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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一
我是程先生的司機，而我暗戀他的愛人——季謙一。
這很不地道，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
在第一次和季謙一出去談生意的時候我就喜歡他在談判桌上運籌帷幄的樣子，當時我還是銷售助理，后來我就變成了程先生的司機。
我控制不住我對季謙一的喜歡，可我從來沒敢做出出格的事情，但是當我發(fā)現(xiàn)程先生竟然出軌的時候，我覺得我對季謙一的感情可能要壓抑不住了。
二
季謙一捉奸在床，只給了程先生一巴掌。
他面無表情的坐回車里，可手卻抖得厲害。
那個瞬間，我覺得我胸口疼得快炸開了。
那天夜里，他喊我送他到酒吧門口，我等到半夜三點，還沒有見他從里面出來，我慌忙進去找他。
他被幾個毛手毛腳的男人糾纏著，我沒忍住，本應該砸在程先生臉上的拳頭，砸在了那個人臉上。
當然啦，結果很慘烈，我被揍得滿身傷，還賠進去一個月的工錢。
三
可我一點都不難過，甚至有點開心。因為那天，季謙一在我懷里哭到天快亮了，又在我懷里喊著程先生的名字睡著了。
我小心的把他放在我的小床上，趴在床邊看著他的睡顏，有點貪心的想，他如果有一天能喊我的名字就好了。
四
季謙一沒有回他和程先生的豪宅，反而住在了我家。剛開始的兩天，他不吃飯也不肯說話，我急得在家里打轉，他可能看到我在廚房偷偷抹眼淚了叭，晚上吃了一小碗粥。
第三天，他和我說話了。
“他比我好？”季謙一忽然問。
我想了想，老老實實的說：“比你好看一點點�！�
季謙一看了我半天，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出來，“哦。”
五
季謙一悶在家里一星期了，我很擔心他出問題。
其實男人失戀沒什么的吧，我室友以前被女朋友甩了也哭天搶地的，后來不也該吃吃該喝喝么？
或許……季謙一和程先生的感情不一樣吧，聽說他們倆也是大學同學，一起創(chuàng)業(yè)做的公司，沒過很久就在一起了。
可我也聽說，程先生的家里不同意這件事。
我更心疼季謙一了，他為了向程家證明他可以照顧好程宣，只在公司掛了個名，就退隱在家，做“全職太太”，但程先生竟然會這樣對他。
“季……季先生，天氣這么好，不如出去玩兒？”
季謙一雙手揣在牛仔褲的兜里，一聲不吭出了門。
六
我雖然是司機，可車是公司的。所以當季謙一看到我的綠色小綿羊時，我一陣窘迫。
“不是去公園？走吧�！彼L腿一邁跨坐在我的小綿羊后座上，“你帶我？還是我?guī)�？�?br>
我誠惶誠恐的跑過去，微微一笑給季謙一套上了粉色小頭盔——我很早就希望可以看到他戴著這個頭盔了——真好看。
季謙一哼笑一聲，“你自己選的？”
“對�。 蔽覕Q開了小綿羊的電源。
在他說出“真幼稚”三個字的瞬間，擰動油門，載著他一起躥了出去。
七
天氣很好，季謙一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尤其在他吃完棉花糖以后。
我死活拉著滿臉嫌棄的他和我拍了一張照片。
那天的風真暖，棉花糖真甜。
八
程先生的那個小三來了。
說實話，那是個絕頂漂亮的女人，長頭發(fā)，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是那種隨便一個人就會傾心的長相。
可說出的話卻難聽至極，我只聽了一句，就拿著掃帚把她趕出去了。
季謙一沒說話，又把自己關進了我的房間里。我中午做好了飯，就出門了。
九
晚上回來的時候，是季謙一給我開的門，我趕緊低頭轉身，不敢讓他看我。
“程宣打的？”他捏著我的下巴皺著眉問我。
“我也沒吃虧，我走的時候，他都站不起來了。”我想笑笑證明我沒事，但是嘴角裂開了，一笑就疼。
季謙一把我拉進屋里來，翻箱倒柜的給我找藥。
“誒……”
“你別說話，等我找到藥給你治傷口！”
季謙一訓我了，好兇�？晌抑皇窍敫嬖V他，藥箱在茶幾下面啊。
他把我的小客廳翻得亂七八糟的，終于還是認命得詢問我了。
我抱著藥箱，“我可以自己來的�！�
“少廢話！”
季謙一雖然嘴上兇巴巴的，可上藥的時候好溫柔，溫柔的我快要流淚了。
“我下手太重，弄疼你了？”
“沒有。你很好的�！�
“唔……那你哭什么？”
“我沒哭啊�！�
“哦。”
“季謙一……”我頓了頓，見他看了我一眼，我沒忍住，“別為他傷心了，也別為他哭了，他不值得的�！�
季謙一盯著我沉默了好半天，我正覺得我自己說錯話了的時候，他忽然問我：“鄭眠，你喜歡我？”
我驚慌的抬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聽他說：“那我們做吧？”
十
我在一整晚的搖晃中，覺得自己有點可憐，可又滿足的不得了——因為，我知道季謙一不愛我，可我卻很慶幸，我喜歡季謙一。
十一
季謙一留下來了，留在我八十平米的小公寓里和我一起生活。
我換了工作，一天打三份工，我擔心我養(yǎng)不起一直錦衣玉食的季謙一。
我每天早出晚歸，和季謙一幾乎見不到面。
但我很滿足，因為每天早上我都可以偷偷親一下他的側臉，晚上也可以在他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再偷偷親他一下。
他是我偷來的幸福，是在漫長時光夾縫里獲得得最貴重的饋贈。
十二
程宣在m城的影響很大，季謙一可能根本沒辦法找到別的工作，他應該也沒有恢復過來，所以不怎么出門，每天穿著我給他買的居家服在我的小公寓里溜達，我終于休息的那天，他就抓著我胡天胡地。
“季謙一……不……我不行了，連著三個小時了……我要廢掉了�！�
季謙一緊緊抱著我，在我耳朵邊吹氣，“廢掉了最好，就不會亂跑了�！�
“我沒有亂跑，我是在打工。”
“我看你就是想始亂終棄。睡了我就不想認賬了，要不是我賴在你家不走，你是不是要一輩子躲著我？”
“我沒有��！”我瞪大眼睛，極力辯解，“我是想好好養(yǎng)著你的，我沒有程……沒有他能力強，沒辦法讓你錦衣玉食，可我也會對你負責，至少保證你衣食無憂�！�
季謙一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忽然，我覺得唇上一陣溫潤的柔軟。
季謙一親我了？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得看著他。這是我和他第一次接吻，也是我第一次和人接吻。
“我不用你養(yǎng)。我養(yǎng)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還沉浸在他剛剛的溫柔當中，忽然感覺他修長的手指正延著我的腰緩緩下移，當他把我抱起來放在桌子上，又蹲下去時，我一把拉住了他。
“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說自己能力差？我?guī)湍阌柧氁幌��！?br>
“季……啊……”
“乖，寶貝兒，別怕。”
十三
能力訓練之后，我不得不辭掉了兩份需要坐著的兼職。
季謙一每天都瞇瞇的靠在門框上，一邊喝粥一邊對我笑。
“你……你走開�！蔽冶凰⒌貌蛔栽�，低著頭從他面前把菜端到餐桌上面去時，他就會把我抱住，抱得緊緊的，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因為那時候，我會覺得，季謙一也是喜歡我的。
十四
可夢總有一天會醒。
我下班回來看到了前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還有法務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時，我就知道，我的夢要醒了。
更何況程宣本人也親自到了呢？
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趕緊躲到墻后面，直到程宣一行人離開好久才敢出來。
真沒出息，這有什么可哭的？
十五
季謙一醒得很早，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或許是見我還睡著吧，沒有說再見。
門聲響起的時候，我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回去找程宣了。
其實也對，他和程宣才是一個世界的。
我是季謙一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可季謙一卻是我的全世界。
我收拾了行李，坐在回老家的車上，控制不住的流眼淚。
十六
老家其實也沒有誰了，總不能去投靠我嫁人的妹妹。我隨便找了個旅館，晚上就在街上閑逛。
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屬于我。
商業(yè)街的電子屏正在演電影，我跟著大家傻笑。
電子屏上忽然出現(xiàn)了季謙一焦急而憔悴的臉。
我揉揉眼睛，覺得自己好像出現(xiàn)幻覺了。
“請大家?guī)臀覍ふ椅业膼廴耍摇?lián)系不到他，我甚至還沒有和他說過，我很愛他。”
十七
季謙一手里拿著的是我的照片，我為了帶他散心，拽著他在公園拍的那張。
照片里的我因為抱著他開心得不得了。
可他當時不應該很嫌棄嗎？
原來他那時也在看著我笑嗎？
我盯著電子屏想確認一下的時候，忽然被人抱住了腰，接著狠狠地收進懷里。
這熟悉的青草味道——季謙一嗎？
十八
“鄭眠，你活膩了嘛？招惹了我又一聲不吭的走掉？”每個字都咬牙切齒，可是我卻聽出了一點點酸楚味道。
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拽著塞進車里。我掙扎未果，被牢牢按在副駕駛上，他貼過來，狠狠地親了我好一會兒才肯放開。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和程……”
“我從程宣手里收回了本應該屬于我的股份，我說過我可以養(yǎng)你�！�
見我還是懵懵懂懂的，他笑得邪氣了一些，“不，你惹我生氣，我不想養(yǎng)你了，我要捉你回去，給我當司機�！�
當司機嗎？
好像，也蠻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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