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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叫溫嬌,溫柔的溫,嬌氣的嬌。
我的名字和我的人生一樣,溫柔嬌氣的經(jīng)不得半點挫折。
我有一個竹馬,他叫張禹明。
張禹明和我不同,他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乖巧聽話懂事學習好,這些都是他身上的標簽。
但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張禹明優(yōu)秀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的性格。
我和張禹明住對門,從出生起就在一塊兒玩,大了上幼兒園時,張母說張禹明比我大這,在幼兒園里要保護好妹妹,別讓別人欺負妹妹。
張禹明只比我大了半個月,卻比我成熟多了。
起碼……他不會像我一樣感情用事。
張禹明從小就顯露出他異于常人的智商,從幼兒園開始就將我按在地上“摩擦”。
他很聰明,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反觀我——稀里糊涂,做事全憑心情,容易情緒化做事。
我倆從幼兒園時期就在一塊兒了,一直到初中畢業(yè)都是同桌。
總體就是這樣,好了,我要去換衣服參加他的訂婚宴了。
你說新娘為什么不是我?
朋友,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馬最后都能結(jié)成正果,而我和張禹明,恰好就是那不成正果的之一。
張禹明人很冷淡,但對我很好。
小時候上學,他總是緊緊牽著我的手,在學校里也護著我,仿佛我真的是他妹妹一般。
小學一年級,因為老師沒把我和張禹明分到一塊兒,我哭了,哭的很慘,老師問我為什么哭。
我抽噎著說想和張禹明做一塊兒,老師給我擦干眼淚,把我安排和張禹明坐到一塊兒。
我瞬間喜笑顏開,這件事也成為我童年黑歷史之一,常被我媽說出來調(diào)侃我。
一年級下冊時,張禹明小姨的女兒來到他家,小姨家里出了事,把女兒送到張家,讓張阿姨照顧一段時間。
我和她成為了朋友,我們?nèi)齻一起上學,一起回家,放學回家的路上她會用零花錢給我買好吃的,雖然沒比我大多少,但她一直都特別照顧我,就像張禹明一樣。
我懷疑這是他們家的“傳統(tǒng)”。
二年級時她被媽媽帶走,此后的許多年,我都沒有再見過她。
小時候大家經(jīng)常玩過家家,我當爸爸你當媽媽。
我和張禹明也玩過,那時候也流行誰做誰的新娘。
有一次我做了別人的“新娘”,張禹明從來不和其他人玩這種游戲,他覺得沒意思。
可那次,他非常生氣,一把拉過我的手,對那個小男孩嚴肅地說,嬌嬌是我的新娘,你去找別人當你的新娘。
我開心的笑了,小男孩卻生氣了。
張禹明和他打了一架,他贏了,所以我是他的新娘了。
張禹明對我說,將來要娶我做他的新娘,緊張的問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
整個小學階段,張禹明新娘這個稱呼都沒有從我身上脫落。
雖然我偶爾生氣,但心里還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
初中時,張阿姨想讓張禹明去北城一中讀,被張禹明拒絕,那一段時間張阿姨看我的眼神,總覺得有些不善。
后來我才明白為什么,那段時間我家生意出了問題,和張家不再是一個階梯的,張阿姨自然不愿意張禹明被我耽誤。
整個初中我都稀里糊涂的,好像一眨眼間,我的初中生活就結(jié)束了。
畢業(yè)后,張禹明背著人送了我一支玫瑰,并親了我的臉,他讓我等他,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我羞紅了臉,埋在他還不算寬闊的胸口,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栽進了名為張禹明的”深坑”。
高中我是在南中讀的,而張禹明去了北城,高一高二我都渾渾噩噩,整日想著張禹明,想他快點來找我。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我等了八百多個日夜后,張禹明回來了。
從北城轉(zhuǎn)到南中。
我欣喜若狂,但是我發(fā)現(xiàn)張禹明好像變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好了。
他向我告白,提出交往,我同意了。
高三下學期,他冷著臉輔導我,硬生生把我從二本線拉到一本線,我全家都很感激他,可我卻發(fā)現(xiàn)他看我的眼神,總是欲言又止。
高考結(jié)束后,我被順利錄取,可張禹明,卻填了和我們當初說的學校,截然相反的地方。
我去找張禹明,吃了閉門羹。
我心灰意冷的回家,第二天張阿姨就來找我,她轉(zhuǎn)告我張禹明要和我分手。
我問為什么。
張阿姨笑著說,獻之比你看的清楚。
我不明白張阿姨的意思,我問她這是張禹明的意思嗎?張阿姨說是。
她說張禹明高二就被保送了,他轉(zhuǎn)學是為了我。
張阿姨說,因為張禹明答應了我會回來,他不能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我笑了,所以張禹明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為那個承諾?
真是太可笑了。
高考后我整個暑假都縮在家里,我不相信張禹明會這么對我。
后來我聽到父母討論張家,說道張禹明時,我下意識屏主呼吸。
我爸說張禹明是天生的商人,權(quán)衡利弊這個四個字,他算是拿捏住了,他們張家是只認錢不認人,咱們家生意不景氣他們家立馬就換了人。
我媽說之前張夫人對我們嬌嬌那么好,我覺得她是真喜歡咱家嬌嬌,沒想到只是為了合作。
我爸嘆了口氣,是啊,誰能想到張夫人演技這么好呢,早知道當初就不認張禹明做干兒子了。
我媽愁眉苦臉,也不知道嬌嬌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瞧著他最近很不開心。
我爸氣呼呼的說,張家都是一群見錢眼開的人,誰能給他們錢給他們利益他們就能貼上去,枉我當了這么多年老總還識人不清,害了嬌嬌,哎。
我爸說張禹明現(xiàn)在在拉攏市長,有很大可能會和市長女兒在一起。
我媽說將來要給嬌嬌找一個人品好的,像張禹明這樣的,那是絕不行。
我從父母口中聽到的話,掀翻了我對張禹明的認知。
我也明確的知道,當初那個說長大會娶我的男孩,走丟了。
也許他是喜歡我,可他明確的選擇了未來,但他的未來,不會有我。
父母也知道我和張禹明有過一段,但他們沒想到我會這么長情,一直到今天都還在念著他。
我也沒有想到我會這么長情,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念著張禹明,還是念著他過往對我的那份好。
大學畢業(yè)后,我進了公司,從基層做起,一步步做到了總監(jiān)的位置。
這期間,張禹明帶領(lǐng)張家,成為了北城的龍頭企業(yè)。
也正如父母說的那樣,他和市長女兒在一起了。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些什么,張禹明選了前途,我沒有選。
從初中畢業(yè)到現(xiàn)在,也有十三年了,從張禹明說將來要娶我做新娘,距離今天也有二十多年了。
時間如流水,匆匆不回頭,我們都沒有回頭路可走。
我年紀也大了,父母給我介紹了人見面,都被我一工作為由搪塞過去。
母親欲言又止的眼神,讓我有些心虛。
我瞞著所有人,又偷偷愛了張禹明好久。
直到——他給我寄來了他的訂婚請?zhí)?br> 我枯坐一夜,冷風吹的我臉疼,心也疼,也讓我徹底清醒過來,我已經(jīng)不再年輕,也早就過了幻想愛情的年紀,總抓著過去不放,于我沒有一點好處。
于是我打算去參加他的訂婚宴。
父母不放心我,我笑著說我已經(jīng)放下。
但我知道,我并沒有徹底放下。
我去參加了張禹明的訂婚宴。
現(xiàn)場很熱鬧,來的人很多,其中也有張禹明小姨的女兒,我和她聊了幾句,就落座了。
儀式開始后,張禹明牽著她的未婚妻,款款步入宴會廳。
我看著張禹明,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從他身上,我再也看不到以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郎了。
儀式完畢,他領(lǐng)著未婚妻來敬酒,見到我時,他面露愕然,似乎驚訝于我今天會來到現(xiàn)場。
他未婚妻發(fā)現(xiàn)了他情緒不太對,冷著臉問我是誰。
我搶在張禹明之前回答,“妹妹,我是他妹妹!
接著又端起酒杯,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這一刻,我徹底放下了對張禹明的念想,心中有些空寂。
那些喜歡依賴念想,都不重要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說,張禹明,再見,我要奔向我的未來了。
喝完酒后,我笑著目送他們離去。
宴會很熱鬧,我有點煩躁,便提前退場。
喝了酒沒法兒開車,我叫了代駕。
坐在車上看窗外掠過的景色,這一刻,我突然很想有人陪著。
訂婚宴的半個月后,張禹明帶著未婚妻來我家,說是拜訪一下干爹干媽,我爸媽是張禹明的干爹干媽,按理來說是應當拜訪的。
可他們家已經(jīng)許久沒來走動了,現(xiàn)在過來,無非是看到哥哥拿下了和政府合作的項目,這才來“走親戚”。
我笑了。
許是從哪里聽到了閑話,他未婚妻看我的眼神有些不滿,我都一笑而之,心如止水。
等他們走后,對上母親關(guān)切的眼神,我說,“媽,有好對象記得介紹給我認識!
我媽握著我的手,說一定給我介紹最好的對象。
第二天,母親帶著我去參加廟會。
我跪在大殿蒲團上,對著滿殿神佛,許下心愿。
往年我都是求張禹明平安喜樂,今年我想為自己許個愿。
——希望今年溫嬌能走出過往,覓得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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