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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生
十二年前,祁傅八歲,在經(jīng)歷宮變逃到偏僻村莊后,他遇見了那個讓他一見鐘情的人。
是個男孩,小小的一個,長的眉清目秀,穿著一身布滿補丁的粗麻衣,正在地中揮散汗水。
他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小的一個孩子還要到地中勞作。
他身邊的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京中貴公子,很難理解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
十二年前,紀舒六歲,那年的一天,他似乎是遇見了他的光,不然為什么會那么耀眼,直照進他的心里。
可祁傅是皇子,他只是一介草民,他又怎么能拉他跌落塵埃。
這份情終將在時間的長流中蒙塵。
十二年前的一眼誤終身,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且料,十二年后,那讓他望塵莫及的人會高騎大馬來迎娶自己。
這是紀舒始料未及的。
“紀舒,本王來迎娶你了!”紅衣怒馬,耀眼的不可直視。
他不明白祁傅堂堂一個王爺為什么非要娶自己,先不說他與祁傅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單就性別而言,就不可能。
娶男妻就意味著跟皇位無緣,祁傅這么做值得嗎?”
“王爺,您是傅王,草民配不上您,還請王爺三思。”說著就要往下跪,還未彎下腿就被及時下馬的祁傅拉了起來。
“你自然是配的上的,本王只鐘情你一人,王妃就不要再推辭了,快快準備好隨本王去成親吧!逼罡瞪钋榈恼f道。
一間破舊的房子里里外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看熱鬧的有之,擔(dān)憂的有之,不舍的亦有之。
這些都是幫助過紀舒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
紀舒從出生起就未見過他的父母,一手將他帶大的祖父也在三年前去世了,親如家人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自然是要為紀舒的人生大事把關(guān)把關(guān)的。
對方是王爺,只鐘心紀舒一人還好,要是還有什么三妻四妾,讓紀舒受了委屈,就算是王爺這門婚事也做不得數(shù)。
誰都可以有三妻四妾,但祁傅是真的不會有三妻四妾,他有一王妃就夠了。
時隔十二年,再次相逢就要成親,任誰也會忐忑,但紀舒愿意相信祁傅能對自己好,懷著期盼上了迎接他的馬車。
馬車一路顛簸,搖搖晃晃的駛?cè)刖┏恰?br> 直至坐在馬車里,紀舒的思維就一直處于空白狀態(tài),他對祁傅有情是不錯,這十二年來也只喜歡過祁傅,今他萬萬沒想到祁傅也對自己有著同樣的情感。
更今紀舒萬萬沒想到的是祁傅還大張旗鼓的來迎娶自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咚咚咚!”清脆的聲響回蕩在馬車內(nèi),紀舒忙拉開簾子就看到祁傅一臉帶笑的看著自己,“王爺……”
“別緊張,我們說會話吧,小舒我終于能娶你了,你會怨我不同你商量就擅自娶你嗎?”面部上帶著肉眼可見的緊張。
他不確定紀舒會不會因為這個就對他心生嫌隙,縱使有情,更是會擔(dān)心因此心生嫌隙。
可他不想等了,他已經(jīng)等了十二年,終于有能力可以保護紀舒了,他一刻也不想再等。
“小……舒?”自他祖父去世后,就再也沒有人叫過他小舒了,這么親密的稱呼,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人們也不會叫,只會叫紀舒,熱情之間也透露著疏遠。
見紀舒陷入沉思中,祁傅也把握不準他的心態(tài),頓時緊張起來,“是不喜歡我這么叫你嗎?那我……”
“不是……我很喜歡!奔o舒露出了自從他祖父去世后的第一個笑容。
他很自卑,認為配不上身為王爺?shù)钠罡担沧哉J自己長的一般,根本不會明白他一笑究竟有多么的好看。
“小舒!
“嗯!
“小舒~”
“……嗯!
“小舒~~”
“嗯~”
……
他們像是不累般一直重復(fù)著,誰也沒有厭煩,相反還樂得其中。
……
馬車一路浩浩蕩蕩的駛進京城,自進城門起,紀舒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會挑起簾子朝外面望去。
百姓們似乎對傅王娶男妻一事沒有太多驚訝,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自然。
似乎還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
紀舒不知道,可他們知道,就在兩年前,傅王十八歲生日宴上,當(dāng)今皇帝為了抑制他的勢力,想把丞相之女許配給他,卻被他一口回絕。
丞相是皇帝的人,把他女兒許配給祁傅,可想而知是什么意思。
今皇帝萬萬沒想到的是祁傅竟然當(dāng)眾回絕了皇帝的旨意,還口口聲聲說已有王妃,今生除王妃一人外,絕不再娶。
連不關(guān)注皇室的市井小民都知道,傅王根本就沒有王妃,剛開始只是以為是借口以回絕皇帝的旨意。
可這兩年祁傅行事越來越怪異,一改之前不爭不搶的狀態(tài),就連說話也是十句之中八句不離王妃,就在他們以為王爺魔怔了之后,念叨了兩年的王妃終于娶進了門。
雖是個鄉(xiāng)下小子,但王爺喜歡,就隨他去吧,再則說,依現(xiàn)在傅王的實力想要說閑話也要看命夠不夠了。
一路緊繃的神經(jīng)在進入王府后有所收斂,由著侍女為自己梳妝打扮。
婚服是喜慶的紅色,格外的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
量身定做?
不知想到什么紀舒緊繃的情緒瞬間瓦潰,這天是紀舒有史以來笑得最多的一天。
只因他要嫁給愛情了。
正廳中坐著當(dāng)朝權(quán)貴,高堂之上坐著祁傅母妃——淑妃,一片其樂融融。
“一拜天地!”隨著禮官的高喊,他們對著天地一拜。
拜讓他們相見。
“二拜高堂!”
拜母妃的成全。
“夫夫?qū)Π?”
拜心有彼此。
三書六聘,明媒正娶。
紀舒被侍女帶到了臥房,坐在床上時時回想祁隆在做什么,是在喝酒嗎?他臉上必定掛著深深笑意吧。
想著想著,深夜悄然而至,祁傅帶著一身酒味回到房中,坐在婚床上隔著蓋頭磨蹭著紀舒柔軟的唇。
掀開蓋頭,臉上的紅暈就沒了遮擋物,直撞進祁傅的心底。
癢癢的。
耳朵也紅的滴血。
想咬一口,不知味道如何。
“小舒,我好開心!鳖^盡情的埋入紀舒的頸窩間,像只大狗一樣蹭來蹭去。
“我也是,從未有過的開心!边@是你給我的,所以也請你不要再拿回去。
“一生一世一雙人,小舒我要定你了。”
“嗯。”
“王爺先等等,合巹酒還沒喝!”
“別王爺來王爺去的,叫夫君!
“夫君,合巹酒……”
“等著,夫君去拿!
兩只相同的酒杯中盛著合巹酒,他們在朦朧燭光中交頸而盡。
床紗擺動,燭光朦朧至天明。
………
………
………
晨曦剛起,紀舒就醒了,一動渾身又酸又疼,嗓子也啞了,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罪魁禍首還不在身邊,紀舒很失落,他想要祁傅陪他,雖然這樣不對,但他就是忍不住想,想祁傅,想他陪。
人一旦有了依靠,就會變得脆弱不堪,他也不想這樣,可……
祁傅,你在哪?
“小舒醒了?”低沉悅耳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紀舒驚喜的扭頭看去,不小心牽扯到了傷部,疼得臉都皺起來了。
“小心點,還疼嗎?”祁傅忙放下手中的粥,扶起紀舒靠在自己身上,手輕輕的按壓他的腰部,緩解疼痛。
“嘻嘻,不疼了,你是去拿粥了嗎?”見祁傅還在,腰部的疼痛都可忽略不計了。
“嗯,來,我喂你?”一手攔腰一手去端瓷碗,舀起一勺新鮮出爐的粥吹了吹再遞到紀舒嘴邊。
“我可以自己來的,不必這樣!彼涣(xí)慣別人照顧自己,總覺得這樣會給別人添麻煩。
雖說祁傅已經(jīng)不是別人了,但仍不習(xí)慣這般細致的照顧。
“別動,我喂你!
“喔。”
第一次享受這么細致入微的照顧,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
就連祖父都沒有這么細致的照顧我,得王爺,此生何其有幸。
“王爺……”
“都說了,叫夫君!
“夫君,你喜歡我嗎?”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滿是期待。
祁傅覺得紀舒這樣真是太可愛了,怎么能這樣可愛呢。
祁傅笑了,笑的格外溫柔,“喜歡你才會娶你!
“那……夫君你喜歡了我多久?”
“十二年。”這一次祁傅回答的認真極了。
十二年,他們剛見面的時候,雖然早有猜測,聽耳聽到還是會再次震驚一番。
他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喜歡了自己十二年,恰巧我亦是如此。
“夫君,我也喜歡了你十二年,很喜歡很喜歡,剛見面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光,唯一的光!
一如十二年前,他依舊耀眼的像光。
現(xiàn)在這光是屬于他的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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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說的宮變就是成年皇子們在爭權(quán)奪位,淑妃也就是祁傅的母妃為了讓祁傅遠離爭斗,暫時送他到了偏遠村莊,也就是紀舒所在的村莊,祁傅借住在紀舒家時對他起了不一樣的心思,一起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前,祁傅八歲,紀舒六歲,十二年后,祁傅二十歲,紀舒十八歲,時隔十二年他們再次相逢,在這分離的十二年中,祁傅和紀舒都只有彼此
當(dāng)今皇帝是祁傅的大哥,在爭奪皇位時戰(zhàn)勝了其他兄弟,為了抑制其他兄弟的勢力便想下旨讓祁傅娶丞相的女兒,可丞相是皇帝的人,讓祁傅娶丞相女兒其目的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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