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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了
“你可知罪?”
這一聲如驚雷一般在謝晩棠的頭頂炸開,震得她腦子嗡嗡響。
知罪?知什么罪?不就熬夜看了本小說嘛,有什么罪。
等等,小說!難道?她穿越了?!
謝晚棠抬起頭,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一群身穿白色長袍手持長劍的人圍在她的身邊,中間端坐著一位身穿玄黑色長袍織云紋的人。
那人年紀(jì)不大,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眉目之間卻有一股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陸長風(fēng)見謝晩棠還敢抬頭,周身的威壓再加重一層。逼得謝晩棠吐了血再次低下了頭。
謝晩棠看著自己吐出的那口血,清晰的感受到了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周身也仿佛被什么東西擠壓,仿佛要捏碎她一樣。看來自己這是穿書了無疑。只是不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謝晩棠準(zhǔn)備試探一下。
“弟子不知!
“還敢狡辯,身位大師姐,不知愛護(hù)同門,秘境修煉,竟丟下小師妹一人獨自退出,還得師妹身負(fù)重傷昏迷不醒!甭牭街x晩棠的話,陸長風(fēng)氣不打一處來,又加了幾分威壓,聲音也大了幾分,看到謝晩棠已經(jīng)趴到了地上,這才滿意的說:“謝晩棠,你可知罪?”
謝晩棠這下弄清楚了,自己穿的這本書是一本仙俠文,女主小師妹是一個人人喜愛的嬌軟美人,而她穿的這個人,和她同名,是一個惡毒女配。
在書中,惡毒女配謝晩棠暗戀大師兄,而大師兄卻喜歡女主小師妹,謝晩棠一時被嫉妒沖昏了頭腦,處處針對女主,最后被逐出師門,落入了癡戀女主無果的魔尊手里,被生挖金丹,廢去一身修為后丟入了萬魔窟,被萬魔啃噬而亡。
原書謝晩棠就看到了女配身亡就沒看了,畢竟是和自己同名,女配的死法多少有點膈應(yīng)。
可憐她一個剛剛考完高考的本以為解放的苦逼學(xué)習(xí),竟然穿越到了比高考恐怖一萬倍的修真界,真是吾命修矣。
根據(jù)剛剛得到的消息,現(xiàn)在的劇情才剛剛開始,女配還沒有恨上女主,沒做那些壞事,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
根據(jù)謝晩棠的記憶,是她和林婉兒在秘境中試煉,本來都結(jié)束了準(zhǔn)備傳送回來,可是女主林挽兒發(fā)現(xiàn)了一個藏有靈寶的山洞,在傳送回來時臨時改了主意,結(jié)果在山洞中身負(fù)重傷。還好師尊及時發(fā)現(xiàn),將她救了出來。
林挽兒身負(fù)重傷而昏迷,和她一起去歷練的謝晩棠卻毫發(fā)無損的回來了,師尊不由分說的就認(rèn)為是謝晩棠拋棄同門,貪生怕死,丟下小師妹一人逃跑,也不給謝晩棠解釋的機(jī)會,就將她壓在這里審問。非要逼她認(rèn)罪。
謝晩棠心中冷笑,這師尊當(dāng)真是偏心偏到家了。
“謝晩棠,你若現(xiàn)在認(rèn)罪,還能免去皮肉之苦,若你不認(rèn),自然按我天劍山的門規(guī)處置,你可知拋棄同門該當(dāng)何罪?”
“弟子無罪,弟子并未拋棄同門,弟子本就和小師妹一起傳送回來,卻不知小師妹臨時改了主意,想要阻止時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原文中的謝晩棠認(rèn)為自己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小師妹的意圖,是認(rèn)了罪的。可是穿越來的謝晩棠,卻絕不認(rèn)罪。她不認(rèn)為,這是她的問題。
“真是不要臉,小師妹現(xiàn)在昏迷不醒,她居然還給小師妹潑臟水,師門上下誰不知道,她謝晩棠最是貪生怕死。要不是她爹娘為了封魔一戰(zhàn)雙雙犧牲,她還能當(dāng)咱們的大師姐,我呸!”
“就是就是,小師妹人美心善,哪里像她,不知上進(jìn)也就罷了,危難之中拋棄同門,只顧自己逃生,真是好不要臉!
七嘴八舌的討論紛紛涌入謝晩棠的耳朵,看書的時候?qū)ε溥@邊的事情只是一筆帶過,現(xiàn)在謝晩棠親身經(jīng)歷,只覺得他們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只想讓她們閉嘴就好。
“還敢狡辯,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如此巧言善辯,今日若不給你些教訓(xùn),那明日,所有人都會如你一般對同門不管不顧,若傳了出去,天劍山又如果在修真界立足!标戦L風(fēng)冷哼一聲,“來人,拿戒律鞭來!
“師尊且慢,師妹她也是一念之差,罰她去思過崖便罷了,又何必動刑。”
“師妹,你就認(rèn)個錯,此事說來是你不對,身為大師姐,沒有照看好小師妹便是失職。你又何苦和師尊犟呢。聽師兄的話,乖乖認(rèn)個錯,戒律鞭不是你能吃得消的!
謝晩棠在師尊陸長風(fēng)的重重威壓下,強(qiáng)撐著抬起了頭,看清楚了說話的男子。
那人也與他們一樣,白色長袍,手中拿著劍,劍上墜著紅繩編織成的劍穗。這東西在修真界來講并不值錢,也沒有劍修愿意墜在劍上,除了一人。
天劍山大師兄,容樵。這劍穗,是林挽兒親手編了送給他的。從此被他掛在了劍上,從未取下來過。原文中也反復(fù)提到了這一點。是以穿過來的謝晩棠能一眼就認(rèn)出來。
“師妹,不要執(zhí)迷不悟,你才練氣期,真挨上這戒律鞭,會傷了根基,以后修煉會更加困難,乖乖認(rèn)個錯,什么事也不會有的。”容樵見謝晩棠不說話,將其中要害說了出來,雖有夸張的成分,可他也是出于愛護(hù)師妹之心。不忍師妹受此責(zé)罰。
放屁!這個錯若是認(rèn)了,那就坐實她謝晩棠不顧同門貪生怕死的罪名了。莫說在天劍山,怕是整個修真界提起她,也會不恥。
修真不易,靠的就是同門之間的相互扶持。若連同門也不顧,那便是不配為修行人。
她不是原主,原主愛慕大師兄,聽到大師兄這樣說,也就認(rèn)了,可她不會。她沒做過的事絕對不會認(rèn)。何況,說句難聽的,是林挽兒自己作死。與她何干。
再說了,書中有描寫,林挽兒雖在那山洞中受了重傷,可卻得到了一個可以加深她修為的寶物,這也是她后來一躍成為修真界天才女修的一大憑借。
林挽兒因禍得福,而她卻要蒙受不白之冤,這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師尊,弟子沒錯。我沒做過的事我絕對不認(rèn)。師尊要打早罰,奚聽尊便,可這個錯,我不能認(rèn),也不會認(rèn)!敝x晩棠擦去嘴角的血,掙扎著挺直了身子,抬起眼望著陸長風(fēng),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樣子,眼睛倔強(qiáng)而堅定。
“秘境一事,現(xiàn)在就定弟子的罪也為時過早,何不等師妹醒來,與我對質(zhì)。也好弄清事實的真相。我相信師尊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定弟子罪的人。”謝晩棠說完,淡定一笑。
言外之意就是,你現(xiàn)在定我的罪,就是是非不分。她成功看到陸長風(fēng)有一瞬變了臉色,但是很快被她壓了下來。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謝晩棠,看來我今日是罰你不得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無妄峰跪在老祖靈前思過吧!标戦L風(fēng)把戒律鞭往地上一扔,大袖一甩,氣呼呼的離開了。
“嘖嘖嘖,謝晩棠要遭罪了。無妄峰是什么地方,自從老祖隕落,哪里可從此寸草不生,罡風(fēng)陣陣。比思過崖恐怖多了。”
“我看她是活該,誰讓她害了小師妹。小師妹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多可憐啊!
同門的竊竊私語隨著風(fēng)傳進(jìn)了謝晩棠的耳朵,她心中冷哼一聲,可憐,笑死,女主現(xiàn)在昏迷不醒,正是在識海中用那靈寶修煉,醒來就從練氣初期到了筑基中期了,用得著你們這群小丑可憐。
“師妹,你這又是何苦呢。師尊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認(rèn)個錯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容樵走到謝晩棠的身邊,伸手欲將她扶起來。
謝晩棠避開了他的手,自己掙扎著站了起來,眼神冰冷,看著容樵說:“大師兄,沒做過的事也要認(rèn)嗎?師尊教我們敢作敢當(dāng),前提也得是做了。大師兄若沒有什么事,我就去無妄峰了。”
“哎,師妹……”
謝晩棠沒有給容樵說話的機(jī)會,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前往無妄峰。她一刻也不想和容樵多待,畢竟這也是喜歡小師妹的男人之一。和他多一分接觸,她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
她看那么多小說可不是白看的,穿書保命第一原則,遠(yuǎn)離女主和她的男人,避開走劇情。
謝晩棠穿過來后也接收了原主的記憶,自然也知道無妄峰怎么走?墒堑搅藷o妄峰山腳,她還是吃了一驚。
這山高聳入云,還光禿禿的,山體都是嶙峋的怪石。連棵樹都沒有。山上不停的刮著風(fēng),吹得謝晩棠站都站不穩(wěn)。
這要怎么上山啊,連條路也沒有。她沒到金丹期,還不會御劍。難道要爬上去?
謝晩棠一度想要放棄,可是想到萬一不去無妄峰,不知道陸長風(fēng)又會想出什么來懲罰她,若真要挨那戒律鞭,以她現(xiàn)在的修為說不定以后修煉之路真會難上加難。
到時候萬一又走到了小說中的劇情,那她連一點保命的手段都沒有。一想到書中謝晩棠的結(jié)局,她就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爬就爬,不就是爬個山嘛!
可這山,也忒難爬了。這石頭也太硌腳了,這風(fēng)不僅大,還刮得她全身疼。
謝晩棠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爬到山腰,向上看是一望無際的石頭山,向下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她整個人攀附在一顆大石頭上,就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可是偏偏怕什么來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里滾落的石頭,好巧不巧的砸到了謝晩棠的身上,她沒有一點點防備,被這石頭砸了下去。
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身子在不斷的墜落,謝晩棠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吾命休矣。
她一定是活得最短的穿書者。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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