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一章完
喜歡的人從出生前就在自己身邊,那為什么要對其他人感興趣呢!
對其余人不感興趣的同時,元熙又無數(shù)次懷疑過自己能否為那份所謂前世遺留下的模糊又熾熱的感情喜歡上那個人。
他是愛人,又不是愛人,他們的交集只有一部分。
他和元熙的幻想不大一樣,初遇沒有久別重逢的感動,也沒有突如齊來的悸動。
李云祥只是平淡地說:“小丫頭,這里危險!
換個人,換只貓,他不會更熱情,也不會更冷淡。元熙心口那股感情靜靜燃燒,又冷下來。
轉(zhuǎn)世后的愛人,還是愛人嗎?
又或者從前世起就只是她單方面以為的愛人?
元熙不動,李云祥也不動。李云祥在元熙投來目光前就注意到她,衣著亮麗,干凈整潔,與這兒格格不入,大概是某個誤入的富家小姐。
他遠可以什么都不說,為了生存有的是人愿意鋌而走險得罪富人。
去綁架她,威脅她。
李云祥提醒元熙:“早點回家!
元熙在高臺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灰燼在她衣裳壓出痕跡,她全然不顧,貓般悠閑自在:“為什么叫我小丫頭?說不定我活了很久呢。”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崩钤葡楹呛切陕暎T上摩托,轉(zhuǎn)身的一刻臉瞬間垮下來。
當然是因為那雙眼睛漂亮透亮得仿佛未經(jīng)人事。
這樣的眼睛是不會生在這里的。
這座城市,有人醉生夢死,有人生不如死。李云祥隱隱覺得這是錯的,不該那么多人努力活著最后還在泥底掙扎。
總要有人為此承擔怒火,李云祥暫時找不到,只好將目光放在整片區(qū)域,不過他不至于將不滿發(fā)泄到一個姑娘身上。
目光移開了,念頭仍然盤旋。
李云祥在這片外圍轉(zhuǎn)了一圈,回到原地,那兒已經(jīng)空無一人,沒有打鬧和掙扎的痕跡,應該是自己離開的。
也是,誤入的小公主回自己的花園多好,不用去看人間白骨。
李云祥笑起來,不知道在那待了多久,直到圓月高懸。
回去的路上,喀莎問他遇上什么好事才笑得這么開心,李云祥不合時宜地想到那雙眼。
于是他回道:“碰上朵花!
喀莎十分感慨:“能長出來,看來是在富人區(qū)!
李云祥和喀莎曾經(jīng)路過一座花園,隔著欄桿欣賞不到半分鐘,里面的用人就出來驅(qū)趕他們。
罪孽上生長出的花,再純白也來路不明,維護它的消耗足夠許多人正常生活很久。
而她又不是普通的花,不是能僅僅欣賞的對象,所以夸贊變成了對很多人的背叛,辛苦活著的人,盡力笑著的人。
李云祥贊同喀莎,但仍習慣性地說:“說不定呢!
有第一次,就會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shù)次。
每次相遇都隔著一長段時間,往往是李云祥注意到她的身影,她似乎無處不在,周邊是臟亂的環(huán)境,身處其中格格不入,又神奇地沒人去看她。
無論何時何地,她的眼睛從來都透亮明麗。
偶爾,也會是元熙先發(fā)現(xiàn)的李云祥,時間不定、地點不定的相逢宛如命運,她想不通那些問題,便克制著只露出一個微笑。
想再見到他,想和他說話,想與他相識。
更想嘗試坐在他摩托車上,和他親近的女生坐車上時總是笑著,那是種什么感覺?
如果相遇是命運,下一步也會有命運推動。猴子說過那是宿命,不過它也說過宿命不可靠,最喜歡翻臉不認人。
猴子說的話元熙總記得很牢,但記得再牢也沒用,她沒什么神通,在所有故事中都是查無此人。
談論宿命,是知曉前因后果的人才有的特權(quán)。
真正的重逢來得比李云祥預料的快。向來和他爭勝負的車手,這次完全沒有比賽的樣子,落在所有人之后,等比賽結(jié)束,李云祥發(fā)現(xiàn)坐在車手身后緊緊抱著她的元熙。
只有個背影,但李云祥莫名地敢確定就是她。如果不是車手在她下車后遞去一張紙巾,李云祥還以為她發(fā)揮了神奇的能力,讓車手忽視了她的存在。
她臉上沒有血色。
李云祥站到她身前:“小丫頭膽挺大,這個場地平時開就挺危險的。”
蘇君竹擋在元熙之前:“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照顧好她。”然后低聲詢問元熙:“我送你回去?”
元熙拒絕了,蘇君竹也沒有強求,呆在一邊等她,順便驅(qū)逐李云祥:“有人在等你。”
指的是喀莎,元熙順著話也看到她。蘇君竹這么明示,李云祥只好回去,蘇君竹在一旁戲謔地道:“那小朋友是吃醋了。”
元熙好奇:“吃醋?”
“是啊,一看就是喜歡他,酸又嫉,看得緊,黏在一起!碧K君竹認真地解釋,元熙給的定金就是一場比賽的十倍,一堆水幣撒下來時她還以為元熙瘋了,現(xiàn)在車都坐上了,再解答一點情感問題作贈品也不算什么。
元熙注視著對面的打鬧,喜歡就是那樣嗎?她離他很遠,沒有黏著他,她真的喜歡他嗎?
元熙拒絕了蘇君竹,知道她出來,猴子會來找她,幾次迷路都是猴子接她回去的。她沒想到的是李云祥會再來一次,一直盯著腳尖,她以為他早走了。
和上一次一樣,李云祥沒做一點準備,簡而言之,他被名為沖動和緊張的情緒裹挾著,幾乎喪失復雜的思考能力,所言所幸只出于直覺。
“我們看來很有緣,你是李云祥,你叫什么?”他伸出手,既想拉起她,又是想和她握手。
元熙眼眸中彌散開笑意:“你猜猜!
猴子說,她的名字是由她的愛人所起。元熙等著,發(fā)現(xiàn)李云祥四肢僵硬起來。
猜還是不猜是個問題,不管選哪個,李云祥腦中翻不出一個名字,只覺得是少女拒絕了他。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一只手塞進來。
“我叫元熙。”
很軟,他根本不敢使力。
李云祥感覺意識似乎分成了兩半,一半支配他清醒地站著,清醒地記得元熙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半喝醉了酒般,完全記不清自己說了些什么,只想開口,不讓氣氛沉下來。
“你爸爸媽媽呢?一個人來這多危險!
“你和喀莎看起來差不多大,和她一樣也叫我云祥哥唄!
“你喜歡摩托的話,下次哥帶你去安全的路段,怎么樣?”
……
李云祥想元熙是沒聽的,他話太多,連他自己都煩,他平時不這樣,但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的特性再解釋也不過是掩飾。
只有時間能改善印象。
元熙細細聽著,被他的第一個問題就問住了,挑挑揀揀居然只有第二句話好回,因為那不是個問題。
“喀莎是誰?”
“我妹妹!崩钤葡橹赶蛞贿吿呤^的喀莎。
元熙意識到他是真的將喀莎作為家人。于世俗而言,家人無比重要,但于她的愛人,前世的那個,或許不是。
親緣福薄,天煞孤星,哪吒。
哪吒在故事里多是戾氣重的時候,李云祥看著大部分時間都很平和。
如果愛人是真的,轉(zhuǎn)世后的愛人還是愛人嗎?
心一下揪起來,元熙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
冒失的表現(xiàn)讓李云祥一連好幾天輾轉(zhuǎn)反側(cè),他不記得那天元熙的表情,于是睡過去后就有個噩夢等著。
很久沒再發(fā)現(xiàn)元熙的身影后,噩夢的恐怖程度加重了。
他暗中猜忌道:說不定她是只狐妖,而他上了他的鉤。
很快,一連串變故下,一半的夢換了對象——傳說中的哪吒,被他連累的人,宿命般的仇敵。
李云祥在面具巨大的住所中恍惚以為發(fā)現(xiàn)了元熙,回頭再去找,卻沒有找到。
大概是個幻影,想也是,小公主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
忽然,他想到未來,如果他真的練好了,為喀莎和大哥報了仇,最大的德家垮了,富人區(qū)也不再是富人區(qū),那她是不是真會變得無影無蹤。
想找到她的細微聲響混在復仇的洪流中漸漸無聲,只是不時地提起,再被壓下去。
刻意或無意的三點一線,奇跡再次來臨,也不該說是奇跡,元熙和蘇君竹之前就相識,出現(xiàn)在醫(yī)院也正常。
滿是傷患的醫(yī)院里,悲戚和哀嘆隨處可見,她倚著墻,神情與在別處時一般無二,像在看一片塵土,一堵斷墻。
好似生死也不過如此。
是俗世未被她放在眼中,還是她已看透俗世?
醫(yī)院事務繁忙,蘇君竹請李云祥代而送元熙回家。
李云祥瞧著她抬眼,目光在他身上流轉(zhuǎn),許久終于舍得把手從兜里拿出,說聲“好”。
隔著兩層布料,被環(huán)住的地方從內(nèi)臟處燒起來,李云祥不怕火,還是燙得開車都是最低速度,怕一下子沖出懸崖。
變故來得突然,摩托被擊飛,他趴在地上看見元熙落在德家那小子腳邊,蜷縮成一團,痛苦地發(fā)抖。
被召出來幾次都只是在一旁圍觀的元神一下冒出來,火花四濺,一個呼吸,敵方近乎全軍覆沒。
李云祥掙扎著爬起來,所有尸骨都這片煉獄中淪為灰碳。
元熙呢?他無望地翻找,第一次聽見元神說話。
用火的少年開口陰沉:“她被帶走了!
元神居高臨下,李云祥在他的冷眼外感受到些別的情緒。
焦躁、怨恨,李云祥發(fā)覺自己和元神還是有那么點的相像。
“我會把她救出來!崩钤葡檫o手,不知是說給元神還是自己。
因為德三公子突然的求生本能,元熙得以看到哪吒元神的全貌,酥酥麻麻的感覺自胸腔蔓延至指尖,心臟像從這一刻起才學會跳動。
一切死灰復燃。
夜叉見到她時震驚又無奈:“是你啊,這次連你都在,看來都是命數(shù)!
“我前世做了些什么?”
夜叉隨手把她丟進一個房間:“你乖乖呆一會,就有人來接你了!
元熙從地上爬起來,正對上沙發(fā)里窩著的德三公子,她翻找看過的故事,對上號來:“敖丙?”
敖丙一身狼狽,不自覺挺直腰背:“夜叉怎么把你帶來了?”
沒人接話他自言自語也說得挺開心:“你猜猜李云祥會不會來救你。”
元熙煩他:“你還是小孩子嗎?”
不大的暗室陷入尷尬,過了會元熙說道:“李云祥是個好人!彼詿o論是誰被抓,他都會想來救人。
敖丙瞬間捕捉到她話下的漏洞:“能不能做到是另一件事!
元熙猛地站起來:“有想法也好,比如你,你爸爸沒教過你就不會,你從來沒產(chǎn)生過同情、反思、愧疚的感情,對嗎?”
敖丙怒吼:“那哪吒呢?”
兩人一并想起大開殺戒的元神,暗室又一次安靜下來。
一刻鐘后,夜叉打開門,敖丙走去,被夜叉笑瞇瞇擋。骸叭,您的禁閉還未結(jié)束。元熙小姐,有人來接你了。”
夜叉送了元熙出去,忍不住罵六耳雙標。
六耳獼猴敢看著他說主角登場了,配角在不在都不重要嗎?
配角和配角的待遇是不同的,夜叉自嘲專職挨揍,打的猛一點可就直接喪命,元熙專職被抓,唯二兩次,一次在龍宮呆了半天,水牢的影子見都沒見著直接被大殺星搶了回去,這次更是一小時不到。
不過這些話想想也就罷了。
猴子發(fā)覺這一路元熙安靜過頭了,她一向熱衷向它介紹自己的發(fā)現(xiàn),掉落的墻灰被風吹出的圖案、停留在石板逢中的蝸牛殼……這次什么都沒有。
孩子大了總會有心事,沒有媽,它這個“爸”就得上。
它寬慰元熙:“李云祥可以是哪吒,也可以不是,不用太在意!
怎么才能做到不在意?只是提起名字,她渾身血液就在翻滾。
孤注一擲的勇氣無處發(fā)泄。
“帶我去見見他,他們…他多少盡力了!
猴子只能帶她去在東海市的水簾洞,暗中使喚小猴子在她們回去前把李云祥給放出來。
時間卡的正好,到時李云祥正披上鎧甲沖出去。
猴子忿忿不平:“怎么?不信我?”
李云祥只盯著元熙:“對不起!
元熙一愣,回神笑道:“是我該說謝謝……云祥哥……哪吒!
名字似在她唇齒間纏綿,李云祥忽然討厭起“哥”這個字。
猴子哥倆好地勾脖兜走李云祥,背對元熙低聲警告他:“我家崽子還小,別動歪腦筋!
李云祥問猴子:“你們妖精幾百年算成年?”
猴子不說話了,它總不能說元熙被它養(yǎng)了三千年,其實破殼才幾個月,那可直接把底給說丟了。
李云祥心中一陣悸動,轉(zhuǎn)頭看見元熙站在轎車邊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又要融入環(huán)境中。
時間于此刻凝結(jié),李云祥冷鋒般的眉眼一點點柔和起來。
猴子轉(zhuǎn)換面具的表情,余光瞥見哪吒的元神冒了出來,火焰燃燒卻沒有溫度,猴子抓耳撓腮:“真要命!
那天后,李云祥便次次能在猴子那遇到元熙,他問元熙之前住哪,猴子晃著加了料的果汁:“你要訓練,不得給你讓讓?”
它還沒說完,被元熙換了被純正的果汁,隔著面具李云祥也能感受到它沒酒喝的郁悶,但猴子還是把果汁喝的一干二凈。
只有這時,李云祥才能清晰地感受到元熙的強硬。
她很安靜,對什么都打不起興趣的安靜,連他的名字也不怎么喊,但這種安靜不是不能忍受,甚至李云祥很享受與她相處。
高興時會哼不知名的小調(diào),不高興時也只是安靜地躲一邊,很好逗,但不能逗弄過頭。
逗狠了,她就該害羞了。
無論他說什么,她都在認真聽,哪怕元熙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他也覺得她在聽著。李云祥熱衷于在元熙睡醒之時喚她,偶爾能得到一個模糊的哼聲。
一聲足夠心滿意足。
從前是獨自沉浸機械的樂趣,現(xiàn)在是分享自我的快樂。
元熙一直都有努力,只是關(guān)于螺絲和扳手,明明李云祥說的每個字她都認識,連在一起她就是聽不懂,比惡補神話還難受。
前者她可以和猴子說那和她無關(guān),后者卻是她的愛人說給她的。
哪怕只是她單方面認定的愛人,哪怕她的愛人把她當作妹妹。
模糊的感情不斷發(fā)酵,意識到時已經(jīng)分不清那是什么了。
不想假裝家人,不想和別人一樣,但被問及自己的喜好時,元熙意識到那大概是她能夠得到的最近距離。
在一起總要有共同點,他們間好像沒有。她做的最多的是四處游走,然后盤在一個地方消耗時間。
知道這種答案讓元熙沮喪好一陣,她很久沒出去了,花的時間越多越能發(fā)現(xiàn)有些不是努力就能彌補的,再努力她也適應不了在車上的感覺。
近似飛翔的感受。
難受到根本分不清遠離和靠近哪個想法更占重量。
不合適和沒可能在腦中循環(huán)往復。
元熙這些天用于睡覺的時間比以前更多了,但她還是睡在那張沙發(fā)上,李云祥一從池里爬起來就能看見。
哪吒元神就在附近,漸漸了解元神天不服地不服連轉(zhuǎn)世也不服秉性的李云祥也不擔心元神會去為難元熙,元神高傲的很,眼里能看進去的很少。
日復一日,看似平靜,其實假象,宿命的仇敵,不死不休,被打破也是遲早。
休息時,除了想著補全鎧甲作全準備,李云祥開始熱衷猜測元熙真身,他動手能力好,等一切徹底結(jié)束,做個相似的抱枕給元熙。
不過就是李云祥問她,元熙也給不出答案,她一出生就在猴子的幫助下化作人形,之后也沒有變回原型過。
或許是見多了幾次元神的緣故,元熙偶爾會夢起一些事,僅有一些,但也夠了。
所謂的愛追究到底是因為欠下的還沒還,那出現(xiàn)在龍宮也是正常。
再弱她也不是凡人。
軀體的一部分落在自己眼里,元熙心道真丑。
一對羽翼千年前失了一只,如今又被龍王咬掉另一只,痛徹心扉,卻未曾動彈。
還未破殼的羽蛇被敵族丟入海中,乘著風飄入東海,破殼后雖無父母,卻有哪吒精心養(yǎng)護,再后來成了人,想想竟是她第一次使用藏于血肉的本能。
蛇絞殺龍,不過癡心妄想。
落地時,只有紛亂的記憶能阻斷痛覺,她努力環(huán)顧四周,看見了她心愛的,被她虧欠著的少年和那轉(zhuǎn)世后的愛人。
他們打敗了龍王,收回了混天綾。
過去的話語在耳邊回響。
“小蛇,我救了你,你該怎么報答我?”
“說聲喜歡,我就養(yǎng)你!
“到現(xiàn)在,我只有你了……你要一直一直喜歡我!
喜歡嗎?愛嗎?至少是習慣他們的。
在唯一能曬到陽光的沙發(fā)上蘇醒時,少年元神溫柔又專注。
李云祥和別人說話時語氣淡淡,卻又總是幫著對方,在他身上好像能看到一切。
但是喜歡和愛又好痛苦,不在他身邊難受,不在他身邊也難受,她怎么也做不到把自己變成另一個符合他們習慣的存在。
轉(zhuǎn)世后一切感情都會變淡,這一次她還清了,下一世能不能別讓她這么疼?
元熙看到猴子站在自己身邊,想讓它別生氣,但她已經(jīng)連頭也抬不起了。
猴子附在她耳邊說西方有不死鳥,浴火而重生,她會像不死鳥那樣再睜眼又會是漂漂亮亮。
這樣啊,也好。
她的呼吸漸漸弱下去,卻還掙扎著發(fā)出嘶聲。
李云祥希冀地望著猴子,猴子卻是不語。
離開了故土,沒有信從,破殼意味著走向死亡,看似在生長,實則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虛弱。
鬼神可修煉獲無盡壽命,與鬼神比,她的生命短到可以忽略不計。
無盡的歲月將自己封在殼中冬眠,屏蔽五感才可茍存。
重生不過是哄孩子的話罷了。
蓮瓣將蛇身團團包裹,猴子哈哈大笑:“哪吒啊哪吒,你還是這樣,無論如何也要帶她去走條不歸路,她欠你什么,也該還夠了!
元神冷笑:“那是我們的事。她補償?shù)奶,這次算是我欠她!
猴子嘆道:“東海事畢,我也該去了。”它最后看了眼花苞,忽然記起初見時愛美的小姑娘藏著殘缺的翅膀,難過得不能自已。
它想,它也算是親緣福薄,只不過是自己作的。
它不該再冷眼旁觀了。
元神手捧花苞,李云祥竟從他眼里看到對自己的嫉妒,他們真不愧是轉(zhuǎn)世輪回,連感情都是一致的相互。
“不,我們不一樣。我是你,我也是別人,有無窮的轉(zhuǎn)世,我可以一直等,等到她恢復的那天!痹裥χ,聲音落寞,漸漸隱去身影。
雨一直在下,一切都結(jié)束了,李云祥卻笑不起來。
元熙的鱗片是墨玉的顏色,移動時淺紫光芒閃動,水晶也不會比她更漂亮。
前幾天他想著活下來就表明心意,現(xiàn)在他喜歡的人被另一個自己藏了起來。
聽著多像笑話啊。
再沒有更可笑的笑話了。
插入書簽
搞了開頭結(jié)果重看電影發(fā)現(xiàn)原作劇情和記的不一樣。
如果你發(fā)現(xiàn)人設嚴重ooc,劇情無法接受,轉(zhuǎn)折太粗糙,沒關(guān)系,罵吧,你看完我已經(jīng)很佩服了
至少我對你說聲感謝。
以及,人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