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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如果說德拉科小時候嚴重低估了什么的話,那一定是獨立的價值。他的父親總是向他灌輸權力和關系的優(yōu)勢,卻從未提及他人的獨立本身也是一種能力。這是德拉科在魔法部勤勤懇懇由低層做起,自己學來的一課。
他的母親教會了他許多十分寶貴的技巧,愿她安息——對于她來說算是一項壯舉,畢竟這個女人一輩子的主要野心是讓別人嫉妒她。決策力算是一樣,這沒什么好嘲笑的,納西莎是一位處理人事和按時完工的專家。
戰(zhàn)爭結束后,德拉科很努力地工作——努力地為自己在社會上打出一片天地,恢復一點盧修斯·馬爾福輸?shù)靡粩⊥康刂暗募易迕u。德拉科從未原諒他的父親做下這件事,迫使德拉科成為歷史悠久的馬爾福家族里第一位去做這種絕不可能的事情:工作(但是他覺得多多少少欠父親一聲感謝,因為如果盧修斯·馬爾福不是這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德拉科就不會這么用心工作,也不會追求到他的妻子了)。但是,在一個平凡的星期三,納西莎無意中的教導和所有辛勤工作終于開花結果了。
這天下午,德拉科接受了新的職位,這在過去五年里一直是他的目標——德拉科總結,這個職位最適合他的身份,他將為之畢生奮斗——他為這份成就感到無比驕傲。作為魔法部的首席顧問,他終于來到了魔法部的核心,這是盧修斯·馬爾福從來沒有夢想過的位置。
德拉科露出愉快的壞笑,幻影移形到了馬爾福莊園,他等不及與他的妻子分享這個消息了。他走進馬爾福世世代代居住的房子,關上身后沉重的橡木門,她一定在附近,因為她立刻聽到了他回家的聲音。
“德拉科?我在南起居室!”金妮叫道,她的聲音在莊園的走廊里回蕩,他皺起了眉頭。如果他的母親聽到有人這樣在莊園里提高嗓門,她一定在墳墓里躺不下去了——但是,隨著他們的相處,他漸漸開始欣賞金妮的行為。他最終愛上了她的古怪舉動——但是他對她這樣說時,她總是強調,如果所有正常人都會這樣做的話,他就不應該稱之為“古怪舉動”。
“我度過了相當令人興奮的一天!钡吕谱叩狡鹁邮议T口,看到她苗條的身影盤腿坐在房間中央。她回頭看了他一眼,頭頂粗粗的辮子誘人地擺動著。
“我也是!”金妮興奮地說,德拉科對于自己那宗新聞的興奮勁兒稍稍熄了火。她又將注意力轉向她面前時,他皺起了眉頭。
“那是什么?”德拉科一邊解開領帶的結,一邊慢慢問道。
“這是斯科皮!苯鹉菰诳罩谢蝿又粭l緞帶,一個斑駁的棕色小毛球在她的膝蓋上翻滾。她滿臉笑意,看著那靈巧的小東西撲來跳去!拔以诳仄媲驁龅目磁_下發(fā)現(xiàn)了他!
德拉科瞪著這只臟兮兮的小動物!澳銢]有回答我的問題,吉妮維婭!
“他明顯是一只白鼬啊,德拉科!苯鹉菽托牡鼗卮穑|西落到了地上,她伸手揉著他結痂的腹部!拔乙詾槟愫苁煜み@個物種呢!
“別提這事!”德拉科叫道,然后遲疑了一下!八箍破?”
金妮翻了個白眼!澳阋恢闭f,這個名字很適合你的長子。”
他嘲笑道:“對,我的長子。金妮,或許你沒有發(fā)覺,但是這東西不是人類小孩。你又怎么知道它是一個男孩呢?”
“看看他!苯鹉菪χf,這個小害獸伸出舌頭,正舔著她的手指,德拉科警惕地站在她身后,以防它決定咬她!八斎皇且粋男孩了。他知道怎么識別漂亮女孩。”
德拉科雖然認識一兩個女人,可以證明作為男性并不是非要能辨別美丑才行,可他無法否認,他的妻子非常漂亮!澳悴荒莛B(yǎng)著它!
“為什么?”
“白鼬不能馴養(yǎng)!彼f,仿佛沒有爭辯的余地。
金妮挑起了眉毛。“你家院子里還有一只寵物孔雀在閑逛呢!
“帕沃已經來了很多年了……”看到金妮面無表情的臉,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嘆了口氣!爸辽僬覀地方檢查一下它有沒有病吧!钡吕浦浪麤]法再爭論了。
金妮對他沉下了臉,仿佛覺得一只野生動物有病都是不同尋常的侮辱!八麄兓蛟S還能治好那些傷處!彼屃瞬。
“好吧……我之前喂他的時候,他似乎對吃東西不太感興趣!苯鹉萑粲兴嫉厍弥掳!拔矣浀寐楣嫌嗅槍游锏奶厥忉t(yī)院,我會帶他過去!
想到有一個專門安置這種害獸的地方,德拉科幾乎驚恐發(fā)作。金妮似乎打算立刻就去,幾個小時后,赫敏為他們指明了二十四小時診所的地點,他堅持要陪她去,她很高興。
于是,在德拉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他緊張不安地在一間消毒室里待了六個小時,強烈的燈光讓他瞇起眼睛,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也讓他無法舒服地打個盹兒。
金妮知道德拉科辛苦工作了一天,十分不安地說:“如果你想回家,我不會介意的!
德拉科抬頭看向她,她坐在地上,撫摸著蜷縮在膝上睡覺的小動物。德拉科忍不住嫉妒起來——但是他太累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嫉妒它得到的關愛,還是它有一個溫暖柔軟的地方可以睡覺!拔乙呀洿诉@么久了!钡吕坡柫寺柤,不想這么遲才退場(何況他下次吃掉最后一塊巧克力蛙的話,如果她再說他自私,這件事就可以用來提醒她)。
她仰頭對他露出了真誠的笑容,他喜歡她的笑,因為她露出的牙齒和彎彎眉眼都在訴說著她的快樂,他笑著閉上眼睛,又靠在了椅子里。他想過無數(shù)次,只要金妮這樣對他笑,他做什么都行。
“斯科皮·馬爾福?”一個聲音叫道,金妮小心地將白鼬抱在懷里,從地上站了起來。德拉科也立刻起身,盡量不讓自己因為這個名字而皺起眉頭。
德拉科對他們面前的女人揚起了眉毛。她的發(fā)髻看上去很嚴肅,但卻與那件難看的粉色襯衫和制服褲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是貝絲醫(yī)生!迸藷崆榈匦Φ,德拉科和金妮困惑地對視一眼。德拉科想,醫(yī)生應該就是麻瓜治療師吧,他突然擔心這個女人能不能醫(yī)治動物了。
他們沒有質疑她,向整個候診室宣揚他和金妮不是普通麻瓜,而是跟著她穿過一個寬闊的入口,貝絲醫(yī)生讓他們將病人放在一張長長的金屬桌上。
“你從哪兒撿來這個小家伙的?”貝絲醫(yī)生問道。
“我在魁——嗯……足球訓練中發(fā)現(xiàn)的!苯鹉菁泵Ω牧丝。
“你在什么位置?”
“嗯……我……我其實是教練……”
金妮笨拙地回答時,德拉科捏了捏鼻子,金妮對足球所知甚少,只知道場上只有一個球。幸好醫(yī)生很快就檢查完了,所以聊天也立刻到了結尾。
“斯科皮看上去很健康,雖然他有些流感的癥狀。不過鑒于這只白鼬來自野外,我十分建議把他送回你找到他的地方。”
德拉科露出了壞笑,醫(yī)生的建議讓他十分得意,但是金妮的表情告訴他,她可不會這么高興地同意。他暫時考慮了一下鼓動她將這個小獸回歸自然——但是卻立刻否決了。金妮會自己做出決定,同意醫(yī)生的建議。
“為了防止他的流感加重,我們最好多觀察幾天。看看他是否還需要治療。”
“可以!必惤z醫(yī)生說,德拉科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他就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和金妮出了門。
“媽媽會照顧好你的,小斯科皮。”金妮對懷里的嚙齒動物說道。
小毛球對他眨巴著又圓又大的眼睛。德拉科瞪了回去。
XXXXX
幾個小時后,德拉科醒來,發(fā)現(xiàn)另一邊床上沒人,他對著天花板困倦地皺起了眉頭。他的浴室套間里傳來了撲水聲和咯咯笑聲,德拉科幾乎希望他的妻子在里面取悅另一個男人——至少這樣的話,他對她這么氣惱,就不會像一個笨蛋。
一分鐘后,浴室的門開了,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從里面沖了出來,爬上床柱,最終在他的膝上留下了一片濕冷的水漬。
金妮很快從浴室里匆匆而出,她的手里徒勞地抓著一條毛巾,發(fā)尖上滴著水,那個滿是跳蚤的鼬鼠一定把水弄到她身上了。她同往常一樣活潑可愛!皩Σ黄穑∥也皇怯幸獬承涯愕。”
德拉科把濕漉漉的小動物從膝蓋上推開,嘀咕著下了床——他吃驚地發(fā)現(xiàn),這個繞著他的腿跳來蹦去的家伙是雪白色的!八蛱觳皇亲厣膯?”
“他是一個很臟的男孩!苯鹉葑哌^來說,德拉科不由哆嗦起來。
“真惡心!
“動物就是會臟的,德拉科!苯鹉菰谒磉叾紫拢譁蕚溆妹韺作!暗撬F(xiàn)在干干凈凈了——逮到你嘍!”
她終于抓住了白鼬,將他抱在懷里,開始靈活地揉著他。德拉科覺得自己聽到這個家伙發(fā)出了咕嚕聲。
“看到了嗎?”她心滿意足地將他擦干,撫摸了幾下柔軟的白色皮毛,然后又將他放在了地上!八F(xiàn)在像是一個真正的馬爾福了!
德拉科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去浴室進行晨間沐浴。
“我今天想請假!彼诟舯诜块g叫道,德拉科發(fā)出一聲苦惱的嘆息,又打開了門。
“金妮,還有兩天就是決賽了,你不能錯過訓練!
金妮朝他撅起了嘴。“但是我不能扔下他一整天。如果他發(fā)燒了呢?”她問,然后停了下來,顯然在尋找他的弱點。“如果他咬壞什么古董呢?”
“我今天上午可以在家工作!钡吕颇罅四蟊橇,不知道他是不是瘋了。
“真的嗎?”她對他眨著眼睛,好像對他的同意表示驚訝。
“真的!彼麑λf,見到她的燦爛笑容,他開始懷疑她很快就會要他對別人施不可饒恕咒了——如果她努力地撲閃睫毛,他或許真的會去做。
“謝謝!”她摟著他的脖子叫道!拔乙呀浗o他喂食洗澡了,但是你可能需要把他帶出去一會兒,讓他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金妮很快就去訓練了,德拉科盤腿坐在南起居室里,批閱面前的一疊文件。白鼬在他的腳邊翻騰,自娛自樂,但是沒過多久,它的小爪子就勾住了他的褲子。
“你介意下來嗎?”他問,抖了抖腿,想將它甩開,但是它落到地上后,很快又爬了回來。
德拉科對這個抓著他腿的惱人東西拉下了臉。他嘆了口氣,拎著它的后頸,將它放到了身邊的沙發(fā)上!昂昧耍憧梢陨蟻怼俏蚁蛎妨职l(fā)誓,如果你想拉屎撒尿,你就會成為我最喜歡的新拋墊!钡吕仆nD了一下,看著沙發(fā)墊上的皮毛!盎蛘咭粔K地毯!
他覺得白鼬同意了他的條款,因為它蜷縮在德拉科的腿邊,閉上了眼睛。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俯身拿起下一份要看的文件——但是他立刻忍住了一個哈欠。今晚太難熬了,這只小獸想得沒錯。德拉科偷偷看了一眼壁爐上的鐘,覺得小睡一會兒也沒什么要緊,于是他躺了下來,讓自己閉目養(yǎng)神幾分鐘。
XXXXX
德拉科是被一道明亮的閃光驚醒的。
“早上好,瞌睡蟲!苯鹉菪χ鴮λf。德拉科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她穿著布滿灰塵的訓練長袍站在他面前,鼻子上沾了泥土,手里拿著一個照相機!澳銈儍蓚看上去太可愛了,我沒忍住!
德拉科皺起眉頭,低頭發(fā)現(xiàn)白鼬趴在他的肩上——如果沒有那兩只亮晶晶的小眼睛在盯著他,它幾乎完美融入了他松散的頭發(fā)。
他太累了,根本沒有力氣反駁或爭論,只能一動不動地仰頭看著天花板。
金妮爬到他的膝蓋上——德拉科太累了,也沒有抱怨她身上的塵土——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今早的事謝謝你!
德拉科摟住她圓潤的屁股——奇跡般地令他振作起來。“你知道你現(xiàn)在虧欠了我吧!
“噢,不是吧!彼S刺地嘆道!拔夷茉趺椿貓竽隳兀俊
“我能想出來一兩件事!彼稚嫌昧擞昧,強調著他的意圖。
“你是一個有決心的男人。”金妮又吻了吻他——這次更深,她的舌頭滑過他的嘴唇,令他顫抖——她突然放開了他。“德拉科,你還沒說昨晚的新聞呢!
他嘆了口氣,自己都差點兒忘了這個新聞了。“哦。部長邀請我做她的首席顧問!
金妮發(fā)出一聲尖叫,然后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胳膊!暗吕!”
“疼!”他叫道,不知她為何如此沮喪!霸趺戳耍俊
“你昨天得到了夢想中的工作,還任由我昨晚像一個巨怪一樣!你怎么能這樣做呢?”
德拉科朝她眨了眨眼睛!拔以趺茨苓@樣做?”
她尖聲大叫,用力地抱著他,把他肺中的空氣都擠了出來——小白鼬像她一樣興奮,在他們的腳邊跳來跳去!拔艺鏋槟愀械津湴!”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她就吻上了他,他幾乎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
XXXXX
金妮對他壞笑一下,長袍從她的肩上誘人地滑了下來。她要從臥室去前廳,然而,她走到走廊時,卻僵住了。
“怎么了?”德拉科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懷疑。
“啊,沒什么!苯鹉菡f!懊魈焓悄愕拇笕兆印偃ニ粫䞍喊。”
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德拉科下床走向門口,金妮想哄他回到床上,阻止他過來。他一定打破了她對他施的魔咒,因為他不顧她的女性伎倆,依舊堅持——卻只發(fā)現(xiàn)樓梯上有一坨小禮物,白鼬高興地在旁邊的地上打著滾。
他朝金妮拉下了臉,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母親挑選的美麗地毯被玷污了。
“說句公道話,”她辯解道,擠出臥室門清理白鼬的糞便!拔以绯空f過讓你帶他出去!
“我們可以把他永遠留在外面!钡吕票е觳舱f!拔蚁嘈趴傆幸粔K格陵蘭的冰川會讓他喜歡!
“但是他和我們待在一起會更舒服!彼f,斯科皮沖向德拉科,趴在了他的腳上,她笑了起來。“另外,我覺得他很喜歡你!
他翻了個白眼,不止一次地思考,他為什么要忍受她的古怪舉動——但是,當金妮一邊假裝干嘔,一邊對斯科皮的糞便揮了揮魔杖,然后轉身對他露出了燦爛笑容時,他真不知道,沒有她的話,他該怎么活下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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