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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
“情景設置:當你知道他的背影是你們最后的告別”
當我刷到這條視頻時,第一個想起的依然還是他。
回憶了一下,原來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久到我已經不記得“最后一次的告別”是什么樣子了。
或許根本不能用“告別”來形容,畢竟這只是暗戀。
好久好久以前,我們那么稚嫩。
“我跟你說有一個男生巨自戀。我上次跟C說那個男生好帥,然后那個小胖子在隔壁,以為說的是他,白了我們一眼,巨無語。”嘉玉和我說,那時我們正在走去飯?zhí)玫穆飞稀?br> 剛走進飯?zhí)茫斡窬屠业氖旨拥卣f:“就是他!就是他!”我跟著她眼神的方向看過去,有沒有胖的男生我沒關注,我只看到了那個白凈的高高的男生。就那么一眼,我就記住了他。“你看就是前面那個胖胖的男生!蔽已凵褚频侥莻男生旁邊,看到了那個胖胖的男生。看來他們是好朋友。
人很奇怪,明明嘉玉和我說的、示意我看的都是那個胖胖的男生,而我卻偏偏關注到了胖胖的男生旁邊的他。
異樣的感情從那一眼開始埋下了種子。
再次看到他是在期中考試?紙鰞,我坐在靠近前門的、最右邊的第一列中間。在某次候考時我無意間看見了他,他坐在考場最中間那一列的最后一位。“噢,原來他成績比我好啊。”我心里默默地想。我們學校是按成績排名來分考場,按照我們的座位分布可以看出成績水平。
種子默默發(fā)芽。
在我沒發(fā)覺的時候。
考完期中的那個星期五,我和舒宇一起走回家。我和舒宇是從小學認識的好朋友,家也住得很近,上初中之后我們約定每周放學一起回家。
在聊天中,我試探性地問舒宇認不認識那個男生,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根據(jù)他的外貌、衣著描述給舒宇。最后得出結果,舒宇說:“那肯定是五班的陳敘亮!睙o言了一會,“你是不是喜歡他!”舒宇問我。那時我還懵懵懂懂,馬虎了過去。
我和嘉玉在一班,舒宇在七班,他在五班,我們隔著一層樓的距離,但他們班就在我們班正頂上。
回到家之后,我想了好久,弄清了自己的心思。打開手機,給舒宇發(fā)過去一句“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上他了”。
那顆小苗,默默地在心里長大。
沒多久,嘉玉也知道了。青春期的好友,總是會相互分享一些少女心事,F(xiàn)在想來,青春期的暗戀大家都是膽小鬼。
我和嘉玉都暗戀著一個男生,很奇怪我們都不敢直呼其名,生怕別人知道。這或許就是少女暗戀時期最真實的樣子吧,深怕別人知道了自己的暗戀。
一次很偶然地,我在我們班對面的那條走廊上偶遇了他。
我們班在二樓,二樓一側是辦公室和會議室,另一側是一到四班。在辦公室和會議室的那條走廊中間有一個天橋。
他就是在那個天橋中走出來的。
什么感覺呢,措不及防、小鹿亂撞?
不知道,很難形容。
我和他不在一個樓層,能見到他的次數(shù)很少,只能在一些集體活動中才能看見他。
大概記得,見到他的那刻應該是強裝鎮(zhèn)定,極力壓抑住不斷想上揚的嘴角。最后在擦肩而過、走過一段路后,對著嘉玉放聲大笑。
從那一次之后,我和嘉玉經常都會走那一條路,即使走那條路會繞遠一點,可我常常非常期待。
和他的相遇,幾乎都是在那條辦公室和會議室中間的岔道中發(fā)生的。每一次我都是極力壓抑住我不斷上揚的嘴角。很奇怪,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依舊不懂,為什么青春期遇見暗戀的那個人會那么那么的想笑。每一次相遇,我都在憋笑亦或是憋不住已經笑出來了,根本不敢看他;叵肫饋,或許在我無數(shù)個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的瞬間,他就已經知道我喜歡他了。現(xiàn)在的自己回想起這些畫面會覺得很無奈,明明見不到他的時候很想見他,見到了吧,又根本不敢看他。
或許這就是暗戀吧,畢竟暗戀從來都是不見天日的。
再后來,我買了一個本子簡單的記錄下了一些暗戀你的心晴,也算是一本暗戀日記吧。(回看,會覺得是青春期暗戀的幼稚舉動。但是我卻在回看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那些被我遺忘在記憶里的那些暗戀的細枝末節(jié)——不經意的對視,這可以讓我開心一天;飯?zhí)门抨犈旁谖疑砗;看到他打籃球;對他更新的文案的揣摩;希望能夠見到他的瞬間……)
我們學校那個時候流行著一個app,我們經常在這個app上分享一些照片以及自己的日常。我也在那個app上注冊了一個賬號,然后在我們學校的學生里面順藤摸瓜找到了他的賬號,可是我依然不敢關注他。
我默默地記著他的賬號名字,時不時都想去他主頁看看他有沒有更新。但我依然是個暗戀的膽小鬼,害怕點進他的主頁會有瀏覽痕跡,可我現(xiàn)在記得那個app是沒有瀏覽記錄和訪客記錄這兩個功能的,這或許就是暗戀者的“做賊心虛”吧。
我常常期待他可以在那個app中更新狀態(tài),可他的主頁和他給我的感覺一樣——話少、冷淡。他更新得很少。不過有時也可以看到他給別人點贊和留評論。有時他會和他們班的女生互動多,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他是要有女朋友了嗎。然后難過一會又繼續(xù)想他。
我和他不同班,那個時候最渴望的就是可以經?吹剿吹剿淮文翘炀涂梢蚤_心許久。當時最難受的一次就是,那天我發(fā)燒了,于是晚上我就請假回家了。那時候我剛好坐在靠近走廊的那一列,第二天早上我回到班里嘉玉和我說:“昨晚他和小胖子來送作業(yè)了,他們就在你這個窗口遞進來的。不過遞的人是小胖子,他就在小胖子身后。”我想那次可能將會是我和他距離最近的一次。
后來,他的主頁更新了一張畫。是他用圓珠筆畫的女生的眼睛。從那之后,我看見他和他同班的一個女生越走越近。
印象最深的是他生日那天。6月份。下了晚修的操場,有許多下了晚修的同學在逛操場,我和嘉玉也在。那天是他的生日,也快接近體育期末考了,我就心血來潮想要跑個八百米,但其實是想要看他,因為那天他也在。
我邊跑邊看著前方的他,直到后面,跑到不知道的是第幾圈的轉彎。我看見他和小胖子,身后是那個女生和她的一個朋友。他們四個人走到了我們學校跳遠的那個地方,我想是因為那里比較暗。不管怎么說,我在那個時候我還是在心里默默的對他說了一聲“生日快樂”。后面我是怎樣的失魂落魄我已經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在那之后我會開始克制我的喜歡。
可是如果可以克制喜歡就不會有那么多人難過了。
我也不記得,他是什么時候和那個同班的女生漸漸疏遠,只記得后面他們漸漸也沒了互動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過。
我真正想不要再喜歡他的時候,是明確地知道他和4班的一個女生在一起了。那之后,我是真的不想要再喜歡他了,因為喜歡一個人太辛苦了——默默地關注然后留給自己一堆莫名其妙的情緒。
在那之后,我會刻意不想再看到他、刻意地不再去想他有多好。以前特別喜歡的時候拼命想見,但是都見不到?墒窃谙露Q心之后又能經常遇見。好可笑。
后來,我覺得我已經不再喜歡他了。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男生,他比我小一級。我開始頻繁的關注他。一段時間之后,嘉玉無意的一句話點醒了我:“他不就是翻版的陳敘亮嗎!笔顷愂鼍洌胰鐗舫跣。我才發(fā)現(xiàn)我從未放下,或許只是將喜歡轉移了。
我回想,確實。他們有類似的穿衣風格、都喜歡打籃球、都是陽光運動型的男生……
那之后,我也不再去關注那個比我小一級的男生了。我將那份喜歡藏得更深了。
直到我們最后一屆校運會。三年,每一次的校運會他都十分積極。
我已經不記得他是進行哪個項目,我只記得他是第四道,而我就站在操場外側、第四道隔壁。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當時知不知道那個項目是他參加,但我的記憶模模糊糊的告訴我,我是知道的。反正,我站在那里,看著他在遠處起跑。腦海里想著:這是最后一屆校運會,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到一個學校,無所謂了,就勇敢這一次吧。
我站的那個位置距離終點大概30米的樣子,于是我在他沖刺的時候對他喊出了那句“加油”。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不過也不重要了,不管是對當時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這句“加油”,于他而言只是比賽項目的加油,于我而言,是某些情緒的句號,也是對未來的“加油”。
真正的暗戀句號,是一模的那三天。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們真正的最近的距離是在一模這三天。
他,就在我的正前方,我們的座位號是連著的。我拿到的每一張試卷都是他親手傳遞下來的。
而最后一課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不只是一模結束,也是我暗戀的停止。
后來,我挺感謝這次隨機的排位,也算是給我青春時期的暗戀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吧。這個“完美”,是我的私設;蛟S我的暗戀并不符合言情小說中那些夢幻的情節(jié)、有完美的結局?蓪τ谝粋普通且膽小的暗戀者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滿足了,特別是一模這三天,我們的距離是那么接近、我們的座位號是連著的,盡管我們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有試卷的傳遞。
最初我的成績不好,卻想為了追上他而努力學習,到最后為自己而學習,所以我有時候也很感謝這段心酸的暗戀。也謝謝他出現(xiàn)在我無聊的青春里,給我?guī)砀嗟墓饬痢?br>
后來的后來,嘉玉通過她的朋友告訴我一些他的近況!八サ搅诵碌膶W校依然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他分手之后沒有再談戀愛”、“他去當體育生了”、“他選了全理”……漸漸地不再有關于他的消息。我承認有時我依舊想知道他的近況,可我清晰地知道這不是喜歡,這只是放不下。
于是,我寫下了這篇。
管他呢,反正也已經過去快五年了,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輕舟已過萬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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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這段暗戀的記憶寫出來。
“情景設置:當你知道他的背影是你們最后的告別”、“暗戀的膽小鬼”、“謝謝他出現(xiàn)在我的青春里”靈感來自網(wǎng)絡。
“輕舟已過萬重山”——李白《早發(fā)白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