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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易逝,人情長存
稻妻的形式依舊嚴(yán)峻,四處都是被本地人稱為野伏眾的流浪的武士,等著用手中的刀來富足自己的口袋。
樹林里的葉子沙沙作響,風(fēng)中飄揚著血腥氣,林間刀光劍影,一團(tuán)野伏眾正在與一位看起來是名門少爺?shù)娜瞬贰?br> 起初這位有著和年齡不符的精湛武藝的少年還占上風(fēng),直到流浪武士叫來了后援,少年節(jié)節(jié)敗退,身上也多出一些傷口。
被逼到草叢前,少年聽見草叢里有響聲,以為是敵人,心中大感不妙,便有些分心來看后方,結(jié)果被前方的武士一刀砍在小腿,劃破了腿上的襪子和皮肉。
“少年,打架可是不能分心的哦~”身后的草叢里雷光一閃,沖出來一位茶色頭發(fā)紫色眼瞳的男人。
見面前人有些防備,男人邊與野伏眾對抗,邊笑著對少年說。
“不錯,還懂得防備我,挺聰明的!泵媲暗纳倌暌姴皇菈娜耍愫湍腥艘黄鹋浜掀饋砼c野伏眾爭斗著。
終于趕跑了野伏眾,男人見面前少年腿上的傷口,血液已經(jīng)浸透了襪子,雖然說襪子是紅色,但還是能看見一縷暗紅順著小腿流下。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經(jīng)死在這了!
少年開口道謝,換來的是面前那人的一個嗤笑。
“你還是差了點,作為一名武士!泵媲暗娜诵α诵,裝腔作勢伸手去拔腰間的刀,說著:
“萬一……我只是因為想和你決斗而救你呢?”面前的人笑著,少年從中并沒有感到殺意。
“一名合格的武士不會趁人之危,至少,等我把傷養(yǎng)好!
察覺到是考驗的少年反駁了他一句,語氣中帶著些輕蔑的意味。
面前武士模樣的男人并沒有說話,而是將刀拔出四分之一來。
“我的名字叫萬葉,如果想決斗的話,我們改日再戰(zhàn)!闭f完,面前的人收了刀,但沒說話
“我想,你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吧?”萬葉忍著腿上的疼痛,徑直從面前的人旁邊走了過去。
“哈哈,我的名字叫tomo,不過我覺得你這種富貴人家的大少爺,這么狼狽的回去肯定要被質(zhì)問吧?”
tomo上前拉住萬葉,因為萬葉在戰(zhàn)斗中體力透支的差不多了,沒有多少力氣可以反抗,被后面的男人一拽,就到別人懷里了。
萬葉有些警惕,畢竟他們才第一次見,萬一他對自己圖謀不軌……
“!你干什么!”懷里的人開始掙扎,不過體力透支后的掙扎也沒有多大力,背后的tomo用手撈起萬葉的腿,在懷中摸了兩下就掏出一卷繃帶來。
萬葉看見繃帶,雖然大致明白這人可能想給自己包扎,但還是沒有放下疑慮。
突然被公主抱起來,tomo把萬葉抱到附近的營地,放在自己平常睡的草席上。
“我現(xiàn)在可真沒有和你打架的心思,畢竟你這種小毛頭,我能打十個!”
tomo上完藥,包扎后萬葉就走了。雖然腿疼,但是呢還是得忍著痛走回去。
幾日后,萬葉來到上次遇見tomo的地方,畢竟答應(yīng)過他要一起切磋?墒黔h(huán)視一周后并沒有看見tomo人影,心中一陣不妙升起。
突然,后方竄出一把刀來架在萬葉脖子上,看著熟悉的刀鐔和刀刃──是tomo。
“哈,有兩下子,我都沒聽出來,后面有人!比f葉雖感到一些不妙,但不敢輕舉妄動。
“果然還是不合格呢”男人戲謔的語氣讓萬葉感到有些屈辱,但又不得不佩服他走路的聲音如此輕,也讓萬葉明白了,不能任何事情都依靠耳朵去聽。
“有些東西,耳朵是聽不見的!闭f完,tomo撤下了架在萬葉脖子上的刀。
“我還以為,你是那種耍小聰明的小人呢!比f葉半閉著眼睛,平靜的對tomo說著。
“哈?你半天都沒感覺到嗎?我用的可是刀背唉!眛omo有些失望的說著。
“感覺到了,但是我不得配合你一下?”萬葉懶得和他計較,畢竟他這種頻繁的所謂“考驗”在萬葉看來,有些多余,直到后來,萬葉才明白,為什么tomo要如此頻繁“考驗”他……
“那時你不是說要與我決斗?我如約而至!比f葉并沒有忘記那時的約定,執(zhí)意要與tomo決斗。
林間刀光,雷光閃過,決斗的結(jié)果已然顯現(xiàn)。
“你敗了,萬葉”tomo還是用戲謔的語言調(diào)戲似的對萬葉宣布著決斗的結(jié)果。
“是,我敗了。按照武士決斗的規(guī)矩,我應(yīng)該任你處置!闭f完萬葉放下刀,拉起tomo拿刀的手就想將刀往脖子上抵。
tomo被萬葉的舉動逗笑了,嗤笑兩聲,借著萬葉施在手臂上的力氣,輕松把萬葉撈過來。
“嗯……讓我想想,你敗了,就為我找個工作如何?穩(wěn)定一點的。”面前的人雖然耍了萬葉很多次,但他現(xiàn)在的笑容看起來還算真摯。
見面前的人沒有說話,tomo開始撒嬌一樣的說:
“萬葉,就給我找個工作嘛,不然我可養(yǎng)不起小白了……”不知從何時起,萬葉腿邊的草叢里鉆出來一只小白貓,輕輕的蹭著萬葉的腿。
“……好吧,你等我消息。”說完,萬葉就離開了。
看著萬葉離去的背影,tomo嘴角不自覺上揚,心里想著:
“這位小少爺,真有趣!
幾天后萬葉還是來到了tomo的臨時營地,只不過這次,他腰間明顯多出來什么東西。這次tomo正準(zhǔn)備處理一條他認(rèn)為來之不易的魚。
“喲,萬葉,你來了?工作找到了?”tomo并未停下手中的刀,卻抬起頭來對著萬葉笑。
“嗯,找到了,楓原家的少爺需要一名貼身護(hù)衛(wèi)兼劍道老師!比f葉把腰間別著的試煉邀請函給了tomo。
“哇,大活兒!你是怎么弄到這個的?”tomo的眼睛簡直要放光,手中處理魚肉的動作也慢下來了。
“嗯,等等,先別說這個了,你打算怎么處理這條魚?”萬葉看著tomo的處理方式有些疑惑。
“當(dāng)然是煮著吃?還能怎么做?”tomo也疑惑了,看著萬葉疑惑的表情,他更疑惑了。
“暴殄天物!即便是只有一條魚也要燒的好吃!”說完這句話,萬葉一把奪過tomo手中的魚和刀,兩三下便做好了一道干燒香魚,至于魚頭嘛,當(dāng)然是給了小白。
tomo又開始雙眼放光了。
“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也會做飯嗎!”tomo看起來十分震驚,雖然好像看起來有在些擔(dān)憂這能不能吃了。
但嘗過一口的tomo卻對自己的味覺產(chǎn)生了懷疑,這真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做的嗎。!
“!真好吃!你和誰學(xué)的!”tomo邊吃著邊問萬葉,和誰學(xué)的,表現(xiàn)出一種他也很想學(xué)的樣子。
“這只是一道普遍的小吃而已!比f葉卻很輕松的說著。
這次短暫的會面過去幾日后,tomo按照邀請函上的約定來到了稻妻的楓原宅邸,出示了邀請函后,順利的參加了試煉,并且因為有神之眼,比較輕松的就來到了試煉的最后一步,要和他比試的人是──楓原家的少爺,楓原萬葉。
tomo瞳孔一縮,這不是萬葉嗎?!現(xiàn)在的萬葉的神情和tomo遇見的那兩次的神情毫不相干,之前的萬葉總是帶著笑,但是現(xiàn)在站在他前面的萬葉,儼然一副貴族少爺不近人情的樣子,楓紅色眼瞳中沒有之前暖融融的感覺,反倒是紅色的眼睛讓殺氣更上一層。
“我的名字是楓原萬葉,失禮了。”
話音剛落,萬葉就拿著竹刀沖了上來,這一刀差點讓tomo直接戰(zhàn)敗,tomo意識到,不能像上次決斗一樣放水了。
這次tomo拿出十成十的能力,完勝了萬葉,也順利拿到了楓原小少爺貼身護(hù)衛(wèi)的職位。因為是浪人武士,所以晚上就搬到楓原宅邸小少爺?shù)姆块g的副屋去住了。
“少爺,老爺讓我來叫你睡覺去,晚上外邊冷!眛omo此時畢恭畢敬,全然沒有了之前調(diào)戲萬葉的放縱。
“嗯……”萬葉肯定不敢違抗父親,乖乖跟著tomo睡去了。
作為大戶人家的少爺,就必須保持住禮節(jié)與身份,卻讓喜愛自由的萬葉感覺被束縛了手腳,開始有些自責(zé),如果自己沒有私心的話,tomo也會像自己向往的那么自由……
這次他們是同一個籠子里的鳥兒。
愧疚讓萬葉久久難以入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還是決定出去散散心,畢竟向往自由的少年才不愿被束縛在高宅大院。
聽見圍墻邊有些響動,睡不慣床的tomo向窗外看了看,少爺正在爬墻。雖然十分疲倦,但保護(hù)少爺是他的職責(zé)。
兩三下穿好衣服,推開副屋的門就朝著圍墻奔去。
“怎么了?少爺是睡不著嗎?”tomo揉著眼睛,對萬葉說到。
“可以,不要叫我少爺嗎……”萬葉從墻上跳下來,說了句話,但并不是在回答tomo的問題。
“嗯?這不是基本的禮數(shù)嗎?你們貴族不都是比較看重這些?”tomo不明白,雖然他只是一名流浪武士,但基本的禮儀,他也會遵守。
“我其實并不喜歡貴族的身份…你直接叫我萬葉吧…我覺得少爺太生分了……”萬葉支支吾吾。
“那就聽你的吧,萬葉。”tomo笑著回答,推搡著萬葉進(jìn)了房間。
盯著小少爺漸入夢鄉(xiāng),tomo也撐不住,就趴在少爺床邊睡著了。
幾縷陽光透過窗戶紙灑進(jìn)來,照在tomo眼睛上,刺醒了他。
又是一天,聽見外邊有些吵鬧,tomo揉了揉眼睛,走出萬葉的房間。
無法快速判斷出局勢,只見面前的楓原老爺貌似在極力向來人辯解著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tomo向其他的家仆詢問,但并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但那些看上去像是幕府軍的人卻回答了tomo。
“沒什么,只是楓原老爺涉嫌貪污,需要配合一下我們的調(diào)查而已!闭f完,那些看起來是幕府軍的人帶走了楓原老爺。
雖然tomo剛?cè)肼毑痪,但還是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雖然預(yù)感不太好,但是還得去廚房給萬葉準(zhǔn)備早飯。
快步走回萬葉的房間,果然少爺已經(jīng)醒了啊。
“醒了?喏,早飯!眛omo擺上做好的粥飯。
“呃……就這個?你早上就吃這個?!”望著眼前只灑了一些海草的白米粥,萬葉投來鄙夷的目光。
“咦?不行嗎?”tomo一臉懵,他平時在外邊的時候一般都吃不上早飯唉,早上能吃到白米粥已經(jīng)算珍貴了。
“……飲食是生活中的要事,怎么能這樣用粗制米粥敷衍?”萬葉對料理的執(zhí)著讓tomo有些震驚。
“你真的得學(xué)學(xué)料理了!”見tomo沒有回復(fù),萬葉揉了揉腦袋,無奈的對tomo說。
勉強喝下白米粥,雖然味道也沒有那么糟糕就是了,海草還為米粥增添了一絲鮮甜。
“那么接下來…就是劍術(shù)指導(dǎo)了!比f葉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
兩人來到訓(xùn)練場,萬葉拿出兩把竹刀,遞給tomo一把。
“喏,這是我和父親學(xué)做的竹刀,你拿著,這樣在你指導(dǎo)的過程中,我們就都沒那么容易受傷了!比f葉對著tomo笑了笑,tomo突然呆住了,雖然初見時就覺得萬葉的氣質(zhì)非同凡響,但此時被陽光照著的笑容讓萬葉的笑暖融融的,像蜜糖一樣融進(jìn)人心里。
“啊……真美啊…”tomo不自覺說出來了,萬葉一臉懵,盯著tomo。
“?你說什么?”tomo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來了,于是慌忙想圓回來。
“啊哈哈沒有,今天的陽光真美啊……”話剛說完,一片云遮住了太陽。
“唉?可是今天好像沒有太陽?”萬葉反問,tomo悻悻的轉(zhuǎn)過頭。
“啊哈哈…我們來練習(xí)劍術(shù)吧……”
直到太陽落山,兩人才結(jié)束練習(xí),坐在一旁休息。
直到第二天早晨,幕府的人搬走了家中的一些財物,tomo的預(yù)感被印證了,楓原家,要出事了。
第十五天早晨,整個楓原府已經(jīng)不剩什么財物,只留下一些工作過很久的家仆與tomo,府上的人將這幾日的工資付給了tomo。
過后,tomo目睹的是落寞的少爺,與散去的家仆。
“少爺…”tomo看出萬葉的心情并不算好,想上前安慰。
“不要叫我少爺,就叫名字!比f葉的臉色難看了一分,見tomo被哽住了,又說了一句!澳闶俏业呐笥,不是仆從…”
在這之后的幾月,就是萬葉的15歲生日了……
萬葉生日的當(dāng)天,tomo找到萬葉,帶他來到甘金島。
夜里的天空黑漆漆的,只能看見點點星光在閃爍。tomo攥緊了手里的紙條,那是定制煙花時,長野原煙花店獨有的特色。在長野原有一個人人都知道的傳統(tǒng),每當(dāng)有人要定制煙花,都會配有一張紙條,上面的是煙花的制作方法,因為這個傳統(tǒng),無論多久,煙花都可以再次重現(xiàn)……
“tomo,你帶我來甘金島,是有什么要事嗎?”因為楓原家的事,萬葉這幾天都因為貴族身份而十分忙碌,完全忘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楓葉形的煙花從海平面升起,紅色的火光映在萬葉臉上,萬葉愣了一下,這是,tomo給他的生日禮物嗎……
“喜歡嗎?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定做的,喏,這個紙條你拿著,明年的這個時候,再一起來看煙花吧!”tomo笑著把紙條遞給萬葉,萬葉的臉上,兩顆淚珠滑落。
“喜歡……我很喜歡……”萬葉幾乎是哽咽著說的這句話。
tomo伸手將萬葉臉上的淚水擦去。“萬葉,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萬葉嗤笑一聲回答“這話不是安慰女孩子的嘛……”
“哎?這你就不懂了!男孩子也是很好看的……”tomo看著萬葉,又看愣了,銀白色的頭發(fā)隨著晚風(fēng)飄動,紅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天空中的煙花。
“tomo?tomo?”萬葉見tomo一直盯著自己的臉看,笑著問tomo“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沒有……剛剛在想事情……”
距離上次在甘金島看煙花已經(jīng)過去了幾日,一個壞消息傳來,稻妻的最高統(tǒng)治者──雷電將軍頒布了「眼狩令」
tomo與萬葉作為神之眼的持有者,自然也成為了被通緝的對象。
這天tomo約上萬葉,再去了一趟甘金島。
“要是有一天,稻妻的土地被災(zāi)禍侵蝕,人民也不再被神明注視,你會選擇,怎么做?”tomo問萬葉,萬葉不知道,這是他與tomo最后一次如此愜意的聊天了。
“我想,我應(yīng)該會選擇過隱姓埋名的日子吧……”萬葉低頭思索片刻,對這個問題做出回答。
tomo輕笑一聲轉(zhuǎn)身,萬葉并未理解這個轉(zhuǎn)身是什么意思,直到半夜才淺淺入眠。
屋后窸窸窣窣的聲音,讓萬葉感到有些煩躁,但是困意令他不想睜開眼睛。
突然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環(huán)住了,十分安心,那人身上是薄荷的味道,萬葉只感覺渾身暖暖的,皺著的眉頭被突如其來的擁抱抹平了。
“萬葉,對不起……”
隨后的一句話,萬葉并沒有聽清楚多少,只記得前幾個音節(jié)是“愛して”
直到天亮,萬葉坐起身來,回憶起昨晚的聲音是什么意思,卻不能想通。本能的想去找tomo問問,但接連幾天,萬葉在鳴神島的任何地方,都沒有找到tomo。
萬葉去問宵宮,卻只聽她說tomo離開了稻妻,去旅行了,萬葉有些賭氣,為什么不帶上他。
后來,他在聽街頭傳言時才得知,tomo向眼狩令,發(fā)起了御前決斗……萬葉向天守閣狂奔,一路上頻繁的使用他剛得到的神之眼,但等他趕到天守閣,卻還是遲了一步……
只見tomo從天守閣的階梯上掉下來,手中的刀已然斷成兩半,神之眼也從頭繩上掉落。萬葉趕著在神之眼的火光熄滅之前,接住了神之眼。
“不能讓他熾熱的愿望,被砌進(jìn)冰冷的神像里……”
后來萬葉離開了稻妻,攜著離開稻妻前,在宵宮那兒定制的與那日一模一樣的煙花。
“你看見了嗎,璃月的光景”
煙花再次從海平面升起,昔人好像又出現(xiàn)在面前,時間好像又回到了他們一起看煙花的夜晚。
“我好像明白了你那天的話,是‘我愛你’對吧……”萬葉喃喃自語著,抬頭看向天空,紅色的火光又照在他臉上,只不過這次看煙花的心情,和之前不一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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