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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我在夢中看到了你,醒來是空蕩蕩的房間。
已經(jīng)有陽光灑進來,像你身上的光,帶著淡淡的香味,是我熟悉的,淡淡的憂傷。
但少了你,你還未回來。
墻壁是蒼白的顏色,一眼看到上面不停旋轉(zhuǎn)的鐘表,九點四十五。吃力地爬下床,緩慢行走,想要再看一眼時間。力不足,摔倒,又堅持站起。
我終于看到了,已經(jīng)十點了,今天是八月第五天。我沒想到我做了這么久的夢,一場空罷。“咔嚓。”開鎖的聲音,門被打開,一陣吵鬧。
“哎你怎么站在那兒?快坐下,你這腿可傷不得了!
我跌跌撞撞被拉回床上,感受到審視責怪的目光,我微抬起頭看到她手里診斷報告,收回目光,很低地喊了一句“舅媽。”
她點點頭,看了我一會兒,便嘆了一口氣離開。她說:“好好休息。”她走后,我緩緩把門重新鎖上。太陽光直射著我,太刺眼了,我把窗簾全部都拉上,我想流淚。狹小的空間變的昏暗,我爬回床上,覺得太冷太冷了,把空調(diào)也關(guān)了。門外很吵,他們在吵架,我隱隱聽見舅舅在大吼,“之前都跟你說了別把他留在這,現(xiàn)在有病了,怎么辦,。俊
“你小聲點,小時的病不是沒有原因,是我們都沒有去關(guān)心他!
我聽見外面沉默了,他們一定在怪我吧。望著天花板,也是蒼白的。我知道我得了什么病,焦慮,不安,失眠,每天都活在這樣的日子里,終于被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們要帶我去看心理醫(yī)生。我不喜歡醫(yī)院的藥水味,可從三樓樓梯上摔下,我不得不躺在床上,聽他們討論我的傷。診斷報告出來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醫(yī)生說“他很嚴重!**癥,精神病傾向嚴重。
我閉上眼睛,外面還是沉默。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命運好像很喜歡開玩笑,它把我弄成這樣了,還要再補上一刀。
傷口不斷潰爛,我需要不斷與命運抗爭。
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
閉眼是那張臉,睜眼也是那張臉。我恍然看到了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永遠帶著光芒。我輕輕念著他的名字,似有些哽咽。
“阿然,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二周年!
我慌亂地翻開那些記憶,找到了你,只是看不真切了。
“對于你來說我像什么。”
你很像我生命當中的光,我是被神明拋棄的孩子,你遙遙在望,我觸不到。
我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嗎?不,這本就是個錯誤。
我沒有家,你偏要帶我回家;漆黑的時候,你偏要讓它明亮;沒有太陽,你就給我一個太陽。你到底在執(zhí)著些什么。
“我這人想不了那么多記不了那么多,知道我會對你好就行!
“想開點,聽見沒!
“你回家了沒!
“你不睡覺我就生氣!
“不管怎樣都要記得吃飯!
“太陽大別老是在外面,熱,小心曬黑,我說回家后。記得想我,我會想你,我一直都在,我會等你!
自嘲地笑了笑,這些我都沒有做的,也沒有回家,連你也不在了,也不會再等我。
那天你說要帶我去看大海,路上一輛車橫沖直撞著朝著這邊來,你一手將我推到路邊,鮮血讓車停下。我睜大眼睛看向你,你嘴角還留著一抹微笑,眼里有光。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像失去力氣,顫顫巍巍走向你。鮮血沾了我一身,我歇斯底里。我看著你進入救護車,被推進手術(shù)室。我的眼神是空的。
很久很久,醫(yī)生走出來,我看向他,他說搶救無效。
我大喊著不可能,我用盡力氣推開醫(yī)生,跑進手術(shù)室,你蒼白地躺在那里。我握住你冰冷的手,泣不成聲!澳阏f要帶我去看海的,你怎么躺在這里!”我用力去推你,你從未睜眼過。醫(yī)生護士拉開我,我不走,他們說我瘋了。
我被舅媽接回去,我把自己鎖進房間,反反復(fù)復(fù)想著你。
“我能保護你!
我的少年騙了我,他沒有來保護我,他去了那么遠的地方,我再也看不到他。
我的父母去了很遠的地方,你也要離開嗎?還是以同樣的方式離開。所以,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
“阿然,救我,不值得!
你留下了什么,所有都由我來代替。
我終于回過神,我想再把窗簾打開,再看看那陽光。還沒打開,門開了,舅媽走進來,“小時,”她看著我說,“舅媽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然后是許久的沉默,我看著她的眼睛開口,
“我吃不下飯了,也睡不著覺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還會好嗎?”
我知道我不會好了,這樣下去也是自欺欺人,我知道她要說什么。
“你們都在期待明天,我不期待,我覺得沒有意義了。”
我想人為什么一定要活著呢?
“小時,我和你舅想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療。”
我奮力抗爭,而你們都不會期待我了。
“我想去海邊!
“可是你的腿……”
“沒事,我已經(jīng)能走了。”
我要去看看我們的夢想,我們的那些故事,都要了結(jié)。
眼前是一片蔚藍,終于來到了這里,但我的心卻已經(jīng)沒有波瀾。
浪花一朵朵,海風帶走了所有的情緒,只留下我在這里張望著。
我好像看見了你的笑臉,你站在海面上,不停向我揮著手,“時,我終于找到你啦!”
在消逝的日子里,我無比想念你。
你說,如果人真的分開后要是過個幾十年,有誰會記得誰嗎?
“我會,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我們一起度過的日子已經(jīng)成為了久遠的記憶,我記得你們不記得的。所有日子都變成了舊時光。
我走向大海,藍色,我最喜歡的顏色,一簇一簇海浪擁擠著我。
終于,我被淹沒了。
我說希望明天變更好,這個世界變更好。
。壑敶怂徒o每一個熱愛生活的人,也許有時候會很不如意,但希望你們每個人都有去面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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