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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這是我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在那個封建時代,只要是有兵家籍的兒女,都會去鎮(zhèn)守戰(zhàn)場,我們鎮(zhèn)子還算幸運,不至于慘遭毒害,所以鎮(zhèn)子里尤為平靜。
當時只有6歲,有位女子把我從福利院領養(yǎng)了來,她生得格外漂亮,小巧纖細的手,握著我稚嫩的小胖手,蹲下來摸了摸我的頭,輕聲的對我說:“我叫白逸,今后,便是你的養(yǎng)母!蹦菚r的我點點頭,就當是認識了。
回到家的幾天,住的格外不慣,一切都很陌生,白逸出門時,總會把我?guī)г谏磉,我總是站在邊上被她牽著,看著她用尷尬的笑容面對別人,這好像只有我能察覺出來。
晚上回家的時候,她總會一個人在臥室的陽臺里,腿上放著一個箱子,里面有很多小玩意兒,最多的,便是照片?砂滓輳膩頉]有想給我看的意思,我也沒過多問。
8歲過年的時候,白逸帶我出門買年貨,可能真的是因為相貌出眾吧,總有些大姨大伯勸她早日嫁人,嘴里總念叨:“逸兒喲,姨給你找個好人家吧,一個人帶孩子挺不容易的。”
她總會笑著搖頭并說:“不了,姨,我有心悅之人了。”然后便帶我匆匆離開。晚上別人家的年,過得開開心心,而我吃過年夜飯使同伙伴們去放炮了,回來之時,2樓主臥室的燈還沒關,我輕輕上樓,在門內聽到了一絲嗚咽聲,當時她講話的內容太長了,只記得白逸說:“三茶六禮,明媒正娶!
九歲那年,還是普通的一天,白逸在院里澆花,而我坐在窗邊寫著先生布置的作業(yè),樓下大門的門似乎被悄悄打開了,發(fā)出細微的吱呀聲,我敏銳的往大門一看,有位女子悄悄的溜了進來,等一下…還是個女人吧?我站在窗邊,看著那個穿著軍裝的人,記得當時先生講課說過,去了戰(zhàn)場的女人沒幾個是能平安歸來的。
她似乎發(fā)現養(yǎng)母白逸了,我看得清楚,她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我清楚的看見了她的樣貌,那的確是個女人,不過那個笑,讓人看不太透。
我依舊是靜靜的站在窗邊上看,那個女人突然從后邊抱住了白逸,明顯的身高差,這女人估計得有個1米87,抱的動作很輕很穩(wěn),還很快。
養(yǎng)母開始嚇了一跳,試圖掙脫,可當她碰到那女人手上的鏈子的時候,猛的低頭一看,愣了個兩三秒,反應過來,轉身看抱著自己的那個女人,白逸的眼睛里早已熱淚盈眶。
當時我不太明白,只看見養(yǎng)母也抱著那個女人,說什么,聽不太清,只不過我在他們身上好像看見了只有電視劇上有的愛情,可…兩個女人又怎么會有愛?
我拋開想法,一個箭步沖下了樓,站在旁邊呆呆的看著她們,問白逸:“養(yǎng)母,這是誰?”
白逸呆了幾秒,輕聲道:“你的主母,我的愛人。”
旁邊那個女人看著我,面帶笑容:“顧喜這么大了呀,也是個好看丫頭,”然后蹲到我面前,“我叫顧凜,你養(yǎng)母的愛人!
當時迷茫的我,小心翼翼的說了句:“主母!
未來的幾年,我們三個都生活在一起,鎮(zhèn)子的人都知道了我們家的情況,在老人的思想里,女子和女子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在中年人和青年之間,沒有反駁,也沒有接受;但是鎮(zhèn)子里的一些孩子,看到他們總會喊一聲:“主母顧凜,養(yǎng)母白逸!奔幢闼麄兗依锶私塘撕芏啾,不允許他們那么叫,也依舊改不掉。這可能就是她們的魅力吧。
在我馬上18歲成人禮的時候,意外依舊來了,b國因為混進了a國的臥底,使b國全地發(fā)生了暴亂,敵軍和我們的鎮(zhèn)子僵持了好幾天,已經有三分之二的人上車逃離了,敵軍卻突然攻了上來,幾年前的兵人和軍人不愿再向前沖鋒,只有顧凜一人抗敵。我和白逸在車上,幫著那些還未上車的人。
我轉頭的那一瞬,親眼看見一枚子彈穿過鐵板,射中了顧凜的小腿,她站著沒動,甚至沒喊出來,我不知道那有多痛,我只聽見,主母最后一聲喊的是:“顧喜,帶你娘上車!”
我的意識瞬間清醒,一把拉住白逸,把她拽上了車。又是一枚子彈,他打中了顧凜的小腹…用著他最后的力氣,把鐵板往敵軍那扔,然后對著我們笑了笑,用著我們所有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可是那三個字我卻看懂了,那是:“我愛你。”
隨后,我因為沒有抓穩(wěn)養(yǎng)母,她義無反顧的跳下了車,朝著主母那奔去,撕心裂肺地喊:“不要去啊,你還沒娶我過門呢…!”
我看見很多枚子彈穿過白逸的身體,她倒下了,可我依舊看得仔細,她在往已經死去的主母那爬,主母的身體溫度應該在逐漸下降,他到死全都不愿趴下,毅然而然的半蹲著,頭低下,再也眨不開眼了?赡芩J為,我和白逸已經平安的遠離這了吧,可是…我還是辜負了顧凜。
車越開越遠,我已經看不清遠處的情景了,直到現在,我也沒能知道,養(yǎng)母最后有沒有碰到主母,那是我一生的意難平。
戰(zhàn)爭很快就結束了,我和鄉(xiāng)親們回到了鎮(zhèn)子,在政府的維護下,這里變得如以前一般繁華,一名軍人將我們帶到兩幅棺材前,里面躺的是尸體已經冷透了的顧凜和白逸。
鎮(zhèn)子里的鄉(xiāng)親靜了很久,有兩三個婦女在悄悄哭泣,以前最受不了她們的老人低下了頭,青少年和中年人誠懇地向她們敬禮,那些小孩子呢,還不懂事的在旁邊問:
“主母養(yǎng)母,你們怎么還不醒呀?”
那次戰(zhàn)爭我們鎮(zhèn)子只去世了倆人,她們是我的至愛親人:主母,顧凜 養(yǎng)母:白逸
是那時候鎮(zhèn)子里留下來的一句話:
“凜風站前線,逸愿與君亡!
故事就到這里了,我要和我親愛的姑娘告別了,八抬大轎,明媒正娶,親愛的愛人,信我,我定不負你,前線需要我,我意愿娶你。
——顧喜
1958.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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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軍訓期間想的一篇短篇百合小說,第1次這樣寫,也希望大家喜歡呀,這一篇就更到這里了,已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