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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封一品文官嫡女魏氏錦婳為太子妃,魏氏錦書為太子良娣!
錦婳按捺住內(nèi)心的驚訝,面上平靜地接過圣旨:“臣女領(lǐng)旨。”
魏氏雙姝在京都人人皆知。魏氏一族自建國以來一直為京都第一氏族,到了其父魏禎寧這一輩更是達到頂峰。
魏錦婳一直都知道父親對那位二殿下很是看重。直到二殿下被皇上立為太子,更是成了世人明晃晃的太子一黨。
她有些不看好那位太子,不明白父親為什么選擇了他,而不是那位中宮所出的長子。
她曾在宮廷宴會上見過那位太子爺,那人太過冷漠,滿殿佳麗無一人入的了他眼,甚至看向他的生身母親,當(dāng)今貴妃娘娘也未曾露出幾分笑意,魏錦婳甚至還察覺出他對幾個偷偷望向他的世家貴女們露出幾分嘲諷的神色。
這人可不是什么好把握的角色兒,魏錦婳心中默默道,暗暗看向那位高坐王位的皇帝,一個風(fēng)流成性的皇帝倒是生出了心機不俗冷漠至極的兒子,或許他更像那位擅權(quán)的母親。
宴會實在無聊,她們這些參宴的氏族女無非就是皇家對世家展現(xiàn)恩寵的玩意兒。錦婳在胡思亂想著。
“魏愛卿的女兒如今也長大了!蔽哄\婳正乖巧安分的坐著,不想皇上一句話讓宴會所有人的目光轉(zhuǎn)向她們。
錦書素來安靜內(nèi)斂,見此情景早已緊張極了。
到底是世家子女,自小的教養(yǎng)讓二人迅速反應(yīng)過來,起身行禮。
“說起來,跟迎樺是一般歲數(shù)?”皇帝的一句話引得在座之人分分動其心思。這是要將魏氏女賜予太子了。皇帝素來寵信魏氏一族,一個正妃之位怕是跑不了。
時間太過久遠,錦婳早已不記得當(dāng)日是如何走出殿外,或許她當(dāng)時根本不甚在意。姐姐錦書仰慕太子在魏家人盡皆知,若是太子妃,那肯定就是姐姐錦書。
那日錦婳按照父親要求,前去書房,一路上她心里總是靜不下來。到了書房門口才勉強穩(wěn)了心神。
果然。
“錦婳,為父和貴妃娘娘都認為你嫁去太子府比錦書合適!
錦婳皺眉,魏氏雙姝,說的是她和雙生姐姐錦書,二人雖為雙生子,但錦婳容貌絕世,智絕無雙;錦書長相清純,單純善良。
父親是怕姐姐扛不住太子府的明槍暗箭。她心中很是清楚明白。但還是開口:“可是姐姐素來愛慕那位。”
“錦婳!”父親難得對她嚴厲“他是太子!”
錦婳嘆了口氣:“是父親,姐姐素來愛慕那位太子!
父親似乎對她的稱呼已經(jīng)免疫:“錦書有她的去處,這也是她的責(zé)任。”
直到圣旨下來,錦婳還是忍不住去書房質(zhì)問父親。
“父親!”錦婳開口“姐姐為什么……”
“這是你姐姐的決定,也正是她的義務(wù)!弊跁狼暗娜祟^也未抬一下。
想起那位太子冷漠的眼神,怕不是父親為了讓那位多疑的太子安心。
過了幾天,錦書才雙目通紅的來到錦婳的院子。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在來了!卞\婳斟了杯茶遞給她。
錦書接過,抿了一口:“對不起……”
錦婳嘆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早知你喜歡太子,也是我占了你的太子妃……”
“我知道!”錦書打斷,手里不安的絞著帕子“貴妃娘娘和父親心中的太子妃都是你,是我,是我不如你聰慧漂亮……”說罷低著頭沉默。
“姐姐不必妄自菲薄!卞\婳起身蹲在她面前,一雙美目盯著錦書的眼睛“從小到大,你總是父親心中的驕傲,相比調(diào)皮搗蛋的我,他可更喜歡你。而且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京都那些自詡才女的那些人沒一個比得上你!
錦書咬著唇,不語。
“你可知,入了太子府會面臨什么?”錦婳突然說“據(jù)我所知,那位趙家的嫡女成了側(cè)妃,李家的庶女是良娣!
“我知道,我會盡力護住我自己……”錦書悶聲開口,頓了頓,補充道:“我不后悔,錦婳!
若家中有誰能讓錦婳有幾分小女孩而般的開心,那定是她的長兄,魏蘇和。她還記得兄長小時候老跟她一起調(diào)皮搗蛋,二人從小就是最親密的兄妹,有時連父親和姐姐都在吃醋。
直到兄長去參軍,書信往來到底不便,二人才沒那么黏糊。
接到妹妹嫁人的小心,蘇和緊趕慢趕地回來。錦婳看著蘇和一副沉穩(wěn),完全不見而是調(diào)皮的模樣,有些感慨,到底還是不同了。
“想什么呢?”蘇和扯了扯錦婳的小辮子。錦婳嘴角抽搐,還是老樣子!
“在想嫁人后的生活唄!”雖然被扯的有點兒疼,好歹讓幾年不見的兩人之間氣氛親密了不少。
沒有想象的打趣聲,錦婳回頭看向蘇和,一雙擔(dān)憂的目光直直的朝她射來。錦婳失笑:“怎的哥哥比我還緊張?放心,你妹妹是誰!區(qū)區(qū)一個太子府,還難不倒我!”
雖然錦婳與那位太子殿下在各種場合遠遠的見過幾面,但是第一次說話,還是在新婚之夜。
直到數(shù)年,錦婳還是忘不了那晚太子撩起她赤紅色蓋頭與她對視的模樣。
冷漠中似乎夾雜著許多復(fù)雜的情緒,讓人一點兒也看不透,這種感覺一直讓錦婳不安。
婚后的生活似乎與婚前變化不大,錦書錦婳母親早逝,父親娶的續(xù)弦似乎并不讓父親滿意,仿佛只是為了不讓倆姐妹占著喪婦長女的名號,家中大小事在錦婳懂事起就交給了她。
她雖然淘氣,到底家里的事情可以在經(jīng)驗豐富的老嬤嬤協(xié)助下處理的井井有條。
變數(shù)到底還是發(fā)生了。
那日除夕宴會,太子多吃了些酒,又說一月進宮陪伴母妃,便不折騰出宮回太子府居住了。錦婳點頭贊同,她今日也累急了。便說自己去宮門口座馬車回府。
那天她和冬兒路過上林苑,還未走幾步便被一個身影攔住拉到一旁,冬兒正要呼喊,就被那人打暈在地。哪怕錦婳再疲憊此時也精神了許多,立馬穩(wěn)定了心神,借著月光看向那人的臉:“大殿下?!”
“呵呵!贝蠡首臃路鹱淼牟磺濉熬褪悄悖∈悄愫湍愕母赣H!把孤從太子之位拉下來!是你!”
“大殿下您冷靜!卞\婳慌亂起來,強逼著自己冷靜,大腦飛速轉(zhuǎn)起來。今日除夕,皇后娘娘為顯仁慈,特意給宮人們放了假;蛟S皇后也巴不得,若是自己死在宮里,父親和太子的聯(lián)盟怕是也得產(chǎn)生嫌隙。
“冷靜?”大皇子嗤笑一聲,伸手掐住錦婳的脖子。錦婳奮力掙扎,長長的指甲狠狠的刺入大皇子手臂內(nèi)側(cè),挖出了一道血痕。
“你這賤人!”大皇子反手一巴掌,剛剛恢復(fù)呼吸的錦婳沒來得及躲過,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借著力道往一旁跑去,邊跑邊呼救,心里暗暗發(fā)誓將來一定要將此人碎尸萬段已報今日之仇!
“救命!”錦婳慌亂著踩到自己的裙擺,跌在地上,纖細嬌嫩的手掌狠狠的被粗糙的地面刺破。眼看著那人即將過來,錦婳從發(fā)間抽出一支金簪握在手中對準他。
大皇子見她發(fā)絲凌亂的模樣邪邪的笑道:“京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難怪我那個弟弟對你是一見鐘情。”
錦婳皺眉,想著此話的意思和動機,冷冷開口:“大殿下,您天之驕子,倒也不必因為我一個小小女子斷了整個前途吧?”
“你說的對,但是我更喜歡鄭迎樺心愛的女人喪命!
錦婳慌忙閉上眼睛往后退去,大腦還是不放棄的思索辦法,正當(dāng)她絕望的時候,一把長劍揮向大皇子企圖抓住她的手,隨即一聲慘叫,錦婳慌忙睜眼,太子正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大皇子。
“殿下!”錦婳從未覺得他臉上冰冷的目光如此讓人心安,不由得撲在他懷里。
“沒事了,錦婳。”太子有些不自然的輕拍她后背,身后的宮人們將倒在地上的大皇子帶走。
次日,錦婳從夢中醒來,就聽聞大皇子企圖弒君,幽禁王府的消息。錦婳明白,皇家是在意太子妃的名聲,弒君可比刺殺太子妃的罪名大多了。錦婳滿意點頭,昨日那一巴掌是真的疼!
“主子,魏良娣來了!倍瑑捍蛄撕熥舆M來稟告。
“快請快請!卞\婳難得心情好。
錦書一臉擔(dān)憂的走進來,看見錦婳臉上手上的傷不由得紅了眼睛,咬著牙暗恨道:“知道大皇子素來偏執(zhí),沒想到竟敢在宮內(nèi)暗害太子妃!幽禁王府真真是白白便宜了他!就該讓爹爹哥哥狠狠參他一本!直接送入大牢才好!”
錦婳無奈:“是是是,敢動我們魏家的女人,就該孤獨終老一輩子!”
錦書驕矜的點頭:“說的對!”
姐妹倆笑做一團,錦書調(diào)笑地打量錦婳:“我看昨兒殿下帶你回來時,那緊張勁兒,今兒還特意請了專門為貴妃娘娘診治的容太醫(yī)?梢姷钕聦δ闶钦娴纳闲!
錦婳也想起昨日他恍若天神般出現(xiàn)的場面,一時間有些臉紅,又想起什么,不安的看向錦書。錦書白了她一樣:“你再想什么!殿下對你上心也是我希望看到的!我之前以為殿下才華橫溢,只是人清冷了些,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人是真的冷!卞\書似乎想起什么一樣抖了抖。
錦婳點頭:“殿下確實是冷漠了些。”
她想起新婚第二日,侍妾們前來敬茶,他狠狠的把那幾位敲打了一番,導(dǎo)致那兩位不用她出手就安安分分,乖巧極了。又想起昨日臉上微沉,隱隱透露出暴怒的樣子,心里一暖。突然覺得父親選擇這位也不是沒道理。
接下來的日子,錦婳與太子關(guān)系愈加親密,錦婳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太子來的時候嬉笑逗趣,非要把那冷若冰霜的臉逗笑了不可。
此時太子就在一旁無奈的看著她各種小動作。
日子一天天過去,錦婳也有了兩個月身孕,就在此時,皇帝駕崩,太子順理成章的繼位。錦婳被封皇后,新皇還特意賜下了“珍”作為封號。貴妃被封太后。
所有人都覺得珍皇后是本朝有史以來最幸運的皇后,家世不俗,容貌氣質(zhì)皆是上乘,得新皇歡心,太后寵信,腹中又懷有皇嗣。新皇曾下了明旨,珍皇后魏氏錦婳所出之親子為太子,此詔永不追回。
舉國嘩然,唯錦書滿意地點頭,看向錦婳的目光充滿著欣慰。后宮一些女人無不記恨著錦婳,可惜她素來不是個以德報怨的。那些不安分的直接被錦婳送入冷宮。很快,十月懷胎,錦婳產(chǎn)下一名皇子,取名明寄。
直到后來錦婳還記得那天皇上慌張的模樣,她甚至懷疑若小明寄晚出生幾個時辰,他的父皇都要昏厥。這樣豐富的表情出現(xiàn)在他臉上,一時間讓錦婳也沒那么痛了,很快便順順利利的將孩子生了下來。
后宮在錦婳的打理下井井有條,已經(jīng)為貴妃的錦書被皇帝賜了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好讓她協(xié)助錦婳。錦婳也漸漸的與后宮那些女人們交好,一時間無人不贊嘆皇后賢德。
懷第二胎的時候新皇眼里充斥著喜悅,嘴上卻嘟囔著錦婳自己還是個小孩子,生下的混世魔王指不定怎么鬧騰。
果然,第二胎讓錦婳百般不適,哪怕皇帝早拋下他冷漠的神色小心哄著,也沒讓錦婳多吃一口。
“這小混蛋就不該出現(xiàn)!”皇帝恨的咬牙切齒。
錦婳無奈的笑笑,略顯蒼白的小臉上冒出一絲紅暈“皇上說什么呢!他會聽到的!”
“那又如何?”皇帝臉上不為所動,手卻誠實地安撫著錦婳的肚子。
懷胎五個月,太醫(yī)判定是雙生胎,錦婳聽聞笑笑,對錦書說:“這可不就是咱們?我到希望是兩個可愛的小公主,到時候還請姐姐教他們琴棋書畫才是!”
錦書臉色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過了些日子,冬兒神色慌張的進來,錦書道:“怎么了這般慌張?”
“娘……娘娘!
“快說!”錦婳拍了一下桌子。
“老爺,被貶官至三品了!
“怎么可能!”錦婳大驚,父親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魏氏一族素來為文官之首,對!文官之首!只怕皇上如今順利登基,早已視權(quán)勢滔天的魏氏為眼中釘肉中刺!
“召……魏貴妃!”錦婳咬牙,一字一句道。
“錦婳,今日找我來有什么事兒?”不多時錦書前來,見錦婳臉色不好,只當(dāng)是身體不適。
“什么時候開始的?”錦婳冷冷開口。
“什么?”
“父親是怎么回事?魏家是怎么回事?”錦婳咬牙暗恨“皇上打壓魏家!為什么我一點兒消息都聽不到?若非今日冬兒去了趟宮門,你們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錦婳!”錦書有些慌張“皇上說了,魏氏一族已影響到……”
“影響到他?!”錦婳不可置信“魏錦書!你是魏氏嫡女!你怎么可以眼睜睜看著他打壓魏家!魏氏一直對皇帝忠心耿耿,魏家每一個人都從未有過半分不臣之心!魏氏一族多少人為保國泰民安戰(zhàn)死沙場!魏氏一族又有多少人死于社稷?!如今的魏家的一分一毫都是先祖窮盡一生所換!你怎么可以幫著皇帝瞞著我!”
錦書看起來慌張急了,連忙站起來:“錦婳,你聽我說,爹爹說了,魏氏一族早已成了皇上必拔的一道刺,魏氏經(jīng)過數(shù)代,權(quán)勢滔天,皇上不會允許的,但是魏氏還有你我,你我在宮中,魏氏就不會倒!
“什么時候開始的?”錦婳咬牙“他什么時候開始打壓魏家的?”
錦書有些猶豫,看向錦婳的眼神,不由得說了實話“從……剛登基。”
“啪——”錦書反手將桌上的茶杯摔翻在地,大怒道:“他憑什么。!魏氏扶他上位!他……啊……”
“錦婳!”錦書慌亂的接住錦婳搖搖欲墜的身體。連忙喊人叫來太醫(yī)和穩(wěn)婆。
過了一天一夜,錦婳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兄妹,因為是早產(chǎn),妹妹的身體看著十分虛弱,只能小心將養(yǎng)著。
這些日子錦婳一直不肯見皇帝,每當(dāng)她想起她那人一面每晚與她歡愛,寵溺著她,讓她沉溺在無邊無際的小女人的幸福中,一面在朝廷上不留余地地打壓魏氏,更不知道何時和父親錦書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愣是讓她半點兒沒看出來。
錦婳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模樣,冷漠到目空一切,冷漠到讓人無法窺其內(nèi)心,當(dāng)日她還覺得此人心機之高讓人恐懼……
錦婳收拾了思路,前去給太后請安。
蓮稚迎了她進來,太后今日似乎與往日不大一樣,二人靜坐片刻,各懷心事。良久,太后道:
“哀家昨日夢見先帝了!
錦婳抬頭,那位風(fēng)流的先皇給她印象挺深,據(jù)說昔日太后遭人陷害被打入冷宮,后因大赦天下被冊為答應(yīng),又一步步的深的先皇寵愛,最后成為太后。
“哀家看見了先皇,先皇說,哀家做得一切他都知道!碧笊砩纤坪跤行┰S陰寒之氣“包括那件事……”
“什么?”錦婳疑惑。
“罷了,或許哀家此生都等不到了!碧筠D(zhuǎn)身拿起一枚玉璽“此物,只有你配得上,其他人,都不行,你要好好守著它!哀家相信,你能守著它!
“太后娘娘……”
“去吧!
轉(zhuǎn)月,太后病危,皇上讓錦婳隨他進去與太后說說話兒。錦婳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一股心酸涌上充斥著眼眶。太后看向他們的方向,低頭念了句:“婳婳,不哭!
錦婳推了推皇帝,皇上反拉住錦婳的手,走上前,低聲道:“母后,婳婳來了!鞭D(zhuǎn)身對錦婳說:“叫一聲母后吧!
“母后……”錦婳喃喃道。按照規(guī)矩,身為太子妃和皇后的她應(yīng)該稱呼太后為母后,可是當(dāng)她第一次見太后念出這個稱呼的時候,太后恍惚難看的神色讓她一度以為她不喜歡自己,最后依著皇帝的建議稱太后,二人關(guān)系才親密了起來。
太后逝世,舉國悲痛,錦婳曾在太后葬禮上看見過哭的傷心欲絕的父親,她看的出來,父親哭的真情實意,與周圍人真真假假地抹眼淚一點也不同。
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不可置信的表情浮現(xiàn)在她臉上,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參加完葬禮。前去圣宸宮。
“哎呦,皇后娘娘,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皇上說了,娘娘您來了直接進去,不必通報了。”
錦婳心中一片茫然,愣愣地走了進去。
如今他已不是那個看著清冷過頭了的太子,而是冷漠至極的皇帝。
錦婳俯身請安,遲遲不見他喊起,只好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或許如今本該是朕跪在你腳下!被实劾淅溟_口,語氣中絲毫不見平日里的絲絲溫柔。錦婳諷刺一笑,這正證明了她的猜想,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一切都變得合理。太后已去,父親被貶,接下來就到自己了。
錦婳跪著行了個大禮:“臣妾別無所求。”自己所出的三個孩子同樣是他的孩子,有立她所出的圣旨傍身。他打壓魏氏,必定得保住錦書以求穩(wěn)住局勢,否則百年魏氏一旦反咬起來,他未必撐得住。
如此,她所有在乎的人都有了保障。
“你就不想為你自己求點兒什么?”皇帝語氣復(fù)雜“若你求朕!求朕饒你一命!朕或許可以饒恕你!你依舊是皇后!”
“臣妾此生,從未求過人!卞\婳微抬下巴“昔日臣妾不想嫁您,臣妾未曾求過父親。大皇子試圖謀殺臣妾,臣妾未曾求過大皇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臉上盡是恍然大悟,又放聲大笑“陛下好計謀,好算計!”錦婳笑的幾乎哭出了聲,“您幾乎!騙了臣妾一生!”
她早該想到,那時他已是太子,貴妃掌權(quán),且那日他來救她,身上確有酒味,夜晚換了衣裳,酒味便消的一干二凈。
錦婳癱坐在地上,喃喃道“臣妾……甘拜下風(fēng)……”
皇帝走上前,輕輕拭去錦婳臉龐的淚水:“朕確實算計過你,但朕……罷了,你回去吧……你依舊是朕的皇后,太子之母。”
錦婳勾起一絲冷笑。鄭迎樺!
似乎所有的不開心因太后逝世而埋葬在地下,錦婳依舊對著皇帝撒嬌討好,皇帝也依舊寵信著她。仿佛一切都沒有變過,但錦婳知道,那些埋藏在地底下的,遲早有一天會生根發(fā)芽,沖破土壤。
日子一天天過去,宮里來來回回去了很多人,也進了很多人。錦婳冷眼旁觀著這些女人或是從剛進宮的懵懂無知辦成了殺人不眨眼的狠毒妖妃,或是從一開始的野心勃勃后來被磨得失了棱角。
“凝兒來了。”錦婳放下手中的書,迎了陶凝進來。
“娘娘就如此看楚妃橫行宮闈?”陶凝皺眉。
錦婳輕笑:“她不足為慮,你且看著吧!
陶凝點點頭,輕聲道:“娘娘還是要小心。”
楚歡針對如今專寵的皇后,在宮中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实勰@鈨煽傻膽B(tài)度更是讓與皇后娘娘交好的嬪妃不滿,一輪到她們侍寢,便發(fā)了瘋似的抹黑楚歡,美言皇后。
錦婳對一切只是冷漠的看著,并不過多評價。
她知道,楚歡不過一個秋后螞蚱。
果然,在她把陶凝推下水且試圖嫁禍給她的那天,被皇帝發(fā)現(xiàn),直接禁足。夜晚,楚歡請求她過去。錦婳放下手中的書,微微抿了一口茶湯,冷冷道:“走吧”
楚歡還是那一副溫和柔弱的模樣,錦婳不由得嗤笑:“這世間所有人的偽裝,都逃不過那位皇帝的眼睛,楚妃!
爭鋒過后,楚歡看著錦婳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怎么,皇后娘娘不打算親自動手嗎?”
“不。”錦婳貼近楚歡耳側(cè)“我要讓那位對你愧疚的人親自送你上路!闭f著露出一個絕美的微笑“走吧,楚歡。為了答謝你,那個設(shè)計拐賣你的后母和妹妹,本宮會幫你報仇。”
“你!你在說什么!”楚歡目眥盡裂。
“本宮說,虧你一直自詡心機高深,連你自己真正的仇人都沒弄明白。”錦婳不屑的笑笑“沒有陛下,你照樣會經(jīng)歷那些,只不過早晚罷了。”
說完錦婳便揚長而去。
次月,冬兒來報,楚妃被皇上下令賜死。
“據(jù)說皇上本來想賜楚妃自盡,但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皇上最后親自動手了!倍瑑盒⌒囊硪淼难a充。
錦婳滿意的點頭,轉(zhuǎn)身看著琺瑯花瓶中的百合花,拿起剪子剪掉那一朵開的最艷的,冷聲道:“讓哥哥動手吧。”
“是!倍瑑盒÷晳(yīng)下。
不出意外,今晚果然是她侍寢。
“你就這么恨朕?”皇上一貫冷漠的聲音似乎有些低啞。
“陛下說什么呢?臣妾替陛下寬衣。”錦婳說著就要走到他身后,被皇帝一手拉住“你說的,這世間所有人的偽裝,都逃不過朕的眼睛!
錦婳笑的愈發(fā)嬌艷:“是呀,陛下英明神武,自然能窺破!
“魏錦婳!”皇帝道,語氣似乎有一絲哽咽“這些年,朕以為,你原諒朕了!
錦婳露出完美的笑:“臣妾從未在意過,皇上多慮了!
皇帝仿佛似乎有一根弦在那句從未在意過之下被崩斷。他突然將錦婳抱起,不顧她的驚呼,【刪掉這段看看能不能發(fā)】待錦婳醒來,身上披著皇帝的寢衣。她呆呆的望著帷帳,在最后一刻,她似乎聽到皇帝那句讓她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的話。
二人又陷入了冷戰(zhàn),宮里資歷老些的妃子都安分守己,倒是幾個年輕的剛進宮的,有著滿腔野心的蹦跶了幾下,又被處于震怒的皇帝狠狠的仗責(zé)扔進了冷宮。
這下后宮才算安分。
很快,太醫(yī)稟告她又懷有身孕。
錦婳愣了愣,這些年她不愿再生,幾乎每次侍寢完都會服下避孕藥,那次侍寢之后……她似乎忘了。
錦婳揉揉法疼的頭,也罷,不管如何總歸是她的孩子。
打定主意,錦婳收拾好心情,帶著冬兒去御花園走走,老是煩悶在寢殿對孩子也不好。
“這不是皇后娘娘嗎?”正當(dāng)她感覺心情稍稍舒暢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陣嬌聲“今日怎么有空來逛御花園?皇上沒陪您嗎?”
錦婳挑眉,這聲音真是令人熟悉。
“慎貴嬪。”錦婳徐徐開口“來人,拖下去仗責(zé)!
慎貴嬪大驚“娘娘!臣妾做錯了什么!”
“娘娘。”冬兒道“慎貴嬪對您不敬,是該責(zé)罰!
“娘娘!”慎貴嬪的宮女驚慌地跪下“我家主子身子不好,求您……”
“還不拖下去打!”
夜晚,慎貴嬪那邊傳來她去世的消息。
皇帝只是隨后一句:“對皇后不敬,直接賜死都是輕的,要怪就怪她身體太弱!贝虬l(fā)了。
許是年紀大了,或者這些年避孕藥服的太過頻繁,這一胎讓她百般不適,才四五個月,已虛弱的下不了床。
皇帝此時也忘了冷戰(zhàn)的事兒,除了早朝時間,其余時間都陪在錦婳身邊。看著她一天天虛弱,皇帝也時刻緊繃著自己。知道太醫(yī)說皇后娘娘可能熬不過生產(chǎn),才徹底爆發(fā)。
“那就去配溫和的打胎藥!把他打下來!務(wù)必保護皇后!”皇上暴怒道。
“我看誰敢!”錦婳制止“這是我的孩子!”
鄭迎樺轉(zhuǎn)頭恨恨地看向她:“我知道你一直想從朕身邊逃離,朕不會允許!你想都別想!”說完便拂袖而去。
有了之前的教訓(xùn),如今的后宮早已在她掌握之下,身邊也不乏哥哥送進宮的醫(yī)女,保住一個孩子實在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哪怕皇帝并不想讓他出生。
十月時間很快過去,她昏昏沉沉的躺在產(chǎn)房,下身已疼的麻木。周圍全是驚呼的穩(wěn)婆與太醫(yī)。
她似乎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魏錦婳!”鄭迎樺目眥盡裂“朕不許你出事!”
似乎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一片參片。
錦婳清醒了幾分,身上似乎也有了點兒力氣,看著眼前雙目通紅的皇帝,輕輕笑笑,嘴唇微動。
“錦婳!你想說什么?”皇帝將想把他往外趕的太監(jiān)推到一旁,低頭湊近她。
“打個賭……如果活……我們……”
“好!!”鄭迎樺握住她的手,她似乎感覺有些濕意“但你一定要活下來,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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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禎帝鄭迎樺,大齊第三任皇帝。在位期間整治吏治,設(shè)太學(xué),重用寒門子弟。相傳承禎帝此生唯愛發(fā)妻魏氏,無異生之子,其唯一嫡公主下家魏氏蘇和之子。后傳位皇長子,二人相伴與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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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禎帝鄭迎樺,大齊第三任皇帝。在位期間整治吏治,設(shè)太學(xué),重用寒門子弟。相傳承禎帝此生唯愛發(fā)妻魏氏,無異生之子。奈發(fā)妻早亡,此后未曾立后納妃。于皇長子成年之日禪位,后與元后合葬于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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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j 這個沒有一鍵首行縮進真的好難受啊
難受的我只想be那種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