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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凝夜,凝夜
——————
寫于《未晚》之前。
內(nèi)容標(biāo)簽: 靈異神怪 花季雨季 重生
 
主角 視角
蔻凝夜


一句話簡介:凝夜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901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52,71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已完結(jié)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980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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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美

作者:沒有名字1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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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一章


      十一中學(xué)以學(xué)費天價,學(xué)生優(yōu)異著稱。
      事實上,把十一中推入輿論焦點的是亦真亦假的學(xué)生自殺傳聞,作業(yè)多得可以以千克計算,學(xué)生之間的明爭暗斗不輸古代后宮……
      不過顧子川轉(zhuǎn)學(xué)到十一中學(xué)的原因卻十分簡單:十一中學(xué)離顧子川的新家騎自行車只需二十分鐘。另外,顧子川許久未見的好友段清然也在十一中。
      〈一〉
      “十一中是個真正的叢林!倍吻迦活I(lǐng)著顧子川大致把整個校園逛了一遍后說。
      “那你是怎么幸存下來的?”顧子川瞪大眼睛故作驚訝地問。
      段清然微微一笑:“因為我是食物鏈的終結(jié)者!
      “切,”顧子川故作不屑。
      不過,段清然的話的確不可辯駁,從來是甲班第一名的段清然是全年級不敗的神話。
      分班欄前擠滿了人。
      十一中學(xué)每學(xué)期都會根據(jù)學(xué)生歷次月考的綜合成績重新分班:從只有十二個人的精英甲班到有四十八個人的丁班。
      “段清然,果然又是段清然啊……”
      “呀,我居然墮落到丙班了,我不活了……”
      “啊,只差兩名我就可以進甲班了。”
      “這學(xué)期要再進不了前三十六名,我就去跳樓!
      “……”
      顧子川和段清然好不容易才從人海中穿過去。
      無意間聽見的對話讓顧子川對自己的新生活充滿敬畏,回頭看段清然,段清然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兩人在樓梯口分手,段清然所在甲班在裝有大理石地板,擺滿各色盆栽的四樓,顧子川所在乙班和另外兩個班在三樓。
      乙班的教室前壁上貼著座次表,看樣子也是按成績從前往后排的。顧子川被安排在第二列第三排。
      教室里的人只來了幾個人,無一不在埋頭讀書,顧子川也只好安安分分地坐下,瀏覽課本。
      幾分鐘之后周圍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到了。
      顧子川聽到后排的女生發(fā)脾氣似的把書包往桌上一扔,咕噥著“破乙班”。
      正在此時,同列第一排的圓臉女生朝著顧子川“喂”了一聲。
      顧子川抬頭對著她友好地笑笑。
      沒等顧子川作自我介紹,女生走到顧子川跟前,說:“你就是四中第一名顧子川吧?”
      顧子川差點沒摔倒:“是,我是顧子川。”
      “四中的第一名怎么會被分在乙班?我以前還以為四中挺好的。是不是因為你轉(zhuǎn)學(xué)考試發(fā)揮失常?”女生有些咄咄逼人。
      顧子川忍著心中的不快,說:“其實在乙班也挺好。”
      “哦,是嗎?我倒沒聽說過有誰甘愿呆在乙班的!
      “有人還放棄甲班去丁班呢。”路過的抱著五六本比磚頭還大的字典的女生說。
      “什么?”圓臉女生追上去急切地問。
      “小魔女申請去丁班了。”
      “不會吧。小魔女她也太……”
      “小魔女為什么要去丁班呢?因為那件事,不會呀!
      “甲班……小魔女……丁班……”
      乙班的學(xué)生有一大半被“小魔女去丁班”的爆炸性新聞給吸引,聚在一起討論個沒完。
      直到晚課鈴聲響起,人群才散開,圓臉女生走到第一列第一排的短發(fā)女生面前,用刻薄的語調(diào)說:“托小魔女的福,你可以每天見到你日思夜想的清郎了,真是可喜可賀!
      “謝謝,”語調(diào)同樣尖刻不輸禮貌,“可是一想到我能夠在樓上和段清然同學(xué)說話,而你卻在這兒忍受嫉妒的折磨,心里好過意不去啊!
      段清然,清郎?!
      顧子川差點沒噴血。
      “哈哈,沒想到你小子是個萬人迷啊,”第二天吃午餐時,顧子川打趣段清然。
      “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假想目標(biāo)!倍吻迦贿是一成不變的云淡風(fēng)清。
      “不止于此吧。我記得以前有個同學(xué)叫什么安安的,有一次望著你的背影說,‘清秀的輪廓,低調(diào)的性格,優(yōu)雅的談吐,清然同學(xué)簡直是小說里完美無缺的男主角!鳖欁哟庵ぷ樱7碌梦┟钗┬。
      段清然只是拋了個無奈的表情。
      “唉,這樣惡心的話都能叫你無動于衷,段清然同學(xué),我實在是沒法不崇拜你。”顧子川總拿段清然的淡然自若沒輒。
      段清然微微一笑,往雞肉飯上澆濃湯。
      “話說回來,十一中的硬件設(shè)施還真不賴。單說這學(xué)生餐廳,裝潢得跟咖啡館似的,”顧子川環(huán)顧四周,“只是那些連吃飯都在背書,聽英語的人太煞風(fēng)景。有必要連吃飯的時間都要勻出來學(xué)習(xí)嗎?”
      “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為了節(jié)約時間而選擇住校!
      “看看他們那狼吞虎咽的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剛從沒水沒糧的難民營里逃出來的!
      段清然沒有說話,眼神有些恍惚。
      顧子川也沒在意,段清然一向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離開食堂,段清然帶顧子川向教學(xué)樓側(cè)樓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兒?”顧子川有些納悶。
      “自習(xí)室。”
      “自習(xí)室?中午不用休息嗎?”
      話雖如此,顧子川還是打算去見識一下。
      偌大的自習(xí)室里幾乎坐滿了人。
      “看來全年級的同學(xué)都到了!鳖欁哟ú坏貌辉僖淮螌κ恢械膹娙藗兣宸梦弩w投地。
      “有一個人不自在。”段清然輕聲應(yīng)道。
      “誰不在?”
      段清然似乎沒有聽到顧子川的話。
      兩人找了空位坐下。
      “聽說小魔女轉(zhuǎn)你們班去了,是不是真的?”子川左側(cè)的男生小聲地問旁邊的女生。
      “是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過小魔女確實和傳說中一樣囂張,今天老王頭問她為什么不交作業(yè),她說她不想做,氣得老王七竅生煙。”
      “真不愧是小魔女。”
      “誒,不止于此,小魔女還經(jīng)常莫名其妙地就不見了!
      顧子川轉(zhuǎn)頭想問清然誰是小魔女,卻見清然早已沉入了數(shù)學(xué)題典中。
      〈二〉
      離第一次月考還有四天。
      乙班的氣氛空前緊張。
      “唉,我這次肯定玩完兒了,什么都沒來得及復(fù)習(xí)!
      “你哪有我慘,我連什么是切諾雪夫不等式都忘了!
      “你們基礎(chǔ)好不礙事,像我這種什么都不會的下學(xué)期肯定會被踢到丁班去,說不定還會為了不拖累年級平均分被勸退學(xué)!
      “我看不至于吧。你英語不是挺好的嗎。我記得你上上次月考還考了一百三十多呢!
      “僥幸而已!
      顧子川所能做的只有充耳不聞。
      “喂,四中第一名,你復(fù)習(xí)得怎么樣?”
      “我……”顧子川覺得回答這個問題比只身去馬里亞那海溝尋寶還要困難。
      “看別人胸有成竹的樣子,肯定是早復(fù)習(xí)好了。人家以前可是四中第一名呢!
      “哎呀,看來我想進步五名的希望更渺茫了。”
      “……”
      挨到晚課結(jié)束,顧子川覺得自己的大腦隨時會爆炸。
      五分鐘后,顧子川作了個自以為偉大的決定:逃晚自習(xí)。
      顧子川悄悄離開教學(xué)樓,漫無目的地在校園里閑逛,不知不覺地穿過了大半個校園,眼前是一棟舊樓。
      顧子川在幽暗無光的走廊摸索著往前走,上樓,穿過回廊,上樓,走過回廊,上樓,又是回廊,如此往復(fù),顧子川終于看到了幽幽的光,顧子川踏上天臺——
      提著燈的白衣女子緩緩轉(zhuǎn)過身。
      “呀,”顧子川驚得往后退了一步。
      “誰在那兒?”女子抬起了燈。
      慘白的燈光把她的臉映得慘白。
      “我……”顧子川進退兩難,“對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女孩說,“是我嚇著你了!
      “沒有,我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天臺上有人,”顧子川解釋道。
      “這兒平常的確罕有人來,”女孩肯定地說,“你是這個學(xué)校的嗎?”
      “我是新來的。”
      女孩笑笑,“等你習(xí)慣了十一中的正常生活,就不會再到這兒來了。”
      “那你呢?”顧子川好奇地問。
      “我在這個學(xué)校呆了一年多,最終卻還是沒能適應(yīng),”女孩神色黯淡地說。
      “也許我也適應(yīng)不了,”顧子川的語氣帶點安慰,“如果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讀書了,那豈不是會失去許多樂趣!
      “所以你才會逃自習(xí)課?”
      “算是吧。要再聽人嘮叨月考,我肯定精神崩潰。”
      “月考——只是除了月考,還有什么可在乎的?”女孩蹙著眉頭低語。
      “你這話真是有趣,好像你活著就是為了考試似的。”
      女孩埋下頭,沒有說話。
      “很多人說認真讀書是一種很現(xiàn)實的選擇,我卻不這么認為,你想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發(fā)現(xiàn)我以前的時間全用在讀書上了,那不得會后悔至極!鳖欁哟ㄕJ真地說。
      “后悔……可是等到意外發(fā)生之后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只能越來越恨自己!迸⒅貜(fù)道,表情有些難過。
      “不過,你挺另類的?礃幼樱愠3磉@兒吧!
      “嗯,我常來的。你看,星星。”女孩指了指天邊。
      微弱的銀光在深藍的空中虛弱地閃爍。
      顧子川笑了,心里很溫暖,從來就沒有過人讓他看夜空里的星星。
      也許在清然看來,星星不過是正在進行劇烈的熱核反應(yīng)的一塊大石頭。
      顧子川和女孩坐在地上海闊天空地聊。
      女孩談吐溫柔善解人意,言語中不時流露出若有若無的悲傷,惹人憐惜。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遠處飄來放學(xué)鈴聲。
      “看來我們得走了!鳖欁哟ㄓ行⿷賾俨簧岬卣f。
      “我還想再坐會兒,再見!迸]手道別。
      “我叫顧子川,很高興認識你。”
      顧子川本以為女孩會說出她的名字,但是女孩只是微笑著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顧子川沒有向段清然提起天臺女孩的事。
      兩個人在一起沒有什么值得一談的共同話題,除了偶爾提提班里的趣聞,說說天氣什么的。反正段清然從來就是個寵辱不驚淡淡的人。
      “果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啊!鳖欁哟ò底愿锌。
      顧子川也沒有再去舊樓,隱隱覺得見面太多會顯得奇怪,就好像他是故意想見她似的。
      接著就是月考,班里的氣氛空前緊張。顧子川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月考一結(jié)束,顧子川忍不住又想逃晚自習(xí)去舊樓。
      顧子川在學(xué)校里走了許久,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真地去舊樓。
      “我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忸怩,明明想去,卻這般顧慮重重,”顧子川不禁自嘲。
      在看到女孩背影的一剎那,顧子川的心里像揣了只抖著翅膀的蝴蝶,那種不可名狀的欣喜把顧子川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今天的月色很好。”女孩說。
      “嗯,”顧子川應(yīng)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顧子川忍不住偷偷觀察女孩。
      小巧玲瓏的塔尖鼻,微微顫動的扇子般的睫毛,略帶憂思的神情,女孩像迷失在人間的幽靈。
      女孩的言行舉止借彌漫著一種寧靜的氣息,不同于段清然冷漠的安靜,女孩讓顧子川感覺到的是平凡的溫暖和舒心。
      道別時,子川想問女孩的姓名,但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三〉
      三天后,月考成績出來了。
      顧子川意外地考了乙班第一名,年級第十一名。
      “啊,不愧是四中第一名。顧子川同學(xué),你可真厲害!
      “顧子川同學(xué),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學(xué)生物。”
      “我說嘛,顧子川當(dāng)初來乙班肯定是因為入學(xué)考試時發(fā)揮失常!
      “……”
      對于一切帶著善意或者惡意的贊美和祝賀,子川通通報以微笑。
      誰能知道誰的微笑后面藏著什么。
      顧子川也倦于揣測別人的想法。
      不可否認的是顧子川的被關(guān)注度陡然上升,巔峰事件是月考成績公布后的第三天下午,顧子川找遍了抽屜和柜子,也沒能發(fā)現(xiàn)生物課本的蹤影。
      “誰讓你生物考了年紀(jì)最高分,”對于生物課本的失蹤,段清然只有這么一句評論,一針見血。
      顧子川無奈地癟癟嘴。
      “看來你的習(xí)慣該改改了,在十一中,除了你,還有誰會把這本擱在沒上鎖的抽屜里。”
      “你們十一中的人還真是精力充沛啊,”顧子川用諷刺的口吻說,“這么高強度的學(xué)習(xí),算計,甚至還有編造八卦,卻沒見有人精神崩潰!
      “是‘我們’十一中,”段清然糾正道,“你說的不全對,事實上每年都有人跳樓!
      “每年都有人跳樓?!”顧子川從沒想過那些傳言竟是真的。
      “是啊,每年都有人跳樓,不過也有少數(shù)割腕的,服安眠藥的一般最后都給救回來了,”段清然輕描淡寫地說。
      “學(xué)校對這些都不在乎嗎?”
      “那你覺得學(xué)校該做什么,給每個窗戶,天臺和任何高于地面五米的地方都裝上柵欄?禁止任何人帶刀具或者任何利器到學(xué)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段清然的神色有些黯然。
      “可是……”
      “子川,我倒覺得每個人都有權(quán)決定自己的生死!
      “但是,清然……”顧子川小心翼翼地喚喚目光有些凝滯的段清然。
      段清然卻似陷入了沉思,沒有聽見子川的話。
      晚上,顧子川向天臺女孩提了提生物課本失蹤的事。
      女孩出人意料地用冷漠甚至有些殘酷的口吻說,“其實也不算是壞事,正好給你個教訓(xùn)。以后多留個神兒,他們的手段可多著呢。偷書只算得上幼稚園的把戲。你要去住校,才能真正見識十一中人的厲害!
      “為什么是那么一副忿忿的表情,你曾經(jīng)也有被人整得很慘嗎?”
      “當(dāng)然!迸⑻拱椎馈
      “看來你也是個挺記仇的人嘛,”顧子川玩笑道。
      “因為有些東西無法挽回!迸⒙裣铝祟^。
      顧子川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逃課去天臺。
      天天和顧子川見面,女孩既沒有明顯的不悅也沒有明顯的開心。
      顧子川終于下定決心對女孩說,“你好像忘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女孩猶豫了一下,說,“我叫蔻凝香!
      蔻凝香。凝香。凝香。顧子川心里默念,灌注了蜜般甘甜。
      〈四〉
      下午課后自習(xí)時間,乙班或者說全校的學(xué)生都留在教室里預(yù)習(xí)功課,整理筆記,寫作業(yè)。
      顧子川去甲班借段清然的生物課本。
      甲班莊嚴(yán)肅穆得像一大教堂。
      顧子川輕輕推開門,麻煩座門邊的女生幫忙叫一下段清然。
      女生連看都看就回答說,“他沒在,估計去了畫室!
      “畫室?”顧子川覺得有些奇怪,但不愿再多打擾那個女生,環(huán)顧甲班,的確沒有段清然的身影。
      顧子川問了個校工才知道畫室和琴房是棟雙子樓叫疊語樓,在小松林的另一端。
      在穿過小松林時,顧子川這才意識到疊語樓就是遇見女孩的那棟舊樓。
      果然,舊樓入口掛著龍飛鳳舞的寫著“疊語樓”的匾額,頗有古風(fēng)。
      白晝中的疊語樓既熟悉又陌生。
      畫室和琴房分別在兩小樓中,只在三樓有一條天橋相連。
      顧子川只有從一樓開始,一間間地敲門找段清然。
      大多數(shù)門把手上都積了塵土,鎖孔也銹了。
      沒上鎖的,推開一看,儼然是蜘蛛的天堂。
      顧子川往樓上走,隱隱聽到琴聲。
      四樓第三間畫室的銅門把手上澄亮澄亮的。
      在子川敲門的一瞬間,琴聲停了。
      “誰?”屋里有人問。
      “清然,”子川扭動把手,自己打開了們。
      段清然直直地立在窗口。
      “子川,你怎么回來?”段清然并沒有回頭。
      “我去你們班找你借生物課本來著,你同學(xué)說你在這兒!
      顧子川進屋。
      畫室收拾得井井有條。
      “課本在教室,待會兒給你!倍吻迦灰贿呎f一邊開始動手收拾畫具。
      “清然,剛才對面有人彈琴嗎?”
      “啊,是!
      “琴聲不會打擾到你嗎?”
      “哦,不會。其實本來也有學(xué)生向?qū)W?棺h疊語樓的布局不合理,但是由于來畫畫和彈琴的人越來越少,此事便不了了之!倍吻迦惠p描淡寫地說道。
      “是啊,我走上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多數(shù)畫室都荒廢了!
      “嗯!
      段清然已經(jīng)收拾好了畫具,兩人一同離開。
      路過花園時,顧子川聽見了哭泣聲。
      顧子川眼神示意要不要進去看看。
      段清然沒有阻攔,在花園外等。
      女孩把頭埋在膝蓋中,蹲靠在粗壯的老樹下。
      “你還好吧,”顧子川只想到這么一句廢話。
      “沒事兒,”女孩抬起頭,雙眼紅紅的,表情有些生硬清傲。
      顧子川伸出手,拉起女孩。
      “你和我們一同去學(xué)生餐廳吧,”顧子川鬼使神差地說。
      女孩點點頭。
      顧子川覺得女孩有些面熟。
      出了花園。
      女孩見到段清然的一瞬間臉色一怔。
      “段清然同學(xué)……”女孩囁嚅道。
      三人一路無言。
      “云絳,你到哪兒去了,我們都好擔(dān)心你!币粋女孩急匆匆地跑來。
      “我只是去散散步。讓你擔(dān)心了,真是不好意思。”那個被叫作云絳的女孩臉上的淚痕已然消失無蹤。
      “沒關(guān)系,看到你回來就好了。”女孩笑一笑,離開。
      云絳?
      顧子川當(dāng)然聽說過甲班才女薛云絳。
      薛云絳精通詩詞歌賦,韻律優(yōu)美哲思深沉的文章常常在全年級引起轟動。和段清然并稱為“清郎絳女”。
      “外表再驕傲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顧子川暗自結(jié)論,“不知道清然是不是也有獨自黯然神傷的時候。”
      相識十年,顧子川從未見過段清然示弱和妥協(xié)的一面,段清然似乎生就一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
      薛云絳不時瞟瞟段清然。
      段清然或沒看見或視而不見。
      〈五〉
      班主任毫無征兆地宣布從今往后,周五的晚自習(xí)改為自由活動時間,愿意的學(xué)生可以去健身房做運動,擊沙袋,或者去聲樂室大喊大叫,發(fā)泄情緒。
      “這是學(xué)校經(jīng)過慎重考慮給你們制定的減壓計劃。我雖然不反對你們做些適當(dāng)?shù)倪\動休息,但是愿意自習(xí)的同學(xué)還是可以選擇留在教室,”班主任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周五晚。
      乙班習(xí)慣了忙忙碌碌的人們都有些困惑地討論著接下來該做什么。
      “我覺得還是去健身房跑步比較好。鍛煉身體嘛。要不,大家都去!
      “何必這么說呢?我不相信到時候在教室會看不到你。”
      “你們要不要去,如果大家都去,我也去,如果你們都決定自習(xí),我也從眾!
      “是啊,如果我們?nèi)チ耍嗟娜硕荚趯W(xué)習(xí),那不是……”
      “但是去發(fā)泄一下也好啊。說不定會對學(xué)習(xí)有幫助。”
      “……”
      一致討論的結(jié)果是:再沒有比留在教室做兩小時定時訓(xùn)練更完美的方案。
      “四中第一名,你怎么想?”還是有人不放過顧子川。
      “我還是覺得出去比較好!鳖欁哟ㄕf完匆匆逃離了教室。
      不知道那凝香在不在疊語樓
      “顧子川!
      是薛云絳。
      “哦,你好,是要去……”
      “我,”薛云絳有些窘迫,“隨便走走,教室里太悶了!
      “我也是,”顧子川敷衍道。
      “那我們一塊兒走走!毖υ平{試探著建議。
      顧子川不好拒絕。
      “打沙袋和大吼大叫都不太適合我!毖υ平{靦腆地笑笑。
      “那就隨便走走吧!
      顧子川陪著薛云絳毫無目的地晃蕩。心里想的全是蔻凝香。想要去疊語樓看看蔻凝香,卻不知道如何對薛云絳講。
      不知不覺來到體育館。一樓燈火輝煌,人聲鼎沸。顧子川漫不經(jīng)心地往跆拳道館里瞧了瞧。
      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薛云絳瞬間變了臉色,疾步走開。
      蔻凝香和段清然笑倒在地上。
      兩人用各自發(fā)明的奇觀招式一邊攻擊對方一邊掙扎著站起來。
      顧子川從來沒想像過蔻凝香嬉笑打鬧的樣子,天臺上溫柔沉靜的眼眸里閃爍著不羈與狡黠。
      蔻凝香輕盈欲飛,動作利落瀟灑。
      段清然張揚大氣,出手干脆有力。
      顧子川看著仿佛脫胎換骨的他們。
      段清然不經(jīng)意間回頭,看見了顧子川。
      蔻凝香見段清然突然停手,便順著段清然的目光看去,好奇地打量顧子川。
      “子川,”清然向子川招手。
      子川只得過去。
      “顧子川,我認識十年的朋友,”段清然向蔻凝夜介紹。
      “子川,這位就是傳說中人見人die花見花敗的小魔女蔻凝夜。想必你早已聽過她的大名!
      “這位呀,”蔻凝香踮起腳尖狠狠刮斷清然的鼻子,“就是天上地下最最變態(tài)的超級無敵大妖怪!
      “別聽這小姑娘在那兒瞎掰。不過小魔女這稱號可是年級公認的。”
      “還說,還不都是你宣傳的!笨苣挂а狼旋X地說。
      “本來就是小魔女,子川,你剛才也瞧見了,一個小姑娘,出手那么重。我胳膊不小心被她打了一下,現(xiàn)在還在痛呢。”段清然裝模作樣地揉揉胳膊。
      “對啊,是我不小心輕輕碰傷了柔若比西子的婀娜多姿的水蛇腰大人!
      “水蛇腰有什么不好,至少還令擁有鶴立雞群的梨形身材的某人嫉妒!
      “讓人嫉妒的是纖細曼妙的水蛇腰,而不是某人自我感覺良好的水桶般的水蛇腰!
      “請問您眉毛下嵌著的是什么玩意兒,哈哈鏡嗎?”
      “你……”
      “走啦,”段清然打斷蔻凝夜的話,拉著蔻凝夜就往外走,故意不去看惱怒地斜瞪著他的蔻凝夜。
      蔻凝香。蔻凝夜。
      她便是小魔女蔻凝夜么?
      回教學(xué)樓的路上,段清然和蔻凝夜一刻不停地斗來斗去。
      顧子川覺得很尷尬,又不好意思提前離開。
      “子川,你今天怎么呆呆的?”段清然注意到了顧子川的沉默。
      “還不都是你害的。近大妖怪者變呆。”寇凝夜不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段清然的機會。
      “近小魔女者變壞!
      “近大妖怪者變態(tài)。”
      “……”
      不一樣的段清然,不一樣的蔻凝夜。
      顧子川突然覺得自己可笑且可悲。
      一晃又是大半個月。
      顧子川再沒有去過疊語樓。
      段清然和蔻凝夜平時也少有見面,每次見到還是爭分奪秒的斗嘴。
      然而和子川在一起時,段清然總是默默的,子川有些迷惑,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段清然。
      薛云絳告訴子川她已經(jīng)成功申請走讀,并且約子川晚上放學(xué)后去學(xué)校附近的酒吧。
      顧子川在酒吧一角看到了與整個酒吧格格不入地穿著黑白校服的薛云絳。
      薛云絳點了瓶啤酒。
      顧子川詫異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驕傲得自以為已經(jīng)把世界握在手中女孩。
      薛云絳抓起瓶子,狠狠地往喉嚨里灌了幾口啤酒。
      薛云絳把空酒瓶杵到桌面上,豪氣萬千。
      然后撐著桌面干嘔。
      顧子川沒有說話,驕傲的云絳還沒有學(xué)會接受他人憐憫。
      “顧子川,”薛云絳虛弱地說,“你看,我還是沒法改變是不是?我不會喝酒!
      “云絳,為什么要學(xué)喝酒?”
      “我不會喝酒,我不會逃課,我不會打架,我多沒用啊,什么都不會。”
      “云絳,你確定你是薛云絳?我不記得薛云絳什么時候是個自卑的人!
      “你不用激我。我很失敗,我什么都比不上蔻凝夜。我也有悄悄嘗試逃課,結(jié)果月考成績一落千丈。我也有嘗試練習(xí)跆拳道,結(jié)果被教練委婉地勸退……”
      “你何必非要和(子川猶豫了一下)某個人比呢?你是薛云絳,獨一無二的薛云絳!
      “那你說薛云絳該是什么樣子。孤芳自賞?舞文弄墨?為什么段清然對我永遠都那么禮貌疏遠?為什么蔻凝夜可以和他毫無顧忌地斗氣打鬧?我妒嫉蔻凝夜。我就是喜歡段清然,可是我喜歡他有什么用呢?”
      顧子川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妒忌蔻凝夜!
      “我為什么要刻意討段清然的歡心,我肯定是瘋了,”薛云絳揉揉太陽穴,語氣驟變!翱墒俏疫是那么喜歡他,怎么辦?”薛云絳無助地說,隨即又下了決心,“那我就再喜歡一個晚上,就今天,明天我一定會擺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要考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我要成功!
      顧子川看著蛻去了驕傲的清傲才女薛云絳,微微有些心痛。
      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桀驁不馴的蔻凝夜,溫婉可人的蔻凝夜?墒撬秊槭裁匆@樣狠心.狠狠騙了他的心,還裝作毫不知情.
      “嗯,最后一次為她難過。”子川附和道,語氣堅定。
      〈七〉
      蔻凝夜一天天地愈發(fā)蒼白消瘦。
      段清然有意無意地提到,言談間,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蔻凝夜和段清然還是會相互取笑,不過往往沒說幾句,蔻凝夜的眼神中又寫滿心事。
      顧子川想要告訴凝夜,無論什么她有什么困難,他都愿意和她分擔(dān)。然后又覺得自己很好笑。
      段清然也越發(fā)心事重重,常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話也往往前言不搭后語。
      第三次月考,蔻凝夜暈倒在考場上,據(jù)說是因為低血糖。
      段清然出人意料地跌到了第三名,不過他本人卻表現(xiàn)得毫不在意。
      〈八〉
      段清然說下午有事,讓顧子川一個人去吃晚餐。
      顧子川味口不好,只喝了些湯。
      三個月的時間,又下轉(zhuǎn)秋,學(xué)校的風(fēng)景變化很大。
      “金秋十月,丹桂飄香,”顧子川想起初中校長的御用開頭,不覺莞爾。
      疊語樓外,段清然握著蔻凝夜的雙肩,“凝夜,你醒醒。那不是你的錯,你不能再與她分享生命。你要好好的,我求求你!
      蔻凝夜慘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刻著欲言又止的痛苦表情,單薄的身子仿佛隨時會崩析離散。
      顧子川不由自主地箭步上前,推開段清然。
      “凝香,你怎么了?凝香,我送你去校醫(yī)室!
      女孩怔怔地望著顧子川,空洞地眼神里混雜著復(fù)雜的情感。
      “凝香……”段清然喃喃。
      顧子川橫抱起蔻凝夜,想要往醫(yī)院去,卻被段清然狠狠的一拳打得踉踉蹌蹌。
      段清然搶過羸弱的蔻凝夜,奪門而出。
      顧子川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血沿著嘴唇下巴一點點重重地砸在地上。
      不知道薛云絳什么時候到的。顧子川看見她,突然不由自主地淡淡地說,“我失去了凝香。”仿佛在宣告著什么不可更改的真理事實,沒有悲切也沒有憂傷。
      “凝香?!蔻凝香?!”薛云絳美麗的眼撐得猙獰。
      “凝香……”顧子川喃喃,低若嘆息。
      輾轉(zhuǎn)上了疊語樓。沒有勇氣再到天臺,顧子川幾經(jīng)徘徊,終于進了段清然的畫室。
      架子上放了成堆成堆的畫稿。依著時間順序排放,第一張畫于十一個月之前。
      畫中的女孩彈著琴,手指飛揚,目光迷離。
      轉(zhuǎn)頭,正好看見琴房的鋼琴。記得初來找段清然時,那若有若無的琴聲。
      顧子川覺得自己應(yīng)該放棄,成全段清然和蔻凝夜的完美故事。自己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配角,何必非得鍍上悲情色彩,自怨自艾。
      離開畫室的時候,顧子川覺得自己的心空了,既不沉重,也不飄忽。
      迎面再次遇上薛云絳。薛云絳什么也沒說,拽了顧子川的袖子,往天臺上走。顧子川沒有掙扎,沒有詢問,由著她拉著。卻明顯感覺到薛云絳在發(fā)抖。
      “蔻凝香就是從這兒跳下去的!毖υ平{顫抖著說。
      顧子川說不出話,只能瞪著薛云絳,聽她繼續(xù)講。
      薛云絳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說,“蔻凝香是蔻凝夜的孿生姐姐。一年前,因為受不住壓力,在這兒跳樓生亡。當(dāng)時蔻凝夜在這兒呆著,不吃不喝、,過了好多天才緩緩恢復(fù)過來。后來大家達成默契,對此事絕口不提!
      顧子川艱難地消化著薛云絳所說的每一個字。不對,凝香說:如果意外發(fā)生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凝香不是自殺。
      凝香還是眷念著生活。
      顧子川發(fā)瘋似地沖到樓下。段清然在哪里?一定要找到段清然。
      段清然,段清然呢?!
      沒有人知道段清然去了哪兒。
      顧子川歇斯底里地在校園里亂竄。
      白綠相間的計程車停在校門口。
      段清然走進校園,動作還是那么高貴優(yōu)雅。
      “清然,你放過凝香,求求你放過凝香!鳖欁哟ㄗテ鸲吻迦坏囊骂I(lǐng),仿佛抓住的是最后救命稻草。
      “段清然!庇腥擞们宕鄲偠穆曇魡尽
      顧子川不由自主地扭頭。
      女孩站在陽光下,氣息明朗而狡黠。
      顧子川的手漸漸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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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全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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