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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紓
“就是這個嗎?”翊看著手里的圓片。
這就是傳說可以毀滅人類,乃至毀滅全宇宙的東西嗎?一個三百年前的電腦病毒會有這樣的威力?看這里松懈的警衛(wèi),這種可能性似乎不大。或者是在漫長的歲月中,人類早已忘了有這樣危險的東西存在。
兩天前左之最后一位長老去世至此左之一族就只剩下翊一個人了。
左之也曾是輝煌的王朝,人類的統(tǒng)治星上都有左之的分支。左之是驍勇的民族,他們的信念便是征服一切。
T3統(tǒng)一聯(lián)盟的建立使左之頃刻崩塌,左之一族幾乎被趕盡殺絕。活下來的是被聯(lián)盟豢養(yǎng)的小孩,因為左之人對戰(zhàn)爭的敏銳是天生的。
“只要有一個左之人活著,你們總有一天會后悔!”左之四世被處死時的預言。
這個預言的實現(xiàn)者,就是——
“翊?”凊對于部下的報告毫無吃驚的表示,“聯(lián)盟D13區(qū)執(zhí)行官?這對于一個左之人來說是很高的職位了!
凊沒有表情的看著顯示器上的資料,銀色的眸子冰冷的閃過一絲殺意:“看來左之一族將會提前消失。去把紓請來!
紓的左眼是黑色的,右眼是黑色的,這一點他很像左之人,但他不是。
對于凊的邀請,他從不認為是一種榮幸,他不喜歡凊沒有感情的眼神,但他喜歡強者,也只服從于強者,身為聯(lián)盟首席執(zhí)行官的凊正是這種人。
翊望著這個和自己有著相同眼眸的男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叫紓,聯(lián)盟特別助理。我的任務(wù)是接近你,在病毒尚未擴散前殺了你!
翊的嘴角有意外的笑容,眼前的紓有著基因人一般的完美面孔,聯(lián)盟特別助理,到底是哪方面的助理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奔偟哪樕蠜]有一絲的不悅,“我喜歡強者,所以服從凊的命令,但如果你比凊強的話,我會服從你!
“如果我不是呢?”
“你得從這世界上消失。”
紓是獵殺行動的執(zhí)行者,只要他一聲令下聯(lián)盟所有的槍都會指向他,所以翊除了讓他跟著外別無他法。
不過紓是只很好養(yǎng)的動物,獨立,還很能干,翊開始明白為什么凊把他養(yǎng)在身邊了。
“你要去哪?”紓站在旅館的窗前,看著沙發(fā)里像死了一樣的翊。
“去拜訪一個老朋友。”翊隔了很久才說。
紓滿意于翊虛弱的樣子。左之的優(yōu)良遺傳將證明真正的翊是絕對令人畏懼的。
“我想休息了!瘪吹穆曇魩撞豢陕。
紓的笑容在永遠陰沉的天空下顯得燦爛:“不要我陪嗎?”
“嗤!瘪茨樕嫌谐芭男σ猓拔疫沒這種癖好!
紓依舊優(yōu)雅的笑著,稍一欠身,離開了房間。
翊臉上的疲態(tài)一掃而光。
凊你的計劃到底是什么?
炎的火紅色頭發(fā)現(xiàn)在更像是一團火焰。
“為什么派紓?cè)??br> 凊并不在意炎的無禮,慢慢說道:“我只派最適合的人去。”
“這件事應(yīng)該交給我去辦!”
凊看了一眼炎身上那套并不十分適合他沖動個性的黑色軍裝:“你想在全聯(lián)盟戒嚴嗎?”
炎挑了挑眉說:“你是說身為聯(lián)盟警衛(wèi)部仕尉官的我比不上一個特別助理?”
凊扯動了一下嘴角并沒有說話。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毖邹D(zhuǎn)身而去。
把聯(lián)盟警衛(wèi)部也牽扯進去,這件事將會演變成何種混亂的局面。
“我很期待呢!眱醢橹涞男θ莸驼Z。
誰都知道想要讓某種病毒大面積擴散,只要找到中樞電腦就行,而中樞電腦位于人類的母星地球也是盡人皆知的秘密。
幾百年來從未有人做過如此嘗試,只是因為中樞電腦BBO的自控火力系統(tǒng),凡是有東西接近一百公里內(nèi)都會被摧毀。
現(xiàn)在想完成這件不可能的事的人便是翊。當然,首先要有艘太空船。
巴卡迪大陸的南面是一片廣茂的土地,自古這片土地就是屬于愛德華家族的,T3聯(lián)盟唯一的盲點。
紓跟隨翊進入這塊神秘的土地,與金屬密布的城市不同,這里有草有樹,這些地球上的植物幾近一種奢侈品。
翊專注于飛行器的駕駛,不理會紓臉上孩子氣的興奮表情。這里的景物對于一個在巴卡迪長大的人來說太過于陌生了。
二小時后,一個尖角刺入陰沉的天空,這種有很多棱角的建筑已經(jīng)無從考證是哪個時代的杰作了。
“你的朋友住在這里?”紓因為眼前的壓抑建筑而皺眉。
“迪奧·愛德華十三世。”翊不帶感情的說出這個名字。
遠處出現(xiàn)被燈光拖得很長的影子,清脆的腳步聲帶來的是一位有著淡灰色長發(fā)的美麗女孩。
“翊,歡迎來到古德那!迸⒌哪樕嫌泄交男θ荩罢,父親大人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
愛德華十三世的女兒,紓幾乎以為是管家機器人。
古德那陰暗、潮濕,昏暗的燈光將四壁的古怪雕塑裝點的更加猙獰。
凌亂的腳步聲在似乎沒有盡頭的走廊理不斷回響。
可以忍受這種環(huán)境的人應(yīng)該是少有的孤僻。
空蕩的大廳放滿古老的東西,以至于紓踩在那種用動物毛發(fā)織成的織物上時小心翼翼。任誰都知道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紓看了眼身邊的翊,表情一直凝固著。
大廳里的一扇門開了,紓期待在進來一個怪異的老頭,而進來的是一個有著明亮大眼的男孩。
翊的臉上有了笑容:“迪奧,很久不見了。”
圓圓臉大眼睛的可愛男孩是愛德華十三世,古德那的主人,富有的商人,聯(lián)盟的幕后支持者之一,如此的年輕。
迪奧用一個可愛笑容當作回答,然后目光停留在紓身上,用一種清脆愉悅的聲音說:“翊,左之何時又多出一個來了?”
“不是!瘪吹穆曇粢沧兊幂^輕松,“紓是聯(lián)盟的特別助理。”
迪奧有些詫異的向紓走去。他走動時紓才發(fā)現(xiàn)他淡灰的頭發(fā)長長的拖在地上。
迪奧走到紓面前,像觀察一件物品一樣細細打量。
“和左之人一模一樣的眼睛!钡蠆W臉上有發(fā)現(xiàn)的快樂,“好漂亮,像人造的一樣!
面對迪奧好奇的黑眼睛,紓報以友好的微笑。
“他是你的嗎?”迪奧的問題換來翊的搖頭。
似乎松了口氣,迪奧一臉嚴肅的對紓說:“不可以打翊的主意哦!
紓用面向的眼光看向翊,沒有得到回答。
迪奧的臉上展現(xiàn)了一個與陰森古堡極不協(xié)調(diào)的陽光笑容:“多住幾天吧,古德那也許是宇宙最后一塊凈土了!
古德那很安全,除了死氣沉沉之外,一切都好。
這是個有巨大拼花玻璃窗的房間,卻仍需要照明。
古德那的東西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巨大的光明,呆板,繁瑣,當然迪奧除外,這個人簡直像是古德那的太陽。
“翊,”紓看著翊剛毅卻總沒什么精神的臉問,“你怎么會認識愛德華十三世的?”
“你很煩。”翊生硬的丟出三個字。
紓并不介意:“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歡我,但在你死前,請忍耐。”
翊半瞇的雙眼中射出利刃一般的光:“對于煩人的東西最好就是處理掉!
紓吃驚于翊的威懾力,笑了笑說:“留著我,會對你有用的!
低沉的敲門聲傳來,然后進來的是更像是姐姐的迪奧的女兒。
“翊,父親有話想和你談。”
翊跟了女孩走出去,紓將已經(jīng)亮了很久的通訊器打開:“是我,出這么事了?”
“聯(lián)盟警衛(wèi)部已經(jīng)介入,行動由炎負責。”
炎?那個低智商的仕尉官為什么也來插一腳?紓不由得皺了皺眉。有炎在,會發(fā)生太多的意外情況,會壞了他的計劃。
古德那的地下機庫里至少有一百艘各種型號的太空船。
升降器快速的沉入地低。站在翊身邊的迪奧越發(fā)顯得嬌小。
“我準備了一艘旅行船!钡蠆W總是帶著可愛的笑容,“戰(zhàn)艦需要軍方登記,每次過關(guān)都要檢查,對你而言太危險!
升降器停住,門向兩側(cè)滑開,一艘破舊的旅行船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最不易引起懷疑的型號!钡蠆W繼續(xù)說道,“我加裝了主炮和機槍,所以自重會大一點,你不可以帶太多補給!
翊細細觀察過后說:“你真是設(shè)想周到!
迪奧聳聳肩說:“我最寶貝的東西要去做很危險的事,當然要萬無一失的準備。”
翊低頭看著迪奧童稚的面孔,看它變得凝重。
“我一直在想,”迪奧轉(zhuǎn)過身去,“你會不會是我的兒子!
翊一腳踩主迪奧拖在地上的長發(fā)。
“我開玩笑。”
晚餐豐盛而令人驚奇。
植物是真的植物,肉類也是真的肉,不是人造的。
紓不由得環(huán)顧四周,這個看似人員稀少的城堡隱藏著復雜的系統(tǒng)。
翊似乎早已習慣這里的神秘古怪,優(yōu)雅的進餐。
沒有人交流談話的空蕩餐廳一片寂靜,所以當炎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便顯得突兀。
“愛德華大人,我是聯(lián)盟警衛(wèi)隊仕尉官炎,請允許我?guī)ш牭顷!?br> 迪奧沒有一點吃驚的表示,繼續(xù)著晚餐。
“愛德華大人用餐中,二小時后準予登陸!边@里唯一的女孩子說。
古德那的特殊地位,炎也不敢造次。紓暗自好笑,炎一定很不甘心。
二小時可以做很多事。
可以從容的吃完晚餐,稍適休息,然后迪奧送翊和紓到飛船里。
“我希望還可以再見到你。”迪奧陽光般的笑容有一絲悲傷。
翊輕吻迪奧的唇:“我也希望如此!
深沉的天空中灰色的巨鳥劃過天際,開始一段未知的旅程。
炎的確和古德那的陰森氣氛格格不入。
迪奧在沙發(fā)里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
炎感覺迪奧就像一只蜥蜴,冰冷的表情和眼神,讓人覺得很不自在,冰涼且滑膩。
“愛德華大人,我正在追蹤一個名叫翊的逃犯。我得到消息說他潛入了古德那!
迪奧的眼睛就如盲者般:“很抱歉,恐怕你的消息有誤。”
“我確信我的消息正確。”
“那你是認為我窩藏逃犯嘍?”
“不敢。但我剛才有接受到太空船升空的信號!
“是嗎?我不知道。”迪奧推的一干二凈。
炎臉上有了怒意,但這個聯(lián)盟主席都忌憚三分的人,即使幫助翊逃走,他又能有什么話說?
“我告退了,不會再來打擾您了。”炎及有禮貌的退出。
“很不錯的男孩子,只是缺少磨練!迸⒆油蝗徽f。
“你這樣認為嗎?麗迪亞?”
完美的偽造記錄使太空船順利的離開巴卡迪的關(guān)卡進入茫茫宇宙。
紓將紅酒送到翊面前:“我們下一站的目的地是……”
“是我,不是我們!瘪唇舆^紅酒品嘗了一口。
“你以為你現(xiàn)在喝的是哪里來的?”紓在翊身邊座下。
翊透過酒杯看著紓,一片血色:“有你這種部下真是種悲哀。”
“人總是追求更好的,不是嗎?”
“這次恐怕你要失望了!
紓笑了笑,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不認為你的行為等于自殺嗎?”
“那很好啊!瘪绰冻稣{(diào)侃的笑容,“省得你動手殺我了!
翊站起來向臥室走去,身后傳來紓的咒罵:
“白癡!”
紓洗過澡后走進這艘太空船唯一的一間臥室,而這臥室里唯一的一張床被翊占據(jù)。
紓脫了衣服躺在翊身邊。
翊似乎熟睡著,但紓確信他是醒著的。
翊的臉不同于已往的生硬,柔和的不像是翊。
翊的電腦資料有一段是空白的,似乎是人為覆蓋的,是凊嗎?
凊的反應(yīng)太過平靜了,只是派他去劫殺。如果那個病毒真如傳說的一般可以毀滅一切,應(yīng)該會有全聯(lián)盟的圍捕。
是所謂的病毒根本是以訛傳訛,還是凊另有目的?
紓突然笑了:“翊,我不需要你的信任,你只需證明你是全宇宙最強的人!
紫色的柔美天空,四處散落的白色氣根植物,有四季,有晝夜。
這個地方叫做心谷。
在所有的地球人心中,心谷是美麗的。
正因為她的美麗使得心谷日漸丑陋,自從有了人類。
全宇宙的毒品集散地就是這里。
□□、販毒集團,暴力孳生,聯(lián)盟警衛(wèi)部都已放棄的地方。
紓走在心谷最繁華的街道上,接受行人的注目禮。
飛船的燃料和食物都不夠,只好降落在這個來往船只避讓不及的星球。
紓小心翼翼的避讓地上成片的積水,呼吸著骯臟的空氣,他開始詛咒,詛咒那個正安然在飛船上大睡的男人。
酒吧的門壞了一邊,另一邊也搖搖欲墜。
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她,這個星球上紓碰到的唯一可稱為美麗的東西。
正和男人調(diào)情的姑娘帶著職業(yè)誘惑者的微笑。
紓笑了笑,調(diào)轉(zhuǎn)了目光。
“朗姆酒,不加冰!奔傋诎膳_前,饒有興趣的看著酒保疤痕縱橫交錯的臉。
人類心中最美麗的地方,還真是諷刺啊,這個墮落之城。其實這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美麗的,丑陋的是人類。
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彌漫在空中。她在紓的旁邊坐下,用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像你這種男人還真是罪孽!彼脩猩⒌穆曇粽f。
停留在身上的帶著□□的目光,紓故意忽略了很久,而此刻,他又成了這位女士的目標。
“你還不是一樣!奔偦卮。
她笑了,但沒有發(fā)出聲音:“這些人好討厭,為什么不到一個清靜點的地方坐會?”
“比如?”
“我家。”
她的家比紓想象中更干凈、明亮、舒適。
如心谷天空般的紫色,晨霧一般。
“你不是這里的人!彼龑峥Х确旁诩偯媲,“你來自巴卡迪!
紓的心中有一絲驚訝:“為什么這么說呢?”
“你的氣質(zhì)屬于巴卡迪!彼樕嫌械靡獾男θ,“從巴卡迪來的人總是高貴美麗的!
“你一直住在這里嗎?”
“出生在這兒,也將終老在這兒!
紓覺得和她的談話如此輕松,就像老友間的閑聊般。
“你的眼睛真漂亮!彼f,“我聽說宇宙中只有一種人的眼睛是這樣的!
“你知道還真不少。”紓笑著說,“不想看仔細些嗎?”
她會意的坐在紓身邊。
金色的如輝煌的太陽黑色的又如厚重的烏云,“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人!
紓看著這個沉迷于他美貌中的女人,小巧的面孔,小鹿般的眼睛,紫色的。
“一個女人如果想在心谷生存下去是很簡單的!彼蝗徽f,“這種生活似乎是一種永恒!
“帶我走吧!
紓幾乎立即點頭:“對不起,我不能!
她跳了起來:“你們男人總是這樣,總是逃避責任!
紓面對她怒氣沖沖的表情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她又躺回紓懷里:“每次我都下定決心要離開這里,每次到了最后關(guān)頭卻又反悔。我討厭這個地方,卻總留戀著什么,我怕走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這片紫色的天空了。”
紓回到飛船上,翊帶著初醒的睡臉陷在沙發(fā)中。
“我今天不準備做飯!奔傄苍隈磳γ孀隆
翊吁了口氣,淡淡的說:“在女人那里找回自信了?”
紓美麗的臉孔上找不到一絲怒意,眼神卻意外的冰冷:“我建議你不要激怒我!
翊的嘴角揚起弧度:“你是想告訴我激怒你的后果很可怕?”
紓嚴肅的點頭。
翊看起來更加萎靡:“你何必來受氣?飛船的大門為你敞開著!
紓注視翊很久,突然站起來說:“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穿黑色軍服的人出現(xiàn)在心谷,引起極大的騷動。
炎略帶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個自稱心谷執(zhí)行官的瘦小男人。
“我不是來整頓的!毖渍f,“我來找一個逃犯!
瘦小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心谷的逃犯太多了,您找哪一個?”
炎給出翊的全息圖象。
“不,沒有這個人!
“那,這個呢?”炎給出紓的圖象。
“有,來過這里!
炎在酒吧找到她。
“見過他嗎?”炎拿著紓的圖象問。
她的紫色眼睛關(guān)注著炎。
“小姐!”炎低下頭。
“嗯?”
“你見沒見過這個人?”炎不知自己哪來這么好的耐心。
她看了一眼紓的圖象:“沒見過!
炎壓下怒氣,笑了笑說:“你媽媽沒教你不可以在警衛(wèi)面前耍花樣嗎?”
“先生,”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懼思,“我們也有行規(guī)的!
炎驚異于她無畏的目光:“你會知道代價的。”
他回頭對手下的副官說:“查查她有沒有執(zhí)照,沒有的話帶回巴卡迪受審。”
炎對這次行動極度不滿。只需查驗關(guān)口登陸編號就可以解決的事情變得如此復雜。當然,身為警衛(wèi)部仕尉官的他,無權(quán)查看登陸記錄,除非凊的命令。但對于他的申請,凊遲遲沒有回音。
凊到底是怎么想的?炎部明白。不過這和他沒多大關(guān)系,他的目標是紓,只要是紓想要達成的目的,他都要破壞。
翊的話越來越少,讓紓愈發(fā)覺得自己如同空氣。
紓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個病毒,使他懷疑是否有其存在。
于是,紓?cè)虩o可忍了。
“我不是服務(wù)機器人!”
“什么?”似乎一直在打盹的翊沒聽清。
“為什么煮飯是我,打掃也是我?”
“我有叫你做嗎?”
紓為之氣結(jié)。不錯,這些都是他自愿的。
翊卻有了笑容:“我以為你已經(jīng)被凊訓練成永遠不會發(fā)脾氣的好好先生呢!
“你想看我發(fā)脾氣?”
翊沉默,然后說:“我從來沒有朋友,你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沒有人可以容忍你!
“你已經(jīng)是和我相處最久的人了!
紓有小小的驚訝:“我真是榮幸!
“我很懶,不會照顧別人,很自私,從不會為他人著想,脾氣壞又沒口德,所以,你還是不要跟著我比較好!
紓呆了很久,走到翊面前摸著他的額頭說:“你哪根經(jīng)不對?”
“唉,”翊拂開紓的手,“我如此誠實的自我剖白,你不聽就算了!
紓望著那雙和自己一樣卻看不出任何誠實感覺的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我冒著被處死的風險跟著你,求求你不要再趕我走。”
翊面對紓無辜的表情,挑了挑眉說:“你還是走吧!
“你到底是不是人?”紓輕聲問,“我都這樣低聲下氣求你了。”
翊臉上有奇怪的笑容:“我不想成為你的食物。”
紓突然捧住翊的臉給了他一個熱吻。
“我要吃你的話早就動手了。”
翊大笑起來:“還真有氣勢。”
紓不屑的哼了一聲。
“好了,去做飯!
又回到最初的狀態(tài)。
你是左之人嗎?
是。
跟我走吧。
不。
你的父母都死了,你一個人沒辦法生存的。跟我走吧。
不。
真是倔強。
我要報仇!
自己都活不成了,報什么仇?
……
跟我走吧,我會幫你報仇的。
“跟我走吧!
翊睜開眼就聽到這句話,還有紓好奇的臉。
“你做什么夢?我很希望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遙遠的過去,如同夢幻。遺忘了許久的事實,為何這時想起?
“有事嗎?”翊用厭煩的口吻說。
紓微笑著說:“我們被聯(lián)盟警衛(wèi)隊盯上了,剛才炎讓我們投降。”
翊瞪了紓一眼:“你很沉得住氣嘛!
飛船劇烈搖晃了一下,紅色警示燈不斷閃爍。
翊立刻坐到駕駛的位置上,雷達顯示有五架警機跟在后面。
左之人的戰(zhàn)斗天性在這一刻覺醒,翊在小半徑掉頭后用主炮擊落了兩架。
子彈不斷擦著機身飛過,主炮充電又需要時間,機槍,卻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翊的目光掃過袖手在旁的紓:“混蛋,還不過來幫忙!”
紓臉上展開絢爛的笑容,他就在等這句話。
一個聯(lián)盟的區(qū)域執(zhí)行官,一個聯(lián)盟的特別助理,卻比訓練有素的軍人高明許多。
在擊落五架警機之后,飛船避入一個小行星群。
翊又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紓檢查了飛船的受損情況。
“怎么樣?”翊問。
“引擎的旋翼掉了,必須更換!
翊不得已伸出手指查看星圖:“到阿美加換吧。”
紓奇怪的說:“可是離我們最近的是新凱斯!
翊的臉異常冰冷:“去阿美加。”
“為什么?”
“不為什么!瘪雌鹕碛。
“你站!”紓嚴肅的說,“我們的航速下降的7節(jié),如果去阿美加的途中被追擊就四死定了!
“我沒讓你留下。”翊不帶感情的說。
紓一把抓過翊的衣領(lǐng),一拳揮在他臉上:“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殺了你。”
翊默默的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無謂的神情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悲哀。
紓拿來冰毛巾敷在翊臉上。
“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打我!瘪凑f。
“也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這種話!奔偨拥。
翊沉默的一陣說:“你曾失去過什么嗎?”
“這是你不愿去新凱斯的理由嗎?”
翊扯動了一下嘴角:“新凱斯原來叫做戰(zhàn)都,戰(zhàn)神之都!
左之時代最繁華的城市就是被稱為圣地的戰(zhàn)都,戰(zhàn)神之都。
人類文明的最高成就在300年前煙消云散,只有聯(lián)綿的廢墟標示著遙遠過去的輝煌。
翊站在廢墟頂端,面對眼前的荒蕪,耳邊響起的是槍聲,凌亂的腳步聲,大人的喝斥聲,孩子的哭喊聲。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左之也曾遵循,但,那是在為王的時候。T3統(tǒng)一聯(lián)盟對左之的滅絕屠殺,在聯(lián)盟時代是正當?shù)摹?br> 于是,他的父母和周圍所有的人都死在聯(lián)盟“正義”的槍口下。
他曾用父母的血起誓,一定會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有著冰冷面孔的人出現(xiàn)在他眼前,用黑暗的陰影擋住血色的陽光。
你是左之人嗎?
是。
跟我是吧。
不。
真是倔強。
我要報仇!
自己都活不成了,報什么仇?
……
跟我走吧,我會幫你報仇的。
凊是聯(lián)盟的首席執(zhí)行官,他唯一的上司便是T3統(tǒng)一聯(lián)盟的主席——燁。
燁和凊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至少表面上如此。燁的親切和更像是中學生而不是聯(lián)盟的主席。
燁將茶放在凊面前,和顏悅色的說:“那個病毒被盜你沒有報告我,我想你應(yīng)該有能力將它解決!
凊一瞬不瞬的盯著燁的娃娃臉,這個全宇宙的霸主有一張讓人毫不提防的清爽面孔。
“可是,”燁繼續(xù)說道,“為什么警衛(wèi)部會來我這兒告你一狀!
“警衛(wèi)部私自行動,出了問題不該是我負責吧?”凊推的一干二凈。
燁笑的很溫柔:“你幾乎把我這個主席給架空了!
“不可能!眱鹾苊靼谉钚θ莸囊饬x:“即使我想這么做,你也不會讓我得逞!
“哦?”燁輕巧的坐到凊腿上,“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嗎?”
凊解開燁的衣扣,露出白皙纖細的□□:“你就這么不相信我嗎?”
燁在凊的愛撫下喘息不定:“警衛(wèi)部的炎是為了你在爭風吃醋吧?”
“沒有的事!眱蹩此普嬲\的否定。
燁揚手給了凊一個清脆的耳光:“偶爾和部下玩玩是可以,但不可以當真喲。”
凊似乎習慣了燁的變臉:“我是屬于你的!彼攀牡┑
“這就對了。不要停呀,嗯,快一點……”
紓獨自做著更換旋翼的工作,對于不知去向的翊已不抱任何希望。
他的私人通訊器一直亮著,知道這個號碼的只有一個人,紓此時不愿見他。
裝好旋翼,紓瞥一眼通訊器——無可奈何的打開。
果然,凊的冰冷面孔出現(xiàn)的顯示器上。
“你在干什么?”凊皺著眉問。
紓拍拍身上的工作服說:“在修飛船!
凊的臉上出人意料的有了少見的笑容:“我不記得你有做過這方面的工作!
紓忽略凊的調(diào)侃:“有事嗎?”
凊恢復了原來的表情:“我似乎沒有給過你擊毀警衛(wèi)部戰(zhàn)機的命令。”
紓無謂的聳聳肩。
凊用平緩的聲音說:“現(xiàn)在警衛(wèi)部大為惱火,特別是炎。搜索令已經(jīng)發(fā)出,任何人發(fā)現(xiàn)都有權(quán)擊毀你們。你的處境很危險,命令取消了,你回來吧!
紓早料到這樣的后果:“我想留在這里。”
凊沒有一絲驚訝:“你是說,在我和翊之間你選擇后者?”
“是!
凊有一些惋惜的說:“你這么做一定考慮過后果了,我不會勉強你。”
紓沒料到凊如此爽快:“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還不知道嗎?我希望你不會后悔自己的選擇!
“我也希望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風強勁的吹著,幾乎將翊吹的麻木。
為親人報仇的念頭一直縈繞心中,但報仇有很多種方法,血債血償是最缺乏美感的一種。
只剩他一人的左之一族早已煙消云散,靠他是無法將眼前的廢墟回復昔日繁華的。左之已經(jīng)成為歷史了,這是他承認的事實。
所以,宇宙種將不會有左之王朝的復興,只有翊之王朝的誕生。
而那個所謂的病毒,只是一場革命的導火索而已。
聯(lián)盟進入黃色警戒狀態(tài)。
炎被破格任命為行動執(zhí)行指揮,行動代號為“日食”。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電腦病毒的消息被封鎖了。
飛船在宇宙中前行,斷絕一切與外界的接觸,關(guān)閉生活電源,停止活動,只有引擎在運轉(zhuǎn)。
在黑暗中,翊的臉隱約可辨。
“你怕死嗎?”翊問。
“怕!奔偟穆曇粼谇胺巾懫,“沒有人不怕死的。”
“那你為什么還跟著我!
“我告訴過你理由的。”
“跟隨強者?”
“你不相信嗎?”
翊沉默。
“你想試著了解我嗎?”
“也許吧!
“那,”紓來到翊面前,“從我的身體開始吧!
紓的裸體翊看過很多次了。一般而言,自然形成的東西是沒有完美可言的,但紓例外。無論身材、比例、肌膚都是完美的,完美的讓人害怕,讓人忍不住想毀了他。
“我還沒有被人碰過!碑旕从|摸他的身體時,紓說。
“凊呢?”
“他只是欣賞!奔傉f,“我是他的收藏品之一!
“一般有收藏癖的人都不喜歡和他人分享自己的藏品。”
“害怕了?”
“嗯!
“膽小鬼!
“紓,你擁有凊所有所沒有的東西!
“是什么?”
“以后你會明白的!
人類的母星,人類文明的發(fā)源地——地球。
藍色的,宇宙中唯一藍色的星球,在許多遠離地球四處飄泊的人夢中出現(xiàn)的星球。
炎帶了一個中隊守候在火星的軌道上,等待翊的出現(xiàn)。
地球自帶的防御系統(tǒng)足以對付入侵,外一失敗,炎會立即上前阻截。
整個太陽系聚集了聯(lián)盟1/3的兵力,他們要做的只是等候,永無止境的等候。
又一段歷史流逝。
凊的臉依舊寒冰一般,即使是做了聯(lián)盟主席,也未有一絲松動。
誰會想到那個電腦病毒是一次改朝換代的記錄?
“你的愿望達成了,主席!瘪床粠Ц星榈恼f。
“你的愿望呢?”凊問。
“完成了第一步。”
“當上聯(lián)盟的首席執(zhí)行官。第二步呢?”
“聯(lián)盟主席。”
“果然!
“你并不完美,所以你不適合主席的位子。”
“是的,作為一個基因人,我是個次品。”
“一向被視作物品的基因人能走到這一步,你應(yīng)該可以算作偉大了。”
“但基因人終究是基因人,永遠成不了真正的人類!
“所以你的夢想將由我來繼續(xù)!
“我會拭目以待。”
“不管怎么樣,我都很感謝你當年把我?guī)Щ貋。?br> “翊,”在翊正要離開時,凊說:“代我問候紓。”
“我會的!
紓現(xiàn)在是翊的特別助理。
從某個方面講他的選擇沒有錯,但紓卻認為自己錯了。
究竟是哪里錯了?
翊總有一天會成為聯(lián)盟主席,成為這個世界新的主宰。
那一天,也將是離開翊的日子。
“去尋找新的主人嗎?”
“不!奔偟男θ莞裢鉁厝,“這世上沒有比你更強的人了!
“那為什么不愿留在我身邊?”
“因為,我對你而言毫無用處。”
當你得到一切,也將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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