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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 觀
周米有個秘密。
她喜歡一個人,大概,可以稱之為喜歡。
從初中就開始喜歡了,準確來說,最初只是一種青春期的悸動,但這股悸動,跨越了她的初中三年,后來,他們?nèi)チ送凰咧小?br>
對方成績好,長相佳,高高瘦瘦,氣質(zhì)卓群,幾乎符合了所有大部分青春期少女會心動憧憬的條件,她就是其中之一。
他叫謝曜槐。
周米的成績不錯,但是在重點高中,這不過是大家習以為常的特質(zhì)。這個時候,依然層層突出的人,其實是足夠優(yōu)秀的。
比如某謝性少年。他足夠耀眼,像一顆經(jīng)過琢磨后的鉆石,熠熠生輝,以至于沒有人能忽略他的光芒,仿佛他天生就是來奪人眼球的。
周米覺得自己是個普通的乖孩子,每天好好上學,好好吃飯,好好作息,好好學習,成績也理想地位于班級中上游。這個位置其實也是她想要的,既不會因為靠后而被老師或家長過分注意,又可以因為還有著看似合適的進步空間而被老師與家長所鼓勵。
大概唯一偏離預(yù)想路線的就是她喜歡上了一個人。
她會慢慢開始無意識地注視他,可能是體育課上多看的幾眼,也可能是廁所路上窗外向室內(nèi)的一瞥,她總能精準無誤的捕捉到他的位置。
但奇怪的是,她從未想過要和他在一起,卻只是想遠遠地注視著他,她有反思過,想著大概還是她太乖了,以至于把父母“切莫早戀”的“諄諄教誨”都刻在了潛意識里。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保留品味著這份喜歡,珍視著兩人每次交集。因為他,她開始參與班級事務(wù),他們也開始從素不相識慢慢成為有交流的同學。當然不止于此,又比如她參加學校大型活動,喜歡他的心情好像在不經(jīng)意間讓她有所改變。就像她其實一開始并不是很喜歡擅長與人交流,可是后來卻因此交到許多朋友,亦或是她開始注意了自己的成績。于是她覺得自己變了,她并不討厭這種改變,且或許她還該將這種改變歸益于喜歡他。
后來,高二時,最開始聽到大家聊天時偶然聽到了他的名字,她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但因為有他,所以她想知道。
他有女朋友了。
說不出是什么感覺,那一瞬間,周米只覺得那一瞬間自己心臟驀地收縮了一下,耳鳴發(fā)生在一瞬,隨后眼前事物仿佛重影了一瞬,連帶著面部肌肉都仿佛不聽使喚,一切發(fā)生的猝不及防。具體的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她想,還好自己是個健康的人,所以好歹應(yīng)該是維持著吃瓜的表情回到了座位上,只是那天那瞬之后的事,她實在記不起了。
后來,她見到了那個女生。圓中帶尖的小臉,白白嫩嫩,一眼看去俏皮簡單又透著可愛。他們在一個班,聽說女生學習很好,在大家眼中也是女神一樣的存在?粗麄儾⒓缱咴谝黄,周米又體會了一次初聞消息時的感受。不過應(yīng)該也是最后一次了,她想。
原來他喜歡這種類型。
至于為什么她明明如此注意他,他的戀愛傳聞她卻還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因為那段時間她太忙了,她有自己的興趣愛好,并已經(jīng)逐漸形成了她未來的發(fā)展方向,那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無暇分心。而她知道消息時,不過是她剛好忙完了。
又后來,高三了,大家都開始了緊鑼密鼓地為高考復習,高三的教室區(qū)域在大部分老師們的氣氛渲染下,總是充斥著些許嚴肅緊張?稍诶蠋焸兛床坏交蚣傺b看不到的地方,大家也是還有些閑暇開開玩笑聊聊天。
他分手了。
每次他的感情狀況她知道的總是如此突然。
只不過上次是因為她太忙,這次,則是因為自她知道他有女朋友后,已經(jīng)有許久不曾主動關(guān)注他了。不過彼時,她心中蕩起漣漪,卻又無過多波瀾。
事物發(fā)展總是無法預(yù)判,后來又因為一些事情,他們有了較為頻繁的交集。準確來說,是因為代表學校外出考試。
機緣巧合,他們從普通同學變成了朋友。
她挺開心的。雖然那種悸動的感情不知能否有機會得到回應(yīng),但她多了一位頂優(yōu)秀的朋友。
很多人都說,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會不自主地看他,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雖然她不知用這個詞形容一個男生是否合適),會不由自主地看著他,目光準隨他,眼神透出星碎的光。
但她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至于他們都單身,她卻為什么不去追求他呢,大概……是因為她不夠主動的性格和那該死被銘刻了的潛意識吧。她總是有自己的固執(zhí),她想。
考試結(jié)果很不錯,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之后他們卻還能時不時一起約自習。
高考前夕的最后一次一起自習,臨分開時,他叫住她,好像想說些什么。
可是等周米真的認認真真地看著他的眼睛等他說話時,他愣了一下,又沒有說。后來他們揮手作別。
于是回去的路上又換成了周米一愣,難道他察覺到她喜歡他了,周米不禁這樣想。
但看他看了看她又沒有說出來,想來是怕挑破了她尷尬吧,亦或是不想她懷著心事去考試影響她發(fā)揮。真是個溫柔的人,周米內(nèi)心胡亂感慨了一通。
她旁觀了他那么久,單靠最初的悸動是遠遠不夠的,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指望付出的感情一定會有回報,畢竟感情是最沒有道理的事,她明白的。
雖然未來也不知能否得到回應(yīng),但毫無疑問的是,喜歡他這件事催化了她許多的成長,沖這一點,她其實也是感謝他的。至于他們之間的未來或是否有未來,就交給未來吧。
無論如何,她祝愿他們未來的人生,都光輝燦爛。
在那場決定人生方向的考試到來之前,這是屬于一個少女的暗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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