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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魂曲文/格桑花.末暖
摸魚兒元好問
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
雙花脈脈嬌相向,只是舊家兒女。
天以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
夕陽無語。
酸瀉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
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人間俯仰今古。
?菔癄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
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
蘭州少往。
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冉曼殊,推開病房的門,輕聲走到病床前坐下。看著落離桐睡眠中雖然蒼白依舊卻顯得安逸的面龐,她一時間感慨萬千。冉曼殊知道一直以來落離桐都在努力的尋求著自己想要的那份溫暖,哪怕明知那樣的溫暖只會是一場短暫的煙花開落,消散后只留無限傷痛,卻依舊拋開一切不愿停下那尋覓的步伐,有時候她覺得離桐就像是看見了光亮的飛蛾一般不顧一切的飛去,有些飛蛾撲火的悲壯,而那光亮自然是那名叫逸的男子。轉(zhuǎn)念,她不由想到了自己,自己徘徊在一個個男子身邊,又何嘗不是想尋求到一份溫暖呢,因為一直找不到那能讓人倍感安全的溫暖,于是不停的在各色男子的懷抱里游離,一個不在另一個來替,至少這樣自己不會那么寂寞孤單。離桐,用一種癡,想死死抓住溫暖。自己,用一種若即若離,遠離寂寞。也許,離桐和自己都只是,紅塵之中的渺渺塵埃,隨風飄泊天涯,只是,自己比離桐懂得男人的心,懂得如何愛自己,所以不會遇上離桐的那份悲痛。
曼殊,你來了。病床上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面色蒼白的落離桐淺淺的笑著。
嗯,來看看你,好些了么,快開學了,離桐要快些好起來才行啊。冉曼殊輕聲回應著離桐,眼力盡是心疼的神色。離桐的笑容讓她覺得蒼白無力,那樣的笑容讓人看到的僅僅只是一份想極力隱藏的悲傷,一種滄桑。
曼殊,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你有那么多的人愛著你,而我卻連唯一的一個都留不住。如花的淺笑枯萎在落離桐蒼白的面容上,無限的無奈有如那藤蔓頓時布滿整片蒼白。
冉曼殊溫柔的望著落離桐,沒有言語。她知道落離桐是懂她的,知道離桐這樣說僅僅只是想把心中的那份沉郁傾吐出來,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溫柔望著離桐,等待她的傾吐,而她會做一個很好的聆聽者。
曼殊,你可以一個也不愛,而我卻始終做不到,面對愛情,我始終學不會你的淡然。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對于逸我能做到無愛,所以我自私的選擇了用他幫自己放下曾經(jīng)對凌的那份感情,可是我終究還是愛上了。也許現(xiàn)在這樣的結(jié)局是老天對我當初的自私的懲罰吧。我不怨逸,因為從始至終都是我落離桐欠他的,但我怨我自己,為何學不會你的那份淡然處之。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路邊的一塊石頭,為愛任人踩來踩去,喪失了所有的自尊,而你始終是那塊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絕世美玉,你始終保留著那份你自己的那份傲然之氣。很多時候我都會想,我若是你該多好,可終究我只會是我。所以我會痛苦會為愛所傷。落離桐幽幽的訴說著,神情無奈,哀怨。
離桐,逸與你終究只是過客,一場散戲。一開始你就比誰都清楚逸給不了你你想要的幸福,我也說過,對于逸你更多的是習慣,而不是愛。離桐,你和我一樣,其實你也不曾愛過任何一個,對于凌,你是迷戀,關(guān)于逸,只是習慣,而習慣往往是最可怕的,你說我說的是么?冉曼殊一字一字的說道,就像在陳述一個在她看來顯而易見的事實而已,她知道不管離桐承不承認,這些都是事實,一直都是離桐在刻意逃避罷了。她懂離桐,她從來都能不出一點偏差的讀懂每一個人的心,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驕傲,也是她之所以能一直驕傲的原因,讀懂每一個人的心,也自然知道該如何去掌控每一個人的心,如何讓自己不受到任何人傷害,也許能傷害到她的始終只有她自己。
離桐,望著冉曼殊淺笑,片刻后“也許吧”三個音節(jié),輕輕從唇畔飄出。她知道,她心里的一切都逃不過曼殊銳利的眼,曼殊總能很好的讀懂別人在想什么,就像自己的夢總會成真,一直以來落離桐都覺得這是非?膳碌膬杉拢惨恢倍己軕c幸她與曼殊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離桐,不是也許,這是事實。離桐,總有一天你會遇見那個值得你去愛的人,也會遇見你真正想要的溫暖和幸福。曼殊看著離桐嘴角處那絲淺淺的笑意,音調(diào)的好若靜夜里曇花開落,輕柔而飄渺。
那曼殊在將來的某一天里也一定會愛上某一個人吧。外婆說,人身體上有具體形態(tài)的胎記是為了封印住前一世的記憶。而攜帶著這樣的胎記轉(zhuǎn)生投胎來到這一世人,是為了等待記憶的蘇醒。曼殊不愛任何人,是否只是在等待那個能開啟你記憶的人的到來,曼殊想把所有的愛留給那個你等候的人,曼殊不停的游離在各種男子的懷抱里只是因為害怕寂寞,是么?離桐看著曼殊腕際的胎記,笑若七月的蓮。那是一個很美的胎記,像極了一片隨輕風悄然起舞的櫻花瓣。
胡說,人只有今生哪有什么前世,什么前生來世啊都是騙小女孩的小把戲,你落離桐居然也會信啊。曼殊輕笑道,她不信命,更不信那些前生緣、來世愿。但是她知道離桐說對了一點,她在等候,一直在等候,只是她在等什么她自己也說不清,是在等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呢,還是像離桐說的在等一個有實體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讀懂所有人的心,卻始終無法真正讀懂自己的心。
那不一定哦,你不信,我信,一直都信。落離桐依舊輕笑,仿佛只有不停的微笑著,她才能看見光亮,才不會絕望。
離桐,若翎要我告訴你,今年學校和部分高校一起聯(lián)合了市里幾個漫畫雜志社要舉辦一場盛大的漫畫比賽,秋季開始征稿,秋末截稿,你要參加嗎,還有若翎說她最近比較忙沒能來看你,等忙完了這段時間一定來看你。冉曼殊沒有再在信與不信的問題上與離桐糾纏,離桐從小信佛信命,而她從來對于這些東西從來不信。
啊,是么,當然要參加阿,曼殊,離桐借用你的名去參加可以么?落離桐臉上的笑容慢慢濃了,一直以來,畫畫都是她舍不得放下的。
隨便。只要你覺得會開心就好。曼殊,沒有拒絕,她了解離桐,她看不淡感情,卻一直看淡名利,她一直只想做一個簡單平凡的人。
冉曼殊再去看離桐的時候,是和若翎一起,在開學后的第一個休息日,那時離桐才出院幾日正在家中休養(yǎng),去的那天,離桐的外婆告訴她們離桐正在臥室里作畫。她們便沒去打擾,安靜得坐在客廳里喝著離桐外婆沏的茶的等候離桐畫完畫出來。
丫頭,聽離桐說,你不信命是嗎,是不是覺得那些虔誠的信徒有些可笑。離桐的外婆看著悠悠品茶的冉曼殊,一臉慈愛的笑容。
嗯,只是覺得那些人的舉動,讓人莫名。其實冉曼殊是覺得那些人有些可笑的,只是她不會在離桐的外婆面前這樣承認,她懂得一個人要言有禮行有禮。
丫頭,總有一天你會信。離桐的外婆仿若看透了些什么,堅定地說著,臉上依舊是一臉慈藹。
冉曼殊望著,眼前一臉慈藹,語氣卻透著絲絲堅定地老人,一時間十分詫異,想不明白她為何可以說得這么絕對,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法讀懂眼前的老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這時,離桐正好畫完畫從臥室里出來,暫時打斷了冉曼殊心底的錯愕。
曼殊,若翎你們來了啊。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到臥室去找我。
剛來,聽外婆說你正在畫畫,就沒去打擾你,畫畫的怎么樣了。曼殊緩緩地說道。
哦,畫,畫好了。離桐淡淡笑著。
離桐,用來參賽的畫你就畫好了?讓我瞧瞧,我都還沒動筆畫呢。若翎,聽見離桐已經(jīng)完成,一時間就特別想去看。
離桐,你很不知道愛惜自己。冉曼殊的語氣了有一絲淺淺的責備。
落離桐,沒有說什么依舊只是笑著,淡淡的笑著。隨后轉(zhuǎn)身又進了臥室,冉曼殊和若翎也跟著進去了。
冉曼殊和若翎安靜的看著一幅幅畫,一幅幅流暢的畫面,靜靜的講述著一個年代古遠而哀傷的故事。第一幅畫,白衣少年,手執(zhí)噴壺,櫻花樹下,淺笑,不遠處一個形態(tài)飄渺若隱若現(xiàn)的粉衫少女深情凝望,面有愁緒,書前緣。第二幅,彩霞滿空,櫻花曼舞,兩個嬰兒相擁而眠,書轉(zhuǎn)世,第三幅,鴛鴦戲水,蓮舟信水,少年折蓮,佳人捂唇淺笑,腕際一點紅恰若櫻花瓣,書情韻! 倒數(shù)第二幅,柳下人空琴空鳴,湖波蕩漾,書殉情。
若翎看著畫中與冉曼殊眉目相似的女子嘴角的漣漪慢慢蕩漾開來,冉曼殊的神色卻越來越驚愕,她看的出這一幅幅畫中的女子與自己極為相似,然而更讓她覺得錯愕的是這些畫面她明明是第一次看見,卻不知為何會覺得異常熟悉。
離桐,這是元好問的那首《摸魚兒》吧?若翎指著最后一幅畫上的字問道。
畫中一名男子一身淺灰色的衣袍,迎風佇立在碧葉連天,荷花映日的湖畔邊,青絲飄飛,衣袂飄飄,畫的左上方書著“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只是舊家兒女。天以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酸瀉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人間俯仰今古。海枯石爛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蘭州少往。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恩,是元好問的。只是覺得這首詞出現(xiàn)在那個夢,和畫里的故事很貼近,所以便用了。
這是你的夢?冉曼殊錯愕的問道。
落離桐靜靜的點了點頭。
離桐,能講講這個夢嗎?若翎好奇極了,她想這一定是一個很有故事性的夢。
落離桐點了點頭,開始慢慢講起了那個夢,她知道這個夢和曼殊一定有著特殊的關(guān)系,因為夢里的女子像極了曼殊,可是不知為何那名男子的臉在夢中始終有些模糊。
夢中人,畫中戲。
她,只是一縷飄渺的櫻花魂,千年來,吸取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終修成飄渺若紗,若隱若現(xiàn)的妙曼女子,雖有形而無實體,但她已滿足。她,日夜聆聽他的低語,聽他撫琴低吟。
他,白衫少年,庭前千年櫻花樹,日夜相伴。他總是將自己心中的點點滴滴安靜的向著櫻花傾訴,聲音輕柔而動聽。
那日,他手持噴壺靜靜澆灌,靜靜地訴說,他淺笑著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赴京趕考,贏得生前功名,告慰家中在天亡靈。
她,在不遠處靜靜的聆聽,愁上心頭,她想在他離去前好好抱抱他,卻始終不敢靠的太近,她怕自己的陰氣會傷害到他。她與他終歸是,人妖有別。
他,背起行囊,開始遠行,一身白衣隨風飄舞,心懷壯志。
她,緊隨他后,含情脈脈。
她,觀的見他,而他,看不見她。
他,金榜題名,錦衣馬上游街時,她笑如春花。
洞房花燭,如花美眷身畔坐,他微醉,面如春。她,窗外偷顧,為他喜,心微傷。
今生無緣私相守,只緣他為人,她為妖。她許,轉(zhuǎn)世為人,許來生伴他左右,年年歲歲,朝朝暮暮。
櫻花季節(jié),花曼舞,彩云漫天霓裳羽衣舞。杭州穆府,嬰啼洪亮,丫環(huán)報信喜得貴子。她墻頭觀望,她知他已轉(zhuǎn)世,她輕歌曼舞,櫻花如雨,棄千年修行,轉(zhuǎn)世為人,投胎穆府管家之妻,又是一記啼哭劃破天際。
哭聲直至二嬰相聚方停。他伸手向她,她伸手向他,相擁沉沉睡去。
穆家老爺望著相擁而眠的嬰兒,喜上眉梢,男嬰起名司棋,穆司棋,女嬰賜名瓔珞,穆瓔珞。
斷橋斜陽,雙人立,攜手共晚陽。垂楊亭內(nèi),琴音妙,執(zhí)手慕鴛鴦。
西子湖,水清澈,碧波蕩,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鴛鴦戲水譜佳話,信水蓮舟裳紅花。折蓮輕搏佳人笑,淺笑聲聲蕩湖波。
月下閑庭梧桐影,賞花賞月話今生,海枯石爛不相負,生死相隨情永固。
光陰若水去不回,穆府公子重畫眉、輕功名。父母恨鐵不成鋼,世人皆言紅顏禍水,勸相棄,搏功名。家境中落,官家欺,奪紅顏,公子書生,纖薄少女,怎敵那惡官惡狗。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琴瑟空鳴柳依依,鴛鴦浦里化幽魂。
次年,友人來相吊,云:“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只是舊家兒女。天以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酸瀉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人間俯仰今古。?菔癄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蘭州少往。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落離桐,靜靜講述完整個故事,靜靜地看著冉曼殊和若翎,只見,若翎眼眸里已泛起一陣淡淡的薄霧,曼殊的神色有些慌亂,不禁嘆了一口氣。
晚上,冉曼殊與若翎并未離去,在落離桐那兒借宿了一宿。深夜,冉曼殊從夢里驚醒,看著身旁倚靠著床頭望著自己的落離桐,不由得輕呼了一聲,好在若翎向來都是睡了就很難吵醒的那種。
夢見和我同樣的夢了。看清他的臉了,和畫里的有些區(qū)別吧。落離桐幽幽的問道。
冉曼殊點了點頭,問道,你怎么知道。
你能讀人心,我能讀夢,只是我從來不說。落離桐望著冉曼殊語氣淡然。
離桐,這只是巧合,巧合,因為你的故事講的太逼真,所以會夢見。冉曼殊知道離桐會問她是否依舊不信命這些東西,于是看著離桐說道。
睡吧。說完落離桐便躺了下去。她知道多說無益,她也相信日后,所有的一切曼殊都會明白,無論她信與不信,有些事都早已命中注定好了。
數(shù)月后,上海飄起了雪,上海是一個難得下雪的城市,而那天的雪卻下得極為纏綿。那日恰巧是冉曼殊的生日,夜晚時雪花依舊在微黃的燈下飄飛著,很美很美,冉曼殊,落離桐,若翎,碧嘉,在紛飛的雪里快樂的放著煙火。一朵朵焰火璀璨的綻放在飄著雪的夜空中,卻又瞬間洗盡鉛華,消逝在曼舞的雪花里。
曼殊,盛雪如白焰,焰若繽紛雪。上海下雪了,也許會有更多的故事要上演了。曼殊,會依舊隔岸觀火呢,還是別的什么。雪景映得落離桐的臉有些蒼白,雖然已經(jīng)開始來學校上課了,但自那次車禍以后她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
繼續(xù)自己的游戲,不愛任何一個。我只要不會無聊,就可以了,愛或不愛都無所謂,他們愛我是他們的事,我不愛他們是我自己的事。冉曼殊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落離桐輕笑,她知道,這一年一切都會不一樣,冉曼殊會變,自己會變,若翎會變,碧嘉會變,她們每一個人都會慢慢遠離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也許有一天,她們之間的那些情感也會發(fā)生改變吧,也許會有那么一天她們都回不去了,會陌路,畢竟有些東西冥冥之中早有定數(shù),就看上蒼是如何安排她們這些曾經(jīng)純真的人。
次日中午,如絮的雪依舊飄個不停,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冉曼殊靜靜地望著窗外的雪朝著窗戶上哈氣,哈出一朵朵美麗的花朵。突然手機鈴聲響起,陌生的號碼,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好聽的聲音。
你好,請問是冉曼殊小姐嗎?
嗯,你是?
我是這次漫畫主辦雜志的總監(jiān)秦雅言,恭喜你的畫榮獲第一名。
哦,謝謝,畫是我朋友畫的,我不過是把名字借給朋友用而已,我會通知我朋友的。冉曼殊緩緩地回應著,她還是要把畫是離桐畫的事實說了出來。因為不久前她得知此次比賽的最高獲獎者,將會被送去法國學畫,這對離桐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她不允許離桐錯過。她知道離桐淡泊名利,但她要逼離桐獲得成就,她要讓所有人看到離桐鳳舞九天的那一天。
哦,這樣哦,那你朋友現(xiàn)在在你身邊嗎,我能見見你朋友嗎,我現(xiàn)在在你們學校外的咖啡廳里。
嗯,你等等。
冉曼殊,把電話遞給了落離桐,說,離桐,你的電話。
咖啡廳里,落離桐望著對面的男子有了片刻的失神,她認出來了是曼殊夢中的那名男子,只不過面容滄桑了一些。
你好,秦雅言。
落離桐。落離桐回過神來,輕輕說道。
那《櫻花魂》是你畫的。
嗯。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故事。秦雅言滿臉錯愕,為何他夢里的畫面她會知曉。
夢見的。畫里的女子便是先前接你電話的那位,如果你想見她,我可以幫忙。
當冉曼殊出現(xiàn)在咖啡廳,對上落離桐對面男子的眼眸時,她一心只想要逃離的,她不信命,從前不信,現(xiàn)在更不要信,這只是巧合,那名男子像夢中的男子絕對只是巧合。她剛要退出咖啡廳時便被眼尖的落離桐叫住了。
她,在落離桐身旁坐下,心里有些恐慌。只聽見離桐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曼殊,無論你信與不信,有些事早已注定,前世今生并不荒謬,曼殊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再也找不回了,我希望你不會在錯過之后后悔。
秦雅言,這是個不信命的女子,你要想抓住她記得先讓她學會相信命這東西,不然你追得越緊,她便會逃的更遠。說完落離桐轉(zhuǎn)身離開了咖啡廳,她希望冉曼殊能抓住屬于自己的幸福,從前那個游離在不同懷抱的曼殊讓她羨慕過,但是更多的還是心疼,她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曼殊,她知道曼殊一直都把真實地自己掩藏著。
你也夢見過。秦雅言淡淡的問道。
嗯。冉曼殊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和我夢里的這畫里的女子一樣。
這只是巧合。
真的是巧合么。秦雅言挽起袖露出腕際好若櫻花瓣的胎記。
冉曼殊,覺得更加慌張了,她起身想要逃,卻被秦雅言一手抓住。
你腕際也有吧,同樣的地方,同樣的胎記。
冉曼殊不做言語,一心只是想掙開那握住她的手,然后逃離這個咖啡廳。
我不逼你,但是你自己清楚你永不不可能逃避的了你曾是穆瓔珞的事實。說完,秦雅言,放開冉曼殊的手任她離去,隱入飛雪之中。
寢室樓下,冉曼殊仰著頭看著飄落的雪花,靜靜地微笑,其實當她從秦雅言的嘴中聽到“穆瓔珞”這三個字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溫暖,但是后來他放開了手,她便離開了。雪花漸漸落在冉曼殊的發(fā)絲上,面龐上,她發(fā)現(xiàn)也許真的無論她信與不信有些都西都已注定。
一頂傘,遮住她的視線,她知道是落離桐。她笑靨如花淡淡地說,離桐,我會抓住我的幸福,你也答應我抓住你自己的夢想好么。
落離桐,沒有吭氣,只是把傘微微偏了偏,像冉曼殊一樣望著飛舞的雪花。
冰雪初融的時候,冉曼殊一臉幸福的偎依在在秦雅言的懷里,和若翎,碧嘉還有落離桐的外婆送走了離桐。他們每一個人都期待著落離桐鳳舞九天的那一天。
丫頭,還是不信命么。
信了。冉曼殊那如花的笑顏,在偌大的機場里蔓延開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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