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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全一章)
omega在煮飯時又一次想起好哥們兒金奇。
金奇是個beta,他們倆兩歲的時候相識,至今已經(jīng)二十五年,金奇對omega百依百順,只有omega要和alpha結(jié)婚時,和他鬧掰了。
“你知道alpha那個傻x為什么答應(yīng)和你結(jié)婚嗎?不是因為喜歡你,是因為你和他前男友像!你明白嗎?”
omega看著金奇氣急敗壞的樣子像看西洋鏡,逗小孩兒似的,“別胡說八道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他那個前男友,你嫉妒我?guī)浺膊荒苋松砉糁缆??br>
金奇見omega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了情緒,“我不是說外表,我是說……”
金奇沒說完,alpha的電話就打過來了,omega喜歡alpha有半年多了,見了他主動打電話過來,連剛剛懶洋洋的說話神態(tài)都變了,矜貴又溫柔的應(yīng)著對方。
金奇暗暗捏緊了拳頭,第一次對omega發(fā)脾氣,把他手機拽過來砸在桌子上,“趙譯!我再說一次,你要是敢和賈仁辛那孫子結(jié)婚,咱倆以后就再也不要聯(lián)系!我說到做到!”
趙譯看著被砸爛的手機,脾氣也上來了,“我就嫁了怎么著吧!”
金奇狠狠地瞪著他,到底也沒有再舍得說一句狠話,轉(zhuǎn)身走了。
趙譯氣得也不輕,可他又不明白,金奇到底在氣什么。
金奇和他幼年相識,他對金奇沒有秘密,第一次見到alpha的時候,就對他很有想法,覺得他孤高冷傲,像團冰,這些金奇都知道,甚至還出了幾個餿主意幫他追alpha。
可那時候alpha身邊有個小omega,小omega單眼皮,長得很普通,個子不高,還很瘦,說話也溫溫柔柔的,唯唯諾諾,看起來就是沒有什么主意的人。對alpha幾乎是寸步不離,像條小尾巴。
和他完全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他的長相明艷動人,站直了在alpha身邊甚至比他還要高一點點,他大學(xué)沒畢業(yè)就已經(jīng)和金奇通過家里的關(guān)系開始創(chuàng)業(yè)了,因此說話做事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思路,他真誠果敢,大膽又熱情。
alpha對待那個omega很冷漠,可他偏偏出了車禍離世了,alpha魂不守舍,這才讓趙譯有了機會接觸他,溫暖他,融化他。
直到上個月趙譯生日那天,alpha向他求婚了,他喜不自勝,當即就答應(yīng)下來。
趙譯想,金奇這么阻止,其實也就是這么多年膩在一起,他習(xí)慣了趙譯依賴他,趙譯要去依賴別人,他就不高興。
趙譯想,金奇這種行為,就有點像小狗護食,任性而已,鬧這么兇也就是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所以照樣和alpha舉辦了婚禮,還連續(xù)給金奇發(fā)了十幾封邀請函,可對方就是鐵了心的不肯搭理他。
趙譯其實心里挺不舒服的,可他也不愿意低頭,硬著頭皮結(jié)了婚。
婚后的生活并不甜蜜,趙譯經(jīng)常能看到自己的alpha看著空氣發(fā)呆,偶爾躲在陽臺上抽煙,一抽就是一大包。
alpha并沒有對他冷暴力,只是讓他覺得他并不是出于愛他才和自己結(jié)婚的。
可他想,既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那他努努力,alpha總會愛上他的。
于是,他學(xué)著像普通omega一樣給心愛的alpha做飯,收拾家務(wù),可他就不是那塊料,家里被他搞得烏煙瘴氣,他只能請了家政來幫忙。
在家政阿姨的教導(dǎo)下,學(xué)會了最簡單的熬粥。
可趙譯覺得,無論他是熬粥還是熬鐵釘,alpha都不會有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只是漠然。
趙譯想找人聊聊,給金奇發(fā)消息卻發(fā)現(xiàn)對方把他拉黑了。
趙譯被氣笑了,見alpha對自己熬得粥不感興趣,干脆往那一扔,自己跑到公司樓下吃起了麻辣燙。
金奇大搖大擺的進了店,看到趙譯在,別別扭扭的就要出去,被趙譯拍筷子的聲音激得一個寒噤,乖乖坐了下來。
“三個要求,第一,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趙譯說完就甩了一把眼刀,金奇拿出手機,一頓操作,展示給了趙譯看。
趙譯點點頭,“第二,不許再躲著我,也不許不跟我說話!”
金奇想了想,“那你離婚!
“滾!”
金奇看著趙譯氣篤篤的背影,出了會兒神,就著他沒吃完的那份麻辣燙,繼續(xù)吃了起來,喃喃道:“你還沒說第三個要求呢……”
趙譯買醉回來時,家里已經(jīng)黑了燈,他喝得醉醺醺的,信息素止不住的往外冒。
他恍惚里聽到陽臺上有人在抽泣,推開飄窗就看到和賈仁辛抱著他前男友——那個故去了的小omega的照片,哭得不能自已。
趙譯喊了他一聲,他淚眼婆娑,“小譯,他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我身邊了,你知道嗎?我再想他也無濟于事了!
趙譯看著賈仁辛這樣,緩緩的釋放了些信息素,想安撫他,可就在那一瞬間,賈仁辛便撲了上來,一邊摸索著他的腺體,一邊激動得問:“小飛!你回來了嗎?”
alpha的信息素掠奪似的進入了趙譯的身體,而賈仁辛卻在完全標記他時,喊著前男友的名字。
趙譯一瞬間的大腦空白之后,明白了金奇為什么說他和那個小omega像了,像的不是人,是信息素的味道。
趙譯覺得惡心極了,盡管身體很累,可他一刻也不想和alpha呆在一起。
他下意識想給金奇打電話,可想起當時對方的決絕,他又放棄了。
是他太自大了,以為賈仁辛這種自私的男人會愛上自己,可說到底,自己也不過就是個替身而已。
好不容易捱到身體好一點點了,他拿了自己的證件就出了門。
他躲在酒店的房間里,不斷清洗著身體,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臟,這么狼狽過。
洗著洗著,他身心俱疲,昏睡過去,醒來是因為聽到了巨大的砸門聲。
外面在下雨,金奇全身是水,看到剛從浴缸醒過來的趙譯時,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金奇?你……你怎么來了?”趙譯終于回神,他有一瞬間的懊惱和羞愧,他不愿意被金奇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那些屬于賈仁辛的痕跡讓他在金奇面前矮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縮在浴缸里,努力想找個話題,可忽然身體一輕,他整個人被金奇從浴缸里撈出來,接著被裹上了干爽的浴袍,頭發(fā)被他粗暴得擦干后,把他扛回了家。
趙譯在金奇的懷里睡到后半夜才醒,看著金奇已經(jīng)紅腫的眼睛,傻笑了一聲,問道:“有吃的么?”
金奇看著趙譯干了一大碗熱湯面,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緩緩湊近,在嘴唇即將碰到他的額頭時,戛然而止。
趙譯心跳的很快,可他并不害怕,這是金奇,他意識到這是他二十五年的至交好友。他不希望自己嫁給賈仁辛的原因,好像不是小狗護食。
“你喜歡我嗎?金奇?”
金奇被問得愣住了,他舔了舔嘴唇,沒有回答,只是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了。
趙譯靠在柔軟的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的說:“不可以哦,我們是好朋友,是好哥們!”
像是在提醒金奇,可又像在提醒自己。
趙譯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他回到了公司,有事兒時開會,沒事兒時插科打諢,自己的辦公室不待,偏偏要到金總的小沙發(fā)上落戶。
以前金奇都是任憑他鬧騰,可現(xiàn)在……
“這個項目我還需要和市場部的碰一下,你在這兒休息吧。”金奇見趙譯坐在沙發(fā)上就立刻起了身。
“喂!你躲我?”趙譯依舊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上,可說話時沒有了往日的親昵和恃寵而驕,他似乎也并不希望金奇回答他,只哼笑了一聲,站了起來。
擦肩而過時,被金奇拽住了手腕。
金奇聲音很低,“你的發(fā)Q7快到了,我?guī)湍惆涯莻混蛋找回來!
趙譯掙開了金奇的手,“用不著!
說著就要走,可手腕又被抓住了,趙譯回頭就看到金奇低垂著頭,“真的,不可以么?”
趙譯看著虎口上的那滴水痕,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做的決定是否正確,他也是第一次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趙譯的特殊期來得非常不是時候,在項目談判桌上,他一陣陣的出虛汗,如果沒有金奇在后面托著他的腰,他怕是早就已經(jīng)不行了。
談判結(jié)束,金奇把他抱進辦公室的休息間,還沒回過神來,便被神志不清的趙譯一把抱住。
金奇心疼得無以復(fù)加,一邊用抑制劑給趙譯做舒緩,一邊緊急聯(lián)系賈仁辛那個混蛋。
混蛋總算沒有喪失人性,趕在趙譯危機之前出現(xiàn)了,才讓他沒有性命之憂。
趙譯很虛弱,可還是喊來了公司的法務(wù),接過離婚協(xié)議書,推給賈仁辛。
“簽了吧!壁w譯說。
“那天,真的對不起,我想我們大可不必鬧到這個程度,我努努力,一定可以愛上你!
金奇很是激動,還好法務(wù)也是跟了他們倆很多年了,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才沒有發(fā)生混亂,在趙譯的示意下,把人領(lǐng)了出去。
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他和賈仁辛。
趙譯覺得好笑,他以前沉迷賈仁辛,聽他的講座激動得臉紅心跳,恨不得用一輩子的好運換一個和賈仁辛單獨相處的機會,可……可這都是什么日子呢?
“我既然已經(jīng)標記了你,無論什么原因,我都至少應(yīng)該對你的身體負責任!辟Z仁辛說,“我……神志不清,混淆了你和他,對不起!
“你真的愛他么?”趙譯忽然問道。
“我……我不知道,只是他走了以后,我真的走不出來。”
“你只是習(xí)慣了有一個人傾盡一切對你好,不計成本和后果的只為你一個人而活,你享受的是拿捏住別人的愉悅,那并不是愛。只是占有欲作祟罷了!
“那愛又是什么呢?不是占有欲又應(yīng)該是什么呢?”
趙譯愣了,因為被問到這個問題的瞬間,腦子里全是和金奇相處的畫面。
照顧他,陪他玩,欣賞他,愿意陪他實現(xiàn)夢想……他忽然回憶起來,大學(xué)的時候,金奇好像說過他的愛好是攝影,理想是開個個人攝影工作室,可現(xiàn)在……
他無論做朋友還是做比朋友更親密的人,好像都是不稱職的。
他沉思的空擋里,賈仁辛已經(jīng)做好了權(quán)衡,“我不想糾結(jié)那些抽象的問題了,你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造成的,我就應(yīng)該承擔這個責任,所以離婚協(xié)議我是不會簽的。你以后的特殊時期,我會過來照顧你,你可以放心。”
趙譯抬起頭,眼里迸射出寒冷的光,“用不著你操心,我再問你一次,簽不簽?”
賈仁辛已經(jīng)起身,“好好休息!
“法院見!
趙譯留了一封信,說要出門散散心,可金奇不放心,也覺得不可能,于是瘋了一樣的找他,甚至去到了賈仁辛的公司,把人狠狠揍了一頓后,才接到了趙譯的電話,讓他來市郊的六院。
六院是專門給特殊性別的患者治療的地方,金奇在來的路上就一直不安,看到趙譯脖子上纏著的紗布時,這種不安完全化作恐懼將他周身罩住。
他湊到床邊,見趙譯這副虛弱得樣子,眼睛當時就紅了。
“你怎么敢自己一個人就來做腺體摘除的手術(shù)?你出點什么事兒,要我怎么辦?”金奇說話時連聲音都是抖的。
趙譯虎著臉,“你把賈仁辛打了?打沒了一單生意?”看著金奇臉上斑駁的痕跡,眼神晦暗。
“現(xiàn)在疼不疼?”金奇皺著眉,看著趙譯原本腺體的位置。
“我問你話呢!”趙譯嚴厲起來。
“嗯,打沒了!苯鹌胬侠蠈崒嵉狞c了點頭,接著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個巴掌,被打愣的同時,又被人拽住衣襟,接著便有溫熱而柔軟的唇貼上了自己的。
金奇魂飛天外的被親了個結(jié)實,回過神來就更加兇狠的親吻起趙譯來。
趙譯一個剛做完手術(shù)的病號,哪里能受的住壓抑了十幾年的感情噴薄而出?當即就差點被親得斷了氣,手忙腳亂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這才勉強把金奇的理智拉了回來。
金奇緊緊的把趙譯抱在懷里:“都是我的錯!
“執(zhí)迷不悟的是我,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你就是真的當時和我表白,我可能也不會答應(yīng)你。”
金奇不理他,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像抱著個失而復(fù)得的寶貝。
“腺體全摘除了?”終于,金奇問了。
“嗯。摘了,但是“腔體”還保留了!
beta不太懂這些,只是“嗯?”了一聲。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趙譯問道。
金奇搖搖頭,感覺懷里的趙譯動了動,湊到了他的耳邊,“就是等我好一點了,可以給你生個寶寶的意思!
金奇的臉“唰”得就紅了,他看著深愛的人狡黠的笑容,寵溺得摸了摸他的頭,心想:第三個要求,我自己提吧——一定要一輩子對趙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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