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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好像忘了自己是誰?
  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似乎冥冥之中來過這里。
  是我的精神?亦或是我的□□。
  可這個世界似乎顛倒了。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神經病和偏執(zhí)狂的故事,純架空,都胡扯,不要參照。 
第一人稱主,會有其他視角……
短篇,寫著玩,可能會有架空在一起的番外。
可能會寫成中篇,看作者心情……
內容標簽: 年下 悲劇
 
主角 視角
孟言 方尋 方玄 張凌
互動
n個護士 主持人


一句話簡介:成為愛的自己

立意:關愛精神類疾病患者

  總點擊數: 225   總書評數:0 當前被收藏數:2 文章積分:128,88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不明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9391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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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己

作者:薏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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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我好像忘了自己是誰?

      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似乎冥冥之中來過這里。

      是我的精神?亦或是我的□□。

      可這個世界似乎顛倒了。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2019.7.13《病人日記》。

      chapter1

      我是一名心理醫(yī)生,之所以從事這門職業(yè),有兩個原因。

      一個原因是這項工作薪資待遇都很不錯,另一個原因是我大學就讀這項專業(yè)。

      畢業(yè)后我服從分配來到郊區(qū)的一家精神病院,雖然位置偏僻,人員稀少,但包吃包住,五險一金齊全,薪水也很高,我并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

      和病人的相處大多比較簡單,我并不喜歡將他們稱之為病人,在治療的過程中,我會叫他們“朋友”或是“兄弟”。

      這也讓我經常遭受白眼,就在前幾天我還聽見了幾名護士討論新來的方尋醫(yī)生是個怪胎,和那些瘋子簡直就是同類。

      作為青春少女的討論對象,我覺得非常榮幸。

      所以我吹著口哨,反插著兜從她們面前走過,那群小護士都害羞的有些躲閃。

      好吧,其實我明白那些護士是在躲著我,畢竟在背后說壞話被當面抓住。

      不過我并不生氣,好歹是躲著我說的壞話,總比當面諷刺我要好得多。

      作為整座醫(yī)院唯二的醫(yī)生,我常常告誡自己要心平氣和,不要和“朋友”們一樣情緒不穩(wěn)定。

      另一位醫(yī)生是我的發(fā)小孟言,我們從小就認識,孟言就讀于全國數一數二的醫(yī)學院,在我就職后,專門到這所醫(yī)院來陪我。

      那天我非常感動,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醉了好幾天,差點被院長辭退。

      不過試問,如果你有一個可以為了你放棄前途的朋友,你難道會不感動嗎?

      答案不言而喻,我和孟言之間的關系也鐵的不行。

      可惜那群護士都更喜歡孟言一些,我常常攬鏡自嘆,究竟是差在哪里?

      我生了一雙狐貍眼,臉白凈的嚇人,鼻頭小巧,嘴角總是微微上揚,倒是天生一副勾引姑娘的模樣。孟言相對我而言硬氣的多,五官深邃,鼻梁直挺,膚色有些深,常年帶一副黑框眼鏡,倒是不像位醫(yī)生,而是像位軍人。

      我又嘆了一口氣,再次為護士們的眼光著急。

      不過話說回來,我那些“朋友”,都是很友善的人,雖然他們中有人患有躁郁癥,人格分裂或是瘋癲,但都會把我當做朋友,這也是我能在孟言面前一直洋洋得意的資本。

      我能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無論是什么人,人人生來平等,又何談高貴低賤?

      我也會經常陪著他們,我不信基督,也不信上帝,卻莫名信一句話:

      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這所醫(yī)院的所有患者都被關了一扇門,同樣陽光會隨著清晨六點的微風吹入這片荒漠。

      醫(yī)生和患者,本來就是平等的身份。

      但孟言依舊是不以為意,甚至會拍拍我的頭,然后起身去查崗。

      他總是那么冷靜,冷靜中透露了那么一絲瘋狂。

      但永遠都是我最欣賞的人。

        chapter2

      今夜醒的時候又是一身冷汗,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仿佛身陷一場大夢,夢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有擁有。

      我摸索著桌子,想找一片□□,卻被一把握住伸出去的手。

      “不許吃藥,控制好自己!泵涎該Ьo我?guī)追,仿佛想將我融入到骨血之中?br>
      我努力回憶那個夢境,卻發(fā)現(xiàn)忘記了些什么。

      “孟言!蔽翼樂靥稍谒麘牙,盯著他的眼睛,摘下眼鏡后那雙眼睛更加深邃,我喜歡的要命。

      “怎么了?”他知道今晚估計很難再入眠了,干脆通過聊天來平復我的情緒。

      “我好像失憶了!蔽沂种复林男丶。僖淮胃袊@他硬朗的身材。

      孟言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恢復平靜,他的懷抱有著季節(jié)不該有的溫度,下巴抵在我的發(fā)頂,啞著嗓子說,“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蔽倚α顺雎暎涎运坪醪粷M,摟得更緊了幾分,輕輕咬著我的耳朵,“你沒忘了我就行!

      在他的安撫下,我居然成功的入了眠。

        chapter3

      我和孟言的關系似乎被發(fā)現(xiàn)了。

      在我與一名人格分裂的患者聊天時,又聽見病房外的護士閑聊。

      我不禁感嘆生活賜予我的多姿多彩,每天都會有些有趣的事情。

      那名患者叫張齡,現(xiàn)在的人格似乎只有七八歲,甜著嗓子說想和我一起聽護士姐姐們聊天。

      我受不了一個三四十歲的大男人和我撒嬌,只好和他一起貼在門上。

      “你聽說了嗎,孟醫(yī)生和那個方尋似乎有一腿,孟醫(yī)生已經被叫到院長辦公室了!

      “孟醫(yī)生看著挺正常的啊,不像是……那種人!

      前面那名護士似乎表情很不屑,甚至輕哼一聲,“孟醫(yī)生來的第一天就是被他勾引過去,方尋就是個喜歡害人的……”

      我不想去聽那些污言穢語,捂住張齡的耳朵,一個孩子的內心最好不要被侮辱。

      張齡依舊甜著嗓子,“哥哥喜歡孟言醫(yī)生嗎?”

      我裝作兇他,“說了多少遍了,叫醫(yī)生不要叫哥哥!

      那小孩混蛋的很,還搖了搖頭,“孟言醫(yī)生那么好,我也喜歡孟言醫(yī)生,哥哥喜歡孟言醫(yī)生又怎么了!

      瞬時間我覺得張齡無比可愛,給了他個大大的笑臉,“不能這么說,不是哥哥喜歡孟言醫(yī)生,是孟言醫(yī)生喜歡哥哥!

      我也不管一個八歲小孩滿臉的疑問,哼著小曲,從后門走了。

      我要去找院長,問他憑什么質疑孟言,1990年世衛(wèi)組織就將同性戀從精神病中除名,2001年中國將同性戀從《中國精神病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中剔除。

      如果非說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誰叫這個世界給我一個孟言?

      chapter4

      我盯著院長,他的表情上帶了些害怕,我底氣足了幾分,“如果叫我和孟言分開,除非我死!

      孟言連忙和院長道歉,說是我不懂事,牽著我出去。

      假裝訓我時眼角彎了幾分,使勁壓著嘴角。

      這個狗男人,明明很高興,還非要裝。

      演技差死了。

      我喜歡孟言,孟言喜歡我,孟言喜歡我喜歡他,我喜歡孟言喜歡我。

      我們要是能一直纏繞下去就好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可是我想做他的藤,死了也纏著他。

      我這人一向喜歡表達,晚上便圈著孟言的脖頸,腿纏在他腰間。

      “你聽過越人歌嗎?”

      孟言有些不解,“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可惡的優(yōu)等生,我打斷他,“最后一句!

      那個狗男人又愣住了,表情和在院長辦公室時一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想見他害羞的樣子,結果狗男人不虧是狗,表情一點沒變,“尋兒,你知不知道,你不是我的枝,是我的藤!

      狗男人和我想到一塊了,我格外高興,“叫聲好聽的,哥哥給你獎勵!

      “尋兒!泵涎允蔷┏侨,我一直很喜歡他叫我名字時的兒化音,但我更想聽他叫我哥哥。

      “不行,叫哥哥!

      “哥哥!

      我莫名覺得有些心離神迷,才發(fā)現(xiàn)這個狗男人已經解了我的衣服,將我放到他腿上。

      “別沖著鏡子!蔽矣行╇y為情。

      “哥哥害羞了!泵涎杂H了親我眼皮,密密吻到我額頭,他似乎很喜歡將我摟到他懷里,“閉上眼,什么都好了!

      在情愛之時我下意識地聽了孟言的話,三個小時后他抱著我去浴室時,我才意識到他的話基本上都是騙人的。

      說好的一會兒呢?

      我下意識地推了他一把,嗓子早就啞了,聲音有些破碎,“騙子。”

      結局就是我又收獲了一次浴室play。

      熱水沖刷皮膚時的暖意激的我一顫,孟言又摟緊我?guī)追郑@個狗男人腦子都是些奇怪的東西,洗澡的時候還逼著我腿環(huán)著他腰,如果不是要打沐浴露,他恐怕會公主抱著我。

      我摸了一把頭發(fā),朝他吹了一口泡沫,活像一個幼稚鬼。

      孟言喉結又是一顫,“哥哥,泡沫潤滑?”

      我的屁股此時還疼著,連忙搖搖頭,親著他喉結,示意我的拒絕。

      “哥,給我咬一口!

      這詭異的要求,我輕輕咬了一下他喉結,結果這變態(tài)搖搖頭,“使勁點!

      我使勁咬了一口,不過仍是收了力,我牙口很好,曾經在床上受不了時咬破了手腕,現(xiàn)在還有一個淺淺的疤,孟言身上也有很多疤,多到我覺得他在自殘。

      “嘖。”孟言沒忍住輕哼了一聲,不疼就怪了,皮肉邊緣還滲著血。

      “哥,我是你的,這輩子都是你的!

      他蹭著我的頸肩,隔著莫奈爾的睡衣能清楚感覺到肌肉的觸感,好不容易能睡個好覺,我生怕孟言色心又起,“嗯,小言,哥是你的,一輩子都是你的。”

      “心悅君兮君不知!泵涎杂行┻煅剩案,你知道嗎?”

      我想笑他孩子心性,我們青梅竹馬,早早就表明了心意,又怎么會如此。

      但我又笑不出來,一瞬間,我感覺我忘了孟言了。

      chapter5

      我做了一個夢,不知道是噩夢還是美夢。

      夢里的我是個幸福的人,富裕的家庭,和藹的繼父,年輕貌美的母親,有個乖巧懂事的繼弟,有個愛我的男朋友,追了我三年。

      會在夏天陪我去吃燒烤,會在冬天給我?guī)б槐瓱峥煽桑瑹o論什么時候都會對著我笑,是一個小我半歲,卻又照顧的我無微不至的人。

      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帶著一副細邊的黑框眼鏡。

      夢里我叫方玄,親生父親因為沉迷方術,最后因為精神錯亂,幻想自己羽化成仙,從高樓一躍而下。

      我的名字出自趙文的《臨江仙·恰好菊花前二日》。

      堂前王母鬢方玄。

      似乎是為了以后生活美滿,卻鬧得個孤兒寡母寄居他人檐下。

      不過我也經常吐槽,若是非要用這首詞,為何不可叫方公年。

      有段時間母親經常哄我,要給我改了名字,可母親去世前都沒有改這個名字,母親去世后,我也不愿再舍棄這父母給予我的最后一樣東西。

      在夢的最后,我,或者說是方玄,同樣也信了方術,最后忘了一切,當真是應了那句話:

      長生無別訣,放下是神仙。

      只帶著那個所謂的名字離開。

      可是我并未真的成神,恐怕是因為我還記得那個弟弟和男朋友吧。

      夢里我看不清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的相貌,只記得和他共同走過了很多地方,上了同一所大學,都成為了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

      我覺得很可笑,醫(yī)生信了方術。

      夢境結束后我也醒了過來,孟言居然也沒睡,他正盯著我,見我醒了,又摟著我,“哥哥!

      我正好靠在他喉結上的牙印處,見仍帶了些血跡,輕輕舔了一下。

      孟言輕輕一顫,“哥,能記得我是誰嗎?”

      每次我醒后他都會擔心我忘了他,我安慰他,“孟言,哥哥的寶貝,哥哥記得你!

      見他還是不放心,我繼續(xù)安慰他,“我連夢都記住了!

      孟言這才放松了幾分,“我想聽!

      又不是小孩子,還要聽睡前故事嗎,我清清嗓子,像個哄小孩的大人,“夢里啊,我叫方玄,堂前王母鬢方玄的方玄,有個很幸福的家庭,有個很可愛的弟弟和男朋友,不過都看不清臉,整個世界仿佛只有我是清醒的!

      見孟言皺了皺眉,我心里嘆氣,果然自己不適合講故事。

      不過我昏睡了過去,這個故事還算是很成功。

      chapter6

      我醒來的時候,張凌在我旁邊。

      “方玄,醒了?”

      我皺了皺眉,張凌已經很久沒有變?yōu)橹魅烁窳恕?br>
      他笑了,“方醫(yī)生,怎么了?”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蘋果,咬了一口,“還是小小凌比較可愛。”

      他也沒想到我口味那么重,隨即比了個貓耳,不過在我看來更像個熊耳,然后像女仆館中的女仆一樣側了側頭,“喵!

      “去你媽的。”我笑著罵他,“好久不見!

      張凌是我曾經的同學,如今確實有些可惜。

      “不知道小小凌什么時候可以長大,這樣你就能痊愈了。”

      張凌苦笑道,“不如讓我變小!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你叫什么名字?”

      我有些詫異,可嘴里還含著蘋果,咽下去后才慢悠悠地回答,“方尋啊,方尋此境去的方尋,你是不是變回去了?”

      “孟言那個混蛋倒是個瘋子!

      聽他罵孟言,我不自覺有些沖動,想起身質問他,卻發(fā)現(xiàn)站不起來。

      “手銬!蔽蚁崎_被子,發(fā)現(xiàn)被緊緊地銬在了床上。

      “我銬的,抱歉!睆埩杌瘟嘶问种械蔫匙,然后放在我夠不到的位置。

      “你母親去世了!睆埩栌行└锌敖裉烀涎圆辉,我其實也不想照顧你,畢竟你作為一名醫(yī)生,倒是患上一堆精神疾病!

      見他撕去了偽裝,我也懶得對他好聲好氣,“你既然一開始就煩我,還治療我干什么?”

      “因為你的好弟弟孟言。”張凌不管病房內禁煙的要求,點上一根,我也有些想抽,死死的盯著他。

      “孟言給醫(yī)院捐了五百萬,就為了照顧你,讓你這個瘋子裝醫(yī)生,讓我們所有人陪你演戲,不過孟言不在,大家都想收拾你一頓,我還算是對你好的,畢竟是你前男友!

      我微微愣住,隨即搖頭,“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張凌抓住我的手,湊近了幾分,“好好看看我是誰?”

      我發(fā)現(xiàn)張凌的面孔早已不是那副粗獷的中年人面孔,而是夢里的那副年輕的模樣。

      “幻視,暴躁,抑郁,感知障礙!睆埩瓒读硕稛熁,“親愛的方尋醫(yī)生,看看你是誰?”

      chapter7

      我是誰?

      這個問題不止我在思考,無數普通的人,偉大的人,善良或邪惡的人都會思考這個問題,人類對世界感知的第一步是認識自己。

      從中國古代神話來看,盤古開天,女媧造人是萬物的來源,人類或許是神靈的創(chuàng)造物。

      從古希臘哲學的角度來看,從泰勒斯開始,到蘇格拉底時代,綿延200多年,人們討論的主題或許有關宇宙的本原,像德謨克利特的原子論,亦或是蘇格拉底三大哲學,人們的思想討論往往和“我是誰”這個簡單的問題有關。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達爾文的進化論,道爾頓的原子論,無不在解釋著人類和世界。

      小學生在寫作文時,也會經常寫:“我是XXX,是一名學生,今年XX歲!

      可我是誰的答案并不是簡單的自我介紹,也不是人類的終極起源。

      似乎仍沒有得到答案,哲學是從神話中脫離出來的嚴密邏輯。

      邏輯又是什么?

      狹義上指思維上的規(guī)律,廣義上指萬物的規(guī)律。

      哲學和邏輯是同樣難以解釋的東西,但似乎又可以很簡單的解釋。

      因為這二者都是人類創(chuàng)造的事物。

      而我并非創(chuàng)造的產物。

      或許我應該選擇附和平庸。

      我是方玄,也是方尋,無論哪個我都是孟言的愛人,無論哪個我都愛著孟言。

      不過我究竟是誰?

      我是否清醒?

      又該如何清醒?

      chapter8

      孟言點了一支煙,似乎又害怕引起方玄的煙癮,他也早就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了,哥哥,似乎是最合適的稱呼。

      不過他還是輕輕吐了一口煙,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讓哥哥醒過來。

      他已經后悔,在發(fā)現(xiàn)哥哥可能會醒來時選擇電暈他,而不是不帶著他回去看宋姨的最后一面。

      兩個人走在了同一天,同樣是因為精神問題而選擇自殺。

      說起來和宋姨的前夫無關,那人只是個服用毒品致幻而選擇自殺的失敗者罷了。

      哥哥的病是遺傳宋姨的基因,宋家三代出了八個精神病。

      哥哥本來就沒有多少正常人般的時光,自己還殘忍的剝奪了大半。

      可他逼走了哥哥的男朋友,將他鎖在別墅中。經過長期的幽禁后,哥哥開始出現(xiàn)幻覺,并且出現(xiàn)了抑郁的癥狀。

      骨子里的基因也在悄悄浮現(xiàn)。

      他真是個瘋子,當時怎么說的?

      他當時強壓著哥哥,哥哥的骨節(jié)都有些變形。

      他說,哥哥既然喜歡男的,為什么不可以喜歡我?

      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骨節(jié)變形的手輕輕摟住他,明明溫柔的語氣卻讓他恨不能吞下他整個人。

      哥哥說,小言,對不起,哥不能毀了你。

      明明沒有血緣關系,那又何妨?

      真可笑,他明明是別人嘴中的高材生,卻在發(fā)現(xiàn)哥哥有嚴重自殺傾向時選擇送哥哥去做mect。

      為了所謂快速的療效,為了讓哥哥一直平安的生活在自己身邊。

      哥還專門給自己求過一個符。

      事事如意,歲歲平安。

      或許是因為這該死的信仰,害了哥哥,又害了自己。

      哥哥開始失憶,半年后出現(xiàn)了精神分裂的癥狀。

      真可笑,自己竟然以為上天賜予他了第二個哥哥。

      他為哥哥進行了催眠,誰也分不開方尋和方玄。

      可是父親發(fā)現(xiàn)后,把哥哥送去郊區(qū)的醫(yī)院。

      畢竟是毫無血緣關系的養(yǎng)子,在權力面前似乎顯得極為弱小。

      但無論在哪里,他和哥哥都會很幸福。

      死亡不會分開他們。

      飛鳥回巢,故人重回故鄉(xiāng),不知道在那里,有情人,會不會終成眷屬呢?

      哥哥,你聽見了嗎?地獄的贊歌。

      chapter9

      離轟轟烈烈的12·25殉情案已經過去了很久,但警方依舊重視這個案子。

      原因無他,死者的父親是本市知名企業(yè)家,悲傷的父親無處發(fā)泄自己的情緒,就來搓磨他們這些小警察。

      “真是難搞,要是把這份證詞交上去,咱們會被辭退的吧。”

      “不一定,說不定會被罵死呢。”

      兩名警察看著那份證詞,其中一名不住嘆氣,拿起通訊器感嘆,“張凌,我勸你交代清楚是如何殺了死者孟言!

      那名清秀的男子經歷了連續(xù)幾天的審問,嘴角仍帶著淺淺的微笑,“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警官,孟言是因為接受不了方尋的死亡才自殺的!

      高智商的心理學家果真難搞,可再沒有結果就得釋放這人了,那名警官只好繼續(xù)硬著頭皮詢問,“方尋究竟是誰?和死者方玄是什么關系?”

      “方尋是方玄,方玄也是方尋,不過孟言明顯更喜歡方尋,一個腦子里全是他的人!

      張凌不由衷地厭惡方尋,或許是因為記憶里的方玄太過美好。

      他不由得想起在校園里認識的那個狐貍眼的少年,穿著最簡單的T恤和長褲,學業(yè)有成,理性且輕狂,少年氣質十足。

      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少年,努力了三年才站到那人身邊。

      他喜歡的是方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愛。

      不過可惜了,那人被自己的親弟弟毀了。

      張凌一直想著這件事,在警局簽字時還帶著笑,迎面的陽光有些刺眼,他干脆摘了眼鏡。

      本來就該放自己出來的,畢竟他只是把方玄自殺時的刀遞給了孟言。

      連誘導性的話都沒有。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最后的那人是究竟是方尋還是方玄,那一眼的理性,莫名讓他回到了十幾年前。

      不過,那又何妨呢?

      chapter10

      我叫方玄,堂前王母鬢方玄的方玄。

      是知名醫(yī)科大學臨床心理學專業(yè)的一名學生,有一個一直追求我的年輕人,今天向我表了白。

      可我對張凌一直不感興趣,卻又不想讓他心里難受,決定和他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我應該是對男性感興趣的,我情竇初開時曾經有一種和繼弟共白頭的沖動。

      我那段時間對他無微不至,在我認識到自己是個畜生時,早已為時已晚。

      我恐怕是掰彎了自己的弟弟。

      如果我開始一段戀情,或許可以讓他恢復回來。

      事實證明我是個白癡。

      鬼知道弱不禁風的孟言是怎么打跑學習過散打的張凌的,不過從那天開始孟言在家里的健身房里訓練。

      不知道是什么情緒,因喜歡的人同時也喜歡自己而高興,因喜歡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而難受。

      我這個人很貪心,所以不介意孟言的喜歡,反而貪圖更多。

      想讓孟言永遠愛我,想永遠喜歡孟言。

      但我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對了,或許是長期的封閉對我的情緒產生了不可逆的影響,或許是遺傳母親。

      我很早就知道母親有精神疾病,所以我選擇成為一名心理醫(yī)生。

      不過醫(yī)者不能自醫(yī),我常常自嘲。

      我發(fā)現(xiàn)我對這個名義上的弟弟產生了依賴感,或許在常人看來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但我自己最清楚不過。

      少年心動時的星火,終究是燎了原。

      或許是上帝對我開的玩笑,我開始有自殺傾向,從我們的第一次的時候開始。

      情至濃處,明明應該是歡愉,可我仿佛身處黑暗。

      窒息,感官幾乎全部消失。

      像是在深海的高壓下化為海底的沙礫。

      被溺死在黑暗中,我咬破手腕來獲得片刻的清醒。

      在看到孟言的表情時,我寧愿溺死在那份充滿著愛意的深海。

      幾天后我看見孟言腰間紋了一個牙印。

      不過紋的很丑,更像一個疤,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讓紋身師把我手腕的疤紋到身上的。

      我始終忍住沒有問他,倒是在我趴在他身上喘息時,他摟著我,輕輕磨著我的耳垂。

      “哥,你不要自殺,你咬我就行。”

      過了一會,這混小孩又變臉了。

      “方玄,你他媽自殺一次,我紋一次身,我怕疼,你是我哥,你不能讓我疼!

      我變相知道了他做攻我做受的原因,被他這變了味的情話弄的有些害羞。我也不知道黑燈瞎火,他怎么看見我臉紅的。

      小混蛋吻著我的耳垂,“哥,你害羞了!

      “怎么可能,哥經歷過大風大浪。”我閉著眼說瞎話,名不正言也順。

      “耳垂是人體溫度最低的地方,但是哥,你耳垂好熱,和我心一樣熱!

      我被這土味情話感動到了,果然長得帥做什么都帥。

      小孩兒見我沒說話,仍喋喋不休的和我講一天的事。

      “哥,我考上了你在的醫(yī)學院,你喜歡學弟,我怎么樣?”

      傻逼,哥都畢業(yè)了。

      我還是沒忍心直接罵他,畢竟是我最親愛的弟弟。

      “只要是你,哥都喜歡!

      他不出聲,我以為他認明白了我的心意。

      要是能早點看清他臉上的不甘就好了,過去了很多年,在我結束生命的前一個瞬間,我又想起許多年前的那一刻。

      我不是方尋,也不是方玄。

      我是個非常愛自己弟弟的哥哥。

      我永遠喜歡孟言。

      chapter11

      張凌在離開了那家精神病院后,拿著那筆豐厚的酬資開了一家心理診所,在許多年后的一次采訪中,主持人問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名病人是誰。

      時隔多年,他再次想起那個骨子里都是溫和的少年。

      “一個少年!

      這個稱呼確實沒錯,那人永遠活在年輕時。

      永遠的少年,永遠活在不朽的愛意中。

      他早就放下了當年的很多,多年的工作,他對這類病例有了更多的認識,但對那個一刀結束自己生命的人有了更多疑問。

      “為什么呢?”主持人是一位年輕的姑娘,眼里都帶著光。

      “他創(chuàng)造了他自己。”

      “是人格分裂嗎?”主持人應該對心理疾病有一些涉獵。

      “是精神分裂!

      “誒,那是怎么自己創(chuàng)造了自己呢?”主持年輕的臉上帶著疑問。

      “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新聞!睆埩瓒嗔藥追帜托,“有一個年輕人,長時間模仿他的鄰居,然后患上了精神分裂癥。”

      “那他是怎么做到自己模仿自己呢?”

      “很簡單!睆埩栉⑿,“他患有其他的精神疾病。抑郁,失憶,自殘,記憶紊亂等,都非常的嚴重,他開始模仿殘存記憶中的自己,制造出一個相對完美的他,那人曾經是一名很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

      “真的很可憐!

      張凌想起那人赴死前的笑容,輕狂張揚又鋒芒畢露,他有些懂那人赴死的原因了。

      那人不想拖累孟言吧,在他知道孟言讓自己給“方玄”人格做催眠時就已經決定去死了吧。

      “不!彼路鸹氐搅舜蠖悄,“那人很幸福,有個很愛他的人,他也很愛那個人!

      “是嗎,那您還有什么關于這個患者的故事嗎?”主持人連忙圓場。

      “他離世后,我找到了一首他短暫清醒時寫的詩。”

      他仿佛回到了當年的那個謊言,他把那首詩交給了孟言。這或許才是他自殺的根本原因。

      “是什么呢?”

      “我好像忘了自己是誰?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似乎冥冥之中來過這里。是我的精神?亦或是我的□□。可這個世界似乎顛倒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chapter12

      在開車回去時,張凌想起采訪時的那首詩,他腦海里浮現(xiàn)著沒有訴說出來的最后一句。

      死亡是我的歸宿嗎,親愛的基督,死亡會讓我從美夢中清醒嗎?

      那人是個沒有信仰的人,只信善惡終有報,在那年的審問中他才知道最后一句為什么會提及基督。

      他好像回到了那間寒冷的審訊室。

      “死者孟言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怎么會選擇自殺?”

      信仰終究不及愛情,愛情終究不抵生命。

      純粹的愛情不會在生命前永恒,但死亡似乎保證了愛意永不消散。

      活著的人又有什么資格評論去世的人呢?

      他點了根煙,看著滿車的煙霧,不由得想起那個問題。

      我究竟是誰?

      poet

      我好像忘了自己是誰?

      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似乎冥冥之中來過這里。

      是我的精神?亦或是我的□□。

      可這個世界似乎顛倒了。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死亡是我的歸宿嗎,親愛的基督,死亡會讓我從美夢中清醒嗎?

      ———2019.7.13《送給我親愛的孟言》

      chapter13

      13是一個被基督教徒厭惡的數字,可孟言仍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身穿13號球衣的少年。

      那是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他的母親在很多年前嫁給了自己父親。

      他叫那個女人宋姨,卻叫方玄哥哥。

      他不喜歡方玄的名字,堂前王母鬢方玄。

      聽起來就很隨意,而且這首詞的最后一句他很討厭。

      長生無別訣,放下是神仙。

      如果真的想要放下所有的事情,除了失憶,他想不到任何方法。

      可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情,他寧愿去死。

      穿著十三號球衣的少年鬢角有些濕了,隨便用腕帶一抹額頭,朝著孟言走來。

      他有些緊張,連忙擰開水瓶,里面的檸檬水是他親手泡的,哥哥最喜歡喝。

      他和方玄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方玄對他特別好,甚至是無微不至,心動可能就只有一剎那,但那一剎那他準備了三年。

      他似乎大逆不道,愛上了自己的哥哥。

      不過他覺得無所謂,愛情似乎都會走向婚姻,禁止近親結婚是為了減少后代的畸形率,他和哥哥生不了小孩,就算近親結婚了也無妨。

      他們都沒有血緣關系,相愛了也沒什么。

      更何況他們的性別相同,說不定一輩子都無法走到結婚的那一步。

      不過他的要求很低,哥哥一輩子陪在他身邊就好。

      方玄此刻已經跑了過來,揉了揉孟言的頭發(fā),“又來陪哥哥,小孩子就應該多和同齡人玩!

      你就大了我四歲,孟言不以為意,方玄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女大三抱金磚,男大四就有代溝了。”

      方玄這個奇怪的比喻,讓他記了十幾年,直到孟言同樣割破了手腕,躺在哥哥旁邊時,他仍然想著那年的方玄。

      人果然是失去了才會珍惜,他心中苦笑,看向已經發(fā)白的哥哥,但他不在意,輕輕把頭靠在他胸前,仿佛看見當年那個風華正茂的方玄,似乎聽見了那年他急促的心跳聲。

      終究是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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