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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啊啊啊啊嘁!”
Belphegor在短短一分鐘內連續(xù)打了三個噴嚏,一個接著一個,險些沒讓正摸索著褲袋里飛刀的他被刀鋒割到手指。
身子一陣發(fā)顫,鼻腔里刺癢不斷,兩只手上卻滿是飛刀鋼線,那個移動中的卷筒紙大概離自己約莫有著超過一米的距離,所謂的“面目皺成一團”狀態(tài)也不過如此。
一雙眼睛被一波波的神經傳導刺激得微微瞇了起來,在生理反應的帶動之下,幾把飛刀猛然偏了準線,原本要心口挨刺的目標則僥幸逃脫,成了小腹中靶的結果。
“嘖。該不會是感冒的前兆吧?”
事實稍后便證明了尊貴如我們的王子殿下也會有著一張烏鴉嘴。
“啊啊啊啊嘁!”
好不容易將今天的任務順利完成,在返回varia總部的路上,Belphegor一個勁的重復著那幾個單調的音節(jié),聲音之大讓趴在他肩頭的小嬰兒也不禁輕咳了聲,撇了撇嘴。
“感冒不要傳染我!
“我不過是打了個噴嚏而已,啊哈,說不準是某個人在背地里說王子的壞話呢。”
“強撐是沒好處可拿的!
“嘖,懶得理你。”
迎著路燈昏黃的光暈,王子殿下忽然感覺自己脖頸和雙肩有些酸痛。
該不會是那豆丁又吃撐了吧?
想到這,鼻子癢癢的他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啊啊啊啊嘁!”
順手抽過放在桌上的卷筒紙,Belphegor扯下一截便往臉上覆去,帶著些憤憤然。
“喂,卷筒紙也是用錢買的。”
回到住所的Mammon不知何時已恢復了成人體態(tài),此刻正雙臂環(huán)胸的倚在浴室門邊瞅著那齜牙咧嘴的王子殿下,眉毛挑得老高。
深紫長發(fā)被扎成了馬尾一束,也不管剛才被蓮蓬頭噴濕了多少,竟沒有一點想用電吹風烘干的意思,任其滴答滴答的掉落著水珠濺在木地板上。除了那件斜披在肩上起不到遮擋作用的長睡袍,Mammon也只在腰部草草圍了一層浴巾,胸腹間的白皙肌膚愈加顯得分明起來,原本屬于這年齡的大叔氣場在這具身體上一點也沒能體現出來。
“……明天我叫管家去把超市里的卷筒紙全買下來,省得你又沒事找事借題發(fā)揮。”
“比起這個你還是先擔心一下明早能不能順利起床吧?”
“王子可是健康得很!
“先乖乖吃了這個再說!
“不要。”
“膠囊而已,又不是藥片。”
“剛喝了牛奶。”
“……那就等半個小時!
“可我困了!
“.......分床睡!
“嘖,半個小時其實也不是很久的!
清晨的陽光對于賴床的人來說無疑是比噩夢還糟糕的存在。
尤其是對三重壓力在身的王子殿下來說,那簡直就是個悲劇。
一,與其讓成人體態(tài)的Mammon當自己的抱枕還不如將兩人關系反過來比較實際——彼此手腳壓覆在一起的麻木感可沒有小說里描寫得那么唯美動人,充其量只會使得自己要躺在床上呆上半天才能正常行走而已。
二,有任務,并且看樣子不是一般等級的任務——手機剛按開機就震個不停,幸好他昨晚記得關機調振動才安心闔眼睡覺,否則現在肯定會被Squalo那大嗓門吼出兩個熊貓眼。
三,他確確實實感冒了。
頭昏眼花,鼻塞流涕,四肢無力,整個人軟綿綿的,像是被一團棉花填充成的布娃娃,挺一挺脖頸直起身都成了十分困難的舉動。
“喂,Mammon,你還在么?”
回復Belphegor的也只有那不合時宜響起來的鬧鐘鈴聲。
“嘖!
那把自己弄成氣血循環(huán)不暢狀態(tài)的罪犯卻早已起了床,看樣子應是離了房間不知所蹤了。
王子殿下不僅是氣得牙癢癢,鼻子同樣也癢癢。
“啊啊啊啊嘁!”
不想動。
似乎也沒有什么人在感冒期間特別想動一動的。
昨晚吃下的膠囊似乎沒起什么作用,他只得認命。
于是我們尊貴的王子殿下有些無奈也有些發(fā)暈的繼續(xù)留在床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當然,在給自己放大假的同時,他也不忘把手機給關了,電池和內存卡都取了出來。
也不知睡了幾個小時,當Belphegor揉揉眼睛想爬起來的時候,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燈已經亮起來了。
手掌發(fā)涼,可鼻腔噴出的氣息卻異常灼熱。
試著拂開劉海手背擱上自己額頭,異樣的體溫觸感讓神經傳導有些遲鈍。
嘖,出去逛上幾圈,出了汗就會好的。
起身,下床,還沒沿著床尾繞出幾步,上下眼皮就開始打顫起來,迷迷蒙蒙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子忽然變得綿軟十足,歪歪斜斜的隨著地心引力向下倒去。
“殿下,該吃藥了!
“不要!”
“殿下,這藥不苦的!
“那你先喝給我看。”
“這……這是您的藥哎!
“不管不管不管!王子才不要喝!”
頭戴銀質王冠的金發(fā)孩童蹲在一張長沙發(fā)后,雙手按在自己的耳朵外廓上,小小的臉幾乎要埋沒在一對膝蓋拼湊出來的空隙中。
“殿下……”
一手拿藥瓶一手握水杯的女仆長立在原地進退兩難,只得一遍遍的軟聲哀求著那躲在角落不肯出來乖乖吃藥的感冒病患。
“……Margaret,放下吧!
“……哎?Raisel殿下?您來了?”
得到許可的女仆長放下手中的藥瓶與水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那張長沙發(fā),這才一臉愧疚的往門口退去。
“我親愛的弟弟,若是你死掉了,可就沒人陪我玩了。啊,當然,我是很希望你死掉的!
“……哼!王子可是天才!才不會這么容易死掉呢!”
“嘻嘻嘻嘻嘻,被史學家一致評為因感冒而死掉的第一位王子的名字就叫Belphegor~”
“……”
小小的身影極不情愿的從長沙發(fā)后慢慢踱了出來,一雙眸子無奈又氣憤的使勁瞪向坐在沙發(fā)上的同胞兄長,后者指指桌上那顯眼得很的物事,無辜的咧開了嘴露出一口白牙。
“……總有那么一次你會比我先感冒的!
當然,這話只有默默憋在心里生根發(fā)芽的份。
王子殿下白皙的手指擰開了藥瓶蓋子,細細數了幾顆藥片放在掌心,一仰頭全部倒進了嘴,另一只手忙不迭的遞上水杯。
“……好苦!
“……好苦!
醒來時習慣性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于是Belphegor從舌頭的味蕾上嘗到了些許疑似藥液的味道。
“這是糖漿哎!
房間里一片昏暗,那個坐在床沿的男人似乎沒有開大吊燈的意思,只亮了床頭柜上的一盞小臺燈,昏黃的光暈依稀能辨出暗紫的發(fā)絲色澤和那人手上握著的一玻璃瓶藥劑名稱。
“……抱歉,我睡糊涂了!
“……關于Raisel?”
“哎?”
“……睡吧,不早了。”
像是隨口說出了一個藥物的名字一般自然,varia首席幻術師的臉色在觸及可能的危險性時依舊顯得十分平靜。將藥劑瓶子放在病人碰不到的床頭柜角落里,伸手掖好被Belphegor扯開的被子,Mammon像哄小孩似的摸摸戀人的額頭,確定對方沒到達可疑溫度后,這才踢了拖鞋關了燈,爬到雙人床的另一邊躺下。
“……Mammon。”
“恩?”
“下次記得加方糖!
“……下次我會學習喂你吃藥片的。”
“……我現在就傳染給你。”
話語說得輕巧,但身體在被子的覆蓋下轉動卻有些艱難——我們的王子殿下目前還是一名重感冒患者。平日里有力的手臂這時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在象征性的掙扎一番之后,被輕而易舉控制住的Belphegor只得乖乖的接受了由對方嘴唇傳遞過來的熱度。
“……特別看護費用,病好之后記得劃到卡上!
“嘖,我就知道!
小聲嘟囔了一句就徑自闔上眼睛沉沉的睡去的Belphegor,平日里殺手的敏銳觀察力都在感冒病菌的肆虐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自然也就沒能發(fā)現枕邊人的眼眶下不知何時被抹上了淡淡一片黑色。
“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會存在著祛除不去的障礙物,在跨越不了的情況下,不妨試著繞過去吧。”
筆尖在記賬專用的日記本上來回滑動,以小嬰兒姿態(tài)操縱著卷筒紙觸手的Mammon腦海里突兀的閃現出這句話來。
過去的,終究還是過去了。
王兄或是哥哥,無論在稱呼或是實質上,都是過去式了。
可是,我的金主,我還能在你身邊停留多久呢?
過去的,終究是要過去的。
2009-12-22 完稿于學校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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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本來,是想寫一個單純的王子殿下生病了的故事。
在甲流最嚴峻的時候…一口氣寫到貝爾倒下沉睡的片段。
但是,后續(xù)部分一直沒有感覺,所以擱筆到今天。想著王子生日好歹也要弄出點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來,所以咬咬牙繼續(xù)寫下去。
于是杯具了。
自我感覺和前半部分歡樂的氣場相比較,后續(xù)很沉重很違和【扶額
努力想寫個甜膩的結尾,卻莫名其妙和某歌曲的詞產生共鳴了。
標題也只能改掉,原名《生病記》←正常吧青蔥吧沒妖孽吧【喂!
哎,也只能這樣自欺欺人一下了。
那么,貝爾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