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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這是幾十年來第一位新晉軍團長,我們要給予他最高禮遇,所有皇室成員必須出席授勛儀式!毕x皇的話不容辯駁,雖然他之前從來不會這樣命令他最疼愛的雄子凱倫。
于是凱倫坐在席位上,他三米之內沒有蟲,但現(xiàn)場混雜的氣味和嗡嗡聲叫他非常抗拒,尤其是他現(xiàn)在處于敏感的覺醒期,沒有找引導者只靠控制力壓制精神海的覺醒期。只是控制精神海不要暴動就花光雄蟲所有的力氣,根本無暇去注意任何儀式。
好不容易等到授勛結束,他立刻起身準備離場,卻被剛才還在臺上的新晉軍團長攔住了,凱倫盯著雌蟲胸口的勛章。
“凱倫殿下,”雌蟲有一點緊張,他單膝跪在雄蟲面前,舉起的終端上展示的是雌蟲的所有資產,“我想作為雌侍和您結婚。”
這是其他已婚雌蟲的建議,豐足的資產可以讓雄蟲動心。只不過萊德斯沒告訴他們自己求婚的對象是帝國皇子,這些資產對于一位皇子而言不值一提。
所有蟲都等著看這位平民軍團長丟臉,畢竟雄蟲“兇”名在外,但凡覬覦他的雌蟲據(jù)說都被他的拒絕方式傷的不輕,從來不會顧慮讓貴族雌蟲下不來臺,這位軍團長恐怕是被升遷的喜悅沖昏了頭。
凱倫注意到自己的精神絲線少有的不受控制,悄悄地扒住了雌蟲的軍靴,迫不及待地要把雌蟲納入自己的領地,他慢慢蹲下身,平視雌蟲。
萊德斯仿佛沒有聽見周遭的嘲笑,棕色的眼睛像一顆來自深遠時光里的琥珀,冷靜又真摯。
凱倫見過很多向他求婚的雌蟲,但這樣的眼睛只有眼前的雌蟲有,叫凱倫幾乎壓不住精神海。
凱倫沒有沉默很久:“你叫什么?”嘲笑聲愈發(fā)肆無忌憚,這是為萊德斯晉升舉辦的宴會,凱倫怎么會不知道呢?這明顯是嘲諷雌蟲不自量力。
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做自我介紹的雌蟲冷靜的面具破碎一角,臉微紅:“萊德斯!
萊德斯是一顆行星的名字,那顆行星所圍繞的恒星的名字就是凱倫。
“萊德斯!眲P倫露出一個笑。
雄蟲的笑惑住了萊德斯的心神。
“我不會有雌侍!眲P倫說。
萊德斯琥珀似的眼睛黯淡下來,沒有察覺到雄蟲的精神絲線已經在扒拉他的腰帶了。
“所以你只能當雌君!眲P倫抓住雌蟲的手拉他起身,一直極力壓制的精神絲線瘋涌向雌蟲,如果雌蟲能看見,他一定會被嚇到。
凱倫捏緊雌蟲的手腕,帶著雌蟲起身離開宴會廳,一同無視了那些震驚的臉龐。
連蟲皇都愣愣地站在高臺上,不是因為新晉軍團長全然無視他,而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雄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拐走了。
精神絲飛快地將雌蟲身上沾染的精神力清除干凈,而雌蟲也被凱倫推進浴缸:“洗干凈!彼幌矚g雌蟲身上沾染的味道。
雄蟲下完命令就離開了浴室,一直到雄蟲離開,萊德斯才從茫然中醒來,他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夢,他成功當上第二軍團的軍團長,拿著所有資產向凱倫求婚,凱倫居然叫他當雌君,現(xiàn)在他在凱倫的浴缸里?
即使最好的設想也沒有這樣過于美好,即使這是敵蟲布下的幻境,他也沒有信心離開。
凱倫很疲憊,精神海卻異?簥^,他洗完澡,等了雌蟲很久,甚至于精神力已經不受控制地鉆進浴室。當看到雌蟲還在慢吞吞照鏡子時終于忍不住用精神絲把雌蟲綁出來扔到床上,而雌蟲在一瞬間的警覺立刻后意識到這是雄蟲的精神力于是放棄掙扎。
凱倫覆身而上,他終于可以擺脫煩蟲的覺醒期了。
赤l(xiāng)uo的雌蟲卻遮遮掩掩,不敢與他對視。
“你不想和我交pei嗎?”凱倫怒視他,精神絲焦躁地拍打著雌蟲。
這些精神力只會讓雌蟲渾身發(fā)軟,萊德斯不敢遮掩自己的傷疤了,趕緊伸手勾住雄蟲的脖子:“想!
雄蟲這種時候非常惡劣,他似乎打定注意不叫雌蟲好受,萊德斯像隨波逐流的小舟,他被波濤推上高峰,卻往往在要高潮時被浪拍下,萊德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能不顧廉恥地求雄蟲,才終于釋放出來。
凱倫將雌蟲翻來覆去地折騰很多遍,一直到萊德斯暈過去,才惡狠狠咬雌蟲的嘴巴,悶悶想:叫你現(xiàn)在才來。
第二天,本應上任的軍團長以雄主的覺醒期為由請假,由此引發(fā)軍網(wǎng)上許多軍雌尤其某些被雄蟲拒絕過的雌蟲忿忿不平:這位軍團長運氣未免太好,恰好從不聚會的三皇子出席,又恰好趕上雄蟲饑不擇食的覺醒期,這可能是一場有預謀的引誘。
萊德斯也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凱倫不像其他雄蟲那樣以折磨雌蟲為樂,生氣也只是默不作聲地等你去哄他;非常好哄,而且哄好了還有雄主給予身體上的獎勵(凱倫覺得是懲罰)。
蟲就是會越來越貪心,萊德斯想,他要一顆蟲蛋,屬于他和雄主的,但是雄主不想,每一次雄主都會非常仔細的給自己清洗,這是雄主唯一不溫柔的地方,全然不顧自己多想留住。
凱倫不想給萊德斯蟲蛋,這使得第二軍團的將士都經受了相當長時間的不堪回首的訓練。
“我們有可能死在訓練場!避姶苽冞@樣告訴新來的士兵。
直到某天,萊德斯因為軍務回家很晚。
雄主很生氣,萊德斯忐忑地盯著雄蟲的背影猜測,他感覺自己已經準備好迎接美好的夜晚。
客廳里有一個簡陋的蛋糕,坑坑洼洼的奶油,像被隕石撞擊過無數(shù)次。
一點也配不上雄主,萊德斯這樣想。
“生日快樂,萊德斯!
看著笑靨如花的雄主,萊德斯想了很久,雄主露出奇怪的表情,萊德斯才意識到這是他的“生日”。
他從來沒有過過生日,但這一天的確是值得慶祝的一天。
蛋糕上寫了字:“給我最愛的萊德斯。”
萊德斯明白了,這個蛋糕是雄主自己做的,因為雄蟲寫他的名字最后一筆總是繞一圈,真摯的贊美立刻吐露:“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蛋糕,我可以吃好幾個!
“先許愿!毙巯x打掉萊德斯伸向蛋糕的手。
萊德斯露出迷茫的表情。
“你可以說出來,我會幫你實現(xiàn)的!
雄蟲像神明一樣美麗的臉在他眼前,萊德斯無法思考,脫口而出:“蟲蛋!
看見雄蟲“你不是喜歡我,只是想騙我生蛋”的表情,萊德斯立刻回神,小心翼翼道:“養(yǎng)一只喵喵獸可以嗎?”
雄蟲沒有回答,萊德斯連忙站起來跟著雄蟲:“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可以換......”
“先吃蛋糕!
萊德斯給雄蟲切了一塊,雄蟲皺著眉頭品嘗,幾乎所有雌蟲對于蟲蛋好像有一股天然的渴求,萊德斯當然也不例外,可是喵喵獸又是什么鬼,雌蟲為什么會喜歡那種東西?
雄主一共只吃了五口,萊德斯數(shù)著,食不知味地吃光剩下的蛋糕。
我毀了這一天,他想,我毀了雄蟲給我的驚喜。
“走吧!毙巯x表情嚴肅。
雌蟲頓時覺得自己要被拋棄了。
“不是要蛋嗎?”凱倫打斷雌蟲腦袋里的天馬行空,拉著他的手回房間。
小蟲崽如果和雌君像一點,應該也沒有那么難接受吧,雄蟲想。
當然,那顆蛋破殼后實力證明自己的雄父大錯特錯。
雖然蟲族生育率低下,在雄蟲勤奮不輟的耕耘下,萊德斯如愿有了蛋,欺騙的陰影卻讓他的不安與日俱增。那根本不是他的生日,只是他填寫在檔案上的一天,是他第一次見到雄蟲的日子。如果雄蟲知道了,他會怎么做?會拋棄他,還是收回蟲蛋?
萊德斯變得非常黏蟲,不管凱倫在做什么,他都會偷偷鉆過來,他喜歡穿凱倫的衣服,有一次凱倫發(fā)現(xiàn)雌蟲把自己埋在他的衣柜里午睡。
是我不夠努力沒有安撫好萊德斯嗎?凱倫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可是每次精疲力盡的都是雌蟲。
終于,某天晚上,凱倫摸不到大號的雌蟲抱枕,這些天雌蟲幾乎不會主動離開他。
凱倫的精神力感知到雌蟲在廚房一邊吃營養(yǎng)液一邊哭,凱倫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沒有開燈,循著精神絲的方向走過去。
“萊德斯?”雄蟲叫了一聲,才在雌蟲渴望和眷念的情緒中走過去,立刻被抱住了。
“怎么了?”凱倫不喜歡雌蟲的琥珀似的眼眸被眼淚填滿,在其他地方。
“我不知道,雄主!比R德斯非常討厭自己敏感脆弱的樣子,只會讓雄主討厭自己。雌蟲的課程里有很多敏感暴躁的雌蟲在孕期被拋棄的案例,以此教導雌蟲時刻克制自己的情緒。
激素引起的情緒原本并沒有那么難以控制,萊德斯知道,他可以拿出自制力在雄蟲面前帶好強大冷靜的面具,但雄蟲好像都可以容忍他的一切的態(tài)度使他越來越沒有自控力。
凱倫拿撒嬌的雌君完全沒有辦法:“那么,怎么能讓你好受一點呢?”精神絲線輕輕安撫著雌蟲。
“您......可以親親我嗎?”萊德斯看似小心翼翼,心里卻篤定溫柔的雄蟲不會拒絕他。
凱倫笑了:“不行!
萊德斯看起來立刻就又要哭出來,凱倫連忙說:“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從來沒有主動吻過我!碑斎唬襁@樣的要求也從來沒有過,他一直以為萊德斯不喜歡,所以除了床上,他都會盡量克制自己。
萊德斯的表情空白,像是無法理解。
凱倫靠近他,他們的嘴唇離得很近,萊德斯可以看見雄蟲清澈溫柔的黑色眼珠,雄蟲在等他的吻,就像玫瑰等待晨露,萊德斯心跳如鼓。
萊德斯吻了上去,他沉迷于其中,雄蟲任由他動作,用手和精神絲輕輕安撫他。
雄蟲非常的溫柔。
萊德斯仿佛獲得了一些勇氣,停下來,看著雄蟲:“您......您會有別的雌蟲嗎?”
凱倫輕輕嘆氣:“萊德斯,我希望你記得我的話,我和你說過了,沒有也不會有別的雌蟲,只有你,明白嗎?”
萊德斯愣愣地點頭,求婚的時候,雄主說他不會有雌侍,他忘記了,或者說,是不敢相信。
“還有一件事也請你一定要記好。”萊德斯乖乖看著嚴肅的雄蟲。
“接吻這件事,我想做就會做,所以你想要的時候也不用告訴我!
萊德斯下意識點頭,雄主捏住他的下巴:“聽懂了嗎?”
萊德斯慢慢道:“我想吻您......就可以吻您!
凱倫笑起來,再次吻過去,壓著雌蟲的嘴角含糊道:“是的,聰明的雌君!
被當蟲崽一樣哄著,是前所未有的經歷,萊德斯覺得羞恥,卻不可避免地心跳加速。
親吻不可避免地發(fā)展成親熱,萊德斯一直到破曉才睡著。
醒來時,凱倫不在身邊,但他不再惶恐,洗漱完下樓,雄主正在煮湯。
萊德斯走過去,沒有詢問,討了一個香甜的吻:“早上好,雄主。”
凱倫無可奈何地舉著湯勺看他,萊德斯偷笑著去餐桌等著開飯,從雌蟲的生日蛋糕后,雄蟲愛上了烹飪,熱衷于搶機器廚師的工作。
萊德斯做好和雄主坦白的準備了,雄主可能會生氣,但他已經獲得哄好他的信心。
萊德斯是在基地見到雄蟲的,雄蟲和其他雄蟲一起被運送到基地,他負責將這些雄蟲安置好,給他們送食物,打掃衛(wèi)生和被他們責打,小雄蟲們揮舞著他們無力的拳頭,把被關押的憤怒發(fā)泄到這只看起來甚至比他們還弱小的雌蟲身上。
雌蟲像機器蟲一樣忠實地執(zhí)行自己的任務,這些雄蟲的力氣和那些成年雌蟲相比,簡直像是撓癢,而且這些雄蟲會越來越無力,最后消失,這是所有來到這里的雄蟲的宿命。
黑發(fā)黑眸的雄蟲比他見過的所有蟲和玩偶都要精致,他雖然害怕,但是沒有大吵大鬧,他打量著雌蟲:“你也是被抓來的嗎?”
這是第一次有蟲這樣和他說話,聲音里沒有憤怒和輕視,所以他愿意停下手里的打掃工作回答:“我是他們從垃圾星撿來的!
“他們也會讓我在這里工作嗎?”
小雄蟲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也不過十幾歲的雌蟲感到無所適從,匆匆離開。
第一天的研究還算可以承受,雄蟲們只是更加生氣,向雌蟲扔他們可以抓到手里的一切。
那只特別的雄蟲卻反應太超前了,他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研究蟲員給他包傷口的紗布散落一地。
雌蟲連忙過去要給他重新包扎,但雄蟲警惕地后退。
“你們放了什么進去?”雄蟲充滿敵意。
雌蟲茫然地搖頭,他不喜歡雄蟲這樣看他,比那些成年雌蟲看他的眼神更叫他難受。
雄蟲泄了一點力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雌蟲死死盯著雄蟲的傷口,刺眼極了,他不明白雄蟲為什么要任由傷口流血,“他們叫我垃圾,因為我是他們從垃圾星撿的!
雌蟲這樣說著,抓過雄蟲的手臂給他涂藥。
“明天還會放東西進去嗎?”雄蟲順從由著他涂藥,看著傷口說。
不利落的傷口讓雌蟲意識到,這只雄蟲試圖把研究蟲員植入的東西挖出來,但是沒有成功。
“我不知道!贝葡x說。
雄蟲會陪他說話,試圖從他那里了解信息,即使雌蟲幾乎什么也不知道。雌蟲把黑發(fā)雄蟲每次都吃完的紅龍果從其他雄蟲那里悄悄勻給他,但雄蟲沒有吃得更多,食量和情緒一樣越來越低。
一直到某一天,雌蟲被吩咐去打掃實驗室,正好看到做完手術后的雄蟲,在與雄蟲四目相對后慌張地撇開了視線。
那一天,雄蟲背對著他,比任何時候都更防備,用肢體語言告訴他不要過來。
雌蟲不知道該說什么,可是他知道,雄蟲尤其是年幼的雄蟲是一種非常脆弱的生物,那些對雌蟲而言很快愈合的傷痕在雄蟲身上觸目驚心,他只能強制性地給雄蟲上好了藥,被抓了好幾下,他仔細地檢查雄蟲的蟲爪,沒有受傷。
雌蟲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抱著黑發(fā)雄蟲放到那個銷毀了無數(shù)雄蟲尸體的酸池里,一身冷汗地驚醒。這只雄蟲是不同的。雌蟲想,他不應該像其他蟲一樣死在這里。
雄蟲的脾氣去得很快,第二天就又愿意讓他替自己處理傷口了,還老是偷偷看他,卻不肯說話。
“我可以幫你實現(xiàn)愿望,只要你說話!贝葡x為了讓雄蟲開口,做出一個他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承諾。
雄蟲如釋重負,卻斂著表情矜貴地說:“我叫凱倫,如果我的家蟲來找我,請你告訴他們我來過這里。這樣他們應該會放過你,就當作是之前我對你發(fā)脾氣的賠禮吧!
凱倫,這是雄蟲的名字。
又過了十幾天,雄蟲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一聲不吭,仿佛和其他實驗體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我明天要出去采購,”雌蟲擋住監(jiān)控,只發(fā)出氣聲,注意著雄蟲的表情。
雄蟲迷茫地看著他,不明白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雌蟲緊張地又說了一遍,然后問:“有蟲可以救你嗎?”如果沒有,他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雄蟲瞪大了眼睛,可愛極了,雌蟲緊張的心情放松下來。
“為什么?”雄蟲輕聲問,他不是懷疑,只是單純的不理解,不明白這只蟲為什么要冒這樣的風險救他。
但雌蟲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只知道:“我不想你消失!边M去酸池的雄蟲,連一根骨頭都不會留下。
雄蟲看了雌蟲好久,沒有姓名的雌蟲沒有變過,那雙琥珀似的的眼睛還和最開始一樣,冷靜,不會說謊。凱倫扯下幾根自己的頭發(fā)交給雌蟲:“把它們送到雄蟲保護協(xié)會!
“我一定會送到的。”雌蟲笑了笑。
雄蟲擠出笑容:“謝謝你,我等你回來!
等他回來,從來沒有蟲對他說過這樣話。
雌蟲好不容易得到離開基地的機會,對外面的一切都不熟悉,他擺脫隨行雌蟲的監(jiān)視,慶幸雄蟲保護協(xié)會很有名,很容易找到,向他們說明來意后,一位看起來位居高位的雄蟲熱情地招待他,然后讓他稍等。
過了五分鐘,雌蟲盯著眼前的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精致的糕點,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他從窗戶跳了出去,在看到身后追擊的蟲時跑得愈發(fā)快。
數(shù)不清有多少雄蟲被運到基地,死在基地,如果雄蟲保護協(xié)會真的能保護雄蟲,基地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存在這么多年。
但他不知道應該往哪里跑,現(xiàn)在他已經無處可去了,可是凱倫還等著他。
他往蟲群密集的地方鉆,不顧一切地跑,前面有蟲攔住他,他好像被什么東西擊中了,他精神恍惚地盯著前方那個大號的凱倫,和向自己沖過來的“流星”。
獨闖祭典的雌蟲被拿下,他已經完全失去行動力,這只雌蟲甚至一次進化的年紀都沒到,骨翅都沒有,叫蟲很難相信他是來刺殺的,雖然那股不要命的勁頭很像。
“那是什么?”蟲皇看見他手里握著什么,推開侍衛(wèi)攔他的手。
“翠玉谷!贝葡x終于松開手,手里的頭發(fā)讓蟲皇屏住呼吸。
這是一場舉國嘩然的犯罪,涉事雄蟲雖然有貴族身份,仍被判處死刑,罪名是利用未成年雄蟲進行精神力研究并導致多名雄蟲死亡。這是帝國成立以來雄蟲被判處的最高刑罰,而罪名也是不可饒恕的。雄蟲保護協(xié)會許多高層涉嫌庇護犯罪,涉事雄蟲被判處流放,雌蟲則是死刑。有傳言說這次的受害蟲甚至涉及皇室蟲員。
雌蟲的傷總是愈合的很快,其實他已經可以出院了,但一直等著有蟲過來告訴他一點消息,他對外面的世界可以說一無所知,靠自己去找凱倫太難了。
那只和凱倫很像的大蟲來了。
“凱......那只雄蟲怎么樣了?”雌蟲小心地問面前這個和小雄蟲很像的大蟲,“我可以見見他嗎?”
蟲皇想到雄子的狀態(tài),“他不方便!眲P倫現(xiàn)在對周遭的一切都很抗拒,一旦有蟲進入視線,就會變得暴躁。
“你救了他,這很了不起,作為獎勵,你可以提一個要求!毕x皇對救了自己雄子的蟲非?犊。
“我......我想見他,”雌蟲心里對說話不算數(shù)的小雄蟲有一點點的埋怨,“怎樣才能見到?”
“......如果你能成為軍團長!毕x皇暫時沒有讓雄子受到任何刺激的打算,于是提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條件。
“我一定可以見他!毙〈葡x十分堅決,棕色的眼睛里仿佛有光。
這基本等于沒有提出任何要求,蟲皇無可奈何,力所能及地給他開了綠色通道,讓他不再是黑戶,并且為他辦理入學。
有了終端以后,雌蟲用星網(wǎng)搜索關于凱倫的信息,但皇室的隱私總是保護得很好,他只知道凱倫是帝國皇子,名字是宇宙中一顆遙遠的恒星的名字,有很多行星環(huán)繞,離他最近的那顆行星被命名為萊德斯,所以在填寫身份信息時他一筆一劃地寫下這個作為自己的名字,生日則是他生命中第一縷光照進的那天,是他遇見恒星那天。
萊德斯用這個名字入學參軍、積累軍工。而很多年后,蟲皇被一只雌蟲堵住,那只雌蟲是第二軍團的準軍團長。
這位準軍團長說:“我想見三殿下!
雌蟲的眼睛太過明亮,蟲皇一下子就想起自己隨口給出的承諾。
凱倫在那次事故中留下了心理創(chuàng)傷,不喜歡陌生場合和蟲,從來不強迫他出席任何活動的蟲皇只有這一次不同:“這是幾十年來第一位新晉軍團長,我們要給予他最高禮遇,所有皇室成員必須出席授勛儀式!
然后,萊德斯莽撞地向好不容易見到而且可能再也見不到的雄蟲求婚。
萊德斯忐忑地說完,雄蟲還在沉默,不安地抱住雄蟲:“雄主。”
凱倫下意識回抱雌蟲,輕輕說:“我不知道你受傷了。”
“什......”萊德斯剛發(fā)出聲音就被堵住嘴巴。
“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辛苦了,我的萊德斯!
雖然不知道雄主在說什么,但是萊德斯終于問心無愧地享用雄主的招待了,各種意義上。
對于答應雌君生蛋這件事,凱倫非常后悔,雖然黏蟲期的萊德斯非?蓯郏茄矍懊骰位蔚財[在他的地盤上的蟲蛋分走了雌君幾乎所有的注意力,讓他非常暴躁。
一顆蛋,如果不是凱倫極力反對,萊德斯甚至要帶著蛋睡覺!
等幼崽破殼,這種暴躁到達了頂端,就雄蟲幼崽來說,赫爾曼簡直活潑過頭,一個不留心就跑到花園里刨坑,滿身泥地被抱回來。凱倫簡直懷疑自己的雌君生了一個挖掘機。
更難以忍受的是,即使這時候,雌蟲也寵溺地看著蟲崽。
在萊德斯看來,小蟲崽一頭黑發(fā),柔軟又漂亮,像小號的雄主,不管做什么都非?蓯。
他不能理解凱倫的排斥。
萊德斯抱著裝乖的幼崽建議:“我可以帶赫爾曼去軍部住一段時間!
“什么?”凱倫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要為了他拋棄我?”
萊德斯:“我不是,我沒有!
“那把他送去夏宮!毕膶m有專門蟲員安排皇室幼崽。
“如果這樣,我們見他一面會很難,”萊德斯不舍地看著小蟲崽,似乎馬上要哭出來,“他現(xiàn)在還小,再大些我會教他聽話,不會惹雄主生氣!
不喜歡自己冷靜強大的雌君哭的凱倫意識到,小蟲崽是強買強賣的附贈品,他只能斬釘截鐵地向萊德斯說,更是給自己的精神海保證:“不會有第二個蛋了!彼院笠欢◣痛葡x洗干凈!
萊德斯眨眨眼:“當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話!
精神海莫名不安,凱倫看著雌蟲仿佛誠懇的眼睛,再看幼崽純然無辜的、如同復刻的琥珀似的眼睛,起了一陣寒意,他知道這乖巧背后是花園里無數(shù)無辜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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