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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始與傳奇
朝云派府上門口聚集著門派中一些道人與道姑,正在為他們某位準備遠行的師妹送行,他們有的眼眶泛淚正拿著絲巾擦拭眼角,有的神情激動地想要給對方一個擁抱,不過前者只讓那師妹覺得夸張,后者則是被委婉地拒絕了。
其中一個道姑擦拭完眼淚后一臉激動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語氣還是不掩擔憂地說道:「憐妹妹,此行千萬要小心!不要讓外面的野男人有機會對妳下手!」
「琴師姊的教誨師妹已經(jīng)領教過了,請師姐不必擔心!鼓菐熋茅ぉ貞z一臉汗顏的小心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讓一旁看著的師兄弟姊妹對師姐慕琴露出無奈的笑容,慕琴的嘮叨在朝云派中眾人皆知,不過這次寵愛多年的師妹要出門遠行,作為同門的他們多少還是不免擔心。
「慕琴的擔心并不是空穴來風,瞧憐妹妹這般甜美的樣子,外面多少公子在覬覦啊!」一旁的師兄元謹手中持著折扇風姿飄逸的搧了搧,他那雙未語先笑的桃花眼眨啊眨的,一張俊俏的臉蛋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
見元謹都這樣調(diào)侃自己,溫憐就算面對即將別離的情景,嘴巴也不會乖巧到哪里去,立即露出她那甜美至極的笑容,響應了師兄道:「只要謹師兄不要覬覦師妹就好,也不要辜負了外面那么多姑娘的心!」
「就妳伶牙俐嘴!」元謹拿折扇輕輕敲了溫憐的頭一下,但前者的眼中并沒有任何怒意,反而是滿滿的寵溺,讓溫憐的心感覺暖了一些。
其實說要離開這些同門師兄弟姊妹,溫憐的心里還是舍不得的,但不論如何,她都想要靠自己的一雙腳去走遍天下,而不是一輩子待在朝云山里修練武功,對于外界一問三不知。
「憐妹妹一向機靈的很,到外面也不會任人欺負的,是不是?」最后,一位身材高挑、面相溫潤有禮的男子從人群身后走出,溫憐一看見對方的身影,立即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連跑帶跳的沖到他面前回應道:「懷生哥哥,你來看我啦!」
不是師兄、師姊般的稱呼,而是直接喚對方為「哥哥」,安懷生在溫憐的心中可是無比重要,當初就是他把還在強褓中的溫憐從外面帶了回來,并細心呵護對方長大,雖然門里還是有很多師兄師姐對溫憐寵愛有加,但安懷生仍舊在對方的心中站了一席重要的位置。
「妳是我看著長大的,怎么不在妳離開的時候出來送別呢?」安懷生一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總是酥的溫憐一雙臉頰紅噗噗的,而這次聽見了對方的聲音,溫憐卻罕見地并沒有露出害羞的表情,而是雙眼微微泛淚、一副想要沖上去緊緊抱住對方的樣子。
安懷生見狀輕輕地笑了一聲,溫柔的摸了摸她可愛的小腦袋,雙眼滿滿的寵溺:「出去之后可別忘了師兄師姐,有什么委屈的,朝云派永遠是妳堅強的后盾,懂嗎?」
「懂!箿貞z強硬的壓下自己心中這份對安懷生的不舍,給予了對方一個充滿溫情的擁抱。擤了擤鼻子,她背起自己的行囊走了數(shù)十步,再三回首,那群疼愛自己的同門仍舊站在那兒為自己道別。
甩甩頭,她不再去想那些,堅決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待自己成長成像門里的師兄師姐一般茁壯,到時候再回來看看他們吧!
熱鬧的街區(qū)人來人往,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攤販沿街叫賣,如此人聲鼎沸的街景看得易凌津津有味,不禁回想起自己長大、遠在南方的案玉城。
說起這案玉城,要是由易凌來提起可是讓他花上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他就是十分的懷念家鄉(xiāng),家鄉(xiāng)的好讓他滔滔不絕,可惜自己在江湖奔走這么多年,結交的好友多半都是行旅之人,不是想見就見,就算真要見面也要看遇到的時機如何,總之易凌很久沒有跟他們說過話了,不過當然還是有定居在各地的至交,只不過沒有陪伴在自己身邊,沒有人可以陪伴他一起聽家鄉(xiāng)的趣事,讓他索然無味得很。
今兒走到了這位于東方的于昌鎮(zhèn),于昌鎮(zhèn)有名的就是它那熱鬧的街景,以及四季如春般的景象,沿街都是盛開的桃花,粉嫩的花瓣隨著微風輕輕吹拂飄落至地面,此景如詩如畫,不少詩人手中拿著折扇,邊走邊與一旁同樣為文人的好友吟詩作對,賞花賞景,好不快活。
雖然并不是第一次來到于昌鎮(zhèn),不過易凌并不是那種多情惆悵之人,也沒有什么賞花的興致,他只是單純覺得于昌鎮(zhèn)的街景十分美麗,但也僅僅如此,很快的他便找了一家客棧打算稍作歇息,卻沒想到看見了某個女孩兒在與掌柜僵持不下,因此好奇地將頭湊過去看了看。
「我說掌柜,這些銀子夠住個三天三夜了吧?我身上已經(jīng)沒有其他碎銀了!古簨商鸬纳ひ袈牭囊琢栊念^酥暖得很,同樣那名掌柜也是,只不過為了跟小美人兒多講幾句話,那老頭兒模樣的掌柜卻是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不行不行,這些錢不夠的,妳要知道這兒有個規(guī)矩……」
「既然是規(guī)矩那就不適用在像我這般的旅人吧?規(guī)矩這種東西才是那些常來的客人要知道的,我是外地人,掌柜就不要坑我了啦……」女孩圓溜溜的大眼看上去可愛的很,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想讓人抱在懷里好好疼愛,老頭兒看了心癢難耐,卻沒想到小姑娘口齒挺伶俐的,那生意人腦中的算盤開始啪嗒啪嗒的算計起來。
「我怎么坑妳啦?妳只是不暗世事,要知道外面的客棧可沒有我這兒便宜,只是這里的規(guī)矩,像妳這般可愛的小姑娘就要小心提防那些不肖之人,因此要多收些保護費的!」
小姑娘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悅,但嗓音卻仍舊察覺不出任何不妥的說道:「那就一天,剩下的當作保護費如何?」
「這也不行,妳說過要住的是三天,剩下兩天妳要是露宿街頭,我這個做客棧掌柜的可是會于心不忍,這可怎么對得起我這顆良心……」
看到老頭兒摸著胸口一臉痛心的模樣,小姑娘的眉毛跳了跳,嘴角也抽了幾下,心想:這老頭兒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看我怎么對付你!
正當小姑娘右手手指輕輕動了幾下,準備給掌柜一點顏色瞧瞧之時,一只溫暖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掌,指尖的動作隨之停頓,她疑惑地轉頭想要確認究竟是誰如此輕而易舉地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耳邊卻傳出了一道聲音:「交給我。」
站在一旁觀察著整個事情經(jīng)過的易凌已經(jīng)看不下去,而且這小姑娘看起來也不是會任人欺負的樣子,索性自己出手解決,順便救一下這個差點兒就要大難臨頭的掌柜。
本來眼見自己的計劃就要得手,卻忽然殺出了個程咬金,掌柜的臉色立即黑了下來,用他不討好的聲音不悅說道:「我說你這家伙是……」在那老頭兒準備說下去之時,這才驚覺原來這程咬金不是別人,就是自己認識的某個客官,還是有點難搞的易凌!
「嗯?我說陸掌柜,怎么我在這兒就沒聽說過這種規(guī)矩?」易凌單手托著下巴,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看得那老頭兒……也就是陸掌柜,一旁看著的小姑娘見狀也興起了看笑話的念頭,雙眼充滿了期待的繼續(xù)看下去。
「這……易公子男兒身,不能跟女兒家比的……」陸掌柜拿起手巾擦了擦自己額角上流下來的冷汗,對于這個在江湖走跳多年的男子,他總是想不出辦法來好好應對,最后總是讓對方占盡便宜。
「這可就不成啦!陸掌柜你要知道,像我這般風姿瀟灑、身材勁瘦的男子,有多少姑娘覬覦,要是借住在你這兒被哪個不肖之人擄走去做新郎,那我這輩子也就要毀在你的手上啦!」
先不說易凌的外貌有多好看,光是他那張嘴就已經(jīng)讓陸掌柜不敢恭維,后者抽了抽嘴角,說出了個聽上去還滿有道理的話,道:「不然以后也給你收保護費,如何?」
聞言,彷佛是抓到了某個把柄似的,易凌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活像個奸詐小人,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同樣在算計些什么的樣子,道:「這我可承受不住,陸掌柜可別忘了,當初跟你所說的『保鑣』過招時的模樣……」
「好了好啦!快打住,算這小姑娘免費如何?就你這死家伙敢跟我討價還價……」陸掌柜將桌子上那一堆碎銀推還給了小姑娘,手巾隨意的丟在了一旁的案子上,接著進去廚房吩咐小張干活去。
解決完了一樁麻煩事,易凌收回了握住小姑娘的手,接著用與方才完全不同的語氣對她說道:「沒事了,像陸掌柜這種會坑人的在江湖里不計其數(shù),妳可要小心!
小姑娘眨了眨她圓潤的大眼,說道:「公子放心,我也不是會任人欺負的!」語畢,她露出了個天真無邪的笑臉,看的易凌心頭酥暖的很,忍不住抬手溫柔的摸了摸對方的頭,小姑娘似乎也習慣了別人這樣子對待自己,因此也就瞇著眼,感覺非常舒服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只貓呢……易凌的心理不自覺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想法。
摸完了頭,易凌對于方才的手感有些留戀,不過就這樣摸著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姑娘好像還是有些不妥,他收回了手,問道:「小姑娘這是要上哪兒去?」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溫憐。」溫憐嘟起了她小巧可愛的嘴唇,但很快又露出了個笑臉,好像只要她做出這種表情,看到的人便會對她生出幾分好感。
「好,我是易凌。」易凌笑著回到了方才的話題:「所以妳要上哪兒去?」
一聽到這個問題,溫憐先是上下打量易凌幾下,心中衡量著眼前這名男子究竟值不值得信任,但最終她還是按照自己小動物般的直覺,決定相信對方,因此也就放心地說道:「我沒有目的地,出來歷練!
「歷練?妳有門派的?」看不出來這人畜無害的小姑娘還是個練家子,不過看到方才她準備對陸掌柜動手的樣子……好像也是有著本事的,易凌本來以為對方只是個擅用毒、并不會武功的弱女子,話說......如果方才他沒出手,溫憐使出來的招數(shù)會是自己心里所想的毒嗎?
「有的!」溫憐想了想,好像這也不是需要隱瞞別人的事情,也就大剌剌的直接說了出來:「朝云山朝云派,就在鎮(zhèn)子不遠處,我前幾天才出來的!
朝云山…..也算是個名門大派,易凌想了想,繼續(xù)問道:「那么……在這之前,妳有出來見過世面嗎?」
「你問這個做什?難道想對我不利嗎?」雖然先前溫憐的直覺推測對方并沒有任何惡意,但由于易凌問的問題太多,使的溫憐還是不自覺地露出戒備的神情,易凌一看對方如此明顯防備的樣子就知道她沒什么經(jīng)驗,因此方才的問題算得到了解答。
為了降低她的防備,易凌揮了揮手,趕緊解釋道:「我沒什么意思,只是好奇。」
「那我反問你,你來這兒有什么目的?」溫憐還是放不下心,右手偷偷的放到背后做出了個出招的準備,但對易凌這個長年走跳江湖的人來說,小姑娘的動作還是太明顯了。
知道自己不從實招來對方不會信任自己,易凌索性誠實的回答:「我一江湖浪人,四海為家,跟妳一樣沒有什么目的地,只是到處行旅!
「還是個處處留情的騙子!共恢螘r,陸掌柜從廚房那兒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位店小二,兩人手上都端著菜肴,陸掌柜看了易凌一眼,又看了看溫憐,道:「站著說話做什?去找個位置坐下,我給你們上菜。」
「還是陸掌柜最好了!瓜惹斑在說對方坑人,現(xiàn)在卻乖巧的像個什么,還拍了對方的馬屁,易凌玩世不恭的笑容看在陸掌柜的眼里很是刺眼,但說到底對方還是自己的客人,也相識已久,一些人情還是會做的,不過陸掌柜跟溫憐說話的語氣還是很不同,非常不同:「小姑娘喜歡吃什么盡管說,菜如果不合胃口我再去跟小張吩咐!
「哼,方才說的馬屁話也沒聽進去,見色忘友。」易凌不悅的瞪了陸掌柜一眼,嘴里喃喃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溫憐經(jīng)過從小到大的訓練聽力也變得極好,一聽到對方脫口說出的牢騷話,不小心「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還好這時陸掌柜已經(jīng)走了,不然要怎么解釋她也不知道……
「吃吧!這兒的飯菜可是好吃的包準連舌頭都讓妳吞進去。」易凌開了個玩笑邊拿筷子夾起了一把菜放進碗里,卻見溫憐一口也沒動,不禁好奇地挑了挑眉,問道:「怎么,不吃?」
「不試毒嗎?」溫憐皺起眉頭,還真的要從腰間的包里拿出銀針出來試毒,易凌見狀輕笑了一下,伸出手要對方把手掌放下,接著說道:「陸掌柜雖圓滑,但也不做傷人性命之事!购唵蝸碚f就是一句──我信他。
「是喔……」溫憐想起了先前陸掌柜一臉厭惡的看著易凌,又想到方才后者說的「不傷人性命」,如果這毒只是折磨的你要死,卻又不會致命呢?不過最后溫憐還是按照對方所說的開始吃了起來,沒想到真如他所說,讓她吃的津津有味。
「瞧妳初出茅廬,沒想到還是懂得江湖險惡。」易凌嚼啊嚼的吃著嘴里的飯菜,不禁為溫憐方才的舉動覺得贊賞,后者則是用舌頭把嘴邊的飯粒給吃進口中,接著又夾了前方一盤熏肉,道:「師兄師姐教的,以防萬一哪日我出來闖蕩被人給騙了,可是我又不是笨蛋!
「女孩子家一人在外還是有風險的。」易凌單手托著下巴仔細瞧著溫憐的臉,嗯……雖然一身簡易的裝,但還是不減她標致的容貌,怎么看都讓人心生好感,而且臉頰軟得好像可以擰出水來一般,總覺得……
「嗯?」等到溫憐發(fā)出了一聲疑問,易凌才驚覺自己的手又不知不覺的伸了出去,趕緊收回來,并露出了個賠罪的笑臉,這讓溫憐想起了陸掌柜的話,不禁詢問:「對了,掌柜說你是到處留情的騙子?」
一聽到這句話,易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露出個看上去相當無辜的臉,語氣哀怨的說道:「陸掌柜坑我!我只是習慣英雄救美而已,誰知道那些姑娘都看上了我的美貌,對我死纏爛打的,我這桀敖一身怎可以隨隨便便訂下終生呢?」
「請你自重!箿貞z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吃起方才店小二送上來的桂花糖糕,嚼啊嚼的看上去對易凌一點興趣也沒有,虧后者還稍微放軟了語調(diào),用著女孩子覺得溫柔的語氣跟對方說話,想要「勾引」溫憐,沒想到小姑娘一點情調(diào)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易凌的信心稍微打擊到了一點,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不因自己「美色」動搖的女人,易凌下定決心要讓溫憐看上自己,雖然不知道這有什么用就是了……(明明只認識幾個時辰……)
為了擄獲溫憐的「芳心」,易凌靈動的雙眼咕溜一轉,想到了什么唇角勾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就說道:「對了,聽說今晚于昌鎮(zhèn)還有個燈火晚會,到時候大街都會掛滿燈籠,要不要去看看?」
一聽到「燈會」二字,溫憐的雙眼立即亮了起來,很明顯充滿著興奮,看的易凌不禁心里暗叫好,說對話了,趕緊趁勝追擊:「不過女孩子參加燈會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不如我?guī)吶ヌ魩准每吹囊律??br>
溫憐大力的點頭如搗蒜,但想了一想又搖了搖頭,看了看自己的錢袋,道:「可是……我?guī)У乃殂y不夠……」
「沒說要妳出錢啊!」易凌的腦袋瓜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滿滿的鬼點子,看他狡猾的模樣只差沒有一條狐貍尾巴在他屁股后面搖啊搖的:「看我怎么給妳弄件好看的!」
溫憐直覺敏銳,知道又有哪個他認識的要被坑了,不過自己孤單一人在外也很難辨識江湖險惡,有個經(jīng)歷豐富的給自己開路,多少還是輕松一些的,也就點了點頭。
為了弄件好衣裳,易凌首先帶著溫憐到了一家看上去十分氣派的布行,布行老板一看見進來的是易凌,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不過在看到對方身旁還帶著可愛的小姑娘,就知道對方要做啥,暗自在心底下決心絕對不能落入他的陷阱里頭,因此說話格外小心翼翼。
「這兒也是你認識的?」一看到布行老板的反應,溫憐大致就猜出了一二,易凌只回了個不承認也不否認的笑臉,一來就直接到柜臺對著老板說道:「張老板,你這兒有沒有現(xiàn)成的?小姑娘要穿的!
聽對方所要求的竟然只是個簡單的商品,感覺易凌并不是要從自己這兒占便宜,張老板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卻還是緊繃著臉,道:「有的。」
「那就給我一件最爛的,爛到不要錢最好!孤牭竭@句,溫憐的臉稍微黑了下來,不過一想到易凌那顆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盤的腦袋,她還是隨便對方去替自己張羅。
接下來易凌幾乎跑遍了于昌鎮(zhèn)大半部分,收集了一大堆人們不要的東西,最后來到了一間負責修補衣物的鋪子,那鋪子的人一看見是個俊秀的男子光臨,立即捧著笑臉歡迎,易凌便走上前悄悄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后者點了點頭,拿了張椅子給溫憐坐下,自己跑到后面去了。
看到男子這些舉動……難不成是要給她做衣服?溫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易凌則是回以一個曖昧的眼神,道:「沒想到我還會這些姑娘家的活兒?嗯?」
「你到底……是誰啊?」溫憐不禁感嘆自己竟然遇到了個大神,在易凌修補衣物的過程中她都直直地盯著對方,看他拿著針線靈活的在布匹上穿梭、剪裁布塊縫上、套上紗衣…...看著看著,溫憐覺得有些困了,便不知不覺昏昏沉沉的睡去。
約莫過了數(shù)個時辰,她感覺到有一只大手輕輕地晃了身體一下,溫憐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易凌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龐。
「起來看看,適不適合?」易凌溫柔的扶著睡眼惺忪的溫憐來到桌子旁,一見到那件衣裳,溫憐瞪大了眼睛,雙手摀住嘴巴不敢置信的在易凌與衣著兩者間看來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件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對,滿意的點了點頭。
「去穿穿看啊!」易凌推著小姑娘到店鋪的后門,接著自己再回避,過了數(shù)刻鐘,穿著華服的溫憐小步從后面走出。
不只溫憐驚訝,就連見慣了姑娘華姿艷色的易凌都差點合不上嘴,這真是……太令人驚訝了,沒想到溫憐不但本身長的甜美,穿上華麗的衣裳之后竟把她原本麗人的姿色再升上一層樓!
易凌看傻了眼,直到溫憐輕聲喚住他,他才回過神來,而且他竟然察覺到……自己該死的臉紅了!
「走……走吧?燈會也差不多要開始了!篂榱搜陲椬约旱男邼,易凌刻意回避了溫憐的視線,不禁讓后者疑惑本來模樣游刃有余的他,怎么忽然變得嬌羞起來了?
早上的市集本身熱鬧滾滾,加上晚上的燈會街區(qū)更熱鬧幾分,空中不斷交錯穿插著各式各樣的燈籠點綴,更有附著異國色彩的雜技表演,當然也少不了當?shù)靥厣〕、各式玩物,讓第一次參加祭典的溫憐看的雙眼都發(fā)亮了起來。
路邊有人在發(fā)放著燈籠,溫憐便興致高昂地接過了一頂拿在手上,看她如此高興,易凌的心情也因此消除了方才的尷尬,不禁笑著問道:「好不好玩兒啊?」
「好玩!」溫憐也回以一道燦爛的笑容,看的易凌心臟漏跳了一拍,后者納悶的按著自己的胸口,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以前也看過女孩子這樣笑,為什么溫憐的笑容卻是那么的特別?讓他心里有一股悸動的感覺,讓他想起以往某位友人所說的──
──感覺到了,愛情自然就會來了。
這是……愛情嗎?還是說只是因為對方的容貌才產(chǎn)生出的欣賞?易凌懵了,在想著這些的同時,溫憐已經(jīng)走遠了,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人竟然不見了?
糟糕!易凌在心中暗叫不妙,在人群四處穿梭尋找對方嬌小的身影,卻連個發(fā)尾都找不著,他此刻的神情多么慌張,從來都沒有因為失去過一個女孩子而緊張的他感到焦躁,無奈卻找不到對方,只好走到了街區(qū)外的一個小河道旁,獨自一人看著蕩漾的水波,雙眼有些空洞。
那女孩兒……會不會有危險。恳琢璨桓胰ハ霚貞z碰上了宵小會發(fā)展成怎樣,也許……她可以把對方嚇跑嗎?易凌想起了先前在客棧中溫憐動的那幾根手指。
「易凌──」就在男子想東想西之時,一道熟悉的嗓音從不遠處飄蕩而來,原來是走失了的溫憐,易凌一聽到這個聲音,迅雷不及掩耳的便轉過頭來,在看到溫憐平安無事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卻又在看到小姑娘身邊的一道男子身影時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懷生哥哥,我來跟你介紹,他是易凌!」似乎沒有察覺到他臉色不對的溫憐笑嘻嘻地向安懷生與易凌介紹彼此,前者簡單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后者則是行了一揖,但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眼神都是充滿了不悅。
「溫憐,你怎么遇到安……安公子的?」本來想直接稱呼對方本名,但礙在溫憐的面子上,易凌還是選擇喚對方做公子,聽了對方的話后溫憐響應道:「本來是想找你的,沒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懷生哥哥!」
叫哥哥叫的那么親昵……易凌不禁向安懷生投以了一個羨慕又忌妒的目光,后者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解釋:「任務出巡,恰好路過!
「是嗎......?溫憐,我突然好想吃餅啊,妳可不可以幫我去買個啊?」易凌忽然轉頭將腰帶里的碎銀塞給了一臉不明所以的溫憐,待后者走后,他立即走到了安懷生的面前不悅的說道:「你可別覬覦你的師妹,我看得出來!
「閣下的手段,某見識到了。」安懷生一臉淡然地看著對方,兩人中間彷佛有一道閃電劈哩啪啦的交錯爆炸,產(chǎn)生火花,直到溫憐回來,他們才離開對方。
不清楚兩個大男人腦袋里在思考什么的溫憐還是露出了她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把兩個人湊在一起好好聊天,卻不知道某個戰(zhàn)爭已經(jīng)在方才短暫的「相處」后,一觸即發(fā)……
情字,真是一場難過的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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