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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歌謠
1
攻是神殿的圣子,受是他撿到的失憶少年,為攻采來救命草藥,所以攻把受帶回自家城堡。
兩人很快墜入愛河,攻不顧受的身份和他結(jié)婚,他們在神明面前宣誓會永遠(yuǎn)愛著對方。
他們被逐出神殿。
2
受有一雙漂亮的藍(lán)眼睛,倒映著天空的碎片,泛著碧海的波浪,攻夸贊它們是神的珍寶。
3
私下的愛語被國王聽到,殘暴蠻橫的國王向攻索要珍寶。
攻拒絕了,被下令斬殺。
4
那天受沒等到攻回家。
仆人收到消息,帶著受匆匆出逃,他們改頭換面,裝作流浪之人在大陸上輾轉(zhuǎn),某天,仆人倒下了。
5
受將仆人埋在樹下,將身上僅剩的食物給了唯一幫忙的詩人。
詩人說:“我不能拿你的食物,仆人也曾救助過我;只是我的腹部空蕩蕩,饑腸轆轆,我確實(shí)需要你的食物!
“你愿意聽我唱一首詩嗎?這是神明古老的頌詞,蘊(yùn)含著復(fù)活的秘密!
受同意了。
6
于是詩人抱起豎琴歌唱。
7
在大陸極西之地有一片沙漠,沙漠中央有一座死亡之城。
那是神明賜予精靈的堡壘,歲月流轉(zhuǎn),森林變成沙漠,精靈拋棄了家鄉(xiāng),四處流浪。
可是母樹依舊佇立在城市中央。
她的枝丫能載人度過無妄海。
8
受用比黃金還耀眼的金發(fā)從沙漠商人處買來駱駝和清水。
他花了七天七夜,遵循著心的指引,找到死亡之城。
受祈求母樹贈他一根樹枝。
母樹說:“我在沙漠中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聽過精靈歌唱,你的聲音如夜鶯婉轉(zhuǎn),你可以為我歌唱嗎?”
于是受為她歌唱,歌聲穿過城市,飄過沙漠,像一縷輕盈輕快的風(fēng)。
他唱了三天三夜,直到嗓子干啞。
枯萎的母樹向他伸出枝丫,可是它太過脆弱。
母樹說:“我在沙漠已經(jīng)幾千年沒有飲過清水,可以把你的水給我嗎?”
于是受將僅剩的清水澆到母樹根部,枯萎的母樹仿若新生,樹葉一片片豐盈。
母樹贈與受一根結(jié)實(shí)的枝丫。
她提醒受:“若你想度無妄海,須得小心其中的怪獸,他們掀起巨浪,即使是我的枝丫也會在這樣的浪中毀壞!
受的喉嚨已失去聲音,他親吻母樹的樹葉,表示自己的感謝。
7
在沙漠極西,有一片黑色的無妄海。
那是神明賜予龍族的天空島,歲月流轉(zhuǎn),島嶼墜落,化為海洋,貪婪的巨龍追隨的寶藏潛入海底。
小心海中怪獸,他們窮兇極惡,除非你付出一件寶物,他們才會讓你安全離開。
9
受將樹枝拋到海中,瞬間化為一條輕盈結(jié)實(shí)的小舟。
受坐在舟中,海面上濤聲激越,黑云壓迫。
行到一半,怪獸掀翻了受的小舟。
他的聲音粗啞兇惡:“人類,前幾日我聽到有歌聲從死亡之城傳來,那聲音讓我想起龍島的清風(fēng),我想讓我的朋友也聽到這樣的歌聲!
“可是我的朋友聽不到聲音,人類,把你的耳朵給我,我就讓你度過無妄海!
受點(diǎn)點(diǎn)頭,金色的光點(diǎn)從他的耳中飛出,落到怪獸口中。
怪獸繼續(xù)說話,可是受聽不見了。
怪獸背起受,帶他度過后一段路程。
怪獸對受說“再見”,受沒有聽到,他朝怪獸彎下腰,告別了無妄海。
10
海的彼岸有一片廣闊無垠的黑暗森林。
那曾經(jīng)是神明的圣殿,神明和他的愛人曾旅居于此,可是時間流轉(zhuǎn),光明的圣殿荒無人煙。
森林里的魔鬼會迷惑你的眼睛,你需要用心才能找到正確的路途。
11
詩人沒有說該如何走出森林。
“我可以告訴你。”
受聽到一個聲音,那聲音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丑陋詭異的魔鬼披著斗篷走到受面前。
他變出一把匕首遞給受:“如果給我神明的珍寶,我便會告訴你如何走出這片森林,找到神明的圣殿!
于是受與魔鬼簽訂契約,匕首化為迷霧剜去受的雙眼。
魔鬼得到了天空的碎片,碧海的波浪。
他發(fā)出陣陣沙啞可怖的笑聲,黑色森林開始搖晃,荊棘從小路上爬開。
受跌跌撞撞走進(jìn)森林。
他循著小路一直往前。
直到荒蕪的圣殿。
12
受撿起殘破的神像,摸索著將他們拼起。
直到生命盡頭。
13
在最后的時候,神明對他說:“你快死了,但我可以再給你一條生命,你可以回到人類世界享受一切,權(quán)力榮耀、金錢地位。我都可以給你,作為修復(fù)神像的報償!
“你還有一次機(jī)會,可以復(fù)活一個人,這是你找到圣殿的獎勵。”
受躺在神像腳邊,他的心音傳到神明耳中。
他說:“請將生命給仆人,他護(hù)著我從亂軍中逃出,沒有他,我早就死了;請將金錢榮耀給予詩人,他博聞強(qiáng)識、學(xué)識淵博,幫助我良多,只是蒙受了不平的冤屈;請將復(fù)活給我的愛人,我是為了復(fù)活他而來,他是我的心臟。”
神明允了受的愿望。
14
于是受的身體死去。
15
神明用神像雕刻出受的身體,用自己的鮮血制作受的心臟,用陽光束成受的頭發(fā),用天空的碎片、碧海的波濤鑄成受的眼睛,拘來最美的歌聲做受的聲音。
受聽到了神明的聲音:“睜開眼睛吧,我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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