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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09.12.02之前,其實是不太識得陳小菜這枚人物的。
早些時候,這類作者的名字是最鐘愛的,托小周的印象,仿佛越是平淡俗氣的名字,越能寫出驚艷的作品。
只是試過幾次以后,才發(fā)現(xiàn)此理不成立。漸漸的,反倒是對此類名字生出幾分抗拒之心來。
貓三前幾日的一番留言,遂才從PSP里翻出她的字來。
《大劈棺》、《一刀春色》、《挽天河》……囫圇的看下去,抬頭時,天竟已是微明。
倒說不上虐沒虐著,只是心憋悶得慌,鈍鈍的,喘氣已是不易之感。
小菜的筆,有點像是上蒼的眼,就那么冷冷的看著,不動聲色,頗有點高山寒月照雪峰的意境。
平靜之下亦無暗涌。
各色人物均是忠貞著自心或生或死的前行,大勢所趨的前行。
那些平靜的語氣里,毫不偏袒,各路英雄豪杰,左擁繁華,右握孤單,有得必有失。
雖是BL的文,卻無一人是純?yōu)橹莻愛字活了一世。
因愛而名的算計、報復(fù)、利用,就像天壁對小缺說,我刺你一刀是真,我愛你也是真。
那樣坦然的說著感情里最大的辜負(fù)。
腐女們皆痛罵此等小攻太過狠絕,殊不知,需得很愛很愛,才能用最后的意志去下那致命的一刀。
因為,只有活人才有資格爭辯信任與欺騙。
借如生死別,安得長苦悲。
謝天璧不過是想與蘇小缺一起活著走到最后。愛恨均舍,生死存亡之際,不計兒女情長。
又憶起檀輕塵的江山與美人,同樣是落子無悔的痛苦抉擇。
這些一字一句,幽幽的浮在紙上,可是你我都知道,事實便是如此。
江湖本就通死局,入局便得甘做棋子,唯死不得解脫。
廝守這個詞語,在某個特定的時刻里,被賦予了一種殘酷的意味。
所謂情愫,不過是衣食無憂時生出的幻覺。他若不是宮主,他若不是掌門,便是一文不值的。
某番畏懼現(xiàn)實,所以著迷于小菜的這些小心思。
心若老了,便失了幻想的資格。
也不是沒有真心的,只是那真心包裹進世俗里,就成了毒。
一刀子扎下去,連流出的血都不復(fù)鮮紅。
她寫我讀,舉凡紅塵中人,皆入魔障。
不及小周色如春花的妖治,小菜筆下的人物,即使妖孽叢生,也仍是淡的,清醒入定的算著自己和他人的生死。
好比讓人心傷的沈墨鉤,漫天芳華的顧自美著,心卻是空。
花開艷至衰,無人窺見荼靡時的悲哀。
他說,小缺,放心,我從不騙你。
洋洋灑灑幾十萬字里,便只有這點是純粹的了。他用自己的命祭奠了他的誓言。
從此江湖遼遠,海闊天空,卻再沒了沈墨鉤。
此句一出,謝天璧、蘇小缺、唐一野,任是再多,也都失了顏色。
江湖就這么的,寂寞了。
就像是聶十三衣袂翻飛立于瓶子峰口喃喃說,十五,我想念你。
敏之給他的十二年,未到滄海桑田,生生斷在最好時分,是為最美。
十分好月,不照人圓。
《大劈棺》后的《一刀春色》,開篇就如一記鈍痛——外表無傷,內(nèi)里竟毀。
此姝的性子當(dāng)真是喜歡。
字里難得尋到這些風(fēng)花雪月,卻是尋著便被灼了心。
愛與奇跡,本就是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詞語。
小菜疏離的筆尖上,死就是死了,任你再愛,該死還是要死的。
你可以追憶,你也可以忘記,但那是你的事,與愛情沒多大關(guān)系了。
你只需經(jīng)歷過那些曾經(jīng)執(zhí)拗的不離不棄,便是一生一世,謂之圓滿。
人生如江湖,熱鬧的,寂寥的,也不過就是一夢罷了。
而愛啊情啊掙扎啊糾纏啊折磨啊,終不過是含笑飲砒霜。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點倒是合著貓三的話,某番和小菜兄一起作此想了。
驀然想起十七年前的白鹿山,十五個孩子團團齊聚。
那時的李滄羽微微笑著,唐一野在發(fā)呆,謝天璧很驕傲的揚著下頜,蘇小缺剛剛睜開惺忪的睡眼。
那時,沈墨鉤也許在七星湖淺斟了一杯酒,等待茶花開。
那些人里,有的成為傳奇,有的化為枯骨,而自己愛的,只在夜夜魂夢中相見。
十七年,一場大夢罷了。
書中喜歡的結(jié)局,借來,是以此文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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