全愈合。
“這是我們?yōu)榱吮Wo彼此、保護同伴所做的覺悟!币娝樱跃V立刻追了上去。
綱吉雙手噴射出火炎,從另一個方向出發(fā),與言綱形成兩面夾擊。
兩道來自不同方向的橙色火炎在空中劃過相同的弧線,博士如老鼠一般四處亂竄,最終被兩人的拳頭夾在中間,合力擊進了身后的墻里。
“呵,”嵌在墻里的人不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還發(fā)出一陣狂笑,他扯開衣領(lǐng)暴露出裝在身體里的操作面板,飛快地在上面輸入著一些指令,“太晚了!剛才收集到的那些火炎也已經(jīng)足夠我這次使用了!
博士兩眼發(fā)紅,表情猙獰,他鼻子上的眼鏡被不斷腫脹變形的臉給擠壞,四肢也開始產(chǎn)生詭異的扭曲和蠕動。
言綱意識到危險,先一步撲過去把綱吉按倒在地,然而他所預(yù)想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眾人茫然的回過頭去,看見當事人也和自己一樣一臉匪夷所思。
一種陰冷、黑暗的恐怖氣息開始在四周無聲的蔓延,綱吉感覺到那種氣息,猛地朝一邊看去,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一個部下身上纏滿了不祥的迷霧。
“kufufufu,”六道骸笑著從中現(xiàn)身,“我們又見面了,沢田綱吉。”
“?果然是你嗎?”
“哦呀,看來我一不小心把你儲存大空火炎的裝置給破壞掉了,”六道骸緩緩抬起手,插在中央器械上的三叉戟又飛回到了他手中,“這樣就沒法完成形態(tài)變化了呢!
“你小子……!”博士憤怒的瞪著他,維持在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tài),看上去十分瘆人。
“彭格列,”骸慢慢走向那個四不像的研究怪物,“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你們在這里很礙事!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綱吉反問。
“只是對這個研究稍微有點興趣而已,”骸露出他那慣有的陰暗微笑,“這么危險的東西除了我以外當然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你一個人沒關(guān)系嗎?犬和千種他們呢?”綱吉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還是老樣子那么天真呢,他們就在不遠處,”骸嘆了口氣,頭也不回的逼近墻角的博士,身上釋放出來的殺手越來越冰冷凌冽,“好了再繼續(xù)和你說下去只會讓我感到越來越不愉快,差不多快點滾吧,彭格列!
言綱和綱吉對視一眼,一人攙扶著一個快速逃離了基地。
10
聽reborn說,后來彭格列派人調(diào)查那座古堡,發(fā)現(xiàn)那棟建筑已經(jīng)成了一座廢樓,里面除了殘垣破壁就是破碎的機器碎片,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藍波也如愿平安回到了家中,一切又恢復(fù)原狀,變得平靜祥和了起來。
“不僅把九代目首領(lǐng)的任務(wù)完成了,還恢復(fù)了自己的戰(zhàn)斗能力,真是兩全其美呢,阿綱。”
“嗯!本V吉看著自己的家庭教師高興的笑了笑,身后言綱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說他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
“來了,等等我啊言綱!”綱吉抓起書包慌慌張張的跑下去,卻又一次因為踩空而跌倒在樓梯上。
“沒事吧?”言綱朝他伸出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經(jīng)過上次的戰(zhàn)斗后,言綱不再刻意疏遠他人,也慢慢開始變得溫和友好,綱吉不介意他繼續(xù)留在自己身邊,倒不如說他反而更希望對方能這樣做。
他喜歡言綱,也喜歡和大家一起相處的日子。
玄關(guān)門口站著等待他的獄寺和山本,綱吉抬起頭握住面前人的手,起身和大家一起并肩,露出了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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