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僵了一下：“你……兄臺……很像一位故人，才冒昧打擾，竟是認錯了。”
我微笑：“認錯人，是常事，我也認錯過人，很多。”
他的臉色似乎更白了幾分，終是放下酒壺，默然而起，卻遲遲未動腳步。
我見他的面色，胸中悶脹了幾分。我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卻成了一句：“外面下雨，你……這位官爺，也早點回吧�！�
似乎身影過去的時候有一聲嘆息，也許是我聽錯了吧，我隨著他往外送：“你，走好�！�
他猛地回身，不料這般迅速，嚇得我不及后退，于是我們之間，似乎很近。
他的眼睛一如我記憶中的好看，映著桌上的燭火，閃閃亮亮的。
今夕何夕？
恍然是許多年前。
他也曾這般攀著我的手臂，向我如此細細地笑。
那時我的心里是柳相，心中無他。
待心中有了他，卻又被人狠狠剜了去，以至于我都不知道心還在不在。真有意思，世間的事總總輪回糾結(jié)著不散。
我垂目不再看他。
“你……”
“草民姓趙�！蔽伊⒖痰�。
“趙……”他未說完，突然放開我，還不及完全轉(zhuǎn)身，就打了一個噴嚏。
被他抓過的手臂一陣冰冷。
我嘆息：“草民這里有干凈的衣服，若是大人不嫌棄……”
不及我說完，他淡淡道：“多謝�！�
我再嘆息，轉(zhuǎn)身從箱中取衣。
翻了半天，卻覺得哪件衣服都配不了他。是啊，他身居廟堂，需得錦衣華服，我因著行商方便，早就習慣了尋常的布衣。
聽得身后有腳步聲，我沒回頭便苦笑：“竟沒一件拿得出手給大人穿的……”
旁邊伸手一只手，輕輕挑起一件：“我不挑�！�
不挑才怪，想當年……我微一搖頭，我只是趙財，再無當年。
我扭頭，卻見云毓已褪去外袍，卻抱著那件衣服不肯穿。再一瞧，竟是連中衣也濕透了。
我干脆不語，示意他自己去挑。他倒也不客氣，揀了一件，放在一旁，然后開始寬衣。
他何時竟如此……我忙退了半步別過頭，他在我身后輕輕開口：“當年……你托相柳帶話給我，要我切不可賭氣糟賤自己，因著你這句話，我才等到今日……”
是我喝了酒，還是他喝了酒？
怎的他能說出這種話來？偏是他這句話竟說得我心頭直發(fā)痛，一陣陣的鉆心。于是我板起臉：“大人果然是認錯人了�！�
他在我身后忽的一笑：“那灰兒不是你的，我認得。”
他不干脆說，化成灰兒都認得我。
這一扭三彎的心思竟還是不變。只是，今日，他要來掀我老底的？
也是，柳倚桐辭了官從了商，自不必理我是懷王還是趙財，可云毓不同，他與啟赭是何關(guān)系，又豈能容得我活著？
看來爪哇國也不用去了，趙財再躲也罩不住財。
于是我回頭嘆息：“你想……”
此時，云毓正巧褪了中衣，半露著的上身在搖曳昏暗的燭火下竟籠了一層光暈。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突然覺得腦袋里轟的一聲。
“我想什么？”他竟毫不在意我的眼神，忽然挑了挑唇角，緩緩開口，“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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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大風，乃不更，我只好獻丑了，催更啊啊啊啊啊啊�。。。�！
聲明，偶啥黨都不是，只是小云出現(xiàn)的時機太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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