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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當伊凡早已淚流滿面地翻看起一切有關于裘妮的文字,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提起筆能記錄下來的只是早已變成了回憶的過去,卻無法預知哪怕一秒之后的將來。而這記憶,也在最后被裘妮遺留下來,沒有帶走。
——早已后言了
“那時的天空,是晴晴的朗,守在藍藍的窗臺上,看青春走過山崗……”裘妮依棱靠坐在窗臺上,輕輕地哼起那首自己最喜歡的歌,享受著清晨微風拂面帶來的清爽。
“喂,裘妮!”一個聲音在窗前停駐,再隨風飄進了裘妮的耳朵。
“伊凡!”裘妮一轉(zhuǎn)頭便看見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你回來了,香港好玩嗎?”跳下窗臺,裘妮三步并作兩步地蹦到了伊凡面前,像只小麻雀似的唧唧喳喳開始問個不停。
“還好吧!”伊凡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
“對了,這個給你!”從褲袋里掏了掏,伊凡的手心變魔術(shù)般的多出了一對星星狀發(fā)卡。
小小的發(fā)卡在伊凡的手心熠熠生輝,湖水冰藍的光澤映在兩人的眼中。
“好漂亮!”裘妮小心地接過發(fā)卡,看了又看,忍不住驚嘆。
“我媽讓你來我家,她給你買了禮物!闭f完伊凡轉(zhuǎn)身推開了裘妮家對面的那扇鐵門走了進去。
“壞伊凡,等等我呀!”裘妮跑著追上伊凡,挽住了他的手,一起走進了那扇典雅的木門。
“來來來,小妮,看看喜不喜歡阿姨送你的禮物!”剛進門,裘妮就被陳尹雪拉到了身邊。
“有什么喜歡不喜歡,每次的套路都一樣,不是裙子就是裙子。我說裘妮你就不能換換,整個夏天除了裙子就沒有其它!”伊凡在沙發(fā)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然后看著裘妮拆開那個精致的禮盒,說。
“我喜歡,你有什么意見嗎?”裘妮噘了噘嘴。
“沒有!”伊凡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第二日,開學的第一天。
裘妮早早地起來,換上了陳尹雪送的裙子,再小心地把那對星星發(fā)卡別在了發(fā)間。
“裘妮,你個拖拉鬼,到底好了沒有?”窗外傳來伊凡溫慍的聲音。這樣的情節(jié)每天都在上演,并且“樂此不!。
“好了!濒媚萑菇秋w揚地出了家門,然后坐在伊凡自行車的后座上。
一蹬腳,自行車載著裘妮飛揚了起來,像只飛舞飄逸的蝴蝶。
“裘妮,你真幸福,每天都有白馬王子專送!”在車棚外等伊凡的時候,裘妮看見一個暑假不見的肖燕騎著自行車停在了自己面前。
裘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走吧!”伊凡拋著鑰匙從車棚出來。
裘妮乖巧地應了聲,跟著伊凡朝教室走去。
“肖燕這個暑假曬黑了,不過看上去更加帥氣了!”裘妮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伊凡在說。
“是嗎?那一個暑假過去,你倒沒黑!”
裘妮沒有說話。其實并不是她不想,可就是不知中了什么邪,裘妮的皮膚怎么樣也黑不下來。雖然不少女生羨慕她不用護膚品皮膚都可以那么白皙,可是裘妮還是希望自己可以黑一點。
“哇,這是VIKI(自己亂想的,請不要與任何品牌對號入座呀)限量版的發(fā)卡!”在盯了整整十分鐘有余后,李葉蕓終于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噓,小聲點!濒媚菔疽饬艘幌隆km然還沒有上課,但也有不少勤奮些的同學開始看書做習題了。
“快說,你怎么有VIKI的發(fā)卡的?”李葉蕓纏住裘妮不放。
“親戚送的。”裘妮對李葉蕓撒了個小小的謊。當她知道別在發(fā)間的發(fā)卡如此名貴的時候,便知道不能對李葉蕓從實交代,否則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就在李葉蕓還打算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時候,班主任進來了,還領著一位長著陌生臉的女生——柔柔順順的長發(fā)及肩,腮邊有一抹淡淡的粉暈,干凈利落的牛仔裝顯出了她姣好的身型。
班里有男生起哄,裘妮心里想這個女生真的挺美好,眼睛卻望向坐在窗邊,離自己有段距離的伊凡。她看見伊凡眼中閃過的一絲光彩,不似以往看任何人的那種,包括自己。裘妮心里一揪,忽閃地疼,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會失去什么。
在放學回去的路上,裘妮問伊凡是不是對今天新轉(zhuǎn)來的周雪伶一見鐘情了。雖然伊凡否定了,可是,在教室里伊凡眼中那一絲閃過的光彩,還有此刻飄忽的口氣,裘妮覺得自己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的,只是不再追問。
每天,裘妮看見伊凡進教室經(jīng)過周雪伶座位的時候總會停下來,看一眼空位,愣一會神。每每如此,裘妮的心便一點一點往嚇沉。
裘妮的不快樂是埋在心里的,在別人眼里,她依舊是那個笑魘如花的女生。
周六的清晨,有很和煦的陽光,裘妮習慣性地依棱靠窗坐在窗臺上。電話鈴聲在很安靜地空間里突兀地響起,裘妮輕輕躍下,跑去接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裘妮便輕闔上了門朝伊凡家走過去。電話是陳尹雪打來地,要說的事情電話里沒說清楚,裘妮只知道陳尹雪讓她過去一趟。
“陳阿姨!”裘妮一進門便禮貌地喚了陳尹雪一聲,可雙眼卻看見伊凡滿臉寫滿了痛苦,還有那壓抑著的卻又未能爆發(fā)出的慍火。
“難受死了,還要多久?”伊凡渾身不自在地站著,陳尹雪正在替他打領帶。
裘妮忍不住捂住嘴“撲哧”笑出聲來。伊凡瞪了她一眼,卻無可奈何地“身受所制”。
裘妮一蹦到了伊凡面前,再上上下下,左右三圈地打量了起來!靶∽,穿西裝挺帥氣地嘛!”
“我一直很帥好不好?”伊凡對裘妮地話頗有不滿,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好啦,伊凡,別欺負笑妮了!”陳尹雪笑著拍了一下伊凡地肩膀。
“我才沒有欺負她!”伊凡氣得把自己摔在了沙發(fā)上,別過頭去。有的時候他真想問一下,究竟誰才是老媽親生的,為什么老在“口舌之戰(zhàn)”爆發(fā)之時幫外不幫里。
裘妮不理會伊凡,自顧拿了個蘋果咬下一口,咯吱的脆甜。
“小妮,去把這件禮服試穿一下!”陳尹雪從禮盒里拿出一套嫩粉的禮服放到裘妮的手中。
“好!”裘妮應聲接下。
伊凡家有一面大大的鏡子,換上嫩粉禮服的裘妮在鏡子前轉(zhuǎn)著圈圈,看著自己,總覺得還少了點什么。
正當裘妮深思的時候,伊凡跑來砰砰砰地敲門!按﹤衣服需要那么久嗎?”
“我愿意!”裘妮也不依不饒,但還是開了門跟著伊凡又回到客廳。
“小妮,過來!”陳尹雪招了招手。
裘妮靠著陳尹雪坐下,頭發(fā)在陳尹雪手中柔柔順順。
“好了,這樣就更加漂亮了!”陳尹雪將粉粉地絲帶繞著裘妮地發(fā),再安安靜靜地垂落。
“伊凡,我這樣漂亮嗎?”裘妮轉(zhuǎn)過頭問一旁老不吭聲地伊凡。
“不漂亮!”伊凡看都沒看就一口答道,結(jié)果把裘妮氣得差點沒吐血。
這一切的準備都是為了晚上的一場舞會。被邀請出席的本來是陳尹雪一家,可是,伊凡的父親和裘妮的父母都在美國的公司里,所以每次有活動的時候,裘妮都會被陳尹雪拉上。
夜色讓整個舞會的庭院更加妖嬈,燈光閃爍在樹枝頭,草之間……
裘妮安靜地坐著,看著來往的女子,每一個都花枝招展,驕傲地炫耀著自己地美麗。
伊凡漫無目的地在庭院里走走停停。一個熟悉地身影引起他的注意,而拿個身影的主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正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嗨!”直到那個身影近了才看清,原來是周雪伶。
“嗨!”伊凡禮貌地會了一句。
“沒想道那么巧啊,居然在這里碰上!敝苎┝媾e了舉手中地高腳杯,里面鮮紅地液體晃了晃。
“是呀!辈恢罏槭裁矗练灿X得自己有些緊張地不知道如何交談。
“你是不是從我轉(zhuǎn)到班里就暗戀我了?”周雪伶湊到伊凡地耳邊輕聲道。
伊凡地瞳孔瞬時擴大,他沒有想到女生會那么大膽地問出這樣地問題,不過被提問的他倒莫名地紅了臉。
“你跟我來,我有樣東西給你!”周雪伶招來侍者,將高腳杯放入托盤,拉著伊凡走進書房。
“有什么東西要給我?”伊凡還是忍不住問了問。
“就是這個!”周雪伶在書柜里翻了翻,找出一個盒子來。
這是什么?伊凡心里想著把盒子接過手來,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是一副拼圖,整整五千塊小圖。
“如果你把這副拼圖拼好,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周雪伶附加地說了一句。
伊凡聽著感覺自己和周雪伶就像是在做一筆交易,可是能有這樣的機會,他還是不可能放過的。
在伊凡跟著周雪伶去書房的那時候,裘妮也看見了周雪伶,她很奇怪為什么會那么“機緣巧合”地碰上周雪伶,而陳尹雪告訴裘妮,今天的主辦者有個和裘妮差不多大的女兒——叫周雪伶。
裘妮失落地在回家路上沒有說話。
“爸爸,媽媽!”當裘妮推開家門地時候,驚喜地看見客廳中端坐的兩人,情不自禁地奔過去擁抱了他們,連剛才的不愉快也都暫時放下了。
“妮妮怎么又瘦了,該不是每天不吃吧!”裘妮的母親親昵地摟著自己地孩子問。
“才沒有,我每天都暴飲暴食呢!”裘妮說完還不忘做上一個夸張的動作,逗得父母直笑。
笑過之后,裘妮得父親又很嚴肅地告訴裘妮,這次他們回來是打算去新疆的。
新疆?那個自己幻想的美麗國都!裘妮有些興奮。
“什么時候去呢?”裘妮在父母面前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她挽住父親的脖子撒起嬌來。
“后天的飛機!备赣H親切地拍了拍女兒的小臉。
“后天?好快!”裘妮想著自己才開學沒幾天。
“明天我和你媽媽去學校幫你請假,你這兩天就把需要的東西收拾一下吧!”說完裘妮的父親起身去了書房。
晚上,裘妮躺在床上,想著馬上就要去往的新疆,又想著如果告訴伊凡,他會不會舍不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裘妮接到伊凡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什么事情?”當裘妮“風風火火”地闖進伊凡家地時候,眼睛瞪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只見滿地灑落著小小的一張張拼圖。
“搞什么飛機,今天居然玩起了拼圖游戲?我記得你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了吧!”裘妮饒有興趣地坐在了地上翻看起一張張的小拼圖。
“別鬧了,就是因為沒轍才請你大駕過來幫忙啊!”伊凡遞過來一杯果汁一臉虔誠地說。
“拼這玩意兒有什么用?”裘妮玩拼圖技術(shù)一流,卻也只是隨性而起。
“周雪伶說我如果拼好了它,她就做我女朋友。”伊凡毫無避諱地說出原因。
原來如此,裘妮心里一氣,便決定不幫了。
看裘妮沒有動靜,伊凡推了推她,“幫下忙好吧,這樣吧,一對星星發(fā)卡!”
一對發(fā)卡其實根本不能和裘妮現(xiàn)在的心情對等,可是看見伊凡一臉的企盼,裘妮最終沒有狠下心來,只是把果汁放在了一旁桌子上,開始拼起圖來。
“熱不熱?”伊凡問了一句又跑去打開了空調(diào)。
“給你,削好的蘋果!”伊凡遞過來一個看上去那么誘人的蘋果。
……
五千塊拼圖不是小數(shù)目,拼好五千塊拼圖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從日出到日落,裘妮在空調(diào)的冷空氣中拼拼取取,終于把圖的大體拼了出來,現(xiàn)在剩下的總共也就不超過30塊拼圖。
陳尹雪到伊凡房間里叫裘妮,告訴她她父母來電話讓裘妮回家了。
“剩下的不難了,你自己可以完成的。”裘妮起身拍了拍起了褶皺的裙子。
“謝啦,改天奉上星星發(fā)卡一對!”伊凡的喜悅寫在眼里,刺痛在裘妮的心里。
裘妮想著終于還是決定不告訴伊凡她要去新疆,她想伊凡馬上就會是周雪伶的男朋友了,肯定不會舍不得自己離開,何況,只是那么一下下的離開呢。可是,她還是有些問題是想要問的。
“伊凡,如果有一天我從你的世界里消失了,你會傷心嗎?”裘妮終于沒有拉開門直接離開。
“不會!”伊凡手里拿著剩下的拼圖,思索著怎么樣找到正確的位置。
“為什么?”雖然害怕眼里的淚會泛濫,可是裘妮還是問了。
“不為什么,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我做你女朋友好嗎?”剛說出口裘妮便覺得自己幼稚,這樣的問題得到的結(jié)果只會是一個“不”,明明伊凡的心里有了周雪伶。
“哦。”裘妮輕輕應了一聲,拉開門離開了。
“伊凡,我的發(fā)卡掉在你家了,幫我送過來好嗎?”伊凡順著裘妮說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當初自己從香港帶來的發(fā)卡在小拼圖堆里閃著光芒。
“你自己過來拿不就好了!币练蚕胫有沒有拼完的圖。
“我?guī)土四隳敲创蟮拿,送過來沒關系啦!”裘妮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生氣。
想想送個發(fā)卡過去也不需要幾分鐘的時間,于是伊凡放下電話便出了門。
“伊凡,我們?nèi)タ措娪鞍桑∥疫@里有兩張票哦!”裘妮高興地接過伊凡送來地發(fā)卡,重新別在了發(fā)間。
“不去,我還要吧剩下地拼圖完成呢!币练埠翢o思索地便拒絕了。
“臭伊凡,別忘了是我?guī)湍惆涯敲炊嗟仄磮D組起來的,你現(xiàn)在忘恩負義了!”裘妮急得想掉眼淚。
伊凡從小就怕裘妮掉眼淚,一把拉起裘妮就朝大街上走去,還不停安慰著,“看吧看吧,我們這不是正朝電影院走去嘛,不哭了啊!”
裘妮擦了擦眼睛,笑了。
“伊凡,我忘記帶電影票了!”站在電影院門前,裘妮一臉無辜地看這伊凡。
“什么!”伊凡突然地大嗓門把裘妮嚇了一跳。
“是你拉起我就走,根本就來不及回屋里拿電影票嘛!”作勢,裘妮又要哭了。
“算了算了,那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想在大街上走走!”說完裘妮馬上扯這伊凡,生怕他一眨眼間就跑掉。
于是,一個晚上,伊凡陪這裘妮像歐洲電影中地流浪者一般,游蕩到了午夜十二點。
第二天,伊凡如往常般等在裘妮家的門前,可是卻始終沒有動靜。跨下車,伊凡走近了才看見門上裘妮貼上的大大的圖。
這個星期一開始,伊凡開始一個人踩著輕松的踏板去學校。
伊凡把拼圖送到了周雪伶的手上,周雪伶成了伊凡的女朋友讓大家轟動了好一段時間。
伊凡的心里樂滋的,可老覺得少了些什么。當他收到裘妮從新疆寄來的信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下之間少了個裘妮讓他不太習慣。只是,這封信的到來離裘妮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相隔兩個月。
伊凡有點激動地拆開信來,一張相片掉落下來,伊凡撿起。這還是那個愛撒嬌愛搗蛋地丫頭嗎?相片里,裘妮把頭發(fā)剪地短短的了,身上的裙子換成了牛仔褲。
裘妮的信很簡短。
伊凡:
。樱眨遥校遥桑樱!我換了發(fā)型了,也不穿裙子了,真是可惜了你當初送我的星星發(fā)卡呢。不過你看,我把她們別在了領帶上哦,很獨特吧。原本很想早點給你寄信過去的,可是我突然發(fā)現(xiàn)相片找不到了,前些日子才從書里找到,于是耽擱了那么久。你現(xiàn)在和周雪伶應該很好吧,可不能忘記我?guī)土四隳敲创蟮囊粋忙!你欠我的都打包留到下輩子還吧,這樣我就還能賴住你,那時候你要記得那個愛戴星星發(fā)卡的女生就是我哦!爸爸說我們也許會在新疆這里住下了,其實我也很喜歡這個地方的,你真該來看看,絕對會很喜歡哦!
信到了這里便沒有了,伊凡看著相片里的裘妮,怎么都覺得她越來越容易被一陣風輕而易舉地刮走。
伊凡習慣地每天在裘妮家門前等上一會兒,然后再去學校。他沒有給裘妮回信告訴她,他和周雪伶已經(jīng)分手了,周雪伶去柏林了,那里有她最愛的人,而那個拼圖也是她在柏林最愛的人給她的,那個人也曾經(jīng)對周雪伶說過累似的話——如果她拼好了拼圖,他就做她的男朋友。這一切像場鬧劇般諷刺,伊凡沒有回信告訴裘妮這一切,裘妮也沒有在來信上寫明自己的地址。
一年后,伊凡高考結(jié)束了,他還是習慣地在裘妮家門前等上一會兒。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在某天發(fā)現(xiàn)裘妮家地門開了,可是當他推門進去,卻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只有裘妮地父親,其余則顯得空洞。
“這個是裘妮給你的!濒媚莸母赣H從行李箱里翻出一個黑皮本遞給伊凡。
“媽,裘叔叔回來了,可是裘阿姨和裘妮怎么沒回來?”伊凡回家便不解地問母親。
陳尹雪像是受了刺激般,捂著嘴哭了起來。
“媽,你怎么了!币练膊恢滥赣H為什么哭,只是隱約感覺到事情地不對,他翻開剛才裘妮父親遞給他地黑皮本,里面安靜地躺著裘妮娟秀的字。
原本興高采烈地沉溺在爸爸媽媽回來地喜悅中,到了新疆才知道一切地真相——媽媽地白血病已經(jīng)到了末期,來新疆是她一生的愿望。
媽媽走了,很安靜的。可是我?guī)Ыo爸爸的卻是又一場的傷害,媽媽走的那一天,我暈倒了,這一倒,又是一場心碎,我沒想到自己也被診斷為白血病。我把頭發(fā)剪了,也不再穿裙子了,誰都能看的出來那么短的頭發(fā)和裙子是多么的不協(xié)調(diào),可是我舍不得伊凡送的星星發(fā)卡,我把她們別在了領帶上,我問伊凡是不是很帥氣,他沒有回答,當然,他也不能回答,因為我沒有告訴他我的地址。
終于,我把頭發(fā)都剃了,每天戴著帽子,那天對著鏡子,我發(fā)現(xiàn)自己戴上帽子特別特別像男仔!
……
我知道自己不久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在哪一天離開,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像媽媽那樣走的那么安靜。我開始后悔那一天問伊凡我可以做他的女朋友嗎,其實那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伊凡的心里有周雪伶,而不是我。其實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那朵不屬于我的花,在17歲那年的天空,開錯了時間。
從此之后,便再也沒有裘妮記錄的筆跡。伊凡合上黑皮本,淚滑落在本面,再落到地上。他來不及告訴裘妮,那天他沒有立刻回答裘妮的問題,不是因為心里有了周雪伶,而是震驚裘妮提出的問題和他正深問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F(xiàn)在他才明白,他心里的想法,趕不及裘妮在17歲那年花朵綻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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