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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
在高高的樓棟的頂部,有一個少女安靜的站在窗前,略長而有些彎曲的碎發(fā)因為抵在落地窗前的額頭而顯得平坦,淡藍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
“Tragedia ~”尾音稍稍上揚,白蘭靠在沙發(fā)上,宛如紫羅蘭一般的眼睛看著指間拿起的棉花糖,“在看什么呢?”
“白蘭大人!鄙倥D(zhuǎn)過身走到白蘭的面前恭敬的單膝跪地,雪白的長發(fā)從肩后滑落凌亂的散在紅色地毯上,“我只是隨意的看看罷了,白蘭大人——”
“嘛嘛,跟在我身邊的時候不用這么緊張的。Tragedia!卑滋m淺笑著把棉花糖放進嘴里,彎下腰單手放在少女的下巴,沒有用多大的力便讓少女抬起了頭,“放輕松點,Tragedia!
少女沒有回答,藍色和淡紫色相互交融映成了一片奇異的色彩。過了半響,少女低垂下眼瞼,“白蘭大人,Tragedia想回房休息!
“去吧!辈[著眼放開手,白蘭又重新靠在了雪白的沙發(fā)上,本應清澈的紫眸中蘊藏著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白蘭突然出聲叫住了那打開門的少女,“Tragedia,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會站在我的身邊的是吧。包括——”
嘴角上揚,白蘭的聲音變得輕快起來,“明天的會談!
少女的眼睛猛地收縮了下。隨后便又歸于平靜的俯了俯身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看著那扇雕刻著浮華圖像的白色門,美麗的眼睛瞬時失去了光彩。
——BOSS
在心里默念著那個人的名字,想到那個有著橙色的頭發(fā)和宛如容納進了一個世界一般溫柔的眸子的人。一向平淡的藍色流露出了淺淺的悲傷。
對不起……
我的BOSS
第二日的雙方會談白蘭并沒有直接露面,他只是穿著白色的正裝坐在純黑的車子里。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般彎起了嘴角,對著身邊的少女微微開口:“Tragedia,不如你代替我去吧。唔……我想Tragedia知道今天的作戰(zhàn)的吧。”
像個孩子一般的瞇起了眼睛,白色的棉花糖在傾倒著紅色液體的高腳杯下顯得妖艷。白蘭的頭微偏,“我相信Tragedia會做得很好的吧!
少女無言的點了點頭,低垂的眼睛像是在哭一般的顫抖著,隨后她拉開了車門,在一群黑衣人中那身雪白的禮服顯得異常耀眼而純潔。
“BOSS?”開車的司機有些疑惑的出聲
白蘭微微一笑,隨后將手中的棉花糖扔進了紅色的酒中。白色的棉花糖吸收了酒的顏色和重量,慢慢的,輕輕的沉到了杯底,白色的棉絮浮在了液體表面,薄薄的一層絲線宛如網(wǎng)一般籠罩在紅酒上。
“吶,你知道么?白色的薔薇姬,只有在染上了紅色之后才會顯得美麗哦!
面無表情的坐在澤田綱吉的面前,少女手上的文件夾像是宣判死亡的證書一般。按照白蘭大人的意愿……無論彭格列的人答應與否……一律的槍殺。
執(zhí)行者卻可笑的是她自己。
藏在桌下的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少女甚至敏感的聞到了一絲絲的血腥味。面無表情的看著澤田綱吉讀完了停戰(zhàn)書,那張一向溫柔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困惑與無奈。
“密魯菲——”少女看著有著暖色系眼睛的人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隨后又掛上了一抹無奈的微笑,“一直以來,對不起你了呢。墨染……”
那雙美麗的眼睛倒映著的,是一張罪無可恕的臉。那溫柔的聲音念著的,是一個罪無可恕的名字。
有多少時候沒有聽到了呢,自己的真名。只有你可以叫的名字,墨染……
高舉的手槍精準的瞄準了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心臟部位。
對不起,BOSS,我不會讓你覺得痛的……
‘砰’的一聲巨響,暗紅色的血花染濕了黑色的禮服,像是墨水一般慢慢的暈染開了一朵朵紅色的薔薇。
那個溫柔的男子看著自己,眼里有著單純的歉意和無奈。打得有些歪的領帶配上染著血的白襯衫顯得分外有趣。
可卻怎么也讓人笑不起來。
BOSS,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適合穿這種衣服。這身衣服對你瘦小的肩膀,實在過于沉重呢……
伸手理了理男子的服裝,看著那張失去血色的臉,少女微微彎起了嘴角。
BOSS,我會好好按照你的意愿的。所以……不久之后我變回去你那里的。
虔誠的拿起男子的手,少女單膝跪地,左手放于胸前,緊閉的雙眼像是在禱告一般,“Buona natte……”
門口傳來了慘叫聲,少女輕巧的站了起來,雪白色的發(fā)梢在空中劃過一道柔美的弧線后又歸于平靜。打開沉重的木門,少女的臉上有著平淡的微笑。
跨過一個又一個的尸體,手中的扳機響了一次又一次。雪白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少女的表情平靜而麻木。
走到大門口,灰蒙蒙的天空砸下了一滴雨滴。不在意的甩了甩頭,少女堅定的步伐指向了少女的目標
“白蘭大人——”少女的聲音麻木的沒有一絲情感,然后就像對待澤田綱吉一般的單膝跪地,修長的手指骨骼分明,尊敬的舉起白蘭的手。像是起誓一般的尊重,又像是朝圣一般的祝福,“My Leader 、My Boss,Just for your aspiration——”
白蘭淺笑著彎下腰,撩起少女的一縷長發(fā)輕輕的放在嘴角,“我不是說了么……白色的薔薇姬在染上紅色后才會變得美麗,就像你一樣,Tragedia……還是,墨染?”
“一切隨白蘭大人的意愿!泵蚓o了薄唇,少女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安靜而不張揚的淡藍色深處是凍結(jié)了情感的冰霜。
“呵呵……”伸手將少女攬入懷中,白蘭的眼睛瞇起,像是在打著什么算盤一般的微笑,“吶,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像是情人間呢喃細語,白蘭的表情曖昧到了恰好的程度,摟過少女腰的手微微的收緊,“Tragedia,不介意我這么叫你吧!
“白蘭大人不是已經(jīng)叫了很多次了么。”乖巧的把頭靠在白蘭的肩膀上,少女輕輕的勾起了嘴角,“這次白蘭大人,是想做什么呢?”
“我么?”偏了偏頭,紫色的紋身在眼睛下顯得誘惑。雪白的頭發(fā)不規(guī)則的翹起,張揚而自信,“我只是想要,看看翱翔的鳥兒在身邊鳴唱的樣子罷了!
“所以要折斷她的翅膀么?”帶著乖巧的微笑,少女抬起頭看進了白蘭的眼睛,隨后伸手環(huán)過了白蘭的脖子,“如果是白蘭大人的意愿的話——”
“是么?”低下脖子讓四瓣唇相交,白蘭的眼里似乎有著淺見的笑意,卻又像什么都沒有一般無情。
柔軟的唇,微彎的嘴角,輕閉的眼,深入而纏綿的吻。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可可西里街頭平凡而溫馨的戀人。
——只是,那激烈的吻中,從未有過于此相同的深沉愛意。
八月末,夏未央。和煦的陽光并不刺眼,平靜的街道上帶著讓人昏昏欲睡的氣息,沒有多少的路人在交談,在行走。
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棉衣裙,一位白發(fā)的少女站在可可西里一家不起眼的花店下,淺笑著走向了一個手拿白色西服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子。
“白君。”她這樣叫著男子,幸福的揚起了嘴角,“白君覺得這朵花好看么?不過……”
“怎么了?墨染!蹦凶由焓謸н^了女子瘦小的身軀,臉上的表情是簡單的寵溺。
“這是什么花呢?白君。我從來沒有見到過哦。”女子抬起頭,眼中有著小小的迷惑,“在這意大利中,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花!
“是么?”伸出的手順著少女的長發(fā)滑落,男子樂此不疲的重復著這樣的舉動,“這叫做曼陀沙華,盛開在遙遠的東方國度。”
“曼陀沙華……東方國度……?”女子有些困難的消化著對她而言十分新鮮的詞語,隨后仰起頭微笑的宛如太陽一般溫暖,“白君,我想我明白了……”
“是么?”彎了彎嘴角,男子把女子護進懷里,“我們走吧,墨……”
女子乖巧的點了點頭,后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腳步,“白君,如果哪天我死了的話……能不能請白君用這花給我殉葬?”
“說什么蠢話呢?”男子用心疼的表情看著女子,紫色的眸在陽光下流轉(zhuǎn)著淡淡的光芒,炫目的讓女子略略低下頭。
“是呢,白君……”會有這么一天的哦。白君,所以……請不要這么快的否定我。
坐在潔白的沙發(fā)上,少女穿著了白色的裙紗,飄渺而美麗。白蘭坐在少女的身邊,遞上了一杯尚在搖曳的紅酒。
“1958年的紅酒,要不要嘗嘗?”白蘭這么說著,手輕輕的晃了晃,少許的沉淀漂浮在杯中,隨后把酒杯遞給了少女。
“是,白蘭大人……”伸手仰頭飲盡,少女輕輕擦拭了下從嘴角溢出的液體,隨后像是起了興致一般站了起來,“白蘭大人,要不要看我跳舞。”
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白蘭拿起另一個杯子抿了一小口,隨后看著少女閉上眼睛輕輕的旋轉(zhuǎn)起來。
一圈,兩圈……少女緊閉著雙眼,甩動起了手臂。
白蘭大人,我有一段記不起回憶哦。那是在很久很久,久到我還未加入任何家族。
輕輕踮起了腳,少女的唇微微上揚了起來,像是聽見了無聲的音樂一樣。
白蘭大人,你問過我是不是真心的。我想我是哦,綱給了我陽光,但是你卻給了我整個世界。
白色的紗織在空中旋蕩看了一個又一個的輕波,白色的長發(fā)劃出了一個有一個美麗的圓圈。
白蘭大人,那個時候,你笑起來真的很漂亮呢……
突然間,有著點點的猩紅染上了純白的衣紗,白蘭微笑的臉有些頓了頓,隨后又慢慢的舒展開來。
白蘭大人,你是這個世界上的王。任何過多的牽絆都會阻礙你走向前方,所以我想,同樣也這樣甘愿著……成為你手下的一抹亡魂。
從少女嘴角流下的暗紅色的液體滴在衣服上,地毯上。少女依舊不知疲倦的微笑著,飛舞著,只是緊閉的眼睛慢慢的睜開,淡藍色的眼睛看著白蘭,像是要深深的刻進心中一般的堅決和決斷。
白蘭大人,你的懷抱一直都很溫暖,一直都很讓我安心呢……
終于停下了步伐,可少女卻依舊睜著眼睛看著白蘭的笑顏。突然間,少女的身形晃了晃,便像脫了線的木偶一般摔倒在地上。
那雙眼睛看著白蘭,忽然柔和起來。
“白蘭大人——你答應過我,會給我白色的曼陀沙華當做殉葬的花朵的呢……”喃喃的聲音一字不落的進入了白蘭的耳邊。
白蘭上揚的嘴角頓住,隨后又歸于平靜,“嗯,我答應過你的呢……”
——白蘭大人
白君
對不起呢,把你忘記了這么久,這么久
然后呢,白君
其實我有句話一直一直都沒有告訴過你哦
白君,Tia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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