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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鳥啊..鞭打我吧..這些個人物啊人物,全都是俺杜撰啊杜撰的........諸位諸位,莫要被俺迷惑鳥,莫要被俺家閑云誘惑鳥......這年頭,像俺家閑云介鍋樣范底好銀~~~~不多料啊....
鳥...切莫飛俺。。俺熬通宵寫得...不好啊就別怪我啊....困死我了...
(一)莫道不銷魂
船靠岸了。
閑云遞給艄公幾塊碎銀,便撩起白袍下擺下了船。
十八年來第一次離開蒼竹霧山,自是格外興奮。這一路上游山玩水,終是在初秋時分到了長流師兄口中繁華富貴的江南之地。閑云搖著手中烏骨扇,邁開步子走入了晨間氤氳霧氣中......
南樓客棧。
店伙計頗為不屑的送他入了二層角落里的地字房,隨手把門“嘭”的一甩便離去。閑云搔搔頭,伸手欲斟些茶水解渴,那杯中卻空無一物。想喚那伙計前來,可一想起他那剜得自己渾身不自在的眼刀子,閑云搖搖頭,想還是算了。這邊揣了折扇往外走。
前月在梁州,因著一場小誤會同池家二少池西河成了好友,聽聞自己要南下金陵,西河特地推舉此處城外的流波湖,叮囑自己不可不來。
時辰尚早。早間飄渺的霧氣在鄰近湖泊的地方尤為濃厚。閑云看著眼前幾乎白茫茫一片的流波湖很是郁悶。想離開,可看見靠近自己的那幾只凋敗的粉蓮,又很是不甘心。于是索性尋了處草地躺下,等待霧氣散去。打開折扇擋住眼睛,閑云迷迷糊糊間幾乎要睡過去。
可柔景在前,偏偏就有煞風(fēng)景的事——當(dāng)長鞭破空而來之時,閑云如是想。
(二)莫道不銷魂
金鞭纏住閑云的腰時,閑云早已忘了跑,忘了逃。
他褐色的雙瞳深鎖住那個一襲紅衣肆意飄灑空中的身影。如玉般嬌艷的容顏,止如穿行在白蓮花般的云朵間的明月。都忘了,什么都忘了。閑云呆愣著——即使,他已被那長鞭卷至湖面上。
那紅衣女人的迷蒙的眼絞著他,喃喃微語伴清風(fēng)飄入他耳廓。
“是你么...是你來找我了?......”
閑云毫無意識的開口“我么...是在等我么...”
只一瞬間,閑云只覺腰上一空,身子就徑直掉了下去。急忙忙提氣,卻還是給湖水沾濕了衣袍。待閑云站穩(wěn)在女人的船上,形容頗為狼狽——歪歪的白玉冠,原本順澤的黑發(fā)上粘了幾根野草,白衣上沾了些許黃泥,經(jīng)水漬依然更顯邋遢。閑云不好意思得撓撓頭,沖女人傻傻一笑。沉默半晌,他還是憋不住了,輕聲問道:
“在...在下...自...蒼...蒼竹霧山而來,敢問閣下......”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只他自己聽得見。越發(fā)覺得窘態(tài),閑云臉上不自覺攏了一層淡粉色。
(三)莫道不銷魂
女人翻身上了船艙頂上,沒再理會這個被他卷至湖心小舟上的男人。
閑云吃力的抬頭看她,站在船舷上煞是尷尬。良久,女人偏過頭,瞇著眼對他說,你,上來吧。
賀閑云喜滋滋的學(xué)著她先前一般躍上船艙,在女人身邊尋了處地方抱膝做好。閃著他那雙小鹿似的褐色眼睛盯住梧葉。想和她說話,閑云心理如是想?伤恢涝撜f些什么。
漫漫白煙里沒有人聲,只有密密的不絕于耳的鳥鳴。閑云有些惱火,他第一次為了自己無能的口才感到懊惱。他把頭深深埋進膝蓋里,緊住眉頭想,該說個什么樣的話題。
終于,還是女人先開口了。
“蒼術(shù)霧山?”
賀閑云咻的一下把頭抬起,倒是把女人驚得顫了顫。他一個勁的猛點頭“嗯嗯嗯,我...我是思淼殿下最小的那個呢!”閑云笑得很傻,有點...
“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很傻啊...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討到糖吃似的...”女人嗤得一下笑出聲來,手指繞著金鞭,甩開勾住艙沿,坐起身。
閑云習(xí)慣性得舉手搔頭,不好意思得笑笑,“這個嘛,長流師兄也是這樣說的呵!
(四)蓮瓣深深
湖心有座小亭。白玉為基,佇立水中,煙波裊裊輕拂朱漆圓木。透過漸漸變薄的霧氣,閑云看見了,鋪陳整個湖面的,殘破的枯萎的荷葉。失望之間,閑云歪了歪頭,卻看見了一朵開得正盛的美艷的嬌嫩的白蓮花。露水沾濕花瓣,晶瑩剔透折射純凈的陽光,輕風(fēng)蕩漾而過,微微擺動的花朵上滾落幾滴露水,在空中顯現(xiàn)出斑斕的顏色。
閑云正看得出神,身旁似刮過一陣疾風(fēng),之間那紅色的身影箭一般飛出,女人在空中自在的打了個旋,落在蓮花旁小小的荷葉上。足尖輕點葉片,紅紗輕巧飛入空中,結(jié)繞她身側(cè),圍繞她周邊,交纏出一朵盛開的重瓣紅蓮,怒放在清晨暖暖懶懶的陽光下。這也許,是賀閑云此生所見過的最美的,最夢幻的,最溫暖的,最令人難以忘懷的畫面。詹波曳曳,紅衣,美人,香花,碧水......還有,一種他所不清楚的莫名的情愫。
他呆在原地,任憑風(fēng)吹在他臉,帶走他的所有。
他說,那年清晨的陽光,伴著那年清晨的風(fēng),就是他一生全部的記憶......
(五)
閑云像丟了三魂七魄般,呆呆愣愣回了客棧。時值晌午也不見店伙計送吃食來,下樓想找個小二上分小菜,卻無一人理會。閑云覺得有些委屈。
好不容易著了碟水煮青菜,看著白瓷碗里飄著的菜葉,閑云的心思又飄遠了。他想起早晨看見的那個站在水間的遺世獨立的那個人,不由得又傻笑起來。竹筷斷斷續(xù)續(xù)戳向碗里的菜,一不留神就打翻了瓷碗。清湯寡水潑了一身,連帶著摔破了店家的碗。
這回店伙計倒是來得快。店伙計睨眼看向閑云,賀閑云登時漲紅了一張臉。很是不好意思,他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伙計,嘴上還不住說著“對不起”。之間那店小二看見閑云手中的銀子雙眼直放金光,一把抓了就往袖眼里塞,還連連向閑云鞠躬道“無事無事,客官您沒事吧...喲,瞧著杯里沒水了,著我給您倒寫啊!
閑云點點頭,看著店伙計一面躬身一面對他笑的嫵媚的樣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六)
西河也來了金陵。
信上說,是他師傅派遣他來保護武林至寶凰珠,說是切莫要讓那賊人從中的了好處,將后為禍武林。
閑云伸手抓抓頭,耳邊浮起離開霧山前,偷聽師傅與長流師兄的談話。
。
“長流啊,這江湖上怕是要起風(fēng)嘍!”
“師傅......”
“為師知道你想說什么,為師只能說,這一切都只是那丫頭的命啊......命該如此,她此生注定有此一劫......”
“師傅!徒兒不信命!若是天道尚在,命理猶存,那那些披著江湖正道外衣的無恥小人又怎能活到今天!葉凝裳做錯了什么,惹得所謂正道人士想對她趕盡殺絕!您看見各門各派寄來的信了嗎,他們口口聲聲說是要守護武林至寶,可他們心底那點花花腸子師傅您還不清楚嘛!師傅啊,他們無非是...”
“無非是想借這機會斬了那天池宮葉凝裳,好占了凰珠為己所用啊!長流,你說的這些為師都明白,可有些事情是你我沒有能力去改變的啊...為師也有過年輕的年歲,知道你心里都想著些什么。你惦著她念著她,可......誒......孽緣啊孽緣......”
“師傅...我...”
“罷了罷了...今日我乏了,你先回吧...”
。
待師兄走遠,閑云剛想離去,師傅開口了。
“閑云,為師知道你在外面。進來吧!
閑云抓著腦袋,轉(zhuǎn)身進去,行禮道“師傅!
茅竹山人背對他,仰頭看向他榻上懸著的兩個遒勁的大字“正邪”。
“閑云,再過兩日,你就下山吧!
“和師兄一起嗎?”閑云很是吃驚。
“不,就你一個人!
。
“好徒兒,切記著,莫要給江湖上那些人的骯臟心思濁了心腸。為師知道你心地純良,仍似孩童。為師希望你歸來之時,仍有這等好心境。”
。。。。。。。。。。。。
“閑云!閑云!!我在這里!!”遠遠的就望見了那個背負(fù)金弓的人。沒錯了,就是西河沒錯了。
閑云即開人群,奔至西河身邊“西河兄,這......今日這莫府門外怎么聚集了這般多人?大家都是來干什么的?”
池西河一手打在閑云肩上喘著粗氣,“停...停...你先...先讓我歇會。真擠死我了...”
眾人忽的就安靜了下來。池西河見狀,忙直起身,在賀閑云耳邊低聲道“他們都是來看...凰珠的。前些陣子江湖上有人放出消息說凰珠出現(xiàn)在金陵莫府,這不,大家伙可都眼巴巴的趕來了。聽說這天池宮的女魔頭也來了呢!喂!呆子,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閑云當(dāng)然沒有。
是啊,當(dāng)然沒有。
他只看見了一抹紅衣袖。紅衣袖,長金鞭。還有,那個笑得嫵媚,卻不同于那日的同樣的人。
原來是她啊......賀閑云站在原地,忽然大聲對池西河吼道
“不是!!她不是魔頭。
女人愣了一下,朝他望了一眼,報以一笑。
四周的人也都紛紛看向他,甚至,他聽見了刀劍出鞘的聲音。池西河忙捂住他的嘴,向周圍的人說道“他有病啊...有病...對對對,有病呢。諸位修要理睬他...”說罷狠狠瞪了閑云一眼。
“不要命啦你!哼!她不是魔頭是什么?難道你是魔頭?吃錯藥了吧你!”池西河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七)
池西河拉滿金弓,銳利的箭鏃在幽暗的莫家大堂內(nèi)泛著幽異的光澤。
賀閑云一把拉過池西河,“你瘋啦!池西河,你莫要射出這箭。》駝t我定于你勢不兩立。!”
池西河用力抽回手臂,沖著賀閑云大吼“你才是瘋子!你竟然護著這個魔頭!賀閑云,你快給我讓開!”
“我不!!”賀閑云揚手揮出烏骨扇,根根扇骨金剛造成,擊打在金弓上鏗鏗作響。
池西河一個閃身,賀閑云再要阻擋已是來不及。那長箭呼嘯著向前,直直的,直直的......
“不。!”賀閑云扔出去的折扇落在半途,他看著那只沒入她肩胛的箭,噴涌的鮮血染紅她脊背。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不會不會的......”賀閑云跌倒在地,不斷有腥臭的鮮血濺到他身上,臉上,發(fā)上...
他看見池西河倒在血泊中。
他看見那日在客棧同老板娘眉目傳情的大汗倒在血泊中。
他看見鮮血匯成河流。
他看見尸體積成山丘......
(八)
結(jié)束了...都該結(jié)束了...
沖天的火焰漫過他頭頂,賀閑云如是想。
他腦袋里剩下的,只有他此生僅有的回憶。
那一天,那葉舟,那只蓮,那個人...
他以為自己可以留有回憶一輩子,卻不想自己的一輩子竟是這么的短暫。
他搖搖晃晃走向那個站在大堂中間不肯倒下的女人,那個望著門外不愿瞑目的女人。每一步都有如立芒刺之尖。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探向她的臉。
“怎么辦...我還來不及告訴你我的名字......”閑云喃喃語,說著,便有淚潺潺流下來。他白瓷般的手磨蹭在她臉頰,止不住顫抖。
怎么辦...我還...來不及...來不及告訴你...我...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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