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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塵
歸塵
借著這混沌的勁兒,最后一次,講述著我與她。
她是我的影兒。此刻的她,不在我身旁,我的眼中無法倒映她那令我著迷的模樣。白皙的小臉龐上,那一雙清澈的眼眸是起初最為吸引我的天堂。她似我的良藥,擁著她,會(huì)安穩(wěn)。她一張口,一字一珠如風(fēng)鈴輕響,滑入我的左耳,盤旋在我的腦海。她更似我的癮,脫不離,會(huì)癲狂。她的姿態(tài),一起一落如曼妙細(xì)蘭,拂過我的面龐,環(huán)繞在我的心間。
縱然她這般仙,卻,仙不過天上仙;不凡,凡不似人間凡。我常打著她的趣兒,道她是這世間白狐妖,勾人心魄。她會(huì)扶上我的胸膛,斥我胡言亂道。
影兒不似別個(gè)女子,活在眾人言下。她活的生性。那是她活下的世界,這世間繁衍著她喜愛的畜種,成片的桃木盛開著,她時(shí)常在無人叨擾的世外桃源里翩然起舞。這世界因她喜而天晴,因她悲而驟雨。我瞧她在這世界里活的有我,便看的忘我。影兒常牽引著我走入這世界,使得我流連忘返,每每回到自己的世界時(shí),心中更添重一份后怕。我貪戀她那片桃林美景,貪戀她那份有我的愉悅,那不是沼澤,是黑土。
貪戀卻又不得,我終究是活在了世俗之下,活在影兒之外的那片天下。這里遍布著噬人的沼澤,虛偽的松垮黃土,稍不留神便陷了這,再不留神便倒在了那兒。這里的天,陰晴不定,底下滿是黢黑一片,黑邊點(diǎn)點(diǎn)的小人兒如我一般,時(shí)而這邊擔(dān)憂,時(shí)而那邊驚恐,滿身疲憊之余還要防范身后不善追趕的牲畜。
一次次救我于困境之中的影兒贈(zèng)與了我一引紅線。順撫著我的背脊,耳邊想起影兒的柔聲細(xì)語:阿璟,同我一起吧!我滿目盡顯愿意,我的身體卻又一次赤裸的拒絕了影兒,陷進(jìn)了這片通往地獄的沼澤。
我是這般懦弱,我顧及著什么,除了影兒,我還需顧及些什么?
那一日,影兒因著我的不愿意,屈身來到這片混沌之下。那群黑點(diǎn)點(diǎn)瞧見了這一抹不相襯的皙白,便如見紅的瘋牛向影兒這處涌來,張牙舞爪,血盆大嘴猛張著嘶吼。我推攘著影兒,朝她嘶吼著:快走,快走。那一抹皙白不顧我的任何言語,緊抓我的雙手,將我死死的往外拽托?晌业纳眢w卻無一絲一毫的響動(dòng)。我知了,是我的錯(cuò),是我一次次的顧及這群瘋牛的瘋言瘋語,錯(cuò)失了影兒給予我的一道道光明。不意間,淚如梨花落下,影兒的那清澈的雙眸不在清澈,滴淚落在我的衣袖上,下一刻,又散的不見蹤影。不知何時(shí),我的臉龐早已被淚浸濕:“是我該,你走吧,影兒”顫抖著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走吧,你走吧!蔽彝蚰侵饾u逼近的“瘋!,梗咽著,再說不出一個(gè)字。在不走,真的來不及了,影兒。
沼澤與黃土中間隱現(xiàn)著一道邊際,雙膝伏在這骯臟的黃土地上,影兒就這般跪著,雙手緊環(huán)著我的脖頸,一滴滴溫?zé)岬温湓谖业牟遍g,滑入我的內(nèi)里,化為冰冷的流河。這一刻,四周盡是黢黑一片,環(huán)溢著驚悚的嘶吼聲,感受著背上的撕裂感,脖頸上的力道似乎想將我同她相融,我被環(huán)的無法呼吸,雙眼迷離時(shí)將懷中的影兒緊了緊。已經(jīng),逃不離了。
再透過氣時(shí),四周已經(jīng)安靜,身下沼澤也不見蹤影。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不放過任何一口空氣,即便他渾濁。稍稍平穩(wěn)后我忙尋懷中的影兒。懷中早已空去,我雙手撲棱著,在無形的空中用力撲騰著。尋不著,尋不著影兒;帕松,再次被溢出的淚模糊了眼前,無力的癱跪在黃土上,懷中的紅線便懸出了一端。我無神瞧著這紅線,似有微微光芒,輕觸著一端,一圈,一繞,環(huán)在我的手脈上:“影兒,你同我一起活著!
輕輕拂過手脈處的紅線,便晃蕩著這軀麻木的軀體緩緩起了身。一晃一蕩的朝混沌外那片桃園走去。待我愈發(fā)靠近邊界,那群黢黑愈發(fā)躁動(dòng),終了,面對(duì)著這覆滿棘刺的邊界時(shí),那群黢黑再次發(fā)了瘋,朝我襲來。麻木的雙眼瞧著那瘋狂移動(dòng)的黢黑,已是恨意,我拾起地上的一抔摻著碎石的黃土,用盡蠻力灑向那群“瘋牛”,一抔又一抔,此刻的我,已是撕咬的瘋子,瞠著紅目怒視!隘偱!迸铝诉@幅癲狂模樣的我,不遠(yuǎn)處停了腳步。我哼哧著:“瘋子!背饽悖馕。手中還緊握著一抔,我不打算再次攻擊,只是轉(zhuǎn)身,朝那面棘刺沖去。
沒有疼,沒有痛。其實(shí),什么都沒有的,是嘛?我松了緊握黃土的手,風(fēng)一揚(yáng),這一抔便隨風(fēng)去了。我望向這熟悉的桃園,輕躺在這黑土上,用耳緊靠著這片熟悉的土地,聽著過往那熟悉的記憶。
淚,再一次滑落。這一次,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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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寫的一篇,帶著那時(shí)的情緒。文章多出很不通順,就留個(gè)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