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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跟J說:我現(xiàn)在才有點喪偶的悲涼感。是不是反射弧太長?
J說:你這豈是反射弧長?簡直反射弧重建了。
我說:悲傷很多時候是因為閑了。閑得蛋疼。
J說:你有蛋嗎?
我說:沒有。
跨年夜,把J在距離零點還有13分鐘的時候送回了家。
雖然我們都說陪伴彼此跨個年,但終究在這個城市的高架上漫無目的的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子,繞了好大一圈后,乏了。
儀式僅僅是個儀式。
情感終究都是虛無的。
一個母胎solo,一個剛剛經(jīng)歷失去,兩個跨越了好幾個代溝的女人,卻因為共同的夢想走到一起,在為了夢想單了一年的身之后,終于醒悟,遂在元旦的時候把高管群的群名從“為夢想而單身”改為了“為真愛而奮斗”。
我說:凌晨三點還在外面游蕩的是什么人?
J說:為了生活的人。
我說:不是,是沒有棲息地的人——無論是心,還是身。
我曾很多次,開著車游蕩午夜的城市,感受黑暗之中的洶涌。
凌晨三點,一個歸去的交替時刻:有人在這一刻離家,也有人在這一刻歸家。有人剛躺下,有人已起床,還有人,一夜未眠,晨昏顛倒著。
夜宵攤在這一刻收了攤,早餐店的老板卻在這一刻開始迎接新的一天。
明明是一個喧囂的時間,卻都不約而同的沉默著。
J說:別想了,起床上班吧。
我看看時間,6點23分。
我說:好,起床。
然后,我暈了。猝不及防的。
再次醒轉(zhuǎn),已是兩個小時之后。
我茫然的看著天花板,努力回想發(fā)生了什么,卻什么都沒有,一片黑暗。
只有幾條未讀的微信和一個未接電話提醒著我,剛才,我確實錯過了什么。
我錯過了什么呢?
我跟J說:我剛才昏迷了2個小時。
J很詫異: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就這么的,突然的,意識喪失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J說:什么都別說,慢慢起床,去醫(yī)院。
公司對面的醫(yī)院,剛開不久。
加班的深夜,抬頭望著窗外那個碩大的紅色急診燈,我曾開玩笑的跟J說:以后加班加的胸悶氣短的,我們就可以慢悠悠的合上電腦,踱著步,走過去,吸個氧。
但有些事情,真的不經(jīng)嘮叨。在新醫(yī)院開業(yè)十四天零九個小時38分鐘后,我如愿以償?shù)脑贘的攙扶下到醫(yī)院打了卡。
但,什么都沒檢查出來。
我們在半個小時后,又慢悠悠的從醫(yī)院逛回公司。
穿馬路的時候,J一把拽住正在看手機的我,說: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她這樣,過馬路的時候,可以照顧看手機的我。
我說:好。
曾經(jīng)有人說過:如果不是為了生育,男人和男人才是真愛。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生育,女人也才是最懂女人的。
但往往,女人卻又總是為難著女人。所以女人之間,多了一個叫塑料姐妹花的形容詞。
但是很慶幸,都來自水像星座的我們,雖然認識不長,卻依然達成了那種一個眼神就知道想放什么屁的默契——用J的話講,就是已經(jīng)七年之癢了。
七年之癢的壞處就是,我們兩個在一起,已經(jīng)碰撞不出創(chuàng)作的火花了。
J說母胎solo這么久,不知道戀愛的滋味。
我說:那你去嘗試一下吧。男人是要試出來的。
J說好:今年一定把極具男友力的自己推銷出去。
我說:推銷不出去年底的團建她請了。
然后J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交了個男朋友。
我說:其實有時候想想挺后怕的。如果那天,我沒有在兩個小時之后醒過來,是不是一輩子就這樣了?
J說:你要找個男人了。
我說:男人,分分鐘搞定。問題是,我想要的,沒有。
J說:你想要什么樣的?
我說:聊得來的,看得上的。
J說:你要求真不“高”。
我說:活了半輩子,什么都能自己搞定,男人,也就剩下這點用處了,不用三陪,陪聊就好了。
J說:空虛的女人。
我說:不是空虛,是孤獨。人生就是一次孤獨的旅行。
J沒有接話,因為剛交了男朋友的她,正沉浸在溫柔鄉(xiāng)中。
我搖搖頭:其實沒什么,不過是奇怪的經(jīng)歷又增加了。
放下手機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音樂,APP自動播放了上次中斷了的陳碩子的《凌晨三點》:
我在凌晨三點
醒來的夜里
想起失去的你
曾經(jīng)說著永遠一起
現(xiàn)在卻不再聯(lián)系
就算時間模糊了很多的東西
我依然在深愛著你
如果當時的我們能少一些固執(zhí)
是否會有更好的結(jié)局?
我說:可惜,那個能在凌晨三點隨意騷擾的人不在了。
J說:沒事,以后你可以隨時騷擾我。
我笑笑:算了,我哪舍得?凌晨三點,睡覺吧。被城市QJ的感覺,想想就行了。
我們終究還是會淪為城市的蟻螻,為了碎銀幾兩,不再記得凌晨三點的對話,也不會去感懷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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