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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煙不直
楚云舒和陸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王府和將軍府離得近,兩人幼時日日同寢夜夜共眠,可惜后來陸醒承襲陸將軍的衣缽去了邊疆。楚云舒也不是沒有抱負,只是他的身份,天子腳下,不敢妄動,只好繼續(xù)在京城做個風(fēng)流瀟灑的世子。
可春心最萌動的那幾年,楚世子的眼里只裝得下那么個英姿颯爽的少年郎,腦海里總飄過那年桃花灼灼,人影婆娑,以及自己被揍得爬不起來的光輝歲月。
陸醒走后的這五年,楚云舒流連于聲色之地,卻總興致缺缺,歌舞升平間只覺得一陣一陣的空虛,陸醒寄來的信他一遍一遍的讀,可陸醒這個人,連寫封信,都是些遣詞造句的問候,讓人根本看不透他的含義。
他在信里寫:云舒,惠信敬悉,甚以為慰。自無信來,已過數(shù)月。聞令尊為君選二三良人,佳人在側(cè),若有心儀,切切甄選。遙祝前程似錦,萬事如意。久疏問候,伏念平安,近況如何,念念。
總而言之就是問他為啥不回信,還說想他了。
驛外傳來邊關(guān)大捷,班師回朝的消息時,楚云舒正提溜著毛筆皺著眉準(zhǔn)備給陸醒回信。信中說他幾個月不給他寫信,其實是......心中有愧。他那幾日過于思念,又因為年紀(jì)大了在他老爹的安排下開始準(zhǔn)備選世子妃,白日里還好,等到夜深人靜一人獨處,竟夢到和陸醒被浪翻滾,做了那種事,實在令人羞惱。
陸醒來信中問他是否要娶妻,他苦惱了幾日,終于斟酌著回了幾句,還沒寫完就聽到小廝的呼喚,說是陸公子回來了,連忙把寫了沒幾句的信胡亂一扔便往將軍府奔去。
其實天長地久的接觸中,陸醒并不是不為那個肆意囂張的兒郎心動,他剛明白自己心意時,十幾歲的年紀(jì),掩不住的慌張,逃也似的出了京城。對于這隱秘晦澀的感情,陸醒是斷然不敢輕易說出口的,這對他們而言,除了幾瞬歡愉,并無益處。
可楚云舒不同,他隨性慣了,總歸人要是搞不到手,等陸醒又走了,他哭都沒地兒去,左右不過是臉皮上難看些,反正陸醒也好哄,總不會和他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心下敞亮,做起事來更隨心所欲,進了將軍府就賴著不走了,成日里對陸醒摸摸看看,上下其手。
“眠眠,胸肌不錯哦!背剖姘雮身子趴在他肩上;孛呤撬谋碜郑瑩(jù)說是因為他小時候總是鬧騰,便起了個眠做名,后來整日悶葫蘆似的,便改了醒,也作警醒。
“嗯。”陸醒拿著兵書,感受到耳邊的呼吸,偏了偏頭。
鼓囊囊的肌肉是在天長地久的強度訓(xùn)練練出來的,邊關(guān)日頭盛,他這些年黑了許多,楚云舒手欠,白皙骨感的手指輕輕碰上那麥色的飽滿,他又戳了戳,很不規(guī)矩,沒一會兒陸醒便開始耳根泛紅,卻沒出聲阻止,一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模樣。
陸醒垂眸掩去思緒,書卻是再讀不下去了。
感受到氣氛的變化,楚云舒收回手裝模作樣的謂嘆一聲,陸醒沒再理他。
樓里的那些姐姐妹妹說了,如果你挑逗一個人而他不反感,那么你們就能有進一步的可能。
而他不反感我摸他。這代表什么!代表他喜歡我摸他,代表我可以對他做進一步的事情,代表我們馬上就能成親洞房!
住了幾日,眼看陸將軍述完職,陸醒就該又跟著他走了,這一走便不知何年能回來。陸醒這些日子不是練功就是看書,偶爾跟著去親戚間走動,都沒忘了捎上楚云舒。
他老神在在的,楚云舒卻有些急了,他這些天勾人的方法沒少用,包括什么假裝跌倒撞進對方懷里啦,同喝一杯水啦,突然靠近他啦,然而,那些姊妹的方法對陸醒壓根沒用,他和陸醒太熟了,反而沒有氛圍。
陸醒在房內(nèi)拿著本書看,楚云舒不好閑著,也從自己的行李里拿了一本看,看書一眼,又看陸醒一眼。感受到存在性極強的目光,陸醒只能無奈道:“怎么了?”
楚云舒撐在桌子上勾著笑,敞開書皮給他看:“我在看這個!
是一本最近比較風(fēng)靡的關(guān)于斷袖之癖的帶色話本,封皮都畫得極為香艷。陸醒看到親密接觸的兩個人像,頓了頓:“少看點,注意身體!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yīng),楚云舒又抽出一張春宮圖展開喚他:“陸醒,看這個。”
陸醒抬眼望去,立馬像被燙了似的端坐好繼續(xù)看書:“不正經(jīng)!
楚云舒撇了撇嘴,泄氣的趴在桌子上,嘖,這是什么意思,這么遲鈍,那到底想不想和我搞對象?
試探來試探去,楚云舒自信的想,感覺陸醒也不是對他沒意思,不然怎么他每次去和姐姐妹妹們接觸太多,陸醒都板著一張臉很是不高興。不是他吹牛,當(dāng)時陸醒那腮幫子都快鼓起來了,明明是個沉穩(wěn)的人,卻無端散發(fā)出冷氣。
姐妹不是白交的,他們琢磨了幾天,于是決定來把狠的,陰差陽錯版霸王硬上弓,他身手不錯,自以為對上陸醒也能勝幾分。到了地方交代好小廝后,楚云舒就喜氣洋洋的抬腳往小倌館走去,只等陸醒聽到消息過來捉奸了。
密謀過后,吃了小倌給的秘藥,楚云舒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只是這藥好像哪里不對,現(xiàn)在他在床上渾身都軟只有唧唧能硬。
等了一會兒聽見踹門的聲音,看見“好兄弟”來還以為得逞了,臉色紅潤喘息著高興地對著人笑,沒想到來人還帶了一張黑得嚇人的臉,本來就竣黑的臉色更冷了。
陸醒不是不知道他老是去青樓楚館,但他也知道這人慫得很,每次就敢喝點酒看點歌舞,從沒真正的做些什么。
可最近,這人總是看一些龍陽之癖的東西,現(xiàn)在真進了這男風(fēng)館,怕是真的想做些什么了。他忍了這么些天,好幾次夜里看著那人毫無防備的睡顏,動作間撒露的衣襟,都有些情難自禁,不可描述。
“陸醒,救救!背剖婺l(fā)散落,眉眼含春,裝作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望著他,試圖激起他的憐憫心,那句話怎么說的:當(dāng)你開始可憐一個男人的時候,你就陷進去了!
只是好兄弟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深諳,開口聲音卻很是沙。骸霸趺锤愕模俊
楚云舒彎唇一笑:“沒力氣了,應(yīng)該是吃錯藥了!庇謸Q了一副表情開口:“陸醒,幫幫我吧!
陸醒思索了一會兒,血氣翻涌,有些沖動,F(xiàn)在楚云舒什么也做不了,他心道,自己雖然不是楚云舒喜歡的白瘦小意的類型,但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如果把生米煮成熟飯,滿足了他,會不會機會大一些。
于是走進幾步心虛的扯下發(fā)帶把他眼睛蒙上,楚云舒難受得緊,又陷入黑暗,有些不知所措。聽到幾聲聲響,不知道陸醒出去搗鼓了什么,只是一回來就感覺他伸手把自己的褲子扒了,楚云舒這時候還算單純,黑色的發(fā)帶襯得臉龐如玉,一派溫潤。他覺得既然陸醒愿意給他做這種事,那么之后坦誠肯定穩(wěn)了,實在不行就求他,于是既得意又有些羞澀的對人說:“謝謝啊。”
沒想到下一秒,只聽見一陣輕響,感覺到陸醒上前跨坐在了他的腰上,楚云舒腦子一懵,他沒想到陸醒會用他自己。
“陸醒!”楚云舒聲音顫抖驚訝,等陸醒動作完畢,卻又舒服得止不住的喘息。
好兄弟到底沒經(jīng)驗,有些艱難,欲羞不羞的磨蹭了一會兒,半天才終于坐下,隨后俯下身試圖親他,他偏過腦袋現(xiàn)在非常清醒,只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干什么呢!”
是喜歡我吧,肯定是了!好你個陸醒,一來就玩這么大!
陸醒親不到也不再勉強,把額頭抵在他的肩上,不由得悲哀的想:他不愿意我親他,感情最是強求不來的。
兩人大概不在同一氛圍里,陸醒正難過著,沒想到一只骨骼分明的手輕輕扶住了他的腰:“陸醒,讓我看看你!
陸醒摘了他的發(fā)帶,看著他布滿情.欲的眸子,不發(fā)一語,卻莫名顯得有些孤注一擲。他自暴自棄的想,反正....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強扭的瓜甜不甜也得扭一下,大不了強取豪奪,等把人打包綁到邊關(guān)去,天高皇帝遠的,那時他連跑也跑不掉了。
“你這樣弄了我,以后可是要對我負責(zé)的!标懶崖犚娝f。楚云舒的一雙鳳眼彎起,掩飾不住的喜悅,陸醒一向是負責(zé)認真的,而且解決方法那么多,總不會有什么別的理由了,這下可好,可妙。
“陸醒,親親我,親親我!背剖鎿狭藫纤难,又黏糊糊的喚他。
陸醒動作停了停,俯下身吻上那遐想了許久的唇瓣,才一接觸,楚云舒便張開嘴伸出舌頭勾他,親不夠似的。等陸醒退開,就看見楚云舒眸子亮亮的望著他。
“陸醒,你這么做是不是因為喜歡我,你肯定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你喜歡我對不對!背剖嫣а劭此。陸醒難過的閉了閉眼:“是,喜歡!
楚云舒眸子微亮:“我也超級喜歡你,那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說著努力翻身把人壓。骸跋矚g我就要喜歡一輩子的!
陸醒被突如其來的喜悅砸暈,他們原是兩情相悅。楚云舒力氣早就恢復(fù)了,低低喚他:“陸醒....!
.........
楚云舒乖乖的趴在陸醒身上,細細的吻落在他臉上,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滿足感。
楚云舒看著高興,舔了舔他的下巴:“下次我會了就讓你舒服。”剛才陸醒那副樣子明顯就受罪,他會心疼的。一邊又想,那些帶顏色的圖,下次一定要好好鉆研,學(xué)以致用。
清洗后陸醒就把人帶著回了家,他身體素質(zhì)好,倒是看不出什么。
夜晚躺在一個被窩里,楚云舒滿意的抱著他,輕聲道:“你給我寫的信里說,塞北有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問我想不想去看!
“陸醒,我們?nèi)ト,我跟你走!?br>
陸醒沒料到他能主動和他走,抵著他的肩:“可你父親.....”
“嘖!背剖婷嗣亲樱骸扒澳陸(zhàn)事吃緊,你們不是缺軍資嗎,我就把他的老本給搭進去了。他現(xiàn)在還拿這事兒找我茬呢,可你說,家國大事,作為國之棟梁,危急時候能不出力嗎!然后家底就敗得差不多了,別看王府那么大,其實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媳婦也是娶不起了的!
后面這句純屬賣慘。
“你考慮清楚,這一走就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回來了!标懶盐罩睦w長的手,白白嫩嫩的,沒吃過苦:“而且若是你再遇到比我好的人....”
楚云舒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陸醒,世上若真有比你更好的人,自然有比我更好的人去配,但是錯過了你,我就不是最好的我了。”
陸醒定了心,眉目舒展:“好!
畢竟離了京,若想后悔,也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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