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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ooc,全是私設(shè),榮耀屬于原作者,二創(chuàng)衍生,侵刪】

長珩×奇幻流螢石

長珩孤寂萬年,至親說他有罪、好友與他對立、所謂愛人不過蹉跎一夢。

后來他發(fā)現(xiàn),如他這般的人,也會有人日復(fù)一日地愛著他,縱跨千年。

-

最后長珩所愛與長生皆得,心愿盡數(shù)實(shí)現(xiàn)。

-

毫無邏輯,但寫得很爽系列。
內(nèi)容標(biāo)簽: 情有獨(dú)鐘 因緣邂逅 輕松
 
主角 視角
長珩
流螢
配角
小蘭花
東方青蒼

其它:甜

一句話簡介:長珩×奇幻流螢石

立意:總有人愛你

  總點(diǎn)擊數(shù): 2198   總書評數(shù):6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90 文章積分:477,69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古色古香-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影視同人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199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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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蘭訣]長生愿

作者: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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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愿


      01.

      長珩又醉了。
      月尊與息山神女成婚的第五百零一年,水云天繼任的年輕帝君還是沒有釋然。

      今夜他褪去了仙族帝君的威嚴(yán)裝扮,換上了他還是戰(zhàn)神時(shí)的衣裳,趴在石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倏而,他腰間墜著的靈玉輕輕閃動。月光分出一縷精華注進(jìn)靈玉上古老的符文一端,而后如水一般順著刻痕流動,直至靈力溢滿,藍(lán)光驟現(xiàn),落到一邊。

      長珩身側(cè)的玉石板上臥了一個(gè)人。
      看身形是個(gè)少女,未挽的青絲如瀑,落在簡單的白裙上,一塊逶迤落地。

      許是真的醉了,又或許她的氣息過分熟悉,畢竟奇幻流螢石百年如一日地被他掛在腰間,長珩渾身仙法對她并不設(shè)防。

      沉默了一會兒,少女起身,坐到了他身側(cè),學(xué)著他的模樣,趴在桌上,亮晶晶的一雙眼睛緊盯著他。

      天生的神仙大多容顏驚人,長珩更是佼佼。
      他的五官模糊進(jìn)如練的月光里,磨去了上位者的渾身威嚴(yán),此時(shí)雙目緊閉、兩頰酡紅,更顯得柔軟。

      像是一千年前,他年少時(shí)的模樣。

      長珩似是夢見了什么不好的東西,眉毛微皺。
      流螢抿了抿唇,抬手,食指輕輕按了一下他的眉心。

      他夢中的景象盡數(shù)被她窺探,果不其然。
      空氣中掠過一聲輕嘆,趴在桌上的少女已然變了模樣。
      新的皮相不如她原來明艷,卻溫柔活潑,耳邊各自別了幾朵蘭花。

      流螢新奇地摸了摸紗制的新衣裳,然后又趴回桌上,伸手去描摹他的眉眼。

      觸碰到他長睫之前,流螢作亂的手被人抓住,眸眼不甚清明的年輕帝君看到她的瞬間微愣,隨后苦笑了一下。

      “果真是……醉了!彼剜雎,聲音縹緲。

      流螢并不知道眼前的人見到夢中人為何還會紅著眼眶,沒有一點(diǎn)開心的模樣。

      她與長珩同知同感,他難過,她也不會開心。
      可能也是因?yàn)橐稽c(diǎn)私心,年輕的仙君風(fēng)姿清絕,很容易讓她這般年歲的仙子心動。

      流螢想讓他開心一些,便傾身湊上前去,拉著他的手,引著他去觸碰她的臉頰。

      接觸到溫?zé)岬膶?shí)體,長珩微怔,仍是不敢相信。

      “我是真的呀。”流螢開口,濕漉漉一雙眸眼被月光照得透亮純粹,她又拉過他另一只手,固執(zhí)地把下巴擱進(jìn)他掌心,一張小臉由他捧著。

      “你摸摸我,我是真的,這不是夢!

      掌心溫?zé)幔L珩卻沒有如流螢所想的開心,而是皺起眉毛,飛快地抽回手,側(cè)過身去不看她。

      流螢不惱,只是執(zhí)拗地又一次湊到他眼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引得他不忍轉(zhuǎn)身,垂眼看她。

      長珩眸中無悲無喜,許是夢魘做得多了,又知現(xiàn)實(shí)并無可能,所以只是冷漠看著她笨拙地學(xué)著小蘭花的模樣對他示好,不為所動。

      他像是清冷的神明,但看向她的眼睛里并無慈悲。
      流螢心里突然生出一些雜念,有那么一瞬間,她很想把他從神明的祭臺上拉下來。

      于是她周身的氣息一變,又恢復(fù)成原來烏發(fā)白裙的模樣。

      在長珩略帶驚愕的目光里,她踮腳傾身。
      許是因?yàn)樽砭,長珩反應(yīng)慢了一些,沒有直接推開她,而是由她鉆了空子,陷進(jìn)他懷里。

      流螢伸手捧起他的臉,指尖觸碰他鼻梁上那顆褐色小痣,然后閉上了那雙慣帶愛意的眼睛。

      她攀上他的脖頸,虔誠又纏綿地親了親他。

      這個(gè)吻好像逼退了長珩渾身醉意,靈臺轟地清明。
      但不知怎的,他臉上的紅云退的沒有醉意般迅速,反而有被她的氣息洇深的趨勢。

      年輕的帝君終于無法忍受輕薄,捉住在他唇間亂蹭的少女的后頸,像提溜一只小貓兒一樣輕而易舉地把她提了起來。

      流螢的視線與他持平,毫不畏懼他,反而笑吟吟的,本就明艷的一張俏臉更顯昳麗。

      “息山神女已經(jīng)和月尊成婚五百年了,你莫要再困于自我!绷魑炚f得溫吞卻堅(jiān)定,表白心跡的話語呼之欲出,眸中雙頰卻絲毫不染羞澀。

      長珩帶著威壓的“放肆”二字落下時(shí),流螢忍著靈力翻涌的痛意掙開他的禁錮,迎著她這個(gè)修為完全受不住的威勢朝前一步,抱住了他。

      絲絲血跡順著唇角流下,流螢不退反進(jìn),依舊笑意盈盈地抬頭看他。

      “我喜歡你,我也陪了你千余年,比她還要早!彼p輕說,隨后垂下長睫,渾身一輕,威壓盡散。

      流螢勾唇一笑,如月華里里驟然綻放的曇花:“和我在一起吧!

      世事更迭,白云蒼狗。
      于神而言,千百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長珩仍然是流螢熟悉的那個(gè)長珩。
      流螢卻是長珩有生以來遇見的,最為大膽的仙子。

      02.

      流螢沒能聽見他的答案。
      她太弱了,本就只是靈體,卻頻頻現(xiàn)出真身,還強(qiáng)行承受了天道認(rèn)可的尊主毫不削減的威壓,有力氣說完那幾句話已是極限。

      好在她本來也沒有打算聽見他的回答。
      情之一字,難解,她知道的,但就是不甘心。

      流螢的性子就像她的真身,一塊石頭,認(rèn)定了一件事情后便執(zhí)拗極了。

      長珩沒有追責(zé)她的逾矩,反手把她丟進(jìn)奇幻流螢石里,下了個(gè)禁制,也不再戴它了。

      可他不知自己的禁制對流螢無效,所以他才下朝回到涌泉宮,便看見少女坐在內(nèi)殿門口的歪脖子桃樹上,赤裸雪白的腳踝輕晃。

      流螢不知道從哪里摘了個(gè)桃子,長珩目光落在桃樹上,那桃樹分明正處花季,華蓋如頂,燦若粉紅煙霞。

      “仙君,今日我學(xué)了一句詩。”流螢扔了桃子,輕輕落到他身前,知他不悅還是往前湊,笑吟吟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笑得這般好看,長珩應(yīng)當(dāng)不會趕她。

      見長珩只是皺眉看她,背著手。
      流螢突然覺得他好像被水云天的老古板們同化了,心道一定要改改他學(xué)來的壞毛病。

      但現(xiàn)在還是表白更重要。
      流螢清了清嗓子,學(xué)著話本子里的描述,十分扭捏地垂眼,雙手絞著衣角,輕咬紅唇。

      長珩眼里她就是五官亂飛、眼神亂瞟,好在她長得好看,如此平添了一抹風(fēng)情。

      這是什么詭異的想法。
      長珩閉了閉眼,想把腦海里少女的模樣揮散,就聽見她說話。

      “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绷魑炤p輕說,好在這句從話本子里偷學(xué)來的詩沒有像排練時(shí)背錯(cuò)。

      她抬起頭,笑靨同身后的桃粉煙霞混為一體,平分秋色:“我本身是塊石頭,長珩仙君愿不愿意做我的蒲草?”

      她又預(yù)判錯(cuò)了長珩的反應(yīng)。
      她以為長珩會動容,畢竟話本子里是這么寫的。

      可他只是額間暴起的青筋猛跳了兩下,下一瞬便伸手又把她提了起來,反手丟進(jìn)了奇幻流螢石。

      這次他下了三層禁制。
      流螢不以為然,他的仙法本身就對她無用,多少層禁制都沒用,她照樣來去自如。

      于是當(dāng)她又一次出現(xiàn)在殿門口的歪脖子樹上坐著等他時(shí),她看見緩步而來、云淡風(fēng)輕、向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年輕帝君臉上難得出現(xiàn)一抹裂痕,步子都微頓。

      那一瞬間,流螢覺得自己有點(diǎn)小人得志的意味。

      反復(fù)幾次出入奇幻流螢石,長珩終于認(rèn)命一般,不再管她,默許了她的存在。

      水云天的四季不明顯,但流螢還是陪他度過了一整個(gè)鮮明的四季。

      她會在他上朝的時(shí)候坐在樹上等他,在他醉酒的時(shí)候趴在桌上陪他,在他熬夜的時(shí)候潛進(jìn)書房送一碗甜湯。

      起初長珩并不習(xí)慣。
      但一旦習(xí)慣,便難以割舍。

      三萬余年,他孤獨(dú)一人,也曾有過被人陪伴的溫暖,直至血親、摯友、愛人一一背叛。

      現(xiàn)在那份陪伴又回來了。
      但流螢給他的陪伴是和所有人不一樣的。

      她喜歡他,唯他而已。

      偏愛對于常年孤寂的人來說像是罌粟,長珩初嘗滋味,發(fā)覺無法淺嘗輒止。

      他垂眸看著桌案旁打瞌睡的少女,第一次在該為水云天鞠躬盡瘁的時(shí)間里出神。

      前日東方青蒼給他傳信,說小蘭花有了身孕,他即將兒女雙全。

      長珩也分不清現(xiàn)在他對小蘭花的心意是不是退化成了一種執(zhí)念,或許那不是愛。

      潤物細(xì)無聲,息山神女與月尊成婚的第五百零二年,長珩終于嘗試著要往前邁出一步。

      新年伊始,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早朝,長珩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偏生今日的奏報(bào)格外多,像是在與他的心意作對。

      結(jié)束后他匆匆往涌泉宮走,心跳得極快。
      隔著很遠(yuǎn),他下意識往那棵桃樹上望,模模糊糊的。

      及近,他才看見蔥蘢的綠芽滿樹。
      而樹上并無那個(gè)烏發(fā)白裙的身影。

      03.

      渾身的血液好像轟地凝住。

      由奢入儉難。
      長珩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不是一個(gè)幸運(yùn)的人,時(shí)隔百年,被偏愛許久的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失去的滋味。

      他立在涌泉宮前久久不動,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清甜的“仙君”。

      百感交集,裹藏著酸甜苦辣的思緒在心間炸開,長珩飛快轉(zhuǎn)身,見少女捧著什么東西歡快小跑而來,心臟好像被利爪撓了一下。

      “你去哪里了?”長珩冷言問,卻在未思考之時(shí)便放出神識探她身上是否有受傷的痕跡。

      流螢一愣:“長珩仙君……我只是去借了月下姑姑的小灶。”

      她這才想起手中捧著的碗一般,獻(xiàn)寶一樣把它暴露在長珩的視線里,又輕盈地笑起來:“今日是你生辰,我為你做了長壽面!

      神仙是不過生辰的。
      長珩垂眸看向那碗湯面,沒有說話。

      心里好像被填了一顆糖丸,剝?nèi)タ酀奶且,糖丸裹挾著絲絲甜意,密密麻麻地蔓延。

      流螢見他不說話,嘴角的弧度扯平了一些,有些失望地眨了眨眼:“仙君……你不喜歡嗎。”

      長珩抬眼,把她手里的碗換進(jìn)自己手中,然后空出一只手,試探性地握住了她的指尖。

      他活了三萬余年,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
      少女的指尖柔軟,帶著溫?zé)岬挠|感,長珩沒由來想起來初見時(shí)的那個(gè)輕吻,回憶起她的唇。

      他牽著她跨過涌泉宮的門檻時(shí),沉重的長睫一掀,抖落了整個(gè)前生記憶里的風(fēng)雪。

      他實(shí)實(shí)握住流螢的手,掌心相貼,輕笑道:“我很喜歡!

      流螢眸眼一亮,開心地偏身,毫無防備的長珩就被她抵在大開的一扇殿門上。

      長珩雙手?jǐn)偲,一手還托著盛有湯面的碗,卻穿著帝君朝服,被身形嬌小的少女抵著,畫面有些詭異,而他低頭看她,溫柔注視,又是奇怪的和諧。

      “怎么了?”他問,眼中的冰雪消融。

      流螢眸里染了初春的細(xì)碎日光,長睫卷翹。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瑩潤的朱唇開合:“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長珩盯著她的唇,即將反客為主時(shí)聽見她驚人的話:“你方才……在回想我親你的時(shí)候!

      她眸眼亮晶晶的,又笑吟吟的,過長的墨發(fā)隨風(fēng)飄起,一點(diǎn)一點(diǎn)跟他落下的頭發(fā)纏繞在一起。

      長珩臉上驀地通紅,習(xí)慣性地自衛(wèi),反手拎起流螢,把她扔進(jìn)奇幻流螢石里。

      動作極快,毫不拖泥帶水。

      流螢許久未曾受過這種糟糕待遇了,一時(shí)有些生氣,沖著石頭內(nèi)壁踹了一腳,畫滿符咒的禁制結(jié)界蕩起一圈波紋。

      奇幻流螢石外,長珩失神許久。
      久而久之,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流螢生氣了許久,一直不曾出來。
      長珩清閑,便把她放在桌上,永遠(yuǎn)都目光所及。

      知道自己對長珩的重要后,可能是怕他以為自己不喜歡她了,鬧著脾氣的流螢心里罵罵咧咧,手上還是結(jié)印,在虛空里寫下幾個(gè)字。

      長珩從書卷里抬眼,看見奇幻流螢石上映現(xiàn)幾個(gè)小字——我在,勿擾。

      忍俊不禁。
      于是他施法,把私庫的天靈地寶挪了過來,一樣一樣往奇幻流螢石前面擺。

      流螢是個(gè)很好哄的女孩子。
      長珩拿到第三樣的時(shí)候,她就忍不住從石頭里鉆出來了。

      長珩見她拿著一顆夜明珠愛不釋手,唇間掀起一抹弧度:“都是你的!

      流螢狂喜。

      “但不止是這些,還有一個(gè)!遍L珩伸手,流螢把手心放在他手里,交握后他牽著她往內(nèi)室走。

      內(nèi)室有一面水鏡。

      長珩把她按坐在鏡前,從袖中拿出了一根玉簪。

      他想替她挽發(fā)。

      04.

      流螢剛化形的時(shí)候便是長發(fā)未挽的模樣,如今墨發(fā)長到膝彎,她覺得礙事,便拿一條紅色綢帶挽了起來。

      也僅僅是挽起,并未梳成發(fā)髻。
      順其自然生長的青絲黑亮,柔得像鴉羽。

      長珩拾起一縷,有些無從下手。
      長發(fā)滑落幾次,他才試探性地開口:“……你要不要把頭發(fā)剪一下?”

      流螢看著鏡中的自己,溫吞說著:“我在人間的話本子上看到,剛過一年應(yīng)該是正月,正月剪頭發(fā)對舅舅不好。”

      “……”長珩動作一頓,心道這是什么歪理。

      “可我好像沒有舅舅!绷魑灤瓜卵劬Γ拔覜]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個(gè)石頭靈!

      沉默片刻,她又抬頭,通過水鏡與長珩目光相接,眼圈紅紅卻又是笑吟吟的。

      她說得很輕卻認(rèn)真:“我的世界里只有長珩仙君一個(gè)人!

      長珩一時(shí)有些動容,他不知該如何安慰一個(gè)思家的少女,只是掌心覆上她的肩膀,溫?zé)嵬高^布料:“我可以帶你去北溟,你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生了靈智的奇幻流螢石,然后帶回來。”

      流螢杏眸一瞪,轉(zhuǎn)身抓住長珩的手腕,拒絕得義正言辭:“不行!”

      “長珩仙君身邊只能有我一顆小石頭!彼粗,字字頓頓地強(qiáng)調(diào)。

      長珩被她少有的認(rèn)真模樣逗笑,心里涌過一陣暖流:“好。”

      -

      北溟自千年前便被收復(fù),是極寒之地。
      流螢本是不怕冷的,但看到與她距離不近不遠(yuǎn)的長珩,裝出一副怕冷的模樣。

      長珩腳步微頓,轉(zhuǎn)身給她加了一身仙澤,流螢卻抱著胳膊小跑到他身前來。

      “長珩仙君,我好冷啊!绷魑炚f得委屈,鼻尖、兩頰通紅。

      “我已經(jīng)給你加了仙澤護(hù)身,不會……”長珩還沒說完,就見她堅(jiān)定地?fù)u頭。

      “我不要這個(gè),我要——”
      流螢語氣停頓,踮腳撲進(jìn)他懷里。

      長珩懷中一重,下意識雙手都抬起,不碰她。他見懷中少女抬頭,嘴角耷拉下來,嬌聲道:“你抱抱我,我就不冷了。”

      除卻她,無人會對他如此放肆。
      他低頭看向流螢,見她是一臉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神情,輕嘆:“不要撒嬌!

      流螢蹭了蹭他的前襟,很乖巧的模樣,似乎是真的冷極了,長睫上結(jié)了冰霜:“你抱抱我,我就不撒嬌了。”

      長珩無奈,伸手俘獲她的眉眼,寒霜消散,干燥溫暖。他收回手,有些不自然地?cái)堊×怂?br>
      哪怕當(dāng)了百年至尊,他對待情愛一事上還是含蓄又茫然。

      流螢身上其實(shí)很暖。
      長珩余光看見她藏不住的彎彎嘴角,無奈道:“小騙子!

      流螢從里面聽出一聲寵溺與縱容來,心中甜蜜,抱著他的腰:“是長珩仙君甘愿上鉤!

      長珩帶她來到千年前撿到她的地方,臨近一片海域,遍地都是厚厚的雪。海面結(jié)冰,每隔三兩步便有亮晶晶的奇幻流螢石嵌在里面,像墜落的星星,那片深海便是夜空。

      流螢跑到海邊,長珩緊隨其后。
      她沒用護(hù)身術(shù)法,長珩又一次拎著她的后頸把她從過膝的積雪里拔出來,拎到他身邊。

      流螢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些興奮,把小手?jǐn)R進(jìn)他掌心里,問:“長珩仙君,可以說說你從這么多奇幻流螢石里選中我的故事嗎?”

      長珩微笑了一下,接受了她的示好:“因?yàn)槟汶x岸邊最近!

      “……”流螢不留情面地把手抽了出來。

      長珩本是想逗她,達(dá)成目的后又去牽她的手:“因?yàn)槟闫,是這些靈石里最漂亮的一個(gè)。”

      這話說得受用,流螢嘴角彎彎。
      她瞇了瞇眼,遠(yuǎn)眺冰面上的群群靈石:“你應(yīng)該多撿幾塊回來的。”

      長珩看她,有些不解。
      流螢話語幽幽:“那樣的話,估計(jì)我全家就都能在一起了。”

      長珩:……?

      她吸了吸鼻子,又像只沒骨頭的小貓兒一樣趴進(jìn)他懷里:“我們走吧,冷得很!

      長珩的確對流螢縱容得很。
      這是他后知后覺得出的結(jié)論。

      開始時(shí)是因?yàn)樗龤庀⒂H切,的的確確陪了他千年,后來大概是因?yàn)橄矚g。

      他也說不清為什么會喜歡她。
      他們之間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故事,有的只是普通又平淡的陪伴,日復(fù)一日。

      這大概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流螢撓了撓他的掌心,催著他走,長珩收回心神,應(yīng)了一句。

      回水云天的時(shí)候,他們路過了鹿城。

      水云天一日,云夢澤一年。
      數(shù)萬年的風(fēng)云變換,物是人非。

      長珩是個(gè)極重感情的人,至純至善,愛追憶往昔,引一身落寞無解。

      他換了白衣,桃木簪定發(fā),一人立于熙攘的長街上,清冷出塵,郎艷獨(dú)絕。

      萬事萬物都與他無關(guān),滿城喧鬧都不為他駐留。
      直到他身后有人脆生生地喊了一聲“潤郎”,一回頭,懷中便竄進(jìn)了一角溫暖。

      流螢換了一身人間裝扮,金色繡花襦裙,長發(fā)梳成發(fā)髻,滿頭珠翠里插了一根格格不入的白玉簪。

      “流螢……”他應(yīng)聲,忽地笑了。
      許久未有人喚過他“潤郎”,她喚的一聲,直直把他又拉進(jìn)人間來。

      長珩釋然,攬著流螢往前走,聽她一路喋喋不休。

      “你做蕭潤的時(shí)候,總是同我說話呢。”流螢?zāi)_步輕快,“可惜那時(shí)候我不能出來!

      ——她看著他長大成人,看著他心念畫中仙,看著他又一次愛上小蘭花,看著他被所有人聯(lián)手哄騙,看著他被祟氣擊中,一身喜袍墮進(jìn)殘雪里,固執(zhí)地反駁:

      ——“你怎么還叫我仙君,我是蕭潤啊!

      那時(shí)所有人都把他當(dāng)成戰(zhàn)神仙君,心心念念讓他歷劫圓滿,流螢卻心疼極了,她知道他只是長珩、是蕭潤。

      “我從未對你喜歡別人生氣難過,我只是心疼極了!绷魑炂^看他,目露星光,說得瀟灑,“那時(shí)我便發(fā)誓,沒有人對你好,我便對你好,只對你好!

      “倘若……”

      流螢捂住了他的嘴:“沒有倘若!

      05.

      流螢去找月下仙人玩耍,長珩吩咐下迎娶帝后的事宜,一人坐在殿中還有些不習(xí)慣。

      他性子喜靜,之前流螢陪著他時(shí)他也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可現(xiàn)在卻有滿腔的話想同她講。

      可他也知道,大抵真見了她便說不出口了,像是近鄉(xiāng)情怯、詞不達(dá)意。

      長珩想起流螢說過的話,眼前出現(xiàn)一面水鏡,回溯過往千年。

      他看見他受傷仍要上戰(zhàn)場時(shí),流螢與他并肩,替他解決背后的麻煩;他失意醉酒時(shí),流螢趴在他身邊,隔著空氣描摹他的眉眼。

      水鏡里霧氣橫生,他看見鏡中是一汪清泉和他裸露的后背,而流螢躲在衣架后,掀起他的長衫,偷偷地看。

      而后是他歇息之時(shí),流螢從靈石里鉆出來,化為靈體,躺在他身邊。

      長珩:?

      畫面逐漸不對勁起來,長珩兩頰漸漸升起一抹薄紅,這抹紅色最后隨著“哐當(dāng)”一聲,懷里摔進(jìn)一個(gè)柔軟的身體達(dá)到頂峰。

      似有若無的酒氣順著她的動作攀到他的鼻間,流螢在他懷里亂動,掙扎著抓著桌沿探身去看那面水鏡。

      “是長珩仙君……還有我。”流螢像是被蠱惑了般,伸手去觸碰那面水鏡,被人半路截了手指,她順從地直接摸到他臉上。

      本意是制止她的長珩一愣,臉上的紅暈更甚,要拿開她的手,流螢卻直接整個(gè)人都扒在他身上,坐進(jìn)他腿間。

      “你的膽子大的很!遍L珩閉了閉眼,壓下欲/念,低頭看她。

      流螢不以為然,許是因?yàn)樽砹,不再事事順從他,也沒了往常一貫的乖巧,帶著刺反駁:“我膽子一直大的很。”

      她醉得難受,哼哼唧唧地扯了扯胸口的衣襟,大片的雪白露進(jìn)稍冷的空氣里。

      長珩把她的衣裳合起,她又扯開,反復(fù)幾次,流螢垂下手,低著頭不再動彈。

      沉默許久,是淚珠掉在地板上碎裂的聲音,流螢的聲音帶了隱約的哭腔,隱忍至極。

      “反正……過去你都不會看我一眼!

      她抬頭,梨花帶雨:“長珩,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不計(jì)前嫌!绷魑炆砩暇d軟,抬手?jǐn)堊∷牟鳖i,去親吻他的下巴,溫軟的雙唇壓在他的唇上研磨糾纏。

      松開他的瞬間,流螢直起上身,與他額頭相抵,笑看他不太清明的雙眼:“你喜歡我嗎?”

      極近曖昧,她沒得到答案,長珩把她壓下,追上她的唇,以吻封緘。

      從桌案,到床榻,流螢輕輕親吻他的喉結(jié),眸光瀲滟。

      “……你喜歡我嗎?”流螢固執(zhí)地問,輕咬他的肩。

      “喜歡!遍L珩答,去親吻她的眸眼。

      “比喜歡蘭花仙子還喜歡嗎?”流螢歪頭一偏,湊在他耳邊吹氣,輕輕問。

      長珩挑著她的下巴,把她身子扭正,強(qiáng)迫她與自己對視。

      流螢看見他眼眸漆黑,里面欲/念更深。
      她得了逞,笑吟吟地探頸去親他,長珩順從地垂首,憐惜地含住她的唇。

      “……!”
      短促的吟/娥被封存,流螢抓得被衾發(fā)皺,額頭冒出的汗珠把碎發(fā)打濕,黏成一處。

      “可以抓著我!遍L珩親吻她眼下那顆小痣,呼吸早已亂了。

      流螢固執(zhí)地不去攬他,偏頭輕輕咬他的腕骨泄憤。

      “我不舍得。”

      -

      水云天帝后大婚定在一個(gè)春暖花開的時(shí)節(jié)。
      三界和睦,久久未曾有過大事,帝君娶妻一事如長了翅膀一般飛到各個(gè)族界。

      東方青蒼也得了消息,拉著整日吵著無聊、孕中脾氣極大的小蘭花來湊熱鬧。

      他發(fā)誓只是想來湊個(gè)熱鬧,卻在剛走進(jìn)水云天地界的時(shí)候就被抓去當(dāng)了證婚人。

      長珩與東方青蒼攀談的時(shí)候,流螢第一次見到小蘭花,沒有隔著一道屏障。

      她的小腹隆起,穿著月族的服飾,不是絕色但整個(gè)人活潑溫柔極了。

      小蘭花也在偷偷看流螢。
      她今日是盛妝,明艷又純潔。一襲君后純白婚服,暗紋描繪、流珠溢彩。發(fā)冠上的流蘇墜在她臉側(cè),停在她瘦削的下巴輕晃。由眉心一點(diǎn)紋絡(luò)花鈿,極強(qiáng)的仙澤發(fā)散,威壓護(hù)身。

      那道護(hù)身仙澤一看就知道是誰點(diǎn)的。

      流螢靜靜地不說話,小蘭花收回目光,揉了揉自己胖了一些的臉,幽怨地扯了扯東方青蒼的衣袖。

      “大木頭,都怪你,每天給我吃那么多鮮花餅!我都變胖了……”小蘭花哀嚎。

      流螢驚異地看見邪魅狂狷的月族至尊變了臉色,把長珩晾到一邊,彎腰去哄她,臉上是和外表不符的柔情。

      “沒有胖,很好看。”東方青蒼捏了捏小蘭花的臉,長臂一攬摟住她的肩,歪嘴一笑。

      小蘭花脾氣極大,伸手掐他的腰,氣得一張小臉圓鼓鼓的:“你竟然還捏我的臉。!”

      東方青蒼對她不設(shè)防,齜牙咧嘴地背過身去挽尊。

      流螢偏頭去看長珩,長珩微笑看著眼前打情罵俏的二人,眉目平和、并無波瀾。感受到她的目光,長珩握住她的手,相視一笑。

      許是故人相見,他心情極好,想起了過去。
      長珩褪去滿身威嚴(yán),像個(gè)少年郎一樣低頭伏在她耳邊,輕輕說:“以后你若是掐我,我也如東方兄一樣不還手。”

      流螢心道自己哪兒敢,但還是被逗笑了,心底泛起甜蜜:“好。”

      婚禮的排場極大,辦在云中水閣的露臺。
      云中水閣旁邊便是云海,霞光萬里、絢爛至極。

      仙鶴擦著樓閣飛過,云鯨低躍出云海,長鳴不斷。

      沾著露水的鮮花從欄桿綿延到殿口,順著花架往上攀,探頭往外張望。

      這對新人是水云天有史以來最年輕、最有能力的帝君與同樣年輕也最美麗的帝后。

      水云天的眾仙竊竊私語,都說流螢不過待在帝君身邊一年,便成了帝后,氣運(yùn)通天。

      長珩垂眸,只有他知道,氣運(yùn)好的其實(shí)是他罷了。
      何其有幸,他這般清冷的人,身邊會有一個(gè)熱烈的靈魂常伴。

      不遠(yuǎn)處傳來花球爆開的聲響,長珩抬眼,微微一怔。

      這是他的第三次大婚。
      云夢澤的歷劫、水云天的做戲。

      他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手心冒起細(xì)汗。

      流螢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空中飛舞的精靈把花瓣由她頭頂灑下,紛揚(yáng)的落花飄落地極緩。

      耳邊好像一瞬間就清凈下來,天地之間,長珩眼中只有她一人。

      流螢走到他身前來,把手搭在他掌心。
      鋪天蓋地的賀喜與嘈雜重新涌入耳中,長珩眼眶有些溫?zé)幔仙鲜终,攥緊她的手,攜她走向高臺。

      他們走得極緩又堅(jiān)定。

      長珩前路的盡頭是被迫證婚卻自愿換了仙族服飾的東方青蒼,身后的仙族眾人里,小蘭花與東方青蒼遙遙相望,兩人都是笑意盈盈的,真心為他道賀。

      他看向身側(cè),流螢也在看他,視線相撞,讀懂了彼此眼中的愿望。

      ——他們愿意陪伴彼此走過最漫長的神生。

      長珩曾孤單萬年,至親說他有罪、好友與他對立、所謂愛人不過蹉跎一夢。

      現(xiàn)在他身前身后有至誠至善的好友,身側(cè)有愛意滿目的愛人。

      于他而言,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但他知道,他與流螢來日方長。

      行至終點(diǎn),長珩轉(zhuǎn)身面對流螢,揭開了覆在她面前的流蘇珠簾。

      他是第一次看到于情愛上大膽的流螢露出含羞的神情。

      但他沒有打算放過她。
      長珩俯身,捧住她的雙頰,與她對視間輕笑了一下。

      他脖頸一低,虔誠又纏綿地親吻了她。

      后記:

      流螢第二次遇見小蘭花,是在月族幼主的滿月宴上。

      東方青蒼拉著長珩喝得大醉,又強(qiáng)拖著他跑進(jìn)兒女的宮殿,把一雙兒女抱起來向他炫耀。

      一點(diǎn)都沒有月尊的樣子。
      小蘭花嫌棄地撇嘴,去拉流螢的手。

      還是流螢安安靜靜的看起來貼心可愛。小蘭花開心了一些,要跟她繼續(xù)說話,轉(zhuǎn)眼就見眼前的人被一向含蓄內(nèi)斂的長珩仙君裹進(jìn)懷里。

      “……”小蘭花無語。

      含蓄內(nèi)斂的仙君不甚清醒,卻對東方青蒼赤裸裸的炫耀不服,攬著懷里的人炫耀回去:“我有流螢!

      東方青蒼不能忍,懷中的兒女被放回?fù)u籃,他在小蘭花無語的目光里攬住她:“我有小蘭花!

      幼稚的比拼,但長珩確實(shí)除了流螢就沒有其他可以比的了。

      流螢看見長珩難得的委委屈屈的模樣,笑著去撫摸他的眉眼,把他皺起來的眉毛一一撫平。

      長珩醉得不輕,埋進(jìn)她的頸窩,低聲說:“我們也努力要個(gè)孩子好不好。”

      流螢?zāi)抗夂,輕聲道:“你不用努力了!

      流螢對上長珩怔愣的目光,按住他亂跳的心口,目光溫柔:“我有孕了!

      短暫的靜默之后是逼退醉意的長珩一陣兵荒馬亂,他先是伸手探了她的靈脈,然后眉目間的欣喜綻開,攬著她,單手掐訣回了水云天。

      流螢被他抱到床上,又蓋了幾層被衾,長珩起身在涌泉殿下了不知多少個(gè)保護(hù)結(jié)界。

      流螢看得失笑,見長珩回身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遞到唇邊輕吻。

      “流螢,我很開心!彼f,眸眼濕潤。

      他將要迎來一個(gè)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自此,所愛與長生他皆得,心愿盡數(shù)實(shí)現(xiàn)。

     。ㄈ耐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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