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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敵國質(zhì)子和皇后娘娘的故事,不過逐漸跑偏···
一個小短篇,無聊+發(fā)呆+發(fā)神經(jīng)的產(chǎn)物。
內(nèi)容標(biāo)簽: 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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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晚


一句話簡介:晚晚,我想你了。

立意:誠信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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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古言·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300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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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

作者:凌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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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夜晚,漆黑的宮室里,燭火昏黃,靜可聞針。

      不合時宜的爭吵聲劃破凝滯的空氣,漸漸變大,終于隨著一聲響亮的耳光——戛然而止。
      上位者站在那里,惡狠狠地盯著地上的女子,猙獰道:“孩子是誰的?”金絲龍紋寬袍即使在燭火下還是折射出刺人的光線,那是皇帝不可冒犯的威嚴(yán)。

      地上的女子渾身脫力,低笑出聲,輕哼說:“陛下猜啊。”說完抬起泛紅的臉看著自己的丈夫,卻也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就這么被看一眼,皇帝找回了一些理智。

      他剛剛打了他的晚晚。

      寬袍下的手不住顫抖,他真是被氣昏了頭。
      可那是他的妻,與人私通,罪不可赦。
      “朕再問你一遍,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這是他最后的底線,“否則,朕殺了你!
      女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臉上毫無畏懼,誠懇道:“臣妾確實不知,不知是陛下的,還是那個人的。你殺了我,結(jié)果也是一樣。”

      皇帝抬手扼住女人的脖頸,用力逼問,“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陛下當(dāng)然敢,不僅會殺了我,若是這孩子不是你的……也會殺了這個……孩子。呵呵呵……還會,殺光我的母家,是不是?”
      “既知道背叛朕的代價!被实奂又亓耸稚系牧,決心要給她一些懲罰,又不忍心真把人掐死,不甘道:“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已經(jīng)是皇后之尊,天下間的榮華富貴盡在你手,為什么?與人私通,你這個賤人,朕哪里對不起你!”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女人也想把話說完,用力扯進(jìn)一絲空氣,斷斷續(xù)續(xù)道:“你不……早就想……廢后了嗎?在這兒裝什么夫妻情深?”

      皇帝的瞳孔驟縮,雙手松了勁兒,“你在胡說什么?”

      眼前的人心虛了,她一聲嗤笑,笑曾經(jīng)的自己天真,笑現(xiàn)在的他虛偽。
      “陛下,這場伉儷情深的戲早散了,你又何必再騙自己。”皇后娘娘終于拿起了能與帝王一較高下的威儀,步步緊逼,詰問道:“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你的皇后還是你的政敵?”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妻子,她的容貌依舊如兩人初識時那樣明艷嫵媚,只是神情冰冷,再也看不到眼眸中的溫度。

      那個時候他倆還不是這個樣子,年少意氣風(fēng)發(fā),互相許下承諾彼此都以為會是天長地久。

      “說啊,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她聲音哽咽,也是傷心:“他們冤枉我,說我殺了趙貴妃,滿朝的王公大臣見證下,我被千夫所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一條條安在我的頭上,恨不得至我于死地。我的陛下,這個時候,你在做什么?”
      皇帝反駁道:“朕不是已經(jīng)還你清白了嗎?”
      “是你還的嗎?”她覺得可笑至極,“你只不過在看,他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問過我嗎?我那么苦求你相信我,說我不知道是誰要陷害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證明自己的清白,可你呢?你在盤算著如何制衡方、趙兩家,順勢而為,恨不得把罪名成立,然后廢后,平息趙家的怒火,打壓我方家。真相是什么你根本不在乎,我該怎么辦你也不關(guān)心!
      她看著窗外慘白的月光,一地凄涼,就像他們的曾經(jīng),“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些權(quán)謀爭斗你又能瞞我多久,我沒你想的那么傻。我只是好奇,如果最后沒有人站出來還我清白,真到了那一步你會殺了我嗎?還是會廢了我,你得到了你心心念念的權(quán)力,你會開心嗎?”

      兩人之間的隔閡深不見底。
      皇帝無疑是個騙子,他把皇權(quán)凌駕在了心愛之人的血肉上,卻又不舍得就這么毀了一切,所以他一直瞞著她,也一直騙著自己,活在浮華的美夢里。
      而她就要做這騙局的揭穿者,與其自欺欺人的活著,不如坦然地面對真相,哪怕劃破迷霧的劍刃鋒利無比,捅傷對方,割破自己,可這血淋淋的樣子,能讓人清醒地活著。

      皇帝于夜色中疾行,他覺得有許多無形的鎖鏈纏繞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他原本痛斥著她的背叛,可是她并不覺得自己是那個有罪的人,像是被人暴露了內(nèi)心的隱秘,他憤怒無處發(fā)泄,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卑鄙的破壞者。
      一時不慎,腳下絆了塊石頭,尊貴如皇帝也會摔得狼狽,身后的宮人趕忙上來攙扶。
      皇帝的眼眸陰森,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也不敢有半分揣度他會怎么處置皇后。
      “傳朕旨意……”他在思索良久,“中宮失德,忤逆犯上,朕念其身懷有孕,暫不廢后,幽閉城郊別院,靜思己過。”
      小太監(jiān)正要去傳旨,忽而又被皇帝死死扣住后頸,只聽到更加低沉的嗓音,“方氏教女無方,罪不可赦,鎮(zhèn)北將軍方晨即刻停職,京都隨后派人接任。內(nèi)閣大臣方兆乾閉門思過,遣散門徒,凡有求情者,一律嚴(yán)懲!

      幾日后,朝堂局勢大變,人人自危。
      趙家已被方家打壓多年,緊接著又是趙貴妃慘死宮中,至今不知兇手是誰。據(jù)說是皇后做的,趙家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力求廢后。可最后查出來并非皇后所為,趙家顯然不信,此案疑點重重,正當(dāng)提議再審時,皇帝幽禁了懷著孕的皇后,對方家大肆削權(quán),方家也沒有反抗。如今這案子重不重審已經(jīng)沒有區(qū)別了,皇帝已經(jīng)“廢”后了,只是沒有人知道是為什么。

      馬車停在了城郊偏僻的別院,這是皇家別院里最簡陋的一處,平常從來無人光顧。門前只一個小門童出來迎接。昔日尊貴的皇后現(xiàn)下一身素衣,在數(shù)十位御林軍的看押下來到門口。
      小門童上前,御林軍的刀劍之氣嚇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他年紀(jì)還小,沒學(xué)著大人的那套仗勢欺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娘娘里……里面……請。”
      皇后娘娘甜甜地一笑,摸了把小門童的腦袋,帶著僅剩的一個陪嫁丫鬟進(jìn)入了別院中。
      這里衣食住行不比宮中,似乎安排成了平常人家的配置,勉強能讓一個孕婦順利生產(chǎn)罷了。臨走時皇帝身邊的小太監(jiān)來傳話,照皇帝的意思是,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她才有可能活。
      活不活,誰知道呢?她早就不再相信他了,這個孩子是她自己要留的。
      別院里除了一個小門童,就只有一個老嫗,老嫗不喜與她講話,孩子也不喜歡被拘著,常常在外面。丫鬟在里間收拾,她一個人在御林軍的監(jiān)視下坐在門檻上,從白天坐到晚上,望望天,看看景,神情自得,絲毫沒有被囚禁的不悅。這可是曾經(jīng)嬌生慣養(yǎng)的皇后娘娘,自出宮以來沒有聽過一句抱怨,流過一滴眼淚,他們都覺得,她八成是瘋了。
      晚間,院子的門會落鎖,這個時候她才會回到房中,正要點燈時,她察覺到了這房間里微弱的不屬于她的呼吸聲。點燈的動作微頓,她拿起桌上的燭臺就準(zhǔn)備防衛(wèi)。
      黑暗中的人眼疾手快,三兩下桎梏住她,將人鎖在自己懷中,緊緊抓著她拿燭臺的手腕。呼吸停在耳邊,小聲低語:“是我!闭f著將攥在手里的燭臺摳下來,輕輕放回了桌子上。
      這個聲音一出來,她就知道身邊的這個人是誰了,她震驚地緊繃著身子,壓抑自己聲音,怕被院外的御林軍聽到,“你瘋了?來這里干什么?”
      “自然是來看你!睂挻鬁睾竦氖终凭従徱频綉牙锶说男「股希曇粲行┪㈩,問:“是我的嗎?”
      懷里的人即刻掙脫出來,不耐煩道:“不是!
      “不是?”那人嘴角掛著笑,“那皇帝為什么幽禁你?除了這個,我可想不到你能做什么被他徹底厭棄!
      皇后娘娘臉上也掛著無所謂的笑,“夫妻離心是常有的事,皇城之中最不可靠的就是情誼。就像你我,說不定哪天也就反目成仇了。”
      男人身姿峻拔,黑夜里也能看見次刻炙熱的目光,他抬手輕輕托起嬌美臉龐,俯身湊近,就著咫尺的距離道:“我千辛萬苦為你洗刷冤屈可不是為了聽你說會和我反目成仇的,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站出來擔(dān)了多大的風(fēng)險!
      “可惜啊,我還是被廢,白費你一番心意了!
      對面的人沉默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這樣沒心沒肺的態(tài)度傷到了他,抬起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看著他說:“我知道的,謝謝你。”
      她其實心里知道自己不該拿這件事開玩笑,可是這人簡直膽大包天,找到了鳴山寺,一上來就問孩子的事,她難免說些刺人的話,不過今晚看到他,似乎給古水無波的日子添了一點色。
      她還記得,那天她站在鳳儀宮的大殿里,命婦們一直在建議皇帝廢后,朝臣的折子也是一道接一道的上,她一直緊盯著皇帝的神情,她那時才察覺原來她害怕了,害怕皇帝不相信她,害怕他放棄了她。就在這惴惴不安之際,面前的這個人站了出來,說他親眼所見,他愿意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其實,接近真相的人有很多,只是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冒著得罪趙家的風(fēng)險替她證明。
      那一刻,她的害怕突然減少了,面前的這人篤定而堅持地為自己辯說。此后一段時間,方家后知后覺,逐漸有人站出來為皇后講話,可是搖擺不定者,中途變卦者絡(luò)繹不絕,只有他,始終站在自己這邊,他堅定地對她說:“我相信你。”
      “為什么?”皇后娘娘不敢相信,在她的眼里,他們只是相識,有些淺薄的交情。
      當(dāng)時那人依舊是誠懇而篤定,仿佛是他與生俱來的信念,“你是個良善的人,不會無端害人性命!
      “你自以為了解我?你是個什么人?”

      他自嘲道:“沒錯,我只是個質(zhì)子,不過也算是把這宮里的人看了個遍。你知道嗎,在我來到這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與那些人不同,多年來,我這陰溝里的生活算起來唯一說得過去的回憶也就是關(guān)于你了!
      戰(zhàn)敗國的太子作為人質(zhì),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獻(xiàn)給了戰(zhàn)勝國的皇帝以示忠誠;首又鸨挥H人拋棄,一朝淪為階下之囚,那時他很透了這世間的一切。
      他十八歲,剛舉行完弱冠之禮,所有人都覺得皇帝不會留著這么一個已經(jīng)明智的隱患,押送進(jìn)京也只不過是羞辱一番,然后斬草除根。

      一路上,押送的官兵對他很不好,他破爛不堪,就像一條狗一樣,被牽到了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在嘲笑他,辱罵他,仿佛要通過對這少年的侮辱來彰顯勝利的喜悅。
      狂歡盛宴時,一道清麗的女聲從上方飄來,聲音不響,但是瞬間壓住了所有的喧鬧,“戰(zhàn)爭既已結(jié)束,萬民當(dāng)修養(yǎng)生息。此后四海升平,天下盡歸陛下所有,對陛下俯首稱臣,陛下必當(dāng)仁德至圣,愛民如子!
      堂下之人深深地看著遙坐高臺的皇后娘娘,她端起一杯酒敬了滿朝文武,又與皇帝相對飲下。輕描淡寫間讓那些大臣們狂傲的小人之言統(tǒng)統(tǒng)隨著酒水咽下肚中。
      皇帝似乎是受了影響,覺察到這場盛宴的荒誕,那天出人意料的,他彰顯了大國的氣度,沒有殺他,并且讓他平安度過了幾年晨光。

      他一直想告訴她,當(dāng)她看到他站出來為她證明清白的時候是什么感覺,那么當(dāng)年自己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是什么感覺。
      即使這中間隔了很多年,即使他們之間身份地位懸殊,但是他們彼此都隱隱覺察并且相信,他們是同類人。
      看著如今舍去一身榮華的皇后,感覺自己和她的距離近了不少,對視著的眼睛清澈美好,他忍不住靠近,扣著她的腦袋,深深吻住了她,恨不能水乳交融。
      良久,分開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一些急促,他們在漆黑的夜晚,感受到了屬于對方的溫度。
      “是他的孩子,對嗎?”詢問的人聲音有一些沙啞,記得她曾明明白白地說過,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難有善果,不過是一時興起,恩愛過后絕不留后患,孩子的存在只能說明。
      “那幾日我沒吃藥!彼驍嗔怂乃季w,伴隨著對方驚愕的眼神,繼續(xù)說:“不過皇帝也來找過我,我們吵得很兇······我······”
      她打量著他的神情,小心翼翼說:“我也不······”
      他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為什么不吃藥?”
      皇后娘娘沒有回答起身走到門口,打量外邊的動靜,一切如常,沒有人察覺,看來今日這人也是有備而來。
      她坐在桌前倒了杯茶,不緊不慢地說:“哪有為什么,我想生個孩子陪我,不行嗎?”
      “你要生,可以和皇帝生,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如今這個風(fēng)口浪尖,又故意不喝藥。”他跟過去,擋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迫近,問:“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正在喝水的人見狀放下了杯子,被人逼退至桌邊,上半身向后倒,“我能做什么,只不過想了想,覺得和你生個孩子似乎也不錯。”
      這是個不要命的行為,他心里不住感嘆,這女人真是敢。
      他突然不住低笑出聲,愉悅地胸膛震顫,將臉埋在她的頸間,悶聲說:“方晚,我真是愛死你了!
      “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外面都是御林軍,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活不活得成不知道,反正你是死定了!彼咸糁佳郏瑤е鴰追侄号。
      頸間的腦袋抬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無需你擔(dān)心,他們不會進(jìn)來的。”
      “御林軍里有你的人?”
      貴妃命案之后,他們也開始慢慢了解對方。
      淵博的學(xué)識,強健的體魄,這些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個任人宰割的質(zhì)子身上,他一直隱忍,堅毅而神秘,這讓人格外著迷。
      “有幾個,不過還不到能只手遮天的地步,還是要當(dāng)心!彼S而轉(zhuǎn)了語氣,“那方家的人又有多少在里面呢?不妨一起拿出來算一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佯裝不懂地撇開頭。
      “這多不坦誠。我們之間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他順勢坐在了她對面,看著她說:
      “方大小姐,你這個身份可不比皇后娘娘遜色。皇帝會拋棄你,你父兄可不會!
      “這不是已經(jīng)落敗了,我也沒辦法!
      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她是決心跟自己打嘴仗,無奈笑道:“真不知道你說的哪句真,哪句假?粗@人畜無害的臉,其實······”
      “其實什么?”她略帶警告地追問。
      “沒什么!边@些都不重要了,“最近皇帝盯這邊盯得緊,過一陣子,我?guī)汶x開。”
      “越是靠近臨盆他越會盯得緊,到那時就沒機會了,他很在意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骨肉!
      “我會算好時間,你放心!彼\懇道。
      她看著對面地人做下某種定義上承諾,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輕松地吐出兩個字:“再議。”
      秋日暖陽灑在這一方不大不小的院子里。方晚躺在藤椅上于樹蔭下淺眠。她最近睡得不好,白天黑夜顛倒著睡,吃的東西也不多,還好那人常常去外面搜羅一些她愛吃的,勉強能吃兩口。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那人正在石桌上作畫,那是早上自己擺上去的,可惜沒動兩筆就乏了,找了張椅子睡到現(xiàn)在。
      落筆果斷,行筆流暢,認(rèn)真低垂的容顏讓人看得入迷,她心想,其實這人長得挺好看的。只是他們的相識太過于驚心動魄,少了些風(fēng)花雪月。
      “醒了?”他抬起目光,正對上久久凝視他的女子,不禁一怔,“你這什么眼神!
      她毫不避諱自己露骨的目光,她看到他畫的是睡在椅子上的自己,“繼續(xù)啊!
      “晚上想吃什么?”他邊說邊繼續(xù)低頭作畫。
      “隨便!彼桓吲d再費心去想這些,要吃什么他基本都能摸得準(zhǔn),“你畫畫,誰教你的?畫得還挺好。”
      “在齊國的時候?qū)W的。”忽而覺得自己好像該換個說法,“也就是現(xiàn)在的陳國北部八州!
      她沒想過要提起他的這段回憶,沒在繼續(xù)說下去。
      作畫的人沒受任何影響,依舊平靜,終于完成了最后一筆,“你的字好看,來提個字!
      懷孕四個月,肚子微微隆起。她扶著椅子把手緩緩站起身,走到桌邊,接過筆,“什么名字?”
      “你定!
      她看著畫中睡顏平靜的女孩,會心一笑,自然而然落筆——晚晚。
      他從背后摟著她,在她耳邊低語,“什么時候和我走啊,晚晚?”
      “你能帶我去哪兒呢?”她半瞇的眼睛里攢著壞,“我改主意了!
      她拿出了貼身掛在頸間的一塊玉牌,還有一封信,放到他的手中,囑咐道:“兩者缺一不可,去北疆找我大哥,他知道該怎么辦!
      “鎮(zhèn)北將軍已經(jīng)換人了,希望你不是讓我去送死!
      她忍俊不禁,“放心去吧,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
      他親了親她的額角,不舍道:“我給你留幾個暗衛(wèi),保護好自己。”
      秋風(fēng)乍起,他把那副畫作貼身放進(jìn)衣襟里,帶著她的信物,一路北上。

      四個月后。
      皇家別院里穩(wěn)婆、宮人進(jìn)進(jìn)出出,女子微弱的呻/吟斷斷續(xù)續(xù),她身邊除了一個陪嫁的丫鬟,一個認(rèn)識的人都沒有。巨大的痛苦之下她突然覺得很絕望,這么多月以來,第一次這么難過,她心想,如果這個時候,他在身邊就好了,他······為什么還不回來?
      嬰兒的啼哭聲響起,是一個男孩兒。
      隨后,在她模糊的視線里,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宮中的嬤嬤抱走,在那之后,她再沒有見過她的孩子。
      明堂高殿里,皇帝抱著剛出生的小孩兒逗弄,一旁的小太監(jiān)端上一個托盤,托盤里一碗水,一根針。
      皇帝正要動手,小太監(jiān)小心翼翼地出言,“陛下,滴血驗親雖然是民間的古法,可太醫(yī)院······太醫(yī)說,此法并無依據(jù),不可全信。若這孩子確是陛下親生,為這種鄉(xiāng)野之術(shù)讓小皇子蒙了塵,實在是天大的罪過啊。陛下還請三思!
      皇帝正要動作的手頓住,他又何嘗不知道,只是不甘心,“那該怎么辦,難道朕就什么都做不了,任由那個女人和這個孩子爬到朕的頭上。”
      “陛下可以等這孩子長大一些,父母容貌多會傳給孩子,若是這孩子將來長大,有陛下之威儀,那必是陛下親子,若是貌似他人,那就·····”
      “殺之!”
      孩子被乳母抱了下去,皇帝久久不能平靜,似乎在隱忍著什么,小太監(jiān)見狀端上一杯涼茶,皇帝接過一口喝下。
      皇帝眼眸寒冷,問:“那個女人如何了?”
      小太監(jiān)畢恭畢敬地答,“還在城郊別院,御林軍看著呢!
      皇帝沉默良久,他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可是每每做決定時,又不忍痛下殺手,“沒事了,退下吧!

      半個月后,朝野動蕩。
      皇帝突發(fā)惡疾,臥病在床,無法臨朝。
      方兆乾退隱家中,趙家把持內(nèi)閣,欲自封攝政王,皇帝拖著病體出面制止,每日奏折皆是送往宮中一一口述,然后由內(nèi)廷宮人謄寫發(fā)放。
      一來一回,勾心斗角,皇帝病情加重。
      不久鎮(zhèn)北將軍方晨聽聞京中政變,以趙家犯上作亂之罪出兵勤王,北疆三十萬大軍揮師南下。
      沒有人敢置喙為什么前鎮(zhèn)北將軍仍然手握重兵,同時他們看著大肆奪權(quán)的趙家,想著,這誰也沒好過誰。
      一應(yīng)文臣紛紛閉嘴,這皇權(quán)之爭,誰贏誰才有理。
      動蕩的朝局,軍權(quán)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沒到一個月,鎮(zhèn)北軍破開了京都的大門。
      前鎮(zhèn)北將軍一身戎裝,帶領(lǐng)無數(shù)鐵蹄浩浩蕩蕩踏進(jìn)宮門,身后護送著一輛華麗的轎輦,他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迎回了他們的皇后娘娘。
      “小妹,去哪兒?”大將軍回頭詢問轎子中的女子。
      轎中人懶懶地回:“皇帝寢宮!
      黑壓壓的鐵騎紛紛讓道,轎輦一路暢行。
      進(jìn)門之際,方晨遞給妹妹一瓶藥,囑咐道:“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她接下那瓶藥,乖巧地笑了笑,推門進(jìn)殿。
      一路走過熟悉的陳設(shè),她來到了皇帝的病榻前,床上的人閉著眼睛吃力地呼吸,她看著他,站了好一會兒,那人終于察覺有人來了。
      “是······晚晚嗎?”他吃力地問道。
      清麗的嗓音如舊,道:“是你的皇后!
      皇帝緩緩撐起身,靠在床沿,看著她:“外面的刀劍聲是你帶來的?”
      “嗯,我大哥來了!彼郎厝岬幕卮鹬膯栴},面上是一派從容。
      “朕待你······呵呵呵,當(dāng)真要做那謀逆之事嗎?”
      “我謀劃已久,并非一時興起!彼獠街?xí)概裕S意拿起一本奏折,輕蔑一笑,“宮人愚笨,陛下的旨意常常抄錄有誤,所以耽擱了陛下向各諸侯求救的消息,陛下別介意!
      “你!”床上的人怒極,發(fā)了狠地盯著她,卻也做不了其他。
      她繼續(xù)說道:“陛下正當(dāng)盛年,突然惡疾,應(yīng)是誤食毒藥所致,怎么這么不當(dāng)心呢?”
      話語如同利刃,刀刀取人性命,皇帝氣得兩眼發(fā)昏,抓起手邊
      的藥碗就朝她砸去。藥碗沒有砸中,隨著清脆的破碎聲,濺了滿地碎片。他怎么也沒想到,她能如此算計他。
      “哈哈哈哈……\"他氣急反笑,“果然啊,朕的晚晚變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他嘴里念叨著,神情惆悵,眼眶不自覺濕潤了,“那年盛夏野子坡,你枕在我的膝頭,一顆一顆數(shù)著天上的星星,好美!
      她走近,坐在床邊的陪侍的椅子上,眼神依舊溫柔,正如當(dāng)年。
      “我以為你已經(jīng)忘記了。\"她微微一笑。
      “我沒忘,我還記得,我說要娶你的時候,你害羞地紅了臉,那天你告訴我,你也是喜歡我的。”
      “可是后來,你娶了趙斕!
      皇帝的眼神起了微妙的變化。
      她繼續(xù)說:“你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她成了貴妃。你寵幸她,冷落了我。”
      “那是為了局勢不得已而為之!
      “她在后宮囂張跋扈多年,真的很讓人討厭。你從來不幫我,漸漸地我也就失望了。那天我去找你,你正和心腹說話。\"她低垂著眼眸回憶,“你說你放任她胡作非為,讓我們水火不容,就是為了激起方、趙兩家的矛盾,為了平衡朝局,想要把大陳朝最大的這兩家外戚—網(wǎng)打盡。
      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在利用我,所以后來我想明白了,怎么能指望那時你能站在我這一邊呢,趙斕死了,我就是你心里最合適的兇手!
      皇帝不可置信,反駁道:“你在懷疑我殺了貴妃,然后嫁禍給你?”
      “當(dāng)然不是。\"她凝聚了目光,思緒回到了一年前,“趙斕的脖子是我親手割斷的,血濺到臉上的時候還是熱的,我整身的袍子都臟了;厝ズ螅易隽撕芏鄿(zhǔn)備,那些偽造的證據(jù)足夠證明我清白?珊髞硪仓挥幸粋人站出來,他傻傻地為我辯白,我雖心虛,但看他如此篤定地相信我,倒也是感動。若他知道我是這樣的人,應(yīng)該也會失望吧。她望著皇帝震驚的臉,給予了肯定,“沒錯,是他!
      皇帝最后內(nèi)心的防線崩潰了,他氣,他怨,他恨,他不明白,卻又忍不住握著她的手,“我們怎么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晚晚!
      她沒有抽回被緊握的手,再回憶起那時的種種,似乎沒有那么傷心了,她平靜道:“陛下,早就已經(jīng)沒有晚晚了,在你利用我的時候,我們這么多年的情誼就散了,恨意扭曲我痛下殺手,我殺了趙斕,也殺了自己。那個會陪著你數(shù)星星的晚晚了!
      “是我自欺欺人嗎?\"皇帝與她十指緊扣,“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朕的皇后!
      她從袖袋里拿出大哥給她準(zhǔn)備的小瓷瓶,“這藥服下,會讓人呈中風(fēng)之象,癱瘓在床,口不能言!
      “那皇后會給朕吃這藥嗎?”多年的夫妻,除了那些無足輕重的欺騙,他對方晚一直很寬容,他放過了她很多次,憑著對她的喜歡。

      方晚放下了手中的小瓷瓶。

      她從袖中又拿出一瓶藥,眼神終于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兇光就像換了一個人。
      “斬草需除根,我怎么會留著陛下的性命呢?\"伴隨著皇帝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湊到他的耳邊輕語,“陛下,臣妾送你上路!

      不過片刻,人就從殿內(nèi)出來,方晨上前欲詢問情況。
      她拿起侍女遞過來的帕子,來回擦著顫抖的雙手,神色如常,“進(jìn)去給他收尸吧!
      鎮(zhèn)北將軍驚愕,“你殺了他!”
      “不然呢?留他一命,好將來找我報仇?大哥征戰(zhàn)沙場多年,什么時候有了心軟的毛。俊彼〕鰬牙锏男〈善,原封不動地塞回了兄長的手中。
      鎮(zhèn)北將軍看著手中的藥,心緒波動。他突然覺得面前的小妹很陌生,當(dāng)年離家時天真爛漫,與那皇帝最初的幾年也是恩愛異常,他為她特地尋來這藥也是怕小妹過不去那道坎兒,后半生徒增愧疚,但如今顯然是不需要,她早已做好了決定,半分沒有猶豫。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漠的神情煥發(fā)了些生機,帶著笑意問兄長,“那人呢?”

      “誰?”

      “送信人。”她不由地生出一些期待。
      鎮(zhèn)北將軍不明所以,疑惑道:“你不是讓我派給他十萬人馬,讓他去北部八州嗎?”
      聞言皇后娘娘整個人怔住了,呆滯地看著兄長。
      “玉牌為證,又有你的親筆書信,我仔細(xì)校對過,是你的字跡!
      她快速回憶著所有事情的始末,終于串聯(lián)成線。呼吸顫抖,沒有穩(wěn)住身形一個踉蹌。
      將軍趕忙扶住,知道這中間必出了紕漏,詢問道:“怎么,那封信不是你寫的?”

      可笑,太可笑了。她扶著兄長,一時情緒激動不能言語,只能低頭傻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著笑著,越來越悲傷,她又一次被人利用了,這次似乎更痛。

      方晨知道自己被人欺騙,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我去殺了他!”
      她忽而緊緊抓住兄長的手臂,“皇權(quán)更迭,我們尚且沒有站穩(wěn)腳跟,這時候出兵討伐,不就給了京都這邊喘息的機會,這無異于自毀長城。呵呵呵······算準(zhǔn)了我沒時間找他算帳!
      “齊國人狡詐多端,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殺了他,永絕后患!
      “是啊,這就是心軟的壞毛病!彼胫c他在一起的點滴,緣何自己看不破呢?“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帶著目的呢!
      她咬牙切齒,“騙子!”

      一個月后,前齊國國君暴斃,前太子于齊國舊宮登基,不到一年,收復(fù)北部八州。
      緊接著宣告天下,獨立于陳國,改國號為“周”。

      明理堂上,太后娘娘在珠簾后看著軍報,堂下大臣大氣不敢出。
      只有龍椅上的小皇帝發(fā)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孩子剛會走,片刻就待不住,磕磕絆絆地在大殿里來回走,沒有太后的旨意,誰都沒有上前制止。
      天下再次一分為二,周國勢力日漸強大,邊疆已有燃起戰(zhàn)火的趨勢,太后娘娘手里的軍報顯然不容樂觀。
      大臣們心知肚明,這周朝的皇帝就是當(dāng)年齊國的質(zhì)子,他弒父奪權(quán)是報仇的第一步,那第二步,矛頭就是大陳。這仗估計是非打不可了。可如今大陳國力不如前些年,皇帝又年幼,一個女人主政,能有幾分勝算。
      太后娘娘看明白了,微微攥緊手里的軍報,隨后讓太監(jiān)宣讀給文武大臣聽。

      朝堂沸騰。

      “什么?要太后娘娘去邊境?簡直荒謬!”
      “太后如今主政,去也是無可厚非!
      “就為那被俘虜?shù)囊话賮韨人,就要讓周國的賊子踩到娘娘的頭上嗎?大陳的臉面何存?”
      “難不成讓陛下去嗎?”
      趴在臺階上摳地毯的孩子抬起頭望了望爭吵的人群,剛剛好像有人在叫他,可是他不懂,還是覺得地毯有意思。

      “安靜!敝楹熀蟮奶竽锬锇l(fā)話了,“就算只有一人,也是大陳的子民,哀家理應(yīng)替陛下去接他們歸國。軍報中并未提及條件,尚有談判的可能,眾愛卿不必憂心!
      文武大臣不再發(fā)言,齊聲:“陛下圣名,太后娘娘圣名。”
      次日清晨,馬車儀仗在空門口整裝待發(fā)。小皇帝依依不舍地拽著母親的衣袖,含含糊糊發(fā)聲,“娘!
      她抱起孩子往自己懷里攏了攏,輕輕拍著孩子的后背,自己的心也跟著痛起來。隨后從懷里拿出一顆牛乳糖,孩子緊跟著笑起來,嘗到了甜,心滿意足,乖乖地跟著乳母回了寢宮。
      太后娘娘為百余俘虜身赴邊疆,博愛寬懷,一路舉國稱頌。
      二十日后,太后娘娘的儀仗來到了陳、周兩國的邊界——湘水。
      金色的陽光灑在江面,波光粼粼,江面上一座石橋巍峨堅固?上ё砸荒昵斑@座橋的兩端入口就被分別堵上,正當(dāng)兩岸人民以為此后歲月要老死不相往來時,圍欄突然被撤了下去。
      橋的身上一座臨時的休憩小亭已經(jīng)被搭了起來,絲絹帷幕被風(fēng)吹拂,其間坐了一個人,他等候已久。
      故人緩緩走近,伴隨著無數(shù)的往事涌上心頭。他的目光終于不再飄散,只是看著他朝思暮想的——湘水女神。

      宮人搬來一把椅子后,她被身邊人簇?fù)碇,而后宮人們都紛紛退至十米開外。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币巫由系娜藨袘械乜恐,看著近在咫尺的那人,稍有意味地打趣。
      “我一直都是這樣,你這么聰明,早該知道的!
      她輕蔑道:“確實,從始至終,一直都是卑鄙無恥。說吧,你要怎么才肯放了那些人?”
      亭中人不緊不慢地端起一杯茶品嘗,說:“我不會對他們做什么,也不會拿來要挾你。聽說你在陳國過得艱難,不過想為你博得些美名罷了。”
      她語氣不善,“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嗎?”
      “知你還在生氣,我會補償你的。你還愿意來見我,我很高興。”

      椅子上的人一愣,像是被人窺中了心事,隨即一聲哼笑,漫不經(jīng)心地別過頭望著江面。

      他挑起帷幕,目光熱烈凝視著兩年未見的女子。江風(fēng)拂過發(fā)梢,捕捉那不經(jīng)意的一抹芳澤,陽光灑在白皙的肌膚上,姣好的容顏之下藏著不為人知的致命危險,嘴角掛著的笑卻又如此迷人。
      他飽含深情道:“我想你了,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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