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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郭旭走出空城的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不算太冷的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郭旭抬頭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狠狠地熄了一口煙,然后將煙頭扔在地上,一腳碾碎。
“前幾天的那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只是女孩的父親還是很不甘心!薄酢醯南⑸蠌棾隽诉@么一句話,結(jié)尾的地方有一張苦笑的表情。
郭旭拿起手中的啤酒罐,一口氣灌了大半。
“法律就是這樣的,總有些地方是到達不了的。”郭旭笑笑回了話,看著對話框里那人的沉默,半響,又加了句,“別自責(zé)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只是無能為力而已!
那對話框又跳了跳,顯出了幾個字,“恩,我知道。”
郭旭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人的脾氣還是這樣,只是事實也是無奈,好人最終都會戰(zhàn)勝壞人的故事永遠只能屬于童話,F(xiàn)實的殘酷在于你雖然很努力,可惜很多事卻依舊無法改變。
“不說這個了。”那人似乎是想通了,“上次你說你最近會來S市,是真的么?”
郭旭放下啤酒,回了幾個字,“恩,有生意,會在那停留幾天。”
“那能見個面嗎?”
郭旭笑,網(wǎng)友的見面?zhèn)髡f都是見光死,無論是情侶抑或者是朋友。本就只是個虛擬的空間,何必讓現(xiàn)實沾染呢。
“算了吧,那幾天行程挺滿的,怕是會沒時間!惫裰肋@話只是敷衍,對方也能看得出,只不過自己的確是想不出更好的借口,索性也就懶得去想了。
那人沉默了幾秒,回了一聲“哦!
郭旭又和他聊了幾句,然后便下了線關(guān)了筆記本。
臨近入冬的北方果然已經(jīng)有了肅殺的凜冽,郭旭立了立衣領(lǐng),將一頭齊腰的長發(fā)理到腦后,然后頂了風(fēng),獨自一人走在街上。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不巧地碰上了紅燈,郭旭停了腳步,跟著人群站在等候區(qū)耗著時間。
旁邊的是一對情侶,男人將女友裹在大大的風(fēng)衣里,看去就像是連體嬰兒。還有一個老人,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眼神卻很明亮,見郭旭看他,淡淡地裂嘴露初一個微笑。郭旭也笑著回了他,只是綠燈亮了,郭旭沒有說什么便直直地向?qū)γ娴木瓢勺呷ァ?br>
“哎,你的名字很有趣耶。”聊天室里郭旭突然間看到了一個陌生的ID,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便上去搭了話。
那人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了一連串的問號。
郭旭晃了晃腦袋,解釋道,“展昭,很和一個古人的名字真像啊。”
“哦。”那人回了一個淺笑的表情,“是我的真名。不知道該取什么樣的網(wǎng)名了,所以直接拿了真名!
“是嗎?”郭旭回了一句,覺得那人似乎和平日里的那些裝深沉裝淑女的人不一樣,于是申請了加了好友。
“那你為什么會叫風(fēng)聲?”私聊的第一句那個叫展昭的人問道。
“你聽到過風(fēng)聲嗎?”
“恩!
“我喜歡那樣干凈灑脫的自在!
“是嗎?”展昭問,然后又很快添了一句,“只是這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風(fēng)也要遵循風(fēng)的軌跡。”
郭旭笑了起來,將齊腰的頭發(fā)挽了拙,用黑色的綢帶系住。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至于軌跡,如果真的必須要遵守的話,當(dāng)它不和適宜的時候,我會用雙手去打破它!
“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你也是!
酒吧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個燈紅酒綠的場所,來這的人也大堤本著醉生夢死的愿望只徒眼前高興。郭旭找了一個人少的角落,叫了杯威士忌,然后就喝著酒看著舞池里跳動的人群。
DJ放的是一首搖滾樂,巨大的鼓點打擊的聲音蓋住了本來的音律,郭旭只聽見了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以及偶爾能夠辨析出來的歌聲。
無聊地又喝了口酒,郭旭發(fā)誓下次再也不接來酒吧的case,然后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不然做完手上的事就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放個假。
直到舞池中不知為何發(fā)出了一陣巨大的爭吵聲,郭旭這才回過神來,向著聲源出看去。
人群中央似乎是一男一女,女的染了頭發(fā)穿了一身的朋克裝,而那男人卻是一身西服,看上去更像是來參加舞會的。
“你TMD裝什么社會精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動手動腳的還敢說東說西。”女人從鼻子里呼出一口氣,對著那男的抬頭一臉鄙視。
那男的彎了腰,不住地點頭道歉,舞池中迷亂的燈光下,郭旭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見那女人似乎是被他一直低聲嘀咕著的道歉惹了火氣,更加地放肆起來,嘴里的語言粗俗不堪。而四周的人似乎是見慣了,也沒有人上來阻攔。
過了半響,女人終于停止了叫罵,然后瞪了那男人一眼,轉(zhuǎn)身進了舞池深處。四周看熱鬧的見狀,也都一窩蜂做了群鳥散。
男人看著女人的背影直起了腰,郭旭卻突然間看到他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風(fēng)聲!
“恩?”郭旭看著突然間跳出來的對話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回了話。
“你說如果法律有無法辦到的事,你會怎么辦?”展昭打出了這么一句,然后發(fā)了一連串的省略號。
“難得大名鼎鼎的展律師也有哀嘆的時候啊!惫裥χ氐剑贿^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地這樣問,于是又加了一句,“接了什么不好辦的案子了嗎?”
“恩。”那邊展昭回了一個字,然后便是沉默。
郭旭也不催,點了煙看著顯示屏。
許久,才又見展昭接著說,“是一個□□案。被害者只有16歲,是個在校的高中生。月假回家時被人打暈了帶到了郊外。不過那個被告者有幼年被人性侵犯的歷史,又有精神科專家出示的病例。這案子很有可能會判那人無罪!
郭旭一驚。
就見展昭接著寫道,“那女孩在學(xué)校很乖巧,學(xué)習(xí)也很好,因為父母晚年得子,更是疼愛的緊。本來一家人準備明年高考完就居家出去玩的,結(jié)果事情發(fā)生后那女生不吃不喝更是無法去學(xué)校上學(xué)。”
屏幕雙方沉默了很久,郭旭問,“你覺得你會輸了這場官司?”
“恩!闭拐训溃澳沁叧鍪镜牟±诜墒呛苡行,這案子說不定只是判那人去接受治療!
郭旭笑笑,“法律總有些鞭長莫及的地方的!
“我知道。風(fēng)聲,如果是你,無法替人討回公道的時候你會怎么做?”
郭旭將對話框移到了一側(cè),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是一份簡介,右手敲擊著桌面的時候郭旭微微地露出了笑意。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郭旭跟著剛剛那男人出了酒吧,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地進了一條小胡同。
前面是一條死路,那男人抓了剛剛和他爭吵的女人按用一只手在墻上,另一只手卻上下胡亂地摸著女人是身體。
女人奮力地反抗著,卻無奈那男人的力氣太大,怎么掙扎也只是徒勞無功。那男人似乎更加地興奮了,用嘴堵了女人的口,然后開始胡亂地撕著她和自己衣物。
胡同深處是個廢棄的四合院,平日里幾乎沒有人會來,入了夜,便更是方圓幾里無人。
郭旭在一角看著,直到女人終于掙扎出了一只手,摸到自己的頭發(fā)上,這才提了精神,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家伙。
那女人估計也是被逼急了,堪堪地拔了自己插在頭發(fā)上的夾子,然后順勢用力插向男人的背部。
就聽見“嗖”地一聲輕響,那男人晃了晃,然后便捂著胸口倒在了地面。女人見狀一驚,下意識地用腳踢了他一下,見沒反應(yīng),趕忙拾起自己的衣物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郭旭將身子躲在拐角的暗處,看著跑過的女人一臉的驚慌以及掛在眼角的淚珠,無所謂地笑了起來。
轉(zhuǎn)身走出胡同的時候,郭旭抬頭看了看天空,烏云密布地像是要下雨了。郭旭突然間想起了展昭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要不然,去他那蹭一晚?
后記:
當(dāng)郭旭悠然地插著手坐在展昭家客廳讀著當(dāng)?shù)貓蠹埖臅r候,展昭端了碗筷出了廚房。
“你看到社會版了吧,那人居然被發(fā)現(xiàn)死在一條死胡同里。后來有個女人來報案,說是自己被他性侵犯的時候失手殺了他,法院判了正當(dāng)防衛(wèi)。這世上果然還是有天理的。”展昭說完的時候嘴角微微地笑著,看著郭旭狡黠的神情有些不解,“怎么,我說錯了什么嗎?”
郭旭搖頭,抿嘴,笑道,“不是,不過這世上沒有什么天理的,很多事還得靠自己去爭取!
“嗝!闭拐巡唤。
郭旭也不繼續(xù),其實接了碗筷,“更想不到的是我們的展律師居然能做出這么一手好菜來,恩,不然我常住好了!
“要交房租的!闭拐烟砹孙堖f給郭旭,“倒是你,不是說沒時間的么?”
“恩。辦完了事,突然間想來見見你了,所以就來了。”
“你還真是隨性子的人啊!闭拐褤u頭輕笑。
窗外,月亮從烏云里鉆了出來,盈盈佼佼,照得大地一片靜謐。
“那個酬金就是請讓你女兒走出陰影!惫癯谜拐咽帐巴肟甑臅r候發(fā)了條短信,見展昭從廚房探出身來,趕忙收了手機。
“在你家還真是可憐啊,哪有讓客人收拾桌子的!惫癖槹@道。
“要不然你就去睡路邊吧,反正白耗子快回來了,我可不想你兩拆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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