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你早過了英年早逝的年紀(jì)。”

　　在布魯西寶貝幾乎是尖叫地喊出“這不公平”時，前來送餐的管家說。

　　當(dāng)人到中年，花花公子的形象顯然已經(jīng)不適合了，包括媒體在內(nèi)的發(fā)言都在希望布魯斯韋恩像他鬢角的白發(fā)一樣表現(xiàn)得更成熟些。

　　也應(yīng)該有找誰結(jié)婚安定下來的打算，曾當(dāng)過掛臂女郎的女星在采訪時說，畢竟成熟人士總比隔壁那個紅發(fā)年輕人更有魅力。

　　而且作為一個對韋恩夫人的標(biāo)準(zhǔn)已經(jīng)下降到大猩猩也可以的管家，阿爾弗雷德覺得一個外星人來當(dāng)老爺?shù)牧硪话胍矝]什么不好的。

　　何況近十年過去了，老爺居然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又比你小，任性是正常的�！�

　　——你比他大，要讓著。

　　布魯斯聽懂底下的含義，但仍想說任性一向是布魯西的權(quán)力——

　　“迪克少爺叫我轉(zhuǎn)達(dá)‘我同事說我養(yǎng)父的新對象跟我很像，年齡也差不多，該不會——請近期不要做出讓我同事思考‘替身’的行為。”

　　布魯斯噎住了。

　　隨后蝙蝠俠上線，像是要轉(zhuǎn)移話題似的，他看向因又是盧瑟而要照顧一個年齡外貌相差極大隊友、頂著一張修仙過度且黑眼圈濃重臉的提姆。

　　“我記得這幾天無事，”蝙蝠俠說。

　　阿卡姆上次有所動靜時恰好碰上蝙蝠俠跟超人吵架，受到波及的結(jié)果就是先去醫(yī)院轉(zhuǎn)了圈再送進(jìn)的瘋?cè)嗽骸?br>
　　哥譚安分了，全世界也莫名像是進(jìn)入平靜期，超人救貓的新聞再度上了頭條，沒戰(zhàn)損，韋恩集團(tuán)的財務(wù)部也輕松了那么點。

　　“是的，”提姆一手放鍵盤，一手抖著咖啡往嘴里灌后說，“是梅西，盧瑟那個�！�

　　盧瑟自負(fù)有全世界最頂尖的大腦——之一——他的集團(tuán)科技，及秘書梅西——18歲時就會30種語言——這是人嗎？沃利曾震撼地叫著。

　　然后，因各自老板都沉迷同個目標(biāo)而代管公司的兩個社畜，在不涉及兼職的情況下也不介意聊聊同個目標(biāo)。

　　不過說真的，對方都已經(jīng)跑出來被火星少女激情投喂，討論哪個牌子的營養(yǎng)液真的很多余。

　　“但超級小子的成長照片值得探討。”

　　提姆坐在打印機(jī)旁邊，又翻出一本空白相冊開始裝，火星少女預(yù)約了一本。

　　估計哪天就會像布魯斯首次去見瑪莎時被塞了本克拉克成長照片集一樣，但起碼得十八年后超級小子的對象才有可能看到吧。

　　蝙蝠俠退了下去，布魯西覺得這些都在罐頭里的照片枯燥且無味，還是農(nóng)場夕陽抱狗看起來更有氣氛。

　　緊接著他就想起說著會在自己這邊，結(jié)果一去見瑪莎就忙著在農(nóng)場擼動物的達(dá)米安。

　　布魯斯仿佛聽到了在外太空執(zhí)行任務(wù)的杰森的嘲笑聲，嘲笑他前科重重，結(jié)果在表面上居然沒一個人站他這邊。

　　說真的，他忿忿不平，從見面開始怎么看都是克拉克一直先任性的。

　　1

　　蝙蝠俠第一次看到克拉克是在滴水獸上，他坐在上面，一腳踩在獸頭，一手托腮，一動不動地像是在思考什么。

　　蝙蝠俠一開始以為是誰上去就下不來，這事不算少見，鑒于他已經(jīng)接了好幾個想模仿而爬上來的孩子，只是這次變成大孩子。

　　但等他靠近，才發(fā)現(xiàn)那人似乎有些淡定過頭了，當(dāng)然，也可能沒表現(xiàn)出來。

　　直到蝙蝠俠落在邊上時，對方才意識到似的，道歉說得像是在路邊阻礙了誰，把腳收了回來改成得體的姿勢。

　　但仍不能改變他身處一時不慎就掉下去的高空的事實時，蝙蝠俠突然察覺到，他是在等，等蝙蝠俠。

　　“嘿，你好，”他眨了眨眼，說。

　　蝙蝠俠沒有回應(yīng)。

　　他坐在那，像是表現(xiàn)自己沒有危險似的善意微笑，但風(fēng)嗖嗖過去，似乎是覺得有點傻，于是他就不笑了。

　　“克拉克 肯特，”在阿福轉(zhuǎn)達(dá)之前，他先自我介紹，“我的名字，韋恩先生�！�

　　“我無意中看到了你的臉，我想應(yīng)該需要回應(yīng)——考慮到我們最近會常見面。”

　　克拉克站起身，在蝙蝠俠左腳微后移蓄力時，他跳了下去，到蝙蝠俠往下看時，他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令人深刻的初見，”事后，阿福評價。

　　回來探親的迪克則拿出一張撿來的三流報紙，揭曉了“常見面”的含義。

　　“『紅眼睛的惡魔』，”迪克念道，“‘兩點紅色在暗中亮起，接著一道紅光閃光，我下意識松開了手，等反應(yīng)過來后那把刀已經(jīng)融化了’。”

　　“這里還說他力大無窮，一跳能越過整棟樓，”迪克興奮地喊：“酷！要不是真看到我還以為這只是小說！”

　　“是的，這說明我們除了哈哈笑的小丑，還要小心一個能融化人的惡魔，”

　　蝙蝠俠干巴巴地講。

　　2

　　第二次見面時，仍是在那個滴水獸邊上，克拉克也還是那個姿勢，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著遠(yuǎn)方。

　　此時的蝙蝠俠已經(jīng)得知了他堪稱平平無奇又帶點精彩——比如不小心把人推骨折、疑似谷倉縱火犯——的人生。

　　上次天色較暗，在搜資料看到臉時布魯斯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

　　約一周前，蝙蝠俠扮成馬龍去個酒吧套情報，結(jié)果情報套是套到了，也在把那幫手下灌醉時成功把自己給灌醉了。

　　無論上流還是下流，喝酒文化總是強(qiáng)盛不衰，把老大討好了，他就會得意洋洋，說著情報的同時也會搬出一箱烈的，開口就是給不給我面子。

　　蝙蝠俠喝完了，還打翻了幾個企圖打劫的混混，然后人就下線了，留著布魯斯靠樹吐了個半死。

　　蝙蝠車開不進(jìn)來，蝙蝠摩托沒自動駕駛功能，前任羅賓又跑去隔壁城市，叫便士一來接跟送死沒有區(qū)別，何況他還要盯著一個熱衷于入侵蝙蝠電腦的下任羅賓。

　　癱在地上時他想了想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感謝蝙蝠俠沒拿那幾件壓根就遮不了什么的衣服，他現(xiàn)在起碼有一件夾克可以防寒。

　　本來他差不多快睡著了，忽又傳來腳步聲，蝙蝠俠醒了，但布魯斯不想動，就閉著眼裝睡。

　　那人在他旁邊徘徊了會兒，布魯斯想睡又睡不著，正打算佯裝被吵醒讓對方快離開別吵他，剛睜條縫，就感身上一熱，是件外套。

　　布魯斯瞧見點輪廓就趕緊合上，假裝是感到熱度而迷迷糊糊起的反應(yīng)，然后把自己卷起來。

　　給完外套后那人終于走了，布魯斯隨后睜開眼，在對方轉(zhuǎn)進(jìn)轉(zhuǎn)角前，從反射的玻璃上看到半張側(cè)臉。

　　說到外套，那件有著彈孔的廉價外套——管家已經(jīng)補(bǔ)好了，布魯斯覺得可以借此去接觸。

　　但緊接著蝙蝠俠想起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見。

　　那是很普通的事件，深夜，尖叫，哥譚常態(tài)，多到蝙蝠俠都習(xí)以為常地快懶得記。

　　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很明顯帶著外地人特征的年輕人，在他踹暈混混時完全沒有在怕。

　　再仔細(xì)想想，布魯斯記起對方是那個酒吧新招的服務(wù)員，可能兼職保安，體型會讓人動手前思考一下，但表情一看就讓人想逗，他到的時候一個女人正把手點在他下巴那。

　　考慮到女人是某個老大的姘頭，蝙蝠俠借著點酒把人叫走，喔對了，布魯斯還很自然地摸了他一把。

　　再對應(yīng)到時間，克拉克靠近他時，正好是酒吧打烊，他下班了。

　　這一回憶，蝙蝠俠記起自己趕到前還有一聲槍響，但克拉克護(hù)著背后的女人，兩人看起來沒有受傷，倒是開槍的那人顫顫抖抖，很容易讓人覺得是他沒打中。

　　而不是打中了，對方卻平安無事——從而驚恐起來。

　　講真，布魯斯表示，看看那張臉，看那屁股，為什么我會不記得？酒喝多斷片了？他驚嘆。

　　蝙蝠俠則看起了克拉克的家庭情況，很湊巧的，他們的母親同名，只是一邊雙亡，一邊健在。

　　兢兢業(yè)業(yè)打掃蝙蝠洞的阿福給了他一個我靜靜看著你精分的慈祥眼神。

　　3

　　“你在看什么？”

　　布魯斯忍不住問，克拉克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會搭話。

　　“大都會，”他回答，“在我的家鄉(xiāng)，有一個很高的塔，坐在上面時，我能看到大都會。”

　　布魯斯順著看去，卻見一橋之隔的城市被隱藏在海霧中，這很不尋常。

　　自從那個萊克斯家的小子繼承他爸的位置，對大都會簡直是上心過頭，每到哥譚迎來少見的晴天，隔壁高樓大廈的玻璃就是巨大的發(fā)光體，即使是夜晚也不例外，照得哥譚越發(fā)陰暗，媒體也沒少拿他倆做對比來形容兩座城市。

　　這么一想，似乎也就不怎么尋常了。

　　畢竟這里是哥譚，蝙蝠俠冷靜地想。

　　而面前這個在他父親因龍卷風(fēng)受傷暫時躺下而出來打工的人，原本就是經(jīng)人解釋準(zhǔn)備去大都會，結(jié)果中途經(jīng)歷車壞、換車、到錯地，又遭到哥譚對外地人的洗禮，成功除了自己以外一窮二白。

　　唯一慶幸的是，他尚且還在的正義感、及力氣夠大帶來的武力值，讓他在深夜踹——監(jiān)控顯示是一腳——飛了搶劫的，獲救的女子正是那家酒吧的老板的女人。

　　在得到介紹名片后，酒吧老板的公寓最近正好有人搬了出去，空出了一間屋子，以工資做抵，克拉克得到了工作、住所，晚飯酒吧提供，其他兩個時段，兼職廚子的老板娘凱麗不介意燒上一趟。

　　在哥譚這種通常只會連續(xù)倒霉的地方，如著名的小丑愛說的故事，克拉克的運(yùn)氣似乎強(qiáng)過頭了。

　　蝙蝠俠正想著，克拉克起身拍了拍塵埃。

　　“我該去上班了，”他說，“麗莎讓我向你轉(zhuǎn)達(dá)感謝，”麗莎是蝙蝠俠來救時他護(hù)著的女人，克拉克頓了頓又說：“海港，小心點�！�

　　說完他就跳了下去，中途借助了些凸起做踏板緩沖速度，才在落下時沒有踏破地面。

　　蝙蝠俠隨后發(fā)射爪鉤槍，趕往海灣參加一場□□交易。

　　4

　　克拉克在酒吧收到一個包裹，打開看發(fā)現(xiàn)是他丟失的行李。

　　穿著廚師服抽煙——畢竟用不著裝模作樣地來保持干凈整潔，那是高級酒店的活——的凱麗瞧見，嘟噥了句警局那幫家伙居然有用。

　　因為不是警局送的，克拉克想，警局歸還失物可不會清洗一遍，洗衣液用的還是他不敢細(xì)想的價格。

　　超級嗅覺的危害就是這樣，他總能嗅出所用的原料，精準(zhǔn)到幾乎百分百，也正是因此，名加火柴馬龍的人出現(xiàn)時，克拉克嗅到了跟蝙蝠俠同樣的味道。

　　雖說也有可能是跟蝙蝠俠接觸過而染上的，但——對上眼時，克拉克再度從對方身上嗅到了有什么在身體里沸騰而散發(fā)出來的味道，若要形容，或許‘荷爾蒙’貼切些。

　　但很快，味道就消失了。

　　緊接著，對方的行為透著一種虛假感，看似喝醉的行為跟他平穩(wěn)的心跳截然相反。

　　下班后，克拉克從側(cè)門離開，穿過深處有人在做生意而回蕩著聲音的巷子，看見他醉倒在一顆樹下，半卷縮著，似乎睡著了。

　　克拉克回想了會兒凱麗邊涂指甲邊翻白眼說的話：別那么好心，男孩，如果不想在第二天看見你的屋子被搬空，那么最好、最好，不要去管。

　　考慮到這附近的旅館要么是黑的，要么是半黑，克拉克想了想，就把自己的外套留下了。

　　克拉克從包里取出那件外套，因槍擊而導(dǎo)致的缺口被修補(bǔ)得毫無痕跡，這著實是讓人有點愧疚，鑒于他衣服總是容易爛再換，這件估計也存活不了多久。

　　他的工作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在人普遍最疲倦的三點時，克拉克聽到槍聲，從海港那邊傳來。

　　生活在哥譚這里的人多少有些觀察風(fēng)吹草動的能力，所以今晚人不多，忙著拿剩余食材做三明治當(dāng)早餐的凱麗聽到聲音也只抬頭看了眼就移開。

　　“克拉克，”她說，見他拿著拖把看向海港的方向，表情有點猶豫，邊把幾個三明治塞紙袋里，“打掃完就回去。”

　　“那是他選的路，”凱麗又說，“別來當(dāng)?shù)诙䝼�羅賓，你已經(jīng)有一個人需要照顧了�！�

　　說完她把紙袋丟給他。

　　“回去吧，別管這事�！�

　　5

　　若是要說，應(yīng)當(dāng)如何評價哥譚——得到的回答大多是負(fù)面的。

　　在小鎮(zhèn)上，對這一橋之隔的城市有著不同的態(tài)度。

　　對大都會，會覺得去這里的人一定會發(fā)財，因為這里正在蓬勃發(fā)展，到處都是機(jī)會。

　　而哥譚正相反，蝙蝠俠的新聞出現(xiàn)在小鎮(zhèn)，克拉克說出想去哥譚看了看時，他的朋友對他說：真去時記得說一聲，我們要給你舉辦送別派對——因為你真的有可能回不來。

　　等真意外到這后，瑪沙雖有顧慮，卻更擔(dān)心哥譚的人，喬納森還因為他沖進(jìn)龍卷風(fēng)救他的事，頭一次像個孩子在搞冷戰(zhàn)——即使他應(yīng)該知道，他讓瑪沙轉(zhuǎn)達(dá)的話，克拉克其實聽得見。

　　算了算，還不到半個月，克拉克已經(jīng)對哥譚著名的犯罪率有所習(xí)慣了，所以當(dāng)他在海灣撿到一個受傷的少年時，他甚至沒感覺到奇怪。

　　畢竟哥譚灣下面就鋪著一層白骨。

　　少年纏得跟木乃伊似的，透視了遍后發(fā)現(xiàn)他只是看著糟糕——但看臉的淤青，腦袋可能還不太清醒——而已，染了撮白毛劉海，克拉克簡單地概括到不良少年，便準(zhǔn)備把人帶到湯普金斯醫(yī)生那。

　　一聽名字，少年立馬搖頭，看著有點怕的樣子，畢竟被醫(yī)生教訓(xùn)過的人不少——送過幾次人的克拉克想了想，把人帶了回去。

　　他的鄰居麗莎是個護(hù)士，雖然她其實更擅長毒，但醫(yī)毒不分家，敲弄一番后給了杯黑暗料理似的玩惹。

　　洗刷干凈穿著他睡衣的少年比起不良少年更像個病弱的人，個子挑，但瘦得皮包骨，看著有點兇的臉被繃帶和藥貼掩蓋。

　　他安安靜靜地吃了一塊三明治墊肚，喝白開水似的把那杯玩惹喝下，然后——他靜止不動了。

　　克拉克淡定地把人放到單人床上，自己到客廳窩小沙發(fā)趕稿子，考慮到他的能力，又不像那輛堪稱男人浪漫并飆在大道上玩速度與激情的蝙蝠車，用小說來混亂信息是個好辦法。

　　一直到中午他小咪會兒時，少年醒了——隨著一聲后知后覺地尖叫，他沖出屋子到開放式廚房的水槽那想吐又只吐出點口水。

　　見他用手接水漱口，克拉克翻出了之前圖便宜買的雙人用品，等他漱口完，坐餐桌吃完煎蛋跟火腿。

　　他們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

　　“你是誰？”少年說，“我他媽的又是誰？！”

　　在哥譚撿到一個失憶少年……這好像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畢竟這里有蝙蝠俠。

　　于是克拉克只讓他別說臟話。

　　后來他在克拉克趕稿時拿收集的新聞報紙看，指著布魯斯韋恩二養(yǎng)子逝去的訃告，給自己取名叫杰森。

　　嗯……就當(dāng)是重新活過吧，克拉克順勢給自己的小說添加一個新角色。

　　6

　　別去管。

　　說不上有很多人，但的確有不少人對克拉克說過。

　　喬納森、瑪沙，最愛他的兩個人；拉娜，他暗戀并告知過的女孩；皮特，過去一度欺負(fù)他的現(xiàn)最好朋友之一——

　　他們就像龍卷風(fēng)事件中，看到他撲倒在喬納森身上，龍卷風(fēng)過去，卻只撕裂了他的衣服，露出沒有傷痕的身體。

　　待到龍卷風(fēng)離開，小鎮(zhèn)的人都注視著他。

　　許久，一位老婦人癱軟在地。

　　上帝啊，她說。

　　在喬納森一直擔(dān)心的恐懼之前，小鎮(zhèn)的居民首先相信了一直跟他們相處的克拉克肯特，而不是什么外星人怪物，即使有些人的意見不同，卻也都不約而同地——將其隱瞞了下來。

　　只是。

　　一時之間他們還有些接受不了。

　　恰逢有在大都會的小鎮(zhèn)人回來幫忙，離開時也帶走了幾個想去大都會發(fā)展的年輕人。

　　喬納森覺得可以暫時離開一趟避避風(fēng)頭——而且再不走他就繃不住被瑪沙笑稱孩子氣的行為了。

　　上車前，喬納森囑咐過很多次，說外面不像小鎮(zhèn)，說得好像小鎮(zhèn)是個溫室，他就是那朵花——或許的確是，在他父母的愛、小鎮(zhèn)居民的善良所鑄成的溫室下。

　　若是沒有出意外地到大都會，大概會像喬納森所期盼的那樣吧。

　　杰森見他回來有些驚異。

　　“我以為你會晚些再回來，”作息顛倒的杰森在靠窗的位置，旁邊放著麗莎給的小醫(yī)療箱，“帶著一個黑漆漆的人。”

　　克拉克把袋子放餐桌上，拿盤子洗了洗。

　　“你沒有去嗎？”杰森走近問。

　　“我去了，”克拉克回答，打開袋子拿三明治，“還熱著，”他咕噥了聲放盤子上遞給杰森，“夜翼，還有一個應(yīng)該是第三代羅賓——”杰森接過盤子的手頓了頓，“的孩子把他帶走了�！�

　　蝙蝠俠也有自己的家人。

　　“凱麗給了我這半個月的工資，明天我們出去一趟買東西，你還在長身體，吃完就去睡。”

　　“你就比我大幾歲，”杰森指出。

　　“也是比你大�！�

　　杰森眨眨眼，露出一個聽到黃段子的青少年表情，在真說前克拉克按著他肩膀轉(zhuǎn)了一圈，推著走。

　　“知道了，”杰森邊吃邊說，“吃完就睡，保證當(dāng)個被包養(yǎng)的�！�

　　“……別老看娛樂版的新聞！”

　　克拉克叫道，麗莎砸了下墻叫他安靜點。

　　7

　　第三次見面仍是在滴水獸上。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第六次，但鑒于第一、二次沒有交流，第三、四次沒說什么，所以第五次見面——

　　克拉克帶著杰森買完東西，抱著兩大袋路過小公園時看到長凳上坐著的人時，也就假裝沒認(rèn)出了。

　　倒是杰森回到公寓門口驚覺“那是布魯斯韋恩？！”叫他有點驚訝。

　　在滴水獸時蝙蝠俠像是進(jìn)入休息模式，即沒有假裝而謊話連篇，也沒直接動手動腳懶得廢話，這時候他似乎不介意花幾分鐘來說說話。

　　于是克拉克就說了：“我以為你會多休息一段時間�！彼胶８蹠r蝙蝠俠的面具已經(jīng)有裂痕，鼻青臉腫跟腦震蕩應(yīng)該沒少。

　　蝙蝠俠沒有回答。

　　……好吧。

　　過會兒，克拉克發(fā)現(xiàn)他似乎在盯著自己的手，喔，“蔓越莓曲奇，隔壁街搞促銷，第二份半價，買三件送一，”克拉克抬起手中的包裝袋，盡量真誠地問：“要嗎？”

　　沒說義警不能喜歡甜品。

　　回答他的一聲笑音，一個比杰森小點的身影從蝙蝠俠披風(fēng)后帽出頭，即使蝙蝠俠的嘴已經(jīng)抿著，他也還是忍不住地輕笑著。

　　看來第三代羅賓正式上線了。

　　克拉克從主觀層面上覺得蝙蝠俠可能是惱羞成怒了，所以這次是蝙蝠俠先抓起羅賓——“再見，”羅賓說——蕩著鉤繩離開。

　　夜翼緊隨其后，他在半空中笑著揮了揮手做招呼，保持一定的距離跟著蝙蝠俠。

　　8

　　有一就有二，有三就代表你底線沒了。

　　蝙蝠俠應(yīng)該明白這個道理。

　　在他送貓女去阿卡姆的途中被她纏著說餓了要吃什么的時候，一時的好心，覺得也就一次的結(jié)果——就是他現(xiàn)在連貓女喜歡什么都知道了，甚至還備著。

　　畢竟蝙蝠俠深夜去麥○勞買食品著實是有點毀人設(shè)，而且就這個有勇氣24小時開業(yè)。

　　阿爾弗雷德有時會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著他，勸他別借此趁機(jī)吃些不健康的食品，就當(dāng)是為盧修斯想想。

　　第四次在滴水獸見面時，克拉克帶著一大袋漢堡，可樂吮吸得咕咕響。

　　“杰西——”他邊吃邊說，聲音有些不清，“暫時不能沾葷腥，說有忌口，我不能當(dāng)著他的面吃�！�

　　說著克拉克還拿起一個漢堡問他要不要，回答他的是蝙蝠俠離開的背影。

　　吃飽再運(yùn)動會吐，克拉克咕噥，他自覺找到了理由。

　　9

　　杰森最近找到了一個工作。

　　他晚睡又淺眠，克拉克下班回來總能把杰森給驚醒。

　　而且白吃白住對他稍微有那么點不好意思——克拉克面露看到不良少年回頭的感動，表示支持——杰森拳頭硬了——冷靜點，你打不過。

　　在去超市購物時杰森看到旁邊兼賣面包的小店掛著招人的牌子。

　　距離近，夜班工資還行，面包有剩余還會給些帶回去，杰森手持板磚朝著墻壁干凈利落地一砸成功被錄用。

　　克拉克一時不知道該說恭喜，還是為可能是被恐嚇的老板默哀。

　　考慮到他曾被人丟海港，又不能貼著繃帶去上班，克拉克從麗莎那買了一包口罩給他遮臉，若有人問就說是為了衛(wèi)生。

　　總之，杰森就這么開始了打工的生活。

　　蔓越莓曲奇是最近新推出的產(chǎn)品，不用職業(yè)假笑的杰森也得在語氣上花功夫：“蔓越莓曲奇，新鮮出爐，第二份半價，買三送一。”

　　聽著聽著，他覺得自己快被洗腦了。

　　九點的高峰期過去，杰森見人少就摘了面罩呼吸下新鮮空氣。

　　超市的顯示屏現(xiàn)在由老板的侄女掌臺，播放的“納入托——”“薩斯給——”背景音吵得他有點頭疼。

　　新進(jìn)來的小孩顯然是同樣的想法，作為一個敢深夜出門的孩子，他裝備齊全，背著一把武士刀，對著動漫表示譴責(zé)，說這才不是真正的忍者！

　　杰森聽著想叫老板侄女放大點聲——天知道為什么他看著這小孩莫名的感到不爽。

　　然后。

　　“你有一個雖然帶著核武襲擊你心愛的城市，但你為此殺他就是不對的、因為你殺的是你的天啟的天啟嗎？”

　　杰森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從老板侄女那聽來的話的改版。

　　小孩一臉懵逼地啊了聲。

　　于是杰森貼心地?fù)Q一個：“你有一個能為你下跪為你過呼吸為你一起死的朋友嗎？”

　　小孩很認(rèn)真——杰森忍住沒有笑，他表情太好玩了——地想了想，逞強(qiáng)地憋出一句：“我父親有！”

　　可都不是你，所以你才不是真正的忍者——還沒等杰森說，小孩大概是被氣到地跑了。

　　但還是他的勝利，杰森默默戴上口罩掩飾嘚瑟的笑容，不然就顯得自己太不成熟了。

　　差不多快下班、杰森已經(jīng)在盤算帶什么面包回去的時候，店迎來最后一位客人。

　　一位看上去沒比他大多少的警察，杰森稍微思索了下對方是來買東西，還是來收保護(hù)費，后者他板磚就準(zhǔn)備好了。

　　對方拿了幾包麥片，又要了幾塊面包。

　　上夜班兼職收銀的杰森算完賬，把面包放微波爐里熱，等待的幾分鐘里杰森覺得關(guān)閉電視是個錯誤，太安靜了。

　　對方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反而顯得氣氛更尷尬了。

　　“新來的？”杰森問，語氣佯裝熟絡(luò)地打破氣氛，“沒見過你�！�

　　“是的，”這個警察脾氣有點好，讓杰森有點想起同居人，他還講了自己趁假期來當(dāng)實習(xí)警察，然后被分配到這個區(qū)。

　　杰森想了想，誠懇地說：“你的人緣一定很不好�！�

　　實習(xí)警察想說什么反駁，但叮的一聲打斷了他，接著杰森打包好面包往他身上一塞就開始趕人，說別打擾他下班。

　　迪克抱著袋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算了。

　　10

　　有時候，蝙蝠俠也無法知曉一切。

　　尤其是在目標(biāo)是超能力者——含神明、外星人等——的情況下，他一個或許稱不上普通的普通人，連帶一大堆科技產(chǎn)物，有時也不太可能產(chǎn)生用處。

　　在后世皆知的：超人跟蝙蝠俠正式見面于跨海大橋、超人分享他偶然到哥譚被蝙蝠俠趕走的小趣聞——之前，克拉克跟蝙蝠俠的故事中。

　　克拉克不會像超人那樣默許裝在小公寓的監(jiān)控設(shè)備，他會覺得電流聲跟蒼蠅蚊子一樣的吵，拿一把小碎石代替昂貴的監(jiān)控攝像頭往蝙蝠俠身上輕輕地丟，邊丟邊抱怨自己有隱私權(quán)，然后把那些給回蝙蝠俠。

　　暫且跟他同居的、未來成為紅頭罩的前二代羅賓則相反，杰森毀的是一點都不心疼，末了還堆在餐桌上，玩區(qū)分那些是蝙蝠俠的，那些是夜翼的小游戲。

　　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在面包里下毒把他給毒死，杰森后悔地說，而不是帶上大多是夜翼的監(jiān)控攝像頭的殘渣，在實習(xí)警察過來買面包時塞在包裝袋下面。

　　在超人以一種慘烈的方式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時，仿佛是為了彌補(bǔ)黑零事件帶來的傷害，他就像蝙蝠俠給的別稱——外星救難犬一樣，全世界到處救難。

　　這讓蝙蝠俠稍微有點懷念過去的克拉克，他不像蝙蝠俠圈起哥譚、把哥譚當(dāng)成自己的責(zé)任，克拉克只有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邊時才會去幫忙。

　　雖說是發(fā)生在眼前不能不管，但若要形容，這其實更像是——在小鎮(zhèn)那種消息傳播極快的地方，為了不被詬病而形成的行為。

　　今后的超人總被媒體盯著，人們對他不像蝙蝠俠，本來就灰黑灰黑的，徹底黑了也不奇怪，寄予不同期待的人們無法接受逐漸成為一個偉光正符號的超人出現(xiàn)污點。

　　沙贊曾跟閃電俠悄悄說超人的表情就像職業(yè)笑，不知道是真是假，而少見體會過超人打擊的綠燈俠則提起一部熱播電視劇，里面那個顯然是拿誰做原型、笑著殺人的超能力者。

　　若有人提出像誰而想舉報，就正中盧瑟集團(tuán)投資拍攝這部電視劇的下懷。

　　所以布魯斯韋恩決定投資拍一部大都會超英互動日常劇，就當(dāng)是拉進(jìn)超級英雄跟民眾的距離。

　　其中超人跟蝙蝠俠——真實吵架——互相指責(zé)盧瑟或小丑才是對方真愛的片段一播出就驚起千層浪。

　　一直把小丑當(dāng)推劇情工具人寫cp文的貓女突然驚覺對方居然還能當(dāng)情敵，當(dāng)即聯(lián)合傷心的小丑女——你丑哈我蝙布互不干擾——把小丑的傷情加重。

　　而在超人跟蝙蝠俠吵架之前，克拉克的脾氣很暴躁，起因通常是些舊事，說著說著就變成了翻舊賬。

　　克拉克說起他第一次安裝監(jiān)控失敗就住到他隔壁屋子的事，現(xiàn)在變成了買下整棟樓。

　　話題最終止于克拉克咆哮“你真的買下了星球日報？！”

　　忍氣退虧，第二天的拍攝兩人都沒能忍住接著吵完了下半場，一結(jié)束超人就隨著音爆聲飛走了。

　　少見超人生這么大氣的閃電俠嚇得多吃了一箱零食，說上次還是因為蝙蝠俠獨自去處理危險因素而受傷。

　　都說白沾污點難以忍受，灰變黑早有預(yù)料。

　　阿爾弗雷德不贊同地看著他，連同他的孩子們，似乎都覺得這是蝙蝠俠的錯。

　　想想他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獨立出去，布魯斯對著蝙蝠俠撇撇嘴，蝙蝠俠反手把這個只關(guān)注兒子私生活的闊佬拍下去。

　　克拉克指責(zé)他性格糟糕，要別人遷就，控制狂，侵犯隱私，死不悔改——布魯斯把話還給他。

　　蝙蝠俠指責(zé)超人對戰(zhàn)損，對魔法總是積極認(rèn)錯，下次依舊，布魯斯指責(zé)克拉克拉攏了自己的家人，他們現(xiàn)在都偏心你了！

　　接著克拉克又講花花公子這該死的偽裝，為什么他得看自己的男朋友跟別人調(diào)情，天殺的，他還得寫這的報道！

　　布魯斯抱怨克拉克喜歡的對象總是“LL”，拉娜 藍(lán)，露易絲 萊恩，他帶她們玩高空浪漫時怎還要來在意他跟瑞秋還是跟貓女。

　　喔對了，盧瑟也是LL，他在小鎮(zhèn)給你送車送花還送母親遺物，他真的不是在追你嗎？——現(xiàn)在想來，就是這段對話導(dǎo)致他們爭吵起了反派真愛的話。

　　蝙蝠俠看著屏幕——在外太空生悶氣的超人——再一次思考起他們?yōu)槭裁匆谝黄稹?br>
　　11

　　事實上，直到克拉克離開哥譚，他們的關(guān)系都沒進(jìn)展到哪里。

　　對布魯斯韋恩，克拉克向來很少見；對蝙蝠俠，通常是蝙蝠俠花幾分鐘聽聽克拉克講些瑣事就走，分享的食物從沒拿過。

　　對于新搬來的鄰居火柴馬龍，克拉克還算友好，介于對方很忙，只有一次克拉克給麗莎蘋果派時，他正好回來才分到一塊蘋果派，也不知道有沒有吃。

　　他不像后來的超人那么熱衷于找蝙蝠俠，頂著鋼鐵臉皮在后面當(dāng)個三原色氣球，手上拿著奶茶漢堡，有時是救助人給的贈品，看蝙蝠俠打罪犯就像在看一場黑暗騎士電影直播。

　　阿卡姆的病人們一度為此消沉過一段時間，小丑覺得自己真成了一個小丑，毒藤女指著超人頭上別著的、大概是誰給的小花，斥責(zé)他傷害植物。

　　雖說是安分了，但蝙蝠俠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尤其是被貓女問平時跟著的氣球呢，蝙蝠俠聽著路邊電視轉(zhuǎn)播的超人在救助火災(zāi)的新聞，感覺自己被喧賓奪主了。

　　管家對此倒是高興他終于有時間空閑，并催促他考慮韋恩夫人的事——小韋恩達(dá)米安依舊積極推進(jìn)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與此同時，遲遲沒告白而錯失機(jī)會的記者參加了露易絲跟理查德的訂婚儀式。

　　兩個人聚在一塊，布魯斯苦惱怎么混過去，并勸克拉克找段新戀情就行了。

　　接著他倆喝酒，喝著喝著，也忘了是誰說要不我們湊合著過吧，而誰又應(yīng)了說好。

　　只是之后布魯斯從大都會的小公寓、從克拉克隔壁搬到他家，占據(jù)了那張單人床，他們吵了一段時間的換床墊、換雙人床、換沙發(fā)，甚至是換公寓。

　　克拉克說不過時會翻個身浮在半空，整個人被籠罩在窗戶的陽光下，等光合完了，他會起來問想吃什么。

　　而韋恩莊園本就有超人的房間，可能是有老人孩子的關(guān)系，他臉皮就沒厚到敢去臥室，但管家很體貼把他的東西收到臥室，應(yīng)該也是承認(rèn)了。

　　布魯斯看著衣柜，一時不知該說辣眼還是拯救審美，但想想管家至今沒把蝙蝠俠偽裝的衣物——其中不乏糟糕的——丟掉，對比一下大概還是能接受，畢竟能把三原色穿得這么犯規(guī)的就只有他男朋友了

　　緊接著，被媒體評為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布魯西寶貝，覺得可以考慮。

　　但還沒實踐他們就吵架了，吵得相當(dāng)有我們分手，然后收拾行李離開的范。

　　我還沒睡回本，布魯斯嘖了聲，他付了戰(zhàn)損，媒體對他停了有段時間的緋聞懷疑終于試圖是要穩(wěn)定了。

　　所以他們到底分沒分，如果他現(xiàn)在是勾搭人會不會被燒了腦葉。

　　他們吵架通�？死讼确�，因為布魯斯能把道歉說得敷衍，聽著就很不誠心，而蝙蝠俠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對的，道歉只有超人。

　　久而久之，他都忘了克拉克的脾氣其實不好，只是他得忍，因為超人擰一根鋼管就跟擰一根塑料吸管一樣輕松。

　　蝙蝠俠以前就沒少刪除拍攝到的街道監(jiān)控，處理那些打碎的墻壁，因速度而破壞力驚人的小物品。

　　在迪克偶然發(fā)現(xiàn)杰森——當(dāng)時杰森失憶了——時沒忍住一個勁地接近，甚至被誤以為是在追求。

　　一個警察頻頻出現(xiàn)的結(jié)果就是那家店被逃離阿卡姆的小丑盯上了。

　　小丑知道他們的身份，就像未來的盧瑟知道超人底下是克拉克——但他們都對超英的真實身份不感興趣，仿佛享樂一般，享受著如何對抗在民眾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超英形象。

　　想保護(hù)的人反而會因此受傷，對超英來講或許不意外。

　　因為在意，所以才會受傷。

　　差點再次失去二兒子的蝙蝠俠對上克拉克，他很憤怒，所以他首先打暈了小丑——抓起一旁的路燈桿，狠狠地?fù)]了過去——蝙蝠俠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當(dāng)超人開始以暴制暴的時候，任誰都能感覺到恐懼，所以蝙蝠俠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但他用完了全部——這時還沒有氪石——克拉克依舊完好無損，只有衣服因為小炸彈而破裂。

　　最后，克拉克像抓住路燈桿一樣抓住了他，并將他提起。

　　“我能問一個問題嗎？”解除身上炸彈的杰森摁著流血的腦袋，眼神復(fù)雜地問：“你為什么沒有殺他？”

　　“為什么沒有殺小丑？”

　　這是個好問題。

　　未來的布魯斯也曾在采訪中反問過：“超人為什么不殺了盧瑟？”

　　星球日報的記者看著落地窗外的大都會，盧瑟集團(tuán)的標(biāo)志在太陽下分外顯眼。

　　他也沒有回答。

　　12

　　“你有打算過以后嗎？”

　　在杰森還沒恢復(fù)記憶，還在那個超市當(dāng)服務(wù)員時，迪克曾問過。

　　出于是�？停苌衙姘⒉t后想了想，“我想要買一臺洗衣機(jī)，”他回答，“下班回去洗完澡還要洗衣服太累了，丟洗衣機(jī)就方便多了，有可能的話，開間洗衣店也不錯�！�

　　后來他跟克拉克搬到大都會時確實開了一段時間的洗衣店。

　　只是后來，可能是氣不過吧，看著小丑他媽的居然好了又出來搞事，他就回哥譚譴責(zé)為什么要治療這瘋子，有這錢撒幣也行啊。

　　再后來，杰森驚嘆克拉克戴個眼睛居然就沒人認(rèn)出來了？！提姆槽他把頭罩槍什么的放好就進(jìn)超市買東西，有人問就說自己是紅頭罩同款。

　　克拉克跟布魯斯在一起時，芭芭拉曾舉例說過杰森跟克拉克更親，他倆在一起簡直就是單親爸爸帶孩子湊一塊過——導(dǎo)致布魯斯在家族通訊中強(qiáng)調(diào)：那是我的兒子！

　　回答他的是——“是是，”“等結(jié)婚了也是他的，”——一聽就覺得是在哄人的話。

　　而此時，克拉克得到了一個不知該說兒子還是兄弟的克隆體。

　　哇哦，提姆捧讀，現(xiàn)在真的是單親爸爸帶兒子組新家庭了——然后出于兄長的責(zé)任，或是要照顧年幼的小叔，總之他接管了康納。

　　考慮到達(dá)米安——但并不能阻止他們翻舊賬時互相指責(zé)你的反派給你搞出了一個孩子——這孩子問題是扯平了。

　　可蝙蝠俠越想越氣越想越虧，這湊合著過的情侶關(guān)系不分留著干嘛，坐上蝙蝠機(jī)就到外太空準(zhǔn)備分手。

　　但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喔，外太空聲音傳播不了。

　　超人就跟他每次說不過時一樣躺著，翻來翻去就是不看他，地球仿佛也感覺到他在生悶氣似的風(fēng)平浪靜。

　　嘖，行吧，布魯斯拿出上機(jī)前管家給的小甜餅，對著這件太空垃圾咔咔咔地啃。

　　管家要他們記得回去吃晚飯，克拉克不會拒絕老人的請求，他們等吃完飯后再分手也不遲。

　　所以。

　　你們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吵架？

　　戴安娜被正義聯(lián)盟的人推出來問。

　　過了會兒。

　　我們同時求了婚，超人眼神飄忽地回答。

　　但我們堅持要當(dāng)提出求婚的那個人，蝙蝠俠接著說。

　　然后就吵起來了。

　　……，戴安娜笑容僵硬，我聽說你們要分手。

　　是的，兩人說，分手后去結(jié)婚。

　　畢竟分手指的是結(jié)束戀情關(guān)系，跟結(jié)婚又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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