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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了他
昨天晚上夢見了他。
亂了節(jié)拍的心跳,我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我也……”
沒等他的話說完,我就醒了。
只有夢里才會發(fā)生這樣不合情理的事。
記憶中他只對我說過一句話:“同學,你沒事吧?”
事實上,他連我的名字都不曉得。
與他不計其數地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見面,比如開學典禮,比如升旗儀式,比如表彰大會,比如辯論決賽……他總是全場矚目的中心,而我總是背景中模糊的一點,好像畫布上隨意灑上的一抹顏料。
可我始終相信他并非對我毫無印象。即使理直氣壯地相遇屈指可數。
小學三年級,我和小蕓在學校走廊里打掃分擔區(qū)的衛(wèi)生。來來回回拖了三遍地,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我沖小蕓喊了一句:“我先回去啦!”
可能是聲音太大了吧,正在巡視的值周生徑直走到我面前,“幾班的?什么名字?”一面趾高氣揚地問,一面掏出了記錄簿準備給我們班扣分。
小學時期的值周生通常因為那仿佛高人一等的頭銜帶來的虛榮,不分青紅皂白。
我和小蕓當時只是怯懦的小女生。我低著頭一聲不吭,過了一會,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怎么了?怎么把小妹妹弄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她在走廊大聲喧嘩,我正要扣分!敝抵苌f。
“算了,看給人家嚇的。大聲喧嘩又不是什么大事。”
大隊長這是“英雄救美”嗎?小學生如我也不禁這樣想入非非。
第一次的相遇,我記住了他好看的微笑和背影。
初中二年級,作為班級學習委員的我,某日要去教務處送上“每月一檢”的作業(yè)抽樣。
剛好碰上初三年級全市第一次模擬考結束,幾個負責檢查作業(yè)的老師興致勃勃地討論各班涌現的尖子生。
不止一次聽到他的名字,學年第一,蟬聯。
于是我放下作業(yè),轉身離開的剎那,嘴角微微上揚。
那個名字,同時,也是我的秘密。
最戲劇的是他這時竟然出現在門口,“主任,您找我?”一貫的彬彬有禮。
第二次的相遇,或許他并沒有注意到我。
高中二年級,因為選擇了文科班,我的教室與他徹底歸屬教學樓里距離最遠的兩個區(qū)域。
許許多多個做題做到厭煩的自習課,趁老師不在,我便偷偷溜出教室,漫無目的地在校園里閑晃。
許多次,都是依照慣性,走到了他的教室門口。
下午的陽光或者夜晚的燈光將我的影子投射在墻壁上,地板上。我和自己的影子玩著追逐的游戲。
并不專心。
因為余光還是會不自覺地飄向教室里的他。
有一次趁他不在教室,我大膽地向教室里張望,幾個打掃衛(wèi)生的值日生并沒有注意到我。于是我更加肆無忌憚地站在門口,手指點數著他的座位號碼,然后看著他桌子上一摞習題傻笑。
太忘我了。以至于他和幾個男生打球歸來,漸漸逼近我的時候,我還在晃神。
反應過來的時候,除了跑,我已經不知道還應該有什么樣的反應。
可是過于緊張,就這樣和他撞了個滿懷。
“同學,你沒事吧?”目光關切,并且真誠。
第三次見面,他打破了我們之間一直以來的靜默。之后便是我的落荒而逃。后來我一直有些懊惱,自己當時的表情是不是很驚悚。
轉眼就是高三,那時他已經畢業(yè)。
經過教學樓大廳時,我時常會呆呆地在光榮榜前站上一會。
幸好學校里還有他的影子。
有一次,被班長遇到,“在看什么?經常看到你在這里!
我一時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鎮(zhèn)定地指著他的照片和下面介紹關于他的高考成績以及競賽殊榮的文字問班長:“你看,這個人很厲害啊!
那一年的全市理科狀元不是他,可他頭上的光環(huán)卻并不比狀元遜色。
“他啊,我知道的,上屆出名的牛人!”班長感嘆。
“我相信你以后也不會比他差!卑嚅L對我微笑,表情堅定。
不知道班長當時有沒有發(fā)現自己夸他的時候,我臉紅了。
然而等我努力考上他的學校時,卻得知,他出國深造了。
他也有他的夢想。
后來的后來,是杳無音信了嗎?
或者不完全是。
親愛的小蕓,去年去了和他相同的國家繼續(xù)學業(yè)。
也許人生就是充滿了機緣巧合吧,在一次學術研討會上,小蕓遇見了他。
這是昨天小蕓在郵件里告訴我的,除此之外,她還以“by the way”的形式評論道,他和他新婚的妻子,很般配。
我不知怎的就哭了。在我的印象里,他像一束光,從來都與風月無關。
或者,潛意識里,是我太自作多情地認為——除非我是那個風月。
小蕓以為,我早就放下了。確實,我也曾經這樣以為。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我被大陶從記憶中拉回現實。
大陶開車來接我,然后我們一起去吃晚餐。
“我在想,待會去新的日本料理店,是點拉面還是壽司?”我向大陶微笑。
大陶,我交往了八個月的男朋友,溫柔,貼心,并不浪漫,卻能包容我所有的敏感與反復。
最重要的是,大陶足夠愛我。
亦舒說,無論如何,一個男人對女人最大的尊敬還是求婚,不管那是個怎樣的男人,也還是真誠的。
于是我答應了大陶的求婚。
大陶不是他,卻是我的依靠。
所以,我剛剛沒有告訴大陶:我終于還是說出了那句“我喜歡你。”雖然遲到多年,而且是在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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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是我瞎編的,有人喜歡嗎?
昨天晚上十點我就睡下了,但睡著,卻是凌晨五點之后的事情。七點半又不得不被一陣咳嗽的欲望逼醒,然后拖著一臉倦容去上課……
從喉嚨到胸口火辣辣地灼燒感讓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想出了這個故事,還有其他的零零碎碎。
好久沒生過大病,都忘記病痛的感覺了。
如果我直接抹脖子,痛感會不會來的更爽利些??
不好受,真的不好受。唉。
大家都要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